钓鱼直播间_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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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等到救护车就咽气了。这胸针，是我从她尸体上扯下来的。” 密封袋被狠狠砸在我脸上。纽扣边缘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褐色，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我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听见自己用陌生的冷静声音说：“不可能，程莉说她在军区总院 ——” “程莉？” 夏敏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那个跟你从小鬼混的野丫头？陆哲，你还真是天真，居然相信一个外人胜过我。” 她忽然伸手掐住我的下巴，指腹碾过我脸上未愈的烧伤疤痕，“当年你妈害死阿铭后，连夜带着你逃到乡下，要不是我故意接近你，怎么可能让你们藏这么久？” 我想推开她，却发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脑海里闪过程莉昨天给我看的监控截图 ——妈妈被带进警局时，确实捂着胸口脸色惨白，但夏敏的手下却故意拖延了二十分钟才叫救护车。那些视频里苏铭绝望的眼神突然和妈妈痛苦的脸重叠，我喉咙里泛起腥甜，几乎要吐出来。 “夏敏，你在说谎。” 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你根本没有证据，全凭猜测就认定我妈是凶手。苏铭的死，根本跟我们无关！” “无关？” 夏敏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从口袋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摔在我腿上，“这是阿铭出事前一天在酒店门口拍的，你妈就在她身后！” 照片里的苏铭穿着警服，笑容灿烂地对着镜头，身后五米处，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男人正低头拖地。那身制服确实和妈妈平时穿的很像，但照片太过模糊，根本看不清脸。我的心猛地一沉 —— 原来所谓的 “证据”，不过是这样一张似是而非的照片。 “你就凭这个认定我妈是凶手？” 我抓起照片撕成两半，“夏敏，你根本不是为了给苏铭报仇，你只是想找个借口折磨我！你明明知道我妈有心脏病，却故意在婚礼上开枪，故意拖延救治时间，你就是想她死！” 夏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抬手想扇我耳光，却在半空停住。我看见她眼底翻涌的情绪，有愤怒，有挣扎，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痛楚。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程莉扶着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妇人冲了进来。 “小敏，够了！” 老妇人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别再错下去了。” 夏敏的身体猛地僵住。我这才认出眼前的老人 —— 她是夏敏的母亲，我曾在她手机里见过她的照片。只不过此刻的她比照片里苍老许多，鬓角全白，眼角的皱纹深如刀刻。 “妈，您怎么来了？” 夏敏的声音突然软下来，“不是让您在老家好好养病吗？” 夏母没有回答，她转向我，目光落在我脸上的伤痕上，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当年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以为苏铭是毒贩的儿子，她接近小敏是为了害她。” “后来我们才知道，阿铭根本不是什么毒贩的儿子，他是被人陷害的。真正的毒贩为了报复他，故意伪造了身份，让我们夏家误以为她居心不良……” 程莉走到我身边，将一叠文件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我在华飒酒店查到的监控备份。苏铭遇害当晚，你的母亲确实在酒店做清洁，但她十点就下班离开了，而苏铭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监控显示，他死前曾和一群戴着面具的男人进入总统套房，那些人是你妈妈找来的。” 她看向夏敏。夏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可能…… ” “我被人误导了。” 夏母抓住女儿的手，“当年是我派人去‘警告’苏铭。我们找了几个社会上的混混，想让他们吓唬他，让他离开你。可是我们没想到，那些人见色起意，竟然……” 她浑身发抖，“阿铭不堪受辱，选择了自杀。”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夏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玻璃碎裂的声音里，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带着说不出的凄厉。 “所以，我追查了八年的凶手，根本不存在？” 她看着我，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我用了八年时间接近他，不过是一场笑话？” 我想起婚礼那天她眼里的冰，想起她在墓地里逼我磕头时的狠戾，想起她一次次用我妈的性命威胁我时的冷漠。此刻的她看起来如此脆弱，却让我感到彻骨的寒意。 “夏敏，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你认定我妈是凶手，认定我是帮凶，所以你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我们。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当时愿意查清楚真相，而不是被仇恨蒙蔽双眼，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悲剧？” 夏敏忽然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捏碎： “那阿铭的死呢？他就该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吗？” 程莉一把扯开她的手，将我护在身后： “苏铭的死，你父母有责任，那群混混有责任，但陆哲和他妈妈没有。你以为自己是在报仇，其实你只是在利用职权泄愤，你根本不配当警察！” “够了！” 夏母突然厉声喝道，“小敏，我们去自首吧。你滥用职权私设公堂，还故意拖延救治，这些罪名，你逃不掉的。” 夏敏猛地抬头，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母亲。夏母抹了把眼泪，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翡翠平安扣，塞进她手里：“这是你外婆留给你的，带着它去警局，好好认错。妈不求你别的，只希望你能像从前一样，做个堂堂正正的人。” 病房外忽然传来警笛声。程莉看向窗外，几辆警车正停在医院门口。夏敏低头看着掌心的平安扣，喉结滚动，终于慢慢低下了头。我看着她被警察带走的背影，忽然想起八年前她第一次来我打工的便利店，笑着说 “请给我一枝花” 的样子。那时的她眼神清澈，像所有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一样，对未来充满期待。原来仇恨真的会让人面目全非。程莉轻轻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让我渐渐回过神来。夏母走到我床边，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对不起，孩子。是我们夏家对不起你和你母亲。等小敏的事情处理完，我会亲自去给你母亲道歉。” 我看着她佝偻的背影，忽然想起妈妈每次说起自己时，眼里的光。她总说，干干净净做人，比什么都重要。也许真相来得太晚，但至少，它还是来了。日子悠悠流转，就像被一只温柔的手推着，慢慢回到正轨。母亲在军区总院得到了悉心照料，程莉老师的妙手回春，再加上她顽强的生命力，身体状况一天天好转。当我第一次在病房里看到她坐起身，脸上重新泛起血色，眼中的阴霾也淡去不少时，积攒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那些担惊受怕、日夜煎熬的日子，似乎都在这一刻有了回报。程莉始终陪伴在我身旁，她的存在如同春日暖阳，无声无息地驱散我心底的寒意。在我为母亲的病情忧心忡忡时，她默默递来一杯热茶，轻声安慰；在我被过往回忆折磨得难以入眠时，她陪我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听我倾诉，用她沉稳的声音给予我力量。某一个静谧的夜晚，月光透过斑驳树叶洒在小径上，程莉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深情： “陆哲，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让我陪你一起走，好吗？” 她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我平静已久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我望着她真挚的眼眸，轻轻点头，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是时候勇敢地迈向新生活了。另一边，夏敏因滥用职权等罪名受到了应有的惩处。但她似乎并不甘心就此与我断绝联系，在她被关押前，她通过程莉辗转联系到我，说想见我一面，有话要讲。出于曾经那段感情的余温，也出于心底对真相的执着，我还是决定去见她最后一面。会面的地方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夏敏看上去憔悴了许多，眼神中不再有曾经的锐利与狠戾，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与懊悔。看到我走进来，她猛地站起身，嘴唇颤抖着，却一时语塞。 “夏敏，你想说什么？”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陆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八年，我以为自己在为阿铭报仇，可到最后才发现，我亲手毁了我们的一切。其实，在这八年和你相处的日子里，我早就不知不觉对你动了心，只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直不愿意承认…… 我求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眼眶也微微泛红。我静静地听完，心中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感慨。曾经那个我深爱的女人，如今却站在我面前，说着这番迟来的忏悔。我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夏敏，曾经的我，真的很爱你，我也以为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你用你的猜疑和仇恨，把这一切都毁了。我妈因为你差点丢了性命，我也在这短短时间里经历了太多痛苦。我无法就这样轻易原谅你，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我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夏敏的身体微微一晃，像是被我的话重重击中。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走出会面的房间，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我抬头望向天空，湛蓝如洗，没有一丝阴霾。程莉正站在不远处，看到我出来，她快步迎上来，眼中满是关切。我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挽上她的手臂。过去的伤痛，就像一场噩梦，虽然留下了痕迹，但生活还在继续。我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