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嘉把鸭梨递给了老板娘。 “就两个梨?”摆摊的老板娘问道。 “对,就两个。” 老板娘不怎么高兴地帮她称了重,“一块六。” 崔长嘉又挑了个小点的梨递了过去,“换个小的,凑一块五吧。” 老板娘把装着梨的袋子递了过去,不耐烦地说道,“算了,给一块五吧。” 崔长嘉没吭声,示意崔长乐付钱,待付了钱之后,她自己把袋子里大的那个梨换成了小的。 父亲常说,做人做事自己吃亏不要紧,不能叫别人吃亏。 后来的很多年,崔长嘉经常想起这些话来,她想不通,为什么如此善良的父亲,竟会遭此劫难? 直到重生,她才彻底醒悟,在那本年代文里,作者可以肆意的编排他们的人生走向,但是现在,她才不管什么气运之子,才不管什么被别人认定好的人生,这一次,她一定要改变他们家人的命运! 那一夜,一场大火,烧红了州城的半片天空。 消防队不眠不休地扑了两天才把火扑灭。 烧的正是崔家的家具卖场。 崔父崔文泉八几年就来了州城打拼,从游街串巷的木匠到后来家具加工厂、家具店,再到家具卖场,十几年的时间顺风又顺水,但是那场大火,不仅烧掉了崔家几千万的资产,也烧掉了崔家的根基。 祸不单行的是,崔文泉的大儿子崔修远在大火中受了重伤,后来没多久,重压之下,过度劳累的崔文泉因为脑出血也进了ICU,至今未醒。 银行查封了崔家名下所有的固定资产,唯有现在这套老房子,因为是小产权的,才没有被收了去,否则,崔家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崔长嘉两姐妹这边才刚走出去,身后便传来了议论的声音。 “哎,就是那俩,崔文泉的俩闺女。” “崔文泉的老大儿子前两天出院了,被人从车上抬下来的,听说被烧得可惨了,皮都换了呢。” “你们说这崔家造了什么孽了吗,这么大的家业说倒就倒了。” “这谁能知道呢,崔文泉在医院还没醒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 “崔家的那个小妮学习成绩好得不得了,大的就不行了,干什么都不行,草包一个,听说找了个工作才干了半天就被人家撵出来了。” …… 崔长乐听到别人不堪的议论声才回神,回头愤愤地瞪了那一群乱嚼舌根的娘们一眼,后面这才没了声音。 这套老房子,是80年代崔文泉夫妇刚来州城的时候置办下的,四十八平的老房子,一楼带十来平方的小院,冬天阴冷,夏天潮湿,阴天下雨的时候返味特别严重。 后来他们发达了也没有处理,值不了多少钱,总归是个念想。 有天崔文泉心血来潮就把老房子装修了,铺了地板,刷了墙面,做了防水,后面十来平的小院做了阳光房,闲情逸致的时候他还带着江红英来阳光房里喝喝茶,忆苦思甜。 如今一家子人都窝在这里,两个小卧室住不开,只能把阳光房里的茶台收起来,挂上帘子住人。 谁能想到,这套老房子,最后成了他们的容身之地呢? 老房子的门是两层,里面是木头的,外面是老式的铁条防盗门,家里的防盗门关着,木门半掩着,老房子又不隔音,里面说话,外面听得清清楚楚的。 江红英哑着嗓子道,“金瑶,小宝还小,实在离不开你,不看修远,看在小宝的份上你也不能走。” 江红英是崔长嘉母亲,崔父倒下之后,崔修远住院,家里家外都靠着她支撑,高烧了都不肯去医院打针,自己在家硬扛。 “妈,不是我狠心,你看咱这家现在还有个家样吗?咱先不说住的问题,到现在为止家里还有两百多万的欠债,什么时候能还得上?”吴金瑶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小宝我可以带走,你们什么时候想接回来就接回来,我不拦着。” 吴金瑶和崔修远结婚快五年了,生了个儿子四岁多了,大名崔昊然,小名小宝。 吴金瑶向来是个低眉顺眼的儿媳妇,只是大火后突然就变了。 崔长嘉姐妹听到母亲江红英低声下气的继续说道,“金瑶,你怎么可以走,修远正需要你的时候,你和修远这么多年的感情......” “这时候您就别打感情牌了,”吴金瑶无情地说道,“感情若是有用的话,也不会一出事,就被人逼着要债。” 江红英气的身体发抖,却不敢对着吴金瑶说重话。 “妈!”崔长嘉在外面扬起了头,接着推门进去。 江红英正堵着门,不让吴金瑶离开,崔长嘉一推门,江红英本能地让开,吴金瑶抓着行李接着就要往外挤,但是被崔长嘉拦住了。 “嫂子,这么着急做什么?”崔长嘉喊着吴金瑶,“你若是一心想走,我们能留得下?” “长嘉!”江红英哑着嗓子呵斥崔长嘉,“你说的什么话!” 崔长嘉看着江红英眼眶突然红了,然后喃喃地喊了一声“妈”。 这个疼爱了她一生的女人,最终死在了寒冬腊月里,那时候,她连买个好点的骨灰盒的能力都没有。 江红英瞪着她道,“这里没你的事!” 崔长嘉没听,让崔长乐堵着门,自己推着江红英把她推进了卧室,还在外面把门锁了。 江红英在里面哐哐砸门,“崔长嘉,你要干什么?” “妈,”崔长嘉低低地喊了一声,“强扭的瓜不甜。” 江红英吼道,“你爸爸不在,我不能让这个家散了!” 崔长嘉沉默,“妈,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您不要这样!” 里面没有声音了。 第3章 大难临头各自飞 崔长嘉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吴金瑶道,“嫂子,既然你不喜欢打感情牌,咱们就坐下来谈一谈吧,乐乐,去把大哥叫出来。” 崔修远身上多处烧烫伤,有几个地方还需要植皮,祸不单行的是因为从二楼上跳下来,小腿骨骨折,到现在拄着拐杖都很费劲。 说来也是倒霉,那天晚上,崔修远因为一批家具的新图纸,熬了个夜,顺势就睡在了他办公室的休息室里,等他察觉出来的时候,火已经起来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跑到了存放的办公室拿了公章、资质等重要物品,果断地推窗跳下去,被人发现的时候,人都昏迷了。 因为用右侧着力,不仅摔断了右腿,右侧还严重烫伤,更惨的是崔诚因为吸入烟尘,肺部严重受损,几度被下病危通知。脸也毁了,右侧的脸和脖子上需要植皮的长度超过了二十厘米。 但是他怀里的公章等资质,完好无损! 崔长乐去叫崔修远,很快屋里传出来崔修远的喊叫声,“让她滚!” 吴金瑶仰起了头,“听到了没,不是我自己要走的,你大哥不留我。” 吴金瑶长得很漂亮,鹅蛋脸,杏核眼,皮肤白皙,即便是生了孩子,身材都没有变形,天生的美人。 崔修远的身高虽不比弟弟崔承泽,也有一米七五,因为是家里的老大,他打小就比别的孩子稳重成熟,再加上跟着崔父历练多年,身上的气质岂是普通人可比? 当初她和崔修远站在一起,谁不赞一声“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但是谁又能想到,人心难测,这么快吴金瑶就要走呢? 崔长乐抓住了吴金瑶的胳膊,不让她走,“嫂子,以后家里的家务我来做,你别走了,行吗?” “哼,是谁做家务的事吗?”吴金瑶清清嗓子,“放开。” 崔长乐没有松手,“嫂子,我们崔家当初也是一穷二白起来的,如今虽然遭了变故,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吴金瑶一向嘴甜,如今嘴巴也甜不起来了,冷笑一声,“你这话哄三岁小孩呢?那是什么年代,这是什么年代,东山再起?怎么起,靠你一张嘴?” 吴金瑶说话难听,崔长乐的脸色十分难看。 崔长嘉开口了,“嫂子,出这个门容易,进这个门就难了。” 吴金瑶扬头,冷哼一声,“好马不吃回头草!” 更何况,崔家如今还有两百多万的外债,想翻身简直是天方夜谭! 崔长嘉点点头,“你走可以,小宝你不能带走,以后你最多半年见一次。” 小宝已经四岁多了早就上幼儿园了,但是因为家里有事,最近一直都没有让他去上,这会在屋里睡着了。 吴金瑶沉默了一会,竟然道,“他姓崔,你们肯定能照顾好他,我没什么好挂着的。” 崔长乐不可置信,吴金瑶对她说话再怎么难听,她都能承受,但是吴金瑶竟然连小宝都不在乎了啊! 崔长乐她受不了,激动地喊道,“小宝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竟然连小宝都能舍得!” “乐乐,别这样,”崔长嘉握住她的手,安抚崔长乐,接着对吴金瑶道,“去年你过生日我哥给你买的那五百克的金条留下,我们再要十万现金,清了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崔家不是州城的首富,却是家具行业的老大,先是建了家具厂,又开了家具店,后来又建了家具卖场,百万的流水只是稀松平常。 崔修远也舍得给吴金瑶花钱,别说金条了,平日里只要有看上的黄金、珠宝首饰,不知道买了多少,崔长嘉之所以知道那根金条,是因为那时候吴金瑶过生日,崔修远当着家里的人的面送的。 五百克的金条,买的时候花了四万多块钱,如果卖,顶多能卖三万,但是三万块钱对于现在的崔家来说,算得上一大笔钱了。 吴金瑶一听几乎要炸了,高声叫道,“凭什么!” 崔长嘉的眼神里满是凶狠,“凭什么?凭法律!” 吴金瑶讽刺道,“法律?呵,你们请得起律师吗?” 崔长嘉狠狠地说道,“打个离婚官司能花多少钱?夫妻共同财产,我给你要十万块钱还是少的,我要是真较真,就去打官司查你资产了!” 吴金瑶双眼冒火,漂亮的容貌几乎要变形,她万万没想到,她离开崔家最大的阻力竟然是她这个向来懦弱草包的大姑子,她咬着牙道,“出事的时候,首饰都给你们了,还想怎么样!” 崔长嘉冷笑,“你给了多少你心里有数,单你耳朵上的钻石耳钉买的时候就要上万,吴金瑶,别逼我,逼急了,老底都给你揭出来。” 都撕破脸皮了,崔长嘉怎么还可能叫她嫂子? 吴金瑶脸色难看,咬牙道,“五万,不能再多了!” “十二万现金!”崔长嘉高声加价。 吴金瑶瞪大了眼睛,“崔长嘉,你别逼我!” “是你先逼我们的,”崔长嘉拍桌子横道,“我哥给你弟弟填补了多少的赌账,你心里有数!” “一码归一码!” 崔长嘉看着吴金瑶笑了,她的眼神里没有往日的自卑怯懦,而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冷厉,“一码归一码?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不给是吧,维纳斯大酒店的老板娘我也是认识的,要不要我去找她......” “十万就十万!”吴金瑶心里一抖,立刻出声打断了崔长嘉,恨恨地说道,“金条和钱都给你们,我和你们崔家再也没有关系!” 崔长嘉立刻道,“乐乐拿纸,让她都写下来!”然后朝着吴金瑶伸手,“金条!” 崔长乐早就被崔长嘉的行为惊呆了,见崔长嘉叫她,连忙反应过来去拿笔去了。 吴金瑶咬着牙从行李箱里把金条拿出来,当初她好不容易才把金条带出来,没想到今天倒是便宜了崔家。 崔长乐拿笔写了协议,吴金瑶签了字,摁了手印,被崔长嘉带着去了银行。 崔长乐要跟着去被崔长嘉拦下了,她把金条给了崔长乐,“把金条给妈放好,你再去把梨炖了,妈喜欢吃甜,记得多放点冰糖。” 那些肮脏的事情还是不要被家里其他人知道得好,尤其是崔修远,倘若现在让他知道那件事情,他一定承受不住。 小区外面就有银行,钱取得很顺利,十万块钱,拎在手里很重。 从银行出来,吴金瑶站在台阶上,对着崔长嘉恨恨地说道,“崔长嘉,我小看了你,咬人的狗不露齿!” 崔长嘉不想和这种小人浪费口舌,她的目光转向了吴金瑶的腹部,“你还是祈祷你能生个男孩吧。” 吴金瑶打了个激灵,“生什么男孩,你胡说八道什么!” 崔长嘉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吴金瑶被她看得变了脸色,一声不吭地从台阶上走下去,然后从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快步地离开了。 雨丝从天空飘然而下,越发的细密起来,地面上都已经湿透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崔长嘉理解,但是……背叛的人应该得到惩罚,不是吗? 崔长嘉站在街角,衣服上、头发上再次湿了起来,但是她就像觉察不到一样,站在街角招了辆出租车,径直地去了人民医院,她要去给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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