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咱家还没玩儿够呢,你竟是逃了,咱家这就废了你的招子,呵呵,到时候玩儿腻了,再把你丢给咱家那些徒子徒孙尝尝鲜!” 李公公如今是总管太监,执掌批红权,皇帝身边的红人。 他生性变态,死在他手上的宫女不计其数。 他早就觊觎景和宫这位端庄雅丽的榕宁姑姑,如今不玩儿个够怎么行? 李公公擒着锥子刺向榕宁的眼睛,不想榕宁乘机起身撞翻了李公公。 她当下夺过锥子狠狠扎进了李公公的胸膛,自己也被身后其他太监一刀捅穿身体。 嘈杂声!奔走声! 四周陷入一片慌乱,榕宁却大笑了出来。 雪越下越大,她仰头看着高深的赤色宫墙,终其一生也走不出去! 榕宁眼角渗出了血泪。 她真的好恨啊! ————— 耳边传来一阵阵乐声,宫女们低低的说笑声,偶尔夹杂着断舍离的哭泣。 “榕宁,你跟了本宫也有十年了,如今到了年龄外放出宫,本宫还颇有些不舍呢,来,本宫赐你一杯酒!” 榕宁猛然抬眸直瞪瞪看着面前身居高位的温贵妃。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榕宁一时间眼底的恨意差点儿没压住,她忙低下头。 怎么会这样? 榕宁惊讶的看向自己的手,手指还在没有被扳断,胳膊上的肌肤光滑如玉,没有鞭痕,没有重伤。 难道她……重生在了离宫宴这一天? “榕宁?你怎么了?”温贵妃端着酒盏,眉头狠狠蹙了起来。 眼前的榕宁貌似有些不一样? 榕宁强压住心底的慌乱和狂喜。 还有机会,她还有机会! 此时弟弟陪着阿爹阿娘还候在宫门口等她。 此时的她也没有被李来福糟蹋,她好端端的就在这里。 榕宁忙冲温贵妃磕头道:“主子,离宫宴后奴婢就要离开主子了,颇有些不舍,心中难过,故而失态,还请主子赐罪。” 温贵妃脸色好看了些,牵起了榕宁的手笑道:“难为你这么多年的陪伴,罢了,你且喝了这杯酒,算是本宫为你饯行。” 榕宁低头看向温贵妃递过来的酒。 上一世所有的噩梦皆是从这杯酒开始,可如果不喝,温贵妃有的是一百种法子将她秘密送到李太监的手中。 此番温贵妃还觉得能骗到自己,全了双方的颜面,若是被她察觉出端倪,不是闹着玩儿的。 “榕宁,你这是何意?”温贵妃脸色阴沉了下来,“本宫的酒有问题吗?” 榕宁心头一跳,对上温贵妃那双锐利的眼眸。 今日这酒……得喝! 她缓缓接过酒,顿了顿,仰头饮下。 第2章 承宠 榕宁将酒饮下,温贵妃顿时眉眼染了一层笑意。 温贵妃冲一边站着的宫女递了个眼色,那宫女走出来扶着榕宁起身。 “姑姑,时辰不早了,我送姑姑出宫。” 榕宁给温贵妃磕头道别,随即跟着温贵妃的心腹宫女缠枝走出了景和宫。 刚转过景和宫的墙角,榕宁突然停下脚步。 “姑姑,怎么了?”缠枝忙问。 “我的簪子是不是掉了?我找这边,你去那边帮我找找,”榕宁四下里寻,缠枝忙低着头帮忙找。 主子交代一会儿李公公的人在太液池边等着,只要盯着榕宁到了那里便是。 此番绝不能节外生枝,找到簪子就快些带她走。 榕宁偷偷捡起了一块儿石头。 缠枝心头捉急,忙道:“姑姑,你确定是掉在这边吗?怎么找不……” 咚! 缠枝身体僵硬的转身看向身后的榕宁,那张曾经温柔明媚的脸,此时阴冷至极,像是地狱里走来索命的恶鬼。 温热的血顺着她的额头渗了出来。 缠枝张了张嘴,倒了下去。 榕宁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既然你们选择不放过我,那就开始吧,你是第一个!” 沾了血迹的石头丢到了一边的草地里。 她将缠枝拖到了巨大的太湖石后藏起,随即转身朝着景和宫疾步折返了回去。 这座吃人的宫城,她再也出不去了,既如此,就留下来。 想来那温清绝对想不到,她又回了景和宫。 今日是宫女离宫的日子,大齐皇朝每到这个日子会放一批宫女出宫。 出宫前都会办离宫宴,故而各处都闹哄哄的,这也是榕宁活命的唯一时机。 媚药的药劲儿渐渐蔓延而上,榕宁走得快,发作的也快。 她狠狠咬破了唇,锐利的疼痛让她感觉好了一些。 她快步走进景和宫的后花园,她是景和宫的榕宁姑姑,便是来往的宫人心生诧异,也不敢拦下盘问。 宫人们都对她恭敬至极,一路畅通无阻。 榕宁一直找到花房里服侍花草的小太监小成子。 她对他曾有过救命之恩,关键时刻只能赌一把。 “姑姑!”小成子忙站了起来,惊讶的看向榕宁,“您不是出宫了吗?” 榕宁身体微微发抖,她死死盯着小成子,将身上的金银细软通通塞进小成子手里。 “你别说话,听我说,两件事!” 榕宁脸色发白,语气严厉。 小成子倒是被吓住了,噤声聆听。 榕宁拿出出宫的腰牌道:“这里有我的出宫腰牌,第一件事,你马上出宫在东司马门门口告诉我爹娘,找个地方藏起来。” “不能再回乡下老家,要一直藏到我主动找他们为止。这些金银细软是我给你的报酬,你可以拿回去给你老娘治病,此件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更不能告诉主子!” 小成子下意识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榕宁抬起手剥小成子的衣服。 “姑姑?”小成子惊呼。 榕宁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发颤,她咬着牙道:“我需借你的衣服一用,你回去再取一件换上,我出宫穿的衣服你绑了石头丢到太液池里。” “小成子,”榕宁定定看着他,“此间事若是说出半个字,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小成子都吓傻了,可榕宁姑姑救过他的命。 他为人老实懦弱,曾经得罪了李公公差点儿被打死,如果不是榕宁姑姑出面保他,他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榕宁换下自己出宫穿的衣服,换上了太监服,冲到花房一角的水池边,用清水一点点洗去脸上的层层伪装。 榕宁俯身看向池子,池子里的那张脸少了几分平凡,却多了一层国色天香的浓丽。 她那一瞬有些恍惚,抬起手轻轻抚过自己久违了的脸。 她从来都是一个美貌至极的女子,在这佳丽三千的宫里,能比得过她的人也寥寥无几。 整整十年了,她戴着厚厚的面具,隐藏惊天的容色,一步步谨慎小心不敢出错,就是为了能撑到出宫。 榕宁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她随即起身在小成子惊艳的视线里,走出了花棚,直接穿过景和宫来到御花园的藏书阁前。 她站定在偏僻的藏书阁外,此时晚霞褪去,夜幕降临,藏书阁里的烛火摇曳。 烛火的光尽数落在榕宁的眼眸里,她的眼睛亮的惊人。 榕宁缓缓抬起手,拢了拢鬓角的碎发,一步步朝着藏书阁走去。 每到月初这个日子,景丰帝萧泽都会在此独自呆着,不带护卫,不带随从。 榕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大不了触怒龙颜被砍头,也好过被老太监折磨。 她定定瞧着那烛火越来越近,眼神里多了几分坚毅。 温清啊温清,你不愿放我出宫,终将是你此生最后悔的决定。 与其送去做李来福那个老太监的对食,我宁愿选择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搏上一搏。 温清,你不愿我离开。 那么,我就留下。 我自能扶持你登高位,也能踩你下——地——狱! 藏书阁内,景丰帝萧泽斜靠在龙椅上,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只雕工精致的白玉酒樽,脚下散着些开了封的小巧酒坛。 他身着寻常贵公子穿的云纹锦袍,浑身染了一层淡淡的酒气,神色有些游离。 微醺的思绪早已经飘出这深深的宫墙,来到了少年时刚搬出宫封王建府的时候。 就在那个明媚的夏天,他遇到此生最爱的人。 他带着她游遍大江南北,无话不谈。 他甚至和父皇求了赐婚,彼时他是金尊玉贵的小王爷,她是将军府的小郡主,以为此生会与她结伴度过,哪曾想成婚前突发变故,那姑娘得了急症病故了。 今天便是她的忌日。 萧泽垂下醉意朦胧的眼眸,盯着手中的酒樽,眸色里多了几分痛色。 每到卿卿的忌日,他都会独自躲到藏书阁里小酌,思念佳人。 突然藏书阁的门陡然被撞开,却是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小太监的灰色衣袍,身形纤弱至极,裹挟着外面寒凉的晚风,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 萧泽本来存了几分醉意,此番被来人一撞,越发头晕眼花,差点儿摔倒。 他刚要推开,却垂眸对上了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卿卿?”萧泽脱口而出,脸色巨变,一瞬间紧紧掐住了怀中之人的肩头。 萧泽死死盯着那张脸,头疼得厉害,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掐着她肩头的手微微发颤。 “卿卿,是你吗?”萧泽声音都有些战栗,一时间竟是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十年了,他还是会梦到那张清丽脱俗的脸。 此时此刻,这张脸就这么真真切切的闯进了他的视线,刹那间,萧泽的眼眶都红了。 难道他的卿卿真的回来找他了? “救……救我!”榕宁脸色微红,媚药的药劲儿再也无法压制,也多亏了温贵妃的媚药,才让她此时此刻的戏码如此真实。 年轻帝王身上的龙涎香气侵袭而来,榕宁仰起头眼神迷离,紧紧拽住他的衣襟,声音沙哑得厉害。 “帮帮我!” 第3章 宁贵人 藏书阁位置偏僻,此番外面只有沙沙作响的风声。 藏书阁里笼着银霜炭,热气氤氲,令人有些许燥热难耐。 “是卿卿吗?”萧泽俊挺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这个闯进来的女人,彻底乱了他的心神。 他今夜醉得厉害,可又怕这是一场梦。 “说!”萧泽显然心乱了,“你到底是谁?” 榕宁哪里能说?说了便是诛九族的死罪! 哪儿有什么失而复得,花前月下?她只是在赌命罢了! 榕宁这十年来扶持温贵妃在后宫沉浮,什么宫廷密辛没见过。 她偶尔随着温贵妃去过一次养心殿,见到过那幅画像。 她还记得回来后,一颗心都差点儿跳出腔子,自己原本的那张脸很像画像上的人。 故而她才更加行事低调,绝不在皇上面前显露真容。 因为她知道一旦入了皇上的眼,自己将再也走不出这座城。 如今,她什么都不怕了。 萧泽自从未婚妻子亡故,消沉了很长时间,后来渐渐养成了风流多情的性子。 可榕宁知道,人这一辈子,心底都有各自的求不得。 凡夫俗子如是,帝王亦如是。 萧泽看起来醉得厉害,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 榕宁知道,今夜爬不上这龙床,迎接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后宫佳丽三千,到底宫里头的妃嫔们还是恪守君臣之礼,这个男人估计需要些不一样的东西刺激。 榕宁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更攀附而上,微微张嘴,贝齿轻咬那人的喉结。 “我……我是你的卿卿!帮帮我……”她声音娇糯轻喘。 “卿卿,卿卿,”萧泽眸色深邃了几分,声音沙哑,一声声喊着,沉沉得发闷。 他打横抱起了榕宁走进了内堂。 榕宁素白的手臂攀着萧泽结实的腰身,视线越过身上的男人,死死盯着夜明珠。 眼角渗出了泪。 这座宫城,她再也出不去了! 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笑,温贵妃和李公公发现她逃走,不知道几时才能寻来,她竟是莫名有些期待呢? 毕竟她来之前,可是留下很多痕迹作为提示。 温贵妃没有让她失望,两个时辰后藏书阁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外面是李公公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浓浓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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