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白沙细滑而干燥,还带着点碎钻似的闪光,柔和干净。 顾裕生笑了起来,学鸵鸟,人家埋脑袋,他埋脚。 不对。 陆厝骗人! 白天玩沙子很正常,甚至可以把身体都埋进去,那是因为被阳光晒得发烫,当然不冷,可是月亮都挂在头顶了,可怖的海风呼啸起来,沙子里面,也很凉! 他瞪向陆厝—— “胡扯!” “那是你方法不对。” 陆厝懒散着伸手,扬起一把沙子,扑簌簌地从他指缝间落下,像无数稀碎的星星。 “就是你乱说!” “没,是你笨。” “你才笨好么,白痴脑壳。” “你再骂一句?” 闹到最后,电影也顾不上看,居然推搡着开始互相攻击,你用沙子堆了城堡,我就给你毁掉,同时手忙脚乱地保护着自己的沙土蛋糕,僵硬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音乐声好大,似乎不远处有人在欢呼雀跃,顾裕生的手深深地插在白沙中,摸到了一小把的泛着紫光的贝壳。 音乐声停得很突兀。 在众人的怔然中,天空绽放一朵金色的烟花。 而爆裂声迟钝了两秒,才很慢地和尖叫一起出现。 银幕上没有了蓝眼珠的电影明星,取而代之的是徐士明和齐琦的合照,没有什么滤镜,或者花里胡哨的技巧,拍摄于吃饭时,一起旅游时,她佯装生气地撅起嘴巴,而他笑着对镜头做了个鬼脸…… 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鼓掌,跺脚,在喧闹声中,徐士明缓缓单膝下跪,颤抖着举起一枚戒指:“你愿意和我结婚,组成一个家庭吗?” 背景是璀璨的烟花。 齐琦捂着自己的嘴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使劲儿点了下头。 尖叫声都要震破云霄。 无数的气球也随之升起,飘向远处。 前方一个男生不无羡慕道:“真好啊,她同意嫁给徐士明了。” 旁边的女生正抹眼泪呢,也要扭头过来纠正:“是组成家庭,不是嫁!” “那不一个意思么……” 男生还在嘟囔。 顾裕生没有站起来,这种欢乐的热闹劲儿实在久违,他很长时间没有经历过了,只是在心中摇了摇头。 不是一个意思。 他给女友的承诺是,我们结婚,共同组成一个家庭。 家。 这个字眼不知别人如何看待,但对于顾裕生而言,是很憧憬的一件向往。 他失去过。 但没关系,他种的小番茄和南瓜是家人,吆喝着问他吃了没的老大爷是家人,眼含泪水地冲自己道谢的病人,也可以是自己的家人。 他很知足,也幸福。 如果没有零用钱买风铃,就拿用尽了的笔芯来代替,如果无法拥有一个造型幼稚的气球,那他就用绳子绑紧一枚塑料袋,拉着跑入风中—— 风好温柔地吹着他。 不仅吹动了檐下挂着的笔芯风铃,吹起鼓囊囊的塑料袋子,也能托着少年的背,坚定地跑向前方。 “砰!” 又是烟花在空中盛放。 齐琦还好,只是眼圈有点红,徐士明已经哭得满脸泪花,哭到打嗝:“呜呜今晚谢谢各位朋友……嗝儿,帐篷那已经点篝火了,咱们可以唱歌……呜呜呜……” 顾裕生刚用沙子堆蛋糕,手指还在白沙里埋着。 他笑了起来,准备把手拿出。 却突然一怔。 细腻的沙子起伏。 在无人知晓,也无从看到的冰凉沙土下面。 陆厝用小指,勾了勾他的指尖。 “干什么?”顾裕生不自然地缩回手。 后半句话是,怎么感觉有点gay呢。 “没事,”陆厝笑着看他,“我有件事想问你。” 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整理幕布了,大家都纷纷站了起来,准备退场,摆满花朵的角落,顾裕生突然有点紧张。 “就是……该怎么追人啊。” 陆厝的声音很轻:“如果喜欢上一个人的话,该怎么去追呢?” 顾裕生呆呆地站着,直到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才慌乱地眨了下眼睛。 徐士明听得清,冲陆厝投以坚定的眼神,刻意提高声音帮腔:“就是啊,顾医生你帮帮我们陆厝,你别看他那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他其实……” 憋了两秒。 徐士明眼神清澈:“并没有经验呢!” 陆厝面无表情。 “我怎么知道呀,”顾裕生笑了笑,“关键是看追的对象是什么样的性格,你……” 他看向陆厝:“是谁要追人来着?” 烟花放完了,只能听得到猎猎风声。 陆厝安静片刻:“是我的一个朋友……” “噗嗤。” 连齐琦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徐士明恨铁不成钢,今天是他的大好日子,心情愉悦,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搂着自己的未婚妻从旁边走过,意有所指:“男人可不能没用!” 齐琦:“就是!” 虽然她也没太看明白,但是跟着呸一口男人,绝对没错! 顾裕生:“啊?” 手心悄然松开,露出攥了很久的沙,可还没拍掉呢,就突然被人拽住了衣角。 陆厝咬着嘴唇,直直地伸着另一条胳膊:“他骂我。” 被指到的徐士明一脸迷茫。 齐琦反应快:“你凭什么指我的未婚夫?” 徐士明立马挺起胸膛:“哼,骂的就是你!” 衣角被扯得很紧。 顾裕生心头泛起波澜,本能地上前一步:“你凭什么骂我的……” 什么呢? 哗啦啦—— 海浪冲刷声中,陆厝紧张地屏住呼吸,只敢用余光,看向那张苦恼的小脸。 愁得眉毛都皱起来啦。 才缓缓地憋出后面的字:“……弟弟。” 徐士明喉头哽住,眼前一黑。 呸,两个没用的男人! 38 ☪ 第 38 章 ◎难道是他在自作多情?◎ 预定的篝火晚会没能成功, 海风里似乎夹杂了沙子和盐巴,又咸又冷,打在人脸上生疼。 帐篷都被刮得有些变形, 陆厝帮着徐士明在外面绑固定带, 回来后一拉帘子的拉链,顾裕生先笑了起来。 陆厝头发全被吹散了,不再是被泡沫簇拥出来的美丽海妖, 倒像是一朵潦草凌乱的炸毛蒲公英。 给那张美到失语的脸, 增添了很烟火味的真实。 “别笑, ”陆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心吃一嘴沙。” 晚了。 顾裕生呸了好几声, 漱口后擦了嘴巴, 这会儿功夫,陆厝艰难地从里面把拉链给拽上去, 可怖的海风隔绝在外,帐篷里只有衣料和睡袋摩挲的声音。 他在外面绑绳索, 顾裕生就在里面整理床铺,徐士明小气, 提供的帐篷勉强够两个成年男人挤着睡下,上面挂着很小的黄色灯泡,照着并列的两个厚厚的羽绒睡袋, 手电筒和饮用水整齐地摆在角落, 在暖色光芒下,帐篷里变成了蜂蜜水似的世界。 “这样在外面露营,能睡得着吗?” “应该可以。” 顾裕生已经钻进棕色睡袋里, 就露出个脑袋, 眼镜摘掉了, 头发柔软地散下来:“毕竟有风声,算是一种白噪音。” 陆厝半跪着,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绑头发,嘴里咬着皮筋:“睡不着的话,聊聊天怎么样。” “行啊。”顾裕生随口答应,他之前没怎么用过睡袋,这会儿不知道是操作的问题,还是尺寸的原因,里面的空间很狭窄,整个人都被紧紧束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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