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病娇短篇合集_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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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一答。冉绮在他们身后的画面里，竟然看到了正在排队的刘家人。刘家人都一脸不情愿，奶奶跟在他们身边，正对他们说着劝慰的话。记者带着摄像师去拜访他们。刘萌的态度如监管人员说的那样，她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问题。要不是奶奶催他们来，他们才不会来。弹幕：就好像他们被篡改的不只是记忆，还有感情。冉绮心中生出难以言喻的违和感，蹙眉思考片刻，问柳裴南道：“他们已经去做纠正治疗了，那受害者名单应该也已经理清了吧。” 柳裴南点头：“早上他们给我打过电话，我让他们下午把相关信息都送过来。还有，罗倩服用了药物，目前情况还算稳定，吃完饭，你要去看看她吗？” 冉绮没想到罗倩的精神状态会这么快恢复。想来，其中定有柳裴南的手笔。她十分领情地道：“你真好，再这样下去，我肯定再也离不开你啦。” 知道她是在开玩笑，柳裴南仍会想：最好是真的离不开。做好饭，端上桌，他让冉绮来吃。今天除了鱼，还有虾和鸡肉。口味清淡，但都保留了食材原本鲜香清甜，超级好吃。冉绮边吃边夸：“以后有你在我身边，我都不想再吃别人做的饭了。” 柳裴南默然浅笑，剥虾喂她。冉绮也时不时剥只虾、夹块没刺的鱼肉喂他。一顿饭快乐地吃完，柳裴南陪冉绮在沙发上歇了会儿。本想歇完去找罗倩，但是受害者资料先送了过来。这些资料已经整理过，冉绮很快从其中找到刘琦的。结果翻开她就怔住了。第一页是口供。与刘家进行交易的人说，与他们接触的是刘琦本人。第一次接触，是在刘琦抑郁的那段时间。她机缘巧合地得知了地下实验室的事，提出以自身做实验品为代价，让她的家人不再因她的事而痛苦。实验室答应了。他们需要刘琦这样的活体实验品，来实验活人能否拥有活尸的能力。很多实验品因为这个实验，惨死在手术台上。手术成功后，也有不少人死于后续的排异反应。在那时，这是个成功率基本为0的实验。但刘琦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录口供的实验人员道：“她说，这样的痛苦，比不上她在学校所承受的，比不上她为她家人带来的。” “而且，她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承受了这样的痛苦。不像在学校，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沦为了上层人的玩具，活得不像个人。” 由于实验不成熟，为了防止不相关的药物干扰实验效果，实验手术需要在无麻醉的情况下进行。他们活生生剖开刘琦的肚子，对她的内脏注射从活尸、以及一些特殊人员身上提取出来的稀释能量。主要是需要活尸的能量。那些特殊人员提供的能量，是用于融合活尸与人类的。为了观察排异反应。他们的能量注射不是一次性进行的，而是隔一段时间，对一颗内脏进行改造，然后就这样敞着她的肚皮，观察这颗内脏在一个小时内的变化。这些文字，光是看着，都让冉绮头皮发麻。那残忍而又血腥的画面，让她根本不敢深思。刘琦那会儿才不到十八岁。她在学校是有多痛苦，才宁愿选择被当成猪一样开膛剖腹，都不愿意再回归学校活下去？而那些特殊人员的能量，就是玩家身上的能量吧。看了刘琦的实验，不难想象，他们是如何提取玩家身上能量的。冉绮难过地继续翻看。实验人员说，刘琦意志力顽强，身体也是和活尸融合得最好一批。在做完全部实验后，他们放刘琦回归正常生活，让她慢慢感受身体的变化，随时向他们报告。可在放归刘琦不久后，刘琦出了意外。他们立刻以医院的名义带走刘琦，并将刘琦的家人也带到实验室，按照刘琦和他们的交易内容，篡改其家人的记忆与感情。审讯员问：如何篡改？实验员回答：用的是特殊人员带来的能量。弹幕：冉绮点头。多半是如此。被篡改后，除奶奶以外的刘家人厌恶起了刘琦。实验室的人就用失败品替换了刘琦，让她被刘家人带走。而这个被误认为是失败品的，就是在游戏系统帮助下融入游戏的冉绮。看完这些资料，冉绮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心绪。柳裴南无声地抱着她，安慰她。这类事，他见得多，对此并无任何感情波动。不能共情，便不对此点评，免得说错了话，冉绮会更难过。冉绮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他怀里还想躺一会儿。安静中，新闻声音猝然提醒了她一件事。她猛地站起来，急切地道：“我们赶紧去黑塔。” 不能让刘家人做纠正治疗。不然刘琦的付出都白费了！柳裴南立刻开车送冉绮前往黑塔。车在路上疾驰。冉绮眼前的弹幕难得争执起来： …… 冉绮叹息道：“假如你们是刘琦，你们有着刘琦的性格，你们会怎么做呢？会希望家人回想起自己，然后为自己痛苦一生吗？” 弹幕倏然沉默了。冉绮无法对做不做纠正治疗评判对错。她只是想，她如果是刘琦，她会希望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已经死掉的她，不管被怎么讨厌，也没有关系。刘琦并不是个懦弱的姑娘，她不是为了逃避才选择死亡。罗倩神志不清，黑塔的人在刘琦出事后依旧履行约定，能做到这些，足以证明刘琦聪明果敢。她的决定，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这样深思熟虑过的决定，冉绮此刻作为“刘琦”，有什么理由不去履行呢？车抵达黑塔，柳裴南让监管员从黑压压的队伍里找到刘家人并带出来。瞧见冉绮，刘家人都瑟缩又厌恶地后退一步。只有奶奶殷切地走过来拉住她的手道：“等做完治疗，他们就都会对你好了。” 冉绮笑道：“奶奶，我不需要你们对我好。我想要你们不再为我难过。” 奶奶眼里蓄起泪来，“那你呢，你怎么办？没事的，咱们一家人在一起，迟早能把日子过好的。” 冉绮不再说规劝的话，只道：“奶奶，回家吧。” “谁是你奶奶。” 刘萌忍不住了，过来把奶奶拉走，警惕地道，“你别装了，监管员已经告诉我们了，你是顶替刘琦来我们家的人。刘琦已经死了吧。” 她没好气地对眼泪直掉的奶奶道：“别哭。成天给我们惹麻烦的人，死了才好。没有她在，我们家才能把日子越过越好。” 黄婷霞也道：“我这个当妈的都不想要她了，你为她难过什么呢。我就说咱们没问题，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治疗，走吧走吧，咱们赶紧走。” 监管人员在柳裴南的示意下，派人带刘家人离开。奶奶被一家人簇拥着，时不时回过头来看冉绮。她不懂。是他们告诉她冉绮是她的孙女，为什么现在，他们又说她不是了呢？她多希望，这个笑容明丽，有人爱护的小姑娘就是她的小孙女。这样，她的小孙女就不会是别人口中，那个孤苦死去的人了。冉绮五味杂陈地目送奶奶离开，隐隐感到有道视线在注视自己。她循着那道目光望向一旁黑暗的森林。一个人影也没看见。但有条骨架狗欢快地在原地蹦跶。是那只给她抓麻雀的活尸狗！冉绮惊讶地朝活尸狗走了一步，活尸狗就仿佛听到了什么呼唤，一步三回头地向森林深处跑去了。冉绮立刻放出马园园，“园园姐，麻烦你去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注意安全。” 马园园应声钻入森林。冉绮打算回车上，就见柳裴南也注视着森林里，被她挽住才收回目光。上车，冉绮问他：“你看到什么了？” 柳裴南：“有一只活尸藏在森林里。” 冉绮：“是那条狗？” 柳裴南摇头：“是一道人影。” 森林里光线很暗，正常人会看不清。但他是猫，夜视能力，动态视力都远超常人。冉绮靠在他肩头，蓦然间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刘琦会不会成了活尸？她想起刚清醒过来的那一晚，看到的死麻雀。仔细想想，活尸狗捉到那么多麻雀，打开窗户，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再出去，关上窗户，不在屋内留下任何脚印，这一系列操作其实是很不可思议的。但如果是一只人形活尸做的…… 冉绮目光幽深，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罗倩了。她直觉罗倩肯定知道刘琦是怎么回事。扣押罗倩的地方是柳家的私人监狱。在这个世界，住中心区的每个家族都有私人监狱。上层人觉得被冒犯，很多时候不会通过法规解决。因为法规平等地保护所有人。而上层人要的是特权，不是平等。冉绮随柳裴南进入私人监狱的审讯室。这里比起城管局的审讯室，多了刑具，而且更加封闭私密，隔音效果好得离谱。冉绮：有点在古代天牢动用私刑审讯犯人的感觉了。很快罗倩被带来。她目前情绪稳定得近乎麻木。冉绮问她刘琦的事。罗倩一一回答。真实的刘琦，就像老师说的那样，是个腼腆好学的姑娘。她长相清秀，举止斯文，成绩优异，甚至超过很多上层出身的学生。罗倩就是被超过的学生之一。对于上层人而言，比不过下层人是件十分丢脸的事。罗倩很努力地想要考过刘琦，却方方面面都不如她。在一次大考前夕，她心烦意燥，和朋友们抱怨，担心这次又考不过。一名同样被刘琦压住名次的上层学生随口说道：要是刘琦再也不能参加考试就好了。这话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了他们内心的恶。他们开始实施他们的想法。起初他们只是给刘琦下点泻药，后来慢慢变成了把她偷偷关起来。他们尝到了将刘琦踩在脚下的快感，一发不可收拾，逐渐到了羞辱，发泄式殴打的地步。 “刘琦一开始还会反抗，告诉老师，但是老师管不了我们。为了让她彻底听话，我们就对刘萌下手，给他们父母的工作使绊子，她就不敢反抗了。” 罗倩表情浑浑噩噩，语气平静得令人发指。在她口中，欺负刘琦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刘琦出身·下层，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她天生低我们一等……” 刘琦就这样成了他们不会反抗的玩具。这个未成年的女孩想要解脱，想要家人不受她连累。于是她瞒着所有人，主动去做了实验品。罗倩继续道：“她不在学校的时候，我过得真的很开心。没有下层人再压在我头顶，我父母也不会因此教训我，贬低我。同阶层的人也不会再嘲笑我。可是……” 说着说着，她眼底爬上恐惧，“她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大考前，我像之前那样去警告她，顺便和她玩玩。可我只打了她后背两下，她就开始吐血，肚子上也开始出血。” 罗倩被吓到了，连忙带着人跑了。之后她听到刘琦被带回家救治的消息，很害怕。 “但我周围所有人都告诉我，就算她死了，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个下层人而已，她能把我怎样？她那条烂命不值得我去发愁。” 于是罗倩休息了两天，就照常回去上学。然而某天晚上，她和朋友们玩完回家，路上，她遇到了刘琦。罗倩沉浸在了那晚的恐怖场景里，呼吸急促，眼珠恐惧地突出，“她成了活尸，想要杀我。我拼命地跑，但我跑不掉。我求她不要杀我，我说我知道错了，她就放过我了。” 可从那以后，罗倩就变得神志不清了。她说完，又出现精神错乱的症状。弹幕：冉绮能理解刘琦。刘琦很聪明，很理智。理智到她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她自己的事情，发现了罗倩只是一名执刀人。在这阶级划分明确而又虚伪的世界，为了证明上层人比下层人基因好，就算没有罗倩，她也会遇到李倩王倩。她的优秀就是原罪。可她优秀错了吗？她没错！她没有放过罗倩。她让罗倩疯了，让罗倩切身感受到了她所感受到的真正的痛苦——上层人为了证明自己的优秀，为了保持阶级差异，有多丧心病狂。瞧，失常的罗倩表面上还被家人保护着。可看她狼狈脏乱的样子，可想而知她在家过的是怎样的日子。罗倩发了病，一会儿喃喃自语“我错了”，一会儿叫“爸爸妈妈我会好的，不要抛下我”。最终被管教人员拖走，撕心裂肺地大叫爸爸妈妈。柳裴南打了个电话给罗炜。不等他说出罗倩的处置，罗炜便殷勤地让柳裴南按规矩办。唯一请求是要在私人监狱处置，直接处理掉也没关系。不要让外人知道就行，他怕丢人。冉绮听得浑身发寒。处理？他把他的女儿当垃圾吗？上层人的基因确实普遍比底层人要好得多。冉绮还以为是天生的。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是他们自己抛弃了人该有的感情，一代一代筛选，改良出来的结果。冉绮想到柳裴南。他也是在这样冰冷的重压下长大的吗？柳裴南挂了电话，问冉绮如何处置罗倩。冉绮抱住他：“之后再说吧。”她想找到刘琦，问刘琦怎么处置。他的呼吸一下子被她的香气填满，她柔软的身体在他怀中。他今天，还没有打镇静剂。封闭的空间，冰冷的黑墙，墙上悬挂的刑具诡异地勾着他内心原始的暴戾与欲·望。柳裴南压下心猿意马，“现在出去吗？” 冉绮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心疼地问他：“你的家族，是不是也给你很大压力？” “没有。” 他从小到大都是最优秀的那个，他是家族的骄傲。柳裴南语速变得极快，“我们先出去？” 没有就好。冉绮心里好受了点，要松开他，又感觉他体热得不对劲。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就见他眼里泛起了红。她怔了怔，懊恼地拍了下脑袋——总让他陪她去这儿去那儿的，忘了让他去医院了。她扶他出去，走出两步，就感到毛茸茸的东西不安分地搔着她的后腰。脊骨蹿起一阵酥·麻，她浑身一僵，回头看了眼，雪白的猫尾正撩拨着她的裙摆。冉绮：…… 她对柳裴南眨眨眼：“你这样，还能开车吗？” 柳裴南想说可以叫人来接，话到嘴边又改口，低哑道：“不能。” 他大掌扣住她的后腰，压迫式地逼她后退。冉绮不明所以地退了好几步，腿撞到桌子，回头看了眼，身体便突然悬空，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柳裴南单手把她放在桌面上，他站在她身前，双手从她两侧，把她的手压到她身后。冉绮被迫把手撑在身后，后仰着与他对视。他强势地控制着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晦·涩地低语：“先来一次？” 咔哒——她听见清脆的机械响，两只手腕被冰冷的手铐拷在了身后。他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嘛。柳裴南一身制服肃正笔挺，眼神却像饥饿的凶兽，要立刻将她吞入腹中。冉绮觉得他好像警官，而她是被审讯的犯人。她小声和他开玩笑：“柳队长，那你之后要放了我。不可以用刑具……唔。” 他胸腔里鼓噪不已，眼眸暗得吓人。不等她说完，柳裴南堵住她的唇，“好……” 作者有话说：审讯室，想写很久了，嘿嘿嘿本章前十小红包，抽六个红包，啵啵～ (*￣3￣)╭ 第61章她的秘密4.13 审讯室的昏暗, 让各种感官放大。审讯室的密不透风，让空气中属于他身上的木质香气变得更为浓郁。屋内灯光昏黄。冉绮躺在审讯桌上，头后仰着垂下, 看到身后的黑墙。墙上琳琅满目的刑具上, 倒映着她和柳裴南的影子。她躺着, 像一只躺倒翘腿的兔子。柳裴南站在桌前，映在墙上的影子忽大忽小，刑具随着影子变化好像在时快时慢地摇晃。她正望着影子, 一只手顺着她的脊骨托起她的后颈。她抬起头来，一道阴影便随之压下，覆住她的唇。她抬手搂住柳裴南。桌子突然在地上呲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砰”的一下撞上椅子。冉绮猛地一下被撞得有点疼，把自己埋在柳裴南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柳裴南单手搂着她的腰背轻抚, 另一手整理他还算整洁的衣服，眼眸里的赤红稍有缓解。冉绮趴在他肩头软声道：“好点了吗？去医院？” 说完她又暗暗偷笑着想，受刑的是她，要去医院的却是柳队长耶。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和柳裴南说, 怕又刺激到他。柳裴南重重闭了闭眼，沉闷地“嗯”了声, 将冉绮抱起。冉绮不让他抱, 怕被人看见, 跳下来理理自己翻起的裙子, 还和他开玩笑道：“柳队长怎么能抱犯人呢。” 她牵住他的手, 和他一起离开私人监狱, 上车, 直奔医院。陪他在医院打完镇静剂，天已经黑了。冉绮和柳裴南回家。柳裴南做饭时，马园园回来了，带来了森林里活尸的消息。 “那只活尸很警惕，不过那条狗好像认出了我。”马园园因此才找到活尸的踪迹。那活尸和普通活尸不同，虽已面目全非，但还没有死。她带着狗住在森林深处的废弃房子里，房子里还有人的生活用具和一部手机。从手机上的信息判断，那具奇特的活尸百分之八十是刘琦。冉绮低声长叹。刘琦还活着，还有理智，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不知是好是坏。马园园说完消息回到导游手册里。柳裴南也做好了饭，叫冉绮去吃。吃饭时，冉绮提出明天想去找刘琦。柳裴南剥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