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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多年的人了,心知冉绮这是担心李芳芳升级了,她没有,她会难过,会心地笑了,配合冉绮胡扯,和她一起进入女寝。 江遣欲也下车,对宿管以送女友的名义跟进女寝。 他在学校风评很好,宿管阿姨都有所耳闻,便没有过多阻拦,还惊讶冉绮竟是他女友。 他步调闲适走进大楼,毫无紧张之感,连带着冉绮也有了一种自己是大佬的自信。 跟着江遣欲上四楼。 四楼是没有人住的。 按照册子上讲述的,齐一萍就是在406宿舍自杀的。 冉绮和江遣欲直奔406。 406大门紧锁,马园园也打不开。 江遣欲目光定在门上,片刻后道:“她堵住了门。” 他随手从地上捡了根小树枝,又在门上画起来。 冉绮睁大眼睛看着,真心觉得他这一手好厉害,“江……学长,你跟谁学的这些呀?” 李芳芳不在,冉绮慎重地不敢叫江先生。 江遣欲道:“天生就会。” 冉绮:羡慕不来。 符文在门上画成,金色光芒如丝缕,在棕红的门板上蔓延开来。 门板猛然一震,尘灰如雾迎面扑来。 冉绮及时捂脸,但还是被呛到,咳嗽起来。 门猛然打开,一道黑影蹿了出去,冉绮立刻让马园园去追。 江遣欲站在原地,将树枝断成三小截,朝那黑影掷去。 树枝如三枚钉子,竟生生扎进黑影脚边的地砖里,将黑影困在原地。 马园园追上黑影,将在树枝间挣扎的黑影控制住。 那黑影立刻缩成一小团,像一只胆小的黑仓鼠。 难以想象,操控那么多人的人设,让玩家自相残杀的鬼,本体竟然是这样的怕见人。 冉绮远远地观察着她。 江遣欲道:“她的能力仅限于利用游戏规则赋予玩家人设和故事,没有其他杀伤力。” 也就是说,她可以安心上前去和她对话。 冉绮让马园园松开那缩成一小团的黑影,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对她伸出手,笑道:“你好,我叫冉绮。自我介绍一下,我不是你写下的内向文静的人,我这个人还挺喜欢和别人交朋友的。你是叫齐一萍吗?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瑟瑟发抖的黑影团子顿了一下,缩得更小,对她的友好并不买账。 冉绮让马园园和江遣欲离远一点,盘腿对着黑影团子坐下,道:“齐一萍,你的仙女姐姐,肯定会希望你有很多朋友。就当是为了她,可不可以现身和我说说话?” 齐一萍还是缩着。 冉绮其实挺理解的。 要是她是个胆大活泼的人,她就不会躲在背后操控一切,也不会连拍照都是拉着所有鬼躲在窗帘里。 那张照片是什么意思呢? 是想对仙女姐姐说,她送了她二十九个故事吗? 可惜,那样的故事,不是仙女姐姐想要的故事呀。 冉绮注视着这个小小的黑团子,目光柔和,“这样吧,我再让你多了解我一点?” “我呢,出生时候因为瘫痪被亲生父母抛弃了。是我养父母把我带回家,将我养大。”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还意识不到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直到那年过年,我听见亲戚教他们家的小孩,不要跟我玩,说我是瘫痪,如果不小心伤了我,他们赔不起。” “于是那个新年,我就躺在房间的床上,透过门缝,看着哥哥姐姐们在客厅玩。他们都在外面,很开心,很热闹。很长时间,我都忘不了那一幕,也忘不了他们说的话。我开始意识到,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是残缺的,电视上,动画片里小朋友一起玩的剧情,我永远体会不到。” “当爸爸妈妈推着我出门的时候,我很害怕别人会说我,会用异样的目光看我,我就总是喊冷,让他们把我藏在毯子里。” “直到爸爸妈妈去世,没有人再能陪我说话,也没有人再会推我出去,我才意识到,其实我还是很渴望外面的阳光,很渴望听到别的小朋友一起玩闹的声音的。” “我开始请照顾我的人带我出去。第一次出门,不再藏在毯子里,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我起初也很害怕,但是时间久了,见的人多了,我就不怕了。我还见到了小区里很多和我同龄的小朋友……” 冉绮倾身向黑影团子靠近,“你猜,他们有没有和我做朋友?” 黑影团子动了一下,像刺猬从刺里冒出一点柔软的鼻子。 冉绮从中看到一只血红的眼睛。 一团黑色中凭空冒出一只眼睛的画面,很吓人。但她还是克制住后退的冲动,耐心等待齐一萍的回答。 良久,黑影团子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有。” 得到了回应,冉绮笑得更欢快,“没有哦。他们都不跟我玩。他们的父母也不想他们和我玩。” 黑影团子愣住,血红的眼睛里流露出不解。 为什么被所有人排斥了,还能这么开心? 冉绮道:“但是我学会了自己和自己玩,学会了自己让自己开心。我是在被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后,才变成现在这样,可以不再害羞地和别人交朋友的样子的。” 她再次向黑影伸出手,“齐一萍,我想和你做朋友,你要拒绝我吗?” 血眼盯着那只手,恍然间,仿佛看见她走在社团招募那条大道上的那天。 她低着头,周围人因她身上的怪味避让着她。 突然,一只微胖的手伸到她面前。 她抬起头,一个胖胖的,但是很漂亮的女生对她笑道:“同学,你有社团吗?要不要来看看我们文学社?” 那只手,很白净,皮肤细嫩。 不像她的手,由于长久的干活,指甲又干又硬还发黄,皮肤更是糙得不行。 她畏缩地不敢伸出手,又想要伸出手。 最终是那只手低下来,主动拉住了她。 那只手的主人,笑得明媚又温柔,对她道:“同学,不要拒绝我嘛,先来看看吧。” 血眼盯着冉绮的手,一段黑影从团子里伸出,宛若刀刃般尖锐。 马园园立刻浑身紧绷起来,江遣欲的眸光冷厉。 影刀的刀尖对准了冉绮,向她的手靠近。 冉绮的手没有退让,反而迎上去,主动握住了她。 是柔软的。 冉绮握着那刀状的黑影晃了晃,道:“齐一萍,我们现在是朋友啦。请问你可不可以送我和我的朋友们离开这个世界?你也可以尝试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 血眼凝视着冉绮,情绪不明。 倏忽间,她收回被冉绮握住的影刃。 黑影像一团被揉捏的橡皮泥,变幻着,成了一个干瘦女孩的模样。 她仍被黑影包裹着,黑影就像她的保护外套。 她对冉绮伸出手,声音依旧细小:“还给我。” 冉绮不解:“什么?” “我的,册子。”齐一萍小声道。 冉绮站起来,把册子拿出来,爽快地双手交给齐一萍,“你的故事很好,只是我觉得,仙女姐姐可能不会很喜欢。” “我知道。”齐一萍接过册子,低声道。 冉绮像和朋友聊天般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齐一萍道:“我不这么做,还能做什么呢……” 冉绮愣了下,沉默地抿了抿唇。 她理解齐一萍的意思。 一个总被忽视的人突然有了这样的力量,除了报复回去,她也想用这种力量,证明她自己的存在。 冉绮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齐一萍的手。 齐一萍浑身一僵,下意识带着册子就要撤离。但是树枝困住了她。 她眉头皱起。 冉绮后知后觉道:“对了,我把这个给忘了。” 她蹲下身,吃力地将那些树枝拔·出来。 没了树枝,便没了困住齐一萍的力量。 齐一萍难以理解地垂眸看着蹲在地上的冉绮。 就见冉绮拔完树枝,仰起脸对她笑道:“交朋友,是不可以这样困住朋友的。” 齐一萍听出冉绮的意有所指,轻笑一声,低声道:“你把你的朋友们叫来吧,我送你们离开。” 说罢,她身前出现漩涡。 漩涡那头,是旧活动室。 她走进旧活动室,将册子放回书架上。 活动室窗帘下的鬼影们,畏缩地隔着窗帘看她。 齐一萍没有关注他们,放完册子,又慢吞吞地环视了活动室一圈,像是在怀念什么,通过漩涡走出活动室。 她越过冉绮身边,回到她的宿舍里,将门关上,像蜗牛终究还是钻回自己的壳。 明明是如本体一样重要的册子,齐一萍却不放在身边,始终留在那间活动室里。 也许就像她册子上说的那样,那是送给仙女姐姐的故事。 齐一萍真是个胆小,却又为了在乎的人,很豁得出去的人啊。 冉绮叹了口气,请马园园去把傅含星等人叫来。 马园园离开后,她走到齐一萍宿舍门前,用手机找到的主页,敲响齐一萍的门。 “我还有问题想问你呢。”她语调明快。 宿舍里沉寂无声。 冉绮:“你知道你是谁的眼是谁吗?你认识薛柳妹吗?可不可以让薛柳妹也回家?” 良久,寝室里传来齐一萍自言自语般微弱的声音:“你是谁的眼,是社长的家人。薛柳妹回不了家,是她自找的。社长家人提醒过她,不要接近文学社,可她还是进入了活动室,在活动室里乱翻。” “薛柳妹,他们,全都是自找的。” 他们,是指那些被齐一萍操控的新文学社社员吗? 他们或许在探究过去时,触到齐一萍的底线。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才让齐一萍对他们动手。 但他们罪不至死。 冉绮颇为唏嘘。 杀了很多人的齐一萍,已经回不了头了。 齐一萍或许也知道,所以只愿意送她和傅含星等人回家,而没有答应跟她一起离开。 冉绮收起手机,仍旧试图劝齐一萍和她一起走。 她劝很多句,齐一萍才回一句:“跟你们走,然后呢,你们会处置我吗?” 江遣欲,马园园,无论哪一个,逮到她,她都逃不掉。 跟他们走,他们是要消灭她吗? 寝室里,齐一萍坐在窗前的课桌上,望着这她待了很久,被她掌控很久的校园、眼中并无留恋。 只是想念,想念那个已经不在的人。 冉绮无法代表部门给齐一萍任何承诺。 但齐一萍不走,必然是要被除掉的,而且也会让部门损失了解副本入侵的机会。 她如实道:“我不知道。不过,你要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像过去一样,赋予别人一个又一个故事,让他们自相残杀吗?” “我没有想教育你的意思,我只是有点难过……” 冉绮叹息,手扶着门,不再说话。 她可以编很多瞎话,劝齐一萍跟她走,可她不想。 良久,马园园带傅含星等人过来。 齐一萍感受到了,打开房门。 被黑影包裹着的瘦弱身形,带着众人走上女寝顶楼。 她道:“从这里跳下去,你们就能回去。” 傅含星看了眼六层高的楼,楼下还有学生,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跳下去就能离开的异象。 齐一萍盯着冉绮,道:“不相信我,就用你们的方法离开,我不会阻止。” 傅含星等人看向冉绮,眼里摆明写着不信。 是个正常人都不敢信。 这很难保证齐一萍不是看已无法反抗,在骗他们去自杀啊! 江遣欲捡了块石头,在楼顶画了个巨大的符阵,让傅含星等人站进去。 不用齐一萍,他也能送众人离开这个副本。 只是如此,齐一萍就得死。 江遣欲平静地扫了眼齐一萍,看不出杀意,但已然做出杀她的准备。 冉绮与齐一萍对视着,笑起来,笑容好似比阳光明媚:“我信你。” 齐一萍愣住,看着冉绮走到楼顶边缘,站上砖石栏杆。 冉绮看着齐一萍,认真地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原本毫无异色的江遣欲,不自觉皱紧了眉,向冉绮走了两步,清醒过来,又停下。 他相信冉绮不会拿她自己的命做赌注。 但是,他还是又靠近了她一些,以保证,她要是坠下去,他能拉住她。 齐一萍一言不发,凝视着冉绮,仿佛想看透她,仿佛认为她在虚张声势。 就见冉绮闭上眼睛,身体往后仰倒,她的裙摆在空中扬出漂亮的弧度,整个人往楼下栽去。 江遣欲第一时间冲到楼顶边缘去拉她。 他已经触碰到了她的手。 但她坠下去的刹那,他的心脏仿佛被死死攥紧,痛得让他喘不过气。 恍惚间,他脑海里闪过一些似是而非的片段,快到他来不及捕捉。 她的手从他手中滑走。 他几乎没有思考,条件反射般要随着她跳下楼去。 就见她身下出现一个漩涡,她掉进漩涡里,转瞬间,他就听到了她故作疑惑,实则透着狡黠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怎么没离开?” 江遣欲整个人仍旧是恍惚的,呼吸不稳地扶着栏杆,胸腔里的痛,始终无法散去,痛得他连唇都褪去了血色。 傅含星等人都看着冉绮和齐一萍,无人关注到他的异常。 只有齐一萍瞥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冉绮,像是认命,又像是解脱,道:“你赢了。” 冉绮对她笑,眸光明亮如星。 让她又想起社长看着她笑的样子。 齐一萍仰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闭上眼睛,在心里道: 社长,我的故事终于要结束了。 你会不会对现在的我很失望? 滴答—— 小雨落下,如同天空落下的泪,穿透她的身躯。 淅沥小雨中,她身上黑影渐渐褪去,她带着冉绮等人到她寝室,打开门,道:“走进门内,就可以出去了。” 站在门口,可以看到房间里满是尘埃,各个床铺还保持着有人睡过的最后的样子。 一具瘦小的干尸悬挂在房中央。 这干尸与这间房间一样,出了事之后,再无人敢触碰。 齐一萍也不许别人来触碰。 傅含星等人忌惮刚刚冉绮跳楼的事,不敢轻易进入。 冉绮率先走进去,她扶起摔倒的凳子,站在凳子上将落满灰尘的干尸抱了下来。 干尸很轻,但如果是以前的她,还是抱不动的。 多亏了神的礼物的加持。 冉绮将干尸放到一张整洁的床铺上,对齐一萍笑着伸出手。 齐一萍缓缓握住她的手,眨眼间,她们双双从寝室里消失。 傅含星等人这才敢进入寝室。 随着他们的进入,一个又一个人离开。 这封闭了数十年的寝室,第一次彻底打开了。 寝室里唯一住着的“人”,终于可以安详地躺在床铺上。 * 再次睁开眼,冉绮牵着齐一萍,回到了文城大学的女寝楼。 傅含星等人接二连三出来,在被女寝学生发现前,加快脚步离开。 韩珠与查金红也跟着出来了。 她们是文城大学的学生,亦是玩家。对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知肚明。 但傅含星还是打算把她们带回去做个笔录,记下她们的档案。 天还黑着,外面的小吃街还热闹。 傅含星等人将齐一萍也一同带走。 江遣欲最后一个出来,他沉默地走在最后。 冉绮细心地留意到他脸色好像比之前更显苍白,下意识上前要扶他,关心道:“江先生,你还好吧?” 入侵副本里的事,冉绮大多还记得。 但看江遣欲没有要提的意思,她想,也许是江先生因为缺乏感情,所以不觉得那些有什么。 如果她不依不饶地提了,矫不矫情另说,以后共事都会变得尴尬。 那就这样吧。 心照不宣地都不要提。 江遣欲拂开她的手,保持着应有的客气与礼貌,“没事。” 冉绮便松开他,让傅含星多关注下江遣欲的身体。 傅含星也看出江遣欲此刻状态不太好,立即过来扶着江遣欲上车。 冉绮目送他们离开,放李芳芳和马园园出来,和她们继续逛夜市。 虽然这世界的时间只过了一瞬,可她在游戏里过了好久,感觉又饿了,好想吃点甜品。 她一手挽着李芳芳,一手挽着马园园,带她俩冲进夜市,冲锋似的直奔甜品店。 江遣欲坐在车中,看着她在灯火间的笑颜,深锁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嘴角也浮现出一抹浅笑。 只是心脏,还在痛着。 江遣欲闭上眼睛,调整气息。 傅含星一路疾驰,将他送回医院。 经过辅助治疗,又在医院休养了两天,江遣欲没什么大碍了。 傅含星这才敢带着齐一萍的要求来找江遣欲,道:“齐一萍想单独见您,她说她知道一件对您来说很重要的事。” 她还说想不想知道,随便江遣欲。 这句话,傅含星没有告诉江遣欲。 江遣欲沉吟须臾,道:“见。” 傅含星开车,载江遣欲到监管所。 齐一萍被管控在一间雪白的特制房间,见到江遣欲,她一言不发。 直到江遣欲屏退众人,并让人将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江遣欲,她才碎碎念般道:“我有个能力,能了解到一些潜藏在别人灵魂里的故事。当你用舌尖血保住冉绮的清醒时,我留意到了你,看到了藏在你灵魂里的故事。” “那是埋藏很深很深的故事,让我想起社长曾经对我说的话。” “我不是随便给冉绮安排的人设,也不是随意给你安排的人设,我是根据社长说的,和我看到的故事,给你们安排的。” 齐一萍不喜欢与人对视。 但此刻,她鼓起勇气对上江遣欲幽深的目光,道:“你想看清楚,你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片段吗?” 她瘦巴巴的脸上,有一双大眼睛,黝黑的瞳孔,像两块漆黑的镜子,照着江遣欲。 那一刻,江遣欲看到了,一个身穿军装的娇小身影。 那军装的形制,不属于这世上任何一个国家。 她站在一栋高楼的阳台上,和他一起俯瞰整座城市。 她面容模糊,他只看得到她笑着的唇一张一合,听见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声音说: “上将,我喜欢你。这是这次的我喜欢你。” “好啦,不要再用那套话教导我了,你不管说多少遍,我也还是喜欢你。” 她手撑着栏杆,像一只幼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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