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女孩_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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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完笔录后从审讯室出来，周应紧紧地攥着对方的手臂，“温瓷呢……小瓷呢……他在哪……你把他带哪去了。” 入殓师推开周应的手，抱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一字一字告诉周应无比残忍的事实，温瓷死了，尸体已经火化。 “这……这不是他，他没有这么轻的。他没这么轻！”周应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他还没见到温瓷。还没和温瓷道歉。这怎么会是温瓷……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过了一会他垂下头，接过盒子，抖着唇，“回……回家，我们回家。” 周应捧着方形的木头盒子，泪眼朦胧的从警局离开。周应走路时东倒西歪的，他双手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好轻……怎么会这么轻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轻的？怎么突然就轻了…… 警方说，在死者家里的桌上半盘残余的红烧肉，温瓷没吃完，在十一点到十二点的时间内，用琴弦割破大动脉自杀了。入殓师在赶到时，看见一地的血泊，立马给警方打电话了。入殓师替人收尸，是需要家属签字的，现在只有死者一个人，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即便在是死者本人亲自预约的收尸，即便茶几上放着一沓入殓费…… 陶明赶到后，蹙眉看着地上的温瓷，眉目清秀，没有什么痛苦，染了血色的脸，总算是有些了色彩。陶明薄唇颤抖着说，“他没有家属……” 温瓷没有家属的。警方确认死者为自杀后，陶明给周应拨了电话……在得知周应正在婚礼现场后，无数的怒火冲击着陶明，他自作主张，让入殓师将温瓷火化了。一切按照温瓷想要的进程进行。温瓷不会想见到周应。周应抱着小方盒子，没能看见温瓷最后一面。冬天的风吹来是刺骨的，所以温瓷选择留在秋天。温瓷最怕冷了。周应抱着温瓷回家，把衣服脱下来盖在木盒上，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这样就不冷了。司机看着近乎魔怔的周应。 “周先生……” 他轻轻地喊着周应，仿佛这样就能将人喊醒一样。周应抱着温瓷，望向地上被碾碎的红枫叶，车辆碾着枫叶行驶着，窸窸窣窣的，就连周应坐着的这辆车也是碾着枫叶过的。周应回家后，他把小盒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在茶几上，有一份文件，是财产转让协议。那份文件从三天前开始就放在这了，一直没有动过。周应看着文件眼角发酸，他弓着脊背，手肘失力地撑在膝盖上，他怎么会没发现异常的，他怎么会放下这份文件就安心离去的…… 温瓷这么瘦，抱起来时骨头硌得掌心疼。周应走到餐桌上，坐下，吃完了剩下的半碗红烧肉。温瓷做的菜很好吃，比他做的还要好吃…… 周应却越吃越心酸，胃癌晚期有多难熬，周应以前在急诊部轮班的时候不是没见过胃癌患者，温瓷在这里的二十多天，每天都是一个人咬着牙熬过来的。无数个深夜，温瓷蜷缩起来，不是因为冷，是疼……疼的快要死掉了。屋子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是温瓷存在过的记忆，好像温瓷从未离开，但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总是在提醒周应，温瓷不要他了。这次是真的不要他了。周应收拾着东西，想要带温瓷离开建平，去别的地方，去做他尚未兑现的承诺。去爬山，去看雪…… 卧室里，那件厚厚的羽绒服不见了。温瓷许多衣服也不见了。温瓷收拾过东西，离开过建平。周应从口袋里拿出那几张车票，不停地摩挲着，都是他们曾经待过的地方…… 周应心里更酸。他在客厅里坐了许久，最后几乎是用足了所有的力气，才推开书房门的。书房的地上，躺着一把小提琴。琴弦少了一根。这个小提琴是他送给温瓷的，却被温瓷用做自杀，琴弦割破肌肤和钝刀切肉没有区别，温瓷这么怕疼的一个人…… 周应把琴捡起来，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都怪我……” 周应懊悔地说，琴弦贴着下颚，划破了肌肤，周应也不觉得疼。 “老婆，马上就十二月份了，我带你去看雪，我带你去爬山……带你去看日出……” 他继续替温瓷收拾着东西，像是新婚夫妻在结婚后要去度蜜月般不停地说着话……但周应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悲痛与凄凉。周应拉开柜子时，发现柜子被锁住了。第六感告诉周应，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他几乎是暴力将柜子给拆开，柜子里掉落二十七封书信和一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