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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在大门口等她了。 “你学姐那顺利吗?” 霜序道:“很顺利。” “太好了!”陆漫漫一拍手,“今天真是个大好的日子,走!带你去试礼服。” * 沈聿从会议室出来,时间还不到六点,秘书过来汇报工作:“宏泰的王总来过电话,问您晚上有没有时间,想请您吃晚餐。” 沈聿翻阅她递来的文件,言简意赅:“小九生日。” 秘书马上领会:“那我给王总那边回电话。” 沈聿浏览完文件,拿笔签字时,秘书又道:“对了,医院那边传来消息,郑祖叶说想见您。” 沈聿抬眼,神色没什么变化:“他要见我做什么。” “他说有话要跟您说。” 沈聿不置可否,签好字后把文件合上递过去,秘书没有多问,恭敬地退出办公室。 沈聿低眸看了眼腕表,拿上外套离开公司。 郑祖叶的案子,贺郕卫放了话:“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能因为他姓郑,因为有人力保,就从轻处罚,这件事我会亲自盯着。” 市局上下战战兢兢,对这个案子十二分重视,医院走廊拉起了警戒线,郑祖叶的病房由警察轮班看守,不允许包括郑家人在内的任何人靠近。 沈聿来到医院是下午,午后的阳光从玻璃透进来,守在门外的警察恭敬地问候一声“沈公子”,为他打开门。 沈聿走进病房,郑祖叶整个脑袋都被纱布包着,双手双脚都被拷在病床的护栏上。 他暴躁的动作把手铐弄得哗啦哗啦响,颈动脉的伤使得他嗓音都变得嘶哑:“把手铐给我打开!” 警察在旁边解释:“他醒来之后很不老实,护士给他换药的时候被踢了一脚,所以把他的脚也拷起来了。” 沈聿神色漠然:“我不在乎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人没跑,活的还是死的都无所谓。” “我操你妈的沈聿!”郑祖叶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你给我等着,别让老子有机会出去,不然我弄死你!” 沈聿抬步走到病房前,目光居高临下地落在他狼狈的样子上:“我等你。” 郑祖叶淤肿的眼睛盯着他,里面闪着阴毒的光:“我改主意了,我不弄死你,我先弄死你妹妹……” 他话音未落,一向斯文的沈聿突然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回枕头上,郑祖叶顿时激烈得挣扎起来,病床被他的动作带得剧烈晃动。 沈聿目光阴沉:“你想死,我不介意让你死得快一点。” 郑祖叶一张脸都涨红了,露出一个恶意扭曲的笑:“这么在意你妹妹,你应该去掐贺庭洲的脖子啊,我都没碰着她,姓贺的可是早就把她玩了。” “你嘴上说疼你妹妹,其实压根就没把她当妹妹,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她有意思!” 他没说一句,沈聿手上的力就重一分,直到他脖子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被按得裂开,血从纱布下沁出来,沈聿这才松了力道,在床单上抹掉手指上沾染的那一丝血迹。 “跟你有什么关系。” 郑祖叶冷笑:“沈聿,你就是个伪君子!你跟贺庭洲才是最虚伪的,他就是个烂货!他在游艇上就看上你妹妹了,那时候你还忙着跟陆漫漫谈情说爱呢。” “自己养的女人,还能被别人抢走,你可真他娘的没用,我都替你窝囊得慌。” 沈聿眸色深晦,脸上一丝波澜都不显现,郑祖叶却仿佛把他看穿了。 他把头从病床上抬起来,这个动作扯到了他脖子上的伤口,撕裂般的痛,但他好似没有痛觉,盯着沈聿笑得古怪。 “你妹妹不是喜欢你吗,你就不想知道,她是怎么被贺庭洲拐走的吗?” 第221章 恃宠生娇 霜序穿着鱼尾裙从试衣间走出来,陆漫漫夸张地捂着嘴:“呜呜呜,美死我了!” “这条裙子是不是太隆重了一点,不是说今天只是大家一起聚一聚吗。” 这条裙子是陆漫漫给她挑的,但尺寸哪里都刚刚好,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 不对称的吊带设计露出肩颈清薄漂亮的线条,腰间褶皱如同鱼尾,裙身上的刺绣精致华丽,白色里带着细闪,她站在镜子前,像浪漫又古典的公主。 陆漫漫:“我不管,这是我第一次给你过生日,我就要你穿这条!” “……”霜序说:“你肯定是亲生的。” 她被陆漫漫带去做了头发,化了妆,才一起回太和院时。 生日会是岳子封这个专业party策划师安排的,霜序也是昨天才知道,地点就在太和院。 以前贺庭洲可不是一个会把朋友请到家里聚会的人。 大门敞开着,澄明温暖的光线从别墅里流泻出来,客厅灯火通明,热闹极了。 万岁蹲在门口迎宾,霜序看到它脖子上的蝴蝶结,忍俊不禁:“谁给你戴的?” 陆漫漫弯腰瞅了瞅,断言:“这么骚的粉色,肯定是子封哥!” “谁?!”岳子封的大嗓门从里面传出来,“谁在说我坏话!” 陆漫漫马上喊回去:“是小九!” 万岁领着两人进门,今天人很多,除了岳子封那帮游手好闲的公子哥,飞雪的同事也来了不少。 左钟也在。 他上午刚做完最后一次采集,人还虚着呢,被岳子封那几个损友用轮椅硬是从医院给抬了过来。 陆漫漫瞅了一圈:“我表哥呢?” 岳子封:“还在楼上打扮呢。” 小廖在帮忙端果盘,闻言说:“太卷了,那么帅还打扮,我的择偶标准被拉得太高了以后可怎么办?” 岳子封一副热心肠:“好说啊,你去给他做三天助理,别说择偶标准了,生存欲望都让你直线下降。” 霜序跟大家说话时,余光瞥见二楼有人影晃过,但抬头望去时,又不见人。 还以为自己看错,很快手机就收到一条信息。 霜序: 娇气包: 霜序放下手机,沿着楼梯走上二楼,转过弯往卧室走时,被阴影里伸出的一只手臂勾住腰拖了过去。 熟悉的气息,她鞋尖撞到贺庭洲的脚,身体栽到他身上。 看他衣服明明穿得好好的,连领结都系好了,霜序抬起眼睛:“你衣服不是穿好了,怎么不下去?” 本来是要下去的,看见她之后,改主意了。 贺庭洲懒懒散散倚着墙,单手搂着她:“人太多,我害怕,你带我下去。” “……” 自从他受伤之后,霜序对他可以说是予取予求。 吃饭喂到嘴边,喝水送到手里,洗澡要帮忙,打领带要帮忙,他恃宠生娇得过分,左手受伤,右手仿佛也跟着退化了。 霜序拉着他手往下走:“你明年过五岁生日吧。” 贺庭洲步子迈得散漫:“那后年你就出生了。哪家医院?我提前去蹲个点,争取领先你哥八年。” 霜序笑出声:“偷小孩犯法的。” 贺庭洲今天穿了一身塔士多礼服,镶缎戗驳领与黑色领结给他锋利的气场平添几分优雅,头发抓成背头,帅得小廖一把将挡住她视线的岳子封推开了。 他和霜序并肩从楼上走下来,眉宇之间浸着一抹笑意,霜序笑眼盈盈,那画面别提多般配。 岳子封看得感慨,再早半年,打死他也想不到,贺庭洲这个冷血混蛋早就觊觎漂亮可爱的妹妹了。 郑鸿祎的调查已经有定论,开庭的日子也公布了,他已经再无翻身可能。郑祖叶那个过街老鼠现在重伤躺在医院,被严加看管,晾他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舒扬这边的问题也解决了,最近可以说是喜事连连,大家心情都不错,在客厅里笑笑闹闹地喝着酒。 霜序看看四周,人都到齐了,只差沈聿。 “我哥呢?” “还没来呢。” 左钟看看时间:“他不是六点就离开公司了吗,怎么这会还没到。不应该啊。” “我给他打个电话去。”岳子封拿着手机正要往外走,沈聿恰好进门。 “哎!”岳子封说,“就等你呢。你去哪了,今天妹妹生日你都迟到。” “去了趟医院。”沈聿说。 “看舒扬啊。”岳子封把手机收起来,“我下午才跟她医生聊过,一切顺利,你们就放心吧。” 沈聿没搭腔,视线越过他,与后方的贺庭洲隔空相碰。 四目短暂地交汇,贺庭洲眼尾的弧度淡化了难以察觉的一分,截住了霜序的手腕,没让她往沈聿那去。 “我渴了。” 小廖眼力见一百二十分,马上狗腿子地端了一杯香槟过来:“贺总,喝酒。” 贺庭洲:“我喝水。” “有!”小廖迅速换了一杯。 贺庭洲幽淡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伸手接了过来:“你知道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其实是一种愚蠢吗。” 小廖:哈? “小九。”沈聿叫了一声,“过来。” 霜序抬脚朝他的方向走,贺庭洲拿着杯子的左手像是使不上力,忽然一松,杯子脱手,咚地一声落到地板上。 一帮人的注意力顿时都聚集过来。 霜序马上转身走回去,拿毛巾帮他擦溅到袖子上的水:“怎么了?” 贺庭洲抬着弱不禁风的左手:“可能是伤口还没好吧。” 第222章 跟我回家 霜序帮贺庭洲擦完左手,放下毛巾的时候,贺庭洲说:“人都到了,吃饭吧。” “开饭开饭。”岳子封喊着,“我早都饿了,光给你家狗戴个脖圈都给我累够呛。” 霜序想起那个万岁黑脖子上的粉领结就想笑:“你下次试试换个颜色呢。” 食物已经摆上餐桌,大家一起往餐桌边走,说说笑笑,气氛正好。 霜序转头叫沈聿:“哥,来吃饭吧。” 她眉眼清澈,神采明媚,这段日子一波又一折,又有舒扬的病让她忧心,好不容易心情才好些。 算了。沈聿想,今天是她生日,先让她开开心心过完生日再说吧。 他抬步朝餐厅走去,走在他前面的两个人正勾肩搭背地聊天。 “洲爷这地方我还是头一回来呢。” “要不是沾妹妹的光,你这辈子也没机会来。” “没想到洲爷还挺浪漫,院子里那个玫瑰泳池你看见了吗?他搞这么梦幻,不会是要求婚吧?” “你终于猜到了?没看洲爷今儿特地穿的礼服。你什么时候见他穿过礼服?” 沈聿脚步微顿,目光越过客厅的落地窗,朝外面望去。 室外同样做了许多布置,玫瑰瀑布从墙上流泻下来,铺满了泳池。院子里一盏灯都没开,草坪上远远可见一团黑影,天色有些黑,看不分明,仔细辨认,才发现停着一台直升机。 通向院子的小径上两侧陈列着密密麻麻的无火蜡烛,此时尚未点燃。 沈聿望着那些尚未揭开序幕的华丽场景,今天兴许真的不止为霜序过生日这样简单。 长条餐桌,餐布洁白平整,中央摆满了花和蜡烛,烛光轻悠摇曳,餐具反射着晶亮的光芒。 沈聿落座,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对面。 霜序很自然地照顾着贺庭洲,他享受得理所当然,右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连夹菜都要她代劳。 鱼要剔去刺,烤肉要从签子上扒下来,沙拉的酱汁也要霜序替他拌好。 这些事以前都是沈聿为她做,现在她在为别人做。 他视线停留的时间有点久了,贺庭洲慢悠悠掀起眼皮,懒不正经的:“盯着我看半天了,怎么,突然爱上我了?” 沈聿沉静的目光深不见底:“我记得你右手没受伤。” 贺庭洲唇角微微一牵,坦荡得嚣张:“是啊。看不惯吗?” “我都看不惯!”岳子封简直看不下去,“我说你右胳膊底下长的那玩意儿是摆设吗,受个伤还生活不能自理了,一个大老们爷吃个饭还要人照顾,也就妹妹宠你。” 这种攻击对贺庭洲毫无杀伤力,他轻抬着眉尾:“我有人宠,你有意见?” 岳子封:“……” 霜序解释:“他右手还要拿叉子,一只手不方便。” “妹妹你就是单纯好骗,”岳子封说,“你今天要是没在这,他左手都能劈砖头。” 服务生送上来羊肉汤,左钟连忙端了一例给贺庭洲,趁机打断他们的小学生斗嘴:“羊肉汤不错,庭洲你尝尝。” 没等贺庭洲说话,霜序就熟练地道:“他伤口还没好,不能吃发物。” 贺庭洲眼梢弧度更深,悠哉地靠着椅子:“听你的,老婆。” “……”左钟的手沉默地拐了个弯,把汤给了岳子封。 霜序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贺庭洲一下,小声警告:“别乱叫。” 旁边有人笑得暧昧:“哎呀早晚的事。” “子封你说你跟洲爷较什么劲,等他跟妹妹结婚的时候,说不定你还能当伴……” 陆漫漫一把抓起法棍把那人的嘴堵住:“就你话多,吃你的吧!” 霜序没没来得及捕捉到他们话里的弦外之音,轻轻地“嗒”一声,沈聿搁下筷子。 “小九,跟我来一下。” 他的语气尽管温和,但在这种其乐融融的时刻突然把霜序叫走,本身就有点奇怪。 旁边正说笑吃东西的人都看了过来,霜序抬起头,看到沈聿脸上清淡的神色,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他今天的反常。 他今天似乎不太高兴,从到这里之后就没笑过,也没说几句话。 岳子封问:“叫妹妹出去说什么悄悄话?” 沈聿没搭腔,径自离席。 他刚来时就好像有话要跟她说,被那只掉落的水杯打断了。 霜序起身要跟过去,贺庭洲扣住她的手腕,语气轻淡,指腹的力度却是强势的:“饭都没吃完,去哪。” “我哥好像有话跟我说。”沈聿今天的样子有点严肃,霜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心有事,“我去看看。” 她跟着沈聿出去了,贺庭洲的眸色在一瞬间淡下来,视线追着她背影。 其他人也伸着头看,餐厅一时有些安静。 “吃饭啊,都看什么呢。”岳子封不以为意,就沈聿疼妹妹的劲儿,能有啥事。 沈聿走出了别墅,站在前院,这里既看不见屋后的草坪,也听不清房子里的谈笑声。 霜序走到他身边,他转过来,视线慢慢落在她身上,含义不明地看着她。 “哥,你怎么了?” 沈聿说:“小九,你好像有很多事瞒着我。” 霜序不解:“我没有事瞒你。” 沈聿问她:“你跟庭洲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霜序一哑。 她跟贺庭洲在一起,是沈长远出事的时候,沈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六月份。” 沈聿目光像被身后的夜色浸染了,一片深晦:“你为了爸的事,去求他帮忙了?” “是。”霜序下意识想解释,“其实我那天……” 沈聿又问:“他逼你用自己做交换,才肯出手帮忙是吗?” “哥,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庭洲哥……” 她还没说完便被沈聿打断,清沉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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