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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桑曜安愣了愣,干巴巴道:“我、我说——” “你说你不喜欢我。” “我猜你的言下之意是,‘你也讨厌我’。” 桑宁宁努力做完了阅读理解,耐着性子道:“然后呢?” 她是真的困惑。 虽然桑曜安所在的明堂洲医阁亦是流云宗下的派系,但是距离此处,实在称不上近。 总不见得他不远万里从明堂洲的医阁来到此处,就为了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吧? 想到这里,桑宁宁不免又稀奇地看了桑曜安一眼。 旋即,她得出答案。 不会的。 除非桑曜安也有病。 桑曜安被她打量的脸上蒸腾热气,原本淡下去的面色又涨得通红,他气急败坏道:“我说你赶紧回去吧你!不过区区一个外门弟子,什么都没有,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浪费时间?可别错过了好东西!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桑宁宁:“?” 这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 可惜桑曜安说完这句就自顾自的跑了,没有任何解释,徒留桑宁宁一脸莫名。 今天奇怪的事情太多了。 比如她莫名其妙涌现出的“伤春悲秋”的情绪。 比如她并没有百分百地承受“镜”的二倍攻击。 比如在剑光触及剑锋的时刻,蓦然出现的阻隔。 比如现在—— 桑宁宁弯下身。 她抚平了裙摆褶皱,又在边缘捏住了一枚悬在灰布上的雪色。 一片花瓣。 洁白无瑕,却甘愿藏于尘埃。 本来隐匿的极好,却又像是不甘被忽视,偏在她抬脚时探出半寸。 摇摇欲坠,几乎要从裙摆落入脚下的泥沼。 在指尖捏住的瞬间,花瓣向外蜷缩,如同没入肌肤般开始从根部消散。 直到这雪白的花瓣完全消散,桑宁宁这才慢吞吞地直起身,可是一贯平和的面容,却带上了些许不解。 真的奇怪。 这花瓣散去时,带来了些许香气。 桑宁宁蹙眉。 莫非方才还有一人?也是这人帮自己挡下的“镜”? 如今再想,显然已是无用,桑宁宁压下疑问,又将注意力转到了花香上。 这香气好闻是好闻,淡雅清透,也不腻人,若即若离地绕着鼻尖转一瞬,反倒引人魂牵梦萦。 但就是…… 不怎么似寻常花香,反倒有些甘涩,像是带着些许雨后房屋中氤氲而生的冷茶气息。 桑宁宁面上表情平静,心中却又绕起了困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她总觉得…… 自己似乎、好像,曾经闻过这香气? 就在这时,桑宁宁的弟子牌亮了一瞬。 桑宁宁眼神一凝。 外门弟子牌不比内门那么多功能,除了偶尔需要证明身份外,通常也只是个摆设。 而现在,这桑宁宁自从拿到手后从未亮起过的弟子牌,忽然亮起了银色的光线,随后勾勒出了两个字—— 桑宁宁凝眸,微微皱起眉头。 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 桑宁宁没看到,在她走后,一道雪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先前有青鸟鸣叫的树旁。 他轻飘飘地落在了桑宁宁刚才的位置,无声无息。 微风簌簌,花香肆意。 随着青年落下的同时,原先空无一物的练武台上忽然慢慢浮现出了一朵白色的花,从地上旋转着,飘飘摇摇地落入了青年手中。 花儿盛放的耀眼夺目,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一片花瓣。 容诀垂下眼,指尖捻起一片花瓣。 世人皆有所苦,皆有所怨,皆有求不得。 正是因为这样的情绪,导致了“怨鬼”的诞生。 人生在世,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一帆风顺?有钱者恋权,掌权者谋名,名利双收者又祈娇妻美妾、阖家团圆。 欲壑总难平。 平不得,便生怨气。 换而言之,只要有人在一日,怨气就不会消失。 而怨气聚集,但凡有世间一人惦念,便可做怨鬼,重返人间。 红尘嚣嚣万千客,魂怨滚滚缚其中。 然而竟有人能够始终不受怨气所控,轻易挣脱,甚至丝毫不为欲念缠忧…… 容诀弯了弯眉眼,笑意温柔。 这可真是三百年来头一遭。 “果然是个极优秀的小朋友啊。” 优秀到,在长成后,足以杀死他。 “那不如……” 容诀垂下眼,随着他的动作,指尖、脖颈处浮现出道道青色,又飞速流淌,没入衣物之内。 乍一看,极容易误会是容诀的法相鸾鸟附身现灵。 然而若有人细看,就会惊讶的发现,这浅青色的痕迹不像是传闻中清雅高洁的鸾鸟之羽,倒像是某种冷血之物的鳞片。 冰冷,危险,恍若覆着让人一醉不起的幽香。 掌中的玉容花在瞬间化作齑粉,容诀睫羽轻颤,看着那些散于空中的齑粉,又是轻轻一笑。 不如,就由他亲自来喂养吧。 这柄足以杀死他的剑。 第3章 宗内出了什么大事? 桑宁宁回去的途中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众所周知,内门弟子大开大合的爱恨情仇、肝肠寸断、生离死别,向来是与外门无关的。 倒不是说外门弟子没有,相反,外门弟子大都有俗世牵挂,其中悲欢离合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嘛,都是小人物,又并非什么“真人”“仙子”,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名头,所以这故事哪怕曲折,也难免庸俗,通常是不被人放在眼中的。 故而外门弟子大都也习惯了各自扫门前雪,交流甚少。 起码在桑宁宁眼中是这样的。 但今日却不同。 桑宁宁尚未进门就听得那院中一片喧闹,竟像是将南门七百五十六院的人全部集中于一处一般,其热闹之盛,几乎可媲美桑宁宁曾在幼时见识到人间元宵佳节了。 真是稀奇了。 桑宁宁歪了歪头。 莫非这就是“速归”的原因? 下一秒,桑宁宁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不对。 若真是外门起了骚乱,惩戒堂的长老也不是吃素的,绝不至于等她来了,还未平息。 方才的困惑桑宁宁暂且弄不清楚,但这个疑惑,但是很好解决的。 做了决定,桑宁宁脚步一转,落在那喧嚣人群的边缘,随手抓了个弟子,指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离得越近,越觉得奇怪。 往日里一个个恨不得左半边脸刻“仙气飘飘”,右半边脸刻“脱俗傲然”,力求如内门那位大师兄容诀一般,打造出仙人临世的气度,怎么今天倒是放飞了个彻底? 桑宁宁越发好奇。 失心疯了? 小弟子被桑宁宁的冷脸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开口:“丹药……丹药……” 旁边有个身材魁梧的师兄一把挥开人群,粗声粗气道:“是容长老新收的那个女弟子,菩萨心肠,特特来发自己炼制的丹药,还广发弟子函了来着。”说到这儿,这师兄忍不住嘟囔道,“他娘的,到底是内门,丹药都能每人一瓶的送,真他娘的阔气。” 桑宁宁:“……” 倒是先前被桑宁宁抓住的弟子有些诧异地扭过头,打量了桑宁宁几眼,局促道:“这位师姐,你不知道这事?” “不知道。”桑宁宁硬邦邦地说。 但她现在知道了。 这都什么破事儿。 搞半天,弄了这么大个阵仗,就是因为一个内门弟子突发奇想的施恩。 或许连“施恩”都算不上。 只是突发奇想。 桑宁宁很想像是方才那位师兄一样,痛痛快快骂一句“他娘的”来纾解内心之郁闷,但同样的,她又觉得不至于此。 她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哪怕是被愚弄的愤怒也只有短短一瞬。 不过也有好处。 起码在这一刻,桑宁宁找到了答案。 ——她不后悔。 若说之前桑宁宁还在有些犹疑,自己放着桑家的坦途不走,偏要一时之气,是否值得。 那么现在,桑宁宁确定了。 再来一次,她亦然如此。 忍一时越想越气。 管他什么“好处”“坦途”“占便宜”,哪里有自己痛快自在来的重要? 统统“去他娘的”。 桑宁宁停了一秒,随后转头就走。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那边的师姐——” 一声熟悉的娇呼自身后传来,桑宁宁浑身顿起一片鸡皮疙瘩。 她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立即运气周身灵力,恨不得直接当场羽化登仙随风而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有她方才练剑疲惫的缘故,有她从练剑台赶来灵力消耗的缘故,更有—— “勿动。” 那少年长身玉立,长发束起,站在夕阳落下的霞光之中,嗓音清冷,眉眼也如浸冰雪。 任谁看见都要赞一句“好一位清绝孤傲的少年仙君”! 若是放在平时,桑宁宁说不定也会因他手中那把独一无二的长剑,而对他多看几眼。 然而却绝不该是眼下这般场景。 这位少年仙君的长剑不偏不倚,恰好拦住了桑宁宁的去路。 不差一分一毫。 光影之下,对面人逆光站立,凌冽孤傲,只让人觉得宛若一柄利剑。 倒是衬得她成了落荒而逃的小人。 桑宁宁一梗,倔脾气顿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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