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司谏韩逸愣了愣,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抬头一看,只见太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颇有其父风范。 再往左一看,差一点就解释不清的吏部尚书,手背上青筋暴起,随时可以暴揍他一顿。 再往右一看,乐郎中表情凶恶,看他看过来突然狠狠瞪他一眼,紧张地把带来席上的书往怀里塞了塞。 “嘶——” 现在,司农少卿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在跳。 许烟杪无忧无虑地去了茅房,司农少卿慢慢地放下筷子,举起双手抱住脑袋:“能轻点打吗?” 作者有话说: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我还是来了。” ——玩梗古龙风 * 冲水的厕所,确实有: 早在两千多年前,中国就已经出现了抽水马桶的雏形——西汉梁孝王王后墓中的石质坐便器。这个坐便器有背靠和扶手,还有符合人体机能的脚踏,背后有蓄水池和水管。 ——《藏在课本里的国学盛宴》 * 第173章 本宫只是想找到谁半年不冲厕所而已,怎么揪出来两个奇奇怪怪 “啊!” “嗷!” “嘶!” “嗷!” 权公老而弥坚,一双铁拐挥舞得虎虎生威。 “让你如厕不冲水!” “你知道这半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让一个老人家憋着,去其他衙门上茅房,有多残酷,你心里有数吗!” 司农少卿抱着脑袋,哀嚎阵阵。但也不敢躲,毕竟是他先总是不冲厕所的。 至于小白泽回来后看到他高肿的臀部……也没问题,他们已经把全套理由准备好了—— 挨打之前,司农少卿迅速去上了一次茅房,没有冲水。被东宫禁卫抓住扭送到太子面前。然后,就是这场暴打。 太子在一旁时刻准备着,等权公打累了,再换自己上去。 后面还有好几个火冒三丈的人正排着队。 当然,大家都有分寸,不会真的打出问题来。 就在这时,有官员小跑过来,满脸尴尬:“殿下,臣能不能先回家?” 太子震惊:“现在?才戌初!” ——也就是刚七点。 那官员更尴尬了:“内子规定臣每日戌时四刻以前归家,臣……惧内。” 太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走吧。” 那官员千恩万谢,行了个礼,连忙从侧门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许烟杪就回来了,看着被打的司农少卿,他迅速遮住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 许烟杪迅速回到座位上,听着那边的破空声,牙齿都在酸。 司农少卿忧郁地看着房梁。 现在……嘶……改……啊!权公!能不能轻、轻点打! 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司农少卿猛地瞪大眼睛。 等会儿! 东宫有人上茅房不冲水已经持续半年之久了,如果他只有三四次,那就根本不是他啊!!! 或者说,他确实该打,但是不应该被打的那么狠。 打错人了!!! “啊——”一声惨叫。 权应璋咳嗽一声,把铁拐收回:“抱歉,这是老夫的问题。刚才……”过于震惊:“手滑了。” 司农少卿眼角滑下一滴清泪。 但他死死瞪大双眼。 他一定要知道,他是替哪个王八蛋受过! 司农少卿眼睛瞪得像铜铃。 别急。 许烟杪你别急。 慢慢来。一定能找到那个王八蛋的!可千万不要放弃啊,我的屁股不能白被打! * 许烟杪盯着系统界面那灼灼的目光,直让他周围好几个官员冷汗直冒。 ——他们第一次看到许郎如此斗志昂然。 好像有一阵虚幻的翻页声,伴随着许郎不间断的声音。 乔侍中眉毛一抖,顿时紧张起来。 乔侍中松了一口气。 房侍郎露出一个含蓄的微笑。内心嘀咕:我应该没做过什么吧? 房侍郎松了一口气。 房侍郎那口气又迅速吞回去,忐忑又紧张地看着许烟杪。 不对啊!他明明记得自己没做过什么……嘶,难道是忘了?! 房·礼部右侍郎愣了一下,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不知该说什么。想要道声谢,又觉得太干巴了。 许郎精神满满。 太子一贯温和随意的表情,都替换上了迷茫。 鞭、鞭挞?! 下跪?! 他没有听错吧? 这样都不休妻,难道是有什么把柄握在那家人手里? 其他大臣也震惊了。 他们光听说孟家主母是悍妇,但也没想到悍到这个地步啊! 小白泽说的八点是戌时!每天戌时四刻之前回家,不到家就被鞭子抽,这也太惨了吧。 就这还对那女人服服帖帖,这是图什么?!就不怕哪一天被折腾死? 东宫群臣一脸懵逼。 太子和东宫大臣们更震撼了。 这也能心甘情愿? 他不疼的吗! 许烟杪看着系统界面,那一个眼神,实在复杂得难以言喻。 其他人控制不住地好奇起来。 太子也好似随意走动,慢慢地往许烟杪这个方向靠近。 太子愣了一下。 啊?难道是被打出屎了,迫不得已? 许烟杪聚精会神地看八卦,完全没注意太子的靠近: 司农少卿:“!!!” 原来是这样! 他就说,他记得自己冲了水的。 但是东宫里所有人都说有人上茅厕不冲,之前几年里除了他也没人拉屎不冲,他能不怀疑是自己的问题吗! 许烟杪简直大为震惊。 “唰”一下,两行泪从司农少卿眼下滑落。 青天大老爷! 青天大老爷啊! 还我清白……“啊!” 司农少卿颤巍巍回头:“怎么还打?” 这回不是权应璋打的,是乐醉打的。 乐郎中用奇异的目光看向司农少卿,很是诧异:“你撕书擦臀的账还没算呢。” 司农少卿:“……” 咕咕哝哝好半天,没敢说:我撕我自己的书,关你什么事。 * 这一波三折的……太子麻了。 “本宫只是想找到谁半年不冲厕所而已……” 怎么揪出来两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而且。 太子明白过来了:合着那孟子平跑那么快,是怕被许烟杪揪出来啊! 说什么惧内! 太子:“?” 太子也不走了,也不生气了,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找回乐子人的心态。 来,让本宫看看,今晚的瓜还能破成什么样子! * 许烟杪又乐滋滋地往后翻。 然后。 “……” “……” “……” 太子和旁边的人很严肃地对视五个呼吸后,他凝重地用眼神暗示:我真的没有癔症,没有听错么? 旁边的大臣同样凝重地摇头:臣也听到了…… 两人再次对视五个呼吸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炸裂。 我们在心疼你被夫人打,结果你居然是主动要求人家那么做的?! 东宫之外。 孟编修一路往外走,一路捂着耳朵,但许烟杪的心声还是精准无误地出现在他耳边。 完了。 孟编修悲哀地想。 陛下知道这个罚不到他,以后就不能再骗庭杖了。 一抬头,看到不远处带着一群侍卫的老皇帝。 很明显,对方也听到了许烟杪的心声。 “……” “……” 孟编修眼神一亮:“陛下,臣……” 老皇帝往后退了一大步。 孟编修砰地一声下跪,目光灼灼看着老皇帝:“陛下!臣有罪,臣为一己之私故意朝堂上不给陛下颜面,臣甘愿受罚!” 老皇帝:“……” 他闭了闭眼。 我哪辈子作孽,才得了这么一帮子大臣。 孟编修膝行数步。 老皇帝:“停住!” 老皇帝龙行虎步,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孟编修眼睛更亮了。 然后,老皇帝从他身边迅速走过去,那速度,后面的侍卫差点跟不上。 作者有话说: 反常识: 宋代“悍妇”很多,曾巩为此感慨现在(宋)的女人一点都没有古代女人那么安分守己: 近世不然,妇人自居室家,已相与矜车服,耀首饰,辈聚欢言以侈靡,悍妒大故,负力阀贵者,未成人而嫁娶,既嫁则悖于行而胜于色,使男事女,夫屈于妇,不顾舅姑之养,不相悦则犯而相直,其良人未尝能以责妇,又不能不反望其亲者,几少矣。其于舅姑然尔,而况于夫之昆弟、相与为等夷者乎?有祀祭、宾客之礼,不自为具,而使人为之。浣濯之服,蚕桑之务,古天子后礼安而常行者也,而今之庶人孽妾羞言之。姆保师傅、佩玉仪节、采苹蘩、贽枣之事,则族而笑曰:“我岂能是?是非我宜也。”一切悖礼,相趋于骄骜淫僻而已,求其所以辅佐夫,可乎? 噫!古士庶人之妻,知秉礼义,服训导,而今王公大人之匹反不能,可怪也。 ——《元丰类稿》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 一点小科普: 沈存中晚娶张氏悍虐,时被棰骂,捽须堕地,儿女号泣而拾之。须上有血肉者,又相与号恸。张终不悔。长子博毅,前妻儿,张逐出之。张忽病死,人皆为存中贺。而存中自张亡,恍惚不安。船过扬子江,欲堕水,左右挽持之。未几不禄。 ——《宋人轶事汇编》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 第174章 太子绕柱走 许烟杪看完八卦,心满意足。然后,开始接触心情明显不错的权公,试探地提了一下太子讨薪的事情,询问能不能不把这事告知皇帝。 权公当然是拒绝的。 许烟杪绞尽脑汁,经过一番推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说动了权公答应帮太子隐藏。 许烟杪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权应璋松了一口气。 终于成功被小白泽劝动了。 太子亲自送许烟杪出东宫,压着声音说:“这次真是多谢你了。听说你之前在找鹿血鹿肉喂猫,我这里有一些,一会儿派人给你送过去。” 许烟杪在心里欢呼一声,面上很是沉稳地拱手:“多谢殿下。那就却之不恭了。” ——乖崽前阵子生了场病,许烟杪一直想给它补补。但鹿肉鹿血这东西,给钱也不太好弄。 太子又道:“我这边还有谢洛水带回来的一种叫火鸡的鸡的肉,不知道你家乖崽肯不肯吃,一并派人送过去,也有小半箱子了。” “!!!” 许烟杪目瞪口呆。 许烟杪凝重地微微点头。 ——他真是为自家猫的健康付出太多了。 太子忍俊不禁,只道:“那我就送到这里了。太晚了,我不方便出宫。” 许烟杪又是行了一礼:“臣先告退了。” 待许烟杪离开,太子转过身来,看到了站在后面的皇帝。 “!!!” 太子直接被唬了一跳,迅速回忆了自己刚才说的话,还有许烟杪的心声,确定没暴露什么后,才拉着人往宫里走:“爹,你怎么来了?” 见面之后,老皇帝的第一句话就是:“不错,终于知道联络东宫之臣,给他们施恩了!” 那语气高兴得……太子突然有些心虚。 但!太子临阵不慌:“爹,只是普普通通的宴会而已——我窖里冻了一些冰乳酪,爹你要来吃一下吗。消暑。” “才四月天消什么暑。”老皇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抬腿就往东宫走,非常口嫌体正直。 太子嘻然跟在后面。 然后,远远地,传来一句心声: 老皇帝脚步猛然一停。 太子那颗心几乎从喉咙里跳出来:“爹……那个……我……” 他爹缓缓扭头,皮笑肉不笑:“太子爷,旦儿、硕儿、敏儿、钥儿近来如何?” ——之前为了把太孙跟他们地位上区分开,太孙的名是双字,其他皇孙的名是单字。 说到他剩余的四个儿子,太子连忙回答:“学业上学得都很好,夫子多次夸赞他们。我书房中有他们近期的课业,我现在差人去拿过来给爹你看一下?” 老皇帝“啧”了一声。 他本来想找个茬,借口收拾一下太子,避免许烟杪发现不对。但太子居然早有准备。 不过,既然说到皇孙,老皇帝想到太孙的位置还没定,便仔细问:“他们性子上如何?” 太子眼珠一转:“旦儿很善良,随了阿娘。” 老皇帝点点头:“有仁君之相。” 太子:“前些日子家里跌死一头牛,他不忍心剥皮吃肉,好好将牛下葬了。” 老皇帝:“……” 这是不是过于在小事上善良了,当皇帝不会成了那种儒家口中吹捧的所谓“仁君”吧? 老皇帝:“那硕儿呢?” 太子:“硕儿这孩子很像他姑母,很有好胜心……不,甚至比他姑母还更有好胜心。” 老皇帝露出些许笑容:“好胜者必争,万事万物有争才有进步。” 太子:“一件事他倘若觉得自己做了估计胜不过别人,他宁可不做。” 老皇帝:“……” 太子装模作样地叹气:“可是各行各业比他有能力的人很多,他这样子,恐怕以后只能躺在床上懒懒散散过日子了。” 老皇帝:“……敏儿?” “敏儿听力很好。” 老皇帝冷笑两声:“你继续。”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玩意儿生怕皇位继续落在他家,故意这么说呢。 他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太子:“所以很讨厌蟑螂虫子这些东西,他每次隔老远就能听到虫子飞到床帐上,察觉到箱子底下有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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