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筵末坐,啐醴,建柶。兴,降筵坐,奠觯拜,执觯兴。宾答拜。 ——《仪礼》 * 冠者奠觯于荐东,降筵,北面坐,取脯,降自西阶,适东壁,北面见于母。母拜受。子拜送。母又拜。 ——《仪礼》 * 宾降,直西序,东面。主人降,复初位。冠者立于西阶东,南面。宾字之。冠者对。 ——《仪礼》 * (后面还有不少步骤,但是不全加上了,感兴趣的可以自己去查一查。) * 第125章 这贿赂,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官员们都有呢? 这个声音?! 老皇帝嗅到风中寒冷的雪味,一股大事不妙的预感从他心底升起。 “许烟杪!走!开始冠礼下一步!” 试图用这事来分散许烟杪的注意力,情急之下,老皇帝直接双手把许烟杪从席上拔起来。 但他已经六十六岁了,突如其来的一用力,对方又是个一百六十斤的成年男子,下盘不稳,脚下一歪…… 老皇帝:“嘶——” 这确实转移了许烟杪的注意力。他立刻把人扶住:“陛下!怎么了!” 老皇帝低下头看了一眼,平静地说:“没事。” 许烟杪松了一口气。 老皇帝:“左脚脚趾抽筋了。” 许烟杪:“!!!” 太医大抵是听到老皇帝说的话,在许烟杪要喊出声之前,抱着药箱过来,给皇帝脱鞋看脚。 许烟杪站在旁边,满脸担忧。同时分出一半心神去回应: 老皇帝的心同样重重一跳,他猛地看向许烟杪。 连沆下意识就想向许烟杪跑过去,被太子一把拽住。听到太子轻声说“不要逼迫他”时,连沆回头看了一眼太子,看不出来他那严肃的表情到底是不是和许烟杪有感情,更希望他能留下来,但当感觉到对方的手指也好似抽筋那般蜷缩起来时,连沆沉默了。 他沉默地,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随后,太子放开了手。 连沆再没有动作,只是紧张地望着许烟杪,眼眶已经红了。 “许郎……” 其他官员微别过眼,已经不忍去看许郎的选择了。 或许他们的缘分…… 他们听到许烟杪犹豫的声音。也看到了许烟杪似乎抬头望了陛下一眼。 “!!!” 大夏君臣表情中的欣喜和惊异,分外明显。 然后是神器“系统”在说话: 在许烟杪背对的地方,太子按着连沆的肩膀,使劲借力踮起脚,探着脑袋去看,左看右看都看不见那个按钮在哪里。 太子喃喃了一句:“意料之中。” 但……真的好想看看神器是什么样子的啊!尤其是能够重返天庭的神器! 太子旁边的丞相及六部尚书也是积极地探头去看,又遗憾地收回视线。 “不知道以后小白泽能不能看在共事一场的份上,带我们上天宫看看。” 想到那巍峨神秘的天宫,窦丞相苍老的眼眸此刻也好似露出了孩子般纯粹的好奇。 如果有一日能看到那般场景,实在是死也无憾了。 * 系统的声音还在继续: 许烟杪:!!! 大夏君臣:!!! 许烟杪: 大夏君臣:我们不高兴!!! 为什么神器还能升级啊啊啊啊啊啊! 要不,许烟杪你还是回天上去吧!人间不配拥有你! 群臣之中,隐约听闻呜咽声。 * 系统来去匆匆,伴随着“滋——滋——”声,它又下线了。 许烟杪美滋滋地看着系统里的新功能,恨不得举起蜡烛对着它看一遍又一遍,满意得不得了! 大夏君臣:你住手!!! 老皇帝“唰”地站起来,一把抓住了许烟杪的手腕。 许烟杪:“陛下?” 老皇帝张嘴正要说话。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神器说的是提前预知八卦,但他现在正给许烟杪行冠礼,估摸着还有最少一个时辰能结束,那许烟杪现在看到的预知,必不可能会是他的啊! 而且,就算是他的,他还不能防范于未然吗! “嘶——”老皇帝装模作样地抽气一声,又坐了回去,“没事,你再歇会,朕的脚趾头又抽筋了。” 许烟杪连忙表达了对老板的关心,君臣相得地表演了好一会儿,在老皇帝都要急死的情况下,许烟杪才开始打开系统,搜寻新功能带来的八卦。 许烟杪眼中一片火热: 满朝文武露出见鬼的表情。 现在还有人敢向小白泽行贿?难道是科举考生? 那些亲朋好友里有人要参加会试的官员木然地想:不会又是自己倒霉吧? 老皇帝眯起眼睛。 戌时三刻是吧? 窦丞相捏了捏自己这把老骨头。 看来今晚不能早睡了。 万寿公主看了一眼自己眉开眼笑,摩拳擦掌要去凑热闹的妹妹,悲哀地闭上双眼。 劝不住!根本劝不住!嗯……那带我一个。 …… 把冠礼余下的流程按部就班地走完,很快就到了夜晚。 一天之内,皇帝和部分大臣们迅速各自想出理由,安排好合理流程,来让自己出现在许烟杪附近非常合情合理。 ——想不出理由的,只能被迫呆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第二天,看看有没有人偷偷传播这事了。 雪是洁白的,脸是冻红的,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脑袋在许烟杪周边房屋院子里的墙头上钻出来。 老皇帝坐在永昌侯的屋子里烤着暖炉,身旁是红泥小炉煮着酒。 他透过窗户看那些脑袋,神色中充满了仿佛老鹰在看小鸡崽子的不屑一顾:“许烟杪那心声像是藏得住事的吗?还用特意上墙头看?” 永昌侯露出尴尬地笑容。 老皇帝后知后觉:“太子呢?” 永昌侯指了指,老皇帝定睛一瞧,那个站在十几块木板上面,趴着墙头,一边跺脚一边对着手指头哈气的身影,不是太子是谁。 在太子身边,他两个温柔贤淑的闺女也踮着脚站在那里,五闺女不太会爬墙,脸上衣裙上还有泥灰。 老皇帝:“……” 这说出去,谁能信他们是太子和公主? 老皇帝嘴角一撇,转头去看屋内其他物件,然后看到永昌侯的柜子上摆了一套《纪文正公诗编注集成》,全是木刻的,一共六十块,字体刻得十分雅致。 老皇帝俯下身去,拿了一块木刻书放在手里仔细端详,旁边的永昌侯仿佛有些怕冷地裹紧了袍子。 “这是原刻本?不是周初的翻刻本?”老皇帝平时也学习,当了那么多年皇帝,品鉴能力早就拉上去了,“费了不少功夫,花了不少银钱吧?” 永昌侯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是。” 老皇帝意味深长:“我依稀记得你不爱看诗集?” 永昌侯支支吾吾:“人老了,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 老皇帝当即笑了:“是吗?我怎么听说行匆对纪文正公颇为推崇?” ——行匆,是礼部侍郎何必的字。 永昌侯眼神一飘忽。 老皇帝戳破他的心思:“想送给他?” 永昌侯纠正:“是想送给小茶姑娘。” 但后来得知小茶姑娘是个男的,这套书永昌侯就怎么也送不出去了。但也没丢。对此,他的解释是:“那么贵的书,丢了太浪费了!” 老皇帝:“是吗?” 永昌侯:“是!” 冬天日短夜长,酒在烹茶在煎,随着蒸气微微顶起盖子,时间又过去一段,街上慢慢安静下来,只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以及人走过时踩雪的凌乱脚步声。 某群衣着光鲜却冻得瑟瑟发抖的大人物“唰”地竖起耳朵。 一个戴着斗笠的头从墙角弹出来,左看右看街道,确定没有人,很快就把全身露在外面,靴子都被雪染白了,怀里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一路小跑到许烟杪的房前。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他没看到,在这条东西向的街,一双双眼睛炯炯有光地盯着他看,像极了正在埋伏犯人的黑猫警长。 * 许烟杪兴高采烈地开了门:“有什么事吗!” 来贿赂的人当即吃了一惊,脚下一退,差点滑到。 许烟杪没有请他进去——毕竟他也没有真的打算收受贿赂,让人进去就说不清了。 他只是立刻拉住人,让对方站稳,随后急不可耐地再次询问:“有什么事吗?” 来贿赂的人懵了片刻,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给一个毛头小子送礼——哪怕对方是皇帝的宠臣。 这吃相也太急了吧!好像没收过贿赂一样! 但,来都来了…… 那人压下担忧,看出来许烟杪不想让他进门,便举起手里的盒子:“许郎,在下乃上元县知县,已上任七年,年后调职时,在下欲入翰林院,还请许郎……帮我一帮。” 许烟杪看了他一眼,好奇地问:“你想送我什么?” 上元县知县:这这这……这是不是太直白了?! 随即就是一喜! 他不怕许烟杪贪,就怕许烟杪不贪! 立刻带着神秘微笑:“许郎一看便知。”说着,打开盒子。 许烟杪探头看了一眼:“画?” 上元县知县继续神秘微笑:“画中八美,天姿国色,娇艳夺目,还是含苞待放之身。” 许烟杪莫名其妙: 还是来扒墙头了的老皇帝勃然大怒。 许烟杪不懂,他还听不懂吗!这明明是暗示许烟杪,会给他送八个绝美女人! 八个!!! 这是怕不能掏空许烟杪的身体怎么着! 混账东西! 登时看这个上元县知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起来。 压着嗓音怒道:“上元县也不是多么富奢的县,这县令居然是个胖子,平日里肯定没少剥削百姓!” 太子:“……” 太子小声地说:“爹,这是不是太武断了?” 老皇帝愤愤不平:“哪里武断了!他不胖吗!” 太子:“……” 那你也不能说人家胖就是剥削出来的啊! 另一边。 许烟杪: 许烟杪: 老皇帝又转怒为喜,低声对太子说:“瞧瞧,白泽不愧是神兽,就是心智坚定!” 太子:“……” 他今天沉默的次数已经太多了。 许烟杪没注意旁边墙头扒了不少人——主要是第一次有人贿赂他,太兴奋了。虽然事后他打算把人举报了,但不妨碍现在兴奋一下。 兴奋之下,他顺口问:“这贿赂,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官员们都有呢?” 上元县知县用气音小心地说,唯恐别人听见:“这……在下给其他人送的礼,自然和许郎不同。” 他有心眼,没说给谁送了。 但许烟杪有系统。 太子惨不忍睹地捂住眼睛。 在场的吏部的人登时心有点慌。 他们虽然有的人收了这笔钱,有的人没收,但架不住自家人知自家事,这次没收,也不代表没有其他错误啊! 老天保佑!许郎千万不要把其他事抖出来! 老皇帝心里冷笑。 看来也该让锦衣卫把吏部上上下下排查一遍了。 许烟杪确实没有立刻抖出来吏部其他人,他只是礼貌地拒绝了上元县知县,并且毫不留情地关上门。 内心还委屈上了: 太子略表同情。 太子:算了,还是“同情”吏部那些官员吧。 * 雪天,真的很冷。 吏部官员感觉自己一颗心冰凉凉的,看向许烟杪紧闭的大门时,仿佛看到一朵大喇叭花从门后面高高升起,告诉全世界—— 吏部右侍郎猛喘两下寒风,打了个寒颤。 许烟杪快笑死在床上了。 太子:“噗——” 老皇帝投来死亡视线。 太子:对不起,真的没忍住。 作者有话说: “这贿赂,是单送我一人的,还是别的官员们都有呢?” (玩梗红楼梦) * 同时给很多人送礼,参考: 赂晋侯以宗器、乐器。自六正、五吏、三十帅、三军之大夫、百官之正长、师旅及处守者,皆有赂。 ——《左传》 * 忘了人家名字,参考: 之、昌宗竞以豪侈相胜。弟昌仪为洛阳令,请属无不从。尝早朝,有选人姓薛,以金五十两并状邀其马而赂之。昌仪受金,至朝堂,以状授天官侍郎张锡。数日,锡失其状,以问昌仪,昌仪骂曰:“不了事人!我亦不记,但姓薛者即与之。”锡惧,退,索在铨姓薛者六十馀人,悉留注官。 ——《资治通鉴》 (张昌仪还挺拿钱办事()) * 第127章 撕碎别人的伞! 吏部右侍郎第一反应居然是:糟糕!拿钱办事的名声坏了! 第二个反应,才是:我受贿的事情被曝光了! 心肉一跳,暗暗叫苦。但碍于地点,没办法向着皇帝表露自己的求饶和忏悔,只能在皇帝离开后,抖抖索索地回家。 想着大概自己的结局不是被杖毙,就是被革职流放,到家后,吏部右侍郎索性直接让人把酒窖里所有的烈酒都拿出来,整坛整坛灌进嘴里。 一边喝酒一边哭,喝着喝着就往地上吐。 后悔吗?后悔!但后悔的可不是收受贿赂,而是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小心一点。 第二日一早,喝了整晚酒,吏部右侍郎像是被酒气推搡着,又像是被酒水泡坏了脑子,七摇八晃地去上朝,更是罪加一等。老皇帝先拿他御前失仪来问罪,让他停职在家反省,又过了几天,锦衣卫“恰好”发现他收受贿赂,将这事一上报,吏部右侍郎便遭殃了—— 老皇帝对此的判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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