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子就开始干嚎:“陛下!我和济北王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何况我只是一个郎中,济北王就算要收买,也不会收买我这种小人物!” 黄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许烟杪,我们之前难道结仇了? 还是因为我在你上一位,你想把我搞下去,方便你升官? ——文选司其实就是吏部司,两个称呼都能用,不过如果写在文书上,还是称呼吏部文选司更加正式一些。 许烟杪现在是吏部员外郎,从五品。 黄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许郎!你真是大好人!大大的好人!以后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黄用过不去! 老皇帝身上那股子闲适感收拢了几分,几乎要高声冷笑了。 好啊,按察司副使和给事中便罢了,应城伯这个他亲自封的伯爵,居然也和此事有勾连?若非许烟杪,他恐怕还要蒙在鼓里,直到在济北王那边收集到信件才被当头一棒。 越想越恨,这位年号天统的大帝眼色一沉,好似回到了当年的战场上,弓弦已然拉紧。 都提到造反了,许烟杪翻着翻着就上了头。 耳边过滤着黄用哭求的声音。 ——实际上,如果他仔细看一下的话就会发现那边的君臣二人,互动得非常不走心,一个意思意思哭嚎,另外一个嘴巴“嗯嗯”“好好”“我信你”的应和两声。 心思全放在许烟杪的心声上。 正抱着老皇帝小腿不松的黄用,下意识大力点头。 没错没错,这算个屁的真心!他对真真、爱爱、怜怜才是真心! 一想到自己再也找不回来的红颜知己,黄用哇的一下,哭得更加真诚,更加大声了。 老皇帝嫌弃地看着自己这个大臣。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许烟杪横空出世,他可能到死都不知道那些大臣私底下的样子——毕竟,谁没事在官场表露真面目啊。 结果,黄用这么一哭…… 许烟杪一个回神,注意力从济北王造反那边杀了个回马枪,又关注上了黄用。 黄用:“……” 黄用:“呜……” 老皇帝用力抽出腿,踹了他一脚:“你哭个屁!” 朕还想哭呢! 黄用探起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陛下,请允许臣将功赎罪。臣觉得,可以通过济北王世子带回去的那个花魁作为突破。男人一般松了裤腰带,口风就不会太紧了,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总会想炫耀一下。” 老皇帝听黄用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也颇有些意外:“你倒确实是用心。” 黄用唇角抽搐了一下。 牵扯到前程,我能不用心吗?如果让陛下你记上一笔,“某年某月某日,吏部文选司郎中黄用打断许烟杪心声,致使搜查济北王造反证据上多添波折”,那估计升官也要多添波折了。 老皇帝又道:“但你怎么能确定那花魁愿意帮我们?济北王世子可是她的恩卿,她这花魁名头都是对方捧上去的,原先此人在楼里籍籍无名。二人之间的情义有一两年了,何况如今入了世子府,当了贵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怎会有心思弃暗投明?” 黄用愣了愣。 敢用这个救命,当然是想好了理由。 他的理由就是—— 贵妾值几条命? 如果让她知道皇帝已经盯紧了济北王府,济北王全家随时会被推上断头台,她肯定会想办法脱身。 济北王世子对那花魁都未必有多真心,那,王府大难临头,花魁只顾着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如果济北王世子还把人捧成花魁,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万一花魁就是念着这份真情呢! 许烟杪又开始困惑了。 许烟杪想到之前在花楼里发现的事情,目露同情之色。 反而是普通,就正常接客,虽然也很辛苦,但是大多客人也舍不得加钱玩变态的。 但黄用是想不到这些的。 他浓黑的眉头抽搐了几下,明显是把笑容强忍下去。 那心里已经笑开来:许郎果真是个雏儿,行事看事都带着纯真。花楼里等级分明,越高等的,越是摇钱树,所受待遇越好,怎么会不想成为花魁? 皇帝的声音突然传来:“愣着作甚?还不快去将那花魁带过来?” 黄用:“啊?” 老皇帝一挑眉:“你‘啊’甚么?” 黄用犹豫着说:“陛下不是说,她们之间有情义……” 老皇帝不耐烦了:“让你去你就去,唧唧歪歪作甚!” 黄用连忙告退去安排,火烧火燎地出门,心里猛然跳出一个念头——陛下该不会,更相信许烟杪的判断吧? 哪怕对方实际上没有更强有力的证据,也愿意去采纳对方的想法? 这就是宠臣的待遇? 羡慕不来,真的羡慕不来。 黄用小跑出去交代事情,又小跑回来。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那花魁出现在黄家厅室上,双眼里异彩连连。 她不知道这些人“请”她过来做什么,但能不惧怕济北王世子,必然是一股不弱的势力,甚么可能改变她的处境。 * 当花魁出现时,老皇帝和黄用都沉默了。 这是花魁??? 这个外表看着格外冷硬,没有丝毫风情的女子,是花魁? 他们虽然不去花楼,但也听说过那什么“评花榜”,往年评出来的“状元”皆是亭亭玉立,色艺双绝! 难道这人的才艺十分高超? 那也不对啊,近两年没有流传花魁娘子的诗作,也不曾听说其与文人有过什么唱酬联吟的雅事。 这…… 黄用不会找错人了吧?/我不会找错人了吧? 许烟杪讶然地一怔。 他来古代这么久,除了那几天也没去过花楼,更别说见过花魁了。但对于小说、电视里经常出现的花魁娘子还是很好奇的。 ——这种一般都是什么什么绝色。之前看到的花娘已经很好看了,也不知道好看到什么程度才能被称为花魁。 但现在…… 许烟杪面上浮现起困惑。 到底当过花娘,这位娘子无疑是好看的,她的好看很欧美风,可这绝不是大夏人普遍的审美——而众所周知,花魁娘子是靠客人花钱投票选出来的。 许烟杪翻起了系统,很容易找到了踪迹。 老皇帝有些不可置信。 一掷千金,就为了把人捧成花魁?这个一掷千金可是字面意义的千金! 你用的是你爹谋反的资金吧? 这个念头一出来,老皇帝突然微妙地升起一股子对济北王的同情。 ——他知道他儿子的“一见钟情”如此费钱么? * 济北王必然是不知道的,他如果知道早就把世子的腿给打断了。 他同样也不知道,黄用在试图策反他儿子的“一见钟情”对象。 “我需要知道济北王世子的一些事,你若愿意,我可以……” 一套威逼利诱就要出口。 没想到,那花魁听都没听后面的利益,直接绷紧了声音:“好!阁下想知道什么事,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仿佛生怕他们反悔。 这下,反而是皇帝这方不吭声了。 一双双眼睛里透露着狐疑。 ——怎么会这么积极?是不是有诈? 大学生简直要得意死了: 老皇帝和黄用都是一愣,下意识看向花魁。 这才发现,对方不是声音紧绷,是从两腮到下颔都十分紧绷。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不是特别相关,但好像挺应景的词儿—— 磨牙吮血。 * 那是必须的,像她所在的花楼,是一种高档花楼,不接待贩夫走卒。当然,老鸨不是做慈善,所以接客不多的人,很快就会被安排去那些更脏的地方…… 花魁当初不是花魁的时候,客人不多也不少,正好稳在一个不会让老鸨觉得养她是浪费的地步。 车马扫迹是夸张说法,但确实不像顶头那一波见的人多。 ——来的都是文人雅士,王公贵族,这些人基本上来就找什么“状元”“榜眼”“探花”,再次的,也会找“学士”、“太史”。 和她没多大关系。 直到…… 那一天,济北王世子兴冲冲带了一斛珍珠给她,得意洋洋地说他把她捧成“状元”。 花魁的表情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 而那杀千刀的蠢猪世子,还以为她是高兴坏了。 回忆结束,花魁咬牙切齿地说:“几位要做甚么,妾都相助,唯一想求的——可否让那世子过不上好日子。” 老皇帝瞅着她,突然灵机一动:“朕可以让他进南风馆。” “!!!” 朕?! 花魁呼吸一滞。 老天!把她找过来的人是皇帝!是皇帝要对付济北王! 也就是说! 皇帝真的可以做到把那狗屁世子塞进南风馆! “不过,他到底是闭门思过还是进南风馆,还得看他到底干了什么。” “陛下!我有话说!!!” 那一刻,花魁心里的积极性,一下子拔到了最高。 我今天,非把你送进南风馆不可! 你不是有钱吗?这些年一笔一笔我都攒着呢,绝对够保送你当男花魁,送你直上云霄。 作者有话说: ——编的。 (吏部文选司郎中在明清确实有,但我用的理由是编的) * 评花榜,女状元: 品藻花案,设立层台,以坐状元。二十余人中,考微波第一,登台奏乐,进金屈卮。南曲诸姬皆色沮,渐逸去。天明始罢酒。次日,各赋诗纪其事。余诗所云“月中仙子花中王,第一姮娥第一香”者是也。微波绣之于蜕巾不去手,武公益婉娈,欲置为侧室,会有贵阳蔡香君名如蘅,强有力,以三千金啖其父,夺以归,武公悒悒,遂娶葛嫩也。 ——《板桥杂记》 * 每题诗倡肆,誉之则声价顿增,毁之则车马扫迹。 ——《唐才子传》 * (以下是扩展的) 不管是花魁还是普通的花娘,其实日子都不好过 ——所谓的花魁待遇好,就是不会被皮鞭加水抽,但再赚钱,如果得了重病还是会直接被放弃,要么那些名姬自己偷偷藏了钱请人来治病,要么去找相好。 ——甚至,如果人死后,其相好送来的不是钱,而是一首首挽诗,有些老鸨还会愤怒地把其尸体丢在大街上。 ——而这些待遇,是不会让黄用这些人看在眼里的。 * 挣着银钱老板娘乐, 挣不着银钱皮鞭加水抽, 打得小奴鲜血流。 …… 浓艳能给老板把钱赚, 有病不治一命休。 赤身抬到荒郊外, 金枝玉叶有何所? 南来的黄鹰叼了奴的眼, 北来的黄犬吃了奴的肉。 ——《礼俗之间》 * 颜令宾居南曲中,举止风流,好尚甚雅,亦颇为时贤所厚。事笔砚,有词句,见举人尽礼祗奉,多乞歌诗,以为留赠,五彩笺常满箱箧,后疾病且甚,值春暮,景色晴和,命侍女扶坐于砌前。顾落花而长叹数四,因索笔题诗云:"气余三五喘,花剩两三枝。话别一樽酒,相邀无后期。"因教小童曰:"为我持此出宣阳、亲仁已来,逢见新第郎君及举人,即呈之,云:’曲中颜家娘子将来,扶病奉候郎君。’"因令其家设酒果以待。逡巡至者数人,遂张乐欢饮,至暮,涕泗交下,曰:"我不久矣,幸各制哀挽以送我。"初其家必谓求赙。送于诸客,甚喜,及闻其言,颇慊之。及卒,将瘗之日,得书数篇,其母拆视之,皆哀挽词也。母怒,掷之于街中,曰:"此岂救我朝夕也?" ——《北里志》 * 关于卖艺不卖身: 财主张浩后裔张老四(曾任洛阳商会会长多年)为首,修建洛阳商场(今老城商场),从开封、郑州及河北各地招来一批歌妓。有大鼓书、河南坠子、京剧清唱等,在商场东西楼营业。她们分住在那时老鳖坑(今老集)东侧的宴宾楼(今肖家街西头)及商场南门外的宾盛楼。表面是卖艺不卖身,实际只要钱花到程度,依然是高等妓女。1921年,洛阳县知事王松寿,独占了唱大鼓书的歌妓张金玲,公然在县花厅里招妓宴宾。 ——《礼俗之间》 * 第83章 此子天生就该是我儒家的啊! 花魁对于济北王世子的事情,的确如数家珍。 “济北王确实特别喜欢这个儿子,他二次入京,身上都带了数千斤的黄金。” 老皇帝喉咙动了动,强忍着痒意。 憋住!不能笑! 花魁:“妾前些时日被其纳入府中,一次意外发现家中账本,世子会给一些官员送礼……” 黄金就是用来做这些事情的。 老皇帝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 憋住!真的不能笑!一笑就解释不清楚了! 花魁:“妾当时未曾细翻,那账本中记载的名儿,只记了三两个。” “其中,给应城伯送的礼物最多……” 许烟杪很突然的反应大起来。 老皇帝心中忽然升起不安。 根据他的经验,一般这时候,混小子肯定是发现了…… 老皇帝:“……” 其实他之前也不知道十平是多少,大致猜到是房间大小,所以也没太大真实感。但许烟杪一拿他的房间当对比…… 老皇帝:) 暴发户是吧? 老皇帝看向花魁:“尔可否想办法将那个账本取来?” 账本? 花魁脸上先是惊愕,而后便变为了坚定:“妾可以!” 许烟杪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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