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既然选择离开,永远不要优柔寡断。 …… 民政局外。 此时的慕晚卿攥着离婚证站在民政局门口,手机屏幕上最后一条消息定格在刺目的红色感叹号。 她盯着手机上“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的提示,喉头突然涌上一股腥甜。 “晚卿姐!” 贺鸿飞西装笔挺的追出来,头发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 “走都走了,你还指望那废物回来跪着求你?” 玻璃门映出女人猩红的眼,贺鸿飞的手指刚碰到她袖口,就被狠狠甩开。 慕晚卿猛然转身,掀翻了猝不及防的贺鸿飞,他踉跄着扶住大理石柱,听到女人压抑到颤抖的声音: “装够了吗?你这个贱人。” “你说什么?” 贺鸿飞瞳孔骤缩。 “二十七次。” 慕晚卿突然笑出声,离婚证锋利的边缘割破她的掌心, “林默求我的二十七天里,你胃疼十二次、车坏七次、和家人闹矛盾四次,连你养的那条吉娃娃都得过两次急性肠胃炎——贺鸿飞,你真当我是傻子?” 大厅里办理结婚的几对小情侣偷偷举起了手机。 贺鸿飞脸色煞白,精心打理的头发被冷汗黏在额角: “当初是你答应帮我应付家里!现在倒装起深情了?林默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 “闭嘴!” 慕晚卿一巴掌拍在电子叫号屏上, “你明知道他妈妈……” 破碎的显示屏映出她扭曲的面容,那些被刻意忽视的画面突然涌上来: 我凌晨三点蹲在打印机旁改设计稿的背影,病床前攥着化验单发抖的指尖,还有最后一次见面时行李箱滚轮碾过地砖的声响。 贺鸿飞被她的眼神吓得后退半步,旋即又挺直腰杆: “现在装什么痛心疾首?当初他求你领证的时候,你不是嫌他烦吗?说什么‘天天拿绝症道德绑架'……” “我他妈让你闭嘴!” 暴喝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 保安握着警棍冲进来时,正看见素来高冷的慕总红着眼揪着前夫的衣领,像一只发怒的狮子。 6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涩扑在脸上。 我租下了一间临海的老公寓,房东是个满头银发的老阿婆,笑眯眯递给我一串钥匙: “小伙子,这屋子风水好,住进来的人都能转运哦。” 我望着斑驳的墙纸上残留着歪斜的向日葵贴纸,突然想起妈妈生前最爱在窗台养向日葵。 “向日葵多好啊,朝着光长,摔倒了也能自己爬起来。” 我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来。 我慌忙转身抹脸,却撞见阿婆倚在门边,苍老的掌心托着一盆嫩绿的向日葵苗。 “上一个租客留下的,” 她将花盆塞进我怀里,褶皱里藏着一丝温暖的笑, “我瞧着和你投缘。” ……三天后,我接到了一家小众设计工作室的面试邀请,抱着作品集推开了那间临海工作室的玻璃门。 海风卷着设计稿沙沙作响,办公桌后的女人抬起头,黑框眼镜下的丹凤眼倏然一亮。 “这组系列……是不是两年前在国际新锐设计展上展出过?” “这系列是叫《囚鸟》对吧?” 李清然的指尖点在那组被慕晚卿逼我撤展的设计图上,嗓音像浸了温泉的玉石, 我听到后一愣。 那是我之前陪慕晚卿创业时偷偷投的稿,后来慕晚卿说“公司需要低调”,逼我撤展。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记得。 “是我。” 我攥紧手指。 两年前我深夜蜷在公司储物间画稿的回忆汹涌而来——慕晚卿摔门而入,将咖啡泼在草稿上冷笑: “客户要的是商业款!这些破羽毛有什么价值?” “它们很有价值,就是可惜没有见到后面的图纸。” 李清然忽然起身,修长的手指掠过图纸上挣扎的飞鸟纹样, “被折断翅膀还能画出自由的人,本身就有趣。” 李清然推了推黑框眼镜,镜片后的丹凤眼弯成月牙: “我就是那届评委,当时可是给你打了最高分哦。” “明天来报道,工资给你之前的三倍,条件是你得把《囚鸟》系列做完。” “没问题!” 7 “慕总,贺先生又来了……” 助理小刘在门外里欲言又止。 “让他滚!” 慕晚卿猛地将手机砸向地面,屏幕蛛网般裂开的刹那,贺鸿飞踩着皮鞋的声音已经逼近, “晚卿姐,怎么了?林默真抛弃你了?” 他甩着新款跑车钥匙,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现在全世界可是都知道你为了旧爱甩了新婚丈夫,真是情深义重啊。” “你还有脸提他?” 慕晚卿一把将他推开,力道大得不像一个女人, “要不是你假装被逼婚求我假结婚,林默怎么会走!” 贺鸿飞被推到在地,脸上的笑容却更盛: “当初是谁说‘鸿飞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是谁说‘等应付完家里就离婚'?现在倒成了我一个人的错?” 他慢慢站起,整理自己的衣服, “慕晚卿,这些年你享受着我爸的资源扶持公司,现在想卸磨杀驴?” 玻璃幕墙映出两人扭曲的倒影,像一场荒诞的皮影戏。 慕晚卿看着这个从小照顾到大的“弟弟”,突然觉得陌生得可怕: “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故意卡在林默妈妈病危的时候领证,故意晒结婚照刺激他——” “是又怎样?” 贺鸿飞猛地打断她,眼中含着泪水, “从十二岁你给我包扎膝盖伤口那天起,我就发誓要让你眼里只有我!那个林默算什么?陪你在出租屋吃泡面的穷学生?现在公司做大了,他配得上你吗!” “别忘了当初创业资金是从我爸那里骗来的,真要清算,你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 “啪!” “给我闭嘴!” 第二记耳光比前几日更狠。 贺鸿飞的嘴角被打出了血。 财务部王姐突然站起来: “慕总,上季度给贺先生的私人转账是多少?” 窃窃私语如潮水漫开。 “听说贺鸿飞上个月刷爆了公司卡买名表……” “林设计师走那天,监控拍到贺鸿飞往他电脑泼咖啡……” “怪不得慕总最近总往法务部跑……” 贺鸿飞突然抓起林默的相框砸向人群: “都给我闭嘴!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贱人!当初不是说林默是小白脸吗?现在装什么正义!” 贺鸿飞抄起订书机就要砸,却被慕晚卿擒住手腕。 她盯着相框里林默毕业时的笑脸,喉结剧烈滚动: “你碰过他东西?” “是又怎样?” 贺鸿飞挣开束缚,用力地碾过地上的照片, “这种廉价相框早该扔了!慕晚卿你醒醒吧,林默现在指不定和哪个女人在床上——” “哗啦!” 整桶泔水浇在贺鸿飞的头上。 行政部小张举着空桶的手在发抖: “贺总监,你弄脏林默哥的仙人掌时我就想这么干了。” 8 海风裹着咸湿的气息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我将最后一笔线条勾勒完毕,抬头时正撞上李清然倚在门框边的目光。 她手里端着两杯咖啡,黑框眼镜后的丹凤眼微微弯起: “《囚鸟》终稿的翅膀纹样,比初稿多了三道裂痕。” 我的指尖一顿,图纸上的飞鸟羽翼破碎却倔强地向上伸展,像极了那夜我蜷在储物间画稿时的心境。 我抬手接过咖啡,苦香在舌尖漫开:“裂痕是挣脱牢笼的代价。” “但裂痕里能透进光。” 枡噕焨耇堗俑焔如谘霒虆耼飛楎德岱 李清然忽然俯身,修长的手指划过图纸边缘。 她的袖口蹭过我的手背,温热触感让我下意识地缩了缩。 她轻笑了一声,将一沓照片推到我的面前: “客户要求在下个月时装周展出《囚鸟》系列,我想用真实的羽毛镶嵌,你怕鸟吗?” “之前怕。” 我摩挲着照片里振翅的白鹭,想起慕晚卿曾将我养在窗台的麻雀模型扔进垃圾桶, “但现在……更怕困在笼子里。” 李清然的目光在我的手指上停留了片刻,突然转身从抽屉里拎出个扎着缎带的盒子: “打开看看。” 盒子里躺着一枚羽毛胸针,银丝缠绕的羽根处嵌着碎钻,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我呼吸一滞——这是我两年前被慕晚卿撕毁的草稿图上的设计!现在被李清然铸成了实物。 “撤展那天,我捡到了这张纸。” 李清然的声音轻得像海雾, “现在物归原主,希望你会喜欢。” …… 深夜的工作室只剩一盏台灯亮着。 我正咬着笔杆修改样图图纸,身后突然传来窸窣响动。 李清然抱着一床毛毯向我走近,身上还沾着夜露的凉意: “这里的昼夜温差大,林大设计师要是感冒了,我可赔不起《囚鸟》的档期。” 我这才发现自己只虽然穿了件单薄的衬衫,但肩头却已覆上柔软的羊毛毯。 李清然自然地拉过椅子坐下,拿起我涂改多次的图纸端详: “这里想用渐变蓝表现海水?” “嗯,但面料始终找不到……”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她忽然打断我,镜片后的眸子映着台灯暖光, “闭眼。” 我鬼使神差地照做。 黑暗中嗅觉变得格外敏锐,柑橘混着雪松的淡香忽然逼近,李清然的声音擦过耳畔:“伸手。” 冰凉的丝缎滑入掌心,睁眼时一匹渐变蓝的布料在灯光下流转着细碎银芒,宛如月光下的海浪。 “意大利手工染织,全世界只剩三匹。” 她的指尖掠过布料边缘, “敢不敢用它做下个月时装展的开场礼服?” “万一搞砸了……” “别怕,砸就一起砸。” 她忽然攥住我发抖的手腕,掌心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林默,你该学会相信自己的翅膀能掀起风暴。” 时装周前夜,我在后台焦急等待。 李清然突然出现在身旁,一脸坏笑: “没想到我们的大才子也会紧张” 我涨红脸想要起身,却被她按住。 “别动。” 她用手帮我整了整衣装, “放心,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只等模特将作品展现出来了。” 她站在我身前,清幽的香味沁入我的心田。 更衣室顶灯突然闪烁,阴影交错中,镜子里映出我们两人几乎相贴的身影。 李清然的手指无意识抚过我的发梢,直到外场传来主持人的倒计时。 “该上场了。” 她后退半步,认真看向我: “记住,今晚所有掌声都是给挣脱牢笼的鸟的。” …… 谢幕时, 我轻松地喝着啤酒看雨幕中的李清然与人应酬,一身白色西装的她仿佛戴了层完美面具。直到人群散尽,她忽然带冲进雨里,转身朝我伸出手: “走,我带你看个东西。” 黑色迈巴赫冲破夜幕停在海崖边。 李清然变魔术般从后备箱拎出个铁笼,里面扑棱着十几只白鸽。 “现在才是《囚鸟》真正的谢幕礼。” 她哗啦打开笼门,月光洒落在羽翼上溅起银光, “来,林设计师亲自放生?” 我颤抖着抚摸鸽羽,那些生灵振翅的力道震得掌心发麻。 最后一只鸽子飞出时,李清然突然转身抱住我,她湿透的西装贴着我的胸膛:“感觉它们在替你飞。” 她滚烫的唇擦过我的锁骨又突然闪开: “抱歉,我好像昏头了。” 我紧紧抓住她欲撤离的手,吻上她的唇角。 咸涩的海风混着柑橘香在唇齿间蔓延,她怔愣片刻突然用力回应加深这个吻,直到海浪声吞没所有呜咽。 9 慕晚卿公司的财务漏洞像一张被蛀空的网,在贺鸿飞的刻意操纵报复下彻底崩裂。 他将公司账目与慕晚卿私人账户混为一谈,伪造的转账记录如毒蛇般缠绕住慕晚卿的咽喉。 一夜之间,董事会集体倒戈,媒体头条铺天盖地都是慕晚卿涉嫌挪用资金的丑闻。 “是你做的?” 慕晚卿踹开贺鸿飞办公室的门,眼底猩红如困兽。 贺鸿飞慢条斯理地摆弄腕表, “慕总不是早就怀疑我了吗?怎么现在才来兴师问罪?” 他甩出一沓照片,画面里是慕晚卿深夜进出酒吧的模糊身影: “你说,要是这些照片流出去,你那深情人设还立得住吗?” 慕晚卿攥紧拳头,忽然冷笑:“你以为你爸那些走私证据,我手里没有备份?” 办公室的空气骤然凝固。 …… 一周后,贺鸿飞的父亲因涉嫌走私被捕,贺家资产全数冻结。 而慕晚卿的公司也在审计风暴中宣告破产,昔日辉煌的办公楼被贴上封条,宛如一座华丽的坟墓。 “慕晚卿,我们两清了。” 贺鸿飞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安检口,面容憔悴。 她盯着他手腕上那条曾谎称“想自杀”的疤痕,突然嗤笑: “你这种人,连地狱都嫌脏。” 贺鸿飞瞳孔一缩,转身混入人群。 三天后,东南亚某小国新闻播报了一起游艇爆炸事故,残骸中寻获的护照姓名赫然是“贺鸿飞”。 …… 南城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 我抱着一摞设计稿冲进工作室时,正撞见李清然举着伞站在门口。 “林大设计师的准时率有待提高啊。” 她笑着抖落伞面的水珠,眼镜蒙着一层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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