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道的人,已经不是普通的百姓了,还怕他们找不到衙门在哪吗?” 众人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一开始百姓肯定会有些摸不着头脑,等习惯了自然就知道该去哪找人了。 自己有点因噎废食了。 不过根本原因,还是大家抱着老思维,一时间没有转变过来。 这时,陈景恪恰好路过,见众人聊的开心,就问道: “哎呦,诸位阁老今天清闲啊,这是在聊什么?” 众人连忙起身相迎。 傅安和他关系最近,笑道:“哪有您清闲啊,我们忙的恨不得一人当两个人使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您丢下一大堆事情自己享清闲去了,可把我们给害苦喽。” 陈景恪大笑道:“哈哈……你们啊,这是幸福的烦恼,不知道别人多羡慕呢。” 几人稍微闲聊几句,就将话题扯到了正事上。 听完方才他们讨论的问题,陈景恪赞道: “詹学士的顾虑非常有道理。” “如果百姓要办理的事情,只需要一个部门就可以决定,那还好说。” “如果需要多个部门联合做决定,恐怕到时候就会你推我我推你,让百姓来回折腾。” “这个问题,有必要提前解决。” 众人不禁陷入了沉思。 就拿开办作坊为例,新规定之下,开作坊需要办理许多证件。 工业、商务都要批复。 很可能各部门来回推诿,工业局让你先去开商务的证明,商务让你先去拿工业的批复。 就算一切顺利,这个批文跑下来,至少也得五六个衙门。 很麻烦。 只有傅安,笑着说道:“此事简单,将各衙门放在一起不就可以了,当初淡马锡就是这么做的。” 淡马锡并不是刻意这么做的,只是当初设立衙门的时候,弄到了一块。 算是巧合了。 其他人也都恍然大悟,纷纷点头,以为此法可行。 陈景恪摇摇头,问道:“你们觉得,将水利司放在靠近码头的地方好,还是放在其他地方好?” 众人都是聪明人,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水利司自然放在靠近码头的地方好,方便就近处理业务。 可是如此一来,就没办法和其他衙门放在一起了。 总不能把所有衙门,都搬迁到靠近码头的地方吧。 众人一时间都没办法了。 傅友文当初是金钞局第一负责人,没少上陈景恪的课,很熟悉他的风格。 听到这会儿,已经知道他有解决的办法了,于是就说道: “安平侯就别为难我们几个老家伙了,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吧。” 其他人也醒悟过来,连忙询问。 陈景恪没有再卖关子,说道:“建立一个服务中心,各职能部门都在服务中心设立一个办事处。” “百姓有事情,直接去服务中心即可。” 众人一听,都不禁眼前一亮:“妙,妙啊,此法完美解决了以上问题。” “何止啊,有了服务中心也便于监督,避免有些部门人浮于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服务中心的优势给说了七七八八。 最终都不禁再次赞叹,安平侯就是安平侯啊,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得住他。 又聊了一会儿,陈景恪就起身离开了。 几位内阁学士找到朱雄英,将方才的事情讲了一遍,并重点提了服务中心的事。 朱雄英丝毫不觉得惊讶,陈景恪能解决问题,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 反而心里痛骂,这个混蛋,都出宫了还不忘给我找事儿做。 ----------------- 事实上,陈景恪也没有闲着。 随着年关将近,他的应酬变多了,主要是各学派的领袖纷纷到达洛阳。 这些人都需要他亲自接待。 这些人都是带着一肚子的学问过来的,见到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讨论学问。 主要是想全面了解他的想法,才好确定自己怎么配合。 总是就是,陈景恪几乎每天都在说个不停,连家都没空回了。 为这事儿,福清没少吐槽: “那群人是怎么想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等过完年再来也不迟啊。” 她可是想趁还年轻,再怀一胎的。 多子多福,这是老思想了。 只是陈景恪一直不着家,她也只能干着急。 陈景恪还能说啥,和她讲道理? 别开玩笑了,她什么道理不懂。 这时候发牢骚不是想听什么大道理,就是单纯发泄不满罢了。 这时候越是讲道理,她就越不高兴。 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她。 所以,他也跟着说道:“就是说啊,这些人是真的,就这么猴急吗?” 福清反倒被他说笑了,没好气的道:“什么猴急,你以为当新郎官呢。” “快去忙你的去吧,家里不用担心。” ----------------- 等到过年的时候,已经有百余位学者到达。 还有更多的学者,正在赶来的路上。 与各路学者交流,让陈景恪获益匪浅。 这些小学派虽然理论上存在硬伤,可是能传承下来,本身是有着其闪光点的。 这些闪光点,往往能带给他不小的启发。 和这么多学者正面交流,他本身是有些忐忑的。 可是很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不论是谁的问题,他都能自如的应对。 真正能让他完全陌生,又无法回答的问题,少之又少。 此时他才真正确认,自己不再是那个只能靠着穿越信息差混日子的人。 而是一个能与任何人正面论道的学者。 这让他变得更加自信。 不过这么多学者聚在一起,难免会出现一些矛盾。 大家互相交流的时候,很容易因为观点不同吵起来,严重的时候差点打起来。 陈景恪劝了几次,效果并不明显。 恼怒之下,他直接制定了一个规矩。 相互讨论学问的时候,如果无法达成一致意见,就搁置谈下一个话题。 如果谁再因为意见不同争吵乃至结仇,给予相应的处罚。 处罚的方法很简单,禁口令。 所谓禁口令,就是只能听别人讨论,不准开口说话。 根据情况的轻重不同,给予一到七天不等的惩罚。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这算什么惩罚,不是儿戏吗? 然后没几天,所有人的想法都变了。 这他娘的太狠毒了。 只能听别人讨论自己不能说话,简直就要憋疯了。 他们宁愿挨板子,也不愿意再接受这样的惩罚。 从此,学宫闻禁口令而变色。 于是,学宫的风气陡然变了个模样。 所有人都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原本因为意见相异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也能和睦相处了。 就在这时,陈景恪书写了四个大字,悬挂在了学宫大殿的正堂之上: 求同存异。 第495章 波澜再起 每一个冬天对老人来说,都是一道坎。 撑过去了就能多活一些日子,撑不过去就没了。 稍微留意一下就会发现,每到冬季,十里八村办丧事的频率比往常要高一些。 二十一世纪尚且如此,更别提古代了。 就连权贵之家,都无法违逆这种规律。 就在冬至这天早上,信国公汤和的嫡孙汤晟,身穿孝服入宫报丧。 汤和没了。 朱元璋呆立半晌,侍者想要提醒他,却被马娘娘给阻止了。 她太了解朱元璋和汤和的关系了,此时最难过的非他莫属。 过了一会儿,老朱终于回过神,然后就见他就怒嚎道: “汤和,你怎么敢死啊。” 然后不顾侍从阻拦,拔腿就往宫外走。 马娘娘既悲伤又担忧,连忙让人跟了上去。 内侍找来御辇,想让他坐上去,却被他一脚给踢开了。 朱元璋就这样一路步行走到了信国公府。 等到了目的地,他反倒恢复了正常。 在汤家人的引导下,来到了汤和的寝室。 朱元璋仔细端详老朋友,见他面容安详平静,知道是寿寝正终,心中好受了一些。 然后将汤晟等人都撵了出去。 等人都离开,他再也忍不住悲伤泪水奔涌而下,身躯也突然变的佝偻了许多。 “咱还以为你能多活几年……” “咱还计划着,等明年天暖和了一起回濠州看看。” “人都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咱们也算富贵了,不回老家显摆显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哪成想,还没来得及说呢,你就先走了……” “你放心的走,先去前面帮咱探探路,等咱下去了再去找你。” “后事你也不用担心,有咱在呢。” “咱知道你想把封国放在炎洲,只是大明需要你们做表率,所以你一直没开口。” “这次咱也一并给你办了。” “等你丧事办完了,咱就让雄英在炎洲找一块肥沃的地儿,封给汤晟……” 他说话的功夫,其他接到通知的亲朋也陆续赶到。 安平侯府和信国公府离的很近,陈景恪是第一批赶过来的。 得知老朱在里面,大家都站在门口,没有打扰他们君臣。 徐达作为长辈,将汤晟叫过来,仔细询问了事情经过。 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再去看,发现人已经没了气息。 徐达眼眶泛红,强忍悲伤道: “寿寝正终,这是喜丧,信国公是个有福之人啊。” 其他诸如冯胜、傅有德等人,也都深以为然,甚至有些羡慕。 人不怕老,怕的是病痛、痴呆、瘫痪等等。 不但受罪,还会让人丧失最后一点尊严,最后憋屈的死去。 能无病无灾寿寝正终,就是最好的结果。 况且今年汤和七十三岁,年龄不小了,说是喜丧一点不为过。 陈景恪说道:“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信国公还是没跨过这道坎啊。” 听到这话,冯胜心有戚戚焉,因为他今年正好也是七十三。 希望自家能撑过去吧。 就算撑不过去,也希望能如汤和一般干脆利落的死。 很快老朱从屋内走出来,众人连忙去见礼。 陈景恪有些担忧的打量了他一下,发现他眼眶通红,嘴唇微微哆嗦,显然情绪还处在激动状态。 不过理智还算清醒,大声的说道: “都来了?去和他道个别吧。” 众人这才顺序入内,与汤和道别。 等众人再次出来,老朱说道:“咱答应汤和了,将信国放在炎洲。” “现在他人不在了,你们这些当兄弟的,可不能置身事外。” 还没有过了丧期就谈论此事,是不合时宜的。 但大家都知道,老朱这是说给汤和听的。 要说汤和还有什么遗愿,恐怕也就只有分封这一桩了。 现在老朱当着他的面,将此事确定下来,算是完成了他未了心愿。 以此来送他最后一程。 “汤和的爵位,本该由汤鼎继承,他也是个好孩子。” “可他却是个没福气的,早早就没了。” “咱大明遵循嫡长系继承制,信国公爵位该由嫡长孙汤晟继承,待丧期过了就去把手续办了。” 汤晟感激涕零,跪下叩首道:“谢圣皇陛下。” 然后又冲屋内喊道:“爷爷您看到了吗,圣皇他老人家来看您了。” 老朱心一酸,再也忍不住眼泪流淌而下,其他人也都潸然落泪。 陈景恪靠过来小心的道:“陛下,您保重身体啊,还有信国公的后事也等着您安排呢。” 老朱抹去眼泪,说道:“天德,天德呢。” 徐达上前道:“上位,我在这呢。” 老朱抓住他的胳膊,说道: “汤和的后事就交给你操办了,咱在皇陵给他留的有位置,就葬咱旁边。” “不用大操大办,但也不能寒酸了。” 徐达说道:“您放心,我一定让信国公风光入土。” 接着老朱挨个与老臣交谈,叮嘱他们保重身体。 最后才在众人的劝说下,返回宫中。 之后在徐达的操办下,汤和葬在了孝陵。 老朱在孝陵预留了许多位置,给他的老部下们。 汤和的墓位排在第一个,其后是徐达、常遇春等人。 本来李善长应该排在第二个的,只是因为黑历史,他只能屈居这几人的后面。 不过总体来说,依然是前几名。 汤和的去世受影响最大的就是这群老臣,对于朝廷来说并没有什么变化。 朝廷的各项工作,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元日(大年初一)这天,朱雄英出面举办了盛大的元日大朝会。 参与人数达到了三万余人。 其中藩属国和各势力的使节团,就来了近三百多个,总人数超过八千人。 其中一百四十多个使节团,是从安西来的陌生的面孔。 这些都是朱樉打赢决战,选择成为大明藩属的国家和势力。 金帐汗国也派遣了使节团,并且忽格鲁特还将九岁的嫡长子阿合马,送到洛阳为质。 当这些势力的代表,在承天门一起参拜明皇的时候,无数人为之热血澎湃。 九天阖闾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这才是真正的万国来朝。 到了这会儿,大明才算真正完成了汉唐伟业。 朱雄英倒是很清醒,说道:“汉唐乃开拓者,而我们不过是在重走前人的道路。” “所以我们的功绩依然远远不如汉唐,诸公不可骄傲自满。” “希望将来有一天,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喊出那句,远迈汉唐。” 这一席话,说的群臣更是心潮澎湃。 谁又不想参与一场盛世的创造呢。 ----------------- 新年过后,变革的大幕正式拉开。 旧机构的拆分重组,新机构的设置,官员任命与调整…… 整个国家都在围绕此事打转,其他所有的事情,都要为此让道。 李善长等老臣再次被搬出来,前往各个地方坐镇,指导变革工作。 不只是文臣方面,军方也在进行调整。 只不过相对来说,军方的调整比较小,大体上维持了原本的体制。 最大的变革就是,将抚慰使和参军事的重要性提高了许多,并单独设立了参军部。 抚慰使负责思想工作,地位仅次于军事长官,是一支军队的二把手。 参军事就是参谋,负责协助军事长官指挥军队、制定战略战术等等。 参军长是参军事的最高长官,地位次于抚慰使,一支军队的第三把手。 同时在大都督府设立参军事部,统筹负责全国的军事建设以及作战计划制定等等。 为了顺利完成这一革新,徐达、傅有德等老将再次被搬出来坐镇。 就连朱元璋都放下了汤和去世的悲痛,亲自出面为自己的大孙子站台。 这么多中流砥柱一起出山,让这次的变革异常的顺利。 陈景恪也不得不感慨,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国有一群老,那简直就是拥有了一座宝藏。 不过这次变革,陈景恪彻底置身事外了。 他直接选择在洛下学宫闭关,与各派学者一起探讨学术。 最开始是为了避嫌,后来是真的沉浸其中了。 与这么多学者一起探讨大道,实在是人生快事。 目前到来的到来的学者超过了七百人,全国各大学派的代表几乎都来了。 这里做一个区分。 在学界,学者和名士是不一样的。 学者一般指的是,在学术上有建树的人。 名士指的是有名的文人,指的是诗词歌赋写的好,名气比较大,但在学术上研究不深的人。 所以,不要觉得这七百多人太少了,大明六百多万读书人,怎么才七百个学者? 事实上这么多已经不少了。 要知道,能来这里的,每一个都是在学术上有所建树之人。 前世十三亿人读书识字,能在学术上有建树的又有几人。 当然,这七百多人并不是全部,很多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并没有出席。 不过即便如此,也是千年来难得的一次盛会。 最关键的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竟然没有吵起来。 大家的态度相当的平和。 不知道的人会啧啧称奇,知道的人则会心一笑。 这都是禁口令的威慑力啊。 这些人聚在一起交流讨论,成果堪称辉煌,几乎每天都有新的想法迸发出来。 关键是,在陈景恪的引导下。 各家学派都在围绕大同思想,对自家的学说进行修缮。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大同思想迅速变得丰满起来。 当然,也不是让他们白干。 为了让这些人配合他的计划,朱雄英那边可是给出了许多实打实的好处的。 那就是在官制变革中,各派系的优秀子弟,都获得了优先任命。 这其实也是各学派如此积极的主要原因。 现在朝廷给出了善意,他们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不过朝廷也没有吃亏,引入各家学派入场,填补了理学留下的空白。 新增设的职位,也有了足够的人手来填补。 新鲜血液的加入,也让官场的风气变得更加积极向上。 最尴尬的其实还是理学,这次洛下学宫盛会,必然会在华夏文明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是作为目前最大的学派,理学缺缺席了。 关键是,缺席这次盛会,就意味着理学思想将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打辅助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理学的许多学者,开始通过各种关系递话,希望能够参与进来。 曹端更是数次找到陈景恪,希望能够获得准许。 朱雄英和陈景恪也不想就这么放弃理学,原因前面已经说过了,这里不再赘述。 在稍微为难了一下他们后,就准许理学派遣十名学者参与盛会。 理学内部经过一番激烈‘讨论’之后,最终选出了十个人,其中就有曹端的老师马子才。 这些人到达洛下学宫,其实也是心情忐忑,生怕被大家排挤。 然而到达之后才发现,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大家对他们的态度很平常,没人特别热情,也没人仇视。 想象中的围攻,压根就没有出现。 这反而让他们有些失落,理学真的成为过去式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被这里的浓厚氛围感染,投入到了学术研究中去,没有那个精力想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了。 ----------------- 大明内部轰轰烈烈的变革,对外政策自然就会有所收紧。 西南、交趾、辽东的局势都缓和了下来,朱棣在漠北也暂停了大规模军事行动。 只有西域是例外,朱棡统帅大军对察合台汗国穷追猛打。 去年年末,杀入察合台汗国的腹地,伊丽水(伊犁河谷)。 帖木儿的败亡,直接改变了西域的局势。 察合台汗国内部岌岌可危,黑的儿火者连忙派出使者,表示要向大明称臣。 然而朱棡却直接表示,要么投降,要么死。 黑的儿火者又惊又怒,然而没有丝毫办法。 就这样投降?他不甘心,而且察合台汗国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可连帖木儿都败亡了,靠他孤身一人又能撑多久? 现在投降,至少还能落个归义候之类的爵位,保全家族。 他犹豫不决,朱棡可不会等,开春就兵分两路对其展开进攻。 两路大军势如破竹,在年底的时候,朱棡亲率的这一支就拿下了伊丽水。 之后他就在此地驻扎下来。 一来是为了度过寒冬,二来也是为了在此地建设统治机构。 不过这里离大明太远,又是刚刚打下来,设立州县是不现实的。 朱棡在此地展开了军屯,军事和民政一把抓。 同时他也趁着冬季,迁徙了一部分百姓过来。 虽然很艰难,路上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伤亡,可没有办法他太缺时间了。 朱樉不可能一直等着他。 再过两年,等碎叶川的人习惯了秦国的统治,他这个晋王过去就很尴尬了。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打通西域,亲自拿下碎叶川全境。 杨荣就是随着迁徙的百姓,一起来到伊丽水的。 以他的体格,到达目的地后都瘦了好几圈,人差点虚脱了。 更别提其他人了。 还好朱棡早有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安顿了这些人,才避免了大批病亡的发生。 杨荣的身体刚刚恢复,就投入到工作中去。 朱棡知道他是陈景恪派来的,自然是另眼相看,让他参与了全部工作,甚至许多机密文件都对其开放。 让杨荣迅速了解了这里的情况,并对屯田事宜提出了不少建议。 这种表现,让朱棡暗暗点头。 不愧是能入安平侯法眼的人才,确实不一般。 等到明昭三年开春,百姓们也已经修养好,开始在分配的土地上耕作。 朱棡也集结大军,准备再次对察合台汗国的残余势力发起进攻。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发生了。 七名屯田百姓,去镇子上购物,半路被人杀害了。 这种事情全国各地都有发生,本不应该汇报到朱棡面前。 只是伊丽水刚刚占据,任何事情都很敏感,所以才报到了他这里。 朱棡拿起卷宗,只是看了一眼就随手丢在了一旁。 杨荣取过来仔细翻看,皱眉道:“这卷宗……那些人是为求财还是单纯害命,怎么都没写?” 传递消息的使者正想回答,朱棡却说道: “这些都不重要,我们的人死了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对传递消息的使者说道:“带我去现场,在将本地蛮夷的头领叫来见我。” 然后他起身离开大帐,带着亲兵向着案发现场而去。 杨荣则急匆匆的跟在后面。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朱棡这种态度代表着什么?他到底又要如何处置此事? 第496章 鸡犬不留 朱棡带着人很快就来到案发现场。 这里早已经被军队保护起来,百姓也全部被驱赶走。 杨荣一来就先去查看尸体,检查财物是否有损失,这是判断谋财还是单纯害命的重要依据。 朱棡却没有查看尸体,直接就问道:“这里的官吏头领呢?带来见我。” 很快三名当地土人首领被带过来,一名是本地的宗教领袖,也就是阿訇。 一名是本地势力的头目叫图尔洪,还有一名是这个集市的管事。 三人都战战兢兢,见到朱棡直接跪下:“参见大王……” 只是他们的话朱棡明显听不懂,还得翻译转述,不过并不影响交流。 朱棡没让他们站起来,就这样居高临下的道: “此事我需要一个交代。” 图尔洪小心翼翼的道:“大王请放心,小人一定尽快查明案情,给大王一个交代。” 朱棡追问道:“需要多久,三天够吗?” 图尔洪眼珠子转了转,为难的道: “这……此地杂草丛生,靠近集市又人来人往,恐怕一时间很难查到凶手。” 朱棡问道:“那你需要多久?” 图尔洪支支吾吾的道:“这……这……小人也不知道,小人保证一定尽力去查……” 朱棡冷笑道:“不用劳烦你去查了,我倒是有个简单有效的办法,立即就能为这些人报仇。” 图尔洪不信的道:“哦,不知大王有何高见?” 这时杨荣走过来,将他的发现说了出来: “大王,财货都被抢走了,根据地上的遗落物,他们是从集市出来被人盯上的。” “我猜测很可能是为了劫财……” 朱棡看了他一眼:“愚蠢。” 杨荣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然而朱棡没有再理他,继续对图尔洪说道: “我的方法很简单,将案发现场方圆十里内所有人全杀了就可以了。” 图尔洪大惊:“啊?大王……啊……” 他的话才刚出口,朱棡身旁的一名小将,举枪就将他刺死当场。 这一变故,直接惊呆了所有人。 那个阿訇和集市管事更是吓的屎尿齐出。 就连朱棡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见那名小将还想继续杀剩下两人,连忙喝止: “住手,谁让你把他杀了的?” 那小将也愣了一下,说道:“不是您说方圆十里的人都杀光的吗?” 朱棡被气笑了:“呵……我怎么没发现,我手下竟然有你这样的人才。” 那小将美滋滋的道:“谢大王夸奖,末将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听话。” 朱棡:“……” 我特酿的这是夸你吗? 杨荣也非常无语,方才晋王骂我的那个词,给这位小兄弟最合适啊。 周围其他将士们,也忍俊不禁。 本来很严肃的事情,被这小将一闹,性质就全变了。 朱棡也生不起气来了。 和这样的憨人计较实在没必要。 况且,蛮夷而已,杀就杀了。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就这么无视了,于是就下令将这名小将抽了十鞭以儆效尤。 执法的将士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是手下留情,十鞭抽下来只是背上多了几道血痕。 朱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完了之后,问道: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那小将呲牙咧嘴的道:“末将不知。” 朱棡:“……” “因为你曲解上意,拿着鸡毛当令箭,现在可服气?” 那小将梗着脖子道:“不服。” 见这货不识好歹,朱棡真有些恼火了: “呵,我倒要听听,你有何不服的。” 那小将大声道:“大王的话不是鸡毛,是铁律。” 朱棡:“……” 众人:“……” 这是憨货?这分明是人精。 朱棡上上下下打量着这名部下,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将回道:“末将张靖运,江浙人,打小就跟着祖父在庙里当和尚。” “因为受不了清苦,就逃了出来。” “我没别的本事,只有一把子力气,就来当兵了。” 这货,让你做自我介绍的吗? 怎么不把祖宗八代都交代清楚。 朱棡点点头,说道:“你不是说我的话是铁律吗,那好,此事就交给你来执行了。” 张靖运眼睛一亮,道:“方圆十里,鸡犬不留?” 朱棡道:“方圆十里,鸡犬不留。” 张靖运兴奋的道:“末将遵命。” 朱棡又说道:“任务完成了亲自去我大帐汇报。” 张靖运喜道:“谢大王,末将定不辱使命。” 之后就准备离开,召集部下执行任务。 刚走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将那个阿訇和集市管事给捅死了。 “顺手,顺手,免得再跑一趟。” 然后不等朱棡训斥,拔腿就跑。 只留下羡慕的众将,这是入了大王法眼,飞黄腾达不远啊。 朱棡也是哭笑不得,不过内心反而更加开心。 本来还以为这货是心思深沉之辈,以后用的时候要提防着点。 现在看来确实有点小聪明,但憨也是真的憨。 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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