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 “书院教的就是为什么,只有学会了这些将基础打牢,才能学习高深的理科知识。” 朱雄英有些头大的道:“好吧好吧,我还想看看你说的那种蒸汽机呢,看来还有的等。” 陈景恪说道:“就算造出来也没用,大明的钢铁产量还支撑不起铁路,弄出来也是摆设。” “更何况,生产蒸汽机和铁轨,都需要更加优质的钢材。” “就现在的钢铁质量,还远远不够。” 倒也不是不能造,只是使用寿命会低的可怜,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等理科基础打好,研究出更优质的钢铁再说吧。” 见朱雄英失望的样子,他想了想,就说道: “不过……虽然蒸汽机不现实,但一些小玩意儿还是可以弄一下的。” 朱雄英眼睛一亮,追问道:“什么小玩意儿?” 在不同的人嘴里,小玩意儿代表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比如,在陈景恪眼里玻璃也是小玩意儿。 他自然很好奇,陈景恪说的这个小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陈景恪也没卖关子,说道:“一个计时的小玩意儿,比日晷和漏壶更加方便,随时都能知道时间。” 随时都能掌握时间? 朱雄英高兴的道:“好好好,你快点把这小玩意儿给弄出来。” 陈景恪笑道:“过完年吧,等人都到齐了,让大家亲手制作。” 他说的是钟表,这玩意儿就是发条、擒纵器和摇摆为核心组成的。 当然,他也只知道这些多了,具体如何把这些东西组合成钟表,就只能靠大家摸索研究了。 之所以把这玩意儿弄出来,倒也不全是为了满足朱雄英的好奇心。 洛下书院开办两年,除了算学方面,就在没有别的成绩了。 那些奔着理科学问来的人,难免会失望,甚至认为陈景恪敝帚自珍。 这时候拿出钟表,可以打消大家的疑虑。 另一方面,书院需要钱才能发展。 光靠学生那点束脩,连老师都养不活,更遑论干别的了。 钟表弄出来,作为书院的产业,短期内就不用发愁资金问题了。 还有个原因,书院和他是绑定了,书院的名声就是他的名声。 钟表一出,他陈伴读的名气将会重新回到巅峰。 大同世界的初版就快要完成,到时候推广会更加方便。 至于现在的材料能不能弄出钟表,完全不用担心。 这玩意儿普通材料就可以做。 前世明朝中后期钟表传入我国南方,仿造作坊多的数不过来。 大明仿制的钟表,质量上一度超过舶来品。 只可惜,当时的工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虽然仿制出来了,却没有办法升级。 等西方那边造出更好的产品,大明生产的钟表就滞销了。 然后到了满清时期,连仿制钟表都做不到了。 陈景恪也没打算弄的多复杂,就最简单的摆钟就可以了。 以现在的材料,绰绰有余。 时间很快就到了初五,年假即将结束,官吏纷纷归家准备上差。 陈景恪虽然不需要去上班,却也返回了家中。 屁股还没坐热,就听管家汇报,许柴佬和岑信通求见。 陈景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俩人终于回来了。 他没有直接见两人,而是让他们足足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才让人把他们叫进来。 许柴佬和岑信通自然知道是为什么,这事儿换成谁都会生气。 而且,按照官场规矩,谁举荐的人出了问题,谁是要担责的。 也就陈景恪身份特殊,才没有被牵连。 让他们在外面站半个时辰算啥,没晾个三两天都算大度的了。 在大堂见到陈景恪,两人之下大礼下拜: “下官愧对伴读信任,还请责罚。” 他们本以为会迎来怒骂呵斥,谁知陈景恪只是叹道: “起来吧,此事我也有责任。明知你二人关系莫逆,还将你们放在一起。” 这话说的两人更加愧疚,久久不愿起身。 陈景恪再次说道:“起来吧,说说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这才起身,由许柴佬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岑信通在一旁进行补充。 第359章 各人的命运 两人事无巨细,花了很长时间才讲完。 让陈景恪对淡马锡的事情,有了更加详细的了解。 一个天真,认为等一切步入正轨,那些人就能安生做生意。 一个无脑袒护,明知道出问题还帮着遮掩。 最终事情不可收拾。 他倒是没有责备两人,而是对许柴佬说道: “将在那边的心得写出来吧,这是一次很生动的例子,能帮朝廷少走很多弯路。” 许柴佬羞愧的道:“是,我会尽快写出来的。” 陈景恪点点头,转而说道:“去衙门报到了吗?” 许柴佬连忙说道:“去了,只是过年休沐,吏部让我在家中等待几日,我就和岑兄来向伴读请罪了。” 过年期间虽然中枢各衙门都留有人值班,但一般的小事儿都会推到假期结束才会处理。 许柴佬和岑信通的事情说起来不算小,但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陈景恪就问道:“接下来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两人相视苦笑,岑信通回道:“下官罪无可恕……只求能不连累家人。” 许柴佬亦说道:“戴罪之身,何感言未来,只求朝廷能宽恕家小。” 陈景恪说道:“此事首过在我,用人不当才导致今日之果。” “我还没有推卸责任的习惯,你二人无需如此。” 二人连忙再次下拜:“皆下官之过矣,岂敢连累伴读。” 陈景恪说道:“连累不连累的就不要再说了,朝廷用人自有法度在。” “你二人性命可保,但该有的惩处是少不了的。” “你……”他看向岑信通,说道: “你身份特殊罪过也更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全家流放极乐岛吧。” 岑信通顿时就知道,当日船上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传到陈景恪耳朵里了。 此举无异于背弃恩主另投他人。 陈景恪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成全了他。 这让他既是羞愧,又是感激。 “下官愧对伴读,愿来生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陈景恪没有再理他,转而对许柴佬说: “你官是当不了了,去沧海省当个智囊吧,顺便好好的把经验写出来。” 许柴佬亦起身道谢。 之后陈景恪也没再多说什么,就端茶送客了。 从朝廷方面来说,此事是他用人失当,要担责任。 但从个人角度来看,自己给了他们那么大的信任,结果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陈景恪又不是真的圣母,怎么可能还和没事儿人一样。 杀倒是不至于,但还想在大明做官是别想了。 让许柴佬去沧海省当个幕僚智囊,已经是对他最后的宽容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废物利用。 毕竟失败的经验也是经验,对大明来说是非常宝贵的。 用好了,能让沧海省少走很多弯路。 岑信通想去秦国投奔朱樉,那就成全他好了。 朱樉带着几万人去小亚细亚,将要面对的困难非常多。 岑信通在能力方面是毋庸置疑的,他过去能出一点力算一点。 水土不服死在半路,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目送两人离开,他就起身去了书房,将大同思想拿出来进行新一轮的修改。 且说许柴佬和岑信通两人,走出陈府大门后都深深地松了口气。 然后不约而同的朝大门深深下拜。 陈景恪说的话,基本就是最终处置办法,所以他们和家人的命都保住了。 之后两人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许柴佬先起身行礼道:“谢岑兄一直以来的帮助,我愧对兄矣。” 岑信通受了他一礼,说道:“好了,此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所幸,陈伴读宽仁,放过了我们。” “只是以后我们兄弟天各一方,不知还能否有相见之日。” 许柴佬愧疚的道:“兄此行务必保重身体,来日方长我们必有再见之日。” 岑信通不置可否,继续说道:“秦国初立,秦王那里急缺人手,我某个一官半职应该不难。” “倒是你,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吗?” 许柴佬叹道:“先去沧海省吧,把陈伴读吩咐之事做好。” 岑信通问道:“以后呢?” 许柴佬听出他话里有话,就问道:“岑兄但有指教不妨直说,你我兄弟无需见外。” 岑信通点点头,说道:“你在大明已经没有出仕的机会了。” “你出身商贾之家,就算被家族除籍,本也无出仕的机会。” “是陈伴读一力支持,才让你当上了淡马锡总督。” “如果你在那里能做出一番成绩,再有陈伴读在朝中支持,或可抹平身份上的缺陷。” “可惜……” “现在就算陈伴读依然力挺你都没用了。” 资历这个东西非常重要,即便是乱世的时候,也同样讲究资历。 只不过,乱世的时候,有真才实学的人晋升更快。 甚至可以在短期内连续升迁。 一个稳定的政权,用人更讲究规则。 大明已经进入二代君主统治时期,用人制度早就已经固定下来。 升迁制度,也有严格的标准。 就算皇帝想提拔一个人,也要按照标准来。 陈景恪迄今为止依然只是太子伴读,当然,他还有个驸马都尉的身份。 以前他是以幕僚的身份存在,给皇帝献计献策的。 在官面上,他的身份依然是驸马都尉、太子伴读,群臣不会说什么。 现在要是让他当六部尚书,乃至内阁学士,都会引起朝野反对。 能力归能力,规矩是规矩。 今天你为一个有能力的人破例,明天就会有人以此为幌子滥用亲信。 许柴佬出身商贾之家,且前半辈子都没做过官,几乎没有出仕的可能。 淡马锡属于新得的领土,朝中之人并不是太在乎那里。 再加上陈景恪的支持,才给了他一步登天的机会。 如果他能做出成绩,一切都好说。 别的不说,新设的特区沧海省,绝对有他一席之地。 在沧海省再做出一些成绩,资历方面的短板也能补齐了。 可惜,没有如果。 现在大明官场,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能去沧海省当个幕僚,还是看在陈景恪的面子上,以及他在淡马锡工作的经历。 这个道理许柴佬自然也懂,就苦笑道: “可是,现在我还有的选择吗?总不能继续回去经商吧?” 岑信通摇头说道:“商人乃贱业,还不容易脱身怎么能重新回去。”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子孙计。” “我的意思是,为何一定要留在大明?藩属国一样可以施展才华。” 许柴佬心中一动,说道:“楚国?” 岑信通颔首道:“难道不可以吗?楚王矢志革新,对你又礼遇有加,你去投奔必获重用。” 许柴佬所有所思的道:“你让我回去祭祀父母,就是为了试探楚王对我的态度对吧?” 岑信通也没有隐瞒,点头说道: “是的,我一直在关注楚国,知道楚王是一位有作为的君主,一直想采用新法。” “故而让你回去祭祖,以作试探。” “让你回去祭祖,还有个原因,告诉世人你不忘本。” “这一点非常重要。” “平时没有任何用处,关键时刻往往非常致命。” 华夏重祖宗、重礼法、重宗族。 真就是宗族虐我千百遍,我必须待宗族如初恋。 多少人,因为被宗族欺凌,发达后宗族来投奔而不接受,被人弹劾丢官。 当然了,被宗族欺凌除籍,正常情况下就算不相认也没关系。 但如果你能不计前嫌,主动去化解仇怨,大家对你的评价就会高上许多。 越是身处高位,这一点就越重要。 许柴佬虽然是汉人,但自幼生活在南洋对官场的了解不多,并不知道这一点。 岑信通不一样,他很清楚官场的一些潜规则,所以才提议许柴佬去祭拜父母。 可以说,他为了许柴佬是真的操碎了心。 想通了这一切,许柴佬感动的道:“岑兄厚恩……我该如何报答啊。” 岑信通摇摇头,说道:“这些话就莫要说了,还是想想以后的事情吧。” 许柴佬说道:“岑兄都如此为我谋划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待我先去沧海省,将陈伴读吩咐的事情完成就去楚国。” 岑信通欣慰的道:“你能想得通就好,在沧海省的时候也要多和楚王联系。” 许柴佬点点头,突然愧疚的道:“就是愧对陈伴读的信任。” 岑信通正色道:“你去了楚国,才能更好的报答陈伴读。” 许柴佬愣了一下,问道:“此话怎讲?” 岑信通说道:“陈伴读的计划你很清楚,以楚国和淡马锡为核心,控制整个南洋。” “然后在南洋传播华夏文化,彻底对此地完成同化。” “你去楚国推行新政,然后和淡马锡配合,完成对南洋的控制。” “然后利用楚国的强势,在整个南洋推行华夏文化。” “而且……”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的压低声音道: “如果我没猜错,大明准备对南洋的蛮夷国动手了。” 许柴佬惊讶的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岑信通说道:“秦王对南洋大族动手,就是信号。” 许柴佬疑惑不已:“这……” 他怎么就没看出来? 岑信通解释道:“你还是不懂大人物的想法,他们从来不会大动干戈的做无用之事。” “况且陈伴读的计划是同化整个南洋,将南洋大族铲除,谁来执行这个计划?” 许柴佬依然很疑惑:“现在南洋蛮夷在名义上,全部都是大明的藩属,朝廷如何对他们动手?” 岑信通摇头道:“不知道,我手里的信息太少,只能分析出这么多。” “但朝廷既然这么做了,定然已经有了后手。” 许柴佬点点头,尽管很疑惑,但他并不怀疑岑信通的判断。 如果朝廷真的要对南洋蛮夷国动手,确实是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 更何况,楚王本就对他礼遇有加。 直接去当国相啥的就不想了,但定然能获得重用。 而且,吕宋岛本就是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虽然大部分熟人都已经没了,可依然有很深的感情在,去那里或许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他点头说道:“此事我会留意,如果朝廷真准备对南洋动手,我定然会做出配合。” 岑信通叮嘱道:“记住要快,必须赶在朝廷动手之前去楚国。” 许柴佬点头道:“我知道了。” 之后两人就开始收拾行李,变卖在大明的家产。 四日后各自的处置结果下来了,许柴佬罢官免职,岑信通全家流放秦国极乐岛。 两人再次去向陈景恪告别,然后就离京各自踏上了新的旅途。 岑信通带着全家先去了泉州,在那里等待了三个多月,然后搭乘朝廷下西洋的舰队出发前往极乐岛。 一路走走停停,用了小半年才到达目的地。 踏上岛屿,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从环境到动植物,与之前见到过的完全不一样。 但有一点他能肯定,这座岛屿面积不大气候恶劣,根本就不适合建立一个国家。 太上皇和皇帝为何要将秦国建立在这里? 难道真的是流放吗? 岑信通一百个不信。 那么……看了看手里的地图,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小亚细亚以及周边的土地上。 恐怕这才是让秦王过来的真正目的。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就亢奋起来。 秦国的目标越大,才越有他施展的空间。 他没有再多做停留,找到码头的官吏,让他们帮忙通报秦王。 大约半个月后,朱樉终于接见了他。 见面之后,朱樉一举客套话都没说,直接布置了任务: “杏红去了小亚细亚探查情报,她一个女人行事多有不便,你去帮她吧。” 岑信通立即接受了命令,将家人安顿好之后,就乘船去了目的地。 船只并没有直接去小亚细亚大陆,而是停靠在了一处海湾的一座繁华小岛上。 在这里他见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杏红。 只见她穿着当地服饰,脸上挂着从容自信的笑容。 见到岑信通,她笑着说道:“岑百户,你真的来了。” 岑信通行礼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奉大王命,前来协助你工作。” “有什么任务,请尽管吩咐。” 杏红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说道:“我们脚下这座岛,名为巴士林。” “拥有宝贵的淡水还盛产珍珠,又是重要的贸易中转站,同样也是进入大陆的跳板。” “以前这里被数个大国统治过。” “蒙古人到来后,这里的霸主国被消灭,巴士林就成了半无主之地。” “现在被几个番蛮大族控制着。” “我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花钱把这座岛买下来。” 岑信通没有问‘对方要是不卖怎么办’这样的蠢话,而是兴奋的道: “好,在下一定配合杏红姑娘,拿下此岛。” 第360章 大明周报 送走许柴佬和岑信通,淡马锡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陈景恪就继续专心的搞自己的大同思想。 事实上到这一步,大同思想已经初步定型。 后续再想做大的变动,就是几十年后他对世界有了更深认识之后了。 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就搞定此事,倒不是多么的天才。 而是曾经被阳光照耀过,知道太阳光是什么样子的。 将太阳的光芒截取一部分,再结合大明的现状,就是整部思想体系的框架。 最麻烦的反而是论证方面。 既要使用华夏思想,又要完美融洽,是很麻烦的。 幸好之前他引导培养了方孝孺,让这位领悟了唯物学思想。 在他的帮助下,完成了最后的论证工作。 现在陈景恪正在做的就是最后的修改。 确定没有语言逻辑上的硬伤,以及没有政治正确的问题。 毕竟现在是皇权社会,可不能出现反皇权的思想。 也就在这个时候,方孝孺终于开始了他的行动。 出版了他的《唯物学》,并在伊洛书院摆下擂台,邀请各方豪杰前来辩法。 正找不到他破绽的儒生群体,顿时就兴奋了,纷纷前来挑战。 然而到地方才知道,想登台挑战也是有条件的。 俺们这个擂台是为了讨论唯物学,只有看过这部书的人才能上台。 有些儒生不服,就开始指责挑衅,有些甚至破口大骂。 朝鲜王国来的那群读书人很气愤,然而方孝孺却无动于衷。 作为骂人的行家,他可太懂这里面的门道了。 当你开始动气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你把对方的话当放屁,然后一句‘啊对对对’,生气的反而是对方。 这一次,他也是用同样的态度来面对非议。 随便你们说什么,我一概不理。 偶尔就来一句:为何不敢看完唯物学再来找我,莫非是怕了? 果不其然,那些儒生被气的七窍冒烟。 纷纷掏钱去购买唯物学书籍加以研究。 然后……《唯物学》竟然脱销了。 各大书商都感到震惊,这种书竟然也能脱销? 果然不愧是方孝孺啊。 赶紧加印吧。 至于看到这套书籍的人,则是有点麻,这书写的似乎有那么点水平啊。 不行,绝不能承认那个叛徒,必须要找出这本书的缺点。 结果就是越研究越摇摆。 放下书:卑鄙小人,儒家的叛徒。 拿起书:卧槽,好精彩。 于是,儒家读书人集体接受了一遍唯物学洗礼。 很多人因为研究这本书,成了唯物学的门徒。 尤其是非理学门徒,简直将这部书视作瑰宝。 不过这种摇摆分子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依然坚定的反对方孝孺。 而且这部思想对理学批判之处颇多,这就更让理学门徒无法忍受。 在研究过后,他们就拿着自己找到的缺点,去和方孝孺进行辩论。 擂台赛终于开始,无数读书人蜂拥而来。 只不过让理学门徒没想到的是,本以为是群儒单方面殴打方孝孺。 真正开赛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有一小撮人叛变,站到方孝孺那一方了。 理学门徒顿时破防,指着那一小撮人怒骂不已。 不过他们也只敢动动嘴皮子,因为周围有锦衣卫维持秩序。 明初的读书人,还没进化到将锦衣卫诏狱当做刷成就点的地步。 没办法,这会儿的锦衣卫是真敢杀人。 因为有人‘叛变’,理学门徒更是将唯物学视为洪水猛兽,轮番上台挑战。 然而上去挑战的人,很少有能撑过三回合的。 没几句话就被驳斥的哑口无言。 短短一个时辰,竟然有十余位击败。 让支持唯物学的人精神大振,也让更多的围观者产生了别样心思。 如此持续了三天,都没有人能和方孝孺正面论道。 唯物学初露锋芒,整个洛阳都在讨论此事,就连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都知道了此事。 前来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 然后更多的人来围观,不只是读书人,很多无聊的百姓也来看热闹。 人多自然就会有商贩,很多人开始在这边卖东西。 陈景恪是有先见之明的,立即派人对商贩进行集中化管理培训。 比如餐饮摊位必须在指定的地方经营,必须要符合卫生标准。 自己产生的垃圾要自己收拾带走等等。 商贩们一开始还觉得麻烦,但很快就发现,弄的干净一点那些高高在上的读书人也开始过来吃饭了。 生意反而变的更好了。 于是就成了新规则的支持者。 计划里的大学城还没见影子,商业街倒是先弄出来了。 这让陈景恪有些哭笑不得。 前七天的辩论,都是方孝孺单方面暴打反对者,到了后面已经没有人敢上台去挑战了。 让唯物学更加的声势无两。 很多摇摆不定的读书人,在这期间逐渐坚定了想法。 尤其是普通老百姓,根本就不懂那么多大道理。 反正他们就见到方孝孺击败了一个又一个挑战者。 关键是,方孝孺经常说什么‘百姓创造了历史’,‘伟大的百姓’之类的。 百姓确实不懂那么多大道理,然而谁为他们说话,他们还是能分得清的。 在内心里自然是支持唯物学,觉得方孝孺就是厉害。 然后在传播此事的时候,少不了添油加醋,将方孝孺和唯物论描写的各种高大上。 潜移默化中,替唯物学做了宣传。 当然,也有唯物学的支持者,上台请教各种疑难问题。 他都很有耐心的做了详细的解答。 趁着这个过程中,他详细的向周围人阐述了唯物学基础知识。 又让一部分人产生了摇摆。 不过,别看现在唯物学风头如此之盛,陈景恪和方孝孺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内心里反而更加的警惕。 当朱雄英轻蔑的说:“理学竟如此脆弱,实在让人失望。” 陈景恪叹道:“不是理学弱,而是这场较量本就不公平。” 朱雄英好奇的道:“哦,如何不公平?” 陈景恪解释道:“首先,时间太短,理学的大儒还没来得及将唯物学吃透。” “上台去挑战的基本都是普通读书人,真正有学问的大儒,还在研究此书的优缺点。” “等那些大儒琢磨透了出手的时候,方孝孺再想如此轻松应对,就很难了。” “其次,就是预设立场。方孝孺很狡猾,限定了辩论题材,必须聊唯物学。” “在他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谁也无法击败他。” 在我的bgm里,任何人都休想击败我。 朱雄英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方孝孺太狡诈了,将理学门人算计的死死的。” “这么浅显的计谋都看不出来,理学果然无人了。” 陈景恪翻了个白眼,你小子之前不也没看出来吗。 “其实这是一个阳谋,他们看出来了也没用。” “理学是强势的一方,只能被动应战。” “如果他们不能正面击败唯物学,凭什么当唯一显学?” “学术之争就是一场不流血的战争,甚至比大多数战争都更加残酷。” “它没有迂回的余地,必须正面硬碰硬,赢家通吃输家一无所有。” “别看方孝孺现在声势无两,如果他扛不住后续理学大儒的攻击,也注定要灰溜溜的退场。” 朱雄英一脸若有所思,预设立场吗? 好好好,学到了学到了,嘿嘿。 道德制高点,预设立场,简直完美啊。 陈景恪见他一脸坏笑,顿时就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无语道: “又琢磨什么坏点子呢?” 朱雄英连忙摇头:“没有,不是,你别污蔑我。” “啊对了,他打头阵,对你后面宣扬大同思想是不是有帮助?” 陈景恪颔首道:“帮助很大,大同思想虽然也有一部分唯心内容,但总体是建立在唯物论基础上的。” “等他的唯物学站稳脚跟,我再宣扬大同思想就更加方便了。” 朱雄英兴奋的道:“你也要摆擂台挑战八方豪杰吗?” 陈景恪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才没那么无聊,我准备来个更绝的。” “弄个更大的平台,让天下读书人一起参与进来。” 朱雄英有些失望,问道:“什么平台?” 陈景恪说道:“邸报知道吧,我准备弄一份类似的东西,每周一期,不过是面向所有人发行的。” 一周七天这个概念,经过陈景恪数年来的推广,已经被越来越多人接受。 私下很多人都在使用这个时间概念,只不过官面上还没有认可。 “所有人都可以在上面发布文章,不过要经过审核,合格之后才可以。” “到时候我就将大同思想的内容,放在报纸上。” “所有想要辩论的,就给报社投稿,大家在报纸上进行争论。” 邸报朱雄英自然知道,朝廷将近期的政策之类的东西汇集在一起,刊印送到各地方衙门供他们学习。 “面向天下读书人?你哪来那么多钱?” 陈景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这年头邸报是免费送到各衙门的,他还以为是免费送给读书人。 于是就解释道:“免费的可还好,我弄这个是收费的,谁想看必须花钱买。” 朱雄英习惯性的抬杠道:“这东西,会有人买吗?” 陈景恪正想回答,就听朱标的声音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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