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法对付敌人,就算将来被回旋镖扎一下,也能说得过去。 要是用这种办法对付已经归顺的人,那就是用回旋镖打自己了。 “所以,那些人要是真想赚这个钱,就让他们去弄日本女人。” “日本有一千万人口,我正发愁怎么收拾他们,用这种办法其实挺合适的。” “日本那些领主为了争霸,肯定很乐意贩卖出身低微的女人,换取钱粮组建军队。” “多余的男人,会被他们组成军队去战场送死,去抓捕邻国的女人继续贩卖……” “如此用不了多少年,日本人口必然锐减。” “到时候大明不论是直接出兵灭其国,还是用别的办法,都要好办的多。” 日本贩卖自家女人,组织自家女人去外国卖×,那都是被载入史册的事情。 陈景恪觉得,大明的男人,有义务挽救日本女人于水火之中。 不,准确说是有义务拯救天下女子。 对,就是这样,简直完美。 朱雄英附和道:“对对对,可以用这一招对付日本女人……” “不只是日本女人,男人也是不错的劳动力。” “尤其是采矿业,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还非常危险。” “怎么能让咱们大明的百姓冒这个险,我觉得日本人就挺不错的。” 朱元璋眼皮子再次一阵抽搐,瞪了陈景恪一眼,说道: “好,咱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们两个混蛋赶紧滚。” “再说下去,咱真怕忍不住狠狠揍你们一顿。” 坏水藏在肚子里就行了,这样大摇大摆的说出来,属实有点不好听。 陈景恪两人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一溜烟就跑了。 没几天,朱元璋下令严禁拐卖新罗婢,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但永远不要低估某些人钻空子的能力。 严禁拐卖? 那如果是高丽女子自愿去中原为奴为婢呢? 一点都不要觉得奇怪,天朝上国的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 更何况,大明的富庶明显是要超过高丽的。 且经过几次改革,对人身的束缚放松了许多。 有大把的女人想到大明为婢女。 如果能够嫁给大明男子,那就更好了。 所以,虽然朝廷下了禁令,但新罗婢依然盛行。 不过总体而言,数量少了大半。 至少对朝鲜半岛的影响,没有那么显著了。 之后在锦衣卫的引导下,那些人贩子开始将目光放在了隔壁的日本。 也就在这个时候,大明在中南半岛发起了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前面已经说过,安南此时是陈氏当政,史称陈朝。 但现在恰恰是陈朝末期,君主荒淫无度,重用外戚胡季犛。 “胡季犛祖籍浙江,祖上在五代时期迁徙安南。” “因为是汉人大族,刚迁徙过去就和安南王室联姻,迅速站稳脚跟。 “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已经是当地举足轻重的大势力。” “最近十几年,更是备受陈朝君主重用,开始掌握军权。” “在此之前,安南一直被占婆国欺凌。” “胡季犛掌军后打赢了占婆国,威望大涨。” “他又通过政治手段,击败了所有对手独揽军权……” “后又借助安南君主的信任,实现了大权独揽……” “此人是靠战争起家,所以侵略成性。” “三叔只是派人略微挑拨,他就出兵攻打占婆国。” “占婆王制蓬峨在率领水师抵抗时,被人出卖战死……” 朱雄英讲到这里,陈景恪突然察觉到不对,说道: “等等,占婆王被人出卖战死?” 朱雄英点头道:“三叔的情报里是这么写的。” 陈景恪眉头一挑,说道:“竟有这么巧?” 朱雄英‘嘿嘿’笑道:“就是这么巧,你说奇怪不奇怪。” 陈景恪给了他俩字:“呵呵……” 占婆王制蓬峨虽然算不上英明神武,可在优秀的地区匹配机制下,在中南半岛也是有名的雄主。 虽然被胡季犛击败过一次,可依然不影响他的威名。 这样的人,竟然被属下给出卖,战死当场了? 骗鬼呢。 朱雄英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还想不想听?” 陈景恪说道:“好好好,他是被手下出卖的,我信了,你继续说。” 朱雄英假装没有听到他阴阳怪气,说道: “制蓬峨战死导致占婆国大败,将士伤亡惨重再无力抵抗,丢失了大片国土,占婆国对安南可谓是恨之入骨。” “中南半岛其他势力,也对安南的强势感到担忧。” “于是,在高人的指点下,他们向宗主国大明求援。” “三叔就率领五万大军,水陆并进攻打安南。” “一路上得到了中南半岛各个势力的鼎力相助,尤其是占婆国可谓是倾国出动。” 陈景恪接话道:“于是晋王就一路打到了安南京畿,活捉了安南君主和胡季犛?” 朱雄英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安南君主确实被活捉了,不过胡季犛逃走了,带着残余力量顽强抵抗。” 陈景恪将信将疑的道:“我怎么感觉,胡季犛是被晋王故意放走的?” 朱雄英点头笑道:“不用怀疑,就是故意放走的。” “他就是吸引飞蛾的火堆,帮我们把仇视大明的势力全都照出来。” “而且有他这个罪魁祸首在,大明军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驻扎在当地。” “皇爷爷已经准备在安南的土地上,建立交趾承宣布政使司。” 陈景恪眉头微皱,道:“这么着急吗?会不会引起其他势力的警觉?” 朱雄英说道:“自然不会是现在,等三叔把那里折腾的差不多了,各势力没有实力和大明抗衡的时候,再划分郡县。” 陈景恪点点头,这才是较为稳妥的办法。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这时,朱雄英又说道:“对了,听说出海的水师舰队,已经拿下了吕宋岛。” 第241章 吕宋 吕宋,既是一座岛屿,也是一个国家的名字。 同时也是大明对菲律宾群岛的统称。 但此时所谓的吕宋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家,而是土著部落聚合体。 连部落联盟都算不上。 最早菲律宾群岛还处于原始部落时代,一个村子就是一个政权。 不要觉得原始就公平,恰恰相反,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赤裸裸。 村长之类的就是世袭贵族,村民就是半奴仆半奴隶。 这种情况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 直到六七世纪时期,有广东、福建的华人登岛定居。 他们带去了先进的生产方式,极大促进了吕宋的发展。 到了南宋时期,更多活不下去的华人背井离乡下南洋谋生,吕宋就是终点站之一。 随着华人越来越多,与土著联姻的情况也频繁发生。 于是,部落之间开始兼并,最后形成了一个较为松散的联盟。 他们对外自称是吕宋,向元朝进贡并使用《授时历》。 元朝末年,南方又有许多人为躲避战乱下南洋,还有些商人在岛上建立中转站。 朱元璋口中的张士诚残部,自然也是有的,只是远没有他想的那么多。 满打满算也就几千人。 传说中的十万逃民完全子虚乌有。 反正这两年,大明派往南洋打探消息的密探是没有见到,更没有听说过。 以前这些移民和大明联系还是非常紧密的。 广阔的中国,既是商品的主要来源地,又是各种奇物的主要消费市场。 这些商人靠着来回贩卖,赚取了大量财富。 然而禁海令下达之后,他们就彻底成了孤魂野鬼。 但永远不要小瞧人们的生存能力,被隔绝在南洋的华人迅速抱团,成为当地举足轻重的势力。 因为性格和擅长的能力不同,当地华人总共分成了两大势力。 一股是以商人为主组成的,主营业务就是商业。 在被大明抛弃后,主动和当地土著部落结合,迅速融入当地。 另一股则是由张士诚残部、海盗等组成,他们自己找了一块地开垦农田定居。 当然,耕田并不是主业,或者说不完全是主业。 他们还兼营另外两项业务,海盗和收保护费。 商人集团可谓是天然的劫掠对象,所有人都以为双方的关系会很差,表面上看也确实如此。 但事实上…… 看着趾高气昂离开的一群土著,申季亮愤怒的道: “这群黑猴子,我真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许柴佬安抚道:“他们就是为了讨要一点钱财罢了,商人以和为贵,能花点钱消灾也是可以接受的。” 申季亮有些不满的道:“许大哥,被这么欺负,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 许柴佬忽然叹道:“生气又能如何?我们不过是被母国抛弃之人罢了。” “在这偌大的南洋就如同无根之萍,只能小心翼翼求生。” 闻言,周围人瞬间都沉默了。 之前有天朝上国之民的身份,他们在南洋地位很高。 各部落首领、各国国主,对他们都很是礼遇。 洪武十四年,一切都变了。 大明开启海禁,他们这些在海外谋生的人就成了弃民。 很多嫉妒他们富裕的土著,开始试探的向他们伸手。 一开始只是耍赖碰瓷,后来演变成公然收保护费乃至打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大明或许有万般不好,可只要他还在发出声音,就足以保护他们了。 当大明不再发出声音,他们什么都不是。 今天他们来这里贸易,船只还没靠岸就被收了好几次保护费。 本来跑这一趟,能赚取数倍的利润,现在能盈余一倍就算幸运的了。 也难怪大家伙儿都很生气。 申季亮是这群人里最冲动的人,依然大声说道: “怕什么,退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要我说,直接联络李首领,集中所有力量狠狠的给他们来一下子。” “让这群黑猴子知道,咱们明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听到李首领这个名字,许柴佬脸色一变,呵斥道: “闭嘴,你想害死大家吗?” 申季亮不服的道:“怕什么,就是给他们知道了又如何?” 许柴佬苦口婆心的说道:“土人就是忌惮我们明人抱团,所以我们才要装作和李首领不和,打消他们的警惕心。” “要是让他们得知我们有联系,必然会对我们出手的。” 李首领叫李奇义,是张士诚水师的一名偏将的儿子。 张士诚战败,那偏将带着十几条船和几百号人逃到南洋,后来将家人也接了过来。 李奇义就是那时候下南洋的。 后来就接了他爹的班,成了海盗势力的首领。 为了降低南洋土著对他们的警惕心,海盗集团和商人集团故意表现的不和。 实际上暗地里一直保持默契合作。 商人集团为李奇义提供资源和情报,李奇义则暗中替他们解决很多麻烦。 比如有些部落做的很过分,就会让李奇义他们出手解决。 至于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反抗…… 许柴佬继续说道:“别的不说,只要土人不许我们的船只靠岸贸易,就能将我们活活饿死。” “是,我们也可以和李首领他们一样,以耕地、打渔、劫掠为生。” “可是你想过这样的日子吗?你们谁想过?” 众人都连忙摇头,经商多好啊。 申季亮也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许柴佬见众人都不吭气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但心中却非常的无奈。 他岂能不知道退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可他们的人数太少了。 算上李首领他们,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人。 除去老幼妇孺,能上战场的就两三千人。 靠这些人和当地土著打? 别做梦了。 就那么点人,死一个就少一个。 就算一路胜利,人没了又有什么用? 更关键的是,失去了大明这个后盾,他们没有那个资本和土著做对。 他们是商人,需要和不同的人做贸易才能活下去。 以前没了土著,他们还能将货物贩向大明。 现在没了大明,他们只能和土著做生意。 双方真要打起来,土著只需要不和他们贸易,就能将他们困死。 倒是可以学李奇义他们,自己找个肥沃的小岛耕田打渔。 可他们世世代代的都是商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旧业难舍啊。 更何况,经商虽然会被收保护费,可也比种地轻松赚钱。 许柴佬也早就看透了盟友的本质,就是一群商人。 别看提起土著大家都恨的牙痒痒,真要开战一个比一个退缩的快。 正是因为认清了这一点,他才一直当和事佬,能忍则忍。 也正因为对盟友认识太清楚,他更有一种怒其不争之感。 难怪历朝历代都瞧不起商人,确实是有原因的。 他虽然也是商人出身,却自认为和别的商人不同。 他更懂大义,识大体。 其祖籍泉州,先辈一直从事海贸。 他从小就在船上长大,表现出了极高的天赋。 家学渊源又善于管理,处事也较为公道,是年轻一辈里的头面人物。 本来他还有种种理想抱负,可随着朝廷一纸诏书,一切都化为泡影。 他成了大明弃民,就只剩下活着这一个目标。 一开始他也很恼恨大明,这么大一个国家,竟然被区区倭寇给骚扰的闭关锁国,将我们这些百姓都给抛弃了。 你还有什么脸面自称天朝上国? 真关起门来自高自大,自以为了不起啊? 但随着时间流逝,吃了太多没有母国保护的苦,他心中的恨意虽然没有消失,却多了一种强烈的期盼。 希望有朝一日大明能取消海禁,能允许他们重为大明子民。 是的,恨意和期盼同时存在。 人心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 想到这里,一个身影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脑海里。 岑信通。 此人两年前出现在马尼拉,自称是在大明犯了罪逃过来的。 南洋很大,但圈子很小。 尤其是在吕宋范围内,出现任何一个陌生人,许柴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他看到岑信通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之后就派人时刻盯着,果然发现了异常之处。 岑信通没有任何营生,却有花不完的钱。 每天出入各种喧闹场所,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很明显是在打探消息。 许柴佬一度以为,他是某方派来的探子,准备对马尼拉不轨。 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岑信通不只是打探吕宋的情况,而是在了解整个南洋的情报。 还画了南洋各个岛屿的地形图。 而且他画地图的水平相当高,根本就不是小势力能培养出来的。 再考虑到此人的来历,许柴佬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莫非此人是大明密探?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却也让他兴奋起来。 莫非朝廷真的有意重返南洋? 之后他就开始有意和岑信通接触,为对方提供便利。 两人关系自然越来越好,岑信通虽然没有直接表明身份,却也说了许多大明内部的情况。 变化之大简直让他不敢相信。 朝廷主持让黄河改道? 竟然直接朝黄河下手,皇帝好大的气魄啊。 宝钞新政,让宝钞变废为宝? 平税赋,南北方百姓同等纳税。 …… 只是短短五六年时间,大明竟然变得如此的陌生。 “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莫非大明又出了能人?” 这是他在震惊之余,问出的一个问题。 岑信通点点头:“天命太孙,自然有应命贤臣。” 应命贤臣,还真有这样的能人出现了? 于是他故意说了一句:“要是有机会结识这位贤臣就好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劝说他解除海禁。” 哪知,听到这句话,岑信通却露出了一个神秘笑容: “或许不需要游说他,你所求就能成真了呢。” 许柴佬激动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连连追问是什么意思。 可之后无论他如何追问,岑信通都只是笑而不语。 把他急的心里和猫抓的一般。 但他也知道,如果岑信通真的是密探,定然不能将还未发布的政策告诉他。 能暗示他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所以后续他也没有再问,而是开始通过别的途径打探消息。 他的行为遭到了不少人的质疑,很多人直接对他嘲笑不已。 就连他背后的许家,都认为他异想天开。 但这些都无法阻挡他的意志。 动用自己全部的力量,终于和大明内部的同族取得联系。 遥望大明方向,他心中默默计算时间: “如果一切顺利,打探消息的人应该就要回来了吧,只希望一切如我所想……” “背后没有母国支持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够了。” 尽管恨不得立即返回马尼拉,但生意还是要做的。 这也是他在这个群体里立足的根本。 半个月后生意终于完成,他迫不及待的返航。 船队刚刚进入马尼拉湾,就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同。 申季亮惊奇的道:“怎么多了这么多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其他人得到提醒,也发觉了异常,开始议论纷纷。 许柴佬的心则开始乱跳,不会是打探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吧? 船只刚进入码头,还未挺稳他就迫不及待的跳下来,找到码头上的一名小管事询问情况。 那小管事自然认识他,也知道他派人打探大明情报的事情,敬佩的道: “五天前你派去大明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大明要开海了。” “真的?” 尽管早有预料,可得到证实,许柴佬还是激动的难以自己。 当下也顾不得说别的了,拔腿就往家里狂奔。 随后跟上来的申季亮等人得知这个消息,无不露出震惊之意。 看着许柴佬的背影,目光充满了敬佩。 且说许柴佬一路狂奔回家,换成往常他肯定先去拜会族老。 但今天他什么都顾不得了,进门就大声喊道: “人呢,人呢?许船木人呢?” 许船木是他的亲信,被派出去打探消息。 家中的仆人同样都用敬佩的目光看向他,其中一人说道: “许船木在家主那里。” 许家主就是许柴佬的父亲,许光宪。 问清楚父亲在堂屋,他就急冲冲的跑了过去。 刚到门口,就发现里面坐满了人。 打眼一瞧,全都是各家的主事人。 这些人正在听许船木介绍情报:“……大明天子已经决定开海,现在泉州、福州、宁波这些地方的海面,停满了装满货物的船只。” “只等朝廷政令正式下达,这些船就会出海……” “轰……”尽管已经数次听说过这个情报,可在场所有人还是发出了惊叹声,陷入了讨论。 也不是没有人提出质疑,朝廷的旨意还没有正式下达,谁敢保证这个消息是真的? 甚至有人直接质疑他胡说八道。 许柴佬深吸口气,大踏步的进来说道:“我相信船木的话,诸位现在应该做的,不是质疑此事的真假。” “而是此事若为真,我们该如何自处。” 第242章 陌生的大明 屋内众人这才发现他的到来。 都是长辈,搁在以前他要是这么说话,定然会遭到训斥。 但今天所有人都像是没发现他的失礼,纷纷嘘寒问暖: “许大郎你回来了?” “大郎辛苦了,快进来。” 有几个以前看他很不顺眼的人,也表现的非常亲切。 许柴佬知道是为什么。 越是如此,他就越能感受到,大明对他们的影响有多深。 一名老人慈祥的道:“大郎啊,你是如何知道大明要开海的?莫非在朝廷有什么特殊渠道?” 不就是想知道,我和大明朝廷是不是有联系吗。 偏偏不回答你们。 许柴佬只是神秘一笑,说道: “我才刚到,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且等我先了解一下情况。” 碰了个软钉子,老人眼睛里出现一抹怒意,就准备强行追问。 “咳。”许光宪干咳一声,说道:“赵兄莫急,等柴佬了解了状况,自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老人只能悻悻的坐下。 然而许柴佬接下来的操作,更是让这些人气愤。 他没有当堂问话,而是将许船木给喊了出去。 这是明摆的要藏私。 可是他们除了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许家是南洋最大的豪商之一,许柴佬又是年轻一代的话事人。 加上大家都摸不清他和大明是否有联系,不敢再轻易得罪他。 许柴佬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将许船木喊出去仔细询问了大明当前的情况。 各种改革都真实存在,他最关心的开海之事自然也是真的。 “朝廷在泉州、福州、宁波、青州等地建造了船厂,允许百姓重回海边谋生……” “现在几大港口全都停满了商船,朝廷打造了六十余艘宝船,护航战舰二十艘……” “本来我还想多打听一些情报,中途听说朝廷正式下达了开海的旨意。” “我怕误了大郎的大事,就赶紧回来了。” 在屋内,他给众人说的分明是朝廷旨意还未下达,大家都在等政令。 现在却说政令已经下达,果然是有所隐瞒。 真的要开海了? 推测得到验证,许柴佬非常激动:“好好好,大明解开海禁,我们明人又可以挺直胸膛做人了。” “不错,你此次打探消息有功,我做主调拨两艘五百料商船给你作为奖赏。” 许船木高兴的道:“谢大郎,船木永远效忠大郎。” 所谓调拨商船给他,就是让他当二船主。 可以独立经营这两艘商船,利润和许柴佬分成。 对于许船木来说,意味着从奴仆变成了股东。 如果经营的好,没几年就可以购买属于自己的商船,实现阶级的跃迁。 仔细询问了开海的情况,许柴佬察觉到了此次开海的不同寻常之处。 “看来朝廷也看中海洋贸易的暴利了……” 许船木担忧的道:“那……会不会影响到我们?” 许柴佬笑道:“你多虑了,大树底下好乘凉。” “鲸鱼捕食的时候,会有很多小鱼跟随,连天上的水鸟都会参与进来。” “因为鲸鱼嘴边随便漏下一点残渣,都够它们吃的脑满肠肥。” “而且鲸鱼可以赶跑别的猎食者,保护它们的安全。” “大明就是鲸鱼,我们就是那些小鱼和水鸟。” “想想以前,再想想现在。” “大明禁海才只六年时间,咱们在南洋的形势每况愈下。” “现在大明重回大海,且准备主动引导海贸,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 许船木敬佩的道:“还是大郎看的透彻,如果我们能和大明搭上线就好了。” “六十多艘五千料宝船,二十余艘一千料到三千料战舰护航……” “听说魏国公他们十几家勋贵,也弄了几十条船随行。” “再加上其他各家船只,此行至少有两百艘船……如果我们也能加入其中就好了。” 许柴佬笑骂道:“混账,竟敢试探起我来了。” 许船木打蛇随上棍,赔笑道:“外面都在传,大郎和大明一直有联系,您就和我说说呗,是不是真的。” 许柴佬叹道:“我只是接触的人多,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一点风声。” “如果我真的有这种渠道,哪还用派你去打探情报。” 许船木有些失望,但对许柴佬更加敬佩:“能准确捕捉各种信息,将来大郎一定能有一番大成就。” 许柴佬心下苦笑不已,什么大成就? 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人罢了,这辈子顶天也就是当个有钱的海商,仅此而已。 真正的大人物大事业,还要在应天城。 一句话就能决定天下的走向,影响无数人的生死存亡。 “再给我讲讲大明的情况。” 许船木就将他了解的情况,大致讲了一遍。 比如去年清查人口和土地,打击了南方士绅宗族。 对此许柴佬唯有沉默。 他祖籍浙江,家族大概率也在打击之列。 但朝廷的决策,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接下来几个消息,又让他振奋了起来。 天命太孙的传说有,应命贤臣的传说也有。 太孙果如传说里那般贤明,外出巡查期间,展开了惠及整个南方的除血吸虫活动。 还安抚整个南方异族…… 至于为何要如此郑重的介绍太孙,皆因他们都是南方人,对他的政策更加的感同身受。 许柴佬也同样如此,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太孙,充满了崇敬: “果然是天命太孙,有此明君在世,何愁天下不兴。” “对了,应命贤臣呢?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事迹?” 许船木想了一下,说道:“应命贤臣叫陈景恪,据说是一名郎中,两次救太孙于危难之中……” “血吸虫就是他发现的,除虫之法也是他所献……” 他就将陈景恪的事情讲了一遍,因为血吸虫的原因,他对陈景恪也同样充满了感激。 不过碍于陈景恪太低调,且他打探的方向主要是朝政,所以了解并不深。 稍微隐秘一点的情报,都没有打探到。 许柴佬却察觉到了异常,追问道:“大明是从何时开始变革的?” 许船木被问住了,道:“大明从立国起,就一直在尝试新法啊。” 许柴佬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有问题,大明立国才二十年,采用了许多新制度。 变革是时刻在进行的。 想了一下,他改变了提问方式:“最近几次的大变革,比如修筑黄河、宝钞新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船木挠了挠头,他还真没留这个问题。 许柴佬也有些无奈,进一步问道:“这些变革是陈伴读入宫之后开始的,还是他入宫前就有的?” 许船木恍然大悟,说道:“陈伴读是洪武十五年入宫,变革都是最近三四年的事情。” 许柴佬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这些变革即便不是陈伴读提出来的,也参与很深。 否则绝不可能让皇帝破例下嫁公主。 才十几岁,就拥有如此高超的医术,还拥有这般能力,果然是应命贤臣。 接着许船木又讲了一些其他方面的情报。 比如今年朝廷宣布了全新的税制,一条鞭法、摊丁入亩、商业税等等。 摊丁入亩? 听到这个政策,许柴佬第一个念头就是,圣君再世。 第二个念头就是,工商业要大兴了。 以前限制工商业的,不只是政策,还有人手。 百姓都被人头税和徭役给捆绑住了,工商业自然就无人可用。 现在人头税和徭役全都折合成田赋,就等于是解开了百姓身上的枷锁。 获得更多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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