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这桩婚事。 所以才破例不建公主府。 再说的直白点,她不是尚驸马,而是下嫁陈家。 认识到这一点,她心里很难受,可又不禁升起强烈好奇心。 他到底做了什么,让爹爹如此信任他,给予他如此特殊的待遇。 第147章 太孙好像有点不正经 福清公主的心情非常复杂。 一开始以为自己地位特殊,怕自己受委屈,爹爹承诺不建公主府。 然后发现特殊的是陈景恪。 自己只是父亲用来拉拢他的工具人罢了。 陈景恪确实有才华,又备受爹爹、大哥和太孙重视,倒也是个良配。 为人也很温和,与传闻里差不多。 然而做事却只能用狂来形容。 看不上外面的读书人就罢了,竟然还指使人攻击翰林院编修。 要知道翰林院是给有才之人,学习政务、培养声望的地方。 能入翰林院,不代表就一定能成为高官。 但能成为高官的,十之七八都当过翰林。 大明刚刚建国才十几年,这种情况还不明显。 但也已经初露端倪。 将这里的人都得罪了,未来朝堂处处皆是敌人。 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更遑论做事了。 陈景恪难道不知道这个后果吗? 看样子他是知道的,只是毫不在意。 所以她只能用‘狂’这个字来评价。 这让她很是难受。 正如她喜欢李白的诗,却不喜欢这个人一样。 你想当官就脚踏实地,至少要和同僚搞好关系。 让高力士给你脱鞋,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真让你当了高官,朝廷还不立刻就大乱? 此时陈景恪在她眼里就是另一个李白。 能力确实很强,但性格太狂。 从这里来看,他非良配。 但聪明如她,并没有匆忙就下结论。 她不了解陈景恪,却了解自己的爹爹和大哥。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务实。 陈景恪的缺点这么大,他们又岂会如此重视,还要下嫁一个公主拉拢。 肯定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不行,必须要尽快将他的底细打探清楚。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朱雄英。 和陈景恪朝夕相处,肯定了解的很清楚。 去找他问问。 两人对这次私下见面的目的都心知肚明,所以并没有去聊什么外面的世界。 但又因为是第一次正经接触,也不好聊的太深。 只是泛泛聊了一些各自的情况。 眼见天色已经不早,陈景恪心下就有些着急,别等会儿出不了宫了。 但对方是公主,他不好主动离开。 福清公主冰雪聪明,见他总是看太阳的位置,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再加上她也知道这样谈不出什么东西,只是浪费时间,于是就主动说道: “你数月未回家,定是极想念父母的。” “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家吧,等宫门落了就出不去了。” 陈景恪也没有客套,起身道:“如此,我就失礼了。” 又说了几句,就先一步离开了。 看着毫不犹豫离开的陈景恪,福清公主立即就明白,他对自己并没有别的想法。 这不禁让她有些不服气。 身为公主,自身也有才华,在皇帝面前又受到特殊待遇,她心气也是很高的。 今日主动接触对方,竟没有任何结果。 但一想到陈景恪的才华和狂妄,她又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她没有离开,而是在偏殿院内闲逛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准确说是自朱雄英搬进来之后,第一次进入这里。 在皇宫,这里非常特殊。 尤其是在皇子皇孙中间,更具有特别的意义。 太孙拥有自己的小圈子,每隔两三天都会在这里聚一次。 能加入这个小圈子,就意味着在宫里的地位提高。 不是虚名,是有实打实的利益的。 从方方面面都能体现的出来。 皇帝和皇后,会给予更多的关注。 各种名贵物品分配的时候,也会多分一点。 宫女太监会对你变得更加客气,嫔妃也不敢轻易说你的风凉话。 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也没人敢再对你使用。 可以预见的是,公主未来嫁人会挑选更好的夫家。 皇子的封地会更加富庶,亲王仪仗规格也会相应提高。 亲王之间,亦有差距。 就以亲王卫队来说,有三千,有六千,还有过万的。 一般的亲王只有三千护卫,越受重视的亲王卫队数量就越多。 那几位塞王亲卫数量都过万。 而只要能加入这个小圈子,未来享受的待遇肯定要比其他人高。 这都是实打实的利益。 所以后宫嫔妃和皇子,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加入这个小圈子。 可迄今为止,也就只有蜀王椿、湘王柏、卫王植(后改封辽王)、宁王权四人加入小圈子。 至于公主,则没有一个人能进入的。 外朝也有很多人,想把孩子送到太孙身边,加入这个小圈子。 但没有一个成功的。 就连太孙的老师叶兑都没能把重孙送进来。 福清公主对这个小圈子自然也感兴趣,可她知道自己没机会进来。 而且她生母就她一个孩子,扶持兄弟加入的机会都没有。 没想到,今日竟以这样的方式进来。 只要自己点头……嗯,陈景恪也不反对的话。 自己就可以轻易加入这个小圈子。 以后在宫里,就再没有人敢轻视自己的母亲。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堂堂公主竟然要靠一个外人,来稳固母亲在宫里的地位。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见朱雄英蹦蹦跳跳从外面进来。 姑侄俩顿时大眼瞪小眼。 福清公主是没想到,平日里小大人一样的太孙,竟然还有这么欢脱的一面。 朱雄英显然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 不过他人虽小,脸皮却一点都不薄,马上就装作若无其事的道: “姑姑,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啊,景恪呢?” 福清公主笑道:“他出宫去了。” “嗯?”朱雄英登时怒了:“好他个陈景恪,竟敢抛弃……不是,竟敢将你一个人抛在这,看我怎么收拾他。” 抛弃? 福清公主表情一僵,这个大侄子貌似有点欠揍啊。 但可惜,人家是太孙实在惹不起,只能装作没听到,说道: “他也是刚走,再不出去宫门就要落了。” 朱雄英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姑姑你还没出嫁呢,就开始帮他说话了,小心以后他欺负你。” 福清公主感觉自己的手有点痒,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大侄子确实有点欠揍。 爹爹性情严厉,大哥温厚有威严,怎么就养出这么个没正行的太孙来。 有个这样的太孙,大明朝还有救吗? 福清公主深吸口气稳住情绪,继续假装没听到他的话: “你若是无事,就与我说说陈景恪如何?我很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啊。”朱雄英信步走到她身边,含笑道: “姑姑你想知道什么,只要能说的,我都告诉你。” 看着一本正经的大侄子,福清公主一时间有些恍惚。 前后反差好大。 以至于她差点以为自己记忆出错。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她和朱雄英之间的隔阂消失了很多。 也没有方才那么拘谨了。 这才明白过来,方才的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 她终于明白,为何所有人都对这个太孙,寄予极高的期望了。 不只是因为他嫡长孙的身份。 这个身份只会让大家认同他当太孙。 只有能力,才能让别人寄予希望。 有了这个认识,她心中也非常高兴。 大明三代有望啊。 她并没有将这些都表露出来,面色不变的问道: “从头说吧,他都做了些什么。” 朱雄英想了想说道:“他做过的事情太多了,简明扼要一点说吧……” 他就将陈景恪揭皇榜以来,做过的大部分事情,都讲了一遍。 至于为什么是大部分,是因为有些机密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比如日食伪装受伤,这事儿是要烂在肚子里的。 揭破赵瑁案,献计设内阁,重启科举,宝钞新政…… 福清公主惊呆了,合着最近两年多朝廷的重大革新,都是出自他的手啊。 难怪他如此狂……自信。 难怪爹爹和大哥对他如此特殊。 难怪……要下嫁一个公主拉拢他。 在如此惊才绝艳的才华面前,这一切都变得理所应当了。 如果不是皇后的女儿都已经嫁人了,恐怕还轮不到自己当这个工具人。 这一刻,她所有的犹豫都消失了。 嫁,必须要嫁。 自己必须要主动,不能让他给跑了。 想到这里,她看着朱雄英,说道: “你这里风景挺不错的,以后我想多来散散心,你欢不欢迎啊。” 朱雄英打趣的道:“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某人欢不欢迎啊。” ----------------- 分开之后,陈景恪还在想那位福清公主。 第一次正面打交道,他说不上多喜欢,但也不讨厌。 最让他满意的一点是,她不是那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人。 有自己的想法,很多见解颇为独到。 之前讨论军制改革的时候,这一点表现的尤为明显。 他不是大男子主义者,不想找个只会唯唯诺诺的女人。 女子的美在于自尊自立自爱,而不是什么三从四德,更不是特立独行。 他想要的,是拥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两人能相辅相成相濡以沫的那种。 至少在这一点上,福清公主是符合标准的。 俩人也不愁没有话题可说。 至于性格,倒也没有听说有什么恶行。 当然,福清公主是个有心机的人,人前人后是两幅面孔也不无可能。 但可能性不大。 对有些人来说,宫里很神秘。对有些人来说,宫里就是透明的,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她真要是两幅面孔,早就被拆穿了。 所以,她就算不是个好人,也不至于是个坏人。 这就足够了。 其实这样的人是最多的,大多数人都是这个性格。 跟着好人就是好人,跟着坏人就是坏人。 剩下的就是两人能不能合得来。 并不是说两个脾气好的人,就一定能合得来。 有时候两个人明明都一身刺,就是能合得来。 两个都会忍让的人,有时候反而处不来。 相性这东西很奇怪的。 不过最需要担心的,还是不住公主府这件事情。 等这次休假结束,一定要去找马皇后唠唠。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家门口,受到了热情欢迎。 陈远和冯氏早就等着他回来,还做了丰盛的晚宴。 陈远破天荒的喝了几杯酒。 冯氏则不停的给陈景恪夹菜。 至于他在外面工作的事情,一句都没有问。 这已经是他们家的规矩了,碍于陈景恪职务敏感,能不问尽量不问。 感受到父母的关爱,陈景恪心里暖暖的。 本来想将福清公主的事情说一下。 但想到此事还没有正式确定,过早传出去不合适,就没有说。 主要是给他们说了也没啥用。 还是等等看吧。 ----------------- 就在陈景恪享受父母关爱的时候,叶兑府上就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叶兑察觉到,从迎接太子回来,叶云流的情绪就有些反常。 一开始还没在意,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发现他只知道埋头巴拉碗里的米饭,一口菜都不吃。 才意识到,情况比想象的严重。 吃过晚饭,他将叶云流叫到书房,问道: “你有心事?” 叶云流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说道:“我不想当太孙伴读。” 叶兑错愕的道:“你说什么?” 叶云流心中有些怯,但依然鼓起勇气道: “我不想当忘恩负义之人。” 叶兑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可知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有多少人想要而不可得,你要放弃?” 叶云流大声道:“那是他们,与我何干?比起荣华富贵,我更想问心无愧。” 叶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重孙。 叶云流起初有些惧怕,但想到面对陈景恪时的内心折磨,又变得勇敢起来。 目光也不在躲闪,直视曾祖父。 看着他坚定的目光,叶兑脸上渐渐浮出一抹微笑: “哈哈……好,不错,不愧是我叶兑的后人。” 叶云流茫然的道:“曾爷爷,您不生气?” 叶兑笑道:“我为何要生气,看到你能坚守本心,高兴还来不及呢。” 叶云流也松了口气,随即又疑惑的道:“那您为何要让我争这个位置呢?” 叶兑叹了口气,道:“因为曾爷爷也差点迷失了本心啊,所以还要感谢你,帮我找回本心。” “也希望你能记住今日之言,莫要失了本心。” 叶云流重重点头,道:“嗯,我一定不会的。” 叶兑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问题,神色间有些犹豫。 但见曾孙坚毅的面孔,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 “明日,我为你找一个师父,你好生随他学习。” 第148章 内部提纯 接下来几天,陈景恪除了在家里陪陪父母,剩下的时间也没有闲着,将自己的好友全拜访了一遍。 并送上了一份从外地带回的礼物。 让他有点遗憾的是,徐允恭外出公干还没回来,没见到人。 他最关注的还是算学圈子。 随着《算学基础》逐渐在全国流传,越来越多的算学高手,从全国各地涌入应天求学。 程一民等人也没有敝帚自珍,将新编写出来的《中级算学》送给了他们。 也从这些人中,吸纳了许多天赋和品行都不错的人加入。 随着这些人的口口传播,《洪武算经》编纂小组的江湖地位,也越来越高。 渐渐有了算学圣地的味道。 国子监算学班又招录了一期学生,依然是满员招录。 目前已经有四个班,共五百二十名学生。 这还要感谢朱元璋特旨,给算学班增加了一百个名额。 以前每期都只有三十个人,就这还招不满,堪称凄惨。 也难怪明经科的儒生欺负他们。 但现在不一样了,随着科举重开明算科,洪武算经编纂小组地位的确立,算学班实力增强…… 已经没有儒生敢再欺负他们了,最多也就是私下腹诽几句。 但相应的,少了共同的敌人,内部渐渐开始有了不同的声音。 关于陈景恪的地位,就有很多人提出了不满。 一个十几岁的乳臭未干的少年,有什么资格代表我们? 至于洪武算经就是以陈景恪的著作为蓝本之事,他们自动忽略了。 这次陈景恪回来,明显能感受到很多人的冷言冷语。 对此他并不意外,早晚会发生的事情。 能到现在才爆发,已经很难得了。 他也没有想过要调和,没有必要。 程一民等老人,很是为他不平,想要找那些人理论,也被他阻止了。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 “我们聚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推广算学,别无他意。” “若是大家能继续一起研究算学,最好不过。” “若是不行,就好聚好散。” “哄。”全场一片哗然,本来好好的,怎么说散就散了。 很多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他们的目的是争夺话语权,可现在陈景恪却直接将桌子掀了。 损害的还是他们自己的利益。 没有这个小圈子,他们什么都不是,秒秒钟就会被打回原形。 有人忍不住指责道:“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大家解散?” 不少人附和道:“对,你才来过几次,活儿都是大家做的,你说解散就解散?” “我看你就是想要大权独揽……” 陈景恪发现,指责自己的很多都是最早就加入的。 反而是后来者,都比较沉默。 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人都是会变的啊。 默默的将这些人记在心里,才说道: “我是陛下任命的《洪武算经》总编纂,这个身份足够了吗?” 瞬间所有人都失声了,平日里组织比较松散,上下级关系也没有那么明确。 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洪武算经》编纂小组不是私人组建的小圈子,而是朝廷组建的正规机构。 陈景恪没有再理他们,而是说道: “程先生,算经还有多久能完本?” 程一民脸色铁青,愤怒的瞪了一眼起哄的人,说道: “主要内容已编写完,只需做最后的归纳验证,最多一个月就可以完结。” 陈景恪笑道:“好,我会将此事上奏陛下,一个月后将洪武算经呈送陛下面前。” “名留青史就在眼前,我先恭喜大家了。” 可是在场没有一个人高兴的,大家的表情都很难看。 陈景恪没有再多逗留,转身就离去了。 程一民冷哼一声:“现在你们满意了?” 说完抬腿就追了出去。 又有几名核心骨干,也一起追了出来。 他们刚走,大厅就全乱了,那些逼宫的人成了所有人的谴责对象。 原本看热闹的,眼见自己饭碗被砸,也站起来指责。 那些人自然不服气,开口反驳。 双方越说越激动,差点打起来。 程一民追上陈景恪,叹了口气,说道: “是我的错,太放纵他们了。” 随后赶来的其他人,也差不多是一样的表情。 陈景恪答非所问的道:“邱侍郎多久没来过了?” 程一民愣了一下,才回道:“年前他来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来过了。” “我几次邀请,他都以政务繁忙推脱……” 说到这里他突然醒悟,道:“你是说他就是看出了内部不和才不来的?” 陈景恪叹道:“一盘散沙,是成不了气候的。” 程一民更加的羞愧:“是我的错,将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其他人也都羞愧的抬不起头。 《洪武算经》编纂小组,是朝廷设立的机构。 本来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建立一套严谨的内部组织结构,将所有人拧成一股绳。 之前邱广安和陈景恪,都提过这个建议。 但他们本就是教书先生,习惯了宽松的环境。 认为搞学术研究还是宽松一点好,况且大家都是自发加入的,弄的太严格了也不好。 最初确实挺不错的,他们很高兴。 但现在事实却狠狠地,扇了他们一耳光。 还没有成果呢,就先内部自我崩溃了。 看着自责的几人,陈景恪心下却很开心。 目的达成。 这个结果他确实早就预料到了。 最开始实力弱小,能聚集一帮子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也不好挑三拣四。 所以但凡有可取之处的,全都拉了进来。 随着算学小圈子越来越大,牵扯到的利益越来越多,必然会有人动歪心思。 就算真的按照他之前的提议,建立一套严谨的组织结构,也很难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 分裂是早晚的事情。 虽然严谨的内部结构,能延缓分裂的时间。 但陈景恪却并没有强行搭建这样的结构。 一是没时间管理;二是他也想通过此事,来进行内部提纯。 第三个原因,就是培养一批合格的管理人员。 程一民等人书生气太重了,有能力,但政治上过于幼稚。 相信经过这一次事件,他们会成熟起来。 到时候就可以放心的,将小圈子交给他们管理。 第四个原因,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对新圈子就更加忠诚,闹事的概率更低。 最后,经过这次提纯,剩下的人才能更清楚的明白,谁才是组织的核心。 不至于因为三四个月不在,就生出别的心思。 至于如何将那些刺头踢出去,他自然早就有了准备。 在洪武算经编纂小组刚刚组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的准备。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先让他们着急一段时间再说。 只是叮嘱他们,尽快将《洪武算经》编写好,不要出错。 就转身离去了。 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事情,是瞒不住人的。 很快算学小圈子即将解散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所有关注算学的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前一刻还蒸蒸日上的圈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整个计官群体,都沉默了。 把大家联系在一起的纽带消失了,计官又要被打回原形了。 国子监算学班的学生,是最无法接受的。 这个小圈子代表了太多的东西。 眼下他们可以在这里学到更多的知识,将来可以通过这个圈子,与别的计官抱团。 现在一切都没了。 他们开始疯狂的寻找罪魁祸首,得知是陈景恪提出解散,就开始指责他。 你是陛下任命的总编纂又能如何?算经是以你的著作为蓝本又怎么样? 抛开这些不谈,你又付出了什么? 干活的是别人,你只是挂个名,凭什么说解散就解散? 然而,他们根本连陈景恪的面都见不到,所有的指责都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难受的还是自己。 于是他们开始调转枪头,去指责那些起哄的人。 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陈景恪再怎么说,也是陛下任命的总编纂。 算经也是以他的著作为蓝本编写的。 也是有功劳的。 就算他来的少又怎么样?这也不是你们忘恩负义的理由。 那些人自然不肯认输,就开始了激烈反驳。 打过嘴仗的都知道,单方面输出,是持续不了多久的。 说不了几句,自己就觉得没劲儿了。 只有双方都持续输出,才能打的热闹。 见那些起哄的人竟然敢还嘴,国子监的学生更怒了。 开始全方位的喷。 为了让自己喷的有理有据,他们开始翻找陈景恪都做了哪些付出。 起哄的人很多最早都是他的学生? 是他提议编写算经? 是他从陛下那里获得了旨意? 是他为算学张目,让陛下重开科举算科? 是他保住了国子监算学班? …… 当这一桩桩旧事被扒出,大家才知道,原来陈景恪默默的做了这么多。 那些曾经指责过他的人,更是羞愧无比。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他们就竭尽全力喷那些起哄的人。 这时候,国子监的儒生再次送上了一记助攻。 你们学算学的就是道德低下,不明大义。 竟然做出如此忘恩负义之事。 实在可笑,可笑啊。 那陈景恪也是活该,竟然与你们这些虫豸为伍,现在遭到反噬了吧。 这下整个算学圈子的人脸上都挂不住了。 纷纷表示此事与我们无关,勿要将个别人的行为,上升到整个行业。 然后转头也加入了讨伐的行列。 他们更狠,甚至表示要上书,请求陛下剥夺那些人在算经上的署名权。 只是很快陈景恪就放出话: 算经编纂小组乃朝廷所建,皆圣上之恩,与他无关。 算经能编写完成,大家都出了力,会按照功劳大小全部署名。 算经编写完成,小组解散也是应该的,不存在别的原因,请大家不要误会。 更不要去攻击某些人。 这番话一出,获得了大家的一致称赞。 陈伴读真乃至诚君子也。 愈发衬托的那些人的丑陋。 倒也不是没有人说他沽名钓誉。 但反驳的人只需要一句话,就能终结话题: 人家是太孙伴读,未来成就不可限量,需要捧你们算学的臭脚? 但不管怎么说,算学小圈子解散已经成为必然。 也不是没有人试图重组,但一来威望不够,二来出了这事儿大家谁都不信谁,只能作罢。 算学圈子可不只是单纯的利益群体,也是一个学术圈子。 很多人加入进来不是为了做官,而是为了研究学问。 没有高深的学术,根本就吸引不来几个人。 越是如此,大家就越能明白,之前那个小圈子的建立是多么的困难。 对陈景恪也就越发的认同。 已经有不少人呼吁,希望他能重新站出来。 陈景恪只是关注着舆论的转变,并没有此时就站出来的打算。 时机还没到。 现在站出来,要不要将那些刺头踢出去? 如果这么做了,反倒是坐实了他争权夺利的名头。 虽然大家嘴上不会说什么,心里也会带根刺的。 等到算经编写完成,小组正式解散,才是他再次出场的时候。 这几天,他除了抽空去吊唁了一下李文忠,就一直待在家里。 邱广安倒是给他写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一个“?”号。 陈景恪给他回了一个“=”号。 双方虽然没有明确结盟,但自有一份默契在。 很多事情不需要太多语言,只需一个简单的符号,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邱广安写信过来,本身就代表着想继续结盟。 否则就会继续不闻不问。 问号,不是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而是问他有没有想好收尾的办法,准备何时收尾。 陈景恪回信代表着同样的意思,大家合作愉快。 等号,是告诉他,已经有了准备,且耐心等待。 其实陈景恪还想告诉邱广安一些事情。 比如他这个户部左侍郎宝座,还能多坐几年,不用着急给自己物色下一个职务。 朝廷即将大刀阔斧的改革,不论是营建新都,还是水利建设,都需要大量物资。 这时候是最忌讳工部和户部出现动荡的,即便老朱多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随便换人。 只要邱广安自己不出乱子,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三五年完全没问题。 甚至再进一步,成为户部尚书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考虑到自己时刻处在老朱的监视之下,他觉得还是别说了。 倒不是不能说,而是有些事情没必要多说。 到时候万一老朱恶趣味爆发,把邱广安给换了,找谁说理去。 如此又过了两天,眼见连休了七天假,再不上班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就准备入宫。 还没启程,方孝孺约他老地方见。 见面后,得到了一个让他不敢置信的消息: “什么?叶云流竟然拜你为师了?” 第149章 他还得谢咱呢 “叶云流可是叶先生最得意的后人,怎么会让他拜你为师?” 陈景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孝孺很满意这个效果,道:“自然是因为我有能力教好他。” 这一点倒是不假,作为宋濂的学生,他的文章可是一等一的好。 他要是说收徒,想要拜师的人能绕秦淮河一圈。 但叶兑可是和宋濂齐名的大儒啊,也同样以写文章著称于世。 怎么会让自己的传人拜他人为师。 陈景恪狐疑的道:“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做了什么大事情?” 方孝孺不无得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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