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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通八达最为便利。” 陈景恪再说道:“必须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否则重新修建一座都城,代价太大了。” 朱元璋深以为然:“若论经济,自是洛阳最强,长安其次,北平最次。” “这也是咱不想将都城放在北平的原因。” “虽然元朝将大都放在此地,然元人不善经营城池,此地并未发展起来。” “仅有的宫殿,也毁于战火。” “若将京畿放在此地,相当于重头兴建一座都城,代价太大了。” 陈景恪内心也很认同朱元璋的看法。 北平在地势上确实可以当京畿。 但现在是洪武十六年,不是三百年后,更不是六百年后。 未经明清两朝经营,此时这里还是半蛮荒之地。 将都城放在这里,前期投入实在太大了。 朱棣将京畿放在这里,一来是因为这里是他的老巢,二来也没别的选择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看看地图就知道了。 长安是秦王朱樉的地盘,山东有齐王朱榑,河南有周王朱橚,太原有晋王朱棡。 虽然当时朱棡和朱樉都已经死了,可作为塞王他们的实力还在。 朱棣敢将首都放在别人家里? 那不是找刺激吗? 北平就成了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那里是他的老巢,既可以达成政治中心北移的目的。 又可以彻底摆脱朱元璋和朱允炆的阴影。 还具有极强的战略价值,何乐而不为呢。 但朱元璋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他想将首都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 哪个儿子敢反对试试? 他只需要综合考量,哪个地方更合适。 而眼下的北平,确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他本来就有这方面的顾虑,现在又听到陈景恪的分析,就彻底放弃了北平。 现在就剩长安和洛阳。 陈景恪说了三个要素,经济、交通、防守。 洛阳在经济和交通上占据绝对优势,但长安在安全上占据绝对优势。 再加上朱元璋先入为主的想法,还是比较认同长安的。 不过他依然没有就此做出决定,一切等朱标实地考察归来再说。 就在他准备结束话题的时候,陈景恪再次开口: “还有第四个因素,发展潜力。” 朱元璋顿了一下,说道:“发展潜力?” 陈景恪点头道:“对,政治中心发展迅速,很快就会成为大明第一大重镇。” “如果发展潜力不足,无法承载如此庞大的人口和经济总量,就会制约京畿的发展。” 朱元璋苦思片刻依然不得要领,就说道: “你给咱具体讲讲,这发展潜力都指的哪些方面?” 陈景恪想了一下,说道:“简单来说,土地承载能力就是其中一项。” “京畿所在地,能承载多少人口。” “就以唐朝长安城为例,人口最高时超过百万。” “唐朝人口巅峰约为六千余万,大明立国就有六千万人,百年后人口将破亿。” “可以预见的是,大明的京城人口也将是以百万计的。” “所以陛下就要考虑,新的都城能不能承载百年后的百万人口。” “如果不能,就是给后世子孙留下一个大大的难题。” 朱元璋恍然大悟,忍不住说道:“长安在唐朝时期就曾容纳百万人口,现在定然也没问题的。” 陈景恪却暗自摇头。 还没等他开口,马皇后却先说道:“恐怕不行。” 朱元璋愣了一下,不解的道:“为何?” 马皇后说道:“你数一下,唐朝皇帝带领群臣外出就食之事,发生过多少次。” 就食说白了就是出去讨饭。 每次遇到灾年,皇帝都会带领文武百官出关中,去外地要饭。 八百里关中平原,已经养不活那么多人了。 每年从天下各地,往长安输送数百万石粮草,才勉强够养活那么多人。 关键是关中交通不便,所有的漕运压力,几乎都压在了广通渠上。 敌人要是能打到潼关,只要封住出关的口子,不让一粒粮食流入关中。 用不了多久,关中就要人吃人了。 朱元璋默然不语。 他是读过史书的,尤其是认识陈景恪之后,更是酷爱读史书。 自然也知道唐朝面临的尴尬局面。 可这是十三朝古都,孕育了秦汉隋唐辉煌帝国的气运之地。 他实在不愿意放弃。 马皇后继续说道:“汉唐时期,陕北还有大片的森林草原,适宜居住。” “唐朝时期虽然陕北开始荒漠化,但当时气候温暖降雨充足,尚能生活。” “现在陕北和河套已经严重荒漠化……” “如果温寒变是真的,未来气候变冷降雨减少,陕北将更加不适宜居住。” “少了陕北的长安,承载能力比唐朝时期更加脆弱。” “还要考虑人口增多之后,对当地环境的进一步破坏……” “所以,我以为长安不再适宜做大明的京畿。” 马皇后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第139章 被吓出病的李文忠 马皇后的这一番分析,让陈景恪叹为观止。 可以说直指问题核心。 关键是她的依据,很多都是之前自己说过的,堪称活学活用的典范了。 果然不愧是朱元璋创业最重要的两大谋士之一。 很多人或许会奇怪,朱元璋建立大明最重要的谋士,不应该是刘伯温吗。 正所谓,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 然而这只是戏说罢了。 刘伯温是至正二十年才加入朱元璋集团的,当时朱元璋已经在南京立足。 他的到来更多是锦上添花。 所以大明建立之后,论功行赏他连个侯爵都没评上,只得了个诚意伯。 这里并不是说他不重要,能以文官被评上伯爵,足以说明他是立下了很大功劳的。 但远没有戏说里那么大罢了。 朱元璋最重要的两大谋士,一个是李善长,一个就是马皇后。 两人都是在他创业之初就加入,一内一外悉心辅佐。 帮朱元璋出谋划策、笼络将士、制定规章制度等等。 且马皇后不争不抢不揽功,将功劳都归于朱元璋,帮助他树立威信。 大明建立后又退居幕后,帮助老朱查漏补缺。 也正是这样的贤内助,才让老朱发自内心的尊敬。 也正因此,她能坐龙椅喊朱重八,朱元璋不觉得僭越还很高兴。 接触的越久,陈景恪对她就越是尊敬。 评千古一后或许会有争议,但前三名必有她的身影,想必没有人会不认同。 朱元璋也被她的一席话,给说的哑口无言。 其实道理他都懂,只是先入为主的影响实在太大。 十三朝古都,孕育了秦汉隋唐四大帝国,又有潼关天险。 他实在太想将国都放在这里了,以至于下意识的忽略了很多缺点。 现在,马皇后一席话彻底让他清醒过来。 长安已经不再是千年前的长安了,将国都放在这里,就是在压榨它最后一点潜力。 长安潜力不足,北平经济条件太差,只有洛阳最为合适了。 但他依然没有轻易做出决定,迁都是一件大事,必须要综合考虑才行。 他需要更多更详细的数据。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亲自跑一趟。 但作为皇帝他是不能轻易离开京师的,所以只能让朱标帮他去看看了。 想到这里,他就对陈景恪说道: “你没有让咱失望,想法果然和别人不一样,还更加全面。” “不过迁都事关重大,咱还需要仔细考虑才行。” “若你还有别的发现,可以一并告诉我。” 陈景恪心中已经猜到他会选哪里了,不过并未多说,而是道: “是,若再有新的想法,一定告诉陛下。” 又聊了一会儿,陈景恪和朱雄英就一起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陈景恪就开始收拾行李。 朱雄英在一旁不舍的道:“哎,你走了我可怎么办,一个人太无聊了。” 陈景恪笑道:“不是还有蜀王、湘王、晋王世子、燕王世子他们吗,实在不行出宫还有徐老大呢。” 朱雄英唉声叹气道:“不一样,不一样啊。跟着你……嗯,才能学到东西。” 陈景恪心中很是开心,这一年多的心血没白费啊。 于是开玩笑道:“那要不我不去了?” 朱雄英马上又摇头道:“不行不行,爹的身体更重要。” “哎,要是我能和你一起去就好了。” 得,陈景恪终于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了,干脆的道: “你想都别想,太子太孙同时离京,陛下同意群臣也不会同意的。” “你啊,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应天吧。” 朱雄英沮丧的道:“你就不能让我幻想一会儿吗,可恶。” 陈景恪忍俊不禁:“好好好,你就好好幻想吧。我啊,就要去拥抱外面的世界了。” 朱雄英恨恨的道:“将来我当了皇帝,罚你天天在家禁足,哪都不能去。” 收拾好行李,回家和父母说了一声,陈景恪就踏上了前往陕西的船只。 随行的还有一大群文武,这些人都是帮助朱标分担工作的。 朱橚也跟随一并出发,不过他的目的地不是陕西。 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陈景恪非常的欣慰: “你的天赋果然很高,才只是一年的时间,就能将理论知识掌握了七七八八。” “现在缺的就是实操了。” “到了太原那边好好干,等回来你在外科方面就能超过我了。” 朱橚谦虚的道:“都是老师教的好,和您比起来,我才只是学到一些皮毛罢了。” “也就是您将心思用在了别处,否则哪有我追赶的份儿。” 作为学生他自然知道,自家老师对外科手术的了解,还停留在理论方面。 实操甚至不如才学了一年的自己。 不过他并未因此就自以为了不起,反而更加佩服陈景恪。 才十四岁,就学到如此多的高深学问,堪称是全才。 正因为要操心的东西太多,才没时间专研外科手术。 也才有了自己超越的机会。 现在他的追求可是很高的,要当张仲景、孙思邈一般的医家圣人。 既能治病救人,又可以功成名就,想一想他都觉得兴奋。 对陈景恪那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要不是陈景恪收自己为徒,传授如此高深的医术,恐怕自己还在蹉跎人生。 在外人眼里,依然是好奇技淫巧的亲王,在父母眼里是愚蠢不堪造就之人。 可以说,是陈景恪改变了他,成就了他。 感受到来自弟子的尊敬,陈景恪心中非常的开心。 对这个徒弟他也是一万个满意。 有天分,有耐心,有善心,还热爱医学,简直就是为医学而生。 相信他能将华夏医学推向一个全新高度,完成自己无法完成的梦想。 船队逆流而上,在开封地界朱橚带领他的团队下船,北上前往太原。 陈景恪继续逆流而上,在潼关进入渭水前往关中。 只是渭水河道实在太崎岖难行,差点没把陈景恪的胃汁给颠出来。 果然,不亲自体会一番,就不知道古人为何会做出很多奇怪的操作。 之前他一直很疑惑,明明有渭水连通黄河,隋唐时期为啥还要开挖广通渠? 两条水道靠的很近,功能重复,不是浪费人力物力吗? 现在终于知道了。 这要是靠渭水搞漕运,关中几百万人早就饿死了。 只可惜广通渠是人造的河流水势平缓,这也意味着容易淤积,需要定期维护。 隋唐广通渠早就被淤平了。 现在进出关中,要么就走陆路,要么就走渭水。 严重阻碍了陕西和外界的沟通,制约了关中的发展。 所以,必须找机会重新将广通渠给挖通。 到时候长安就算无法恢复汉唐盛况,也必然会迎来又一春。 一路到达长安,陈景恪终于见到了朱标。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实在太憔悴了,整个人也瘦了好几圈。 见到他,朱标倒是很高兴: “景恪,我这身体太不争气了,还要劳烦你跑一趟。” 陈景恪叹道:“这都是臣该做的,倒是殿下的状况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在我印象里,您不应该是这种不顾后果之人啊。” 朱标看了一眼旁边的万民伞,叹道: “我心里有愧啊。” 陈景恪说道:“那就更应该保重身体,将国家治理好,不要再让旧事重演。” “作为储君,我相信您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朱标点点头,说道:“道理谁都懂,可又有几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呢。” 陈景恪大致明白了朱标的状态,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哪,还试图调整。 但已经陷入了情绪,无法自己挣脱。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了。 可惜陈景恪只是泛泛的学过心理学,并没有深入研究。 能察觉到朱标的状态,却不知道该怎么治疗。 不过办法也不是完全没有,还有一个釜底抽薪之法: “殿下是时候离开陕西了,在这里您很难走出自己的情绪。” “离开这里,去外面走一走,很快您就能恢复正常。” 朱标点点头,又摇头道:“我知道,但眼下还不能走。” “只有亲自将二弟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我才能安心。” “而且在这里我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做。” 陈景恪知道他说的是迁都之事,不过这里人多不方便详谈,就说道: “所以陛下就派了许多人过来辅佐您,接下来您将工作交给他们就可以了。” “至于您说的另外一件事情,在来之前陛下也和我说过。”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能看得出来,他改变主意了。” 朱标并不意外这一点,以陈景恪在朱元璋心目中的地位,要是不知道迁都之事才奇怪。 他只是有些惊讶,陈景恪竟然如此轻易,就说服了自己父亲。 他可是很清楚,老朱是多喜欢长安。 事实上他自己也很喜欢这里。 但初步考察的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这里已经不适合继续当国都了。 接下来他准备做更细致的调查,收集更多的数据,以便于说服自己的父亲。 没想到陈景恪竟然足不出户,只用嘴皮子就说服了老朱。 他心中可是非常好奇,陈景恪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他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谈此事的时候,就暂时收起了这个念头。 接下来,陈景恪为朱标做了一次彻底的检查。 又将吴愿找来,询问了之前的情况,以及各种症状。 最终确定,朱标确实得了高血压,且正处在爆发期。 “殿下,风眩症我不多说,您应该也知道是什么病。” “接下来不论您心里是如何想的,都必须按照我说的来做。” “否则我就写信给陛下和娘娘,让他们亲自来管教您。” 听到这威胁的话,朱标笑道: “好好好,我听你的,谁让你是神医呢。” “都会拿我爹娘来压我了,以后我都管不了你了。” 陈景恪也没客气,笑道:“您是君我是臣,别的时候我都听您的。” “但唯独治病救人,您得听我的。” 根据朱标的实际情况,他制定了一个堪称苛刻的治疗套餐。 包括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什么时候吃饭,吃什么,每天工作多长时间…… 全都做了细致规定。 “殿下,接下来您就按照这个来执行吧。” 朱标看的有些头皮发麻:“这太严格了吧,能不能放宽一些?” 陈景恪点头道:“可以,只要您严格按照这个标准去做,我会根据您身体恢复的情况,做出相应的调整。” 朱标苦笑道:“好吧,当我没说。” 吴愿看着这个标准,自然是有许多疑惑和不解。 古人虽然发现了高血压,但对这种病的认识并不是很清楚。 所以在治疗方面,也并不是很完善。 陈景恪这套标准,则是完全针对高血压来的,很多地方他看不懂很正常。 陈景恪将高血压详细为他讲解了一遍,都不用做过多解释,他就已经明白这个套餐的用意。 对陈景恪自然是既感激又佩服。 感激他无私传授知识,佩服他的渊博以及心胸。 朱标才二十八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之所以高血压会如此严重,皆是因为劳累加负面情绪。 只要减轻工作量,恢复正常作息,再佐以合适的治疗,恢复的会很快。 在陈景恪的监督下,只是过了一周,他的精气神就有了明显改善。 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对陈景恪的神医之名,也就更加信服。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景恪接到了一封来自应天的信。 朱元璋的亲笔信。 内容先是询问了朱标的情况,叮嘱他悉心治疗。 如果朱标不配合,就让他写信回来云云。 信的最后,才说出真正的目的,求援。 李文忠病了,御医救治不见效果,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后面还附上了一份诊断书。 李文忠,那可是朱元璋的亲外甥,大明开国六公爵之一。 难怪老朱会这么着急,还写信求援。 陈景恪拿着诊断书看了又看,却露出了疑惑。 这李文忠的症状,怎么越看越像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倒不是说他得了精神病,而是他这症状更像是受到惊吓,导致的心神不宁、惶恐不安。 说白了,就是吓出来的病。 可李文忠是堂堂曹国公,谁能将他吓成这个样子? 第140章 新都畅想 就在陈景恪疑惑的时候,朱标问道: “景恪,可知曹国公所患何病?” 陈景恪点点头回道:“具体不好说,不过根据御医的诊断,我以为应当是心病。” “他似乎受到了惊吓……可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如此恐惧的。” “心病?”朱标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而是问道:“你可有办法治疗?” 陈景恪摇头道:“没有,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一来我不知道他的心结是什么,二来也不擅长治疗这种病。” 朱标颔首道:“我知道了,此事你不用管了。” “我正好有事要写一封信回应天,正好将此事一并说了。” 陈景恪笑道:“那感情好,省了臣许多麻烦。” 之后陈景恪就借故离开。 等到了无人处,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变成了庆幸。 朱标的反应,让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能让堂堂曹国公如此惧怕,甚至吓出病来的,整个大明朝只有一个人。 朱元璋。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李文忠如此恐惧? 只能说细思极恐。 这里面定然隐藏着极大的秘密。 而朱标的反应,说明他是知情人。 他让自己别再过问此事,其实是在保护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陈景恪心中无比的感激。 他虽然很好奇,可还不想死。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还好,自己先一步离开了应天,否则以自己的医术和名声,是必然躲不过去的。 到时候不论能不能治好李文忠,恐怕都落不了好。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就无比的庆幸。 或许这就叫吉人自有天佑吧。 说起来还真踏马要感谢一下朱樉。 要不是他把朱标气出病,自己很难躲过这场是非。 只希望自己回京之前,这件事情能得到妥善的解决。 陈景恪不知道的是,他还真是逃过一劫。 前世李文忠病死,朱元璋怀疑给他看病的医生下毒。 将淮安侯华中降爵,全家驱赶到苦寒地区,没多久华中就死了。 其余医生尽皆满门抄斩。 具体发生了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 但从朱元璋的反应来看,是有些不正常的。 以陈景恪的重要性,即便参与治疗,朱元璋杀他的概率也不大。 但肯定会惹一身骚。 这次意外避开这场是非,确实是运气加身了。 另一边,看着手中的诊断书,朱标也是非常的无奈,又有些气愤。 他自然知道李文忠在害怕什么。 当年在军中嫖妓,被自己父亲训斥,他因恐惧准备投降张士诚。 后来父亲在母亲的劝说下熄了怒火,写信安抚。 他又改变主意,并把自己的同谋给杀了。 李文忠自以为事情做的隐秘,可老朱是什么人? 到处都是眼线,他做的事情早就被知道了。 事后李文忠自己也意识到,事情瞒不过朱元璋。 于是就落下个心病。 说起这件事情,朱标自己也感到无语。 李文忠是自己的亲表哥,朱文正是自己的亲堂兄。 俩人竟然都有过投敌的举动…… 老朱家怎么就出了这么多奇葩? 朱文正已经有了实际行动,所以处罚较重,被抓起来圈禁。 没多久就死于惊惧。 李文忠只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实际行动。 再加上朱元璋也是事后才知道,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此事。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文忠自己还没有放下。 朱标的信息更加及时准确,知道的也更多。 其实从数年前开始,李文忠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事情还要从朱文正说起。 虽然他因为惊惧而死,但他有个儿子叫朱守谦。 从小被朱元璋和马皇后抚养长大。 后又封其为靖江王,封国也放在了桂林。 可以说,完全是将他当亲儿子对待。 但朱守谦性情暴戾引的天怒人怨。 朱元璋就将他叫到应天批评,他非但不知悔改,还写诗嘲讽。 说我们本来就有杀父之仇,你假惺惺什么,搞的我多稀罕你的爵位一样。 老朱彻底怒了,废了朱守谦的爵位,圈禁在凤阳守陵。 或许是因为兔死狐悲,从那时开始李文忠的情绪就不对了。 前几天李文忠又因为某些政事上书劝谏,被朱元璋斥责。 估计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心态彻底崩了。 朱标想的更深。 朱樉被废之事,恐怕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亲儿子都能废,一个外甥又算得了什么? 但朱标深知,自家老爷子是真的已经将当年之事放下了。 否则又怎会容许李文忠活到现在? 完全是他做贼心虚,自己解不开这个心结。 但朱标又完全能理解李文忠的担忧。 首先朱文正死的太快,你说是被吓死的,证据呢? 估计在所有人心里,都已经默认是被秘密处死的。 其次就是自家老爷子杀人太狠了,开国功勋杀了一批又一批。 胡惟庸案更是杀的血流成河。 连自己这个亲儿子都有些怕,更何况是李文忠。 又恰好赶上朱樉被废。 只能说,时也命也。 面对这种局面,朱标也实属无奈,提笔给朱元璋写了一封信。 将陈景恪的诊断写上,然后直言他是心病,只能靠自己解开心结。 然后又给马皇后写了一封信,让她去开导开导李文忠,希望能有点作用。 之后他就不再操心这个烂事儿了,实在管不了。 十二月不知不觉就走完了,洪武十七年悄然到来。 朱标没有返回应天,而是留在了长安过年。 给朱元璋和马皇后的信里,他写明了原因: 陪陕西百姓过个年。 也以此为朱爽之事画下一个句号。 朱元璋和马皇后那是非常心疼儿子,自然是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朱标不走,陈景恪自然也回不去。 再说还有李文忠那摊子烂事儿,他也不愿意回去沾染是非。 就给父母写了封信,并寄去了很多陕西特产。 今年的陕西百姓,确实过了一个欢乐年。 扒皮王朱樉被废,朝廷又免除一年的赋税。 朱标又将秦王府的钱财,拿出一大部分购买物资,发给十岁以下的孩童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 手中有了点余粮,日子有了奔头,百姓自然高兴。 看着笑容满面的百姓,朱标也发自内心的笑了。 心中的郁结之气也消散大半。 年刚过完,朱标就带着人出发了,实地走访考察陕西的具体情况。 最终得出了几个关键性数据: 陕西冬季变冷、降雨减少。 粮食比二十年前减产两斗左右。 要知道此时的良田,亩产也就二十斗(两石)左右,少两斗就相当于减产十分之一。 陕北和河套地区的情况更加严重,耕地面积比之唐朝时期,减少了一半左右。 产量更是减少到只能勉强保本。 这个触目惊心的数字,让朱标更加直观的认识到,陕北和河套的问题有多严重。 而且可以预见的是,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一月底,朱标拿着详细数据,离开了陕西。 陕西百姓自发的从四面八方赶来相送,无数人跪求朱标不要离开。 很多人直接躺在车轮前方,请求他留下。 朱标感动的几度落泪,随行人员无不动容。 陈景恪心中也酸楚不已,百姓是多么期盼有一个好官啊。 但作为皇太子朱标怎么可能留在这里,车架还是一点一点的前行。 十余日后,在百姓的挽留声中,离开了陕西。 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挽留声,朱标揉了揉眼睛,说道: “我终于理解,为何父亲会如此痛恨贪官污吏了。” 陈景恪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您的感触? 在这种感动至深的时刻,您觉得说这话合适吗? 果然,你们老朱家脑回路没几个正常的。 过了半晌,他才说道:“您要是找个机会将广通渠挖通,陕西人民会更感谢您。” 朱标深吸口气,表情恢复正常,说道: “此事之前咱们讨论过,我已经将广通渠放在备忘录里了。” 他拿出一张地图,说道:“上次没有说完,趁现在有时间,你继续给我说说。” 陈景恪凑过来,说道:“好,上次说到哪了?哦,这次迁都应该走一步,看两步。” 之前陈景恪将他在应天,给朱元璋说的那番话,给朱标也讲了一遍。 并且强调了广通渠对陕西的重要性。 其实到了这一步,新都的所在地已经毫无悬念。 就是洛阳。 倒不是说只有这个地方合适,而是综合考虑客观条件,再加上朱元璋和朱标两人的主观因素。 洛阳是最符合要求的。 陈景恪自然知道,北平才是潜力最大的地方。 靠近渤海湾,海权时代占据的优势实在太大了。 然而陈景恪自己知道什么叫海权时代,却没办法给朱元璋和朱标解释。 难道要告诉他们,再过百年欧洲人就会开启大航海。 全球即将进入海权时代? 完全没有说服力啊。 打开地图,看看现在的世界局势。 中东亚地区,帖木儿帝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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