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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武大帝的爽快。 当即领军出战,要趁着天坠大石于敌营,一鼓作气杀敌。 然而没走多远,就在他志得意满,不可一世之时。 远方一道剧烈的闪光,好像是流星炸裂的动静。 好半天,巨响声才传来,再看去,云天如环状,向四面八方传荡。 一道冲天枪影,耸立在中央,如赤色的光塔。 同时,一道剑光从东方袭来,石虎的头顶高空,出现旋涡,隐约间,他感觉自己什么东西被吞噬掉了! “什么?” “这枪影,难不成是之前天外大战里的……” “那旋涡又是什么?” 石虎大军皆悚然,不过紧接着又有异变突生。 第二颗陨石到来,这一颗更大,再加上他们大军临近,抬起头就能看到,巨大的岩石压迫苍天,如巨星坠落。 突然,那巨大的岩石停在了空中。 有一只赤霞般的大手,握住了那颗流星! 天空背景下,所有人都能仰望到,九天之外,隐约有一尊恢弘的身影,如在俯瞰整个世界。 “好可怕的身影!” “如天帝一般!” 石虎等人都吓傻了,都说天道天道,可天道无形,谁也没见过。 但此刻天外的身影,有着如同天威,甚至犹有过之的压迫感。 整个神洲,如同其掌中玩物。 巨大的陨石,被那帝影拖住。 随后,是第三颗、第四颗…… 越来越多的流星袭来,那是流星雨! 不过,全部被摩天般的赤色手掌拦下,一颗颗陨石、彗星,在那巨掌中,好似一颗颗小石子。 然后巍峨的帝影一挥手,如扫灰尘般,统统拍成虚无。 万千物质,化作白色的雪花洒下。 流光溢彩,如雨磅礴,遍布江南。 不,不是雪花,石虎这边也看到了,那是无数的粟米稻种。 而其中还蕴含无尽的生机,滋润进水土,整片山河好像都出现了变化。 “什……什么呀!”石虎完全看懵。 麾下有昔日的修士,脸色惨白:“那是另一个天道!有人化身为天了!” “太平军有另一片天庇护!” “什么意思?那会怎样?我的天命呢?”石虎激动道。 麾下人说道:“如今是两种天道共存,您有天道庇护,而太平军则有那帝影守护。” “不好,您的天命没了,怎么会?有人皇!有人皇啊!” 石虎瞳孔一缩:“人皇?我的天命没了?” 昔日的修士们都脸色惨白:“那帝影与天道平起平坐。” “而人间天命对人皇,是被完克!” “之前的漩涡,就是你的天命在被吞噬!” “您失了天命,天道本不该助你,但不该不代表不能……所以天道为了保全大势,还是降下了流星雨,乃是要强行帮您。” “但这样,另一尊天帝就可以出手了。” 众人明白了,天对天,人对人! 天帝对天道,人皇对王者。 在人皇吞了王者天命的情况下,天道还要出手,就等于是额外的‘无理’帮助。 放在以前这可以,没人能制衡天道。 但如今有一尊天帝在,天道额外出手,就等于把脖子抵上去挨揍。 帝影也出手,直接就把天道的所有帮助都抹掉,拉回同一起跑线。 不,不只是同一起跑线,那帝影趁机改造了山河。 整个江南,都成沃土,风调雨顺,山河丰腴到滴油! 这帮了还不如不帮! 两尊‘天’各走一步,天道竟是不敌! 毫无疑问,天帝更强,大家都按规矩办事也就罢了,都不能出手。而天道但凡敢多露出一步,只会让自己输得更快。 但不出手呢?天命者在人皇面前,只是普通人! “殿下,如今,只能完全凭真本事了……” “真本事吗?”石虎皱眉,整个人顿时严肃起来。 他拔出利剑,看着惶恐的手下,冷哼道:“怕什么!” “对方才七千人,我有四十万大军!这么多人就算把鞭子丢进水里,也能让大江断流!” “有人说我没了天命,那又如何?我石氏纵横天下,走到今日,靠的是天命吗?” “我从来不靠天道帮助,天下无敌的是我们自己,是我们手中的剑!” “没了天命,就不会打仗了吗?” 石虎本身实力与统帅能力也不可小觑,他纵马巡视全军,势若龙虎,五元之气响彻八方。 “荆州地方,楚国心腹,自古大规模征战数十次,是非曲折难以论说,但正是在这个古战场,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所以古来就有问鼎中原之说。” 众人点头,昔日楚庄王就在这个地方,大破诸侯联军,问鼎中原。 可有些投靠的世家将领,却交头接耳,提及到此地是赤壁。 石虎气势一震,虎目圆瞪:“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谈论曹操兵败赤壁,仿佛这古战场对我们注定了凶多吉少。” “我随父起兵以来,横扫天下,所过州郡,豪族竭诚欢迎,四方来投。真可谓所向披靡,那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境界,犹在眼前。” “难道没有陨石相助,这里竟至于一变而成为我们的葬身之地了么?” “不管怎么说,四十万对七千,优势在我。” 石虎率军推进,来到陆水湖沿岸。 两军隔岸相望,却见到北伐军虽少,却个个骑乘着狰狞的铁甲机关兽。 他们不用摆渡过河,巨大的机关,踩着水就过来了! 为首的大将,骑着一匹龙马,神骏至极。 恐怖的五元之势,笼罩全场,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这就是那傻子将军?” “他五元的气势我怎么看不懂?好像没有边一样。” 石虎眉头紧皱,心怦怦跳,对方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极致巍峨。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炎奴是刑天,人间有茶山贱民,烈甲神将的传说,但想不到这人同时还是天帝。 一个人怎么可能做那么多事呢?一年时间,从凡人登顶于天,这都不是神话了,简直是做梦。 “这些机关竟然能直接碾过河水,看来半渡而击之是不行了……” “传令大军,后退十里,不要扎堆。” 石虎看大军拥挤在岸边,展不开阵势,下令往后退一退,腾出地方来,发挥出他人数多的优势。 然而,在他侧后翼,有一支骑兵,突然赶到,仅仅一百多人。 一看装束,竟然是汉家军服。 打出的旗帜,更是写着一个霍字。 “冠军侯,不是抓几个喉舌吗?怎么绕到赤壁来了?”有副将说道。 原来这支军队,是妙寒出兵十几路中的一支。 由冠军侯霍去病率领,他们负责去收复荆南各地残留的东晋太守。 结果得知赤壁这边有胡蛮不可一世,聚集了数十万大军,要和北伐军大战。 他直接将军队交给副将继续攻城,自己则带着一支轻骑绕后,要参与这场大战。 “什么呀!这胡蛮是不是有点傻?”冠军侯咧嘴大笑:“这胡蛮以为他是谁?统帅四十万大军,还敢往后退?他以为自己只是指挥几万人吗?” 只见四十万大军,被下令后退十里,展开阵势,结果反而阵势有些乱了。 冠军侯一看就知道这是天赐良机,直接带着一百多人,就从侧翼冲杀进去。 “骑兵突击!给我杀!” 跟随他的骑兵,都是昔日大汉的老兵,如今轮回而来,继续随冠军侯征战。 没想到,他们才一百多人,霍去病竟然要带他们冲击四十万大军,可把他们吓了一跳。 但这是冠军侯啊,生平未尝一败。 大家对他有着本能的信任,还是毫不犹豫地追随冲杀。 “败了!败了!” “前军败了!” 霍去病一边冲杀,一边呐喊。 他长枪如龙,势如破竹,竟然杀穿到了敌军腹地。 一百多人,打出了几万人的气势。大家一齐高喊造谣,顿时四十万大军崩溃! 真正的大将,或许可以统帅四十万大军,但那也不敢随意下后退的命令。 石虎确实是很厉害的将才,但却从未统领过这么多人。 尤其是大军来源复杂,多数是渡江之后,投奔他的世家军队。 他下令大军往后退十里,因为人数太多,大家接到军令的时间完全不一样。 前军一退,后军就慌了,他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以为前线交上手,已经败了。 如今霍去病杀进来,虽然人少,但却如压垮士气的最后一根稻草。 顿时让四十万大军士气大崩,从后退,变成了溃败! “什么?发生了什么?” “他们跑什么!稳住阵势!” “可恶,一群废物,退后者斩!” 石虎已经设想了很多与炎奴交战的场面,没想到还没打呢,自己的军队已经崩溃! 四十万大军,乱哄哄,全在往后跑。 他立刻带着自己亲自统领的虎狼之师,化身督战队。 在大军内部散开,不断地砍杀逃跑的士兵。 可这,却更加剧了崩溃步伐。 “快跑啊!” “太平军杀进来了!” “败了!我们败了!” 四十万人混乱起来,是收拾不了的,至少石虎根本没这个本事。 他完全懵了,没经历过这个仗势,没有经验。 当天道无法帮忙,天对天,人对人,大家凭真本事,只玩真实时。 最真实的就来了……他根本带不动四十万大军,统帅力严重不足。 从头到尾,他就下了一个命令,然后就兵败如山倒! 如小儿玩火,引火自·焚。 “不要命的来挡我!” 炎奴的声音响彻战场,此时才杀到兵线。 但最前面的军队,已经是屁股对着他了,在疯狂逃窜。 “啊?真不挡我啊?” 炎奴挠挠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他念头一闪,当即已经将整个战场的局势尽入眼底,明白过来。 “什么呀!这就败啦?” “我还没出手,你就倒下了?” “什么废物!天下能让你们祸害成这样,真是可笑!” 他率军本来是突击,正面冲锋,结果现在,却是掩杀上去,成了追击。 炎奴一马当先,所向披靡。 没人敢挡他,当士气大崩,所有人都只想逃命。 大家争先恐后,想的是比队友跑得更快! 被炎奴追上之后,眼看那长枪可怕,堪称横扫千军,无数人顿时跪地投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石虎披头散发,状若疯狂。 他以为没有天命,自己一样厉害,不就是正常打吗?能差很多吗? 没想到,现实……真实得可怕! 他气得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敌人也没有用什么出格的力量,真要是如此,他也服气,结果他自己把自己玩崩了,他完全接受不了。 “这就是最真实的自己吗?我就这点程度吗?” “我不服,我不服啊!” 眼见炎奴如闪电般穿透大军,石虎疯狂地扑上去,势若龙虎全面爆发,要和炎奴殊死一搏。 “傻子,你给我去死!” 炎奴一闪而过,长枪瞬间将他斩杀,头颅飞起,血溅得老高。 他理都没理,本以为和胡蛮将有一场酣战,没想到就这。 此刻他已经在研究海外的对手了。 这一战,石氏四十万大军兵败如山倒。 看到草木摇晃,都以为是敌人,风声鹤唳,提心吊胆。 北伐军完全就是在他们比谁跑得快…… 炎奴一路掩杀,从赤壁追杀到江夏,又从江夏追杀到丹阳。 最后连破随州、樊城、襄阳,跨越长江、汉江、淮河……直杀到了汝南! 可谓一气贯三江,连破十五城。 每到一地,他就会留下一批人,收拾残局,审判豪族,开放粮食,安抚百姓。 立下轮回台,后续会有仁善的官员接管此地。 于是炎奴的人越追越少,等到了汝南,他只剩下了一百多人。 但这无伤大雅,毕竟不仅有黄半云、肖遥牧等人,还有各路古之猛将。 霍去病已经与炎奴合兵一处,起初还时常遇到敌人的反击,各地守军联合起来阻拦。 但当他们一群人杀得浑身浴血,征袍染成了血袍时。 北地一个个城池都已经瑟瑟发抖,胡蛮与豪族的军队,统统闻风丧胆。 “是血袍军啊,快跑!快跑!” “太守,我们投降吧!” “投降也是死,可恶,城里有泥腿子造反了,弃城!弃城!” 大批的豪族,开始了‘北迁’,亦如当年弃城南迁。 他们完全被南边杀上来的太平军,杀破了胆。 而与之相反的,是散布各地的轮回者,古之名臣猛将所拉起来的百姓队伍。 他们早已在各地联系万民,组建了不菲的势力。 如今直接起事响应,以迎王师。 于是乎,跟随炎奴北伐的人,又从一百多人开始反弹,越打越多。 阵势逐渐浩大,且和石虎那四十万捏合起来的军队,完全不同。 所有人都无比齐心,明晰炎奴所创世界,如见太平。 炎奴过去总是一腔悍勇扫群敌,如今总算体会到,遍地志同道合者的感觉。 遍地都是渴望太平的人跟着他,随处都有无数志同道合的能人,为他组织万民。 甚至还因为古往今来能人太多,分配到每几十人里就有一能臣干吏,把百姓们牢牢地团结起来,那真的是省心多了。 也许一个时代,梦想天下太平且有能力的人,并不多。 但古往今来合起来,再加上洪荒时彼此见证记忆,见证文明的历史,见证无数苦难与抗争。 这样的人,是越来越多,好似雨后春笋般涌现。 妙寒之前的部署,以及轮回台背后的整个文明精华,这一刻爆发出来惊人的力量,这是一个文明数千年的底蕴。 炎奴北伐,如同一把火,烧遍了神洲大地。 威名已经震动各州,所过之处,敌人看到他们就跑,百姓看到他们就迎。 人数越来越多,已成燎原之势。 他们手段酷烈,如同烈火,对于昔日鱼肉乡里的豪强,丝毫不留情。 任何妥协与绥靖都没有,也不需要! 这乱世之中,曾经烤炼万民的人们,其归宿只有地府。 而他们,也非常明白,感受到了这股可怕的大势,疯狂地逃跑,与那些迎奉炎奴的百姓,形成鲜明对比。 可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正如海啸一般席卷。 太平军,杀了个血流成河。道旁树立着无数首级,一座座城墙上,挂满了锦衣人。 待炎奴横推到黄河边时,千军万马避血袍的威名,已经响彻中原。 …… 第445章 焦尾琴 洛阳城中,石勒没有跑。 他召集麾下所有部队,聚集于洛阳,要和炎奴决一死战。 然而他等了几日,各地勤王之师仅仅来了五万。 “怎得就这点兵马?各地的太守、豪族的兵马,都到哪里去了?” “回陛下,他们……他们畏惧太平军,北上去投了慕容氏……” “啪!”石勒怒拍桌案,呵斥那帮忘恩负义的东西。 同时心里有些慌了,姜炎奴和血袍军的威名,如今太响亮。 在长江击破四十万大军,又一路北伐,连破州郡,势如破竹,无人能挡。 杀得豪族那叫一个血流成河,比自己还狠。 各地现在是人人自危,只是没想到那群软骨头的世家,竟然放弃了自己,直投最北边的慕容氏去了。 “哼!太子何在?”石勒又问,他还有一支精锐,在自己长子手中。 手下人颤颤巍巍地禀报:“陛下……太子他……太子薨了。” 石勒听到这话错愕:“什么?” “太子率军清剿各地贼军,眼看就要剿灭干净,可残余的逆贼不知怎得,全都会忽然剑道。” “数万精兵全军覆没,太子及秦王、南阳王几位殿下,都被贼军斩首。” 手下递上情报,石勒看完之后才反应过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脸色大悲,石虎死了,他已经很伤心,没想到其他几个儿子也都被杀。 这一系列的打击本就很大,再加上大敌当前,石勒根本无法接受。 “该死的逆贼!他们在哪?朕要亲自领军去剿!” 石勒知道忽然剑道的厉害,交手过多次。 尽管忽然剑道很快,但只要全面防御,剑再快也可以挡。 尤其是自己天命加身,拥有皇气护体,天道是不会允许一群泥腿子杀死自己的。 “陛下,三思啊!” “咱们兵力太少,而太平军已经杀进河洛腹地,大敌当前,陛下万不可亲动。” 麾下人都在劝阻,石勒也不是傻子。 想了想冷声道:“之前修缮黄河水坝,不是征召了数十万徭役吗?” “黄河不用管了,给他们分配武器,拉来洛阳。” “再把城内的囚犯都放出来,告诉他们,只要为国效力,朕赦免他们的罪行。” 他把主意,打在了修黄河的劳夫们身上。 至于黄河会不会继续泛滥,他根本不在乎了。 说不定正好可借助大水,再阻挠几日太平军。 然而,命令刚刚下发,一个噩耗就传来。 “陛……陛下,不好了,修治黄河的数十万徭役,造反了。” 石勒惊怒:“什么?” 那人吓得跪在地上禀报:“朝廷本就是强征民夫修治黄河决口,积累了民怨。” “今日又派人去征民夫入伍,他们起初很听话,可拿了武器之后,却斩了督军。” “正当时,洪水还冲上来一尊青铜鼎,鼎出之时,黄河当即平息。” “有人振臂一呼,顿时沸反盈天。” 石勒脸色惨白:“鼎?什么鼎?还能平复黄河?” 手下人低声道:“有人说那鼎是昔日大禹治水土,定九州之豫州鼎。” “神鼎自现承民心,平息黄河天下反。” 石勒沉默不作声,接连的噩耗,把他打懵了。 他麾下几路强军,已被打光,豪族世家又都北逃。 如今反贼遍地,太平军又兵强马壮。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有天命吗?不是真龙天子吗? 这一刻,他真有大难临头,一切皆休的感觉。 “咻咻咻!” 就在这时,宫外响起破空声。 常年混迹军伍的石勒,顿时意识到不妙,马上打起精神。 提着武器走出去:“何事喧哗?” “陛下,洛阳城外有百道流光杀入,城中将士正不断死去。” “嗯?” 石勒浑身一震,瞥见正在城中大杀四方的流光残影,顿时惊怒:“忽然剑道!是忽然剑道!” 他第一时间,开启了洛阳宫中的皇气法阵。 “竟然真的有这么多人都会忽然剑道?” 他惊疑不定,丛宣宇、王斯文等武者,本来是八百残兵败将,连武器都不足。 却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都学会了忽然剑道,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把围剿他们的军队全部杀死,乃至,反杀进了洛阳。 霎时间,整个洛阳,都飞转着流光,城墙、街道、屋顶上,到处残影,人流如织,连成一线,华丽至极。 神都皇气笼罩宫廷,流光从四面八方袭来,那是一道道快到模糊的剑光在杀人。 “哼!朕皇气护体,忽然剑道又如何?” 石勒见无数流光,在皇气罩外飞逝,却不得寸进,顿时放下心来。 可他有皇气护体,城中的将士却惨了。 眼看守军越来越少,轰隆隆,突然黑云压城。 天道降了无数雷霆,好似万雷天牢。 然而,无论雷霆多准,多快,都还是被那漫天的流光躲开。 打不中,完全打不中。 不过电光密织如网,越来越密,最后好似雷电之墙,不断隔开流光的运动空间。 “天在助朕,真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逆天?一群蝼蚁也想刺王杀驾?” “陛下,这样下去,城中大军要死光了啊。” “不会的,忽然剑道的状态,持续不了多久。” 话虽如此说,但石勒很快也迷茫起来。 为何这群武者,迟迟不停下? 数百道流光到处穿梭,如千磨万击!那是何等璀璨的场景,起码有数百人在使用忽然剑道。 剑芒光寒洛阳城,在三朝皇气,天道庇佑的情况下,他都要支撑不住了。 这样下去,别说城中的守军要被杀光,恐怕自己的皇气都要被强行磨开了! 如滴水穿石。 石勒眼见这样下去不行,立刻拿出杀手锏。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 他拿出一方古琴,正襟危坐,弹奏起来。 之前猃狁氏雄踞中原,除了自身的两件奇物外,还从中原武林门派长乐谷那里得到一件奇物。 那是一方五弦琴,琴尾被烧黑,名曰焦尾琴。 石勒灭了猃狁胡蛮刘氏后,也得到了刘氏的这件奇物。 他粗人一个,胡蛮出身,曾经还做过奴隶,本来是不会弹琴。 但没关系,他可以去学。 此物的威力,不在于琴艺的高低,而在于对音乐的热爱。 弹奏者可以聆听到万物的声音,并可肆意操控声音变化、走向,乃至拉扯到极度高音或低沉,达到大音希声的地步。 曾经的长乐谷,就发现人体有其生命之乐,五脏六腑,呼吸血液,都在发出听不到的五脏之音。 只要演绎出对应的声波,就可隔空令其肝肠寸断,杀人于无形。 不过,此琴有五不弹。 疾风甚雨不弹,尘市不弹,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不衣冠不弹。 其他还好说,但对俗子不弹,等于说不能杀普通人,使得猃狁氏得到此琴后,几乎没有用过。 毕竟不能用来一曲肝肠断,灭杀敌军,那还用它作甚? 当时的非凡脱俗者,投奔自己还来不及呢。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太平军中超凡脱俗者甚多,石勒准备将此琴作为杀手锏。 只是没想到,一群疾剑山庄的余孽,竟然先杀进了洛阳,逼他用出此物。 “铮铮!” 昂扬的琴声起,越来越激烈,很快就化为无声,充耳不闻。 那一道道环绕石勒千磨万击的流光剑影,果然如闪电般缩回去,退出城外,消失不见。 不过,近乎同时间,流光又杀了回来。 也不知道是同一批人,还是换了一批人。 石勒不管,越弹越忘我,完全沉浸在对声音的掌控中。 他仿佛灵魂都出窍,驰骋在万千声波的海洋。 这还是石勒,对于音乐的热爱不多,范围仅能控制在方圆三里而已。 “噗嗤!” 突然,有一名武者,从流光的状态下,现行、跌落。 他七窍流血,周身百窍破裂,倒在地上已然毙命。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每个呼吸,都有若干武者从剑芒集群中现身跌落,死时头发花白,面容老朽。 但是他们没有退却,无数剑芒纠缠不休,前仆后继,竟打算活活磨穿皇气守护,杀死石勒。 “陛下!城外五殿下率军勤王。” 忽然有臣子禀报,他看着石勒挥弹五弦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感觉,就好像只是在胡乱地做样子似的,十分忘我。 听到这声汇报,他的某种感觉被打断。 顿时琴音出现了,脱离了大音希声的状态,极为嘈杂难听。 石勒愣神道:“五殿下?我只有四个儿子,何来的五殿下?” 然而禀报的臣子,却是头颅突然飞起,血溅五步,倒地暴毙。 那是一道剑影所为,快如光芒闪过。 “哼!”石勒又疯狂地弹奏起来,杀了几个贼子。 随后想起来:“对了,老五……我还有个儿子,石棘奴!” 石勒顿时险些忘了,他还有一个义子。 八万乞活军虽少,但也是百战雄师。 “快让他入城……算了,朕亲自去迎接。” 石勒见身边一个人都没了,全被流光剑影所杀,脸色发黑,只能亲自出迎。 他一路疾驰,健步如飞,横穿了洛阳大道。 周围始终笼罩着一层恢弘的气焰和天雷电网,外围更是流光溢彩,剑影交织如线,模糊不清。 不过还没走多远,就看到城门大开,冉棘奴带着乞活军入城了。 石勒愣了一下,但想到城中大乱,冉棘奴恐怕也是急于救火,才没有自己的命令就迫不及待入城的。 他立即迎了上去:“哈哈,来得正好,有吾儿棘奴在,可无忧也!” 然而冉棘奴到了近前,都没有下马,居高临下,手握长枪。 “嗯?”石勒察觉到不对。 但已经晚了,冉棘奴大喝一声:“狗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逆子!”石勒怒瞪。 愤怒于冉棘奴叛乱的同时,也面露不屑。 没看到他现在皇气加身,万雷笼罩吗? 冉棘奴又没有天命,凭什么杀他? “噗嗤!” 哪曾想,冉棘奴枪气森森,竟然澎湃如龙。 隐隐听到虎啸龙吟,龙首张口一吞,就把他的皇气尽数吸走。 霎时间,天雷也让开了,天道完全不管,眼睁睁看着他死在冉棘奴手中。 “这龙气……竟然是你的?” 石勒被狠狠地钉在地上,喷出鲜血,目眦欲裂。 曾经他手持传国玺,杀死刘氏皇帝,也出现过这真龙之炁。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但此刻想来,当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而是冉棘奴出的手。 此刻石勒才明白,他被骗了,冉棘奴才是真龙天子。 “不!噗!” 冉棘奴手上毫不留情,当即斩杀了石勒,将其头颅挑在枪上。 “唰唰唰!” 流光并没有停下,继续去杀其他胡蛮。 不过有数十名武者,以轻功来到附近的房屋上,凝视着当街杀死石勒的冉棘奴。 “在下丛宣宇,敢问英雄何人?” 他们杀了半天,牺牲众多也杀不死的石勒,被冉棘奴一枪捅死了。 只能说,纵然有逆天奇物,天也不是那么容易逆的。 大多数学会忽然剑道的武者,实力不强,面对天道要保的存在,几乎不破防。 反之,有的人来杀石勒,却是顺风顺水。 好像一切,还是再给他人做嫁衣。 “吾乃真龙天子,冉棘奴!” “石勒已死,内外诸夷,敢称兵杖者,杀无赦!” 冉棘奴一脸杀气腾腾,立刻派人夺权,控制洛阳各地。 同时下令,捕杀城中胡蛮。 之前他投降在石勒麾下,掀起大狱,就杀了一批,但主要是杀了其他郡县里,一些不重要的胡蛮。 上头有石勒压着,他也不能肆意妄为。 如今石勒已死,他接管了其领地,直接暴露他的杀意。 “你要杀尽胡蛮?”丛宣宇又惊又喜。 冉棘奴眯眼看他:“前晋八王乱起,华夏大伤,胡夷乘乱而作,扰乱中原,屠城掠地,其暴其罪,罄竹难书。” “棘奴不才,一介莽夫,国仇家恨,寄于一身,忍辱偷生残喘于世,未敢相忘。” “诸胡逆乱,今我诛之,乃受命于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吾当奉天举师,称帝建国,屠胡戮夷,誓必屠尽天下之胡,戮尽世上之夷。” 说罢,他拔剑指天,真龙天子气,直冲云霄,震撼全城,如潜龙出渊。 “谁愿随我?” 丛宣宇等残存的义军,还有乞活军都心潮澎湃。 前者当即下拜:“愿随天子杀胡!” 他们不懂天子与人皇的区别,只知道自己空有忽然剑道,也杀不死天命胡蛮。 如今冉棘奴是什么真龙天子,有天道在上,还誓要杀胡,这不就是他们等待良久的汉家真龙吗? 当即追随之,并把忽然剑道的秘密,都告知于冉棘奴。 乞活军更不必说,他们就是抗击胡蛮起家的,虽然诟病冉棘奴投降石勒,还当人义子。 但此刻也明白,一切都是在等待今日。 唯有韩铁刀比较冷静:“你什么时候是什么真龙天子了?棘奴,太平军就要到了,你真要称帝建国?莫非要与姜军侯他们为敌吗?” 这话一出口,其他乞活军也都冷静下来。 他们可不想与姜炎奴为敌,之前听到千军万马避血袍,他们可是热血沸腾的,准备投之。 是冉棘奴说,他们要去洛阳杀石勒,这才跟过来。 如今杀完石勒,冉棘奴又要称帝,是什么意思? 冉棘奴没有解释,盯着韩铁刀与乞活军众将士:“不随我的,可以走。” “你……” 韩铁刀见他油盐不进,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禁愠怒。 “你失心疯了?冉棘奴,朱小姐在南朝建国,姜军侯北伐已经打到了河洛之地。” “如今天下都有响应,你不去响应,反而自己称帝,你要做什么?莫不是贪恋那天子之位,蒙蔽心智了吗?” 冉棘奴冷声道:“你要投,自己去投。不愿随我的,随时可以走。” “看在兄弟多年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你们。” 韩铁刀见状,不再多说,带着一批乞活军,骑马出城而去。 但还有一批乞活军留了下来,约莫两千多人。 冉棘奴终究有莫大威望,哪怕他要称帝,还是有不少人相信他。 “你们为何不走?”冉棘奴问道。 留下的两千多人都愣了,纷纷道:“将军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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