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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个为琅琊郡五营校尉……都是了不得的名士英才。” “这等豪族,不缺奴仆,此次乃是想要买个养女……为日后联姻做准备!这才要求容貌,且只要婴儿!” 说着说着,张牙子自己都信了。 其实养女啥的都是猜的,但也不是不可能,反正是哄骗老头,干脆当真的说了。 姜守义大喜过望,养女也行啊!联姻什么的他也管不着了,至少人家会好好教养孩子! 以后就是大家闺秀,名门贵女!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好事! 这已经是他能想象到的,雪儿的最完美归宿了! “真的?你之前还说不可能有人要……”姜守义稍微怀疑了一下。 张牙子脸不红气不喘道:“那是因为这等好事,本已经错过了啊!我送过去一个女婴了,但你这个更好!我觉得可以问问!反正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嘛!” “好好好……问问!赶紧问问!”姜守义欣喜若狂,连连点头。 张牙子嘴角一咧:“随我来!” 他唤人驾车,领着老头径直前往城中的一处豪门大宅。 到了地方,张牙子率先下车,整理了一下着装,上前敲打门房:“谭翁,您在吗?小人是张牙子……” 这是朱府的后院小门,一名门房老者走出来,俯瞰张牙子和姜守义。 “何事?” 张牙子卑微地躬身,堆笑道:“谭翁,前几日香云小姐托小人为贵府物色女婴,小人今日又发现了更好的货色,上次送来的与其相比,简直是萤虫比皓月!” “人已带到,劳烦谭翁转告一二,小人就在门外等候。” 所谓香云小姐,其实是朱家大公子侧夫人的贴身婢女,但这等身份,张牙子也得称一声小姐。 谭翁一愣:“物色女婴?” “您不知?”张牙子眨巴眼道:“两日前小人送来了一女婴,还是香云小姐亲自出来取的……哦,那日您不在……” 说着说着,张牙子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他想起来,香云曾告诫他,忘记这事,不要和外人说。难道说,连府上的人,也都瞒了? “等着!”谭翁回身进府。 而张牙子在门外,瑟瑟发抖,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害怕! 如果是收丫鬟,没什么好隐瞒的,如果是收养女,瞒着外人就行了,谭翁作为门房管事,自然是府中值得信任的人,也没有必要隐瞒。 所以瞒着谭翁,其实就等于要瞒着全府! 这里面一定牵扯着朱府后院秘事,而他竟然掺和进来。 “完了!完了!祸事了!我真是鬼迷了心窍!” 张牙子恨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竟然为了钱,告诉了姜守义,这也就算了。 结果还眼巴巴带着人找上来,把事又捅给了门房。 朱府里的人要自己的命,还不是杀一只鸡一样? “你在这等着就是……我去去就来。”张牙子僵硬地笑着,安抚姜守义留下,自己则立刻跑路。 他甚至连车都没驾,以免姜守义怀疑,他要姜守义先挡刀,为他拖延片刻。 姜守义感觉奇怪,直接拉住他:“你得留下,你把我丢在这算怎么回事?” “娘的,你自己给人验货不就完了吗?撒手!”张牙子有些急了,可却挣脱不开姜守义。 原来这两日,姜守义吃饱喝足,再加上陈虎的药着实好,身上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是以一身力气,根本不是张牙子这种虚胖的家伙可以比的。 张牙子大冷天的,头上冒汗,让姜守义越看越怀疑,可又不知啥事,便就是不放他走。 “行行行,咱们走!咱们都快走啊!” “香云物色女婴,不是朱府要养女,此事瞒着全府上下,恐怕涉及后院斗争,侧夫人怕是要行李代桃僵之计……” 张牙子说话间,已经脑补了无数戏码,专门备个女婴,大约是要换掉其他女人生的儿子? “这你可想错了。”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张牙子颤抖地回头,就见一名青衣佩剑少女走了出来,头上插着一朵伴着清香的梅花。 “香……香云小姐,小人知错了……”张牙子腿脚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香云面若凝霜,声音清冷:“谭翁也知错了,你算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张牙子牙齿颤抖作响,绝望到了极点。 谭翁作为门房,却没有回来,定然已经是遇害了。 连谭翁这样的府中老人,也说杀就杀,香云又怎会饶过他? “跑!”张牙子知道在劫难逃,也不在废话,拼了命地逃跑。 然而才跑出几步,香云微微抬手,便见红光一闪,张牙子倒地。 与此同时落地的,还有一片染血的花瓣! “嘶!”姜守义倒吸一口凉气,太快了,他都没看清香云如何飞出的花瓣! 这是花瓣啊!就是香云头上佩戴的那朵梅花,这时节女子想要佩花,也就只有傲雪寒梅了。 香云早就打算以此杀人,不知何时轻轻撇了一片花瓣在手中,大约是不愿意脏了自己的剑。 如此脆弱之物,轻易就抹了人脖子,完全是姜守义这等人无法想的。 脆弱柔软的花瓣,如同飞刀般迅疾杀人,杀完人后丝毫无损,乃至于还轻轻地飘落,没有任何余力飞得更远,一切恰到好处。 任谁都知道这背后展现的是极为高明的功夫,香云才多大?十几岁吧?这就是真正的豪门世家的武者吗? 感受到迎面扑来的杀气,姜守义知道自己就是下一个,不禁绝望。 但他并不怕死,趁着还能说话连忙喊道:“老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姐你杀我可以,还请收养这俩娃,为奴为婢也好……” 第10章 跃上枝头当凤凰 姜守义是真的豁出去了,没想到此话一出,却感觉杀气暂且褪去。 原来香云看中了怀里的婴儿,不禁也惊叹于这简直是绝色胚子。 “是你要卖孩子?给我看看。” 姜守义硬着头皮把雪儿抱出,香云温柔接过,仔细端详,感慨万千:“这比前两日送来的,好太多了,十几年后,定是朱家倾国倾城的玉人儿。” “真是要收雪儿为养女吗?”姜守义惊讶不已。 香云淡淡摇头:“不,若是侧夫人满意,她便是侧夫人与公子的亲生女儿。” 姜守义张大嘴巴,感觉不可置信,这孩子真是好命啊。 不仅能活下来,以后还是世家贵女!亲生的那种! 可是明明不是亲生的,为何……姜守义刹那间也想明白了,虽然香云没有明说,可显然应该是侧夫人因为某些原因假意怀孕了。 但终究没有怀上,平日里或许还能隐瞒,可临盆的日子将近,总得有个交代,这才派贴身侍女暗中物色婴儿。 “老朽这条命尽管拿去,还请小姐也收下这男婴!”姜守义抱出炎奴。 然而香云有些惋惜地看向姜守义怀里的炎奴:“真是可爱……但抱歉,夫人不要男孩。” “为何?”姜守义茫然,世人都要男孩,怎么反而朱家这侧夫人只要女婴? 香云苦涩道:“有杀身之祸。” 姜守义哑然,意识到这样的大族内,残酷的很。 既然是假意怀孕,大约还是女孩好一些。男孩长大,是要继承家业的,若是男主人觉得不像,怀疑不是亲生就麻烦了。 反而是女孩,没人多想,好看就行,美到倾城绝色,谁也不会在乎像不像。 而且既然是侧夫人所为,恐怕也是忌惮大夫人吧,根本不想争什么,假意怀孕,大约也是为了自保之类的。 姜守义想得头疼,不愿管这朱家的破事,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想着怎么活下来。 香云所言,透露太多,直言无忌!显然根本没把姜守义当活人来看! 既然香云不愿收留男孩,那他当然也不能死。 “不行,我还是得自己带大炎奴。” 姜守义感受到大族的冷酷,也想通了,炎奴奇异无比,如同妖孽。那陈虎如疯了一般要将孩子扒皮抽骨,仿佛在挖宝一样!想来就算香云答应收留,这孩子在朱家也落不着好。 如今雪儿的归宿已经了却,他只须逃掉,就能带着炎奴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好好过上太平日子,看着孙子长大,这就是姜守义最大的梦想。 “我得活下去,我要把炎奴养大!”姜守义紧咬牙关,求生意志空前旺盛,知道逃跑没用,硬着头皮就朝门内的香云冲去。 “唉……”香云见他视死如归的拼命,只是淡淡一叹,随即轻身而起,飘若柳絮般向后让出十步距离,不愿被碰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后院,香云一只手缓缓地抬起,拈住头上的梅花,轻轻摘下一片花瓣。 与此同时,姜守义绝望地看着对手高来高去的身姿,鬼使神差,从怀里掏出了那块铜铃! 毕竟他手无寸铁,柴刀还卡在那陈虎的脖子上没有拿。陈虎的钢刀太扎眼,他也没敢要,像他这样的贱民佩刀入城,会被当反贼抓起来的。 此刻也是没办法,浑身上下,唯一能当武器使的,也就是这块铜疙瘩了!握住摇铃的把儿,还挺趁手! “铃铃铃!” 怎料这铜铃一掏出来,进入院中就铃声大作,响彻后院。 姜守义错愕,他深知这只是一块哑铃,此刻它从哪冒出来的响儿? 反观香云则一脸莫名其妙,乃至感到好笑:“老翁,这是你放牛的铃铛吗?” 她虽然武功高超,但终究只是个奴婢,从小伺候贵人,哪知道这是法器?也没有注意到铃铛中根本没有铜芯。 更不知道,铃声响起,意味着此地有妖气! “唰!” 就在香云真气灌入花瓣,即将射出之际,一道清丽端庄的身影忽然落入眼前。 身着粉红烟纱裙袄,披着锦绣碧霞罗,尽管披头散发没有梳妆,但其素颜依旧娇丽,气质雅然,似玉露凝香。 “啊!主人!您怎么出来了?”香云连忙收起真气,上前搀扶,同时看向左右,警惕这后门偏院中是否还有他人。 来者正是香云的主人乐琴,朱家大公子的侧夫人,怀胎已有十月,择日就能临盆! 是的,择日!毕竟是假怀孕,临盆之期算下来就在这几日,哪天都行,随心情! 虽然香云对谭翁下手时,已经顺便支走了常在后门行走的下人,但保不齐会有闲杂人等撞见侧夫人不好好在床榻上躺着,挺着大肚子在后院高来高去…… “这老翁是谁?”乐琴凝重地看着铜铃,挥一挥衣袖,便令其不再发响儿。 她当然认得此物乃是法器惊妖铃,没什么威能,专测妖气罢了,也不需要人驱使。 但恰恰是这测妖气的东西,把她从床榻上逼下来查看,只因她就是一只妖! 本体乃是朱家大公子朱瑕之的一把古琴,身为世家门阀子弟,朱瑕之自幼精通音律,善于操琴。 而天下士族,多数爱谈玄论道,追求潇洒,抒发自由!所以朱瑕之操琴时,除了纵情享乐,满足声色之娱外,同时也追求玄学意境。 他终日与友人寄情山水,相聚奏乐,饮酒清谈,累了就直接枕在琴上呼呼大睡,直言若无琴伴,睡不着觉! 有一日醒来,发现古琴一角被他压断,朱瑕之竟然抱琴痛哭,泪浸琴木,情真意切。 友人皆笑他‘你的爱妾死了,也没见你这么伤心’,朱瑕之听完,扬言‘纵然洛神湘妃在侧,也不及我的爱琴’! 说完他突发奇想,直接以天地为誓,请友人为证,当场与古琴结为夫妻! 众友人皆赞朱瑕之不羁礼法,以琴为妻,情趣旷达。 从此之后,朱瑕之的风雅名气,流传士林,为一时美谈。 士人称其为‘睡琴公子’,位列琅琊名士之一! 或许是朱瑕之极情于物,情达于天,感动天道。亦或者是古琴常伴士人,天长日久吸收了许多人间情欲。 总之那把古琴就此开了灵窍,成为妖物,以乐为姓,以琴为名。 乐琴日夜看着朱瑕之,伴其书房苦读,舞剑淬体,每当朱瑕之用药服丹时,她也会偷偷吸收一部分,如此又十年过去,她终于自成妖骨,凝练法力,踏入了灵妙期。 她因朱瑕之而生,又与其有夫妻之誓,于是自创了变化之术,变为一妙龄少女与其邂逅。因为精通音律,又极为熟悉朱瑕之的心事性情,让其引为知己,喜爱至极,不久便嫁入朱家。 当时朱瑕之已是而立之年,早娶了世家女为妻,又兼乐琴来历不明,身份卑微,加入豪门便只能是妾室。 起初倒也没事,乐琴并不在乎身份地位,只愿与爱人相伴终生。 反正朱家能修仙的人,根本不会回来,都隐居深山、海外,或者洞天福地,再加上她独居偏院,不随便乱走,所以朱家没人能发现她的身份。 可渐渐的,大夫人嫉妒她受宠爱,便时常派人暗害。乐琴说来说去,终究是妾室,若无子女,纵然是直接当做下人杀了,也没有什么要紧。 而偏偏,她是妖怪,一把琴如何能怀孕?所以三年下来,她在朱家举步维艰,好几次差点被逼出原形。 她不怕大夫人的加害,更不怕死,唯一担心的就是身份暴露,失去夫君。 不只是妖会吃人,人也爱吃妖。 总有些卫道士,会除她而后快!朱家本身也常组织人手,招揽游侠,荡平安丘地界的妖邪。 人妖殊途,名门豪族里的贵妇,怎么可以是只妖?这个秘密若教外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为了提升家中地位,让大夫人收敛一些,乐琴这才有了假意怀孕的计划,让她唯一可以信任的婢女香云,物色女婴。 “主人,老翁是张牙子带来的,这是他的孙女……”香云快速地把事情说了。 乐琴微微叹息,有些无奈。 但事已至此,只能任由香云下狠手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问清楚:“老翁,何人让你带此物来的,说出是谁,本夫人就饶你性命。” 惊妖铃虽然普通,但终究是法器,只有修仙者可以炼制。一介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持有? 所以她一上来,就判断姜守义的背后有人指使。可能是她的身份引人怀疑了,于是就让人带着惊妖铃来测她。 朱府中人?或者某个游历至此的道士、游侠……这都有可能。 然而,姜守义哪懂这个?他压根不知道手中的是惊妖铃,而眼前气度惊人的贵妇是妖怪。 他见到这等大族贵妇,心想可能事情还有转机,当即卑微地跪伏在地:“此物是小人捡来的,不知怎的就响了,唐突了贵人,小人还想活命,拉扯孙儿长大,贵人的事老朽一概不知,望请赎罪啊!” “捡的?你从何捡来?”乐琴心里是不信的。 “是一个叫承天虎的人,他自称吞天门三代弟子……小人见他被人杀了,再加上小人已经饿得不行,就去穿了他的衣服,取走了他的财物……”姜守义老老实实地把铜铃的来历说了。 但他也不傻,隐瞒了人是自己杀掉的事实。 只说承天虎是个江湖豪侠,与人在野外搏杀,至于是谁他不知道,他只是暗中看到了,之后去摸尸体而已。 什么妖婴之类的事,更是提都不提。 然而,乐琴冷笑连连,听出了他在撒谎。这等顶尖游侠死了,尸体还轮得到一个灾民来摸? 而且吞天门是武学门派,哪来的惊妖铃? “还敢骗我!”乐琴上前一步,气势逼人。 “我……我……”姜守义的确撒谎了,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而就在这时,惊妖铃又响了,正是乐琴散发气势导致。 乐琴听得心焦,这小院虽然没人,但万一这铃声被谁听到了,传到大夫人那里,保不齐就猜测到惊妖铃,毕竟其铃声很独特。 只见她探出纤纤玉手,隔空将惊妖铃摄入掌中。 区区一个基础法器,还没人驱使,她妖力渗透,轻松就将其镇压。 “嗯?”乐琴忽然发现,里面暗藏了武者真气留下的波动讯息。 所谓法器,最重要的标准不是有什么特殊功用,而是能否长期储存法力、妖力乃至真气这类能量。 任何力量,哪怕什么都不做,它只是存在着,就会消耗,无非是快慢的问题。 因此武者用的寻常兵器,再精良,也存不住能量,最多以刀气剑气等手法瞬间发出。 反之,任何法器,哪怕是最最基础,什么作用都没有的,它也一定能储存能量。 “有武者在里面留下了遗言……原来如此……” “姜守义!”乐琴忽然高声点名。 “在!”姜守义猛然站起,瞪大眼睛看着她,随后匍匐下去:“贵人如何知晓小人姓名?” 乐琴呵呵一笑:“这惊妖铃还真是捡的啊……姜翁,没想到青州有名的高手,竟然栽在了你的手里。” 她看完里面承天虎留下的濒死遗言,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姜守义。 虽然老姜的确撒谎了,但也并不如她所想的一样,幕后有人指使。 遗言里提及了凶手身份,而且承天虎明显很不甘心,或许是顾及面子,还强调了是被贱民暗算害死。 于是乐琴马上脑补出了武林豪侠阴沟翻船,粗心大意被饿急眼的流民杀死的可笑情况。 这段遗言,基本上证明了姜守义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灾民。 姜守义没有内功,无法伪造这则遗言,而且铜铃里的真气,乃是本命真气,这是一名武者的真气种子,只有拼命了才会用它。 只是为了测她的身份,就让一名顶级武者自废武功?没意义,不如直接找上门来。 非要说遗言里有什么疑点,那就是提到了姜守义的孙子是奇物,这个她没搞懂。 “奇物是什么?”乐琴问道。 姜守义更是错愕:“啥?啥奇物?” 乐琴说道:“那承天虎叫你孙子为奇物。” “小人的孙子叫炎奴。”姜守义卑微回道。 乐琴淡淡一笑:“那你的孙女叫什么?” “回贵人,叫雪儿。”姜守义隐约意识到奇物是啥意思,可能就是指炎奴那种奇异诡谲的情况。 但好在,乐琴并不懂,她成精之后,沉迷于世俗人情,久居深宅大院,只愿与夫君终老,成一世情缘。 什么江湖事她都知道的少,更别说奇物了。 事实上奇物的存在,乃一大秘辛,很多仙家大能,都不知道世上还有先天异宝这种东西。 “雪儿么……真可爱啊……”乐琴从香云手中接过雪儿,只一眼!就立刻喜爱上了这个瓷娃娃般的女婴。 很少有还是婴儿时期,就能看出绝色影子的……毫无疑问,此女长大定然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她极其渴望孩子,此时对雪儿那是越看越喜欢,越瞧越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临盆’,让这孩子当自己与夫君的女儿。 姜守义见乐琴喜上眉梢,趁机磕头:“贵人喜欢就好,雪儿一生下来就没了父母,已有两日没有哺乳,还请贵人收留,教养她长大……小人给您磕头了。” 乐琴见孩子状态确实不对,已经虚弱地哭不出来了,焦急道:“怎不早说?香云快做准备,然后通知夫君,我今日就要临盆!” “是……那他……”香云应声,同时手握花瓣,看向姜守义,这意思是:要灭口吗? 乐琴微微摇头,说道:“老翁,你也知道本夫人怀孕是假,此事牵连重大……” “不敢不敢……小人啥都不知道。”姜守义拼命磕头。 乐琴并非嗜杀之辈,事实上作为一只留恋世情的妖,她还没有杀过人。 什么事,都是香云去办。 为假怀孕的事,她本不愿杀人,不然早早答应香云灭口张牙子,也不会出后来这些事。 如今杀了谭翁,也就算了,那本是大夫人安排来的,反正自己有身孕在,家里长辈庇护,大夫人再恼火也不会怎样。 可这抱着孩子的老翁,是受了灾的饥民,都卖自家孙女了,牵扯进来简直是无妄之灾。 若是杀了,那同样可爱的炎奴,定然也活不成。 要不是诞下男婴,遗祸无穷,她也想把炎奴给收下了。 “姜翁,你走吧,带着你的孙子远远地离开!把不该记得的事都给忘掉。”乐琴说完便离开了。 “多谢贵人饶命!多谢贵人!”姜守义急忙叩谢,欣喜地抱着炎奴离开。 第11章 豪门犹叹未尽寒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真是逃过一劫!” 姜守义气喘吁吁地跑到城门口,心有余悸。 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拿出铜铃打算拼死一搏,结果竟然奇迹生还? 这铜铃到底是何物,明明是个焊死的哑铃,竟然对上那女子会响…… 姜守义隐约猜到应该是仙家法器,但他也不懂,便也不在意,反正活下来就好。 他看了看怀里的炎奴,这小子不知道啥时候又挣开了布条,吮吸着药瓶。 “臭小子,肚子饿了是吧,这都不知道是什么药,你就往嘴里塞……”姜守义笑着,但也没阻止。 他知道此子不凡,吃药如吃奶……诶诶? “咳咳咳,呜啊啊!” 炎奴一瓶药嗦进口,呛得直咳嗽,大哭起来。 这不对劲啊!这孩子不是什么都能吃吗?怎么忽然就不行了?难道这瓶药比较特殊? 姜守义连忙把药瓶夺下,一看的确是一瓶没吃过的药粉,难道说这瓶药特别厉害,妖怪都受不了? 他急了,连忙拍打炎奴的后背,让他把药咳吐了出来。 然而虽然吐了,炎奴却嘴唇发青,浑身抽搐,眼睛迷离似乎中了毒! 姜守义微微尝了尝,的确刺鼻,有一种金属气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但是药三分毒,一个婴儿岂能乱吃? 他不禁痛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实在是他没想过,一个断成两截都活着的神奇婴儿,竟然被一瓶药给毒了? 之前好几瓶药吃了都没事,怎么偏偏这会儿就有事了? 妖异的能力失效了?没啊,头上和肚子上的伤还在,如果能力失效,炎奴现在就得死啊! 姜守义急切地带着孩子去找大夫,可走到一半,又无奈了。 他想到这孩子的问题,大夫哪管得了? 别说什么解毒了,大夫若是看到这孩子肠子都能摘出来,怕不是直接吓晕过去! 然后官府知晓,把炎奴当做妖孽,直接火化都说不定。 “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炎奴不停抽搐,痛苦呜咽,姜守义心急如焚。 但他还抱有侥幸,毕竟炎奴太神奇,或许还是能熬过去的。 他先去买了些蒸饼,给孩子喂下,小炎奴小嘴微动,都吃了下去。 这让姜守义松了口气:没错,还是怪胎! 是怪胎就好! 婴儿哪里吃得了干粮,但炎奴就是吃下去了,这两天都是靠吃陈虎身上的蒸饼活下来的,说明他依旧神奇。 “所以这毒,应该熬得过去的,熬得过去的……”姜守义抱着孩子,窝在巷子里,期盼老天爷保佑。 然后每隔一会儿,就给炎奴喂一点蒸饼,剩余的那点饼很快都没了。 但是,一个时辰过去,炎奴中毒的迹象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浑身浮肿青紫,仿佛毒素遍布全身。 姜守义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正巧有豪族在施粥,他连忙去领了一碗给炎奴喝。 然而这回又坏了事,炎奴喝不下去了,米粥全部堵塞在喉咙,吓得他拼命拍打抠挖,才让炎奴再度气息顺畅。 “蒸饼能吃,米粥喝不下去?这是咋了啊!炎奴!炎奴!”姜守义呜咽着,极其地无助。 他无法再承受孙子死在自己手上的痛苦,他此刻感觉自己就是个煞星。 难道连这样神奇的天赐奇婴,都要被自己养死了吗? 好在姜守义还有钱,连忙去买了和之前一样的蒸饼,果不其然,吃下去了。 他拼命挠头,炎奴的情况太过怪异,他搞不懂啊! 但也意识到,之前吃过的东西,炎奴可以再吃。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炎奴无法消化其他食物了呢? “难道是……雪儿?” 姜守义慢慢梳理思绪,忽然意识到,一切都是把雪儿送走之后发生的。 蒸饼能吃,米粥喂不下去。要两个时辰了,误吃的毒药到现在都没解。 “天赐你们成对降生,原来是不得分开的吗?” “一旦分离,这孩子的神奇……就会消失?或言……停滞?” 他没想到,捡来的这一对孩子,还有这层关系。 但想来也是合理,他们被发现时就是成双的一对儿,理应都是不简单的,只不过女娃看起来太过正常。 “这咋办……”姜守义咬紧嘴唇,人已经送出去了,那贵妇人恐怕已经临盆。 他现在回去讨就是找死,而且他也养不活啊。 “不……只要熬过这一次的毒就行,见一面……我只要带孩子见一面……以后炎奴就普普通通地长大成人,不也挺好?” 姜守义心一横,当即又跑回了朱府后门! 不管有用无用,死马当活马医吧!哪怕回来,他必死无疑! 此刻天色将晚,他叩开了朱府后门,出来的是个新门房,有些年轻,但依旧神色倨傲。 他卑微道:“老朽求见香云小姐。” “你是什么狗东西!”那门房见他卑微,嗤之以鼻。 “府中有大喜事,香云小姐忙着呢!” 姜守义直接糊弄道:“是香云小姐让老朽来的……” 他语焉不详,并没有提及过多,以免坏了香云和她家夫人的事。 若是坏了事,他死无所谓,雪儿世家贵女的好日子却是没了。 姜守义很懂,知道自己也算是和那两人之间有了秘密,是以此次去而复返,根本不用明说什么,只要来了,对方就一定会见他……哪怕是杀了他。 “嗯?等着!若是遭夫人呵斥,要你好看!”门房虽然倨傲,但通传是他的本职,并不敢真的怠慢。 姜守义蹲在门外候着,看着炎奴儿越发虚弱,抽搐着浑然没有意识,心急如焚。 他完全是在赌命,朱家贵人恐是不会再让自己见孩子了。 如果雪儿‘诞生’,现在大概是奶娘在喂养,亦或者一大帮长辈传看之类的,可能就在某个贵人手中。 他一个贱民,忽然跑回来说什么要见雪儿,香云还不把自己一剑劈了? 事实上他想的没错,香云听了下人的传报,恨不得赶紧去把他宰了。 “这老头,都饶他一命了,竟然还敢回来?” “得亏是我先得知,要是先通报到大夫人那里……被盯上……” 香云虽然盛怒,却不敢表现出来,默默立在花厅一侧。 只因此刻厅中,汇聚了一群族中长辈,其中一名老妇人,怀抱雪儿,手指细细摩挲。 这是在寻仙骨。 老妇人乃家主正妻,大公子的母亲,如今家主在朝中,公子又放浪形骸,这个家就是她做主。老夫人不走,谁敢乱动? “母亲!如何了?我儿可有仙骨?”猛然间,花厅外闯进一人。 他身着大红羽绉面白狐狸皮的鹤氅,皮肤白皙,面敷金粉,蓬头散带,正是朱瑕之。 “瑕之,你做什么去了?连是个女孩都不知道?”一名美髯老者抚须说道。 朱瑕之眼神迷离,身上热气腾腾,整个人如同喝醉了一样:“琴儿忽然临盆,我已是速速赶来了……方才在与族弟们一同服药呢……” 他三十多岁的人了,依旧放荡不羁,甚至比年轻时更加洒脱。 三叔不禁责备:“你都是有两个孩子的人了,就不能稳重一些?他日如何当这个家?” 朱瑕之噗嗤一笑:“他日自有他日管,今日都没过完,谈什么他日!” 见他言语无状,三叔气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一旁朱瑕之的母亲,呵斥道:“放肆!瑕之你太无礼了!” 朱瑕之见母亲发火,连忙老实躬身认错:“孩儿知错。” 老夫人沉着脸道:“还不给你三叔请罪?” 朱瑕之撇嘴道:“侄儿卓荦不羁,性情如此,还请三叔原谅。” 好一个卓荦不羁!三叔憋闷,为朱家的未来不禁担忧。 可谁叫家主只有两个嫡子,小公子朱源之入山修道去了,早已‘斩红尘’,而大公子朱瑕之没有仙骨,这未来一定是他当家。 “唔,好好看一看你的女儿……皮相倒是好极了。”老夫人已经摸完骨,微微摇头,便把雪儿递给了朱瑕之。 她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这是没有仙骨了。 朱瑕之端详自己的女儿,喜形于色:“嗨呀!没有仙骨又如何?小女肤如凝脂,晶润如玉,刚刚出生就有国色天香的影子,未来能当皇后也说不定!” 老夫人淡淡一笑,这女儿生的确实好,皇后有点远了,但联姻一流门阀却大有可能! 于是她看了眼一旁恭谨不说话的朱瑕之正妻,算是微微警告一下,便雍容离去。 “母亲慢走!”朱瑕之摇摇晃晃地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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