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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若是被反噬,会直接飞到他本体那里,不死也得残。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纸人童子凝视着尘埃之中惨兮兮的老鬼,手杖一挥,身上又飞出十几张符纸。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蹿了出来,周身劲气勃发,挡在老鬼身前。 他吹散了尘埃,也吹散了所有的符纸。 震开的气流中,显出一名精赤上身,腹部裂开一道口子的少年。 “你们打得好激烈……要不是就差一点,我都想跳出来帮你了,老鬼你还好吧?” 冯君游见炎奴的肠胃,已经三元淬体,松了口气。 “你终于成功了!我真要扛不住了。” 炎奴看向纸人童子:“这就是狗主人?” “是沂蒙山人!”纸人童子发出愠怒的声音。 “我休息一下,交给你了,炎奴……”冯君游虚弱而安心道。 他元气多得炼不完,此刻在不断地恢复法力。 然而他的话,引得对方大笑:“可笑,指望一名武者来阻挡我吗?” 沂蒙山人早就感应到石室内的炎奴。 不过是一个凡人,而且还没有红尘火,丝毫不足惧哉。 “嗯?”见他轻视炎奴,冯君游一愣,这才发现炎奴体内只有六十年的真气! 对了,之前为了淬体,他们让炎奴把真气降到六十年左右,这还没来得及补呢。 “呵呵……”冯君游暗想,若非如此,以这狗主人的稳健,他要是看出炎奴的真正功力,恐怕根本不敢来。 只见炎奴提着玄铁枪,划开下半身的藤甲裤子,藤蔓里面寄存着大量的草籽。 他抓出一把就往嘴里塞。 沈乐陵为了他,不知道收集了多少草,每次给他套衣服,里面都装满了草籽。 如果沈乐陵在,催生这些草往炎奴嘴里灌就行,不在也没关系,炎奴直接吃草籽也是可以的。 “不对……”沂蒙山人生性谨慎,他虽然不知道为何冯君游这么在意炎奴,且对炎奴极为自信,但这种疑点始终萦绕着他。 此刻见炎奴堂而皇之地吃草,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想赶紧杀完了事,以免节外生枝。 “嘟嘟嘟嘟嘟!” 纸人童子口中喷出大片铜丸,直取炎奴,空气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呼啸声,彰显出这铜丸的威力。 炎奴带着铜契,闪身躲开,同时又抓了一把草籽往嘴里塞。 这一闪直接是六十年功力! 速度极快的同时,还当场就散功了,把沂蒙山人看得一愣一愣。 不过就算如此,炎奴的速度,也比不上人家转头的速度。 恐怖的连珠炮,一路扫过去,追射炎奴,在地上留下无数深坑,炎奴后面的树林,更是木屑纷飞。 最终几颗铜丸狠狠撞上了炎奴的身体。 “轰轰轰轰轰……嘟~叮当……” 铜丸一颗颗轰在炎奴身上,可是却没有洞穿的声音,反而悉数弹落在地,叮当作响。 “咦!” 不仅沂蒙山人惊讶,就连冯君游和炎奴自己都愣了一愣。 对此,炎奴干脆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硬抗着一连串的铜丸轰击。 他身体紧绷,向后滑动,铜丸不能留下丝毫印记。 “这是谁的神通?”沂蒙山人愕然,炎奴只是凡人,老鬼没有法力,他一时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紧接着,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炎奴的体内气息陡然一变,凭空滋生磅礴浩荡的真气,周身穴窍如一颗颗耀眼的星辰,功力将近一百一十八万。 “什么!” 还没等人反应,又是一阵刺眼的红光亮起,恐怖的真气,从炎奴腹部爆冲而出,将铜丸悉数轰飞。 这股真气,有两尺粗,好似一道光柱。 轰得一下,就碾了过来,那纸人和其手中的法器,当场化为乌有! 法器也因此爆炸,在真气洪流中爆出一团巨大的膨胀光球。 真气光柱,去势不竭,爆轰在二十丈外的山壁上,炸出一个两丈深的大洞。 “小心法器爆炸!”冯君游看着冲击而来的光球,焦急大喊。 然而炎奴没有躲,扎下马步,三只手挡在身前。 是的,三只手。 一只巨大的真气手臂,从腹部钻出,遮在了前方。 狂暴的能量席卷过来,这条真气手臂都如海浪中的顽石,巍然不动。 “真气外放化形?”冯君游瞪大眼睛。 这可不是简单的喷射,而是控制真气在体外一定范围,塑形成想要的结构。 他不敢相信炎奴有这么高超的控制力。 待一切尘埃落定,真气的赤色光辉渐渐消散,冯君游这才看到,一条肠子缩回炎奴体内。 “……”冯君游怔了怔,问道:“你能控制肠子?” “对啊,它比我的手臂还要灵活,不然我淬炼它干嘛?我淬炼手不好吗?”炎奴理所当然道。 他全身上下最灵活,控制最容易的,不是手,不是脚,恰恰是他的肠胃。 炎奴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事实如此,可以说是完全随心意控制一般轻松。 若是让炎奴用其他地方释放真气,那控制力简直是稀烂的,总感觉真气不听使唤。 但是真气在肠胃中运转时,却异常听话,仿佛他的肠子是武道奇才…… 冯君游搞清楚情况之后,完全傻眼了,这就好像一个人,用手写字奇丑无比,但用脚写字,是书法大师一样。 这其实都算合理,无非是练呗,但肠子凭什么这么好用? “你身上还有什么逆天之处,你一块说了吧!刚才的铜丸又是怎么回事?”冯君游眼神恍惚。 炎奴挠头道:“我不知道啊。” 他左顾右盼,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敌人不见踪影,沈乐陵也不知所踪,就连天上的大鸟都不见了。 “快去之前的村庄,水女可能被这外道杂修困住了!” 冯君游暂且放下对炎奴的研究,这里爆发这么强烈的动静,沈乐陵怎么也该赶回来了。 但是没有……那恐怕是遭遇了什么。 炎奴心忧姐姐,当即火力全开,横空烈轰而出。 随后他还嫌弃这样慢,将肠子蔓延出来,缠绕腰间,喷射真气。 “小心我的铜契!”看出他要做什么,冯君游急忙提醒。 高浓度真气凝结成形威力太大了,铜契挨着就会破损! 炎奴点点头,将铜契从肚子上的伤口塞进去,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它。 “……”冯君游叹息一声,什么都不想说。 只见炎奴前面的真气护体,后面的真气加速。 霎时间全身翻腾赤红色的气焰,呼啸一声,飞了出去。 第63章 水中呼吸 就在炎奴与纸人大战的时候,那祥和的山村里,村民们的确在惊悚地哭喊着。 他们看向村外,那世代供养这里的小河之上,有一名女子浮出水面。 她头顶有一道光束冲天,眼眸凝视着村庄。 看了一会儿,她忽然变得杀气腾腾,踩着波涛,滚滚而来。 这女子身后,飞舞着千百触须般的水流,张牙舞爪,一看就来者不善。 百姓们吓坏了,携老扶幼,疯狂地朝另一个方向逃跑。 “孩儿他爹快跑!” “有妖怪啊!” 他们来不及带上任何财物,有的人鞋子都跑飞了。 村里有三十名手握长枪的青壮,留在最后面,他们肩并着肩,长枪指着水妖,却是害怕得频频退后。 这伙人,是乡党组成的民兵,为首的穿着军袍,乃是二流高手,在安丘军中任职。 是他庇护家乡的好几个村子,可以按照国法来征兵,不必整个村子的青壮全被征召。 也正是如此,这个村庄的村民,才能在这乱世之中,过得相对较好,与旗山附近的那种‘老人村’形成鲜明对比。 有武力才能保卫家乡,有地位才能荫庇乡里。 可是他们的武力,对付强盗还可以,对付妖怪就差远了。 面对强大的水女,他们虽然在断后,但也只是跑得慢一些而已,主要想为身后跑得慢的老人挡一挡。 一般凡人对付妖怪,主要靠红尘火,可若是妖怪不管不顾,那就没辙了。 “傻孩子们!快跑!” “让老朽留下来给妖怪吃……” “二蛋,听话!” 一群跑不动的老者,忽然都停了下来,他们拉扯着村里的青壮,催促他们快跑。 年轻人是村子里的希望,老人们自认没什么用了,在妖怪杀来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留下来给妖怪吃,继而给村里其他人争取生存机会。 整个村子,大多都姓葛,同属于一个宗族,沾亲带故。 所以听了老人们的选择,青壮们极为不舍。 但被称为二蛋的军官,还是拎得清的,抹了抹眼泪,果断下令:“走!” 葛二蛋带着民兵悲痛地逃离,丢下了数十名老者。 同时间,水女踩着浪花席卷进村,冷冷扫视着这片屋舍俨然,静谧祥和的村庄,眼中升起怒意。 她胸脯剧烈起伏,玉脸含煞:“还是晚了一步。” 紧接着一阵阵波涛向四方席卷扩散,浮空而起。 这些水冲刷一座座房屋,并溅射出密集的大雨浇灌。 茅草屋顶不堪重负地坍塌,屋中的财物全部泡了水,冲得到处都是。 村子犹如遭遇了水灾,鸡飞狗跳,原本完好无缺的茅舍泥房,变得一片狼藉。 随后,水女来到村庄另一侧的边缘,的目光锁定留下来的那群老者。 “没有红尘火,还敢留下来?” “找死!” 她勃然大怒,身后的水流,飞射而出。 那群老人神色怆然,不作任何无意义地挣扎,很快裹进水流之中。 红尘火立刻反应,焚烧而来,可水女却好像没看到一样。 与此同时,高空一只大鸟背上,盘坐着一名鹤发童颜的修士,嘴角上扬。 他手持一面镜子,镜面始终反射着月光,照耀在水女的头顶。 可刹那间,他脸色剧变,青筋暴起,喷出一口血来,面如金纸。 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一个方向,骇然呢喃:“那是什么鬼东西?” 他的纸人化身,与法器手杖尽皆被毁,被一个凡人,用庞大到莫名其妙的真气炸毁了。 这导致他留在法器中的神识,也随之毁灭,元神受创,镜面一下子黯淡下来。 霎时间,水女眼前的景色也变了。 她赫然发现自己用水流裹住的是一群年迈的村民,而红尘火滚滚烧来。 “什么!” 她立即收回了水流,可是红尘火已经触发,只要用法力法术伤害控制凡人,都会招惹红尘火。 一时间,好不容易还清欠债,且攒出来的一日道行,又没了。 乃至于,又欠了二十年的债! “幻术?” 沈乐陵环顾四周,咬牙切齿。 这片村庄,之前在她眼中,到处是烈火与尸体。 逃跑的则是一群没有红尘火的强盗贼匪。 可恍惚间,贼匪竟然全都是村民,村庄虽然也到处是残垣断壁,但这都是她刚才放水灭火所致。 原本,这些应该是完好无缺的。 “这……是谁!” 沈乐陵找了一圈也没有感应到修士,猛然抬头,才看到一个端坐在怪鸟身上的家伙。 哪怕在灵妙期的通灵望气之下,此人也几乎不逸散任何气息。 毫无疑问,自己是被这家伙的幻术欺骗了。 道行通常是看不出来的,沈乐陵知道自己没道行了,对方不知道。 对方只知道她是灵秀之姿,这种资质有二十年道行就足以踏入神识期,若有顿悟,十几年道行可能忽然就突破了。 为了防止她临场突破,这名修士明明厉害得很,却不惜大费周折,用幻术引诱她屠村,简直是太苟了! “可恶,别跑!” 只见鹤发童颜的修士,嘴角溢血,眉头紧锁,驾驭着怪鸟就要逃跑。 沈乐陵也不知道他为何受伤,但见此机会,也是不甘示弱,直接操控水流席卷而上。 她的修为因为喝酒翻了一倍,这可不仅仅是法力变多那么简单,包含了精气神三个方面。 施法速度与威力也都全方位增强了。 当即一招悬河泻水,如逆流登天的大河,追击而去。 “小小水妖,就凭你也想留下老夫?” “镇!” 那人周身涌动出一张张符纸,轻松阻挡了悬河泻水。 乃至让水流变得软绵无力,稀拉拉如大雨般洒下。 这和沈乐陵给炎奴的水符,化解法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毫无疑问,此人展现出来的修为,碾压了沈乐陵数倍! 只用几张普通的辟邪符,就化解了沈乐陵的绝招。 这修士自然是沂蒙山人的本尊,他的元神受创,再加上出现炎奴这样的大变数,这才不敢再战。 不是他怕了谁,而是他生性谨慎,绝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修为碾压,境界高一层,法器众多,都要层层布置,分化敌人,可见他的谨慎。 只是可惜,功归一篑,千算万算,没想到一个凡人真气多到离谱。 “吾去也!” 他挡下沈乐陵的水,也不还手,一拍怪鸟,加速逃离。 “哼!敢小瞧我?”沈乐陵忽然取出一块玉箓。 这赫然是张家的传家宝,那块通神玉箓。 通神,只是凡人以精血催动的功能,作为法器,它当然在修士手中能焕发更强大的威力。 沈乐陵的一道道水流,刹那间裹上一层青色的罡气,变得无比坚韧和锋锐。 在夜空之上,好似一道道发光的刺鞭,洞穿了符纸的阻挡。 所谓罡气,是法力的激发态,可攻可守,妙用繁多,罡气之于修士,就如同破体真气之于武者。 沈乐陵在罡气法门上学得不精,但借用通神玉箓,也可以激发出威力不菲的罡气。 “哦?”沂蒙山人眼看就要被射穿,连忙向下一沉,在空中与水流擦肩而过。 而水流太多,顷刻间已经漫天飞舞拦住了各方去路,从四面八方又向他挥舞抽打而来。 “法器不错!” 沂蒙山人盯着那枚玉箓,眼睛一亮。 他立马从怪鸟身上跳下来,将怪鸟爆炸,挡住头顶的水流。 同时手指微动,袖子里飞出一支毛笔,绽放淡黄色的罡气,划破长空。 唰唰唰,毛笔所过之处,交缠着澎湃的罡气,摧枯拉朽地轰碎了沈乐陵所有的水流。 乃至从天而降,直取沈乐陵本尊。 沈乐陵不可能挡得住,但好在她之前是裹挟了河水淹进村庄,此刻脚下都是水域,立刻全身融入其中,遁出十几丈。 “轰!” 毛笔爆轰而下,炸出一个深坑,水花四溅凌空又蒸发。 接着贴地飞行,继续轰击沈乐陵,所过之处,罡气蒸发水份,撕碎房屋。 沈乐陵在水中遁逃,疲于奔命,毛笔紧追不舍,村庄到处是爆炸声。 “唉……不行。这水女攻伐不足,逃命的本事却很厉害。” “我不能恋战了。” 沂蒙山人只要这样打下去,迟早能杀了沈乐陵,可是天边亮起一抹红光,有个恐怖的家伙正在以超高的速度飞射而来。 “吗的,他真的是人嘛!” 来者每一息绽放的真气,都是一万年,跟不要钱似的。 而且天知道为什么这个凡人,没有被自己的真气撕裂? 沂蒙山人不想应战,连忙收回法器,手握着毛笔,也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飞行。 ‘火流星’来势汹汹,速度太快,他必须御笔飞行。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速度。 “别跑!” “咻咻!” 一道淡黄色的光辉,一道赤红色的光辉,先后划破天空。 逃出村子的百姓,仰头就看到这两道光辉掠过头顶,随后赤红色的追上了淡黄色的,在空中交汇。 “轰!” 猛烈的碰撞,绽放出灿烂的洪流。 百姓们吓坏了,全部趴倒在地,不敢再往前走。 他们抬起头,就见到爆炸中心有两个人影坠落下来。 一个周身罡气护体,半跪在地,正在频频呕血。 还有一个浮现出一道水符与一道火符,青色的妙水与紫色的火焰纠缠全身,一头撞上突兀冒出的岩石,翻滚在地。 “炎奴,你怎么样?”冯君游的脑袋,从炎奴肚子里冒出来。 他没想到炎奴就这么和对方硬撞。 罡气的品质远高于真气,就像是铁棍洞穿水幕一般,水再多,也能插进去。 顶多因为阻力太大,而威力层层削弱罢了。 此刻炎奴就被一道罡气重创了肺部,右半边肺叶几乎撕碎,乃至还有残留的伤害,正在被水符不断消解。 “糟了!你不能呼吸了!”冯君游面色凝重,炎奴肺部撕裂,已经停止了起伏! 不过炎奴浑身赤果,轻松翻身而起,中气十足道:“你说啥?” “啊?”冯君游惊讶地发现,炎奴虽然肺部无法呼吸,可是皮肤浸泡在水中,竟然在呼吸。 “内息术?不对,这又是他的天赋。” 现在炎奴身上,水火二符激活,一层妙水一层鬼火,这种状态下,竟然所有接触妙水的部位,都在呼吸! 第64章 徐行追止 “可恶……” 沂蒙山人低估了炎奴的速度。 毕竟单单从能量输出上来说,炎奴那可是每一息都喷射一千段啊! 沂蒙山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样奢侈,不是他没有这么多法力,而是他凭什么都浪费在加速逃跑上?这么多法力,都用在战斗上不好吗? 他堂堂神识期啊,修为更是碾压,这一人一妖一鬼绑一块都抵不过。 想要撤走,也得是他主动飘然而去。 被一个凡人撵着追,还要疯狂消耗法力逃窜?那就完全没有必要了,不然还修个屁的仙! 所以沂蒙山人意识到炎奴能追上自己后,也没有再继续加速。 只是他没有料到,炎奴竟然敢直接撞击自己,强行逼停! 千钧一发之际,他用罡气反击,又用幻术想要迷惑炎奴。 结果炎奴身上,有妙水护体,又有鬼火护心,幻术罡气统统能被化解。 “区区灵妙期的本源符箓,不可能完全抵挡我的罡气……他竟然还能站起来?” 沂蒙山人脸色发白,同样受了伤,虽然炎奴只是真气,但能量太庞大了。 又是高速撞击,着实吃不住。 不过终究大部分伤害被化解,他呕了两口血,还是保持一脸从容的样子站起来。 拿出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边的血迹,只是手臂微微有些颤抖…… 他淡定道:“凡人,好武功……” 炎奴长枪跺地,回头喊道:“姐姐!你还好吗?” 只见一条水流蔓延而来,沈乐陵浮现而出:“我没事!这家伙用幻术操控我,害我差点屠村!” “什么!” 炎奴看了看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村子,以及趴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村民。 他身上又泛起红光:“狗主人,你来了就别走了!” 沂蒙山人脸色一沉,恼火对方的称呼,但也懒得纠正。 他知道若纠结这个,不过是自取其辱,干脆无视。 反而忽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 他挥动毛笔,掸了掸身上的尘埃:“老夫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岂是尔等邪祟能阻挡的?” 说罢,他转过身,挥袖而去,同时眼睛一闭一睁,身上闪过一抹玄色。 竟然无视了众人,背对着炎奴,想要潇潇洒洒地缓步离开。 沈乐陵与冯君游,同时说道:“他开了神通!小心有诈!” “什么诈?”炎奴没有鲁莽追击,对方走得这么慢,让他多走几步也没事。 沈乐陵有些郁闷道:“我不知道,我还没有悟出过神通……我只知道这狗主人开了神通!” 炎奴又看向老鬼。 冯君游抿嘴道:“不用看我,那微微闪过一下的玄色,是使用神通的特征,但看样子并不是主动发威的那种,所以不展露出效果,谁知道是什么神通?” “那也不能让他跑了啊!”炎奴等了一下,没有发现奇特之处,立刻赤光一闪,追击上去。 “咻!”他周身气焰炽烈,发出惊人的破空声。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炎奴凌空飞了半天,与对方的距离也丝毫没有缩短! 沂蒙山人依旧在缓步行走,背影就在眼前,区区十丈而已,堪称近在咫尺,但炎奴就是不能靠近。 炎奴并没有任何阻碍感,他能体验到自己在飞行的感觉。也可以一直加速,身体并不会有什么挤压感,这意味着并没有东西阻挡它……可就是距离不变。 只要朝向沂蒙山人,他就几乎是原地冲锋。 “这是什么神通?”沈乐陵问道。 冯君游苦恼道:“不知道……神通那么多,就连仙人也不一定全都知道。” “炎奴你绕开试试!” 炎奴咻得一下,从缓慢行走的沂蒙山人左侧掠过。 但是他想横向靠近,也不行。 包括从上方俯冲,也一样。 更甚至,炎奴腹部喷出真气洪流,都如同开花一般,向上下四方分叉,而不直线轰击。 就好像,两者之间的距离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锁死了似的。 炎奴惊奇道:“我和我的真气,都无法靠近他十丈之内……” “我也是……”冯君游鬼体飘忽,在对方身后来回飞行。 沈乐陵也尝试了一下,同样如此。 任何人,都无法靠近沂蒙山人! “这么厉害的神通,竟然没有名气?你这是全新的异方?”冯君游惊呼道。 “哈哈哈哈!” 沂蒙山人仰天大笑,一步步地朝着山外走。 甚至一边走,还一边吟诗。 “超凡不用肮脏骨,入道须闻妙丹香。” “仙家法力玄难量,外道山人有异方!” 他简直潇洒极了,缓步徐行,悠悠哉哉,硬是没人能近身! 冯君游眉头紧皱,对方这诗等于是承认了,的确是某种新发掘出来的神通。 沈乐陵咬牙:“开什么玩笑?就这么让他走?” “走不了!但恐怕只能等他神通时间过了……”冯君游郁闷道。 沈乐陵问道:“这神通持续多久?” 冯君游摇头:“我怎么知道!世间神通那么多,总有些不为人知的。但只要是神通,就不可能无节制使用。” “他走得这么慢,应该是神通的必要条件,或许可以叫做……徐行追止?” 徐行追止,描述得相当直白了。 缓慢行走,也无人可以追得上,与他之间的距离犹如静止了一般。 这神通,老鬼以前从未听说过,但类似的却有。 比如七十二地煞神通之一的‘隐沦’,此神通能让自己或他人,乃至一切物体可以隐去身形与遮蔽气息,最高境界更是完全无法触碰,犹如不存在一样。 冯君游分析着:“隐沦神通哪怕最低境界,也要消耗两百五十段,并且只能持续半个时辰。” “徐行追止或许不用消耗这么多,但他的法力有限,纵然有一千段,又能坚持几个时辰呢?我们等他法力耗尽就行了。” 沈乐陵点头道:“这么一想,还挺鸡肋的,也就看起来潇洒。” 冯君游一笑:“嗯,如果只是单纯的‘追止’,可以位列地煞。但多了个‘徐行’,一下子就鸡肋起来。” 如果非得徐行,那这神通不过是拖时间的玩意儿。 沂蒙山人慢慢走,众人慢慢跟,他又能走到哪里去? “炎奴,不用浪费力气了,我们慢慢跟着他就行!” 冯君游话音刚落,忽然天上有纸鸟俯冲而下!这是之前没有用掉的四百只纸扎怪鸟! 紧接着沂蒙山人,还向后洒出漫天黄纸,从四面八方,飞射一鬼一妖。 “真当老夫怕了你们不成!” 沂蒙山人的法术用出,老鬼连忙躲到炎奴身后。 “不好,对方能还手,那这就不是慢慢追和慢慢跟的问题了,而是对方近似‘无敌’,我们想跟,就得不断地挨打!” “我来挡!”炎奴高高跃起,劲气喷薄,挥枪震开符纸。 但是纸鸟成群结队地俯冲而下,轰然爆炸! “轰轰轰!”一只纸鸟,三段法力,四百只就是一千两百段法力爆炸。 更关键的是,之前超浪费的飞行,让炎奴现在真气已经见底。 “姐姐!”炎奴毫不畏惧,迎着恐怖爆炸,将所有真气,一股脑地爆发而出。 他相信沈乐陵,一定能给他补充上! 沈乐陵见他毫不犹豫地散功,咯咯一笑,飞扑在炎奴身后。 掌中瞬间催生出大把的草,塞进炎奴体内。 她极力地用法力保护这团草,以免被炎奴自己的真气摧毁。 “噌!” 炎奴几乎是无缝衔接,补上了真气,功力将近一百三十万! 庞大的赤红色手掌,瞬间展开,好似撑起一面巨幕。 沂蒙山人回头看着这一幕,心里恐惧异常。 他的连环杀招,就是看准炎奴真气不多,没想到顷刻间又恢复了?甚至更多? “变数!大变数!”他目眦欲裂,不敢有丝毫怠慢,无论如何,也得杀了这个凡人。 刹那间,他念头急转,一狠心,将大量的法力灌入毛笔之中。 “去!”左手一指,毛笔飞射而出,裹挟着惊人的罡气!威力巨大! “真气终究是真气,纵然你体内浩如烟海,又能用出多少!” “凡人,你与妖为伍,与鬼为伴,合该有此一劫!” “邪祟,受死!” 本来就艰难抵挡的爆炸中,又冲进一件法器,炎奴绝计无法抵挡。 罡气轻松突破了炎奴的真气防护,犹如一把利剑。 眼看就要将炎奴轰杀,千钧一发之际,冯君游从其腹中钻出。 “逐去!” “什么!”沂蒙山人头皮发麻,就见毛笔裹挟着罡气,倒飞而回! 这是他自己的法器,自己的法力,徐行追止可管不着这个。 霎时间磅礴的罡气,返本还源,又变回法力,一股脑涌入体内。 “噗嗤呃啊!” 沂蒙山人如遭雷击,狂吐鲜血,身体上下发出好几声爆响。 “杂修,你急了……”冯君游哈哈一笑。 他可是一直在恢复法力,这么久过去,已经能再放一次逐去神通了。 老鬼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就是要在最关键的时刻用出。 终究是沂蒙山人没有沉住气,被炎奴瞬间回满的一幕吓到了,先手用出了最强杀招。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杂修!噗咳咳咳……” “你不过是一只鬼!” 沂蒙山人虽然重创,但他的徐行追止神通依旧存在,这是一种状态,只要缓慢徐行,就能维持。 不过这一回,他不能潇洒散步了。 两腿踉跄,一颤一颤地走着。 “我是鬼,亦是正道!你虽为人,却枉为人!”冯君游傲然道。 他从不杀凡人,或许这没什么,但他觉得人总得有些原则,仙人亦如是。 “呵呵……”沂蒙山人一边恢复伤势,一边狼顾回首:“学了五行之道,就是正道吗?” “咳咳咳……老子出身寒门,一无所有,兢兢业业七十载,苦心经营,艰难求道,大半法术都是自创,你有什么资格蔑视我!”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怨念。 “我不是说道术的问题……算了。”冯君游很无语,他和对方说道德,对方和他聊人生…… 但修行界中,通俗的‘正道’与‘外道’之分,道德成分确实也并不高,主要是根据所学经典来划分的。 正经修士,所学都是阴阳五行四象八卦衍生出来的‘正道法术’。 这沂蒙山人,精通的是纸扎术、弄丸术,乃至一些根据奇门理论自创的杂七杂八法术。 不能说是野路子,但也正宗不到哪里去,这种就叫做‘外道杂修’。 通常是极为没落的家族,或者是寒门中走出的修士。 沂蒙山人便是出身寒门,家里四代都是底层士人,才出了他这一个仙骨。 可是家里没有修仙典籍……为了求道,他必然要经历很多蹉跎。 毫无疑问,沂蒙山人能走到今天,说自己‘苦心经营’,肯定是没错的,不然也不会养成‘稳如老狗’的习惯。 但这经营到什么方向去了,就不好说了。 从用幻术让沈乐陵屠村,只为担心‘灵秀之姿’会产生变数这一点来看,简直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呵呵,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恐怕出身大家族吧?” “你想修道,就有功法,你想学法术,就有典籍……天道都眷顾你,还让你领悟出地煞神通……甚至死了,还能将你生祭为鬼。” “你没有资格鄙夷我……我今日每一份实力,都是靠我自己争来的!” 此刻尘埃散去,炎奴歪着头走出来:“狗主人,我没鄙视你啊。” “闭嘴!” 沂蒙山人气急,重伤之下,终于显露出他充满怨念的一面。 “凡人,你是一流世家吧?没有仙骨,都给你堆砌出如此多的真气,你又浪费了多少资源?” 炎奴简直莫名其妙:“我是贱民……” “哈哈哈!笑死我了,贱民?这是你们新一轮的风雅吗?我记得了,下次参加雅集,我也这么说……” 沂蒙山人根本不信,他已经认定炎奴背景不凡。 或者说,他认定所有优异的强者,都是跟脚背景所致。 “你们没有资格与我谈论正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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