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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了预言家权限的通知,赶了回来。 他也赶到了最后一层,然后冷漠地看着屏幕里陆驿站举起双手,挡在举起枪的白柳前面的时候,说你要做这件事的话,就先杀了我吧。 那一瞬间,岑不明甚至是有些期待白柳射杀陆驿站的,他守在旁边,再怎么都能救下陆驿站这个蠢货一命,而那个时候,白柳也做了越线的事情,他抓捕白柳这个今晚搅了这么大乱子,还蓄意射杀无辜民众的异端合情合理,陆驿站没有拦他的理由。 他再也不用和陆驿站这个一根筋的蠢货陷入这种的逻辑悖论旋涡里的。 游戏也在那一刻结束了。 但陆驿站就那么等着,就那么举着双手等白柳放下枪,从岑不明的角度看过去,他能看到陆驿站眼眶里有光在晃动,双手都在颤抖,声音也在发颤,但陆驿站还在笑:“我说了,在你真的做了错事之前,我永远不会对你拔枪的。” “——既然这样,如果你真的要去做什么坏事,那就请你在真的去做之前,杀死这个无能的我吧。” 岑不明知道陆驿站对白柳犹豫不决的态度,但那一刻,岑不明看到了,除了陆驿站正在抖的双手—— ——白柳握住枪的手,也在抖。 这个抖动非常轻微,非常细微,陆驿站这个近距离站着的傻子都不一定能发现,因为白柳的表情实在是太冷静了。 但岑不明发现了,他甚至发现了,这个精明又警惕,连对自己拥有灵魂的队员都会反复核查忠诚,甚至在发现有一丝背叛迹象的时候就将其击杀的冷血怪物,甚至因为注意力全在陆驿站身上,白柳没有发现这里的阴影处,还藏了一个他。 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像是岑不明第一次见到十八岁的白柳,伤痕累累又湿漉漉地从学校山上的许愿池里爬出来,还救出了一个对他怀有恶意的同学一样。 那个时候的白柳已经意识不清了,但他死死地抓着那个同学的手,没有让那个同学溺死——而这是他怀有杀意的一个同学的手。 这是岑不明第一次对的衍生物手下留情。 岑不明沉默地藏在树荫中,看着陆驿站上前将白柳背起,白柳神志已经模糊了,他的手从陆驿站的肩膀上无力地滚落下来,看起来只有陆驿站的一半多宽,虚弱到像一只失去巢穴,没有任何庇护的小动物。 那个时候的岑不明想要杀白柳,可能都不需要枪,只需要上前将他从陆驿站的肩膀上推下去,白柳就会自己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无声无息地冻死在这个学校后山上。 陆驿站将白柳送到了山门口,然后急匆匆地赶回来处理许愿池里的异端后续,临走的时候双手合十鞠躬拜托了岑不明:“麻烦帮我照看一下白柳,看着他好好地回宿舍。” 岑不明双手抱胸,满脸冷漠,他理所当然地想拒绝,但陆驿站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他:“白柳作为你想要行刑的第一名,难道你不想多观察,多了解他吗?” “我并不想多了解自己要处死的犯人。”岑不明冷酷地转过头。 “至少在处死之前。”陆驿站却非常执着,“看看他是不是你真的要行刑的对象吧?” 岑不明静了很久,他被陆驿站强行地推到山头,跟在虚脱的白柳身后,看着他回宿舍。 十八岁的高中生,单薄的衬衫,走一步晃两下,时不时呛咳,需要扶墙休息才能继续走的样子…… 岑不明烦躁地收回了视线,他的心脏里有种奇怪又暴烈的情绪在冲撞。 有一瞬间,他甚至都想冲下去质问白柳,你明明是想杀那个霸凌你的蠢货胖子的,你为什么停手了? 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你的这一面?! ……这样的白柳,实在是太像人了,他没有办法把他当做一个异端。 岑不明没有办法像是杀死一个怪物一样,残忍地杀死这个会因为寒冷在湖里颤抖,埋在陆驿站肩头无声落泪,把欺负自己的同学从死亡拉回来,拔枪面对自己朋友会手抖的家伙—— ——他没有办法杀死这个活生生的,有感情,会落泪,会痛苦的白柳。 但是……人真的会改变吗? 那么多条世界线,在每条世界线,都有那么多做了相同错事,害了无数人的异端,一次又一次死在他的枪下,露出因为沉沦于欲望的丑陋面孔—— ——更何况是欲望的集合体本身,邪神白六的衍生物。 ……只是换了个名字,拥有一些微薄的感情联系,人真的就会做出那么大的改变,甚至违背了自己诞生的初衷吗? 岑不明没有办法相信,他无法像是陆驿站那个蠢货一样,六百多个世界线过去了,还拥有信任一个怪物的能力,他只能警惕,杀戮,将一切危险掐死在摇篮里—— ——这是猎人诞生的初衷。 第576章 来自未来的溺水者(295+296) “先去确认去第0层的舱门。”岑不明收拢思绪, 冷静下令,“看一下舱门的钥匙类型,从第一层开始搜寻, 注意不要碰到这里的异端了, 在遇敌之前, 尽量不要展开战斗,消耗自身。” “是, 队长!” 队员纷纷散开, 就连丹尼尔这个不怎么老实的,在被岑不明警告之后, 开始积极搜寻钥匙。 “队长, 从舱门来看, 钥匙应该是一个长10厘米左右的,带有回路的逆十字架。”正在确认舱门的队员侧过头,“在触碰到通往第0层的舱门之后,会跳出个文字提示, 应该是提示我们钥匙位置的。” 岑不明抬头:“提示是什么?” “。”队员说, “——还有一句。” “。” 岑不明右眼的瞳孔很轻微地收缩了一下, 他侧过身,看向回廊尽头——那里存放着的,是异端0001。 ——那个名为的异端。 ……来自的溺水者…… 岑不明的心脏没有由来地狂跳起来, 他开始朝着走廊的末端前行, 澄黄的右眼里光晕一点点散去,脸色是一种近乎于不可思议的狰狞。 他耳边响起陆驿站轻和平缓的声音: 越是靠近最后一个异端, 岑不明的呼吸就越是凌乱, 他脑子已经快要空白了, 只剩下陆驿站带着笑意的声音: 岑不明眼睛里闪烁着晃动的光,他深吸一口气,回忆起了自己怎么回答陆驿站的: 他冷笑一声: 陆驿站认真思索,回答: 岑不明表情越发嘲讽, 岑不明表情阴沉: 岑不明记得那一刻,陆驿站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低下头,声音很轻,又很执拗地说: 岑不明冷笑, 陆驿站抬起头,看了岑不明很久很久,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是挠头轻笑一下: 岑不明气结, 岑不明冰冷的讥讽: 陆驿站笑得眉眼弯弯,他没有反驳: 岑不明一步一顿地走到了回廊尽头的那个0001异端面前,他抬起头,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这个金属密封的房间,顿时,一阵温润的荧光散开,金属密封的门打开,光芒落在岑不明恍惚的脸上。 一根透明材质做成的柱子当中装满了银蓝色的,海水一样液体,而液体当中悬浮着一个沉睡的灵魂,他就像是溺水了一般,安静地浮在里面。 他穿着第一支队的队服,爱笑的眼睛闭着,口鼻周围有很轻微的气泡,表情轻松而安详,胸前挂着一个逆十字挂坠,大小和通往第0层舱门的钥匙大小差不多。 岑不明的表情完全空白了,他看向这个柱子旁边的跳出来的,浮在空中的电子屏幕上的说明档案: 岑不明停在了这个说明档案前面,很久很久,一言不发,然后很缓慢地躬下了腰,狠狠地锤了一拳地面,他低着头,头发垂落下来看不清神情,下颌上有水珠滑落。 。 陆驿站笑着对他说: 这哪里算得上是不错了啊!! 岑不明死死咬着牙,他眼睛赤红,脑子和胸腔里被情绪冲撞得快要焚烧起来,他竭力控制,才能控制自己不把这个被关在柱子里,正在沉睡的陆驿站的灵魂揪出来打一顿。 ……难怪那家伙会那么着急地从猎鹿人里面判出找白柳做下一代预言家接班人,难怪那家伙老是说自己快要到头了,难怪…… 陆驿站,快要撑不下去,变成一个异端了,所以他要在自己变成异端之前,将手里的还没做完的事情,转交出去。 ……他为什么会忽略呢? 和之间的联系,他为什么会忽略呢?明明就摆在他的面前了,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一层。 因为陆驿站,这个从来都那么傻兮兮又执着的人,怎么会已经精神降维到,变成一个异端了呢?! 怎么会是一个异端呢! 他会精神降维,唐二打会精神降维,每个人都在漫长又绝望的658条世界线里精神一点一点地降维,变成一个快要失控的人形异端,这家伙也是个人啊,为什么陆驿站不会呢? 他当然也会啊。 陆驿站可是离邪神最近的,他才是交付痛苦最多的那个人…… 岑不明闭了闭眼,他深吸一口气,手紧握起来。 ……他们最早收容这个异端的时候,是在0006世界线,那个时候,陆驿站就看过他自己的了。 也就是说,这家伙从第六世界线开始,就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他会一直输,输掉657条世界线,输到自己变成异端为止。 陆驿站什么都知道。 他从开始游戏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会输掉游戏了。 但陆驿站什么都没说,他假装自己没看到那样的未来,转身笑着对他说这是个不错的未来,然后不甘心地,执拗地,在已知失败的下,孤注一掷地挣扎到了现在,陪所有人走到了最后一条世界线。 在最后一条世界线结束之后,他就会永远地变成。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陆驿站? 你将一切托付给白柳的时候,到底是因为看到怎么样的未来呢? ……最后一条线里,你看到的未来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岑不明撑着膝盖,缓慢地站了起来,他仰头望向悬浮在液体当中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陆驿站的灵魂,岑不明静默半晌,伸出手去触碰挂在陆驿站心口的那把十字架的钥匙。 ——给我看一次你看到的未来吧。 陆驿站。 系统飞船传来冰冷的机械音: 岑不明的眼前绽开一阵雪白的光晕,他握紧逆十字架钥匙,闭上了眼睛。 系统飞船第二层。 听到楼板上传来的系统提示音,走到这一层,正在翻找资料的马戏团一行人停住了动作,纷纷抬起了头。 “岑不明他们在上面。”唐二打目光凝肃地看向白柳,“和你猜的一样,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他们没有下来,一直在第一层逗留,那么基本说明大概率钥匙在第一层。”白柳冷静地分析,在看到牧四诚准备往上走的时候,他抬手下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 “但我们暂时先不着急上去。” “再等等。” 牧四诚盯着白柳,语气有点冲:“还要等什么?” 白柳一顿:“……等合适的时机。” 这下就连唐二打都察觉到白柳的不对劲了,他看了过去,皱眉询问;“合适的时机,是什么?” 白柳脑子运转得比他们快,尤其是在游戏这种适合他发挥的场景里,有时候他想出通关的关键点,但三言两语和队友们解释不清,白柳常常会先下令先把事情给做了,后续再来补解释。 但从来没有这样含糊不清……一看就是在拖延时间的时候。 白柳是个战术很极端的战术师,他从来不会避开对方的进攻,喜欢先机决胜,一击突袭定胜负,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但在这个副本里……白柳一直在规避双方相遇。 唐二打望着白柳,他犹疑地想问,最终还是没把那句话问出口。 ——白柳,你在害怕什么? 你可是从来……不会害怕游戏的。 白柳抬头,又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了:“合适的时机,就是小丑和岑不明耗掉第一个技能之后的时机。” “在此之后,我们能有十五分钟的安全进攻时间。” “但我们都不上去,怎么耗他们的技能?”木柯抬眸看向白柳,轻声询问,“是准备用游走做诱饵先去吊主攻两个技能吗?” “如果是这个战术的话,我可以上去试试看。” ——木柯的刺客技能是偏游走和控制的,白柳一般用来打突袭反应,上一轮的乔治亚和阿曼德两个主要对手也是他拖住的,如果的确需要耗费对方技能,让对方空大,木柯的确非常合适。 “不。”白柳平静地说,“我上去耗技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皱眉了。 “你是战术师,这队伍的核心,你游走个屁游走!”牧四诚语气冲得不行,盯着白柳的眼神都暗了,“这活我和木柯来可以,你上,不行!” 刘佳仪也不赞同地摇头:“我可以跟上去配合,开个毒药沼泽控场,方便他们游走,但你作为战术师,是不能率先游走的。” “就算真的轮到你出手,那也是我们全部都失败的情况下。” “你直接上去太冒险了。” 白柳双手环胸,他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手肘,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果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们还不知道这个系统后台上有什么他们自己另一半的灵魂,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做异端收储在了这个飞船中,这个飞船原本应该不是他们这一轮的副本,而是他们在传递到另一条世界线的某个副本当中,跳转到系统后台这个中转平台的时候,被白六拦截了下来,让他们强行地登陆到了这个飞船上,将这个飞船作为了他们这一轮比赛的副本。 白六这个神经病做事相当有目的性,他既然插手让他们和岑不明登陆到了这个飞船上,那就一定有什么后手在等着他。 而这个后手多半和小丑的技能有关,白六自己也能无限制地使用灵魂碎裂枪,如果白六也登陆了这艘飞船,这就相当于在这艘飞船上有两把灵魂碎裂枪,其中一把还没有cd。 坦诚来说,白柳没有把握。 所以他很想让流浪马戏团的人离开这里,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对上白六。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这里是系统后台,白柳已经确定了,系统面板里退出游戏这个选项无用,在不能自动退出游戏的前提下,白柳想让这些队员退出游戏,就只有一个选择——主动把他们清出去。 但……白柳并不确定在系统后台这里,免死金牌这个由系统缔造的概念性道具是否生效。 这本质来说是游戏外的一个地方,道具的生产处,道具是否有效果还不知道,如果无效,白柳将他们清出去,就是在杀他们。 所以说白柳只有一个选项——按照系统要求那样,拿到飞船控制权后,开着这艘飞船降落到658世界线,将他们带回游戏大厅内或者是地面。 但在拿到飞船控制权的过程中…… 白柳无法保证,他周围的人并不行动,只要行动,这一整个飞船上太多的危险因素,白六随时都会登陆,飞船里藏着他们另一半的灵魂,小丑的灵魂碎裂枪和对他怀有明显杀意的岑不明…… 他在恐惧着,没有办法安全地带所有人下飞船。 白柳瞳孔一缩,他听到耳边传来了白六轻浮的笑声,像是水波一样层层扩开。 白柳转过头,白六的声音消失,窗外的宇宙就像是水纹一样,扩散出波纹,就像是有人含笑声音如石落下去一般,砸出了回响,白柳望着广袤到没有边际的银蓝色宇宙,白柳的漆黑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情绪,他罕见地露出一种空洞的表情。 ……这太空看起来…… ……好像是十年前,吞噬了谢塔的水。 这水……今日,又要溺死谁呢? 白柳心悸了一瞬,他很快收敛了所有表情,转过了头,半阖着眼眸,语调平淡:“在赛场上,以战术师的命令为前提,是所有人的共识。” “我的战术是,我先一个人上去,耗空对方双技能之后,你们再上来。” 木柯抿唇,刘佳仪脸色诡异,牧四诚气得狠狠地锤了一下围栏,想说什么又在白柳冰冷的警告眼神下憋回去了,就连唐二打这个从不在赛场上违抗白柳命令的主攻手,都皱眉反对道:“一个人?” “这不合理,白柳,你就算上去引技能,至少也要带上牧四诚和木柯,这样方便打配合。” “不用了。”白柳转过身,他的背影平静无比,从窗外透进来的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明暗不清的银蓝色光晕,“我一个人上去就可以了。” “我引完技能,你们再上来吧。” 白六带着笑意的声音忽远忽近,再次在白柳周围扩散开,仿佛梦魇般地温柔呢喃着—— —— 白柳走向电梯的脚步顿了一下,空气里白六的声音继续笑着说了下去: “我不会让那样的未来到来的。”白柳踏入了电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轻地回答,“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在我面前溺死了。” “——哪怕是未来,也不行。” 白六笑着反驳: 白柳没有回答,他低着头从后腰抽出长鞭,攥紧鞭尾,缓缓呼出一口气,直梯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 他到最后那一刻都没有转身去看他身后凝视着他的那些人的眼神,如果再重来一次,白柳觉得自己应该转身看一眼的。 ——毕竟那是最后一眼了,看到他们完整的样子。 第577章 来自未来的溺水者(297+298) 直梯向上运行之后停住, 门向两边打开,白柳缓慢地抬起头来,他看到眼睛赤红地握紧手的岑不明站在外面望着他。 这人的眼神里痛恨, 不可置信, 被欺骗, 以及杀意,终于沸腾成了他预想过最坏的情况。 “原来那个蠢货看到的未来是这样的……”岑不明脸色扭曲到狰狞, 他从喉咙里哼出来的冷笑就像是带着血腥气, 走过来都是摇摇晃晃的,完全没有章法, 但速度却极快, 几乎一眨眼就贴到了白柳的面前, 抓住他的领口将他摁在地上,怒气蓬勃地揍了白柳一拳,“你怎么能……” 岑不明的声音和拳头都在颤抖,他眼眶里有泪光晃动, 声音断续沙哑:“怎么能……” “在里, 亲手杀了陆驿站!!”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见过的!你肯定知道未来, 异端0001, 就是陆驿站自己!!” “他亲手把你养大,一次又一次挡在你面前,对你竭尽所能, 预警了所有, 你居然杀了他!!” “你有心吗白柳!!” 白柳抽鞭子的动作顿住了,他瞳孔缩成一个小点, 记忆里所有违和的片段瞬间联系起来, 整个人就像是落进了冰水里, 进入了一种恍然虚幻的状态。 ……那天,对,他见过,他在这个异端里看到过一个展示了未来片段的小电视,还有一个正在记录存档点的,穿着第一支队队长队服的人,他当时理所当然地以为陆驿站是作为预言家存在于这个异端里的,只是用这个异端的储蓄场所记录存档点信息而已。 他以为异端是哪个展示的小电视。 他真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白六在陷入一种怔然状态的白柳耳边轻笑一声—— 白柳抽出鞭子,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岑不明甩开,他撑着地站起,胸膛剧烈起伏着,抬起头和岑不明对视的时候,漆黑的眼瞳里倒映着太空穿越透视窗映射进来的银蓝色光芒。 光芒在他的眼睛表面散成光点上浮,就像是深海当中溺水之人呼出的气泡。 658条世界线在窗外转动,白柳眼瞳中的光芒散去,就像是溺水者呼出的最后一点气泡消散在深海中。 ……作为异端载体还能保持意识。 他应该想到的,他知道的,他看到过的。 那个从玫瑰工厂最后一个监狱抬起头来,满身凋落花瓣,笑着对他说好久不见的陆驿站,那个坐在沙发前,擦着眼睛,哽咽地说百分之五十的陆驿站—— ——那个仿佛失去所有力气,释然地站在他面前,恍然地说: ……的陆驿站。 他应该想到的,他为什么没想到? 在此一刻,就连白柳自己都有些迷茫起来,明明那么多事实串联而成的碎片,只需要再往里推理一层就能得出结论。 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你毫无感情!!”岑不明嘶哑怒吼,他握紧死神戒,顺着死神戒化作的银光甩出一道黑色的长刀,对准白柳劈头砍了过来,“你是故意的!” “你骗了陆驿站!你明明早就知道了一切,你利用了他对你的信任,让他把的权限下放给了你!” “然后你再杀了他!再赢了游戏!” “玩弄凡人,搜刮痛苦,对你这种怪物而言,就这么有趣吗?!” 岑不明一刀刺入了白柳的肩膀,将他钉在了电梯的墙壁里,怒意勃发地嘶吼质问:“从一开始,就是你布下的局!” 白柳缓慢地抬起头,他握住岑不明的刀,攥紧,往外拔出,语调断续沙哑:“不是的……” 鲜血顺着他握住刀刃的手心流下。 “我没有骗陆驿站……” “我只是……不知道异端0001是他。” “你只是什么?!”岑不明收刀下砍,拔刀再斩,残暴地用刀刃卡住白柳的喉咙,逼问着,“你在未来里见过陆驿站,你怎么会不知道?!” 白柳用鞭子挡住,刀刃和鞭子发出刺耳的交错声,电梯门缓缓合上,开始下沉,白柳伸出脚踩住电梯门,他肩膀被刀砍住,血染湿了他的白衬衫,顺着下滑,顷刻就染红了一大片。 ……不能让电梯合上下去。 要是让他们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参与进来的,到时候局势就无法控制了。 岑不明手上的刀越发用力,卡进了白柳肩膀上的骨头中,他的声音有种暴怒到极致的冷酷:“回答我,白柳——” “别拿这种我不知道的劣质理由了,我知道你有多聪明,你不可能没推出来异端0001是陆驿站——” “——你那个时候主动提出看异端0001,是不是就是为了刺激他,让他更痛苦,方便你收割?!” 白柳张了张口,他真的回答不出来。 在岑不明笃定的追问下,有一瞬间,白柳自己都恍然了——难道他真的是个没有感情怪物,所以故意推不出来,让陆驿站受折磨,让所有人输掉游戏? 但明明,他不是这么想的。 白六的声音再次出现在白柳耳边,柔和又带着笑意: “看来你是回答不出来了。”岑不明冷漠地收回了长刀,他甩手出去,死神戒从他的戒指上滑落,变成了一口井的样子,“我和罪人也无话可说。” “进井里忏悔所剩无几的余生吧。” 整个系统飞船在此刻开始转向,猛地一震,让落地成形的罪人井左偏,刚好顶开白柳挡在电梯门前的长鞭,电梯门在白柳紧缩的瞳孔里合上,在系统飞船的震动当中飞速下落。 白柳向前面倒去,他越过岑不明挡在了门前,踩在了罪人井上,罪人井开始将他吞噬,白柳甩出鞭子抓住电梯里的环扣,拉住下陷的自己,他抬起头,被血染红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眼瞳里有非常微弱的光。 “我……可能真的是个怪物。” “但我有感情。” 岑不明望着毫无意识落泪的白柳,他的大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猛锤了一下,从激烈的情绪当中短暂清醒了一瞬。 眼前这个无知无觉落泪的白柳,和六年前那个蜷缩在陆驿站的肩膀上平静落泪的白柳,重合了。 岑不明的心脏紧缩了一瞬,罪人井随着他心脏紧缩也紧缩了,到包裹住白柳的脚就停住了,从电梯大小的井口,变成只有拳头大小。 “真是的。”白六带着笑意的声音叹息般地从井内传出,那个似有若无地一直飘荡在白柳耳边的声音终于在此刻落到了实处,“我原本以为做到这地步,猎人先生再怎么样都不会放过你了。” “没想到还是对你心软了啊,白柳。”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从井口边缘探出,就像是撕裂书本那样,将原本缩窄的井口撕开,从溢满银蓝色光晕的井口探了出来,握住了白柳的脚,将他向下拖拽。 “游戏还是要继续下去。”白六在井里,笑着对白柳说,“那就只好我人为干预了。” 白六伸出手,他微笑着说:“你的灵魂,就陪我进井里,玩玩别的游戏吧。” “我这艘系统飞船上的人形异端灵魂,可就只差你一个了,白柳。” 话音刚落,白六抓握住白柳的脚腕向下一拽,白柳的灵魂被抽离出身体,他的躯壳眼神一空,朝前倒下,与此同时,电梯的门缓缓打开,一直焦灼地守在电梯门边的牧四诚和木柯回头,就看到正缓慢倒下的白柳。 木柯的表情凝滞了。 “你对白柳——”牧四诚眼瞳一缩,双手迅速变成猴爪,一脚踩在围栏上借力射入电梯内,爪尖直取岑不明的喉口,声音怒不可遏,“——做了什么?!” 牧四诚将岑不明逼入了电梯内,攻势猛如虎,木柯接住白柳,转交给他身后的刘佳仪和唐二打。 “照看好他。”木柯深吸一口气,“我和牧四诚先上去,你们等我们上去清场之后,等下一趟电梯。” 刘佳仪严肃点头,唐二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木柯就紧跟着牧四诚进了电梯。 电梯在剧烈的打斗中关闭了,唐二打原本想跟上去,但刘佳仪拦住了他。 这位一向冷静的小姑娘难得六神无主,她拉住唐二打衣角的手在颤抖,双眼灰蒙蒙的:“唐二打……” “白柳,没气了。” 唐二打迅速半蹲下来,他察看了白柳的体征,神色也难看了下来,他的游戏经验比刘佳仪要丰富些,这种情况也见过几次:“……白柳的灵魂被抽出身体外了。” “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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