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来为他痛苦,信仰他。” 佣人点头:“是的,所以我们针对于白六并没有特别好的培育计划,只是按部就班地准备将他投放到中,半年后看看结果怎么样。” “啧。”北原家主眯了眯眼睛,“只是可惜我们没有御船家那样可以度量痛苦的工具,不然就不用等到半年后就能看到结果了。” “天平和船屋这两个培育祭品的关键道具都被把持在御船家手里,我们也不能明着在非祭祀节点打开神社,所以只能通过远距离观测祭品在神社外面的表现,来看看祭品是否具有唤醒邪神的资质。” 佣人喟叹:“就算这样,因为邪神对看见他的人的异化影响,我们在观测的过程中也损失了不少人。” “不过,从今晚御船家的抢夺白六的表现来看。”北原家主的发出了某种沉闷干哑的笑声,“白六应该是相当痛苦的祭品了。” 佣人踌躇起来:“那家主,既然白六已经这么痛苦了,还要将逃跑路径下放给白六吗?” “放。”北原家主语气沉郁,“目前的北原家争不过御船家,不放也只不过是让御船家强取豪夺罢了,先放白六出去,等到下半年,北原家完全掌控鹿鸣县再把他给绑回来。” “是。”佣人恭顺地点头,“那我马上安排接应他们逃跑的人。” 山顶,神社。 小葵提着煤气灯往上飞跑,她神色恍惚地望着矗立在山顶上的那座巨大神社,潮热的夜风从她脸侧吹过。 ……每晚在这里走的白六,就是这种感觉吗? 等站到巨大的神社门面前的时候,小葵有些罕见地后悔自己的冲动。 神社的两旁已经立起支架,挂起注结绳,灯笼一盏盏地挂在上面,神社的周围也被仔细地清扫过了。 夏日祭还有两天就到了,神社即将对外开放,都开始装饰和清理了,这代表着神社附近有人看管和布置,她现在来到这里有些冒险了。 但来都来了,现在是深夜,她也没有看到看管的人…… 小葵深吸一口气,踏上了最后一梯。 门里传来了很清淡的声音:“谁?” 这就是邪神的声音吗? 小葵听得一惊,她又开始紧张到心脏狂跳起来,但同时有一种莫名的恨意在她心里升腾—— ——住在这里面的,就是杀死了她弟弟的邪神。 “你在等白六,是吗?”小葵冷静地问。 里面的声音静了静,小葵听到锁链向门边挪动的声音,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对方的声音愈发轻灵和缥缈,带着一种诚恳询问小葵:“是的,我等了他一天。” “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来了,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来。” “请问你知道白柳是出了什么事吗?” 北原小葵攥紧了手上提的煤气灯的灯把,她缓缓地吸入一口气,又吐出,然后忽然莫名地笑了起来:“你不用等了。” “白六不会再来见你了。” 神社里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再开口的时候变得平了一些:“为什么?” “你知道我们祭品最近的课程是什么吗?”小葵恶劣地笑了起来,“是《爱情》哦。” “我们昨天讲了爱情故事《长发公主》,今天就让祭品从周围英俊的年轻男人里挑选自己喜欢的,体会爱情的美妙。” “白六也选了自己的哦。” 神社里的声音彻底安静了下去。 小葵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她胸膛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但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憋闷。 就好像是她在这个扭曲阴暗的北原家,在这个以痛苦为食的鹿鸣县,在黑暗森林唯一看到的那一点白六手提的煤气灯带来的光亮要在她眼前熄灭的那种窒息感。 苍太闪闪发光的眼睛在小葵眼前闪现,他认真地望着小葵,说: 小葵咬咬牙:“怎么,要放弃了吗?” 在她这句话落下的一瞬间,她眼前的神社门被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推开了,在稀薄的月色下,脸上和身上都血迹斑斑的邪神努力地推开半扇门,走到了神社门口,竭尽全力的伸出手指推开了一点门,出现在了看得呆滞的北原小葵的面前。 祂闭着眼,精致的脸上沾满了血,扶着门框,身上被无数丝线牵拉着往神社里拖,胸膛轻微起伏,说话的声音带着喘息:“白柳的选拔已经结束了吗?” “可以请白柳退回原来那个王子,加上我,再选一次吗?” 谢塔紧闭的眼睫轻微颤抖,脸上带着很薄的一层红:“虽然我不年轻了,但我应该也很英俊。” 北原小葵被谢塔的面貌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刚想说什么,突然猛地转头看向那边窜动了一下的草丛:“谁?” 一个人影从草丛里慢慢地走出。 北原小葵再次呆愣住了。 那是一个身材欣长的女人,长相和北原小葵有三四分相似,身上伤痕累累,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少伤才来到了这里,她望着北原小葵捂嘴流着泪:“终于见到你了,小葵!”’ 北原小葵恍惚地轻语:“……姐姐。” 来人正是小葵四兄妹当中的大姐。 这位大姐在小葵和弟弟次郎被卖之后一气之下和家里人决裂,被赶出了鹿鸣县,嫁去了离这里很远的一个海边小县城里,和北原小葵很久没见了。 “我当初就不同意父母卖掉你和次郎,但我说不上话,还被赶出了鹿鸣县,不被允许回来。”北原小葵的姐姐二话不说地抓住了北原小葵的手,急切地说,“我特地趁夏日祭的时候过来,鹿鸣县这个时候到处的把守都很松懈。” 她半蹲下身子,扶着小葵的肩膀,渴切地望着对方:“和姐姐一起跑,一起离开这个地狱吧!” 北原小葵表情空白地望着大姐伸过来的手,眼神中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她慢慢地提起了自己的手,放在了大姐的手心。 第 451 章 邪神祭·船屋 北原小葵恍惚地回答:“杏子姐姐, 我跟你走。” 杏子喜极而泣,她紧紧握住了小葵的手,然后颇为警惕地看了一眼半开的邪神神社的门:“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小葵回头, 刚刚站在原地的谢塔却不见了, 她心脏猛地一跳, 刚想走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被她姐姐拉住了。 “嘘——!”杏子姐姐谨慎地把食指放在了嘴唇上, 她迅速左右看了看, “有人来了,快走。” 话说完, 杏子就拖着小葵飞快地向山下跑去, 小葵怔怔地回头, 她看到神社的门缓缓地被夜风吹来,神明被无数丝线悬吊在神社的正中央。 月光倾洒下来,神明修长的脖颈上被丝线勒出血痕,祂被丝线吊得抬起了头, 如池塘水光一般潋滟的银蓝色眼眸和离去过程中转头回来的小葵对了个正着。 谢塔就那样望着她离去, 眼里盈满了月色。 当看到那双眼睛的一瞬间, 小葵觉得自己脑子嗡咛了一声,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像是慢动作般变得迟缓了起来,还出现了奇怪的声音。 北原小葵的眼神一空,她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急速的后退,脑中凭空生成了一段真实到可怕,但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记忆。 前面的一切和之前都一样,她逃跑了出去,然后在两个月之后又被抓捕了回来,在回来的船上,她遇到了。 但从那以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当苍太声音颤抖地询问这个,是不是在福利院杀死了很多小动物,还杀了人的时候,这个白六轻笑地承认了。 这个愉悦地笑起来, 在苍太竭力遏制的恐惧哭声中,缩在下面的床上的她清晰地听到这个懒洋洋地说: 等到抵达船屋,不出意外成了祭品,他胁迫苍太做了他的侍从,然后再后来,和她一样被北原家选中了,成了。 这个也在抵达北原家的第一天晚上偷到了钥匙,去往了神社,同样也被住在阁楼上的她看到了。 但小葵也清晰地看到了,并没有唤醒邪神。 一日,两日,日日如此。 去往后山神社的那么多天,没有一次唤醒了邪神。 白天,这个一边懒洋洋地上课,一边若有所思又变本加厉地折磨自己,他折磨自己的程度,甚至会震撼到北原家那些以折磨人为乐子的老师,有时候这些什么残忍的事情都做尽了的老师都会忍不住在折磨自己的时候害怕,然后颤抖地喊停。 有时候会停,有时候不会,这些老师就会忍无可忍地逃出室外,有时候还会蹲在走廊上脸色惨白地干呕,然后惊慌失措地逃离。 ——就像是室内关押的不是一个推门可以随意操控的祭品,而是一个让他们心生恐惧的怪物。 ——小葵清晰地记得这些老师失魂落魄地这样点评——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晚上,这个疯子一样的会一遍又一遍地爬上神社,在那里待一整夜,但第二天下来的脸色会比前一天淡漠不少,就像是遇到了什么让他极为不愉快的事情。 记忆里的小葵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也不敢直接问。 ——直到夏日祭来临,所有祭品都要面临的痛苦检验到来了。 小葵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无法唤醒邪神,以及他为什么要那样疯魔地折磨自己。 在这场痛苦检验上,居然一格的痛苦都没有。 苍太说把手放上到天平的右盘的时候,天平的指针晃都没有晃一下,就像是这个人心中一点痛苦都没有产生过。 怎么可能?小葵这样问苍太。 苍太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说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以那种程度的自我折磨,怎么可能一点痛苦都没有。 但没有就是没有。 被贬成了侍从,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份地位的降低,依旧是每晚上提着灯笼去神社。 小葵渐渐意识到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了—— 想要折磨自己产生痛苦,唤醒邪神。 但然后呢?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小葵内心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可能永远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她非常恐惧,是绝对不可能向他开口询问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这个人对其他人的残忍和冷漠程度已经到了一种连北原家的人都会恐惧的地步了。 尽管身份下降成了,但没有一个人敢对下命令,让他去做侍从该做的事情,因为没有人不怕,他折磨自己的时候懒散和微笑的脸在每个人的心上都留下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而且更为离谱的事情是,在成为侍从短短一个月之后,他居然因为擅长折磨祭品,制造痛苦,被北原家的家主赏识,从一个侍从一跃而成了他们的老师。 小葵作为一个重点祭品,一周大概两次会和一对一地上课。 寂静昏暗的和室内,安静地坐着两个人。 小葵低头跪坐在坐垫上,看着自己因为遏制不住的惧意而微微颤抖的双手,根本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的。 她能感觉到散漫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慢慢悠悠地打量。 小葵恐惧过抓捕自己的大人,恐惧过北原家的那些老师,但恐惧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龄人,甚至恐惧程度还甚于前两者,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体验。 一个十六七岁的男性,某种程度上还可以用孩子来形容,为什么能让她如此恐惧,恐惧到呼吸都开始不畅。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每晚都要去神社。”对面盘坐的白六突然开口,他姿态随意地撑着下颌,脸上挂着很浅的笑,“我知道你每晚都在看我。” 小葵一惊,她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刚想矢口否认,就被白六懒洋洋地打断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是为什么。” “因为我也有我想向神许的愿望。” 小葵静了很久,才咬牙接了话:“白六老师,你的愿望……是什么?” 白六掀开眼皮:“我在福利院不被人喜欢,他们往我身上泼了很多脏水,我被诬陷虐杀小动物,被诬陷做了很多坏事,最后甚至过分到被诬陷杀人。” 小葵一惊,她下意识地抬起了头:“这些都是被诬陷的吗?!那为什么你在船上要承认呢?” “因为不承认也没意义吧。”白六垂下了纤长的眼睫,在他脸上落下了一层颇为落寞的阴影,“你们不都已经相信了那个传闻吗?不如就坐实好了。” “反正也不会有人喜欢我这种什么痛苦都感受不到怪物的。” “连祭品都做不了。” 小葵猛地攥紧了自己身前的衣服,神色一瞬间有些恍惚。 ……次郎,她的弟弟,她可怜的弟弟,也是这样一个人,如果还活着,应该和差不多高了吧? 垂在长睫下的漆黑眼睛里一丝落寞也无,是一种无趣的玩味,语气却持续低落下去:“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小葵大人回去休息吧。” “今晚不要等我去神社了,我知道我无法产生痛苦,已经放弃实现我自己的愿望了。” 说着,白六起身要走,小葵牙关紧咬,在白六即将踏出门的一瞬间,她嘶哑地叫出了声:“白六老师,请等一下!” 手指刚刚触碰到纸门的白六背对着小葵,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声音却很消沉:“小葵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吗?”小葵仰起头,眼眶发红,声音发抖地祈求着,“我,我的弟弟也是和您一样,一开始无法产生痛苦的人。” “他的愿望都是为了我,我想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如果自己想给自己许愿,会许什么样的愿望。” 白六停住了脚步,他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居高临下地垂眸,俯瞰眼角含泪的小葵:“你真的想知道?” “你答应不告诉任何人?” 小葵使劲点头:“我答应不告诉任何人。” “那……”白六蹲下来伸出右手,支出小指,抬眸直视小葵,脸上的表情略显稚气,“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葵楞了一下,她的眼里慢慢地盈满了泪。 ……拉钩这个习惯,也好像次郎啊。 “当然不变。”小葵深吸一口气,也伸出小指勾在白六的小指上晃了两下,“我保证不和任何人说。” 白六目光晦暗地微笑:“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的哦,小葵姐姐。” 第 452 章 邪神祭·船屋(日+220+221) 小葵和白六吊着拉钩晃了晃, 她抬手拭去自己眼角的泪,轻声问:“……那白六,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白六单手撑在桌台上, 垂下眼帘, 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节敲击着桌面:“我想献祭邪神。” 小葵吓了一跳:“献祭邪神?!” “对啊。”白六勾起一边的嘴角, “正是因为有祂的存在,才让你们都这么痛苦的吧?把祂献祭掉之后不久能让一切都结束了吗?” 小葵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 她蹙眉反问:“……为什么你的愿望会是这个?” “……为什么会是这个愿望吗……”白六侧过头,他懒散地歪过头, 宽大的狩衣滑落肩膀, 露出里面遍体鳞伤的乌青皮肤, 他眨了眨眼睛,“当然是因为我讨厌邪神啊。” 小葵疑惑地追问:“讨厌邪神……?” 虽然所有祭品都讨厌邪神,但某种直觉告诉小葵,白六讨厌邪神的原因肯定和他们这些普通祭品不一样。 “没错。”白六眼眸半阖, “我在福利院的时候, 因为可能性格和脑回路和常人不同吧, 没有任何人喜欢我, 被所有人排斥,老师也十分厌恶我,觉得我是个教不好的孩子, 所以我一直游离于群体之外。” “但有另一个孩子也是这样的, 他叫做谢塔。” “我对谢塔十分好奇,常常观察他, 发现他喜欢和我看一样的书, 玩同类型的恐怖游戏, 甚至被同样的老师和孩子讨厌,就觉得他很有意思,想进一步了解他在想什么。” 听到这些,小葵觉得好笑,又放松了下来:“你是想和他做朋友。” 白六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下:“以常理来说,的确可以这样推论。” “但他拒绝了我。” 小葵一怔:“为什么?” 白六摊手耸肩:“不知道,总之无论我对他发出什么样的游戏邀请,他都像是没看到一样,就算直接站在他面前,他也会直接无视我,从我旁边冷淡地走过。” “所以后来我就很讨厌他了。” 小葵皱眉:“怎么这样,就算拒绝也该好好说吧,无视算什么啊?” “再后来。”白六拖着右脸,垂下眼,“谢塔就失踪了,有人说他已经死了。” 小葵愕然抬头:“死了?!” “对啊。”白六状似惋惜地叹一口气,“因为我是明确对他表示过讨厌和敌意的孩子,那天晚上又很晚回去,就被人诬陷说是我杀了他。” 望着现在白六的表情,小葵心里升腾起了一股异样,她莫名地想起了当初她在船上,看到白六随口承认自己杀了谢塔,还分尸了对方时候,带着笑意的慵懒表情。 ……那可不是被诬陷的人能有的态度。 但还不等小葵细想,白六又不紧不慢地说了下去。 “再后来,讨厌我,憎恨我,想要把我赶出福利院的孩子越来越多,我的老师开始用各种办法折磨我,比如不断地将我淹在受洗池里,逼我承认自己的罪行,总的来说方式和北原家这边用的手段差不多。” “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逃到当初谢塔失踪的教堂里,向那里的神像日日祈祷,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我的人,所以只能寄希望于神明,希望祂能带我脱离苦海。” “但这样逃避一切的祈祷行为,却被我的老师,和福利院里的其他孩子说成变态杀人魔在分尸自己的受害者之后,回到犯罪场地重温那种杀人快感的邪恶行径。” “——这一切的谣言的起因,只是因为我在教堂向神祈祷的时候,面带微笑而已。” 白六抬起眼,用那双漆黑的,好像要将所有的光吸进去的眼睛直视着小葵,小葵被看得毛骨悚然又动弹不得,只能看着白六慢慢地撑在桌台上靠近她,将头轻靠在她的肩头上,垂眸轻语: “小葵姐姐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我只是没有办法痛苦,只是觉得向神祈祷解脱应该虔诚而已,这也是我的错吗?” ……次郎,这不就是她的次郎吗? 小+葵心里一痛,她下意识抚上白六的头,恍惚地大声否认:“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那些折磨你的人的错!” 靠在小葵肩头的白六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语气越发依赖:“是吗?” 小葵深呼吸一下:“是的!” 白六轻言细语继续说了下去: “在我不知道向神祈祷了多久之后,我就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就像是鹿鸣县这里的居民一样,感应到了邪神的召唤。” “邪神将我带入了一个有很多人游戏,他说只要我赢得这个游戏,就能获得很多东西。” “比如金钱,比如道具。” “然后我醒来就在船上了,邪神告诉我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邪神祭?船屋》,而我赢得这个游戏的唯一方式,就是献祭掉神社里的邪神。” 白六缓缓地抬头,他望着小葵:“当我走进神社的第一晚,小葵姐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小葵恍然摇头,她已经渐渐无法理解白六在说什么了。 白六微笑:“——我发现神社里沉睡的邪神躯体,就是那个传闻中被我杀死的谢塔。” 小葵的瞳孔收缩成一个点。 她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地走出了白六给她上课的和室,等到走了出去,小葵神思不定地转过头,怔楞地和熟练接待下一个来上课的祭品的白六对视了一眼。 “小葵大人。”白六浅淡地笑着,他抱胸倚着门,“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啊。”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她开始和白六走得越来越近,白六会在上课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提醒她如何规避折磨,偶尔会无聊地缠着她玩恐怖和五子棋游戏,有时候两个人就什么都不干,在上课的时候摸鱼躺在榻榻米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说一些漫无边际的话。 “要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小葵大人。”白六躺在地上说,“要是当初的我周围有一个人愿意陪我玩游戏,或许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要是……我也有姐姐就好了。”他很轻很轻地呢喃着,“天生就有人不会抛弃我,死了也有人会一直怀念我。” “因为有期盼他存在的人,哪怕是死亡,都很有价值……” 小葵有时候会说:“白六也很有价值。” “是吗?”白六嗤笑,“对谁的价值?” 越是接触,她就越是觉得白六像个小孩子。 ——尤其是像次郎。 她对白六渐渐放松了警惕。 有一天,白六望着小葵突然说:“北原小葵,你想离开这里吗?” 小葵楞了很久很久,才回答:“想。” “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离开这里。”白六抬眼,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地快速说道,“过段时间御船家和北原家会有大冲突,在冲突当中各家对船屋的把守都会变弱。” “要是想跑,可以这个时候跑。” 小葵咬了咬下唇,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白六仿佛了然一般淡漠地接了话:“如果你想让其他祭品一起跑,那就把消息散播出去吧,如果跑出去,就不要回来了。” 小葵猛地抬头:“那你呢!” 白六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的目标在这里,我不会跑的。” 小葵还想说什么,被白六给打断了:“我联系上了你的姐姐,她会直接带你跑到她现在正在居住的县。” “跑出去,就留在哪里好好生活,忘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重新开始吧。” 白六望着小葵,眼里似乎有无数情绪涌动,他很轻地说:“包括我,小葵姐姐。” 小葵急切地上前:“你也跟我们一起跑啊!” 白六转身,语气平淡地打断了小葵的话:“小葵大人,你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回去吧。” “别再来了。” 小葵咬咬牙,还想再劝,白六的背影顿了一下:“如果有机会,半年后我会来看你的。” 冲突当天,御船家在北原家放了一场大火,半个鹿鸣县都笼罩在熊熊的火光里,小葵撕下裙摆,赤着脚在大火烧得滚烫的地面上奔跑,哭泣着大声呼喊:“白六——!” “白六——!” “你在哪里?!”+ 小葵终究没有在大火里找到白六,她被苍太拖着跑出了北原家,在通往神社的小路上遇到了早已等候在哪里的杏子。 杏子抱住小葵嚎啕大哭:“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小葵表情空白地回头,她看到在高高的神社山上,在漫山遍野的大火中,有一个穿着白色狩衣的人站在没有被一点火星沾染到的神社旁,似乎正在对她笑着招手,祝贺她离开这里。 ——是白六。 小葵眼泪一瞬间涌上来,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谢谢你。” “谢谢你,白六。” 她终于逃离了这个地狱,和自己的姐姐去往了春暖花开的地方。 在早期的担惊受怕和一惊一乍之后,小葵在发现没有鹿鸣县的人追来抓捕她之后,终于放下心来,适应了环境,在在杏子和她善良的丈夫的接纳下过上了幸福又正常的生活。 好事似乎是接踵而至的,很快,杏子传来的好消息,她怀孕了。 丈夫略带无奈地指责:“看日子,就是你去救小葵那几天就怀上了,我都说了让我去,你就是不让,幸好孩子和你都没出事。” 杏子抚摸着肚子,眼眸温柔地望着小葵:“就算知道怀上了孩子,我也会自己去接小葵的。” “她是和我孩子一样重要的妹妹。” “白六老师联系我的时候,说她受了很多折磨,很有可能不信任生人,一定要让我亲自去接。” “那可真是个好人啊。”杏子感叹,“愿意帮助我们小葵。” 小葵脸上的表情很惊喜,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杏子的肚皮,谈起白六的时候仿佛上个世纪,语气有些恍然:“也不知道他离开鹿鸣县了没有。” 杏子娇笑着打了一下小葵的脸:“你别担心了,白六老师又聪明人又好,一定早就离开了鹿鸣县那个狗地方。” “他不是说半年后会来看你吗?还有一个月就到半年了,到时候你说不定门一开就看到白六老师了!” 小葵笑了笑,她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 但小葵没想到的是,就像是杏子说得那么准,半年之期一到,在一个大雨滂沱,杏子和丈夫出门做产检的阴暗下午,小葵听到了敲门声,她把门一推开,就看到了脸色苍白,淋得湿漉漉地站在她面前的白六。 小葵愕然反问:“白六老师?!” 白六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伸手抓住小葵的手腕拖着她就走:“来,我要给你看点东西。” 小葵在大雨中被白六拖着走,她一边想要挣脱,一边又满心疑惑,长久的幸福生活让她一时之间想不到会有什么样可怕的恶事即将发生在她头上:“……发生事了白六老师?” “你是来看我的吗?” “对。”白六在大雨中飞快地走着,他的语气冷得几乎可以结冰,“但我也是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的。” “我们都被骗了。” 小葵迷茫地反问:“什么被骗了?” “和你说,你不可能相信我的,我直接带你去看吧。”白六条理清晰地解释,“除了你,那场大火里跑出来了七十三个祭品,其中有四个在你附近的县城。” “其中一个是苍太,你知道的吧?” 小葵开始慢慢觉得不安:“我知道。” 苍太和她一起逃向了这边,很快就被一家好心的夫妇收养了,现在过得也很不错,正在这对夫妇的鼓励下努力学习备考,准备考取准备附近的学校。 除此之外,另外三个逃到这里的祭品过得也很不错,小葵和他们时不时还会有来往,聊起在鹿鸣县那段日子都像是在回忆前辈子。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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