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客人将一件衣服递给他,语气很温柔,“今夜他就要永远地为他的灵魂归属而背叛我了。” “你可以扮演他,陪陪我吗?” 他迟疑地站了起来,一时不懂这人是要玩什么paly,但还是走到了帘子后面,脱下了衣服,换上了这位客人递给他的那套。 这是一套非常破破烂烂的福利院服侍,看起来像是十几岁的孩子穿的,还配了一个绑在眼睛上的绷带。 他越看越迷惑,穿好走出去的时候甚至有几分钟觉得这人的xp是不是有问题。 “是这样穿吗?”他问。 那位客人微笑:“是的,你穿得很美。” 他抿唇坐下,非常自然地就要靠近伏在对方的膝盖上,但对方却喊了停。 “不要过来。”那位客人语气很平淡,甚至有些懒散,“就坐在那里,不要回头看我。” 他迷茫地询问:“……那我看什么?” 客人递给他一本书:“看书。” 那是一本童话样式的书,但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杀人细节,而且还是碎裂之后再拼起来的,他翻过去看了一下书名——《瘦长鬼影杀人实录》。 于是他就那样半坐在哪里,按照这位客人的吩咐看书,而那位客人安静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他实在憋不住了:“我只用看……” “不要看我。”那位客人声音平淡,“他是不会回头看我的,你在模仿他,所以你也不要回头看我。” “看书就可以了。” 岛外的雨声淅淅沥沥,他在昏暗的烛光下低头看着一本支离破碎的诡异故事书,有个奇怪的客人坐在他对面,一点声音都不出地望着他,绒布在他们之间非常轻慢地来回轻荡。 这实在是个太安静的氛围,一时之间,他都有些恍惚了。 他好像是坐在自己小院后面躺椅上,她在温柔地看着他阅读故事书,而不是在岛上这个肮脏的房间内,扮演一个角色给别人跳舞。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他觉得自己都要睡着的时候,对方突然带着笑意说:“你困了是吗?” 他猛地惊醒,下意识地否认:“没有!” “客人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他打起精神问到,但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对面的客人似乎听到了这声哈欠声,轻笑了一下。 他破天荒地红了脸,镇定地再次端坐,直起身来,语气紧绷地询问:“您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终于要到跳舞了是吗。 “不,今晚已经结束了。”对面的客人语带笑意地回答,“你让我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夜晚。” 他一怔——这台词出现的是不是太早了点。 “您为什么会感到愉快?”他实在是太过好奇,还是问出了声,“我只是在这里看书而已。” 客人笑了一下:“因为我借助你怀念了一个我无法得到,已经背叛的灵魂。” “他是从来不会这么安静地陪伴我的。”这位客人说完之后,起身拿起鞭子准备离开,带着面具的脸回头看了一眼半蹲在地上,眼神还有些迷茫的他,笑起来,“但是你会。” “谢谢你今晚的陪伴。” 他几乎结巴了一下:“不,不用谢。”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这座岛上得到了谢谢你这种话。 “为了感谢你今晚让我心情从糟糕变得愉快。”这人笑了笑,“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句子,他又是第一次听。 他搜肠刮肚地想要回答这位客人,但最后只是小心地询问:“这是报酬吗客人?如果是报酬您上岛的时候已经支付过了。” 主教那个混球要是知道他敢私下收取客人小费,会把她留下来的花园给烧了的。 “不是报酬,是交易。”这位客人单膝下跪,蹲在了他的面前,那张面具脸微微歪了一下,仿佛在看着他笑,“是你让我心情变好的交易。” “我的心情是很宝贵的东西,所以你可以提稍微昂贵一些的要求。” 他手指缓慢地蜷缩收紧:“我,我这个月都不想跳舞。” 客人笑起来:“可以。” 他胆子渐渐大起来:“我想把一个人的骨头运出去,埋到真正的,没有人找得到的墓地里。” 客人依旧只是笑笑:“可以。” 他语气又慢慢变小,非常小心地看了这位客人一眼,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我,想离开这个岛。” “就今天一晚,一晚可以吗?我想去外面看看。” 客人站了起来,他的表情一瞬间冷却下去,咬牙懊悔——果然要求提多了!这种冤大头可不好找! 然后下一秒,客人对他伸出了手,笑着说:“可以。” 他完全怔在了原地,呆呆地望着这个客人的面具。 “你不讨厌水吧?”客人笑着问,“离开岛的话,你想去海下看看吗?” 他将手颤抖地放到了这个客人的手心里,然后吞了一下口水,说:“想。” 这人是怎么回事。 他又是怎么回事。 在看到从头顶飘过去的荧光鱼群和鲸群的时候,他表情一片空白地看向站在他对面的客人。 客人笑着对他说:“很美吧?” “所以我不明白。”客人单手抵着下颌,仿佛在沉思一般询问他,“怎么会有人讨厌水呢?明明水下这么美。” 而他脑子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想法—— ——他是遇到神了吗? 第 522 章 女巫审判(253) 至此以后,这位奇怪的客人,或者说他以为的“神”会每晚都来。 第二晚的时候,这位客人依旧是带的那套衣服和书籍,但不同的是,他这次还戴了一副隐形眼镜,或者说美瞳? 他迟疑地打开这位客人笑着递给他的美瞳盒子——里面是一双银蓝色的隐形眼镜。 “昨晚来得有些匆忙,忘了带这个了。”客人礼貌地询问,“我没用过这个,买一副最安全的,你介意戴上吗?” 他自然是不介意的。 在帘子后面换上了那套破败的福利院衣服,又换上了那副银蓝色的隐形眼镜之后,他坐在那里翻书,在这位客人的注视下,他有一瞬间头皮都是发麻的。 ——和昨晚的眼神不一样了,在他换上了这幅隐形眼镜后。 那位客人看他的眼神,变得非常的专注,或者说……怀念,就好像他曾经无数次地在这种朦胧的静谧中,守着这么一尊不会说话,不会看他,只会翻书和阅读的银蓝色眼镜雕塑,那么安静地度过了千万上亿年。 似乎察觉到他的紧绷,那位客人轻笑着开口了:“我的注视会让你不自在吗?” 迟疑了一会儿,他诚实地摇了摇头:“不会。” ——虽然这位客人看他看得专注,但和那些客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他看他的眼神里没有欲望,只是单纯地,平静地看着——就像是在看一款电视节目里的一个角色,或者说一个游戏里的一个npc。 客人看他的眼神,没有把他当做人。 但他总觉得自己在这位客人的眼神里,比在其他客人的眼里,已经要像人许多了。 在这种静谧中两个人无声地相处了一会儿之后,他试探地开口了:“您是……喜欢我扮演的这个孩子吗?” 那位客人沉思了一会儿,他似乎在思考他的问题,然后轻笑了一声:“我其实不太懂你们说的喜欢。” “我只是习惯祂的陪伴了,尽管祂从来没有回应过我。” “这孩子是您的继承人吗?”他下意识地回答,“那他如果要走,您完全可以不让他走。” ——这内围里的每个男人都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的,他们想对自己的孩子怎么安排就可以怎么安排。 名片,继承者,工作岗位——一切都会被安排好。 这些孩子和他一样,只要出生在了内围的男人的家庭里,就再也不可能离开内围和教廷的掌控,他们一生的轨迹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被规划得清晰可见,再无偏离可能。 所以他面对这种情况有些迷惑——一个权势大到足以让内围男人清场的男人,居然在为了自己孩子即将离开自己神伤。 这实在太离奇了。 “在祂没有灵魂,只是一个雕塑的时候,我的确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祂留在我身边。”这位客人轻笑着回答他,“但在祂拥有了灵魂之后,就不行了。” “祂会无穷无尽地为了他向往的东西,为了祂想要保护的人,为了祂产生灵魂的那一刻,反抗我对他的束缚和挽留。” 这位客人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念和某种很深的,他看不懂的情绪:“祂明白了喜欢,拥有了灵魂。” “祂不再是我的同类,我们再也无法坐在星空下,那样安静地相处了。” “您可以带我下海。”他有些笨拙地表述,“您应该是神一样的存在吧?这样也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吗?” 客人微笑着回答:“就算是神,也无法留下拥有灵魂的人。” 他慢慢地挺直了背,他迷茫地,又充满着某种无法自控地向往地重复了一遍客人的话:“拥有灵魂的人?” 她的话又响在耳边: “感谢你今晚的陪伴。”客人起身,他披上斗篷,笑着对他答谢,“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他脑子一片混乱,随口说了很多,客人全都照单全收。 “您,您今晚也可以带我离开这个岛吗?”最后一个要求,他有些小心地说道,“就像昨晚那样下海就可以了。” “下海吗……”客人笑起来,“如果只是离岛的话,你喜欢天空吗?” 他呆愣住了。 客人对他伸出带着皮革手套的手,笑得很温和:“我带你去看看宇宙,我诞生的地方,去吗?” 他眼睛亮起来,毫不犹豫地将手放了上去:“去!” 那天晚上,客人将他送回岛上的时候,他脑子都是空白的,还流转着那些银蓝色浩瀚星辰,他表情恍惚地倒在了厚厚的绒被里,然后突然控制不住兴奋地跳起来,疯狂对着空气哼哈打拳,然后向后一倒,倒在绒被里抱着枕头来回打滚踢腿。 太美丽了。 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大啊。 和她说的一样,好辽阔啊。 他慢慢地,珍惜地从心口的衣服拿出那张照片,非常迅速地盖住照片上面一截的狗男人,只看那个阳光明媚的她,然后慢慢地将她珍惜贴在自己的心口,然后慢慢地蜷缩成一团,缩在绒被里,脸上带着笑意睡着了。 岛外的星空灿烂。 客人那段时间几乎每晚都来,他带他去看最边界的景色,对他所有的要求都有求必应。 坐在海洋上看人鱼游过,在南极的冰层下看那些凝结的上古动物,在人来人往的列车上挤来挤去。 客人有时候会开玩笑地对他说:“那个乘客的镜子有一天会爆炸。” 他会疑惑地问:“为什么?” 客人会笑着说:“因为我觉得有趣,就设计它爆炸了。” 总之就是这种他完全听不懂的话,但并不妨碍他玩得愉快。 从来没有人带他怎么玩过,他好像得到了她说的朋友。 不过他知道的,这位客人总有一天要离开,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逃避一样不愿意面对这个客人要离开的事实。 但有一天,这个客人自己提起了,他看着正在翻书的他,突然说:“我明晚不会来了。” “今晚你想去什么地方?” 客人说起这件事的语气如此轻松,仿佛和一档饭后的电视节目告别一般容易,就像是根本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多残忍的事情。 他翻书的手一抖,无法置信地抬起了头,然后很快镇定了下来,他问:“那是只有明天不来吗?” “不。”客人笑着回答,“以后都不会来了。” 他在那里坐了很久,别过脸,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显得冷硬,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从原地蹦了起来,仓促地一边跑一边说:“等我一下!” “那先等我一下!” 他的眼泪还是掉下来了,他一边胡乱地擦着眼泪,一边从一个他藏在绒被床下的柜子里翻出了那件纱衣——那件跳《莎乐美》的纱衣。 他深吸一口气,换上了这套纱衣,几乎是肩膀颤抖地走了出去。 “我可以,可以给您跳一支舞吗?”他颤着声音询问。 客人温和地说:“可以。” 在烛光下,在绒布旁,他曾无数次的跳这支舞,那些人隔着朦脓的烛光和绒布,用他最憎恨,最讨厌的目光注视着他——就像是他们曾经注视着她一样。 但这次没有,这次从头到尾都没有。 那位客人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跳到一半冲上来,没有趴在地上抚摸他的脚,没有含蓄地说一些他现在已经听得懂,但厌恶的挑逗句子。 他跳完之后,转了个圈,用盈着泪光的紫色眼睛,双手紧紧地攥着裙摆,很轻地问客人:“好看吗?” “很美。”客人笑着回答,“你的灵魂和舞一样,都很美。” 他终于笑了起来,眼泪从他脸上滑落,他非常矜持地后退两步,提起裙摆微微低头,做出了他在录像带里看过千万遍的,她的舞剧谢幕动作: “谢谢观看。” 第 523 章 女巫审判(254) 在跳完舞之后,他没有按照惯例地提出要求,而是和这位客人聊了起来。 “您是做什么的?”他小心地询问。 客人停顿片刻,他轻笑着说:“我以为不打听客人是这座岛的规矩?” 他迅速地紧绷了起来,刚想解释,就听到客人又笑了一下,说:“我没有正在做的事情,只是个喜欢玩游戏的闲人。” 察觉到对方并不介意自己提问,他放松了下来,又进一步试探地问:“那您为什么突然要走了?” “嗯,这个吗?”客人沉思片刻,回答了他,“我其实是不能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只能由别人的祈祷和召唤前来,这次能待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是因为祂不断地召唤了我,向我许愿。” “但现在祂已经停止召唤了我,所以我要离开了。” “我祈祷您降临,不行吗?”他问。 “不行,你并不信仰我。”客人笑起来,语气平和,“我能看到你灵魂里有更坚定的信仰。” 他一怔:“更坚定的信仰……?” “她也很美。”客人笑起来,“你的信仰也很美。” 他停滞在了那里,静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嗓音有些沙哑地,带着笑回答:“……是的,我也觉得。” “你今晚想要离岛去什么地方?”客人就如往常一般询问他,“你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吗?” 他低着头,缓慢地攥紧了自己身上的纱衣,他眼眶通红地抬起头,语气却是无比决绝的:“我想永远离开这个岛。” “我想要杀死这个岛上所有的男人!” “这是我今晚唯一的愿望,可以吗?” 那位客人顿了一会儿,突然饶有意趣地笑了一下:“你这是——” “——在向神许愿吗?” “向神许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接受吗?” 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和以往的要求不同,对方看他的眼神让他忍不住脊背战栗,但他还是点了头:“如果您能实现,什么代价我都能接受!” “真是年轻啊,人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才会说出这么冲动的话。”客人笑了笑。 “祂不久之前也对我这样说过。” “但我作为邪神没有拒绝祭品献祭的道理。”那位客人抬起头,伸出食指在他的额心轻点了一下,轻语,“那如你所愿。” 他在一阵银蓝色的光晕中昏迷了过去。 等到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头晕脑胀,撑着桌面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地把桌面上扑克牌给震掉了。 掉下来的扑克牌上写了字,他眼神定了定,发现那张黑桃扑克牌上写着: 他缓慢地攥紧了那张黑桃扑克牌,紫色的眼睛色泽转深,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同时,他身后的门被猛地踹开,他的主教父亲走了进来,然后突然伸手抓住他的头发,一边将挣扎的他拖出去,一边对他说:“那位走了。” “出来接待其他人吧。” “今晚你要接待两位。”这位主教看着他身上的纱衣,眼睛眯了眯,“好了,现在是三位了。” “我也很久没看你跳舞了。” 他将手里那张黑桃扑克牌攥得越来越紧,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在他在主教父亲将他扔进另一个房间,那里已经有两个穿着教廷神父样式的人在等着了,主教抓着他的肩膀站起来,笑着命令他: “这两位神父已经等很久了,你可以开始跳了。” 他几乎还没做出第一个动作,就有一个神父□□着冲了上来,想要将他压倒,他一把提起旁边的烛台对着这个神父的头扇了过去,惨叫在房间里响起,他露出快意的笑,但很快他就被暴怒的主教喊进来的人摁在地上。 他的右手手腕被踩着,紧紧攥着的那张黑桃扑克牌在对方脚底扭转用力地时候松开。 在那群人再起围上来,观赏被摁倒在地上,他身上的纱衣的时候,他看着那张放在桌面上,被两张扑克牌压着的,象征着他标号的红桃Q扑克牌,眼神里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恨意。 杀了他们!! 我要杀了这些男人!! 天空之城内围,面容尚且还年轻的权振东焦灼又不自在地等在走廊中心的一个座椅上,他时不时眼神好奇又垂涎地向里面探望。 最里面那个房间,今晚带他上来的神父点了天空之城据说最美的红桃Q。 他刚刚拿到教廷的神父一职,他上面的前辈就暧昧地说,为了庆祝他入职教廷,带他上一个只有教廷的男人能去的极乐净土。 在权振东上来之后,他震惊了大概三十分钟,然后迅速地适应了,但他出于一种尴尬表示了暂时不用点牌——第一次还是有点急了。 可以等到下一次。 但这种礼貌的矜持只维持到他见到红桃Q的照片,他完全看呆了,神父哈哈大笑,心照不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攒了两个月的贡献点才能点他一个小时,还得排队,如果你想,我可以匀给你十分钟。 权振东象征性地推拉了两下,然后就接受了。 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那位说要匀给他十分钟的神父还没出来,权振东不由得有些着急了,他往走廊里看了又看,最后左右看了两下,发现没人注意自己,忍无可忍地直接走了过去敲门。 门里毫无动静,权振东叫了一声神父的名字,里面传来微弱的:“救,救命……” 那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沉浸在某种事情里,反倒是奄奄一息,权振东本能地觉得不对,他猛地推开了房门。 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权振东被眼前这幅人间地狱的景象惊呆了。 垂坠的酒红色绒布帐子被浸湿透了,正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地面上横躺着三四个已经毫无动静的保镖,他们肢体扭转,身下血流成河,瞳孔已经完全扩散开了,如果不是鼻腔前微弱的呼吸和因为疼痛的颤抖,权振东几乎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再往里面走,那两个点了红桃的神父可以算得上能用“开膛破肚”这个词形容,骨头和肠子都能看到,面上和脸上还有烧灼伤,有个神父的下/体一片血淋淋,扁平凹陷了下去,看得权振东头皮发麻——那东西肯定没有了! 那东西连着的骨头都不一定能有了! 这两个神父还在动,这么惨烈的伤势,居然还是活着的! 帐子最里面还在不断传来惨叫声,权振东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但出于一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好奇心理,他还在往里走。 “救,救命……”这微弱的叫声是主教的,这座岛的主人,但此刻这位对所有人都颐指气使,傲慢无比的主教叫得却卑微得像个扑克牌标号者,“救命……” “放过我吧。” 权振东在主教凄厉又微弱的惨叫中缓慢地撩开了挡住这一切的帷幕,他彻底呆在了原地。 宽大的沙发椅上姿态慵懒地坐着一个人,他紫色的眼眸在微弱的烛光下近乎于黑,只能在眼神流动间看到一丝紫光,他身上全是血,就像是用血洗过澡一样,血从他的发尾和他正在晃荡的脚尖滴落,在地上晕染开。 他的手里正在洗一副扑克牌,语气不快不慢地问道,几乎是有些俏皮的: “我再问一遍,他叫什么名字?” 主教惊恐地从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他崩溃地哭叫着:“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知道大家喊他国王,我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那位先生从来不留名字的!” “是吗?”他垂下了紫色的眼睛,血从他纤长卷翘的睫毛上滴落,他语气仿佛带着某种谴责,“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无用的男人。” 在他这句话轻飘飘地落下的一瞬间,他手中正在洗的扑克牌闪烁了一下,被他用两指夹住扔出去了一张。 主教撕心裂肺的惨叫再次响起:“啊!!啊!!!” 烛光跳跃了一下,照亮了地上。 权振东转动完全呆滞的脑袋,他借着烛光,这才看清了地面上主教的模样。 主教从头到尾也像是被血洗过一样,但和红桃不同,红桃一看就知道是被别人的血洗的,但主教一看就知道是被自己的血洗的,他成大字型躺在地上,身上几乎每个关节上都插着一张嵌进去的扑克牌。 这一看就很痛,主教已经痛到肌肉痉挛了,但他却被扑克牌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刚刚红桃扔出来的那张的红桃Q扑克牌,不偏不倚地地插在了主教那东西的正中央,鲜血瞬间从那里爆开。 权振东毛骨悚然地看着主教抽搐——这怎么可能不痛! 他惊恐地想要逃跑,却在后退的一瞬间不小心踩到了碎纸,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红桃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抬起了头。 鲜血从红桃的头发里滴落,滑落红桃那张曾经让权振东看了着迷,但现在只觉得恐惧的脸。 他手肘撑着椅子的边缘,就像是没长骨头一样靠在椅背上,然后在烛光下,权振东看到他缓慢地抬眸,勾起唇角,用那双魔魅般的紫色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你是我的下一个客人,是吗?” 第 524 章 女巫审判(日+255+256) 红桃血洗了天空之城, 在一个雨夜,他将这个天空之上被教廷誉为净土的地方变成了这群人的人间地狱。 大雨下了三天,都冲刷不干净岛上的血。 但他没有杀这群男人, 他用一种更为让人不寒而栗的方式, 收割了这群人的痛苦—— ——他将天空之城, 变成了审判庭,只审判男人的审判庭, 在天空之岛上的每个固定坐标的人, 都可以控诉上过岛的男人们,而这些男人必须上岛接受审判, 接受制裁, 接受对方要求的刑罚。 否则, 就有更可怕的东西等着你——红桃有的是手段折磨他们。 在那之后的四年,天空之城变成了红桃的审判之岛,他完全地掌控了那座岛,而那座岛上的人在激烈地审判了内上过岛的男人之后, 都被红桃安排好, 从那座岛离开了, 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最后, 天空之城又变成了一座孤岛,上面只剩下了红桃,和那些被审判之后, 奄奄一息的男人们。 红桃依旧没有放过他们, 他的内心似乎有一种无穷无尽的仇恨,只要他想, 就算只剩他一个人, 他也能再开审判庭, 把这些男人挨个叫到岛上审判。 没有男人敢违抗他,大家在私底下都叫他皇后,一个恐怖的,会对他们用酷刑折磨他们,让他们痛苦的皇后,他就像是一柄高悬在所有人头顶的达克摩斯之剑,让每个人都活在对他的恐惧里,不敢轻举妄动,不敢再做,不敢回忆自己当初做过的事情。 在这四年里,红桃借助惩戒岛上的人,已经将手从天空之城上伸到了教廷里,他开始试图控制教廷的发展,严禁任何进入教廷的男人接触女人,不然就会被提到天空之城审判庭上被他审判。 教廷在红桃的压迫下夹缝求生,大家明面上什么都不敢说,但私底下却愤恨不已。 “一个披着女人皮的家伙。”主教狠狠地喝了一口酒说道。 在四年前被红桃砍断下面之后,他衰老得厉害,脸上全是皱纹,这让他看起来更加阴险了,他阴狠地说:“居然试图控制教廷。” “上帝会狠狠地惩治他的!” “但至少不是今天。”权振东同情地看着主教,他忍不住有些恐惧地说,“他今晚又让你上岛了。” 主教想到这里也开始颤抖,他勉强维持着镇定:“他还能有什么花招?” 权振东小声地提醒他:“比如像上次一样把烟花塞进你的屁股里?你在医院躺了两个月。” 主教听到这里沉默了,他崩溃了,他在酒馆突然站起来:“我不想上岛!杀了我吧!我不想看到他!” ——在四年之前,他从未想到上岛对他来说是一件如此让人惊恐的事情。 “自杀是罪孽。”权振东也只能劝慰,“他不会一直那么过分的。” 事实证明,权振东猜错了,他在病床上看到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望着他的主教,主教眼里嚼满了眼泪,语气甚至是哽咽地握住了他的手:“他,他把我和发情的马关在一起……” “那东西有,有……” 旁边的女医生推了推眼镜,没什么感情色彩地解释:“我们截断了他大概40厘米的肠道,以后饮食不能太重口,也会比较容易脱肛和放屁,希望你们注意一下。” “好,好的。”权振东茫然地点头,他看着病床上憔悴得,像那些曾经被他们侵犯之后的女人一样蜷缩起来捂着脸痛哭的主教,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再让红桃这样下去了。 他们都会被他玩死的。 教廷悄悄地建立一个副岛,他们在那个岛上召开了会议。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个神父几乎是惊恐地说,“你们都被点过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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