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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系统面板显示: “是这样吗?”黑桃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我还以为是游戏设计者想让我按照他设计的游戏路径走,所以才会这样故意给我信息?” “我不喜欢这种方式玩游戏。” 黑桃抽出了鞭子,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停靠在港口的,金碧辉煌的大船,语气冷淡:“这样玩游戏,我和这些被安排好的npc有什么区别?” “这根本不是我的游戏,而是他的游戏。” 跳出来的系统面板滋啦一声,从黑桃面前消失,黑桃脸上毫无情绪地握住鞭子,笔直地走向停靠在海边港口那艘大船。 他走到了港口——这里也是黑桃之前听到白柳声音传过来的地方,他目光一扫,四处打量。 港口侧边有一座巨大的木制高台,高台是四角翘起的檐台结构,里面有一座用表演祭祀舞蹈的木制舞台,木架周围吊着一根粗壮的注结绳,注结绳上隔着一定距离挂着用来退避邪祟的御守白纸。 高台下面有一块木板上红漆写着:。 高台对面,港口下去,停靠着一艘金碧辉煌的大船,或者说用大船来形容并不贴切,是一个船外形的戏剧表演舞台。 这舞台被做成了船的造型,一共三层,每一层的两边和正对顶上都装上了许多灯泡,在夜里亮起来犹如白昼,照耀得中间舞台闪闪发亮。 舞台所有帷幕被环扣吊挂到两边,所以两边是层层的厚重深红色绒布帷幕,中间则是被擦拭润油之后锃光瓦亮木地板构成的舞台本体。 此刻舞台的正中央相对放着两根木凳,木凳的中间隔着一块水纹状的玻璃,两个身着狩衣的演员坐在这两根凳子上隔着水纹状的玻璃相对而视,旁边站着一个穿戴了流沙闪光外衣的男性演员,这三个演员正在舞台上纵情地表演着。 舞台的正前方摆着一块小展示牌,展示牌上面写着——《邪神祭剧目?第一幕》。 舞台的正下方整齐地摆放观众椅,椅子上坐着一群正在津津有味地观看剧目的观众,椅子没有坐满,不断有新的观众从远处走来坐在这椅子上,加入观赏这剧目的观众队伍中。 有新来的观众问已经看了一会儿的观众: “这出剧目讲的什么?” 老观众则侧过头来对刚坐下的新观众小声解答:“这出剧目是我们鹿鸣县每年邪神祭的传统剧目,讲邪神祭的出现,发展与变迁的,这才讲到第一幕呢。” 有人好奇地询问:“这第一幕,讲的是什么?” “这第一幕是背景介绍,讲的是邪神挑选继承人来到人间,主持邪神祭的过程。”老观众指着台上的三位演员,“坐在水纹墙两边的,就是邪神挑选的继承人,旁边那位穿亮色纱衣的,就是我们的邪神大人。” 舞台上的坐在凳子上的两位演员突然猛地站立起来,隔着水纹墙激烈地隔空对打,互相辱骂起来: “我才是邪神大人最赏识!我才是最优异的继承人!” “我才是是顺理成章的邪神继承人!” 老观众看得意趣横生,摇头晃脑地解说起来:“邪神大人创造了万物众生,在里面挑选自己的继承人,最终符合要求的有两位继承人,于是为了从当中选中最优秀的继承人,邪神大人将这两位继承人召集到了一起,化了一面水纹墙将他们互相隔开,告诉他们——” 台上的“邪神”背手点头,满意地看着这两个争先恐后的“继承人”:“你们两个都很优秀,但我的继承者只有一个。” “我会将你们抹去一切记忆,投放到我创造的所有世界线里历练,而你们两个会得到两个不同的身份,那就是和。” “在历练的时候回得到我的帮助,而则会被我设下无数阻碍。”“邪神”居高临下地绕着这两个继承人走了一圈,“但这身份并不是固定的,而是随时随地都可以互换,在任何一刻,更痛苦的那个人就会成为,而不那么痛苦的那个人则会成为,” “在所有世界线的历练结束之后,将痛苦和灵魂献祭给我之后,会成为下一任邪神。” “而将失去自己拥有的一切,朋友,亲人,爱侣,以及灵魂。” 此刻,老观众就在台下附和点头:“是的,没错,这就是鹿鸣县制度的由来。” 背对着观众,坐在水纹墙对面那个继承人忽然轻声开口:“谢塔。” ——这是白柳的声音! 在台下寻觅的黑桃猛地抬头,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单手撑着舞台的边缘跳了上去。 在他跳上去的一瞬间,他身后的帷幕瞬间落下,舞台被笼罩在了一片漆黑里,黑桃听到外面嘈杂的观众讨论声在顷刻消失,台上三个演员的脚步声有规律地走动响起,渐渐重叠成一个人朝着黑桃走过来。 他周围突然亮起,原本刺目到有些晃眼的舞台灯变成流转的宇宙星辰,流光在黑桃没有情绪的眼睛里旋转,映出正向他走过来的这个人。 白六勾起嘴角:“好久不见,黑桃。” 黑桃盯着他,没有回答。 白六视线垂落,他看到了被黑桃握在掌心的黑色骨鞭,脸上的笑意加深:“我给你的鞭子,还好用吗?” 第 463 章 邪神祭·船屋 “看来你不想和我讨论鞭子的事情。”看到黑桃和他拉开距离,白六从善如流地换了个话题,他笑着问,“那你愿意和我讨论一下白柳的问题吗?” 黑桃后撤的脚步顿住,他直勾勾地看向白六。 “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聊?”白六似笑非笑地抬手,一根凳子从舞台的黑暗深处里选旋转出来,抵到了黑桃的膝盖弯,白六礼貌地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黑桃盯住白六,慢慢地坐了下去。 “你上一次见我,是你去年拿到冠军的时候吧?”白六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黑桃的身后,他将双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语气带笑,“你让你得奖队伍里的所有人都不要向我许愿,将愿望储存在我这里。” “非常有趣的做法。” 白六垂眸看着黑桃,勾起嘴角:“但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黑桃静默一会儿,开口:“塞壬小镇。” “对,你从塞壬小镇里诞生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我将自己的骨鞭赐予了你。”白六目带怜惜,他的手隔空地抚过黑桃的头顶,“你知道为什么吗?” 黑桃没有回答。 白六微笑着说:“因为你是我曾经最珍视的造物的容器。” “你知道你是为何而诞生的吗?” 白六慢慢地弯下腰贴在了黑桃的耳边,他抬手,黑桃的面前出现了一面水纹墙,水纹墙上泛起涟漪和波纹,一圈一圈散开,映照出现了全新的景象。 水纹墙后面出现了被关在爱心福利院紧闭室里的十四岁小白柳,他缩在黑暗里睡得很沉,似乎是因为冷,又似乎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他眼皮颤抖,四肢不自觉地蜷成一团,看起来像是一只很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嘴唇轻轻开合。 谢塔。 这个小动物在睡梦中轻声呢喃着这个名字。 黑桃目光一凝,白六轻声解释:“这是十四岁的白柳。” 水纹墙上的景象不断变化,出现了一张缠满绷带的脸,和一个巨大的瘦长鬼影玩偶,这个玩偶笨拙地举起手,左右晃动,做出一些引人发笑的动作。 “你长大之后真的不考虑扮演玩偶谋生吗?”一道青涩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画面一转,十四岁的小白柳托着腮笑得眉眼都舒展开,他眼睛里专注地望着谢塔,“我觉得你很有干这行的天分。” 那个玩偶似乎没察觉到白柳在嘲笑他,反而是认真地反问:“真的吗?” “那扮演玩偶可以挣多少钱呢?能养活我们两个吗?” 白柳一顿,他扭过脸:“我不用你养,你也养不起。”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虽然白柳好像在冷漠地拒绝,但黑桃看到了,在转过去的一瞬间,白柳嘴角轻微地上翘了一下。 黑桃从来没有见过笑得这样轻松的白柳,这让黑桃完全的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睛里倒映着屏幕里的光影,眼神一错不错地望着水纹墙。 水纹墙像是一个巨大的电视屏幕,顺着时间播放在福利院里发生过的事情。 他们相遇,同读,一起被惩罚,一起被追赶,一起被讨厌。 一起在黑暗里互相拥抱着安心沉睡。 但后来谢塔死了。 于是白柳一个人读书,一个人被惩罚,一个人被追赶然后追上殴打,一个人被讨厌。 一个人蜷缩在黑暗里不安地沉睡。 而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谢塔,那个白柳以为已经死去的谢塔并没有死去,黑桃看到水纹墙里谢塔半透明的灵魂焦虑地环绕在白柳的周围,不断地请求他: “你走吧,不要留在这里。” “不要把食物喂给我,你吃的太少了,会死的!” 而白柳看不到谢塔,也听不到谢塔的请求,他依旧按照之前谢塔还活着的时候的生活轨迹,麻木地行走下去。 白柳变得越来越单薄,越来越瘦弱,唇色从浅粉色变得泛白,变得发青,肉眼可见地消瘦憔悴了下去。 黑桃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在又一次白柳昏倒在池塘旁边冰冷的泥地里过了一整夜没有被人发现的时候,谢塔的灵魂躬身下去,他用灵魂环抱住昏迷过去后蜷缩起来的白柳就像是他们以前相拥而眠的那样。 谢塔闭上了眼睛:“神。” “如果您现在存在,现在正在观看这一切,我想请您出现。” “我想向您许愿。” 谢塔的周围环绕起风,他的灵魂被托举立起,而他的对面出现了一闪老旧的雕饰门,门后是无穷无尽的银蓝色光辉球体,从这些光辉球体探出一只手,握住了门的把手,向外一推。 球体纷纷碎裂成光点,白六从一堆光点里踏出脚,站在了谢塔的面前,他垂眸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谢塔灵魂,脸上带着怜悯的笑意:“塔维尔,你想向我许什么愿望?” 谢塔跪在白柳昏迷过去的身体前面,他仰着头,很轻地说: “神,我想将这个世界上所有普通人能拥有的幸福都给我身后这个人。” “我想让他的生命里最孤独的时候都有人陪伴,我想让他为之痛苦的一切都消散,我想让他失去的东西都能找回来。” “我想能一直有人陪他玩他喜欢的恐怖游戏。” 谢塔扬起头,他那双银蓝色眼眸盈着很浅的微光:“我想他和他爱的人永不离散。” “他们能以人的方式相遇,以人的方式在一起,以人的死亡美满结局。” 白六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真是贪心的造物,这些加起来远不止一个愿望,你愿意为这些愿望付出什么代价呢?” 谢塔静了很久,他声音很轻地开口:“我愿意付出灵魂的代价。” “我现在有灵魂了,我会如您所愿地成为下一代邪神,永远守着门。” 他抬起眼眸平静望向白六身后的门内银蓝色的旋涡和球体:“只要我知道这门内有一个世界线内他幸福地生活着,我就永远不离开这门。” “永远不离开深渊,欲望和痛苦。” “你确定?”白六似笑非笑,“无论你以后看到多少次他和其他人幸福地在一起,你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谢塔握住自己手心里白柳冰冷的手,没有任何犹豫:“我确定。” “那交易成立。”白六伸出手,一瞬间门后所有的闪烁发亮的银蓝色旋涡从门后倾斜而出,犹如海浪般波涛汹涌地缠绕上了白六伸出的右手食指指尖,点在了谢塔的眉心。 银蓝色的旋涡冲进了谢塔的额心,将他整个人都冲击得向后一仰,目光一空。 白六缥缈又含笑的声音在谢塔耳边响起: “我赐予你更改世界线的欲望,你可以将所有世界线里你觉得可以更改白六命运的人拉入这里,用你觉得合适的方式让白六拥有朋友和亲人。” “不过白六现在还太小了,没有任何爱情的观念,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用你许愿的方式,将他爱的人带到他的身边。” “不过。”白六微笑着说,“现在的你虽然有了灵魂,但是并不痛苦。” “为了你能在这条世界线的游戏结束后顺利地成为邪神,塔维尔,我还要给予你一些其他的痛苦历练。”白六的视线偏向谢塔身后眉头紧皱沉睡的小白柳,他脸上的笑意变深,“如果到时候你无法提供给我满意的痛苦,我或许会选另一个更加痛苦的孩子做我的继承人。” “如果你不想看到这一幕,就努力地变得更痛苦吧。” 银蓝色的旋涡卷过,小白柳呛咳着醒来,他看向周围空无一人的池塘,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恍然地握了握。 刚刚那一瞬间,好像谢塔还活着,在用力地握住他的手,不想离开。 看着水纹墙的黑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前所未有地生动,透出一种情绪化的抗拒,偏过了头:“我不想看了。” 水纹墙却跟着黑桃的视线一起偏转,又回到了黑桃的正面,无论黑桃怎么抗拒地别过头,依旧正对着他,还越来越近。 黑桃干脆闭上眼睛,手紧紧地攥着鞭子。 白六轻笑了一声,打了一个响指,他仿佛善解人意地开口:“不想看的话,我可以和你解释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因为塔维尔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许了愿,白柳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朋友,亲人,他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幸福又普通的庸俗普通人之一。” “而塔维尔却被我流放到游戏里,被所有玩家屠杀折磨。” “但可惜的时是,就算这样他依旧不痛苦,他只会因为白柳而痛苦,所以我诱导白柳进入了游戏,而在白柳进入游戏之前一年,为了实现塔维尔的愿望,让他和白柳以人类的方式相遇相爱” 黑桃冷声打断:“我听不见。” 白六微笑着无动于衷地说了下去:“我在塞壬小镇将塔维尔的灵与肉分开,将灵困在了游戏里七日轮回,而放出了游戏,与白柳正常相处。” “他的就是你,黑桃。” “你是因为塔维尔和白柳对彼此执着的爱意而诞生的,但诚实的说,我制造你的目的只有一个” 白六笑着说:“那就是让白柳和塔维尔痛苦。” “你的诞生就意味着白柳真正所爱的那个灵魂塔维尔的消亡。” “你和白柳相遇的第一次,就从白柳的身体里掏出了塔维尔仅剩的心脏捏碎,你和白柳相遇的第二次,就逼他接受了我给予的邪神继承人身份,因为那才能救回谢塔。” 黑桃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用黑色的鞭子横扫过去,白六向后偏移躲开,无数张水纹墙屏幕将黑桃包裹,里面都在放映他伤害白柳的场景。 白柳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杜三鹦哭着对医生说:“他的心怎么会被剖开?!” 白柳在被密林边陲的池塘淹没的最后一秒,眼里笑着,又仿佛盈着一层水光,很轻地对他说:“我很想你,谢塔。” 白六的声音从这无数张的水纹墙屏幕后传来,带着笑意: “你的存在就意味着会对白柳带来不断的伤害,让他不断地痛苦。” “你将我赋予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出色,但更令我惊喜和意外的是” 白六轻笑了一声,他突然穿破无数水纹墙将中间的黑桃摁在了椅子上,垂下眼帘望着准备反击,脸色凌厉的黑桃,白六脸上带着一种怜悯的笑: “你居然在白柳的爱意凝视下产生了自己的灵魂。” “虽然那爱意并不是给你的,只是透过你在看塔维尔而已。” 黑桃抬手挥出鞭子的一瞬间,他的后腰突然传来一阵烧灼无比的剧痛,让他不得不放下了手里的鞭子。 那是之前被什么灵魂碎裂子弹击中的伤口,时不时就会痛一下。 但今天这痛太奇怪了。 黑桃从诞生以来,感受过各种各样痛,但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痛,这种痛并不是那种很尖锐的刺痛,不像是被刀砍,被剑劈,而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内部开始燃烧,让他的心脏开始酸涩,肢体动作开始迟缓,连眼睛都开始变得要流出水来。 这种痛明明没有那么痛,却让他觉得……无论再怎么样,他都好像赢不了了一样。 但是赢不了什么呢?好像不是赢不了游戏…… 黑桃有些迷茫。 一根透明的丝线从远处飞来,系在了黑桃的右手手腕上。 白六笑起来:“你也拥有了灵魂,也产生了痛苦,从某种程度上,你也有资格成为我的继承人。” “但你猜,白柳会选择谁做他的爱人,又会放弃谁,让谁去成为孤身一人的邪神继承人呢?” 黑桃终于恍然大悟地抬起了头,他的眼角毫无知觉地流了一滴水出来,落在放映着白柳和谢塔过去的水纹墙里。 哦,是这个。 他刚刚觉得怎么都赢不了的东西,是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 白六这狗东西还在骗人啊,各位稳住,后面会解密的,桃和塔就是一个灵魂,熬过了这段和杀手序列的挑战赛,后面就有大糖了! 坚持就是胜利,加油加油! 第 464 章 邪神祭·船屋 泪融在水纹墙里谢塔的脸上, 层层扩开,变成了一边镜子一样的亮色墙面,黑桃在里面倒映出同样正落了一滴泪的塔维尔。 这面镜面的水纹墙横隔在黑桃和塔维尔之间, 就像是之前舞台上的那块玻璃, 两个演员隔着玻璃互相看向对方, 只是这是一面单向的镜面水文墙,黑桃看不到镜面后的塔维尔, 塔维尔却可以看到镜面后的黑桃。 镜面水纹墙的另一边, 白六站在黑桃的左边,而在镜面折射过来的这一边, 白六站在塔维尔的右边, 镜面这边的白六带着微笑开口: “看到自己的容器流泪, 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塔维尔?” 白六轻笑着在塔维尔耳边低语:“你不是早已接受这一切了吗,那你此刻的泪为什么会落下呢?” “你在痛苦什么呢,我的孩子?” “你是在痛苦, 你的容器也会和白柳相遇。” 塔维尔的左手边突然扩开一块水纹墙, 里面放映着白柳突然伸手拉住刚踏入游戏池的黑桃的手的画面, 水纹墙里的白柳紧紧攥住黑桃的手, 转过头看向他,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白柳” 白六轻语:“同读。” 塔维尔的右手边扩开另一面水纹墙,里面是密林边陲里两个人凑在一起看机械说明书的画面, “相拥而眠。” 水纹墙里黑桃用双手双脚圈抱住想要挣扎的白柳, 躲在床下,两个人的呼吸亲密地交错在一起。 “亲吻。” 又一块水纹墙出现, 黑桃垂眸看着眼眸紧闭的白柳, 慢慢地俯下身去。 塔维尔的手指蜷缩地握紧了椅子的把手, 呼吸加快,闭上了眼睛。 “我不想看了。”他别过头拒绝。 “为什么不愿意看呢我的孩子。”白六弯腰,他从塔维尔的肩膀后面饶有趣味地看向塔维尔面前水纹墙里两个人亲吻的画面,“你是在嫉妒吗?” “——嫉妒你作为人类的那个容器,即将拥有你梦寐以求的白柳,嫉妒这个容器就像是当初的你一样,因为被白柳所爱着,而从一个孤独又冰冷的造物,变成一个拥有灵魂的怪物。” “嫉妒着黑桃会看到,拥抱到,亲吻到你牺牲灵魂许愿才能得到的那个幸福的白柳。” “是的。”塔维尔静了很久,才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向水纹墙里的画面,很轻地承认,“我嫉妒他,嫉妒我的容器。” “我因为嫉妒和无法拥有而痛苦。” 无数的透明丝线仿佛落雪一般从宇宙的星辰深处飘飘扬扬地落到了塔维尔的身上,将他笼罩在名为的茧房里,连脸都看不到了,只能听到他声音穿透这些丝线,清淡平和地传出来。 “但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他并没有选择自己因何而诞生的权利,这一切只是您的一场游戏。” “我,白柳,黑桃三者之间的关系,是神,祭品,和侍从的关系。” “我们三个当中必然有一个是神,一个是因神而痛苦的祭品,一个是守护着祭品的侍从。” 塔维尔身上的丝线越落越多,声音也越来越细微: “无论谁成为神,谁是祭品,谁是侍从,大家都是痛苦的。” “所以你为了避免白柳成为神,所以许愿的时候选择了让自己最痛苦的一种许愿方式。”白六兴味盎然地挑眉反问,“你是故意让黑桃诞生的?” 塔维尔静了很久很久,才开口回答:“是的。” 他目光穿过密匝包裹的丝线,一错不错地望着水纹墙屏幕里神色冷淡地推开黑桃的白柳,瞳孔里晃荡着斑驳的光影,语气很轻: “我想不出第二种能让白柳幸福,并同时我痛苦的方式了。” “真是伟大的牺牲。”白六语带笑意,“你和陆驿站配合的这个计划本来天衣无缝,按照你们的打算,接下来你会成为我的继承人,成为邪神,守着门,不让门另一边的异端过来,这样世界线的运转就会恢复正常。” “白柳会被陆驿站封印掉记忆,在他的看护下正常长大,成为一个在这个俗世里庸庸碌碌的普通人,然后遇到你被剥离出来的容器,也就是黑桃,展开一段轻喜剧般的爱情故事。” “陆驿站获得了游戏胜利,其他人获得了世界和平,白柳获得了亲人,朋友,爱侣。” “只有你,我可怜的孩子。”白六将手搭在塔维尔落满丝线的肩头,仿佛怜悯般轻拍,“你失去了你所拥有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在门旁边看着这个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线,变成一个孤独又痛苦的灵魂。” “这居然已经是你幻想出的最好结局了。” “但你没有预料到的是。”白六将手放在了正对着塔维尔的水纹墙面前,打了一个响指,他微笑起来,“有个人并没有按照你和陆驿站预料的轨迹走下去。” 水纹墙上正在播放的画面一顿,开始飞速地倒放,所有的画面交杂成零碎的一片,最后停在十四岁的小白柳目光涣散地躺在池塘边的画面。 那个时候陆驿站刚刚用技能强制抹去了小白柳所有关于谢塔的记忆。 陆驿站问白柳愿不愿意改个名字,逃离这里,但明明应该什么都不记得的小白柳却转头看向池塘,声音嘶哑地说: “我不接受更改太多的名字。” 陆驿站问为什么。 白柳眼睛无神又恍惚地说:“……不知道,我总感觉说不定有人……会用我原来的名字来找我。” “我不想他找不到我。” 塔维尔藏在无数丝线里的瞳孔骤缩了。 “很吃惊是吧?”白六笑了起来,“我也很吃惊,白柳居然还能记得你,我给陆驿站的记忆抹除技能可是和我一个等级的神级世界线技能,这也就是说,连神都无法完全抹除白柳关于你的记忆。” “他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但却本能地在做可以留住你的事情。” 水纹墙中的画面一转,变成了陆驿站带着小白柳逃离福利院的时候。 在他们即将逃离福利院的那一瞬间,白柳突然回过头,跑了回去:“等一下,我要去拿样东西。” “什么东西?”陆驿站急得要死,“他们就要追过来了!” 白柳没有一丝停顿:“很重要的东西。” 等到白柳气喘吁吁地抱着东西跑出来,陆驿站一怔——那是一卷染血的绷带,和一本撕碎之后又粘好的故事书。 水纹墙的中的画面再转,稍微长大一些,看起来十七八岁,穿着校服的白柳站在街上,盯着一个开业大酬宾的商场旁正在对他招手的娃娃。 然后白柳走了上去,直视着这个娃娃的眼睛:“你好。” 这个娃娃愣住了,然后取下了自己的头套,露出了里面的一脸懵逼的真人:“你,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白柳语气平静地发问,“做这个一个月大概多少钱?” 这个娃娃里的人卡顿住了,他有些无奈地挠挠头:“看穿着,你还是高中生吧?现在也没放假,你还是先好好学习再说赚钱的事情吧。” “干这个东西很累的,你看我,在这晃半天也就给我开六十块钱,满身的汗。” “我不怕累。”白柳点头道谢,“一天六十是吗?谢谢。” 他得到答案后,转身离去,倒是那个娃娃里的男人有些不落忍地喊住了他:“诶!你是有什么困难吗?家里有大人要养吗?” 白柳的背影顿住了,他没有回头,声线平和地回答:“我不知道。” “但我感觉我好像还要养一个人。” 背后那个男人没有听清楚,只听到了后半句,苦口婆心地又劝了一句:“那也不必是扮娃娃吧,这钱很少的。” “不是我要,是他要。”白柳语气很冷淡,“但他多半做不好,所以还是我来吧。” 白六勾起嘴角: “白柳明明不记得你,但从你消失之后,他从未停止在这个被抹除了你存在的世界线里寻找你的踪迹。” “尽管白柳从来没有找到过,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存在。” 白六伸出手,轻抚水纹墙面,水纹墙里的画面又是一转,他低笑开口: “就算他怀疑着自己是个精神病,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存在。” 水纹墙里出现了又长大了一些的白柳,他看起来像是有二十来岁了,坐在一个设备简陋的社区心理咨询室内,目光平视着对面的心理医生,语气平静地交代自己的病情: “……我总觉得我十四岁左右的时候,好像遇到过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大概这么高,长得应该很好看,我记不清了,眼睛是银蓝色的,好像可以让人发疯,但我查了很多次,从来没有查到过这个人的资料。” 对面的心理医生翻阅着白柳的病例,顿了顿: “是这样的白柳先生,有些童年时期特别孤独的儿童,会自己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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