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 有个大兵似乎对这样残忍的习俗感到极为不可置信,他摇头惊呼:“所以那个高大的新兵——?!” 那个说习俗的大兵沉痛地点了点头:“多半是了。” 大家唏嘘般地长长叹息一声。 那个大兵话锋一转,又说道:“但你们也不用过于同情他,一般来说,这样的阉/割他们都是自愿的。” “自愿的?!”所有人都瞳孔地震了,“他那么高,那么英俊,他居然会愿意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 “古老的东风文明习俗。”这大兵摇头晃脑地显摆学识,“据说这样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忠诚,更好的侍奉自己的国王!” “那个小个子一定有皇室血脉!”这大兵一锤定音。 所有人又长长地哦了一声。 不知道自己已经具有皇室血脉的白柳坐在床边,扫了一眼平躺在床上的“宠妃”黑桃,和站在床边像是已经凝固了般的的唐二打。 “我,我先走了。”唐二打艰难地说出了这几个字,根本不敢看床上的黑桃和床边的白柳,几乎是从房间的后门落荒而逃。 他还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已经被“阉/割”了。 躺在床上的黑桃双目静静地望着白柳,有种幽幽的凝视感。 白柳转过身子背对黑桃,声音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我给你看过的,唐二打的确在我的系统面板里,算是我的工具,我没有欺骗你。” 黑桃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闷闷地哦了一声。 但很快,黑桃的心情似乎就平复了,他侧身看着坐在床边的白柳解开自己的袖口,脱下外套,眼神又开始充满探究欲:“我们今晚还要做什么吗?” “什么都不用做了。”白柳说 白柳脱下外衣,又把衬衣解了。 他倒是不避讳黑桃的视线,大大方方地就换了衣服,然后掀开被子躺了下去,正对着黑桃轻笑着说了句晚安。 白柳伸手关了台灯,一切都归于漆黑,很快他的呼吸声就均匀了。 躺在旁边的黑桃目露迷茫——他的直觉告诉他,结婚的程序还没走完。 但他又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好像两个人躺在床上,除了睡觉也做不了别的事情…… 黑桃翻了几个身,最终正对着白柳低声说了句晚安,闭上了眼睛。 假装睡熟的白柳悄无声息地勾起了嘴角。 白柳小时候想逃避谢塔的一些问题,或者做了什么不想被谢塔知道的事情,但被谢塔发现的时候的时候,他就装睡。 无论什么情况,谢塔都不会打扰他睡觉的。 看来这个好习惯遗留到了现在。 但白柳的嘴角勾到一半就定格住了——和他们只有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新房里传来了诡异的声响和两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喘息。 白柳:“……” 这酒馆的房间隔音这么差的吗? 黑桃睁开了眼睛,他没有去把还在假装睡熟了的白柳吵起来,而是动静很小地在床头单膝半跪,侧过了头凝神把耳朵贴到了墙上——他一定要知道结婚接下来的程序是什么。 白柳:“……” 他也睁开了眼睛,眼皮微微地隙开一条缝,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注视着黑桃的侧脸。 盖伊和亚里克斯的声音实在是太纠缠了,换普通人可能听不清这两个人一边亲吻一边口齿含混地在说什么,但介于白柳和黑桃现在的面板都不低,五官敏锐度都很高,所以他们是能听清的。 “哦上帝!盖伊,盖伊你太……!” 盖伊带笑的声音传过来:“亚里克斯,嗯,你慢点——避/孕/套,我在床头放了避孕套……嘿,好小伙子,就算是新婚之夜,这也是不能不戴的。” 黑桃的动作停了一两秒,然后他转身就要去打开床头柜,白柳不得不起身阻止了他。 白柳拍亮了台灯,抬眸冷静问:“你不睡觉,要干什么?” 黑桃看向他:“我在找床头的避/孕/套。” 白柳略微顿了顿:“你找来干什么?” 对面墙那边的声音猛地变得尖锐:“天哪!盖伊——你在用嘴帮我戴——上帝!” “用来戴。”黑桃瞬间就明白了这东西的用法,他直直地盯着白柳的唇,“你是不是也要用嘴帮——” 白柳冷静地反驳:“不可能。” 黑桃望着白柳:“为什么不可能?” 白柳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他意识到黑桃不可能那么简单地被再次糊弄过去了。 白柳别过眼,颈部几乎肉眼可见地变红了,垂在身边的手指几乎痉挛般地抽动了两下:“——我可以用其他的地方帮你——” “我不要唐二打帮我戴。”黑桃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白柳的话,他一错不错地注视着白柳,跪着附身把白柳抵在了墙上,他贴白柳的唇贴得很近很近:“我就要你来。” 第286章 密林边陲 白柳侧过脸避开凑近的黑桃,他能嗅闻到黑桃的呼吸里还带着明显的酒意。 当然,或许这不是黑桃的,也有可能是他的。 白柳今晚喝伏特加可能比他这辈子喝的酒加起来都还要多了。 虽然看起来行为思路都还是很平稳的,但四肢也有种醉后的无力,黑桃张开双臂一摁过来,白柳就忍不住后仰,肩膀靠在了墙上借力。 黑桃垂眼看着脸色晕红的白柳,这次他倒是没有问白柳为什么变红——因为白柳喝了酒之后脸一直都是红的。 墙对面的声音已经变得含混。 白柳缓缓地抬眸望着黑桃,呼吸声又温热又轻,黑桃能在白柳的眼眸里看到一层很浅的,酒气和醉意晕染出的光晕。 那层光晕让白柳的视线失焦,明明他眼神是落在黑桃脸上的,但黑桃却总觉得白柳好像在透过他看藏在他身后的某个人。 “……我可以给你戴。”白柳很轻地说,他好像在笑,有点懒散,“但你知道戴在哪里吗?” 黑桃一顿,他诚实地说:“什么地方?” 白柳笑意明显了一点,他伸手越过黑桃的身后去打开抽屉,那里面摆放着一整盒战神避孕套,从小号到大号的都有,白柳把他们全拿出来了,他在床上一字摆开。 “?”黑桃略有些迷茫,“我是都要戴吗?” 白柳抬起头来,他似笑非笑地托着下颌,目光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恶趣味和怀念:“你玩过气球吗?” 黑桃:“见过,没玩过。” “我小时候也是。”白柳微笑起来,他的眼神停在黑桃的脸上,变得悠远,“我在福利院长大,福利院的院长和老师不喜欢我这种小孩,节庆用过的气球别的小孩可以分到两个,我是没有的。” 黑桃的嘴唇抿了一条直线:“她们应该给你。”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事情。”白柳垂下眼帘,他声音很漫不经心,“我本质上也不会为这种事情难过,因为那种批发来的气球也值不了几个钱。” 白柳顿了一下:“但另一个也没有分到气球的小孩不这么觉得。”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簇气球,用手工室的马克笔涂得花花绿绿的,在所有得到了气球的小孩面前,递给了我。” 白柳低着头,笑了一下:“我看到了这些气球上的橡胶圈,他是从垃圾桶里翻找出来,然后洗干净,用□□打好之后做成的气球。” “他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原本是用来干什么的,但他把这些东西变成了小孩子都会觉得漂亮的气球送给我。” 白柳的睫毛很轻地颤动了一下:“我本质上……也不应该因为这种事情开心。” “因为这些气球其实也值不了几个钱,还又脏又恶心。” 但谢塔就那样望着他,举着气球望着他,手上还有翻找垃圾桶留下的细小伤口,白柳鬼使神差地就接了过去。 然后谢塔看着白柳,很细微地露出了一个笑。 在那一瞬间,那些廉价的气球,那些又脏又恶心的避孕套,好像因为谢塔的笑容变得纯净珍贵起来。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白柳第一次体会到,原来这些物品的价值居然会有主观感受上的偏移。 “我第一次觉得这些装过……东西原来也是有价值的。”白柳很轻地说,“因为这是他送给我的。” “他让我觉得避/孕/套不恶心。” 黑桃举起一盒避孕套,观察半晌之后,询问:“这些是很恶心的气球吗?” “在我原本的观念里,这些是用来做很肮脏的事情的气球。”白柳抬起头来,他伸手抚摸黑桃的脸,别开他额前的发,半阖着眼望着黑桃纯黑色的眼睛,“它用来承装人类肉/体想要完全接触的欲望。” 黑桃困惑:“如果想完全接触,为什么还要使用这个东西隔离开呢?” “因为不信任,害怕,恐惧。”白柳垂下眼帘,“人无法相信和自己0接触的这个人是没有疾病的,可以和自己结婚,可以带给自己的孩子幸福的婚姻和未来,可以永远爱自己,所以他们用这个东西做保护自己的最后一道保险。” “绝大部分时候,这都是避孕套的正确使用方法——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确不存在永远爱你,不会伤害你的人。” “但人总是用这样的借口彼此交缠,再用这个东西将自己和对方隔开——甚至有时候不用,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和伤害对方,比如让对方怀上自己的孩子,获得更好的性/交体验。” “从普世逻辑来看,使用这个东西是对的。” 白柳望着黑桃:“我觉得这样的逻辑很讽刺,于是我和那个送给我气球的人说了这些气球的由来和用处,我那个时候觉得这东西很恶心。” “你知道他怎么告诉我的吗?” 黑桃凝视着白柳,平静地说:“如果我是一个危害性很大的怪物,当某一天有一个人愿意靠近我的时候,这个东西就可以保护他不受我的伤害。” “我并不觉得这东西恶心,它是一个保护性的道具。” 白柳静了很久,他说:“是的,那个人也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可以教你怎么使用和佩戴它。”白柳的声音很平和,“……或许除了我,也没有第二个人会教你了这些东西了。” 就像是当初的谢塔也不明白他举起来的气球是被所有人嘲笑的避/孕/套一样。 “不用了。”黑桃突兀地打断了白柳的话。 他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突然伸手一股脑地把所有的避孕套都收了起来,扫进了床头柜里,然后拍灭了电灯,转身就把白柳摁进了被子里盖好,闷声说:“我不戴了,睡觉。” 白柳看着天花板,床头隐隐传来撞击和喘息,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微笑起来,问:“为什么不用了?” 黑桃在黑夜中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回答:“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受到伤害。” “这个保护性道具看起来很脆弱。” 白柳的声音很平宁:“你不是已经伤害过我了吗?现在又不想了?” “那个时候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要让你和那颗心分离。”黑桃语气有些低沉,他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了一般。 白柳问:“那现在呢?” 黑桃说:“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应该再伤害你了。” 白柳微微转了一点头,他斜眼看向黑桃,模仿这人的语气:“为什么,又没有理由是吗?” “有理由。”黑桃说,“我们结婚了,宣过誓。” 他以一种古怪的腔调一本正经地模仿那几个大兵模仿神父给他们证婚的时候说的誓言:“——从今时到永远,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快乐还是忧愁,我将爱着你、珍惜你,永永远远。” 白柳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但他很快就开始泼冷水:“这只是一场你生命里的游戏而已,你不用这么当真。” “我的生命里只有游戏。”黑桃困惑不解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当真?” 白柳静了下去,他转过身背对黑桃:“晚安。” 黑桃正对着白柳平躺着,哦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听到白柳的呼吸声彻底均匀之后,黑桃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床头柜,他低着头看了一会儿里面那些避孕套,然后伸手取了一盒出来。 旁边的房间里传来了很剧烈的喘息声。 “这个东西,原来是气球,难怪要用嘴……”黑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自言自语,“所以盖伊他们是吹气球吹得喘不上气了?” 接着黑桃陷入了新一轮的疑问中:“为什么人结婚当晚要两个人一起吹气球?” 但黑桃身后的白柳这次是真的已经睡熟了,再没有任何人可以解答他无穷无尽的疑问。 第二天早上,白柳徐徐醒来的时候,他有一秒钟内就地抽出了枪对准了房间里这些不明白色球状物体。 一夜过去,白柳就跟换了个房间一样,房间里全是大大小小的气球。 在确定了这个房间就是他昨晚睡的那个之后,白柳收好枪,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撕下了一个贴在墙上的,脸盆那么大的气球。 他看到了球嘴,一个淡黄色的橡胶圈。 白柳的动作顿了两秒,他一边扣衬衫扣子一边走到床头柜打开,然后动作又是一顿。 昨天里面放的起码六盒还没拆封避孕套早已用完,只剩几个空荡荡的包装盒躺在抽屉里。 白柳缓缓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把房间里的气球都清理收拾好,丢进垃圾桶,转身走出了房间。 一开门,他就看到了门外的亚历克斯和盖伊,正在门口探头探脑,白柳一出来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盖伊心直口快,目光悚然地看着白柳:“你还活着!我以为黑桃把你给……死了!” 白柳静了一下,他看向盖伊,以目光询问。 盖伊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在白柳的腰部周围游离:“昨晚黑桃出来要避孕套了。” “要了十二盒,什么尺寸的都有。”亚历克斯视线特别诡异,他缓缓地说,“但我们已经在房子里放了六盒了,加起来快两百个了……” 白柳:“……” 盖伊实在是忍不住了,眼神好奇地直往房间里瞟:“你们昨晚在房子里干了什么?一晚上就用了这么多?” 亚历克斯想起唐二打,看向白柳的目光越发不对劲,幽幽地强调:“还什么尺寸的都有……” 白柳若无其事地略过了这个话题,冷静问:“黑桃呢?” 亚历克斯神色十分复杂:“早上我们遇到黑桃,他说不够用,去镇上买避孕套了……” “我们以为你暂时不会起床呢。”盖伊略带调侃,他挤挤眼,“毕竟黑桃看起来很急,感觉马上就会回来和你继续用。” 白柳:“……” 盖伊说的没错,在白柳微笑着把枪上膛之后,说自己要去找黑桃的时候,黑桃自己跑回来了。 看到黑桃的时候白柳怔了一下。 这人脸上都是各种油漆涂料,举着一大堆很有抽象绘画意义的巨大气球,头发上全是各种油漆斑驳地交织出彩色的线条。 黑桃走到白柳面前,这人呼吸罕见地带了喘。 白柳注意到这人嘴边一圈红印子——看得出来是很努力地吹了一晚上的气球了。 黑桃举着一堆大概七八个被油漆破过的气球,他黑色的眼睛在一堆乌七八糟的颜色就像是闪着亮:“没有找到马克笔,借了油漆画的。” 白柳一静——他意识到这家伙是在模仿谢塔用马克笔画气球送给他的行为。 但根本不擅长,所以就搞出了这么一堆更惨不忍睹的艺术大作。 不过黑桃自己好像不觉得,他背挺得笔直,说:“我吹了一晚上,这是最好看的几个。” “给你,他们没给你的气球。”黑桃把气球塞到了白柳手里说,他强调,“你应该有的。” 黑桃喘着气,语气特别的认真:“他们昨晚两个人吹的气球肯定没有我一个人多,我们的结婚赢了他们。” “我刚刚问过了,最近这里结婚的人当天晚上用的避孕套就我们两个最多,我们应该是结得最好的。” 白柳仰着头望着脏兮兮的黑桃,他最终接过了气球,然后给了黑桃一个拥抱,说:“是的。” “我们结的很好。” 第287章 密林边陲 短暂的狂欢过后,是即将到来的战争。 盖伊在和白柳打过招呼后,很快就告别了他们,跟着突击一队的人和几十门重炮上了火车。 亚里克斯站在火车启动的地方,他望着从火车窗户里伸出头来微笑着和他打招呼的盖伊,眼睛几乎要把盖伊给盯穿。 唐二打离开得还要更早一些,他作为非正常渠道加入的突击一队的新兵,大约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就乘上火车离开小酒馆去战场做适应性训练了。 白柳让黑桃把这一身的油漆给洗了,把气球存放到盖伊找来给他的箱子,放到了房间里,然后和其他新兵一起去了训练场接受分配。 亚历克斯把他们带去了训练场,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转过过来看向白柳:“希望我永远都不会在战场上捡到你们的尸体。” “当然很有可能是别人捡到的。”亚历克斯勉强地笑了笑,但他很快平静了下来,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白柳,“我做完今天的清扫兵之后,明天会去申请加入突击二队,不会再做清扫兵了。” 白柳平视着他:“因为盖伊去了一队,是吗?” “是的。”亚历克斯低下头,他转了转自己左手上无名指上的戒指,脸上露出一个很幸福满足的笑,低语,“我们走到这一步,只有死亡才能让我们分开了。” 亚历克斯拍了拍白柳和黑桃的肩膀:“盖伊勾掉了你们的突击队报名名额,去做清扫兵吧,安全一些。” 说完,他小跑着挥手告别了白柳。 白柳收回落在亚历克斯背影上的视线,他看向训练场门口支立着的置物架。 置物架生锈了,上面摆放着厚厚一沓报名表,上面贴了一块白字红底的告示牌——。 “看来这里有玩家身份选项了,主线npc给出的建议答案是清扫兵。”白柳若有所思,“但游戏又在这里放置了突击队入队申请。” 游戏主线任务是帮助亚历克斯获得战争胜利,胜利方式是七天内获得尸体最多的玩家获胜。 从这两点来看,清扫兵和突击队这两个身份都是有可能完成任务的,但性价比太低了。 以士兵的身份收集尸体,是一种纯劳力的竞赛,这不符合这个游戏的一贯设计风格,一定有某种可以大批量获得尸体的捷径存在。 怎么样的做法能在战争中获得最多的尸体? 当然是作为其中一方阵营存在,没有什么比主动发起战争更能高性价比地获得伤亡了。 白柳眯了眯眼睛。 帮助亚历克斯获得战争胜利这一点并没有指派阵营,而只指定了人物,联系胜利方式,再结合亚历克斯和盖伊这两个主要npc对战争的态度,这里很有可能设置了一条亚历克斯叛变的支线剧情。 假设这个游戏的设计者如白柳所想一般,有意地把亚历克斯塑造一个不稳定立场的npc,那么亚历克斯就会有可能叛变他目前的所属阵营。 这应该也是逆神那群玩家可以加入敌对阵营的原因。 亚历克斯如果叛变加入敌对阵营,那么敌对阵营的玩家也可以触发主线任务,帮助亚历克斯获得战争的胜利。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这个游戏的玩家阵营可以有两方,一方是帮助不叛变的亚历克斯获得战争胜利,一方是帮助叛变了的亚历克斯获得战争胜利。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亚历克斯,这位性情温文尔雅,热爱自己的家乡和国家,但对战争持否定态度的医学生,到底在什么情况下会叛变? 虽然亚历克斯对战争持有一种否定的态度,但这种否定的态度还不足以催化亚历克斯激烈的反抗自己目前的环境,叛变加入敌军。 他的观念还停留在就算这场战争是错误的,也要等到以己方的胜利结束这场战争后,再来清算这些错误,补偿那些在这场错误里受到伤害的无辜人士。 亚历克斯已经接受了战争的本来面目,这里面没有任何一方是无辜的。 在亚历克斯的观念里,无能的政/府固然有罪,但更有罪的是这些杀死士兵,掀起战争的落后敌人。 在这种情况下,亚历克斯肯定会倾向于站在己方阵营,就算是盖伊死在了战场上,也是无法轻易地改变亚历克斯的阵营观念的,让他叛变的——这是亚历克斯选择投身于己方军营,而不是做敌方的志愿军的时候就注定了的事情。 如果要亚历克斯叛变,还缺一点别样的催化剂。 白柳转过头,望向盖伊坐着火车远离的轨道。 他知道那个催化剂是什么了。 “选清扫兵。”白柳转头看向黑桃,“你没意见吧?” 黑桃点头嗯了一声:“都可以。” 等白柳和黑桃进入训练场,被分配了清扫兵的身份出来之后,有通讯兵慌慌张张地举着一张电报跑进了训练场,他惊恐地睁着眼睛,尖锐地吼叫:“突击一队的盖伊·戴维斯叛变了!” “他在战场上突然转头用巴祖卡(火箭筒)轰掉了自己副射手的脑袋,打爆了我们这边两个隐藏火力点。” 这个冲进来的士兵愤怒得双目通红:“这个卑鄙的屁/眼佬!他杀死了二十多个突击一队的老兵,然后在敌方的火力掩护下,清扫战场拖着战利品投降加入了敌军!!” 全场哗然。 当夜,战况再次恶劣。 突袭一队的行动因为盖伊的反叛惨烈失败,那位靠妻子上位的将军在震怒之下终于把那一千门重炮连夜拉往了前线,并将整个突击一队剩余的队员并入突击二队,让突击二队顶上,于黎明时刻发起第二次突击行动。 白柳和黑桃这两个只经过了简单培训的清扫兵也因为即将到来的大规模伤亡而被迫和重炮一起被拉到了第一线。 他们分到了一顶简陋的军用帐篷,一些担架和两把工兵铲,和一些装在小瓶子里的抗感染药物,十几个缝合包,和几卷止血绷带。 白柳他们驻扎在亚历克斯营地的旁边,驻扎完后,他们走进了亚历克斯的帐篷。 帐篷内光线非常昏暗,隐约窥见地面上堆满了尸体,中间坐着一动不动的,宛如尸体一般的亚历克斯。 这个白天还说自己要加入突击二队的年轻男人短短一天之内就像是被抽去了魂,在短短十几个小时以内憔悴得脱了形。 亚历克斯军装上从上到下都溅满了血迹和凝固的肉沫,脸上是成片的血迹,他双目出神地望着地面上残缺的尸块,在看到白柳他们掀开幕帘进来的时候,也只是轻微地转动了一下眼珠,然后又继续凝滞了。 白柳走到桌边,点了灯,灯光照亮了帐篷里的一切,包括狭窄的行军床上还没来得及整理的,两个人交缠过后的被褥。 亚历克斯视线缓慢地挪到这个被褥上,他凝视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等到积压的情绪压垮了他,让他在一瞬间忍无可忍地躬下腰,捂着脸崩溃哭嚎出声。 白柳这个时候才问道:“亚历克斯,发生了什么?” 亚历克斯抬起头,声音嘶哑,神情恍惚:“——我坐上盖伊的下一班火车被运送到了前线。” “我担心盖伊,我害怕他出事,所以我偷偷地和其他的清扫兵交换了轮位,来到了突击一队的驻扎地区——当时已经很晚了,下了一场暴雨,天色看起来特别昏沉,我看到盖伊他们的帐篷动了,好像是接到了指挥员的通讯电报,因为下了暴雨,湖面上涨了不少,要把突袭提前。” “突击一队的队长提议绕远,从东面的湖以外区域采取进攻,盖伊好像不同意,我听到他激烈地反驳了这个队长,说那里根本不是战区。” 白柳掌灯单膝跪在亚历克斯面前,轻声问:“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另一个土著的村子。”亚历克斯脸上有无数干涸的泪痕,“按照国际维和部门的要求,那里的人宣布了自己是中立阵营,是不允许进攻的。” 白柳继续问:“那为什么那个队长要攻击那里?” “因为那里的土著收养了很多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敌人的孩子和妇女,后来,敌方阵营的人就开始有意地,悄悄地把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寄放在那里,因为那里是安全的。” 亚历克斯顿了一下:“但很多我们这里的人并不觉得那里是无辜的,将军已经三次向国际维和部门递交申请,要求把这个土著村纳入战区,但因为理由不充足,一直被驳回。” “所以这次,这位将军就准备先斩后奏。”白柳目光平静地反问,“但那里都是小孩和妇女,进攻的意义在哪里?” 亚历克斯摇摇头:“不光是这样,这里的土著很重视血缘和家庭联系,如果突击一队可以挟持住那个村子,很有可能这些土著就会受到短期钳制——至少可以让我们撑过这个雨季。” “而且……”亚历克斯顿了顿,“国际维和部对我们的限制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并且只要对方反击,就可以判定为有战争预备行为,就可以真的将对方纳入战区。” 白柳又问:“所以最后这个计划实行了吗?” 亚历克斯出神地静了很久,才艰涩地回答:“……实行了,我看到盖伊背着行囊坐上了车,走了。” “清扫兵的我们跟在很后面,等到天色全部昏暗……我已经记不清是几点了,总之中间又下了一场暴雨,然后我就听到了有炮火和惨叫的声音传来。” “但这次突袭的村庄没有炮火储备,本来不应该有开火的声音的。” 亚历克斯的呼吸变得急促:“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害怕盖伊出事,于是我跑了过去——” 他闭上了眼睛,有眼泪滑落:“到处都是子弹和炮火的声音,有人在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但我什么也听不见,我摸了一下我的耳朵流血了,应该是震出血的,我疯狂地大叫着盖伊,最终我在一个山坡上看到了伤痕累累的他。” “我想冲过去,但周围的人都拉着我,对我狰狞地大吼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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