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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瓜。你怎么那么可爱?” 撸……露,倪露。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周承煦无奈笑着,轻轻擦去倪露的眼泪。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陪你海钓一整年,开心些?” 倪露破涕为笑,小猫一样搂住周承煦不肯松手。 有人犹疑着问:“煦哥,万一嫂子真改嫁了怎么办?” 周承煦嗤笑一声,语气轻蔑且自信: “她呀,要不是怀了我的孩子,早就随我赴死了。绝对不会找别人的。” 尽管脸上早已冰凉一片。 但我还是掏出手机,预约了流产。 周承煦,你未免太小瞧我。 我张满月,爱得起,更放得下。 我抹了把脸,刚想走,却不料身后传来一声冷喝: “谁!” 我手机的光引来了两个偷钓的。 “操,是护渔员!怎么她妈是个娘们儿?” 这份工作日夜颠倒,还危险。 虽然高薪,但确实没有女生来做。 可周承煦破产、病重,我还怀了孕。 普通的工作根本撑不起这个家。 我本也犹豫。 可周承煦说要来这附近钓鱼,我担心他晕倒,才咬牙应聘。 每天赶走偷钓的,被骂扫把星、狗腿子。 我早已习惯忍耐。 可今天这两个男人不一样。 他们的眼里透着一股狠劲儿。 我低头一看,心跳骤停。 他们钓上来的,竟是价值50万的大理鳆鱼! 旁边还放着一把血淋淋的刮鳞刀。 我咬牙劝道:“这里禁止垂钓……” 话音未落,却被一巴掌扇得撞在铁丝网上。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要报警,也被一脚踹掉。 手机刚滑落在地,就弹出了一条日程提醒: “亲爱的周承煦先生!今天是你妻子陪你抗癌的第三年,你们一定还幸福地在一起吧?请你永不放弃——” “周承煦”这个名字让两人一愣,慌乱地按断提醒。 见他们似乎有所畏惧,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喊: “别碰我!我是周承煦的老婆!” 两个男人愣了一秒,随即笑的前仰后合。 高个子粗暴地堵住我的嘴,把我按在铁丝网上: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才是周总的老婆!你他妈连人家一根头发都不如,做梦吧你!” 一张小小的网,分割出地狱天堂。 我在这边被两个男人扒光了衣服凌辱。 周承煦和倪露在那边四手联弹《梦中的婚礼》。 倪露葱白的手指上,一颗钻戒闪闪发亮。 挣扎中,我粗糙的双手被石头割破,血浸透了老茧和裂口。 眼泪不要钱一样砸在地上。 周承煦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 可倪露一个撒娇,他的注意力又转了回去。 “操!怎么是个大肚婆?这种工作怎么会找一个孕妇来做?” 两个男人骂骂咧咧地松开我,吐了口痰:“晦气。” 最后,他们逼我举起双手,拍了照片。 “把你的嘴闭上!否则你的照片全网曝光!” 说完,扬长而去。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脑子昏昏沉沉的。 我努力爬起来,给护渔队长报了讯。 一闭眼倒在了路边。 再睁眼时,我已经被换了病号服,躺着输液。 周承煦正捧着我的手,满眼心疼地给我上药。 “乖,吹吹就不疼了。” 可我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意。 恍惚间,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却怎么也看不见伤口。 眼前一直漂浮着刚刚撇到的硕大的钻戒。 仿佛回到了他向我求婚那段日子。 说他会东山再起,说会给我买最大的钻戒,说让我做最幸福的女人。 送外卖时,他从不许我闯红灯。 可他自己为了多赚20块,给我买袋荔枝,却闯红灯被压折了腰。 从前,没有倪露时,他待我是很好的。 我有片刻的心软,闭上眼睛,跟自己打赌。 如果周承煦向我坦白,我就跟他好好道个别,这辈子好聚好散。 我定定地看着周承煦: “阿煦,我梦到你钓到银鲢鱼了,我一次也没吃过,好想吃……你钓到了吗?” 走廊里,倪露抱怨着走了进来。 听到我这句话后,冰渣似的瞪了过来。 我闭上眼。 周承煦,所以你会选谁呢? 病房里安静了几秒。 呼吸悄悄变得沉重。 然后,我听到周承煦懊恼地声音: “对不起,老婆,我没钓到。” 积攒的委屈和心酸彻底蔓延。 我的身体仿佛脱了力,一下子倒在床上。 一句话都不想说。 周承煦,所以你到最后还在骗我。 我被扒光衣服时,数了你给倪露钓了13条银鲢鱼。 可我……竟一条也不值。 周承煦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慌乱地站起身。 “我现在就去给你钓!你等我——” 他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算了吧。” 我轻声打断他,“你忘了吗?你身子不好。” 周承煦的动作猛地僵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讪讪地放下钓具,坐回床边。 然后又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 从前我会患得患失,问他在跟谁聊天。 可现在我丝毫不在意。 十分钟后,倪露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病房。 “嫂子,你也知道,阿煦的病情恶化了,我们想提前给他办个送别仪式。” 周承煦握住我的手,像是在安抚: “满月,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拜托他们在我走后照顾你和孩子。” 他的眼神充满期待,似乎在等我像从前那样感动落泪。 可我只是平静地点点头。 “哦。” 周承煦一愣,喉结不自觉滚动。 倪露准备的投影仪亮了起来。 画面里,年少的周承煦和倪露在梨树下追逐打闹, 在毕业舞会上相拥而吻。 “如果不是我们两家是世仇……” 倪露泪眼婆娑,“我和阿煦也不会——” “够了!”周承煦烦躁地打断她,“你放这些干什么!” 倪露震惊地瞪大眼睛,眼泪瞬间滚落。 不敢相信周承煦竟会当众吼她。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 周承煦脸色铁青,给众人使了个眼色。 拽着倪露走出病房。 走廊上传来他压抑的低吼:“她生病了你看不见吗!” 林奇最见不得倪露受委屈。 他第一个冲到我床前,抓起厚厚一沓钞票砸在我脸上: “装什么清高!不就是要钱吗?还不如婊子,至少人家明码标价!” 钞票纷纷扬扬落下。 换作从前,我会卑微地捡起来,毕竟那是周承煦的救命钱。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林奇,”我平静地说,“你拿假药方诈骗我20万,只要我活着,就会起诉你。” 他的脸色变来变去,突然扯着嗓子大喊: “煦哥!嫂子把我们的钱都扔地上了!” 周承煦快步走回病房,眉宇间带着浓浓地不解。 等了半晌,见我没有解释, 一贯高高在上的他终于耐心告罄。 “我连身后事都替你安排好了,张满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气得转身就走。 可不到半小时,他又急匆匆地冲回病房,拽着我下床。 “露露出车祸了!你快输血救她!” 我瞪着他:“我还怀着孕。” “我知道!” 他打断我,眼神闪烁。 “你怀孕时不是偷偷卖过血吗?再输一次怎么了?那可是一条人命!” 原来,他知道我曾不得已到这种地步,被逼得卖血。 可他默许了。 我只觉窒息。 半晌,我盯着他,开了口: “100万。” 我想带妈妈去做拖了3年没做上的心脏手术。 医生说她真的不能再拖了。 我再也不想为了周承煦委屈我妈妈了。 我要给她好的生活,好好补偿她。 我要许她百岁无忧。 我近乎执拗地重复: “100万,一分都不能少。” 周承煦急到连穷都忘了装,一秒钟都没犹豫:“好!” 输血后我昏睡了很久。 鎷浟梭駚幠傃甈桻匞缵犑格既桾娦曭 可醒来时,护士红着眼睛看着我,开口。 “张小姐……您母亲今天夜里,在渔场附近失足落水,已经……走了。” 轰的一声,我的脑袋仿佛炸开! 妈妈去找我了。 她知道我偷偷做了护渔员,她也知道周承煦病弱。 所以我没回家时,她只能自己来寻。 可我,就在那片湖边,被人扒光衣服,按在铁丝网上羞辱。 她有没有看到呢? 她为什么会失足呢! 这一刻,我受的伤都不算什么。 我不断祈祷,祈祷她不曾看到…… 她生命中女儿最后一眼,是赤裸裸的小丑模样。 我腾地一下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地上。 我喊不出声,眼泪流不出来。 喉咙干涩得像要烧起来。 护士冲过来把我扶回床上。 “病人出现急性心衰!准备氧气和镇静剂!” 我眼前发黑,意识一点点模糊。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周承煦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安。 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再也没有软肋了。 再次睁眼,耳边传来周承煦和倪露的争吵声。 “要不是你,我早就跟满月坦白了!”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哽咽: “满月为了给我买药,都去卖血了你知道吗!” “要不是我装病钓鱼,张妈妈怎么会半夜去找我?她明明最怕黑,她只是担心我,她才会……” 倪露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她低头看了一眼。 眼神闪烁,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又掩饰过去。 她故作无辜道: “阿煦,你没听见张满月说想吃银鲢鱼吗?她妈妈没有钓具,估计是去偷鱼才失足的……” “闭嘴!”周承煦厉声打断她,“张妈妈不是这样的人!” 倪露眼睛漫起了泪水。 可这一次,周承煦没再理她。 见我醒了,周承煦立刻跪扑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 “满月,其实我——” “我们离婚吧。”我平静地打断他。 周承煦僵住了,像是听到了什么疯话。 “你,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 他慌乱地去握我的手,“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抽回手,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知道。” “我、要、离、婚。” 周承煦死死盯着我,像是要从我眼里找出一点动摇。 可最终,他颓然地松开手,声音沙哑:“为什么……” 倪露泪眼婆娑,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阿煦……有件事我一直不敢告诉你……” “张妈妈是因为发现张满月和男人偷情,觉得对不起你,才跳湖自尽的!” “张满月自从知道你'病重',就一直在找下家!” “我之前猜测的没错,阿煦,我是真的为你好啊!” 她边说边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正和两个模糊的男人搂抱在一起。 周承煦盯着照片,眼神从不信到震惊再到茫然。 最后死死盯着我:“……是真的吗?”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可笑至极。 “对,是真的。”我扯了扯嘴角,索性认下。 “100万,现在打给我。” 不知过了多久,周承煦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区区100万?我周承煦就值这个价?” 他狠狠在手机上按了几下,“一千万!买断这三年!” 转账提示音响起的同时,他当着我的面拉黑所有联系方式。 “张满月,你不过是仗着你怀着孕……你别后悔!” 他们离开后,病房终于恢复寂静。 被推进流产手术室时,我心中唯有解脱。 凌晨两点,门被轻轻推开。 倪露去而复返。 她鬼鬼祟祟翻出我的手机,快速操作了一番。 而后,她的表情在某一瞬间扭曲,狰狞可怖。 我做完流产手术出来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护士轻声叮嘱我要好好休息。 可我刚躺下,手机就疯狂振动起来—— 倪露一连更新了二十几条vlog,标题是: 视频里,周承煦不再一脸病容,一改往日的寒酸。 穿着我不知道牌子的上衣坐在豪华游轮的甲板上, 整个人矜贵又慵懒。 鱼护里,全是我说不上名字的珍稀鱼种。 甚至还有一条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荧光鱼。 周承煦看也不看,随手丢向一旁。 自然有人点头哈腰地接过。 五位米其林主厨,熟练地去骨挑刺,变着花样地为倪露做出美味料理。 视频底下,评论疯狂刷屏—— “终于等到这一天!煦哥和露露才是绝配!”?? “那个穷酸女人总算滚了,她配得上周家?听说她妈还偷鱼掉湖里死了,真是报应。”?? “笑死,前妻现在估计连条鱼尾巴都吃不起吧?肯定后悔死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 把所有骂我妈的,都点了举报。 然后屏蔽了倪露的所有推送。 我能猜到这个视频是周承煦故意让倪露发出来。 因为那一桶精美的海鱼中,明晃晃地摆了两条淡水银链鱼。 他无非就是想让我知道,他过得很好,比以前更好。 他在等我崩溃,等我后悔,等我跪着求他回头。 可惜,周承煦的表演我已经看腻了。 我关掉手机,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去。 可半夜,手机突然疯狂震动。 屏幕上“周承煦”三个字让我一怔。 他不是当着我的面拉黑了我吗? 为什么又能打电话过来? 我下意识想挂断。 可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自动接通了。 电话那头,周承煦醉醺醺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感冒了。 “张满月……你竟然不来找我?” “你不是最心疼我的吗?你不是……最舍不得我难受的吗?” “我喝了这么多酒,胃好痛……你怎么不管我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你肚子里怀的孩子多金贵吗?” 电话那头,他的语气忽然又软了下来,带着几分讨好: “妈的事……你别难过了,你怀孕了,不能大悲大喜……我会给妈买最贵的墓地,最好的……” “等你身子好些……我想跟你说个好消息……你绝对会开心的……” “你好些了吗……我好想你……” 我静静地听着,心脏像是被冰封住。 捡起手机后,我平静地挂断,拉黑。 这次我终于能睡个好觉。 游轮的甲板上,倪露将镜头对准周承煦,撒娇道: “阿煦,再给我挑一次鱼刺嘛~你自从上船后都没亲自动过手。让粉丝看看你多宠我~” 周承煦却心不在焉,修长的手指不断滑动手机屏幕。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翻遍了一万两千条评论,却始终没找到那个熟悉的ID。 张满月,竟然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周承煦猛地合上手机,脸色全然沉了下来。 “别拍了。” 倪露的笑容僵住,:“阿煦?你不是一直喜欢我记录我们的日常吗?” 周承煦胸口发闷,莫名的烦躁。 因为他似乎,更希望站在镜头前记录小幸福的人是张满月。 朋友们面面相觑。 有人打圆场笑道:“是不是煦哥今天没钓到鱼不开心啊哈哈?” 倪露却咬着唇,不肯放过:“不是因为鱼,对不对?” “是因为张满月对不对?” 周承煦下颌紧绷,没有否认。 倪露含着眼泪终于滚落,粉拳锤上周承煦胸口: “为什么你明明说了拉黑她,又偷偷加回来?!” “她不是我的替身吗?你怎么可以对她放不下!” 替身?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闪电劈进周承煦的脑海。 他猛地抬眼,看向倪露。 眼前的女孩妆容精致,七位数的项链,六位数的礼裙。 全部是他出的钱。?? 倪露是个不受宠的私生女,但她又十分好面子。 所谓“两家世仇不能联姻”,更是她编造的谎言。 真正的原因,是周夫人嫌她出身不正,家风不干净。? 这些年,倪露靠着装可怜、打青梅竹马的感情牌, 一次次从周承煦这里获取金钱、名气和地位。 而张满月呢? 那个傻女人,明明穷得连件10块钱的鞋子都舍不得买。 却会在他“病重”时,偷偷卖掉自己平常最爱臭美的长发。 只为了给他买一盒退烧药。 她从不图他的钱,甚至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掏心挖肝地对他好。 艦伱巠餒鵳椇驤厜疤鬌讞哫惐鞧陚潓 他之所以在和张满月在一起后,还愿意给倪露花钱。 或许是因为…… 他常觉亏欠。 他总想补偿些什么,却又不敢对张满月讲出真相。 他无法承受张满月那双明媚的眼眸里盛满失望,喊他骗子。 所以只能加倍补偿在与她长得几分相似的倪露身上。 看到张满月起球的毛衫,他心里难受,反手送了一件皮草给倪露。 张满月蹲在菜市场为了省两块认真地比价,他立刻给倪露打了20万零花钱。 仿佛这样,就能少一些愧疚。 一阵咸腥的海风刮过,周承煦险些站立不稳。 心脏更是像被重锤击中。 原来,他根本不是把张满月当倪露的替身。 恰恰相反! 他的意难平,一直都是张满月! 周承煦猛地站起身,嗓音沙哑得可怕: “返航。” 倪露从未如此心慌过,她近乎挂在周承煦身上一般呢喃: “阿煦,你说什么?” 周承煦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钻石手链。 正是倪露前几天在橱窗里看中的九位数那款。 倪露顿时喜出望外,伸手就要去接: “阿煦,我们以后不提张满月了好不好,我不伤心了——” 可倪露的笑容还没绽放完,就被周承煦冷冷打断。 “给你最后的礼物。下船后,别再来找我。” 说完,不顾倪露瞬间泪如雨下, 周承煦大步走向驾驶舱,着急地喝道:“立刻返航!” 周承煦连夜赶回国内,飞机刚落地就拨通了张满月的号码。 可无人接听。 他又疾驰到出租屋前,却满心冰凉发现,屋子空荡荡的。 客厅墙上只留下了曾挂结婚照的钉子。 那个总是走不准的老式挂钟不见了。 是张满月在旧货市场5块钱淘来的,每天都要踮着脚调时间。 她笑着说:“阿煦,等我们有钱了,换个准点的。” 房东正指挥人往外扔最后几件家具。 “这桌子都磨成啥样了。还有这沙发,都漏棉花了。卖破烂都没人要。” 周承煦喉结滚动,突然冲过去按住沙发: “别扔!20万,我都要了!” 房东一开始还以为周承煦是来找事的。 毕竟谁会花20万买这堆倒贴钱都没人要的破烂。 可周承煦转账很干脆,房东便当做天降好运。 笑眯眯地要了地址,送货上门。 周承煦怔怔地看着那张沙发,上面还残留着满月缝补的痕迹。 她总说不舍得换新的,有钱不如多给他买一盒药。 他蹲下身,死死抱住沙发。 可怀里再没有温度,只有冰凉的布料。 就在周承煦成年后头一次不知所措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是仁爱妇产医院的短信! 周承煦心中的一块巨石落了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甚至都忘了看短信的内容,直接开到了医院。 理所当然地以为张满月是去做产检了。 满月最善良心软了,只要孩子还在…… 就一定有机会…… “护士!我太太张满月在哪间产检室?” 护士抬起头,眼神古怪: “张满月女士?她上周刚做完流产手术,已经出院了。” 周承煦的拳头狠狠砸在医院墙壁上。 吓得护士飞快调出记录:“手术是患者本人签字的。” 周承煦想起当初得知满月怀孕时,自己有多慌。 他一直以为,只是演一场“穷人游戏”。 从没打算搭上真心和一生。 于是找人伪造了绝症报告,想骗她知难而退,打掉孩子。 没想到满月在看到诊断书后,咬着牙说: “我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她天真地以为,是老天垂怜—— 夺走她的爱人,再还她一个念想。 他心尖震动,沉默良久,终于轻轻点头:“好。” 那一刻他甚至想过。 若他真的又穷又病,为了她和孩子,他也甘愿放弃治疗。 所以满月,真的不要他了吗? 周承煦找来时,我已经在城郊的小学做了音乐助教。 虽然工资微薄,但孩子们不会骗人,我很喜欢。 其实我本可以当真正的音乐老师。 可惜我的手已经不适合弹琴了。 常年干粗活,指节粗糙,一碰琴键就隐隐作痛。 放学铃刚响,我就看见了倚在车边的周承煦。 昂贵的西装裹着憔悴的身形,他终于在我面前坦诚一切。 我本做好打算,他是替林奇来“主持公道”的。 从我起诉林奇诈骗后,他将试图用周承煦显赫的家世来压我。 警告我说: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周家太子爷赏脸陪你玩玩!原本等你生下孩子他就会假死离开!你不会真做嫁入周家的春秋大梦吧?赶紧撤诉!” 可我只说:“如果情感诈骗能定罪,我会连同周承煦一起告。” 林奇哑了火。 可周承煦似乎并不是为林奇而来。 他视线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身上弥漫着巨大的悲伤。 于是我知道,他今日为何而来。 我本以为他会怒吼,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会后悔的!” 或者冷脸递来离婚协议,与我老死不相往来。 可他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从身后拎出个滴水的鱼护。 “今天新钓的银链鱼,厨房在哪?我给你做。我记得你说想吃……” 没等我拒绝,几个孩子已经围了上来,眼巴巴地盯着鱼咽口水。 我默默带他去了厨房。 他挑刺的样子很认真,然后把最大的那条鱼放进我碗里。 孩子们吃的笑意洋洋。 一滴泪突然砸在我面前的盘子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其实我想要的……从来都是这样的日子。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手机忽然响起,又是林奇。 他还在威胁我撤诉。 周承煦直接接过电话,语气森然: “你有种别自首,让老子的律师团队重新起诉你。” 那边顿时安静了。 倪露不甘心地抢过电话,缠着周承煦诉说多年的爱意。 周承煦懒得理她的哭哭啼啼。 只说了一句: “如果你再骚扰满月和我,我会起诉婚内非法赠予返还,你这些年拿的钱,一分不少地追回来。” 倪露噎住了,大哭着挂断。 周承煦放下电话,却失落地发现,我并没有听。 3h兔._g兔TU故S1事;xU屋n提}取z本9文k勿gl私0自J搬|运o3 我正坐在小板凳上,陪孩子们吃鱼,笑声一片。 他不肯放弃,默默坐在钢琴前,弹起了《梦中的婚礼》。 旋律依旧温柔,像我们初遇时的那样。 他弹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钻戒。 鸽子蛋大小,是他母亲传给他的传家宝。 “嫁给我吧,张满月。” 他哽咽着说,“让过往翻篇,你就是周家夫人。” 我看着那枚曾经梦寐以求的戒指,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我摇了摇头,轻声拒绝:“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了。”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如此决然。 怔愣两秒后,他突然仰起脸,泪水却止不住地大颗滚落。 他声音破碎: “你明明那么喜欢孩子……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孩子打掉?” 我沉默了很久。 我知道他想听一句“因为太爱了,所以忍不了欺骗”。 或者一句“我后悔了”。 但我不想说了。 有些委屈,只有在还爱的时候才值得倾诉。 现在不爱了,就不必再说。 就像那条银鲢鱼,入口很鲜,我却再尝不出喜欢。 “我们离婚吧。” 自从我把离婚协议推到周承煦面前,他就落荒而逃了。 但我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离开。 那些突然来道歉的骂过我的偷钓者。 莫名归还的妈妈的宅基地。 还有每天准时出现在门前的银鲢鱼。 都在诉说着他的存在。 可某一天,我接到护渔队长的电话后,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果然,虽然大雨夹杂冰雹,可周承煦还是踉踉跄跄找了来。 一进门他就不顾周家公子的体面,直接跪在了青石板上。 他哽咽着,眼眶红得可怕: “那天我从学校走后……护渔队长找到了我。我才知道你曾为了守着装病的我,去做了护渔员的。” “可你每天面对的都是什么?那些混蛋,骂你……打你……甚至为了一条50万的贱鱼,就敢扒光衣服羞辱你……” 他突然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我无法原谅自己!你被那些畜生按在铁丝网上时,我和倪露就在对面……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撑过那样的夜晚?!” “满月……你别怕,我把他们都送进去了……一个都没放过。那些照片都删干净了。我让他们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他眼泪一颗颗砸在地上,声音越来越低: “我真没想到我装病会把你害得那么惨……可我明明是爱你的。” 我侧着头,大口地呼吸,指甲深陷掌心。 周承煦取出一份死亡原因报告, “法医查出你妈妈的死因了,她是因为受到强烈刺激,心脏骤停……”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说到这一句时,我猛地扑上去一把打落文件。 任由纸张在空中四散。 “你知道我妈为什么会心脏病发吗?!” 我嘶吼出来,“因为你装病!因为穷!因为我怀孕了!所以她心脏疼的针扎一样可拖了三年也不肯去做手术!” “只要12万就能活下来的手术!”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可你送倪露一条项链就八位数!你把她宠上天,却让我妈连命都保不住!” “你把宅基地还给我有什么用?人都不在了!我给谁养老?!” 我哭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 “你怎么不真的病死啊周承煦?我怎么可能生你的孩子我只觉无比恶心!” 周承煦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他没有反驳,没有躲开,只是默默承受。 然后他抱住我,把我圈在怀里。 哪怕我将他咬出了血,他也死死不放。 “你别哭了……”他声音颤抖,“我哪还有脸求你原谅……” “我把你害成这样……我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你?”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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