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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眼睛。 狂风暴雨和起伏激烈的海浪从画中冲溢而出,瞬间将站在神龛前的白柳席卷,卷进了画中。 等到风雨平息后,放在地上的画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到了墙上,除去海浪图上的大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之外,一切恢复了原样,之前骤然出现的狂风,海浪,暴雨消散得无影无踪。 室内空无一人,只余和室门外挂在门边上的御船白六木牌和一室的悠悠檀香。 系统提示:玩家白柳触发主线剧情之旧邪神灵祭品收集支线 在一阵能将人摇动得天旋地转的剧烈晕眩中,白柳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眼前是一片漆黑的船舱,能隐约看到上下铺的和睡在上面的人的轮廓,耳边是人晕船的呕吐声,和一些小孩的歇斯底里的崩溃哭泣声。 “我要回去!!!” “我要待在福利院!我不要来这里!!” “买我们的人都是会虐待小孩的疯子!放我们下船!!” 白柳看向自己的手,相比之前变得纤细短小了一些,他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材,也别之前短了一截,睡在这种狭窄的船板床上脚都能伸直。 从身高这点来粗略估计,他现在应该只有十六七岁。 白柳动了动身体,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绑在一起,束缚在床一侧的床脚上,身体随着海浪抛接船只而剧烈起落,但却丝毫动弹不得。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光亮照进了船舱,白柳终于看清楚自己身处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船舱内的上下中三层狭窄床铺上密密麻麻地睡满了脸色惨白,岁数从几岁到十七八岁不等的孩子,这些孩子和他一样,手被束在一起绑在床的一侧,有些瑟缩着缩成一团小声哭泣,有的满脸麻木一动不动,有的在晕船呕吐。 比如睡在白柳身后这个。 “呕!”对方一直在干呕,呕完之后又是咳嗽又是喘息,应该是没有吃什么东西,具体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但听声音整个人已经虚弱到快不行了。 “晕船的话就不要再想逃跑比较好。”白柳声音浅淡,“从这里逃出去,你也没要办法从海上逃出去的,海上无论从哪里走都要坐船。” 白柳背后那个正在小心又用力挣动的人停下了动作,隔了很久,他才嘶哑地说:“我叫苍太,你叫什么名字?” “白柳。”白柳回答。 对方有点惊讶:“你就是他们说的白六?” 白柳一顿:“你认识我?” “也不能说是认识。”苍太迟疑了一下,“……你是我们这里最出名的孩子,我们每个人都讨论过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白柳尾调微扬,“我做了什么让你们在这种环境里都需要好好讨论一番的事情吗?” 苍太顿了顿,犹豫又小声地开口了:“他们说你在爱心福利院里把一个叫谢塔的孩子杀了,还推进了池塘里,是真的吗?” 白柳一静,才开口的时候语气彻底淡了下去:“作为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我能有幸了解一下这个流传中的故事始末吗?” “你是不是没有杀人?他们是在乱说吗?”苍太缩了缩,凑近了白柳耳边,很小声地和他说了起来,“我听到的版本是这样的,他们说你在爱心福利院的时候是个很古怪的小孩,从小到大就喜欢玩各种诡异的东西,还玩死过很多小动物。” 白柳反问:“比如?” 苍太开始回忆:“小猫,小兔子,小仓鼠之类的,他们说你会把小动物的皮剥开,然后夹在各种各样的童话书里最可爱的那一页,通常是童话故事里所有人都获得幸福的那一页里。” “等到这群孩子翻开书,快快乐乐地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这些血淋淋的动物皮毛就会掉出来,把那些孩子吓得尖叫满屋乱窜的,你那个时候就在旁边歪着头笑。” 白柳微妙地顿了一下,他脑中记忆上的某个一直被掩盖住的点被触及,突然浮现出了一片陌生又熟悉的回忆。 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他在和谢塔打扫图书室的时候,的确有聊起过要不要这样对福利院里的其他人恶作剧,但最后被谢塔平淡地阻止了。 谢塔当时用那双银蓝色的眼瞳望着他,轻声问:“你不会这样做的。” “为什么我不会?”白柳斜眼扫过去,反问。 谢塔静了静,开口说:“因为我见过会这样做的白六。” “你不是那个白六。” “这个世界上还有除了我之外的白六?”白柳饶有趣味地凑近谢塔,“你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白六。” 谢塔垂下眼帘:“没有喜欢与不喜欢。” “我和他是被设计好的天然的竞争关系,他天生就会追逐欲望,会想要从能见到的所有强大的人,事物,甚至怪物身上疯狂地汲取能量,转换成金钱或者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白柳点评:“听起来就是我本人。” 谢塔抬眸:“你们不一样。” “他会……了我,但你不会。” 谢塔说的中间那个字,白柳只能记得口型,因为外面的球突然砸到了窗户上,将窗户砸裂开,盖住了谢塔的声音。 事后白柳再问的时候,谢塔却别过眼神,说了句没什么,就不再回答他了。 苍太继续说了下去:“后来你做的事情越来越过火,当时你特别在意福利院里一个叫谢塔的孩子,那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孩子,喜欢一个人安静地看各种各样的恐怖绘图。” “你会经常地观察他,跟踪他,但谢塔好像基本不怎么理你,从来没有在乎过你做的任何事情。” “有一次你绕到教堂里去找谢塔,谢塔经常在那里一个人看书,那天也在,你静静地站在谢塔背后很久,谢塔好像在看一本什么瘦长……” 苍太突然卡了壳:“他们说什么来着,很长一个书名……” 白柳语气淡淡地补充:“瘦长鬼影杀人实录。”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苍太激动又顺畅地继续说了下去,“他们说你在那天晚上就把谢塔给杀了,还带回了一本沾满血的瘦长鬼影杀人实录,一个人坐在床边,哼着小调,好像很愉悦地看了一晚上这本书,把住你旁边的人吓得不轻。” “然后和你住在一起的人有个胆子大的孩子,问你是不是真的把谢塔给杀了。” 苍太讲到这里的时候,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你笑着抬起头看向他,脸上都是血,说是的,我把他给杀了。” “那个孩子崩溃了,问,你为什么要杀死谢塔?他并没有做任何伤害你的事啊!” “然后你说”苍太的声音变得颤抖,“你说……” “因为我也想看那本瘦长鬼影杀人实录的书,所以我站在谢塔的身后,等了很久,等他转过头来邀请我和他一起看书。” “可惜他没有,他眼里好像看不见站在他背后等他回头的我。” “你遗憾地笑了一下,摊开手说那就没有办法,我只好把他给杀了,再反过来邀请他的尸体和我一起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生死时速!来了! 第 433 章 邪神祭·船屋 海浪起伏,耳语颤颤。 苍太的声音越发的细声细气,就像是害怕这个故事当中的白六一般不敢大声在白柳身后说话:“……他们说福利院的老师找不到谢塔之后发了很大的脾气,但没有人敢说是你杀了谢塔,因为害怕你也会杀了他们。” “而且……虽然他们很害怕你,但他们也很害怕谢塔,他们觉得是你们两个怪物一样的小孩搏斗之后残留下了更强大的你,所以就更不敢惹你了。” “在谢塔死后过了一段时间,你们所在的爱心福利院不知道怎么回事,投资人不愿意再继续投资,几乎全部撤资了,于是福利院就衰败了下去,孩?也一个接一个地离奇消失,不知道是自己跑出去还是……” “最后福利院彻底倒闭了,剩下的你们这一批还没的出事的就被福利院的院长以慈善的名义寄送到了这艘船上,说是让海外的福利院接手你们。” “寄送?”白柳语气平缓地反问,“是贩卖吧。” 苍太叹一口气:“寄送总要好听一些,但总体差不多,你们要去的地方不是什么海外的福利院,而是和我一样,是被贩卖去一个海滨小镇,叫鹿鸣县。” “那里已经不是你们的国家了,一直很穷,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福利院,你们估计是被那边的人买过去做苦力的。” “我们才不是被买过去做苦力的。”下铺突然传来一声有些稚嫩和颤抖的女孩?声音,“我们是被买过去做祭品的。” 苍太一怔,他费力地向前挪动,试图向下看去:“你是……” “我叫小葵。”一张消瘦清秀,年岁约莫十一二岁的女孩?从下铺扬起脸看向他们,她脸色苍白,神色难掩凄惶,“我是鹿鸣县的人。” 苍太脸色迷惑:“那你怎么会和我们在这辆船上?” “我是从鹿鸣县逃出来的祭品,但又被抓回去了。”小葵神色灰败,语气绝望,“这次被抓回去,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逃出来了,我要被折磨疯了。” 白柳问:“鹿鸣县很穷?” ——这和他之前看到的可不太一样。 白柳在邪神祭的时候看到的鹿鸣县可以说是纸醉金迷,繁华无比,路上随便一个行人的穿着都考究精良,就连海岸边的废弃船屋都修缮得规整良好,完全不像是一个需要抓人去做苦力的穷苦县城会有的样?。 小葵摇了摇头,她恍然轻语:“鹿鸣县之前很穷,但现在一点都不穷了。” “只从三年前鹿鸣县的神社里开始供奉邪神,就开始富裕起来,到后面就越来越富,越来越有钱,我逃跑的时候,他们连给祭品穿的衣裤都是绢丝的了。” 苍太惊了:“绢丝的衣裤?他们对买过去的苦力待遇这么好吗?” “都说了不是苦力……”小葵的声音变得有点无力,“是祭品。” 白柳若有所思;“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鹿鸣县突然开始供奉邪神?”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小葵向上努力地翻了半个身?,看向睡在他上铺的白柳,“我听我母亲说,一切的开端是是出海打捞的渔民捞上来了一具年轻男人的尸体。” “那尸体虽然是个男人的,但是样貌非常漂亮,银色的卷发盘曲在身前,手脚修长优美,穿着宽松的外服,没有呼吸的样?不像是死人,反倒是像是一个海妖。” “我母亲也去看了这具尸体,她说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然后呢?”白柳询问,“你们对这具尸体做了什么?你们将他下葬了?” 小葵迷茫摇头:“没有,当时所有的大人都不赞同将这具尸体下葬,我当时不明白留着它在外面有什么用,但我爸爸说,那种样貌……” 白柳语调平静:“就算只是一具尸体了,感觉也能榨出其他价值,对吗?” 小葵嗯了一声,继续说了下去:“县长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商机,他提出可以将县里废弃的旅馆修缮一下,变成博物馆之类的,然后把它做成一个蜡像或者雕塑放在博物馆里对外展览,同时以捕捞到海妖作为名头宣传鹿鸣县,看能不能以这个作为宣传点吸引到游客,让大家挣钱。” “这个方案一提出来,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大家都很感激县长想出了这么一个好点?,说如果博物馆修起来,必须要在博物馆前面立县长的个人雕塑以示表彰。” ……原本贫穷落后,世世代代以捕鱼为生的海滨小镇偶然捕捞到到一条样貌惊异的“海妖”,于是当地的市长/县长受到了启发,提出了可以将这条“海妖”做成蜡像或者雕塑放在博物馆里,并以此为卖点大力宣传吸引游客,发展镇上的经济…… 除了地点背景不同,这个走向和发展完全就是《塞壬小镇》的翻版,连博物馆前面有市长/县长雕塑这一点都一模一样。 但从之前白柳所在的邪神祭的情况来看,鹿鸣县不知为何,没有走这条路?。 或者说得更精确一点,《塞壬小镇》的初始版本应该就是这个《邪神祭·船屋》。 所以白柳在这一条世界线里原本应该遇到的第一个的游戏副本原本应该是这个《邪神祭·船屋》,但不知道为什么,临门一脚,白六转换了登陆的副本,让更简单,地点离白柳所处的地点更远的《塞壬小镇》登陆了白柳所在的这条世界线。 直到现在,已经到季后赛了,白六才在把《邪神祭·船屋》这个副本下放到了他身上。 白柳侧眼,视线下移看向下铺的小葵:“你们最后没有这样做吧?” “你怎么知道?”小葵有点惊奇地仰头,“本来都要县上的博物馆都要动工了,但是在动工的前一夜临时出了事,大家在一夜之间都变了主意说不修博物馆了,修神社。” 白柳垂眸:“你们是不是很多人都做梦了?” 小葵彻底惊愕了,她竭力地仰头想要看到白柳的脸,语气激动:“你怎么会知道!你也是从鹿鸣县的跑出来的祭品吗?!” 白柳语气平淡:“我不是,但我对你们县的情况有所耳闻。” 能让集体在一夜之间转变观念,那估计白六亲身下阵了,而白六按照游戏规则是不能直接干涉现实的,那么只有一种情况了—— ——白六入了这些人的梦,蛊惑了这些人,让鹿鸣县按照他想要的游戏路径发展下去。 小葵的声音变得低迷起来:“……也对,这事很有名,外县人应该也有听过,鹿鸣县神入梦的事情。” “神入梦?”白柳问,“是什么事情?” 小葵顿了顿:“在博物馆动土的前一天,很多人去那个地方围观要被放进去的海妖尸体,当天晚上,只要白天去围观了海妖的人都做梦了,做的还是同一个梦。” “他们梦到一个仙气飘飘,身着白色狩衣的神,那个神样貌看不清,端坐在鹿鸣县海岸边高高在上的天际,笑着俯瞰众人,说,我感受到了你们对金钱的邪恶渴望,作为你们捕捞到邪神的奖励,我可以和你们游玩一场,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我不干扰你们的选择,你们按照自己的路径走下去,成为一个中规中矩的旅游小镇,一些人有钱起来离开这个偏远的小城镇,然后剩下一批渔民继续辛苦地出海捕捞,娱乐越来越少的游客,和这个慢慢落败下去的小县城一起老死在这里。” “同时,你们还会受到那个旧邪神遗体,也就是你们所谓的海妖的影响,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第二个选择,我赐予你们成为我信徒的资格。” “你们要在鹿鸣县为我修缮神社,每一年为我献上祭品,我会选择其中我最喜欢的祭品,然后实现你们和献上的祭品在我这里等价的一个愿望。” 小葵声音变得嘶哑:“大家都选了第二个。” “他们在梦中跪拜,邪神大人,祭品是什么?” “邪神笑着回答他们,说,我要的祭品是人的痛苦,越是纯粹的,极致的痛苦,在我这里就越有价值,你们能许的愿望也就越有价值。” “他们于是又叩拜下去,再抬头,虔诚仰问,邪神大人,那您是什么,我们该如何供奉于您呢?” “邪神笑着回答他们,说,我在你们周围的化身就是你们捕捞到的那具海妖尸体。” “祂是邪恶的化身,欲望的承载物,你们见之一眼,肉/体里便会溢满贪婪的欲望和失去人性的罪恶,灵魂因此被挤出躯体,变成我轻而易举能得到的一张纸币。” “——所以你们要将那具尸体供奉在规格最高的神社里,日日夜夜跪在祂面前,折磨祭品,向祂献祭,供他挑选这人世间千万种,不同滋味的痛苦。” “如果祂愿意从死亡中醒来接受这祭品的痛苦,那我就会来实现你们的愿望。” “如果祂不愿意接受这祭品的痛苦,那说明你们献祭的痛苦还不够格,达不到让祂醒来的标准。” “邪神大人笑得很愉悦,他说,那你们就应该加大折磨祭品的力度,直到这闭眼的旧邪神愿意重新睁开眼睛,望向这凡世,从高高在上的神座上走下来接纳这极致的痛苦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第 434 章 邪神祭·船屋 小葵恍然地继续说了下去: “从那以后,县里每年都会举办盛大的邪神祭,因为梦中的邪神要求纯粹的痛苦,县长和村里的男人们开了三天三夜的会,最终一致决定,只有孩子的痛苦是最纯粹的,所以献上去的祭品应该是孩童。” “一开始的鹿鸣县还没有那么有钱,邪神祭的祭品不是从外地购买……而是和我一样,从村里被挑选的孩子。” 苍太惊讶地反问:“你有父亲母亲,他们没有阻止你被挑选成为祭品吗?” “正是我的父亲和母亲将我和我弟弟献上去,成为祭品的。”小葵的声音变得更咽起来,“因为县里的规则是,是谁家献上的祭品,这个祭品如果最后被选中,许愿的权利就归谁家。” “我们家有四个孩子,我是最大的,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我爸爸把我和我其中一个弟弟献上去做了祭品,希望邪神至少能选中我们两个当中的一个,这样我们家里就能向邪神许一个愿望,不用再那么辛苦地每日出海捕鱼才能养活一大家子人了。” “当时几乎家家户户的穷人都把自己的孩子献上去做祭品了,有钱一些的人家不愿意将自己的后代献祭,就会向贫穷人家购买孩子,好好□□之后用作自己的祭品。” “因为也不知道是谁会被邪神选中,有些人家如果有多余的孩子,就会将在自己其中一个孩子当做祭品卖给对方。” “我就被父亲卖给了北原家。”小葵小声地抽泣着,“我现在叫北原小葵。” 苍太同情地叹息一声:“邪神的祭品吗?也不知道和苦力比起来哪个更好一点。” “苦力?”小葵缓缓地转过头,湿漉漉的头发遮盖住瘦小惨白的面容,和靠在床侧的白柳眼神涣散地对视着,“你根本不知道做邪神的祭品要付出什么。” “你会被鞭打,被折磨,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苍太语气疑惑:“但苦力也是这样啊,一过去就要开始被打,被逼着做工。” 小葵神经质地笑了两声:“但做祭品一开始可不是这样的。” “一开始,你会被分到一间特别温暖的船屋,一只特别可爱的小猫小狗,对你特别好的侍从朋友,每顿都吃得很好,还有每日都来探望你的父母。” “——你甚至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过来做祭品,还是来做公主的。” 苍太迷茫地问:“这样不是很好吗?” 小葵刚又要开口,船屋的门被猛地推开了,她肩膀一颤,止住了声音。 风雨混合着一道低沉浑厚中年男人声音传了进来:“大雨了,正是这群刚被采买来的小崽子精神不稳定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先把猫和狗分给他们,让他们抱着对方度过风浪,彼此先熟悉一下,养养感情。” 另一道略细一些男声应和道:“是的,御船大人。” 漆黑的船舱被七八个男人手提着的一盏盏昏暗的油灯照亮,这些男人手上提着一个长而宽,外面罩着黑布的大笼子,笼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细细长长还发着抖的动物幼崽叫声: “咪—咪——咪呜呜!” “嗷呜——嗷呜……汪!” 一个男人将煤气灯放在了闭眼假寐的白柳的船头一侧,伸出布满老茧,满是鱼腥气的手用力地拍了拍他。 白柳这才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睁开了眼睛,和处于昏暗灯光下的这个男人手里提着的笼子里装的动物对视了一眼。 那是一只特别漂亮的白色长猫,银蓝色眼睛的猫。 这猫看着不过几个月大,品相优美,毛绒绒又暖呼呼的,脖子上还系了一个金色的铃铛,眼瞳在这样灰暗的光照射下变成圆溜溜的,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笼子里抬起一只爪子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给另一只沾了一点泥泞的小爪子舔毛,似乎不喜欢自己见人的时候不够整洁。 见白柳抬头看向它,这猫微微歪了一下头,粉色的鼻尖从笼子里探出来,很有宠物猫特性地,亲昵又不怕生地拱了拱了一下白柳被绑在床围栏杆上的手,嗲声嗲气地拖长尾调咪了一声。 提着笼子的男人见这副场景,却是诡异地笑了一声:“这猫被□□得很好,见人就贴,喜欢人。” “我等下把它放出来,它就会往你怀里钻,你要是在风浪里抱不稳它,这么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可是会被直接掉出床外,活活摔出内脏来。” 话毕,这男人就打开了笼子,果然如他所说一般,这猫一出笼子就往白柳的怀里钻,最后挤出了一个差不多可以容纳下它的凹陷紧紧贴在白柳胸膛上。 小猫被白柳身体的体温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抬起头蹭着白柳的下巴,咪呜咪呜地叫,似乎很喜欢自己刚刚找到的这个新主人。 这男人见猫钻进了白柳的怀里,满意地收回了视线,提着笼子要走,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过头叮嘱了一句:“这些动物都和他们的主人一个名字。” “所以这猫和你一个名字,都叫白六。” 白柳垂下眼眸看向缩在自己怀里取暖,很自来熟就要蜷成一团睡着的小猫崽。 小猫的眼睛已经要闭上了,但似乎察觉了白柳在看它,咪了一声向白柳这边靠了靠,将头枕在了白柳被捆住的手腕上,爪子抵着白柳的手掌心伸了个懒腰,呼噜呼噜两声,舔了一下白柳的鼻尖。 “不要给我——!!”白柳下铺传来一道凄厉的女声,打断了小猫试图给白柳舔毛的动作,“我不要这条狗!!” 小猫被这声音吓得睁圆了眼睛,和白柳一起探头向下看去。 小葵在床上拼命地挣扎,眼眶通红涕泗横流,出口的声音尖利又歇斯底里,夹杂着崩溃的哭声:“不要把这条狗给我!!!” 小葵床边的是一只眼睛圆溜溜的小柴犬,只有男人小腿一半那么高,橘黄色,耳朵竖起来,看起来又精神又警觉站,它似乎被小葵的反应吓到了,但又站在她腿边没走,迟疑了一下,上前舔了一下小葵的眼泪。 小葵发出彻底崩溃的叫声,双手无意识地挥打:“滚啊!别舔我!别靠近我!走开!” “我不想再痛苦了!我不要狗!” 小柴犬被小葵胡乱挥打的双手打中了,惊吓地发出了嗷呜嗷呜的惨叫,想要躲到男人的脚后,被男人冷漠地一脚踹开,顺着浪花抛起船的势头直接撞到了一根床杆上。 小狗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它只发出了一声很短促惨烈的嗷呜声,就滚落到了地上,这条小狗的头和尾巴都被撞到一起,眼睛大大地睁开,一动不动了躺在地上了。 抱着脸嚎哭的小葵一瞬间的瞳孔扩散开,她猛地转头看向那只一动不动的柴犬,脸上还残留着被那只小柴犬的舌头舔了一下的触感,表情是完全空白的。 眼泪无意识地从小葵睁大的眼睛里源源不断地滑落,她颤抖地伸手朝向那条躺在地上的柴犬幼崽尸体的方向,喃喃自语:“……小葵。” 见到这一幕,男人原本不耐烦的表情松开,露出一点喜色来,抚掌笑道:“哭了!” “没想到有祭品在船上就哭了,这真是个不错的开头。”男人转头看向旁边人,摆手吩咐道,“再拿几只猫和几条柴犬过来。” 很快猫和柴犬就被拿了过来。 男人蹲下身子,对完全呆滞地侧躺在床上的小葵温声细语,循循善诱地说道:“小葵不喜欢狗狗是吗?那小葵喜欢猫猫吗?” “不要……”小葵的眼泪不断地在流,她瞳孔已经涣散了,声音嘶哑干涩,但她还在拒绝,“……我不要狗,也不要猫。” “……我不想再看到因为成为小葵的朋友而死去了。” “真的吗?”男人略显遗憾地从笼子里抓住一只小猫的后颈,提到了小葵的面前,“小葵要这么狠心地推开它们吗?你可是当初所有祭品里最喜欢小动物的孩子了。” “现在它们这么喜欢你,你也不要它们做你的朋友了吗?” 小猫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它咪咪了两声,颤颤巍巍地撑起身体来拱了拱小葵,亲昵地蹭起了小葵,缩在了小葵的肩膀上不走了。 小葵缓缓握紧了拳头,她竭力地转过头,装作冷漠的语气:“就算你在我面前杀了它们,我也不会再因为它们痛苦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男人可惜地摇头,凑到小葵耳边低语,“小葵应该知道吧,没办法让你们痛苦的动物,在这艘船上是没有价值的。” 他笑了起来,捏住那只小猫的后颈从小葵的怀里扯了出来,然后将手放到了一无所知,眼睛懵懂无知地望着小葵,乖巧地咪咪叫的小猫的细的两根手指就能环绕过去的脖颈上,然后猛地收紧。 小猫原本带着玩耍亲昵含义的咪咪叫变得凄厉了起来,它努力地挣动着四只小腿,踹着这个男人的手,想要从这个男人的强壮手中跳下来,但这只是徒劳无功的挣扎而已,它还没有这个男人的一只手掌大。 猫崽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被捏的充血,布满了血丝,声音被捏得尖洗刺耳,然后又慢慢变得虚弱,挣动的爪子垂落。 小葵死死咬着牙不回头,终于在小猫最后一声咪叫出来的时候,没有忍住,猛地转头疯狂地伸手去抢那只小猫:“把它给我!” 男人应声松手,被捏软得只剩一口气的小猫落入小葵的怀里,仿佛受了委屈般咪呜咪呜地哑声蹭着小葵叫。 小葵流着泪抱紧它:“御船大人,我要这只小猫,我要这只小葵,请把它给我吧!” “我会在以后好好地为它痛苦的!” 男人盯着小葵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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