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都是涣散的,手上拿着一堆带血的绷带啊,脸上还有一道大口子,也不知道白柳这个畜生对他做了什么。” “不光这样,他回来就满脸是血,直勾勾地盯着我们,逼问我们什么东西脸上会缠满绷带。” “我就和黑桃说脸上缠满绷带的应该是木乃伊。”柏嘉木面露后悔,“我不该和他说的。” 廖科看向逆神,无奈地摊手:“然后黑桃就说自己不做蜥蜴,要做木乃伊了,我说你不太可能做木乃伊,那个办法太残忍了,然后他一定要做木乃伊,我们不愿意告诉他做木乃伊的办法,他就赌气一直倒在那边没动呢,我们拿他实在没办法,只能等你回来给他做做思想工作了。” 逆神:“……” 白柳,你都和黑桃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 373 章 季前赛(181) 流浪马戏团会议室。 王舜点开面板,一边展示各方面的资料,一边条理清晰地解释接下来的流程: “我们现在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季前赛也进入尾声,我们接下来的对战选手都是高位圈的战队,虽然战斗力不如狂热羔羊,但大家也不要掉以轻心。” 正说着,白柳推门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向最前面的椅子转开坐下,抬手示意王舜继续往下说。 王舜向白柳点头示意后,继续解说了:“我和白会长,唐队长都有商议过,觉得你们训练磨合的程度差不多了,接下来你们的联赛重点就是团赛了。” 白柳转过身子,靠在椅背上伸手屈指在正在打瞌睡的牧四诚前面的桌面上敲了一下:“大家知道团赛的重点是什么吗?” 牧四诚正撑着脑袋一耷一耷地昏睡,他出游戏的时候受了伤,又耗费了很多精力,现在十足疲惫,现在被白柳cue了才摇着脑袋清醒过来,迷迷瞪瞪地看向白柳:“……合作意识?” “不。”王舜担忧地看向牧四诚,“是精力,牧神。” “接下来你们不光要打一场单人赛,一场双人赛,还有一场团赛,而且和游戏池里的训练以及之前小打小闹的季前赛不同,基本都是和今天这场双人赛不相上下的强度。” “和可以被药剂恢复的精神值和体力都不同,你们的意识在这种高强度的对战里维持着一种非常紧绷的状态,这是非常消耗精力的,这也会让你们感到疲倦,状态下滑得很厉害。” 王舜忧虑地看向白柳:“会长,连打两场强队,牧神他们这些新人的精力不一定能跟上,出战顺序要仔细商量了。” “我回来主要也是想和你们商量这件事。”白柳双手交叉在身前,“刘佳仪是团赛选手里最重要的一个,她需要保持状态,而且她的技能不适合单人赛和双人赛,所以她只出团赛。” “木柯,你在状态好的时候可以出一场单人赛,牧四诚和我搭双人赛。” 白柳抬眸看向所有人:“单人赛的固定选手一般是我和唐队长,双人赛的固定搭配是我和牧四诚,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唐二打率先点头:“我都可以,没有什么意见。” “我有意见。”牧四诚立马就跟着反对了。 “单人赛的固定选手你有你,双人赛的固定搭配里也是你,你还是团赛的战术师??”牧四诚眉头拧得能打结,“不是,白柳,连打两场你都说我们这些新人的精力会跟不上,你自己也是新人,连打三场,你的精力就能跟得上吗?” 他刚刚就打那么一场,被那个杨志和孔旭阳用了技能之后,牧四诚脑瓜子现在都还是嗡嗡的,一下场眼皮子就往下掉,只想睡觉,不用想以后那些更加离谱的技能对玩家的意识伤害有多深了。 白柳强撑三场,那人得累成什么样啊。 牧四诚的话说到这里,唐二打怔松了一下。 他当时没觉得这个安排有什么不对的,因为在其他世界线里,白六也是常年连打三场,但现在一想,现在的白柳还是个第一年上联赛赛场的纯新人,和强队打,连打三场的确有点离谱了。 换他来都不一定能保持状态撑三场。 刘佳仪提出了建议:“我对我的分配没有异议,但白柳你的分配有很大的问题,单人赛我不说了,论技能看的确是木柯,你,唐二打三个人拥有攻击性技能的打轮转合适,但双人赛你和牧四诚做固定搭配没必要。” 木柯思索:“双人赛的搭配可以固定我或者牧四诚,其他队员轮换,这样可以吗?” “但牧四诚的配合度不足以支撑其他队员轮换。”白柳语调平淡地分析,“双人赛里唯一能固定的队员是我,我可以和所有人配合。” “但唐二打和木柯会在单人赛里轮换,所以选定牧四诚做我的双人搭档是最合适的。” 刘佳仪的嘴唇抿起来,她无法反驳。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白柳提出的这个方案是最好的,但同时,这个方案对白柳本人的消耗也是最大的。 “如果各位没有其他意见。”白柳站起来,淡淡地宣布了决议,“那战术排布先就这样定下,大家今天都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所有人心里明明有异议,但看着白柳眼下的青黑和脸上的疲态,又把异议给咽了回去。 ……今天最累的人是白柳,他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了。 王舜没忍住瞄了一眼白柳。 其实之前白柳就定下这个出场排布了,当时王舜极力反对,结果被白柳三言两语地轻易说服了,最后王舜不得不无奈反驳说其他队员不会同意的。 白柳只是微笑,说他们会同意的。 当时的王舜觉得不太可能,这些队员还是很担心白柳的,不可能放任他这样耗费自己,结果事到如此,白柳反倒借着队员担心他,把这件事轻描淡写地给定下了。 王舜一边整理手上的书面资料一边叹气。 又是这样,表面打着和他们商量的旗号,还是那个自己把一切都决定好了的白会长。 也不知道谁才能让这位过于自我的战术师改变自己的主意。 白柳一行人登出游戏时,夜晚已经在现实世界里降临了。 这次比赛杜三鹦没有登录游戏进去看,因为他给忘了,当看到白柳回家的时候才猛地回想起来。 杜三鹦对着白柳疯狂地一百八十度鞠躬,惶恐不已:“对不起白柳先生!我真的忘了!” “没关系。”白柳进门随手脱下领带挂在衣架上,向屋内走去,他微笑看向杜三鹦,“我们赢了,今天你吃了什么?” 在白柳口中,赢这件事情就那么简单地被提过了,似乎赢对于他而言,是一件和一日三餐一样轻巧并且理所当然的小事。 杜三鹦也自然而然地被白柳给带跑了,他开始努力回忆自己吃了什么:“早上吃了牛肉面,中午吃了烧鹅盒饭。” “晚上还没吃吗?”白柳躺在沙发上,从西装裤里抽出了手机,懒散地后仰看向杜三鹦,“我请你吃火锅,怎么样?” 因为白柳脱掉了领带,从杜三鹦的角度看过去,他能看到白柳藏在衬衫第一颗扣子下的喉结轻微地上下滑动了一下,锁骨和脊背松散地外展,肩颈垂落贴合沙发,眼睛半阖。 白柳这姿势看得杜三鹦怔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杜三鹦觉得今天的白柳先生很放松,好像心情不错。 是因为赢了比赛吗? 但以前白柳先生赢了比赛,好像也不这样…… 白柳斜着抬头看向杜三鹦,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吃吗?你愿意吃我就叫其他人一起了?” 杜三鹦受宠若惊:“不,不破费吧?” “不破费。”白柳笑笑,“那我叫人了?” 不到一秒钟,杜三鹦就听到白柳电话打了过去:“陆驿站你下班了吗?” 杜三鹦隐约听到对面似乎说了什么抱怨加班的话,白柳笑了一下。 “老陆,我赢了游戏里和狂热羔羊的比赛了。”白柳垂下眼帘,闲话家常般随口提起,“今天庆祝一下,去你家打火锅吗?” 杜三鹦听得一愣——他被王舜科普过,知道游戏内的事情讲给普通人听是无效的。 为什么白柳先生会突然和一个普通人说起游戏里的事情? 白柳伸手搭在了沙发靠背上,屈指一下一下地规律地敲着,杜三鹦情不自禁地跟着数——七下。 七下之后,杜三鹦听到白柳的电话里传来迷茫的声音:“白柳,你刚刚说什么?” 白柳又笑了一下,那笑容极浅,就像是浮在他面上的一层云,风吹一下就散了。 “没什么。”白柳说,“只是想起,我好久没有去找点姐吃饭了。” 对面陆驿站也静默片刻,也笑了一下:“对啊,前年你生日过后,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情,你好像突然长大了一样,死活不愿意上我家来吃饭了,以前好歹你还愿意买两斤打折的橘子来蹭饭。” 陆驿站说起,难掩唏嘘:“以前年年方点和我都给你庆生的,后来你也不愿意过生日了。” “说起来你今年生日也要到了吧?” 白柳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陆驿站的声音带了点调侃的笑意:“怎么,你人到25是返老还童还是怀旧了,终于舍得上你点姐家来吃饭,愿意让我们给你庆生了?” “不过现在庆祝还有点早,今天就先简单地打一顿火锅吃吃吧。”陆驿站念念叨叨的,“我还没下班,你自己先去买菜,点姐在家,你有我们家钥匙,自己买好自己想吃的,回屋让你点姐给你做,菜钱我后面转给你……” “诶算了,你点姐不会下厨,你们两先把菜处理好,还是等我回来弄……” “陆驿站。”白柳突兀地开口打断陆驿站的话,“如果有一天,有一个我和你都很想赢的游戏,你还会故意输给我吗?” 陆驿站那边静了很久,然后很轻很轻,恍若气音般地笑了一声:“不会。” “我会拼尽一切赢你的,白柳。” 第 374 章 季前赛 白柳略微地静了片刻,岔开了话题:“我带人过来打火锅可以吗?” 那边的陆驿站一怔,很快无奈地叹息一声:“……你还真是逮着我这一只羊薅羊毛,可以啊,你买菜的时候多买点吧,买够吃的,再买点可乐雪碧之类的……” “再买点水果。”陆驿站声音里却带着不明显的笑意,“我楼下超市今天的橘子打折,你买两斤吧。” 挂了电话之后,白柳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很快得到了响应。 :哇哦,百年难得一见,白扒皮居然请客了。 :需要我帮忙定位吗?我知道一些味道还可以的私房菜馆。 :喝酒吗?我带酒过来@白柳。 :不是我请客,带你们去我朋友家蹭饭,打火锅,等下还要买菜,有什么你们喜欢吃的你们报给我,我等下买。 :@唐二打,带吧。 白柳一回复,群里顿时热闹起来: :靠居然是蹭饭!白柳你脸皮可真厚! :那你不吃? :才不!我要吃!我要吃虾滑!毛肚!脑花!鸭肠!肺片! :那我带一些普通食材过来一起涮火锅吧,有人海鲜过敏吗? :酒柜照片.jpg@白柳,有你适口喜好的酒吗? 白柳垂眸看着这些人不断往下刷的消息,手指在碎裂的手机屏上停顿了片刻,才继续打字: :你们吃橘子吗? ?吃啊,为什么不吃? :我挺喜欢的。 :吃,@白柳,我有两瓶橘子利口酒,度数不高,给你带一瓶? 白柳又回复了几句,给刘佳仪打了个电话,说等下过去接她,被刘佳仪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并且警告了白柳说哈罗单车后座不能搭人,随后让白柳把地址发过去,她自己能找过去。 最后又是白柳和杜三鹦两个人溜溜达达走街串巷地走了过去,路上白柳买了半斤香菇,一斤生菜一斤金针菇,切了半斤牛肉片,在楼下超市提了一瓶两升的促销可乐,两斤打折的橘子。 牧四诚要吃的虾滑毛肚鸭肠白柳买了,但都是冻货,这个点没有新鲜的了,白柳个人是不介意吃冻货的,他不挑,可能就是牧四诚会闹。 但闹也没用,这堆东西足足花了白柳167块钱。 但最终白柳还是买了。 他还买了点脆皮肠和丸子这种小孩会喜欢吃的食物,脑花和肺片就没买到了,超市没有,菜市场也关门了。 零零散散地买下来,总计花费218.2。 杜三鹦忐忑不安地跟在提着超市塑料口袋的白柳后面走上了一个老旧的小区里。 这个小区位处一个生活居民楼连栋群里,附近有一两家大型超市和两个便利店,小区的门卫是个年纪很大的老爷子,他穿着一件洗到褪色的军大衣坐在一根生锈的板凳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打盹守着门。 白柳走过来的时候这老爷子扫了一眼他们。 这老爷子在看到白柳的时候一眯一眯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他盯着白柳打量了半晌:“你是方点的高中同学?” 白柳礼貌地回:“是我,很久不见了,李叔。” 李叔笑起来,他站起打招呼般拍了一下白柳的肩膀,唏嘘感叹:“两三年没看到你了,一下还没把你认出来。” “好在你这个头高中之后就没这么长过,多看两眼也认出来了。” 李叔问:“你从高中就和陆驿站那小子常跑方点这儿来玩的吗?这两年陆驿站这小子都登堂入室住进来了,倒是你,怎么都不见你过来了?” 白柳一顿,再开口脸上又是挑不出破绽的虚伪客套笑容:“我工作了,有点忙。” “你们年轻人啊,老是说自己工作忙啊忙。”李叔颇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和方点他们多少年的交情了,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 “高中的时候,你们三个过得那么难,互相扶持着撑下来,这感情多难得啊?你现在不珍惜,等到时候联系淡了,你伤了他们的心,你去哪儿找这么两个和你从高中一路熬过来的朋友?” 李叔往里推了一下白柳,摆手示意他快进去:“我不耽误你了,难得来,好好和他们联系联系感情。” “谢谢李叔。” 白柳提着满满一口袋的食材往小区深处走去。 小区里的居民楼看着都很老旧了,最高也不过七层,所以都没有修筑电梯,居民楼门前的电子锁也很老旧了,显示屏一闪一闪的,感觉已经坏了。 白柳直接没管,密码都没输,熟门熟路地推开就进去了。 杜三鹦问白柳:“在几楼呀?” 白柳说:“三楼。” 在两个人走在楼梯上的时候,杜三鹦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白柳先生,您高中的时候,就常常来这里吗?” 刚刚那个保安一过来和白柳聊天,杜三鹦就飞快地拉开了距离,他只隐约听到了一些两个人聊天的内容,但他可以看得出保安对白柳非常熟悉。 “嗯。”白柳绕过楼梯,一步一步向上走,声线平静,“这里是方点的家。” “有时候我没有办法住宿舍,也不能回福利院的时候,她会把钥匙拿给我,让我住在这里。” 杜三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傻乎乎地追问:“啊?为什么会有不能住宿舍也不能回福利院的时候啊?” “因为有人要告我诱骗同学赌博,并且和同学械斗,我要被退学了。”白柳口吻平淡,“学校用尽一切办法想和我这个未来罪犯撇清关系,福利院也在考察我的受资助资格,考虑是否把我移交给少管所。” “我在网吧住了一个星期,方点找到了我,把她家钥匙给了我。” 白柳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走到了三楼,他提着泛着冷意的塑料袋,站在陈旧腐朽的楼梯旁边,抬头就能看到正对面那扇红色的不锈钢防盗门,只要再走两步就能靠近。 门的正中央贴着一个倒转的金色福字,两边贴着没有被撕干净的春联,门顶上挂着一面八卦镜,旁边还放着一束枯干的艾草。 他快两年多没来过这里了,但一切好像都和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 昏暗混乱的网吧里,旁边都是乌烟瘴气的烟熏火燎,方点把白柳从两把转椅拼凑起来的简陋行军床上抓了起来,拖着就想往外走。 白柳没让她拖动,他扼制方点拖拽他的手腕半靠在椅背上,头耷拉偏向一边,因为眼皮上睡出了三个褶子,他半掀开眼皮看人的时候神色疲惫又冷戾:“……我还没睡醒,干什么?” “回去上学啊。”方点回身望向白柳,语气十分理所当然,“你一个星期没来上课了,陆驿站都快找疯你了,没想到你躲在这个小网吧里。” “他可以不用找我。”白柳说着说着眼睛又要闭上了,他顺着椅背的弧度向下滑动,“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现在你们找到我了,可以让我睡了吗?” 方点蹲下来:“网吧不是睡觉的地方。” “在该做什么的地方做什么样的事情,在网吧就玩游戏,但玩够了,就得回学校上学。”方点从胸前抽出钥匙,放在了白柳手里,她轻声说,“回家里睡觉。” “回家吧,白柳,我和陆驿站都在等你。” 白柳侧身过去,双手交缠校服外套把自己包裹起来,把脸埋进沙发里,呼吸均匀,眼皮不抖,就像是已经睡着了,听不到外界的话了。 这意思就是不想多花功夫应付方点,要赶方点走了。 方点被白柳这副样子逗得忍不住笑了一下,她伸出手用力揉搓了一下白柳的头:“那你就在这里玩够了再回来吧,我不会和陆驿站说你去哪儿的。” “我们之间约好了的,我会在你做坏事的时候帮忙瞒着老陆。” “但白柳,我可以帮你隐瞒你做坏事的时候。”方点起身,她说,“我没办法帮你隐瞒你做错事的时候。” “你做坏事不会愧疚,但你现在这么难受,真的是因为你做了一件坏事吗?” 方点看着躺在椅子上轻微蜷缩的白柳,她忽然笑起来:“当人会因为自己做坏事而难受,那就代表他觉得自己做错了哦。” “从这点来看,白柳,你和陆驿站是一个世界的人。” 方点说到做到,她留下钥匙给白柳,转身就走了。 白柳已经记不太清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是在网吧住到没钱了,他只记得最后他拿着钥匙来到了方点的家门前,扭转打开门的一瞬间—— 门正对的沙发上躺着抱作一团的陆驿站和方点,两个人脸上都很疲惫,睡得很沉,门被打开了都没发现。 他们面前的茶几上一片杂乱,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文书资料,转学的,管理的,校规的,律师的,和几套没做完的模拟测试卷子混杂在一起,上面密密麻麻地做满了笔记,旁边有很多复印的文件,和还没寄出去的各式信件,收件地址是各种福利和机关单位,还有一些名声不错的学校。 最下面是两份字迹整齐的保证书。 一份保证的对象是福利院,担保内容是白柳接下来的德行教育和这次的事情不是他的错,写了一万多字,最后说他会负担白柳接下来的所有费用,几乎是在求福利院保下白柳了,担保者是陆驿站。 一份保证的对象是学校,没有担保内容,只是说白柳如果被开除了她就跟着一起走,担保者是方点。 可能是白柳翻动文件的声音弄醒了方点他们,这两人睡眼惺忪地醒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确认了眼前的人是白柳。 没有愤怒地指责,没有生气地辱骂,没有失望地哭泣。 方点只是懒洋洋地撑着身下的陆驿站,从沙发上探出身子,越过茶几,好兄弟一般拍了一下白柳的头:“终于回家了啊。” “不要因为做错了事情就不敢回家啊。”方点笑了笑,“小孩子一样。” 提着塑料口袋的白柳静了一会儿,他走上前准备敲门,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提着垃圾口袋的方点抬起头来望着门口的白柳,一怔,然后很快弯起眉眼笑起来,伸出手熟练无比,嘻嘻哈哈地甩手拍了一下白柳的头: “终于舍得回家了啊。” 她笑着对白柳说:“不要因为做错了事情就不敢回家啊,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第 375 章 季前赛 方点和白柳打完招呼之后,看向了他身后躲得远远的杜三鹦,面上露出一个好奇又热情的笑来,走过来伸出手要和杜三鹦握手:“你好,你是白柳的朋友吗?” 害怕自己的不幸传染到别人,杜三鹦连连后退,他局促又拘束地慌乱摆手,不想被方点握住,求救地看向白柳。 但方点反应极快,她一个大步就握住了杜三鹦的手,在杜三鹦呆滞的眼神里使劲摇晃了两下,笑得灿烂又大方:“欢迎欢迎!” 说完,她对杜三鹦和白柳摆摆手,提着垃圾就要往下楼梯走,结果刚一迈步方点就被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鞋带勾得踉跄了一下,眼看就要滚下楼梯! 杜三鹦瞳孔一缩:“诶——!!” 紧接着,他就看到方点轻松无比地两个大步跳起,隔着六七个台阶稳稳落地,转过来对他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脸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安全着陆~” 杜三鹦一怔。 这个姐姐握了他的手,被传染了不幸,但没事…… 方点蹲下来把鞋带系好,站起来对他们浑不在意地挥挥手:“你们先进去吧,老陆已经回来了,在厨房弄菜,我先去丢个垃圾。” 等到方点离开,站在怔愣的杜三鹦旁边的白柳才淡淡开口:“我会把你带来,你就不用那么紧张,不会有事的。” 杜三鹦低头,使劲掐了两下指尖,轻声说:“但刚刚,她还是差点摔……” “她不会摔的。”白柳注视着方点离开的楼梯拐角,“方点是排球国家二级运动员,高中的时候拿了两次省队冠军,从这里直接跳到一楼她都能稳住。” 杜三鹦惊愕地抬起头:“诶?!” 白柳侧头看向杜三鹦:“她的体能,协调能力,以及成绩都是我见过最好的。” “你的不幸或许依旧会感染到周围的人。”白柳眼神平静,“但这里都是我的朋友。” “他们能成为我的朋友,就代表着他们有能力把我这个幸运值为0的人身上的不幸处理得很好。” 白柳平视着杜三鹦:“那你的不幸他们也能妥善处理。” “进去吃饭吧。” 白柳提着东西转身进去。 杜三鹦在门口静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颤抖握拳地嗯了一声,抬手狠狠擦了一下眼睛,低着头跟在白柳身后进去了。 “谢谢你白柳先生。” “不客气,各取所需。”白柳说。 杜三鹦小心翼翼地在客厅沙发坐下了,白柳把东西提起放到厨房里。 客厅沙发是软皮的,应该是刚买不久,上面的绒毛泛着一层光,屋里就像是刚刚在翻修过,从墙皮到家具都闪亮一新,只有几个大件还是老式的,和屋外陈旧的小区氛围格格不入。 客厅沙发正对着一个液晶电视,是动漫频道,正在播放一首动画的片头曲。 “我唤醒大海 唤醒山脉 …… 就算有亿万公里 一吨行李 我们不放弃 前进需要勇气……” 茶几下面垫了手织的毛线毯子,上面凌乱地摆了一地的各式儿童玩具和手工半成品,几幅没拼完的拼图和一两幅儿童画。 杜三鹦捡起儿童画,最上面是蜡笔写得歪歪扭扭的,应该就是这幅画要求的主题。 画面里有爸爸,妈妈和小孩,旁边还蹲了一个,应该是女人的人。 这小孩把这个女人画得尤其笑容灿烂,露出了八颗大牙,旁边写着。 下面方点用红笔批了一行评语: 杜三鹦看得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开始把地上乱丢的画一张一张捡起来。 这些画应该是不合格,被打回去要重画的作业,所以都被方点带回来,因为这些应该是的画里,大部分的孩子都画多了方点。 看方点和这些孩子有来有往地交流较量实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杜三鹦一边唾弃自己随便看别人画的不礼貌行为,一边又忍不住继续看了下去。 可能是因为之前那个小孩传播了消息,说方老师不可以随便一个人加入别人的家庭,大家接下来为了能让方老师加入自己的家庭绞尽脑汁,放飞了自己的想象力。 有的小孩给方点找了一个新定位,把方点画成了一条叼骨头的狗蹲在自己旁边。 方点评语: 有的小孩直接就画了两个家庭,把方点一整个家庭都画进了自己的全家福里,但因为画面太窄画不下了,所以方点和她的家人们都蹲在小孩的家人前面。 方点评语: 还有个小孩,可能师承毕加索吧,为了把方点放进去,居然把自己爸爸妈妈从中间劈开“分尸”,一半是正常的自己爸爸妈妈样子,但另一半画成了方点的样子。 方点评语: 杜三鹦越看越想笑,他又捡了一张起来,结果翻过来的时候怔了一下。 这不是画,这是一张手绘起草的结婚请柬样式,旁边列了一长串各式各样,分类好了的拟请的宾客名单,什么同事,朋友,家人等等。 白柳的名字在这一行的第一个,旁边括号(主桌正位)。 厨房的门被推开,杜三鹦一惊,手忙脚乱地想把请柬放好,但还是被从厨房出来的白柳看到了,他靠过来问:“在看什么?” 杜三鹦羞愧地垂下了头,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事一样:“想帮忙收拾一下卫生,结果看到了请柬……” 白柳随意地把请柬翻过来,他扫了一眼,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厨房:“陆驿站,我是伴郎?” 陆驿站从厨房探出半个头,他口吻反倒比白柳还在疑惑:“对啊,不是你还能是谁?” “伴娘是谁?”白柳问。 陆驿站皱眉回忆了一会儿:“方点好像是准备请她高中的好友,但暂时还没定下来。” 说完,陆驿站又把头缩了回去,隔了一会儿,陆驿站像是想到了什么,略微拔高的声音隔着厨房门模糊不清地传出来:“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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