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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看仓库里自己的道具,观众可以看到系统商店,但是仓库的界面是看不到的,为了保护玩家财产安全,仓库会被打码,所以木柯和白柳的私下交流,甚至连小电视面前的观众都不会察觉到,可以说是隐秘到了极致。 唯一可能暴露木柯和白柳交流的方式,就是木柯突然被杀死,他们用来交流的道具暴露杀死木柯的玩家面前,被对方察觉到不对劲,比如白柳和木柯用一个记事本或者手机录音笔来写字交流,那么木柯死掉之后,这个用来交流过的道具就会掉在杀死他的玩家面前。 如果是在交流的过程中木柯被突然杀死,或者是木柯还没有来得及抹除交流的痕迹就被杀死,那么木柯身上掉落的这个道具就很有可能在其他人面前暴露白柳和他的交流过的痕迹。 当然也可以用密码加密这个沟通过程,防止对方简单破译,但是怎么确定这个密码不会被其他人简单破译,并且可以迅速被木柯理解呢? 白柳是不太喜欢自己暴露给对手的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他选的不是一个很常规的交流道具。 白柳买给木柯的是一个黑色键盘。 键盘是木柯和白柳都很熟悉的工具,并且相比笔记本和纸张,以及录音笔等等会留留下明显交流痕迹的道具来说,扣键帽又放回键盘相对更无痕,交流完了之后,相对于其他交流工具来说,可以说不会留下痕迹。 并且键盘上的“密码”,是木柯和白柳这两个做游戏的都可以快速理解的密码。 就算是木柯杀死了掉出一个键盘,敌人也不会轻易地联想到交流工具上,更不会去想这个键盘里蕴藏了什么信息。 当然,柳选择键盘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人逛系统打折促销商店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只要不到十积分的键盘,柳觉得可以用,随手就买下来了了。 木柯看到这个键盘一愣。 键盘上的和键帽被扣掉了,这是一个很常用的快捷连用键,+是的意思,也就是抄的意思。 抄?抄什么?他们现在有什么好抄的,当务之急不应该是寻找那个续命良方吗? 等等!木柯很快地理解了白柳的意思——白柳是想抄(续命良方)! 白柳是想抄这个东西吗?!但是这还能抄的?去哪里抄啊?这里这么多病房,白柳是知道了那个病房有续命良方了吗? 木柯看着键盘上,他深思想了想,然后犹豫地扣掉了键盘上面的和键帽,放进了自己的仓库,忐忑地等待着白柳的回复,也有点担心对方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 是一个键盘上的小键盘数字锁定键,但字面意思可以翻译为,结合那个键帽,木柯想表达的是—— 这里的病房房间号都是数字,白柳只需要告诉他锁定什么数字,他就能知道白柳要去哪个病房了。 但很快,木柯放进仓库的键盘消失了,没过一会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键盘上面+键帽回来了,但又少了六个键帽。 “1,7,0。” 木柯顿时迷惑,门牌号的话,0这个数字不能放第一位,那么前面的数字只能是一或者是七。 这三个数字只有三个排列方式,,,。 七楼是手术室,没有病房。 而就更扯了,这是一个“空格病房”,这栋楼是没有病房的,应该是被腾出来做了仓库之类的地方,所以占了这个标号,但其实是没有这个病房的。 倒是有,和病房。 木柯有点愁,他无法理解白柳的意思,他扫到那三个数字,把三个数字6种排列都在脑中想了一下,然后他缓缓坐直了身体。 这所私人医院的确没有带英文字母的病房门牌号,但是有不带数字的特殊监护室——ICU病房。 一楼的ICU病房,这个病房是没有数字标记的,而且一楼除了这个地方都是病房,所以这个病房很有可能就是占了编号的那个! 白柳没有直接用ICU病房来描述是因为这个医院里不止一个ICU病房,不说明确病房号有可能造成信息误解,而木柯又直接问的是什么数字,白柳就就干脆用更明确的数字来指代病房号了——这家伙根本没想过对面的人有可能不能跟上他的思维跳跃速度,把107病房和一楼ICU病房等价起来。 但好在木柯是个记忆力和收集信息能力都相当不错的玩家,他顺利地get到了白柳想表达的意思。 白柳是想去这里抄这个重症病人的治疗方法!! “草。”木柯没忍住爆了句粗口——icu里面住的是这个医院原有的原住民投资人,身高两米多的一个病人,看着就跟鬼差不多了好吗!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这个副本里的怪物! 而且这里的护士说过,icu病房里的患者是全天都不会离开病房的,他们怎么进入抄里面的续命良方啊! 并且他们也不明确知道里面有没有所谓的! 白柳倒是挺肯定ICU这里一定有系统所说的。 如果这里的病人都是医生,那么对于一群刚住进来的来讲,病房里更有可能出现治疗方案的,一定是病得更重更久研究得更久的老医生。 综上,icu病房里,白柳觉得多半是有系统所谓的的。 但能不能拿得到,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icu里的患者看着不怎么像人,并且全天都不会离开病房,白柳没有进入的机会,也不知道进去之后会不会引起病人,或者说怪物的狂暴攻击,毕竟白柳又不是去做啥好事,而是去翻东西的,风险相当高。 但相应的收益也很高,如果能成功,白柳会是所有玩家里第一个拿到的,这会带给白柳相当大的主动权,他可以用来和其他玩家交易很多东西,但闯icu的明面上的困难有两点: 第一点:怎么闯进去? 这医院走廊有巡回护士,病人稍微做一点违背医院规章制度的操作都会被抓住纠正,不要说强行闯进icu了,如果玩家强心闯进去就要钻护士巡逻的空子,但比较麻烦的一点是这些护士的侦察能力和移动速度都相当快,至少白柳目测在这个湿滑的地面上,他跑不过这些穿着细高跟鞋的护士。 第二点:闯进去之后怎么翻东西? 这病房里的病人很不对劲,多半是怪物,要是闯进去当着对方的面找东西,估计够呛。 在白柳想出具体的办法之前,夜幕来临了。 晚上九点到了,护士通知病房宵禁,所有病人禁止外出。 走廊上只能听得到护士推着推车咯吱咯吱来回走的声音,这些护士交班在走廊上巡逻,看到病房的门缝里透着昏暗的光还会敲门叫你关灯休息了,宛如白柳高中的宿管阿姨。 但这些护士远不如阿姨友善,白柳开门看了一眼,这些护士在夜晚的走廊上踩着高跟鞋,面容凝滞地在加湿器蒸腾出来的雾气里来回巡逻的样子,让白柳一瞬间联想起了《寂静岭》里的护士怪物。 这些护士的视力还好到出奇,在这种能见度很低的场景里,白柳只是微微打开一条门缝偷窥了一下,但很快就被这些发现了,护士的眼睛在夜色里散发出猫一样的荧光绿,远远地看着白柳,推车推车飞快地向白柳这边靠近,高跟鞋噔噔地往白柳这边跑,白柳眼疾手快地拉拢了门,还反锁了。 很快推车的咯吱声就刹车停在了白柳的门前,护士猛得敲了两下门,语气低沉:“706号房的病人,你刚刚是开门了吗?你是没有读过医院的规章制度吗!晚上九点之后严禁外出,早上九点之后才可以打开病房的门。” 护士一边严厉地质问白柳一边砰砰砰地敲门,门在深夜里被砸得框框响。 白柳当然不会给她开门。 护士在门外砸了一会儿,语调拖长,略显诡异地说了一句:“如果你非要在这两个时间段打开你病房的门,如果让什么东西钻进了你的病房,医院概不负责你的人身安全。” 说完,护士就推车离开了白柳的房门前。 什么东西,白柳听到护士说的这个,他拧了拧眉,看来晚上外面会有什么不太对的东西在外面流窜。 但这个时间段…… 晚上九点之后,早上九点之前禁止打开病房的门,这就相当于禁止病人外出,但这个时间段刚好和儿童的打电话时间(早上六点到九点,晚上九点到十二点)是吻合的。 小孩出来打电话给投资人的时间正好是投资人无法外出的时间,而且之前那个护士说的钻进你病房——假设护士口中的就是一个怪物,那么这个怪物出来活动的时间正好是小孩出来打电话的时间。 看来小白六给他打电话,也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九点半,正当白柳以为今晚自己不会接到小白六的电话的时候,他的对讲机响了。 白柳接起,这个版本有点古老的对讲机里传来好似接触不良一般的声音,还有人在极速奔跑的喘息声,感觉是有人拿着这个对讲机在跑,而且跑得很快,上气不接下气的。 白柳没有出声,一直等到那边的喘息声基本平复,那边说:“你等下,有东西在追我。” 小白六说完这句话,白柳这边的系统界面就弹了出来: 过了差不多五分多钟,对面传来淅淅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小白六好像是躲进了什么地方里,压低声音开口:“好了,它暂时没有追上来,你可以说话了。” 小白六的声音虽然有些起伏,但可以听得出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他并不害怕追他的东西,。 白柳问:“追你的是什么?” “一个小孩。”小白六说,他出气还有些不匀净,“蹲在地上,像猴子一样四肢着地来追我,很瘦,一直在流口水地笑,长相很奇怪,看着像是智力不行的那种先天性傻子。” 小白六这也一形容,白柳就懂了,他之前也在福利院待过,里面唐氏综合征的患者,长相很有特点,眯眯眼,扁鼻梁,长嘴巴,两腮又胖又鼓,脖子很短,眼间距又很宽,眼珠子还老是喜欢往斜上方跑,当年福利院里白柳见过一些小孩给这些傻子取绰号叫,因为长相和青蛙一样。 这样一个青蛙一样的小孩四肢趴在地上仰着头流口水,咯咯咯地笑着追小白六……亏得小白六对钱很执着,愿意为了钱给他打电话,不然正常小孩早就被吓哭了,谁还能保证一直跑都不挂电话。 “那他走了吗?”白柳问。 “没有。”小白六刚回答完这句话,白柳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小孩的小声和那种四肢着地,裤子布料和泥土碎石之间的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很快速,形成了一种蛇游动般嘶嘶嘶的声效,一听追小白六的小孩移动速度就非常快。 小白六回了这一句没有之后,又没声了。 白柳只能听到他奔跑时候的急促呼吸声,和脚步声,以及跟在他背后如影随形又若隐若现的小孩那种天真的笑声,和嘶嘶嘶裤子地面摩擦声。 这声音越来越响,感觉布料和地面的接触面积应该很大,看来这个追小白六的小孩是拖着下半身追他的,而且很快就要追上他了。 白柳没有说话,他在静静等待,不打扰正在追逐战的小白六。 等了差不多又五分钟,小白六气喘吁吁地说话了:“可以了。” “你躲开他了?”白柳询问。 “没有,他去追其他人了。”小白六语气里一点同情都没有,“有其他小孩出来打电话了,一出来就被追了,现在边哭边跑,那小孩就没追我了。” 白柳明白了,这在福利院外面游走追逐的诡异小孩应该只有一个,现在转移了仇恨值去追别人,小白六就相对安全了。 他问:“你那边什么情况?你被院长带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被带进去之后就正常流程,福利院的人给我们分配了房间,我和另外三个新来的男生住一个房间,有个盲人小女孩住另外一栋楼,在我们对面,我们都住在一楼的房间里。”小白六说事情的条理很清晰,他先简单地讲了一下整体的情况,然后开始说白柳会关心的点。 小白六喘气还没有喘匀净:“我们的那个儿童电话本来是要被没收的,福利院的老师明令禁止携带这种通讯工具,但后来说我们是新来的,要给我们一段适应期,说允许我们携带一个星期,但给我们规定了打电话的时间,和你说的一样,以及不能在房间内打电话,说会吵到其他人休息。” “以及我遇到的所有福利院的老师和护工,都警告我晚上不要跟着笛声走,听到了笛声就不要外出,说吹笛子的人会拐走小孩。”小白六的语气很冷静,“结果晚上九点三分,我就听到有人用竖笛在外面呜呜呜地吹些乱七八糟的童谣。” “我倒是不想外出,但吹笛子这人卡点太存了,正好是九点过一点,但没办法,你说我给你打一次电话按照通话时间每分钟给我钱,所以我还是出来了。” 不要跟着笛声走,白柳若有所思,在现实世界的福利院也有这样的情节,那4个孩子据说就是听到笛声之后主动出去然后失踪的。 白柳当时就想到了一个童话故事。 “不要跟着笛声走,说笛声会拐走小孩,你听到这个会想到什么?”白柳思考着询问。 那边小白六沉默了一会儿:“你提到这个,那你想到的应该和我差不多的点,《哈默林的花衣吹笛人》,我记得是这个名字。” “是这个名字。”白柳说,“是一首英国儿童诗。” 《哈默林的花衣吹笛人》这首诗讲得故事是曾经有一个鼠疫弥漫的小镇,镇民被到处奔走的老鼠折磨得痛不欲生,想了很多办法都不管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花布衣服的吹笛人来到了这个城镇,他说自己的笛声可以带走老鼠,但是要求镇民付给他报酬。 镇民答应了,吹笛人吹着笛子,老鼠都从镇子里的各个角落涌出来,跟在吹笛人的身后排成一排主动走了,吹笛人吹啊吹,走啊走,老鼠跟在身后似乎很高兴一般,寸步不离地跟着。 吹笛人走到了一个小河里,河水没过了他的腰,老鼠也走到了这个小河里,它们都被齐腰高的河水淹死了,四处飘浮在小河上。 鼠疫结束了,镇民们很高兴,但是他们却反悔了,不愿意给吹笛人报酬。 吹笛人于是又一次吹响了自己的笛子,笛声响起,这次从镇子里的四面八方里走出来的却是镇民的孩子们。 小孩们笑着闹着,跟之前的老鼠一样挨个排在吹笛人的身后,蹦蹦跳跳,欢欣鼓舞,无论镇民怎么哭喊劝阻都不回头,吹笛人带他们离开了小镇,再也不见踪影。 有人说吹笛人又带这些小孩去了当初的齐腰高的小河里,试图淹死这些小孩报复镇民,有人说吹笛人把小孩变成了老鼠,去下一个城镇让这些老鼠作乱,他就可以继续收取报酬。 “你有看到是谁在吹笛子吗?”白柳问。 小白六回忆了一下:“没有看到,笛声四面八方都有,我感觉不止一个人,不过吹笛子的人技艺不怎么样,吹错了好几个音,吹了小半个小时来来回回就是那几首童谣,给我的感觉就是初学者。” “有孩子听到笛声之后出来吗?”白柳接着问。 “没有。”小白六这次回复得很快,“除了我们这几个新来睡的房间没有老师□□守着,其他的房间都有老师或者是护理工陪着,所以只有我们能出来打电话。” 电话那头还有孩子刺耳尖利的哭声,和追着他跑的那个孩子空灵又呆傻的笑声回响着,这个时候小白六像是才想起般,问了一句:“对了,被追的是小苗飞齿,另一个投资人的孩子。” ”小苗飞齿?“白柳饶有意趣地问,“他怎么出来打电话了?哦对,这小孩有个不太好的癖好,你离他远点。” 小白六问:“什么癖好?” 白柳:“他喜欢吃人肉。” 电话对面一静,紧接着又想起了小白六冷静理智的声音:“那我明白他为什么晚上出来打电话了,他看到那个在地上爬行的小孩,主动想要出来,我以为他是出来打电话的,你说这个之后我觉得可能他就是拿打电话做个幌子,出来进食的。” 但奈何遇到的是个硬茬子。 “我和这个小孩儿的投资人有点仇,你少和他交际。”白柳说。 “那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比如拌他一脚,让他摔倒在地被追上,然后被弄死之类的?”小白六说起做这种坏事情的时候,语气都是很平淡的,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不过我帮你做事,你要给我钱。” “唔,暂时不用,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你比他对我来说更重要。”白柳摸着下巴轻笑一声,“我不记得我在你这个年纪胆子有这么大,敢做这些胡作非为的事情。” 小白六很无所谓回了一句:“可能是你在我这个年纪,没有遇到一个敢给你开陪聊天价报酬,并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投资人?” 白柳听到这句话,微妙地顿了顿,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十四岁。 ……不得不承认如果他在十四岁的时候如果没有陆驿站坚定不移地带他走依法做人的道路,并且遇到了一个给他钱让他为非作歹的投资人,那这种事情他还真的做的出来。 “小苗飞齿你不用管他,但是有两个小孩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你能帮就帮一下。”白柳若无其事地岔开了话题,“一个叫木柯,一个就是那个盲人女孩,当然,你帮他们我也是给报酬的。” 小白六用有点古怪的语调反问:“这两个小男孩小女孩你也要救?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给我钱救他们?他们长得是挺好看的……” “你在想什么呢?她是我一个朋友想收养的孩子。”白柳瞬间就get了小白六的言外之意,他有点无语,小白六这崽子对成年后的他道德水平估计也太低了点,“我也没有坏到你说的那种地步,我对小孩没兴趣。” 很快考虑到自己一向要钱不要命的特性,白柳补充了一句,“但你帮他们的一切的前提都以保障你自己的安全为主,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记住这一点。” 那边的小白六静了几秒,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毫无情绪地说:“通话时间17分钟三秒,给你抹零,就当十七分钟,一分钟一百块,总计一千七,你说的,记得给我结清。” “以及你不是根本不是什么好人的人设,所以这种关心我的话,就别说了。”小白六面无表情,“听了怪恶心人的,投资人先生。” 说完,那边的小白六就“啪”一声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白柳:“……”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白柳的对讲机又响了,对面的声音依旧礼貌且毫无波澜:“对了,投资人先生,今晚我摔倒了三次,医药费用请你报销一下,我会让院长把账单寄给你的,祝晚安。” “啪”一声又挂了。 白柳拿开自己的对讲机,有点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我十四岁的时候,这么讨人厌的吗?” 第84章 爱心福利院(双更) 次日清晨,周一早上六点半。 白柳不想睡那个蘑菇稻草床,自己用书垫着在地上将就过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地面上的书页就黏住了,因为房间里的湿度太高了,贴在地面上的书页都被湿透了,黏在了地上,墙面上也有很多露珠,白柳看得直皱眉——三个加湿器不停工作制造出来的这种湿度简直比梅雨季节还离谱。 但病房里的三个加湿器是护士嘱咐过的,绝对不能关,就和病房内不能用高强度照明一样,是这所医院的规章制度之一。 他安静地坐在书页上小白六的电话——这小孩为了钱早上也肯定会给他打电话的,毕竟按分钟计费的。 等到早上六点四十五的时候,白柳的对讲机响了,这次小白六没有奔跑,而是呼吸声和脚步声都很轻,有种蹑手蹑脚偷跑出来的感觉。 “投资人先生,早上好。”小白六用一种近乎气音的声音小声说道,“昨天追我们的那小孩不见了,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老师在走廊讨论今天要带我们去教堂做一个见证,象征我们这些受过苦难的孩子正式进入受到庇护的地方,我们重生了。” 这群小孩是昨天进入福利院的,今天正好是周一,小白六这个说法让白柳瞬间就想起了那首童谣唱的。 那么按照那首童谣唱的——,按照流程明天就应该受洗。 “然后我们周二,也就是明天的时候要受洗,洗去在外面受过的苦难。”小白六轻声说,“孩童受洗的时候家长要在场,但我们除了刘佳仪都没有家长,所以是投资人观礼,周二是家长开放日,你们是可以进来的,我听老师说,会给你们这些投资我们的人寄邀请函,邀请你们过来福利院观看我们受洗。” 白柳问:“你们那边昨晚出什么事情没有?” “昨晚出去打电话的小孩,我所在的房间里除了我还有小苗飞齿,但我们两个都成功回房间了,小苗飞齿哭了一晚上,看着应该没事,他跑得还挺快的。虽然一直在哭,但是并没有被抓到。”小白六语调平淡,“但凌晨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我听到有小孩的脚步声穿过了走廊,跟着笛声走了。” “这些小孩哼着笛声吹的童谣,我起身看了一下,感觉他们应该是清醒的,不是在梦游,还有说有笑的,他们就像是那个童话故事里描述的小孩一样,排着队蹦蹦跳跳地循着笛声的方向去了,但到目前为止,天都快亮了,我也没有看到他们回来。” 这也和现实白柳知道的信息一致,一群小孩凌晨的时候跟着笛声走了,消失在了一个封闭的儿童福利院里,怎么都找不到了。 ”你觉得那个笛声有催眠或者是迷惑的效果吗?”白柳思索着询问,“你听了会想跟着走吗?” 小白六不假思索:“不会,吹得奇差无比,听得我想上厕所。” “……”考虑到自己好像一向对这种催眠暗示类的东西抗力很强,白柳在现实世界看心理医生的时候也很少被引导,他多问了一句:“你们房间其他孩子有被这个笛声影响的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回忆,然后小白六开口道:“应该是没有的,除了小苗飞齿哭了一晚上,房间里其他的小孩都睡得很熟。” 没有催眠和迷惑效果的笛声,为什么这群孩子会主动跟着走? 白柳陷入思考,难不成这个副本里真的有一个设定的怪物,但如果是这种设定的怪物,为什么每次都只引走几个小孩,毕竟故事里的吹笛人笛声可是无差别攻击,一下就把所有的孩子都带走了,但这个儿童福利院版本的吹笛人每次都是精准攻击,只带走了几个小孩,还是孩子主动的,这是怎么做到的? 小白六那边的声音突然压低:“老师要过来检查我们了,这次的通话时间是12分37秒,四舍五入十三分,一共一千三,加上昨晚的一千七一共三千块,承蒙惠顾,下次见,投资人先生。” 那边说完,非常冷酷地挂断了电话。 白柳这次确定了,小白六这小朋友一定是掐着秒表和他打电话的。 早上九点,病房和走廊内的都传出了广播通知: “各位病人早安,九点后各位可以开门活动,已经寻找到自己药物的病人,五分钟后护士们将会把药物送到你们病房进行用药,还未寻找到自己的药物的病人,请到一楼的医院餐厅用餐,用餐后加快寻找自己的药物的步伐,你们已经病危了……” 白柳开门,他看到这一层楼的其他病人也开门了。 一夜过后,似乎这些出来的病人都精神了不少,都像是吸足了加湿器给的水分般没有那么干枯了。 走廊上有护士推着那个餐车踩着高跟鞋跑得飞快地给一些病房里的病人送药,白柳试图跟过去看两眼,但护士手脚动作太快,白柳只瞄到了药装在一个密闭的不锈钢容器里,并且护士推着餐车送药的路过白柳的时候,白柳能听到一种类似于水晃荡的咕噜声。 这样看起来这个药应该是个液体,白柳思索着记下。 木柯和白柳入住之前打过暗号,这两个人住的是一层,都是第九层,木柯走出来了,他眼下挂着的黑眼圈比之前的还重,像两个期末考试的时候熬夜备考临时抱佛脚的学生,都在打哈切,一看就熬夜看书了。 白柳一出来,木柯就死死盯着白柳,那眼神之渴切专注,让人看得头皮发麻,像只熬夜通宵之后还很精神的猫,满脸写着快来撸我。 这一看就是要摇尾巴讨赏了。 白柳顺从地问了一句木柯:“你有什么发现吗?” “这游戏要我们在医书里找方子,我因为生病的缘故,看过很多相关的文献,对这些还挺懂的,昨晚本来想和你分工一人看一半的,结果第一天病人不能出房门,我就直接先看了,昨晚看了二十一本。” 木柯说着,又拍拍嘴巴打了一个哈切,困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忍不住抱怨道:“这游戏设定也太狗屎了,房间里又暗又湿还不准用灯光,看得我眼睛都要瞎了,幸好有笔可以定位一下视线,不然我都要看出散光了。” 听到二十一本,白柳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这游戏里的书都特别厚,厚到什么地步呢,厚到白柳根本就没有动过要去看的念头,木柯这家伙一晚上居然能看二十一本…… “你看完了能都记住吗?”白柳询问。 木柯很奇怪地看了白柳一眼:“看了就能记住啊,为什么记不住?” 白柳:“……”他就记不住。 白柳感受到了学霸对学渣的蔑视。 “你看了多少本?”木柯问白柳。 白柳这个学渣沉默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回答:“0.01本。”他就翻了两页就关上了。 熬夜加用脑过度让木柯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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