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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明显也是封冻过的,但之前牧四诚下来时已经把它凿开过了,白柳用手抚去上面的冰屑,拉开向下走。 在打开的一瞬间,白柳明白为什么牧四诚会拿了资料就跑了。 一股浓郁的,几乎掀翻人天灵盖的诡异恶臭冲了出来,伴着有如实质的灰尘和轻烟在空气中扑散开。 随着供暖恢复后,地下二层顶部冰棱融化,宛如钟乳石般滴滴答答往下落浑浊液体,这些液体淹没地面,将地面浸没在一层暗灰色的泥水里,泥水的表面上还漂浮着很多不知道什么生物的玻片和一些塑封材料。 总之看上去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场景。 牧四诚看白柳二话不说就要下去,着急提醒:“下面有水!楼梯旁边有胶靴和胶手套!你换好再下去!” 白柳换好胶靴,往下拉固定住胶手套,随手取了一本塑料档案袋挡住自己的头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入地下二层。 下来之后,那种诡异的恶臭更浓了,就像是什么海洋深处的鱼类被刚刚打捞上来散发出的腥气,滑腻,粘稠,像一条海蛇般,在晦暗浮尘的空气中绕着白柳游走。 地上的水浅浅地没过鞋底,白柳行动间带出晃荡的水波,他弯腰下来捡起水面上漂浮的玻片和一些资料。 玻片上记载着生物切片的名称,白柳依稀认出了几个是虎鲸,小温鲸,还有几个不同品种的企鹅的。 水面上漂浮的玻片基本都是这些极地动物的脂肪和表皮压片,而漂浮的资料大多也记载着这些动物的研究成果。 地下室中央是一个宽大厚重的写字台,上面摆放着四台显微镜,中间一个打翻了的玻片盒子,两个小试管架。 试管架里整齐码着几排小试管,里面的细胞固定液表面轻微结冰,现在正随着温度的恢复缓缓融化,里面漂浮的生物组织呈现一种被染色后的奇特粉红色。 升温过程中,肉组织的边缘开始怪异地变黑生长,甚至有些小试管里的组织开始轻微地蠕动,感觉就像是要活过来似的。 白柳扫了一眼这些试管盖上的贴着的标签,上面都写着:。 而在一堆在变黑扭动的肉块里,有一片安静悬浮的组织毫无动静,解冻前后,它都是那种生物新鲜切割面的鲜红色。 白柳觉得自己甚至都能看见切片上的毛细血管在渗出血液,消散在固定液里。 他走过去用两指把这只小试管从试管架里夹了出来,试管架顶盖上贴着一个和其他试管截然不同的标签,上面写着——。 在取出这根小试管的一瞬间,其他小试管内的组织就像是受到侵犯般,试管口瞬息就喷发出尖利的蒸汽,内部的甲醛液体顷刻就被蒸发得干干净净。 这些小肉块开始往某种未知的方向快速分化成长,爬出试管彼此黏连在一起,不过眨眼间就长成了一个篮球大小,浑身触须的,黏腻黑色肉球。 这个肉球有着企鹅和虎鲸的光滑外皮,一口肉食动物的尖利牙齿,两边的肉翼上遍布翻腾的新生触手,脉搏般一勃一勃地生长着。 这些触手就像是彼此联合,互相缠绕,陷入这肉球的身体里,很快就分化成了新组织——一双鱼尾似的蹼脚。 这肉球狰狞尖叫着,甩动着触须就往白柳这边扑过来,站在楼梯口的唐二打眼疾手快地后仰身体,靠在阶梯上借力,甩手把腰部的步/枪抬到肩膀上,贴脸,瞄准,射击。 “砰砰!” 干脆利落的两枪,肉球躺在泥水里不动了。 唐二打放下步/枪,气息微喘,郑重提醒:“我触发怪物书了,这应该是这个副本的怪物之一,叫未知生物x污染体,这很有可能是个生化污染副本,你小心点,不要碰到污染源了。” “好的。”白柳温顺地回了,反手就把手里的小试管藏到腰包里。 他附身跨过这个污染物的尸体,半蹲下来继续在这个实验室里寻找资料,终于,白柳在一个上了锁的保险箱子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他让唐二打直接用枪把这个箱子的锁给崩开了。 里面是按照时间排序的实验日记。 拿到之后,白柳从地下实验室门里出来,关好门后,跟着死也不愿意下去的牧四诚上去了。 在他们身后,那堆被唐二打打“死”的生物开始像沥青一样变形融合,从一堆非人类长相的东西快速分装重组,缓慢地变得更像是一个人了,脸,五官,四肢都在它的身上出现。 它就像是在调整自己的外貌和身体一样,不断地重复出现三幅样子,一会儿是一个稍微健壮一些的人类身体,一会儿是雅致干净的长相,一会儿头上还会出现猴子耳机的形状,偶尔从“沥青”里浮现出来的眼睛是纯然的好奇。 最终它好像决定了自己要变成什么样子,在泥水中渐渐地褪去身上那层蛇蜕一般的黑色外壳,细白的手脚从外壳里粗鲁地钻了出来。 一个浑身赤/裸的白柳跌跌撞撞地跪在了泥水里,“他”张着一双纯澈的眼睛,喉咙里发出鲸鱼一样呼唤同伴的高频叫声。 散落在水面,没有被白柳带走的复印资料上凌乱地写着: 第251章 冰河世纪 白柳出来以后把实验日记交给了木柯。 联合实验数据报告,观察站搜查到的一系列文本资料,以及木柯从观察站一个研究生的住舱里翻找出来的基础教材,这些都是需要他理解阅读才能读懂其他资料的。 白柳问:“你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能读完?” 看着面前厚厚一摞书和各式各样的专业资料,这约等于让木柯重学专研一门学科了,他估摸了一下,认真给出回答:“大概要三四天。” 白柳了解般地点点头:“这个观察站的食物还剩多少?” 木柯回:“去除过期和变质的,还有七十公斤左右的食物,按照一个人一天约一公斤的食物消耗量,大概还能撑十五天左右。” “那我们等不到你翻译完就要出发了。”白柳思索片刻,干脆地下了决定,“也不可能坐雪地车了,时速太慢,泰山站离这里有一千多公里,雪地车的平均时速只有三四十公里,要打个往返没有三十几天下不了,食物燃油都经不起消耗,还是得上直升机过去。” 唐二打皱眉:“但如果是直升机硬飞,这种天气很容易出事。” “我知道。”白柳淡淡看唐二打一眼,“不要忘记了我们的游戏身份设定是一群,我们是不会追求更稳妥的出行方式的,尤其这种方式更有可能把我们耗死。” 唐二打一顿,不再说话了——他的做法是以观察站人员的身份,而不是探险家的角度来思考的,的确更符合实际,但这可是游戏。 游戏不需要符合实际。 白柳环视一圈:“还有其他异议吗?” 没有人回答。 白柳有条不紊地下令:“牧四诚拖食物和燃油上飞机,唐二打检修直升机和雪地车,木柯和刘佳仪准备好在观察站待一周的食物囤积在住舱附近,一周的食物放在雪地车上,如果一周之内我们还没有回来,你们就开车去最近的其他观察站,车上和住舱记得放枪。” 说到这里,白柳一顿,提醒了一句:“地下室里有一个被唐队长打死的怪物,虽然目前是状态,但实验室这种高危地点异常情况通常较多,以防万一,我在地下室里放了两桶燃油,一旦有任何异常,你们就直接扔下去点爆,开车逃跑……” “我们会在直升机上带卫星电话,有什么事情及时和我们反馈联系。” 白柳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卫星电话:“但按照游戏里的一贯设计,我们的电话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会失联,所以接下来的所有计划就按照我们失联前后不同的情况分别进行谋划……” 一个小时后。 白柳穿着厚厚的防寒服,裹好羽绒内胆,护腰护膝,穿着一双可以在冰面上行走攀爬的钉鞋,靠在直升机的边沿对着下面的刘佳仪和木柯挥手,关上了直升机的外门。 唐二打坐在驾驶位调试仪表盘上的数据,后座上堆满了食物包裹。 牧四诚在这堆包裹中间难以伸展四肢,夹缝求生,不得不用□□给自己撑开一个小空间。 桨叶旋转升空,发出巨大的噪声,白柳收回了往外探的目光,动了动冷僵的手指,呼出一口带霜白气。 “戴上深色的护目镜。”唐二打在前座提醒,“防止雪盲,还有身体如果什么地方出现冷到没有知觉,一定要及时地捂暖,不然冷久了血液里形成血栓会导致肢体僵死,要截肢才能救得回来。” 牧四诚冷到疯狂打摆子,他出口的声音都是发颤的,双手拼命互相摩擦:“不,不是带了刘佳仪的解药吗?不能治这种冻伤吗?” 刘佳仪给他们三个人每个人装了一瓶解药。 “可以倒是可以。”白柳睨牧四诚一眼,“但要你冷到生命值下降,解药才能生效——那个时候你可能已经冻到昏迷了。” “……”牧四诚欲哭无泪,“我他妈讨厌南极!” 飞机在茫茫的白雪当中穿梭,中间因为风太大,不得不迫降了两次。 唐二打早有先见之明地将直升机的起落架换成了雪橇式的,在这种情况下起落的风险会更低。 但直升机起落最大的风险问题并不在起落架上,甚至不在风上,而是在冰面上——冰裂隙才是直升机起落的最大威胁。 如果直升机停靠在冰裂隙上,很有可能机毁人亡,但奇异的是,白柳他们两次停靠的冰面都幸运地没有冰裂隙,他们顺利地在半天内靠近了泰山站的附近。 白柳在离泰山站还有十几公里的时候,要求了第三次降落——这次依旧没有冰裂隙,甚至于白柳亲自下去排查,随便到处乱走,都没有发现冰裂隙。 虽然唐二打告诉过白柳,冰面上的冰裂隙也并没有常见到随便走走就踩进去,但有个因素他忘记考虑了——那就是这是一个游戏,而白柳是这个游戏内幸运值为0的玩家。 冰裂隙对他这样设定的玩家应该就是随处可见才是正常的。 但从白柳进入游戏到现在,他一次都没有遇见过。 白柳仰头,借助望远镜,他能看到远远的地方有一个泰山站坐落在雪原泛着微光的地平线上,他能隐隐约约看到有灯光从观察站的窗户里透出来,也能看到有轻烟热气从屋顶的烟囱寥寥升起。 这让他眯了眯眼:“泰山站里有人。” “所以你才决定在这里降落?”唐二打侧过头看向白柳,询问他的下一步指示,“是直接进去还是?” “不直接进去,找找这附近,尤其是我走过的地方有没有冰裂隙。”白柳转头看向地面,透过护目镜,雪色在他眼眸里折射出暗色的光线,“——唐队长,如果这些地方原本有冰裂隙,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些冰裂隙消失呢?” 唐二打一怔:“人为的话,可以填雪进去,然后在上面浇水让冰面凝实,但工作量太大了,填一条20米深度不宽的冰裂隙都要几个小时,这么冷的天气在外面待几个小时很有可能会冻死人,还有狂风的影响,所以根本没有人这样做……” “如果填这些冰裂隙的东西,根本就不怕冷呢?”白柳不紧不慢地反问,他单脚蹲下来,伸出手屈指在冰面上敲了敲,“我记得我们带了传感器,能探测这个冰面下几百上千米的影像,对吧?” 牧四诚和唐二打把直升机上的液压锤和传感器搬了下来,按照木柯给他们翻译过的说明书上的操作行事,把传感器放置在直升机降落的地点周围几百米的位置。 随着传感器轻微的“哔哔”测量声,传感回来的图像在仪器可视表盘上就像是CT般将冰面的横切面一层一层地显现出来,越来越深。 横切面上的图像抵达某个位置的时候,像是探测到了什么奇怪的,有别于岩石和冰块的东西,发出了测量异常的尖锐报警声,然后接下来反馈回来成形图像然让牧四诚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更冷了。 图像上出现各种各样的分散的人形剪影,他们以奇形怪状的扭曲姿态在冰面下挣扎着,四肢折断后弯,头颈歪平,腰腹看样子更是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就像是一只只被切开做实验,切断脊柱又翻转过来钉死在木板上的青蛙。 这些人就像是被进行了某种可怕的实验之后又无用实验废弃物,被扔到了冰裂隙里,然后用雪给埋葬了——冰裂隙就是他们的实验废弃场和墓地。 就算传感器无法传回他们脸部具体的清晰图像,牧四诚也完全可以想象他们痛苦不堪的表情。 有几只外形还比较完好的“人形青蛙”,很有可能被扔进冰裂隙的时候还活着,从剪影上能看出他们还在拼命往上爬,手脚都是很用力的攀爬姿态。 但还没有爬上去,在距离冰面还有十五米左右的时候,就被冻死在了冰层里。 这让牧四诚又想起了唐二打给他讲的那个鬼故事,他情不自禁地用衣服捂紧自己,往旁边表情波澜不惊的白柳那里靠了一点:“……你觉得这是泰山观察站的队员吗?” “不能确定。”白柳的目光停在仪表盘上,“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牧四诚问:“……什么意思?” “人数对不上。”白柳点了点那些奇形怪状的黑色人影,“这里的人影就已经有一百多个了,比整个泰山站的人数都要多了。” 白柳看牧四诚一眼:“而现在的泰山站里还有人,所以存在两种可能性——” “一种就是这里和艾德蒙观察站一样,存在着某个握有枪械的,并且怀疑心强大的科学家,因为觉得其他人精神不正常,并且攻击性强难以掌控,于是把观察站里的其他人,以及后来来泰山站的求助的人都全部处理了,之后丢到这里。” 牧四诚咽了一口口水,紧张追问:“还,还有一种可能性呢?” 白柳将视线挪回了仪表盘上:“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泰山站的里的人全都死光了,有什么怪物对他们进行了残忍的探索试验后,将他们丢在这里,并且这些怪物现在还占据运行着泰山站。” 牧四诚忍不住问:“但这里的尸体一百多个,你不是说比泰山站的总人数还多吗?那多的那些是什么呢?” 白柳轻飘飘地回答:“当然是这些怪物自己啊。” “?!”牧四诚一惊,迟疑两秒后,他毛骨悚然地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这些怪物可以变成人?!” 白柳说:“看来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怪物,不仅有强大的学习分化,环境适应能力,还有伪装成人类用于欺骗和捕捉猎物的狡诈,同时还具备一定优胜劣汰,自相残杀的倾向……” 他很感兴趣地微笑起来:“哇哦,听起来简直像是进化版的人类。” 第252章 冰河世纪 牧四诚都快要被吓懵了,他对这种生化类的怪物完全接受不能! 唐二打还是比较镇定:“那我们现在直接进去吗?还是先打个电话给木柯他们汇报一下情况?” “电话在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失灵了。”白柳打开卫星电话给唐二打看,上面显示信号不良,无法拨打。 唐二打拧眉。 一路过来,无论多恶劣的天气这卫星电话的信号都是无损,可以通话的,怎么一到这泰山站这儿就开始…… “这应该是个游戏重要位点了。”白柳扬了扬下巴,示意大家上飞机,“拿好枪,我们直接开进去。” 唐二打驾驶着飞机腾空向前滑行,向泰山站试探性地打出了信号灯,表示这边有人要降落了,没一会儿泰山站也打出了信号灯,闪烁几下,表示这边有人接应降落。 “泰山站里的东西可以和我们进行这种高科技交流……”牧四诚现在看什么都不对劲,疑神疑鬼地抬手肘了一下白柳,“应该是人吧?” “或许是这群怪物学习能力很强,已经学到了这种层级的交流,专门用来骗我们人类降落过去呢?”白柳不咸不淡地道。 牧四诚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老实地闭嘴了——他已经意识到没有办法从白柳嘴里掏出自己想听的话了。 这货就喜欢吓他!! 唐二打飞到泰山站正上空的时候往下看,看到有人在地面上在挥舞红色的旗帜表示这里可以降落,他转头和白柳对了一眼,在得到白柳同意后,开始操控飞机下降。 飞机的桨叶稳稳地停住旋转,雪橇式的起落架卡在雪地的降落凹槽上。 风雪交加里,白柳他们能从直升机的透明侧门里看到那个挥舞红色旗帜的人的大致装束。 这人穿着一件橘红色的企鹅式滑雪服,在高强度的风里用雪杖插在地里稳定身体,脸的大部分被隐藏在一顶厚实的毛线帽下,他双手朝着直升机的方向挥舞着双手,似乎因为见到白柳他们很高兴。 这种高兴让牧四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缩到了白柳肩膀后面:“靠,他到底是怪物还是人啊……”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白柳说着,一点停顿都没有地推开了直升机的门,反身过来往下跳。 背后那个人还想上前一步接住白柳,被从另一头跳下来的唐二打警惕地挥开了:“我来就可以了,谢谢。” 这人往上怼了一下自己的帽子,露出一张冻得通红的脸庞,一开口就是一口流利的国语,这人激动得都快哭了,边说边蹦:“我是泰山观察站的滞留人员,你们是外面来的人是吧!这里是你们第一次降落的地点对吗?!天哪!这是一年以来我第一次在这里看到除观察站之外的祖国的人,你们绝对没有被过!你们肯定是人!” “快进来!”这人急急忙忙地领着白柳他们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警惕地回头看四周,手上拿着枪到处瞄准。 白柳和唐二打不做声地对视一眼,一行人跟在这个有些神经质队员身后往里走了。 走到泰山站门口的时候,几个同样穿着企鹅服的观察站队员站在那里,身姿笔挺,脚边立着一杆枪,就像是在站哨。 这些“哨兵”冷冰冰地审视着白柳他们,在看到他们的面孔时神情略微放松了一下——白柳他们的长相明显是国内的人,但很快,这些“哨兵”又警惕了起来,提枪比着他们的头。 领着他们过来的那个人兴奋不已地对这些哨兵解释:“我是方小晓,刚刚出去接飞机的气象学研究生,他们是从南极外面来的,我能带他们进去吗?” 这些哨兵不为所动,冷酷道:“他们,包括你,在离站之后都需要检测细胞活性才能进站。” 方小晓抱歉地对白柳他们笑笑:“你们刚到可能不清楚,南极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每次出去都要观测细胞活性才能进站,这样做是为了保护站内的人的安全。” 说着,他习以为常地张开了嘴巴,哨兵戴上手套,小心地用棉签从方小晓的口腔粘膜上搔刮下一小片粘膜,放进小试管里。 哨兵们拿出了三根新棉签,示意白柳他们张开口。 白柳不动声色地摁住了想要提枪的牧四诚,顺从地取下了帽子,走上前微张口,让对方从自己的左侧口腔粘膜上刮下一片。 牧四诚和唐二打也被取了粘膜。 方小晓对他们说:“等下送去检测,很快的,要是没问题十几分钟我们就可以进去了,劳烦你们多等一下。” 白柳顺势和缓提起:“这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这样警惕?” 方小晓叹息一声:“还要一年半以前的八月份说起,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正好是极地的夏季换班前后。” “夏季换班?”白柳问。 方小晓解释道:“极地观察站这边的队员基本都是一年一轮,因为南极的天气太极端了,而且4月到10月的寒冬里还有四个月的极夜。” “在黑夜里待四个月对人的精神伤害很大,很容易让人精神失常,患上T3综合征,所以在南极过冬的队员基本到次年夏季就会离开,那个时候破冰船会载着新一批的队员过来交接。” “但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冬天了。”方小晓苦笑,“本来前年的夏季我们这批观察站队员就该被轮换掉的,但一直没有任何人过来交接,本来食物都快没有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好像是谈到了什么不可说的话题,让这个年轻的研究生如鲠在喉,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下去。 白柳适时地表示出赞赏:“你们很厉害了,能靠一年的物资撑到现在。” 方小晓陷入了罕见的沉默,他闭上眼睛,有眼泪从眼角渗出。 旁边的两个哨兵脸色也凝重了不少,但又似乎是不忍般地拍了拍方小晓的肩膀:“——都是为了生存。” 细胞的检查结果这个时候适时出来了,所有人的细胞活性都是正常范围内。 方小晓松了一口气,欢天喜地地领着白柳他们进去了:“我带你们去这里的住舱,从外面来你们一定跋涉了很久,先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 白柳察觉到方小晓把他们当作从外面来和他们轮换的夏季队员了,但他没有点破这点,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反问:“你们被困在这里,为什么不主动联系外界?” “因为联系不到。”说起这个,方小晓笑容越发苦涩,“我们被困在这里一年半,做了各种各样的尝试向外界求救,比如网络,比如卫星电话,但网络早就没了,外界的接收站好像也出了问题,一直没有回应,我们等了一年半,也没有等到外界的接收站给我们回电。” “我们甚至还冒险直接派遣过双翼军用机和直升机出去,但飞机一飞出南极洲的范围,雷达探测就受到磁场干扰,最后都坠毁在冰川上了。” 方小晓摇头,双眼发直地喃喃自语:“如果你们再不来,可能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再融入人类社会了,大家都要疯在极夜里了……” 牧四诚看方小晓表情悲凄,神色恍惚,忍不住贴在白柳耳边小声道:“这个npc好惨啊,看样子应该是一直被困在南极,还不知道外面也是全球变冷的情况了,他说的外界接收站的人估计已经被冻死了……” 在全球变冷这个情况下,被困在极圈这个极寒环境里的人群是很难有感知的,因为这里本就气候极端,求生艰难,难以和外界联系,所以方小晓和泰山站的人很有可能是觉得通讯设备出了什么问题,还没往冰河世纪这个方向想。 而白柳暂时不准备告诉这位内心看起来很脆弱的npc,他所说的外界早就和南极一样,成为了一片冰雪荒原。 毕竟这位npc目前看起来并不能承受这个消息。 白柳的眼神不经意地从方小晓的敞开的外套口袋上滑过——他看到了里面有两小瓶药,正好是木柯和他说过的那几种药物之一,抗重度躁狂和抑郁的。 “一年的物资,你们挨到两年半,你们是怎么做到的?”白柳很感兴趣地提起了这个话题。 “极低这边有极昼的太阳能储备,日常供能节约一些勉强够用,至于燃油……” 方小晓捂住额头,他难受地吁出一口长气:“我知道南极公约里规定了不能对这里的野生动物下手,但在去年一整年里,这边的磷虾数量增长快到不正常,在去年10月份的时候几乎将罗斯海那边的近海海域染成橘红色。” “这里的企鹅,海豹,鲸鱼等大量极地动物都是以磷虾为食的,充足的食物让这些动物的繁殖速度快得不正常,数量在短短一年里翻了翻,而这些动物身上的油脂都极为丰厚……” 方小晓抿了抿唇,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违背道德原则的痛苦:“你也知道,早期人类探险南极的时候,在没有充足的食物和油脂的情况下,会捕猎这些企鹅和海豹……” “所以你们吃了企鹅和海豹?”牧四诚并不能理解方小晓的痛苦,但他大概能懂这些搞研究的南极科研队员估计对这些动物很尊重。 牧四诚目带同情地拍了拍方小晓的肩膀:“你要活下来嘛,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吃动物是很正常的……” 方小晓在听到牧四诚说到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脸色青白交加。 “不是,他没有吃企鹅和海豹。”白柳淡淡地说,“早期的南极探险,企鹅和海豹因为油脂丰富,并不是用来作为主要食材使用,而是用来作为柴火来燃烧使用的。” 白柳抬眸看向方小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是大量捕猎海豹和企鹅,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炼制运行整个观察站的燃油,不然你们就会被冻死,对吧?” 方小晓咬住下唇,很轻地嗯了一声,他眼里有泪光闪动:“从动物身上提纯出来的油脂不能直接用来做燃油,但经过一些科技改造,可以简单燃烧供电……” “……但目前观察站不缺食物,也不缺燃油。”方小晓眼里爆发出一阵求生的光,他上前一步,死死地攥住了白柳的手,“我们最缺的物资是药物!我们缺精神治疗的药物!大家都患有严重的T3综合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行为,分不清现实和虚幻,都快疯了!” 白柳不紧不慢地望着他,语调平静依旧:“所以你们的食物并不来自于这些海豹和企鹅,那是来自于哪里呢?” 方小晓看着白柳的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脸,双手仿佛被蜜蜂蛰了一下,仓惶失措地缩回了自己的手,目光闪躲,呼吸急促。 “我猜,你们的食物都被冻在外面的冰裂隙里了,对吧?”白柳不冷不热地说。 “你们在这些分化成人类的生化怪物上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实验之后,本来是准备把它们当作废弃品丢掉的,但食物匮乏的情况让你们决心把这些废弃品再利用,于是把它们放在了外面的天然里储存了起来。” 白柳声音很轻,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结论:“你们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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