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毕竟自己曾经那样对待他,还要他懂事听话、理解自己…… 自从意识到陆津时彻底离开他之后,心脏就仿佛被人生生挖掉一块,淌着血,只剩跳动的力气。 “……继续。”心脏的疼痛,她早就麻木了,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力找到他,求得原谅。 “您之前让我查的所有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视频都在这个U盘里。” 助理伸出手来,掌心是一个泛着冷光的U盘。 慕枝夏指尖颤抖,轻轻地拿起U盘,插入了自己的电脑中。 她心中早有预感,细细回想起来,陆津时根本不是一个会舍得伤害其他人的男孩。 但她,必须亲眼看完,只有这样,才是对她的惩罚。 慕枝夏忍着翻滚的悔意与怒意,看完了全部,一秒未落。 原来,她躺在沈奕衡怀中,听她讲着故事的时候,自己的爱人就在楼下的房间,发着高热,挣扎地打翻水杯,鲜血淋漓。 原来,当她在马场只照顾沈奕衡的时候,她的津时就在一旁看着;当她离开去接电话的时候,他就那样被沈奕衡挑衅,甚至在马匹相撞、跌在沙地上时,自己连一眼都没有分给他,只是带着沈奕衡离开,任由曾经放在心尖的男孩,被马匹踩踏、险些丧命! 原来,当初的汤,真的是没有问题的,是沈奕衡自己在里面下了堕胎药,妄图让她流产同时栽赃陆津时;而她,甚至直接听信了沈奕衡的话,为了莫名其妙的惩罚,将男孩丢在暴风雪中、埋在雪崩之下……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慕枝夏痛苦地捂住了头,“津时,我怎么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 「陆津时,这辈子我要是辜负你,就让我……」 「永生永世,都再也得不到幸福……」 “津时……失去你,就已经是失去了所有的幸福。” 她喃喃着,泪水落在手背上,尽显寒凉。 “救命!”凄厉的尖叫响彻慕宅,打断了慕枝夏的回忆。 “沈奕衡,你应当为你当初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她看着满身是血的肮脏男人,皱了皱眉。 “枝夏……我不会了,我真的不会了……” 沈奕衡满脸是泪,却还是妄图抓住慕枝夏这根救命稻草。 “你是爱我的,不是吗……求求你,放过我,我不会再出现在你和陆津时面前……” 慕枝夏掐住他的脖颈,怒极反笑,“爱你?” 她心一痛,是啊,自己的所作所为,落在陆津时眼中,又何尝不是…… 甚至,她的心,确确实实是因为沈奕衡,动摇过一瞬。 “沈奕衡,当初津时的离婚协议,是你骗我签的?” “是陆津时要我帮忙让你签的!是他让的!” 沈奕衡大喊出声,眨眼间他的双腿就被旁边的保镖活生生折断! “枝夏!救救我!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你冷静点。”沈奕衡神情有些恍惚,脸色惨白。 “混账,这个时候还不死心!”一直站在一旁的慕老太太怒极,“保镖,把他丢在水里!医生在旁边看着,别让这个混账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奕衡趴在地上,突然大笑了起来,极具疯癫。 “慕枝夏,慕老太太,如果不是你们对我的纵容和对陆津时的冷眼,他又怎么可能会离开!” “现在全部都怪到我身上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疯癫地笑着,被保镖拖了下去,留下两道狰狞的血痕。 “枝夏,津时真的不回来了吗?”慕老太太往她手里塞了什么,冰凉的触感让她回了神。 她垂眸看去,是当初陆津时摔碎的玉镯,被人一片片捡了回来,镶上金丝,拼出了原本的样子。 “我让人四处打听了,津时好像在H市生活……” “让他回来……是奶奶做错了,奶奶会亲自给他道歉。” 慕枝夏看向她,过去养尊处优的慕老太太,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许多。 “奶奶,我会的。” 她握紧了手心冰凉的玉镯,“我会带津时回来的。” 第十七章 “津时,今晚想吃什么?” 林雪漫推着购物车,和陆津时走在超市。 陆津时笑着说出几个菜色,林雪漫一一答应。 笑意漫上眼底,她紧了紧相牵的手。 两个人从超市大门走出,收获满满。 “我想先回店里整理一下明天要用的咖啡豆。”他晃了晃两个人相牵的手,“大画家,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林雪漫吻上他的脸颊,“那当然。” 两个人甜蜜的相处画面,全部落入另一人眼中。 慕枝夏突然上前,大力地将陆津时扯进怀里,眸中满是占有。 “津时!”她掐紧怀中人的肩膀,满含妒意地吻着他的脸颊。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让别的女人碰你!” “津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慕枝夏眼底猩红,心脏被人翻搅般痛着。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亲她的时候,有多么痛苦!” 她疯了般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任凭陆津时如何挣扎,都不放开。 慕枝夏吻着他的唇瓣,仿佛要将另一个女人留下的印记,全部覆盖。 “津时,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分明看见,慕枝夏的黑眸中落满他惊慌的神色。 “你放开他!”林雪漫上前,狠狠一拳迎上慕枝夏的脸。 慕枝夏吃痛,这才堪堪松开了他,陆津时连忙挣脱出来,扑到林雪漫怀里。 “雪漫……”他满脸泪痕,林雪漫连忙心疼地将他护到身后,手紧紧牵住他。 慕枝夏擦擦唇边的血,眼眸中满是血丝。 “津时。”陆津时连忙捂住耳朵,不想去听任何她讲出的话语。 “津时,求你,不要这样,我已经做了流产,现在的我很干净。”慕枝夏看到他抗拒的样子,宛如被利剑穿心,“你这样,简直是叫我去死……” “津时,看我一眼,好不好,求你。”她放下一切矜贵与尊严,低声下气地恳求着他。 陆津时只是闭上眼,林雪漫见他这副模样,连忙挡在他面前。 “慕枝夏,你放过他吧。” 林雪漫向来温柔的脸上露出寒凉,“你伤他伤得还不够吗?你又是凭什么来找他?” 慕枝夏没有看她,只是一味地看着她身后的陆津时,眸中满是痛色。 林雪漫不再多说,握住男人的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抱着他上了车。 她安抚般地亲了亲他,柔声安慰着什么,随后出租车扬长而去,只留慕枝夏站在原地。 她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痛彻心扉。 原来,他当初看着自己带走沈奕衡,竟然是这么痛苦。 但凡她知道,当初绝不会让沈奕衡踏入慕家一步! “津时,还好吗?” 陆津时睁开眼,自己早就躺在松软的床上,林雪漫满脸忧色,看到他醒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雪漫……”他揉揉眼睛,马克杯的杯沿早已迎上他的唇畔。 “不要想那些了,喝点水。” 陆津时点点头,接过了马克杯。 饭饭连忙蹭上他的手心,急切地“喵喵”叫着。 “它啊,早就在那里等着你醒了!“林雪漫点点它的小脑袋,随后温柔地看着他。 “我熬了你最喜欢的蔬菜粥,答应我,好好休息,绝不多想,好吗?” 陆津时看着她温柔的双眸,心脏在胸腔中“砰砰”作响。 “我已经联系好给店里送货的人了,等你喝碗粥,我去整理就好。” “好好休息,我的津时。” 她吻上他的唇瓣,厮磨纠缠,久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我去端粥。” 林雪漫笑笑,转身下了楼,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离开后,脸瞬间红起来的陆津时。 第十八章 “津时,你看看我。”慕枝夏站在他身后,语气中满是委屈。 陆津时只是自顾自地开着店门,完全将她当作空气。 “津时,你听我说。”慕枝夏不依不饶地跟着他走进店,看着他熟练地打开机器,清洗杯碟。 她愣了一下,记忆中被她忽视的什么突然涌现出来。 “枝夏,我以后要过轻松自在的生活。”男孩裹着毯子,和她坐在星空下,肩并着肩。 “津时,不管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陪着你的。”女孩的声线尚存稚嫩,那是初中的她们。 “枝夏,你不会明白的。”男孩只是笑,女孩却着急起来,“为什么我不会明白?” 男孩迟疑片刻,才道:“枝夏,你以后必定成为慕氏的接班人,要背负上整个家族的责任和企业的压力,你会不得不迫于压力,嫁给一个对你利益最大化的丈夫,生下好多好多孩子,培养他们成为合格的下一任接班人。” “而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想开一家小小的咖啡馆,和一个浪漫的人度过自由的一生。” 女孩连忙攥住他的手,“津时,我不会这样的,我只要嫁给你!” 男孩只是笑笑,却没有看她。 后来,男孩也逐渐爱上了她,为了她,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成了模范家庭主夫。 女孩也忘记了,忘记了男孩的愿望,还有那片星空…… 慕枝夏突然落下泪来,泪水砸在陆津时的手背上,他动了动,这才出声。 “慕枝夏,我们已经离婚了,再也没有关系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好像真的已经不在意她了。 “津时,对不起。” “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他是别人安排报复我的人,故意接近我给我下药……那些对你莫须有的栽赃和污蔑,我也都知道了。” “噢?”陆津时挑眉,“谁安排的?” 慕枝夏连忙解释道:“是我商场上的一个死对头,沈奕衡原本是她包养的情人,他跟着她多年,都没有名分,被富商抛弃,所以给我下。” “津时,我和奶奶已经惩罚了他,他再也不会和我们有关系了。”她将玉镯环在他手腕上,“奶奶让我把这个给你,叫我一定带你回来,你才是慕家的主人。” 陆津时皱眉,连忙脱了下来,挣开慕枝夏的手,将玉镯扔在她手心。 “慕枝夏,感情就好像这个玉镯,碎了就是碎了。” “任凭你如何缝补、如何补偿,伤害过的痕迹都不会消失。” 他嗤笑一声,“慕总,请离开我的店,我这里容不下您这样高贵的人物。“ 玉镯落在手心,仿佛千钧重坠,压得慕枝夏喘不过气来。 她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既然过去的错误没办法弥补,那我就重新追求你,我们不要过去了,只要未来,好不好?” 陆津时怒极反笑,“慕枝夏,你不要无理取闹好吗?” 可任凭他如何说,慕枝夏都不为所动,真的开始重新追求他了。 第二天,陆津时刚打开店门,她就抱着还滴着露水的玫瑰花桶,自顾自地进店。 “慕枝夏!我店里不需要这种东西!” 可她只是自顾自地放在咖啡台上,“津时,我想吃你亲手做的布丁。” 说着,她就拿出黑卡,“我买五十份。” 陆津时倚着墙壁,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不卖!” 第三天,慕枝夏没有送来玫瑰,而是直接带来一帮人,扛着各种纸箱进了店。 “干什么,干什么?”陆津时连忙挡在门口, 慕枝夏连忙上前几步,“津时,不是,我只是想给你换一批更高级的咖啡机——” 他脸上写满冷漠,“不要!快把你的人带走!”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慕枝夏每天准时出现在他店门口,看他开店,等他关店,默默地陪在一旁。 陆津时终于忍无可忍,在客人走光之后,他一把拽她进了店里,满脸怒色。 “慕枝夏,你幼稚吗?还在玩着这样的小把戏?” 第十九章 慕枝夏看着他生气的样子,没有反驳,只是唇畔露出淡淡的笑。 陆津时见她这副样子,愈发生气,“慕枝夏,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你要是再这样,我这家店也开不下去了。” 慕枝夏只是站在那里,低下头,像个挨训的学生。 “津时,我不会追求别人,我只会这样,当初也是这样追求的你。” 陆津时一愣。 慕枝夏确实不会追人,她也只会笨拙地彰显自己的占有欲,用慕家大小姐的身份让别人不再接近他,他当初也是被这样笨拙的爱吸引,以为她永远只会对自己这样,可谁知道,这样的她,也会伤害自己呢? “慕枝夏,不必这样。”他冷笑一声,“我已经讲得很明白了,我们不可能了。” 陆津时继续道:“我和雪漫也要结婚了,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们。” “结婚?” 慕枝夏只觉如坠冰窟,五脏六腑都被生生冻住,又通通粉碎。 “结婚?你们要结婚了?”她上前一步,扣住陆津时的手腕,力气之大,仿佛要捏断了他。 陆津时忍着痛,咬牙说道:“是,我们要结婚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不许,我不许!” 她突然搂住他的脖子,拼命地吻他,任凭他如何撕咬,都决不放开。 唇齿相击,慕枝夏吻得极其用力,似乎要将他融入骨血。 “慕枝夏,你疯了!” “对,我疯了,失去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 冷杉香气包围了他,似乎要钻入他的五脏六腑,慕枝夏咬上他的脖颈,看着他欲松不松的吊带,眸中翻涌着无限欲望。 “过去一切,都是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将对你的爱分给别人。” “津时,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了,我只会是那个对你一心一意的慕枝夏,从一而终。” “津时!”是林雪漫。 “雪漫!”陆津时喊出一声,语气中满含颤意。 林雪漫一拳甩在慕枝夏身上,她虽有松动,却没有完全放开陆津时。 林雪漫钳住慕枝夏的手腕,猛地用力,“喀拉”一声,直接将她的手腕掰至脱臼! 林雪漫将陆津时护在自己身后。 她阴沉着脸,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大力地拥抱着他。 “津时,没事的,没事的。” “你不要看,不要回头,快点回家。” “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她往他手中塞了车钥匙,“快去,我知道你身为男人不方便对女人动手。” 陆津时点点头,抱紧双臂,跑了出去。 林雪漫见他发动了车子,才放下心来,转身看着慕枝夏。 她罕见地冷了脸,眸中满是怒火。 “慕枝夏,你不要再纠缠他了,你一味的纠缠,只是伤害。” “你知道吗,他现在还经常做噩梦,梦到被发狂的马匹踏碎了肋骨、梦到被你丢在雪山,马上就要被雪崩掩埋!” 慕枝夏愣在原地,怒色瞬间消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喃喃,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你要是真的感到愧疚,就放过他。” 林雪漫突然挥出一拳,将她打得踉跄,唇角流出鲜血。 慕枝夏没有回击,只是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嘴里还在念着“对不起”。 林雪漫见她如此,没再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不知道在店里站了多久,慕枝夏才回过神。 等她第二天再来,却只见门上挂了一个牌子——“店铺转让”。 慕枝夏看了很久很久,才踏出一步,转身离开。 第二十章 “枝夏!”慕老太太一听到慕枝夏要回来的消息,早早地就坐在沙发上等了。 “津时呢?“她连忙向她身后看去,空无一人。 “奶奶,他不回来了。”慕枝夏脸上的伤还没有好,慕老太太一看,连忙心疼起来。 “奶奶,这个还给你。”她伸出手来,掌心处,还是那个用金丝修复好的玉镯。 “津时不要?”慕老太太愣了片刻,捶胸顿足起来。 “都怪沈奕衡那个贱人,我的女婿,这么让他给逼走了!” 慕枝夏没有作声,只是听着慕老太太的咒骂。 “那个贱人,竟然疯了,还控制不住地在家里又拉又尿,我直接让人把他送到顾总那去了,看着就心烦!” “都是他,不然我好好的津时,又怎么会跑……” “不过,这个贱人倒是点醒了我。” 慕老太太连忙拉住她,附在慕枝夏耳边低语。 “枝夏啊,你看看能不能给津时下点药,你怀上他的孩子,就跑不了了……” 慕枝夏一听,连忙摇头,“奶奶,我们不能这样,津时本来就不想这么快要孩子……” 还未待她说完,慕老太太就发了脾气。 “枝夏啊,那还有什么办法?让你重新找个人结婚,你愿意吗?”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啊,先和他有了孩子羁绊,把他关在家里,奶奶好好伺候他,津时本身就是个心软的孩子,咱们低声下气地伺候着,你还有了孩子,你说,他还会离开你吗?” 慕枝夏没有说话,慕老太太一见她这副迟疑的样子,立刻说道:“枝夏,你还会不爱他吗,你肯定是爱他的呀!你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吗,与其放任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不如给他生个孩子,我们再好好补偿他……” “他就是说着不要孩子,但是一旦你怀上,就舍不得了!” “你还是孩子妈妈,你说,他能舍得真的离开你?” 慕枝夏沉了沉声,眸色一暗,“奶奶,那好吧……” 慕老太太一听,立刻拍着胸脯,“都交给奶奶去办,到时候你只要去见津时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一连几天,慕枝夏都没有下定决心。 直到慕老太太亲手将药和一张纸条塞到她手里。 “枝夏,这上面是我派人四处去找的津时的地址,你别说,花了奶奶不少功夫呢。” 慕枝夏怔了怔,展开纸条——H市。 “果然,津时换了一个城市生活……”她的心,又痛了起来。 难道她就这么面目可憎,宁愿将店铺转让、换一个新的城市,都不愿意见到她了? 那个林雪漫,当真就那么好? 她捏紧了掌心的药管,沉声道:“奶奶,我这就去找津时。” 慕老太太喜上眉梢,“对!枝夏,他肯定心里还有你呢,二十多年的感情,他真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她推着慕枝夏往门外去,“我已经约好了到H市的私人飞机,这就快去找他吧!” 直到坐上了飞机,慕枝夏还有一丝不真切。 她低头注视着手心的药管,心里还是在迟疑。 「我怕失去自由...我还有很多没完成的事。」 而她当初,是怎么许诺的? 「那我们就不生。家里催的话,我就说是我生不了。」 慕枝夏闭上眼,将药管随手放在西装侧兜,她仰靠在皮椅上,整个人颤抖起来。 慕枝夏低声呢喃。 “这次,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飞机稳稳落地,她犹豫许久,终于拨通了纸条上的电话。 “喂?你好?” 扬声器那端传出的男声依旧那么柔和清丽,让她的心颤了又颤。 “喂?喂?没人吗?” 慕枝夏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才终于对着屏幕那边的陆津时说。 “津时,我在H市了,请给我最后一个机会,让我和你告别,好吗?” 第二十一章 陆津时坐在精致的米其林餐厅,望着餐桌上自己曾经最爱吃的法餐,此刻却毫无胃口。 慕枝夏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低低出声,“津时,是不喜欢吗?要不要换个餐厅?” “不用了。”他看向慕枝夏,面无表情。 “有什么要说的,说吧,以后我们就一刀两断,再也不会见面了。” “一刀两断?”慕枝夏的心被这四个字狠狠击痛,她红了眼,喉中溢出细碎的呜咽。 “津时,这二十多年的感情,你真的不要了吗?” “慕枝夏,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已经给你们‘一家三口’让出了位置。” “津时,别这么说,那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慕枝夏脸上写满悔意,“我说过,我只认你生的孩子……” 她急切地望着他,妄图从陆津时脸上找到残留的爱意,可他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下了最后通牒。 “慕枝夏,有话快说,我还有事。”他心不在焉地看看腕间的表,抬眸催促她。 慕枝夏见他这副样子,早就痛得说不出话了。 “你,要去做什么……”她咬着牙,才堪堪讲出这句话。 “和你有什么关系?”陆津时一脸不耐,“如果只是这种废话,那就不需要多讲了。” 说着,他直接起身,推开椅子就要走,慕枝夏直接拦下,恳切地说:“津时,求你,告诉我,让我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比我更重要。” 他面无表情道:“什么事情,都比你更重要,不过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试、礼、服。” “什么?”手指骨节早就攥得发了白,慕枝夏不死心般,又问了一遍。 她咬着牙,眸中布满可怖的血丝,“津时,别骗我,如果你对我说这些,不如让我去死。” 慕枝夏的手下意识地攥上了他,紧紧拉扯着,妄图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津时,别骗我。” 陆津时皱了眉,“慕枝夏,放开我,是你说要告别,我才来见你,没想到你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早知道,我不应该再相信你了。” “慕枝夏,这是你第多少次骗我了?我已经数不清了,从你怀孕开始,你就一直骗我。” 他只想离开,“慕枝夏,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我会有我的生活,你也会有你的生活,我们就这样保持体面地告别,不好吗?” 然而,慕枝夏脑中的最后一根弦早就崩断,她根本无法相信没有陆津时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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