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因他这一拂,而乱了阵脚。 慕厌舟的神情与身手绝不是一名纨绔能有的! 方才“仓皇逃窜”的王府侍卫, 重新回到了不远处的山道上,见势不妙,刺客立刻收起弓箭, 提起内力,转身朝密林内而去,想要凭借复杂的山势甩开背后的人。 但是慕厌舟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甫一转身, 那刺客便看见—— 慕厌舟竟然已经绕到了自己的身前! 恐惧似海水朝着刺客拍了过来。 长剑泛着凛冽寒光破开晨雾,朝着他而来, 并于此时生出了一阵轻啸。山道两侧,所有人的视线, 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此处。 但慕厌舟却于此刻抬手。 轻轻地遮起了宋明稚的双眼:“闭上眼。” 他在说话的瞬间, 刺出了这一剑。 慕厌舟并没有刺向眼前人的心脉, 而是舍近求远……劈向了对方的脖颈。刺客瞬间瞪大了双眼, 他不自觉低下头, 朝着那把剑看了过去。 伴随着一阵刺目的血红。 刺客的头颅, 竟被他这一剑砍下,如宋明稚那缕长发般, 坠在了地上。 慕厌舟的武功由柳家人密授而来。 这些招数皆起源于军队,没有多余的花样,一切只是为了确保对手绝无生还之机。 他这一剑,快得不像话。 头颅坠地的瞬间,刺客的躯体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先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过了几息方才脱力,重重地跌倒在地。 刹那间鲜血喷涌。 山道旁鸦雀无声。 刺客的武功不低,若想取他首级,力量、内力甚至对人躯体的了解都缺一不可。慕厌舟落剑的那一刹那,就连远处那几名刺客,眼中都浮现出了惧意。 ——纵然是他们,也从未用这样的招数取过人性命。 晨雾裹着寒气弥散开来。 原以为只是来这里杀个纨绔的刺客们,心中终于生出一种“死到临头”的预感,就连握剑的那只手都发起了抖。 慕厌舟淡淡道:“杀。” “遵命,殿下!” 王府里的侍从没有错过这个机会,立刻提剑而上。刺客并不想因为此事而丢命,他们哆嗦着丢掉了手中的剑,向慕厌舟投诚:“齐王殿下!齐王殿下饶小的一命。都是那梁王慕思安,是他派我们来这里刺杀您。求,求您放过我,我们定知无不言……将慕思安的诡计说给陛下听!” “殿下——” “殿下求您留我们一命!” 可惜慕厌舟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不必留活口。” 短兵相接的铿锵之声,再次回荡在了山道之中:“是,殿下!” 眼前这群刺客,是负责断后的,还有大队人马,此时恐怕已经到了山脚下。慕厌舟并不缺人做证,更不会留一群见过他真面孔的人在世间。 山道之上,血流成河。 慕厌舟再次抱起宋明稚,转身退入林间。 直到将杀伐之声远远甩在身后,方才缓缓地放下了遮在宋明稚眼前的那只手。 …… 被刺客注入内力的羽箭,划过了宋明稚的小臂。鲜红的血液自伤处汩汩而出,虽还未过几息,但已染红了他整条衣袖,宋明稚的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格外苍白。 慕厌舟将宋明稚放在了一棵槐树下。 高大的树冠遮住了东方天际露出的那一抹暖色,隐约透出了几抹光亮。 慕厌舟轻抿着唇,没有说话。 眸中再也没了平常的笑意。 ……刺杀一事已告一段落,殿下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了? 宋明稚虽然不明白,慕厌舟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但还是闭上嘴巴,乖乖配合他抬起了手臂。 宋明稚身上穿着一件窄袖袍。 慕厌舟自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割开了他伤处附近的那片衣料。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再次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宋明稚劈箭时有意找了角度。 因此,他手臂上的伤虽然深,看上去还有些可怕,但是并没有伤到要脉——这样的伤,对宋明稚来说算不了什么。 见慕厌舟紧蹙起了眉。 宋明稚立刻道:“殿下不必担忧,方才那一箭并没有伤到要处,撒些伤药便好,并不碍事。” 慕厌舟轻轻摇了摇头。 他没有说话,而是先抬指封住了宋明稚手臂上的几大要穴。接着,迅速处理好伤口,撕下一角衣料,小心翼翼地缠在了宋明稚的伤处——他的动作格外轻。 慕厌舟虽然不至于刀口上舔血。 但出生于皇家的他,也并非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慕厌舟对受伤与死亡并不陌生。 在今日之前……慕厌舟不会将这种“并不危及性命”的伤放在心中。但是这一刻,他的心中竟然出现了一种陌生、奇怪的不忍来。 ……他有些不忍看宋明稚的伤处。 那种奇怪的不忍,甚至蔓延到了他的心脏。 慕厌舟终于将自己的视线,从宋明稚的伤处移了开来:“好了。” 同时轻轻将宋明稚的手臂自掌心放了下来。 他忍不住去想—— 这道伤,会不会在宋明稚的身上留下疤痕。 山道一点一点安静了下来。 太阳不知道在何时,投出了一阵暖暖的光亮,穿过树木的间隙,落在了地上。 宋明稚则像是想要证明自己真的没事一般,抬起了头,轻轻朝慕厌舟笑了一下:“伤得不重,养养就好,殿下放心吧。” 慕厌舟缓缓地垂下了眼帘。 宋明稚的鼻尖,也不知道在哪里蹭了些灰,脏脏的。 脸颊上还沾染了些许血迹。 只有那双眼睛,到了这个时候,还是那么那么的亮……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见慕厌舟一直盯着自己的脸颊,宋明稚不由抬起另一只手,在脸上蹭了蹭,同时疑惑地开口道:“殿下?” 慕厌舟移开了视线。 沉默片刻,他方才开口,低声道:“抱歉,是我拖累你了。” 这是宋明稚第一次从慕厌舟身上看出“低落”二字。 宋明稚开口正欲辩驳:“殿下这是什么话——” 话还没有说完,半跪在他面前的慕厌舟已缓缓站起了身来,他再一次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外袍,小心翼翼地披在了宋明稚的身上,替对方遮住了那片裸露在外的皮肤。 宋明稚又一次陷入了那种淡淡的苏合香中。 俯身的那一瞬,慕厌舟终于再次笑了起来。 此时的山林中,只有他们二人,可慕厌舟还是轻轻将唇贴在了宋明稚的耳边,用只有宋明稚能听到的声音,许诺道:“之后不会了。” …… 山林之中的气氛。 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慕厌舟替宋明稚整理好衣襟,方才重新起身笑道:“话说回来,阿稚的身手真是利落。” ——宋明稚方才用手臂,劈歪了那一支朝慕厌舟心口而来的羽箭。 这绝不是没有武功的人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只不过,单凭他刚才那一手。 慕厌舟也暂时看不出宋明稚的武功,究竟深浅如何。 宋明稚顿了顿:“殿下谬赞了。” 原主本就有武功,宋明稚没什么隐瞒的意思。况且郡王世子会武,简直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宋明稚可是曾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府,跑到醉影楼去的人,慕厌舟也早已猜到他有武功。因此,并不意外:“若不是有阿稚,我今日……恐怕是要重伤了。” 宋明稚方才已经看了出来—— 慕厌舟的武功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高,就算自己不出手,他也不会被刺客“重伤”。 宋明稚忙道:“殿下言重了。” 转眼,太阳已经照亮了东边的天际,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回荡在山道之上。负责接应慕厌舟的人,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正朝着此处而来。 慕厌舟没有接宋明稚的话。 他缓缓摇了摇头,假装无比认真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慕厌舟笑了一下,朝宋明稚眨眼道:“我欠爱妃一次,爱妃先好好记着,日后无论想要什么,只管说就好。” ※ 看到慕厌舟真面目的刺客,皆已被侍从灭口。 早早守在乐章山下的援军,也在第一时间,抓住了那群意图逃跑的刺客,将他们绑了起来,现在只等着送入京城受审。 今日显然没有时间再扫墓了。 慕厌舟将宋明稚抱上了马车,再一次顺着山道,朝不远处的崇京城而去。 宋明稚的伤处,虽然上了药。 但是以防万一,慕厌舟还是打算在第一时间,找太医进府,来为宋明稚诊治。 …… 巳时,梁王府。 慕思安一.夜都没有睡。 估摸着刺杀已经结束,“齐王意外身亡”的消息也该传到崇京城内,按捺不住喜悦与期待的慕思安,终于忍不住叫来了一名侍从,低声朝对方吩咐道:“去,现在就到齐王府门口守着,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来报!” 侍从领命:“遵命,殿下!” 慕思安笑了一下:“走吧。” 说着便缓缓地端起了桌上的茶盏。 他回头看到—— 长桌的另外一边,身着烟紫色罗裙的梁王妃,正一脸紧张地坐在桌前,死死地盯着门外,就连丝帕都被她紧紧地绞在了指间,变得皱皱巴巴。 看到她这副紧张的模样,慕思安不屑地笑了笑,将手中茶盏一饮而尽。 “怕什么怕?”他放下茶盏,转身对梁王妃道,“慕厌舟那朽木,绝对不会知道他今日还有这样一劫。王妃尽管放心便是,任慕厌舟有多大的气运,也逃不过今日的天罗地网!况且……岳丈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话虽这么说,可是梁王妃妃有些不安心:“但……” 慕思安打断了她的话:“没什么但是的。” 同时,还缓缓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随口道,“你身上这件衣服实在是太素了,”慕思安笑着,意味深长道,“要本王说,还是鹅黄色的好看啊……” 亲王妃不能穿鹅黄色。 在大楚,这是只有太子妃能穿的颜色。 梁王妃被他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朝四周看去,确定他的话没有被旁人听到,同时压低了声音提醒身边的人:“还请殿下谨言!” 慕思安非但满不在意。 反倒是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怕什么怕!慕厌舟一死,太子不是我还能是谁?” 他缓缓地压低了声音。 停顿片刻,方道:“别说是什么太子之位了,就连那皇位……也只有我能得。” …… 慕思安派出去的人早早守在了齐王府外。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他的耳边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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