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唇一笑,“本相以为,聪慧如陆小凤,自见到闫大老板和独孤掌门在此,心中就有计较了呢。” 陆小凤点着头道,“…….我心中虽有人选,但始终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敢信的呢?”苏梦枕说着看向闫铁珊和独孤一鹤,“自古鹬蚌相争,渔人获利,若没有九歌这个意外,闫大老板怕是早已被刺身死,而独孤掌门也当被西门庄主约战,继而不敌身亡,那剩下的……岂非最后的赢家?” 陆小凤闻言一脸若有所思,独孤一鹤闻言却是嚯地看向西门吹雪。 只是此时此刻,脸上带彩的西门吹雪卖相着实不佳,所以独孤掌门压根不信,甚至嗤之以鼻。 “老夫岂能如此不济?败在一个小辈儿手里。” 小辈儿.西门吹雪眼眸一凝,“……..”若非剑断,吾势要与之一战! 苏梦枕却道,“若论内力,西门庄主与独孤掌门相比,确实力有不逮,但若先派人耗去掌门你一半内力呢?” 独孤一鹤面色一沉,“你说什么?” 苏梦枕道,“天禽门有一绝学名,其独到之处便是比拼内力时可自由言语,不知独孤掌门可曾听闻?” 独孤一鹤一脸的不以为意,“听闻了又如何?难道丞相大人连天禽老人都能驱使?” 苏梦枕轻笑道,“这话本相可万万不敢当,论武林辈分,谁人能与天禽老人比肩?更遑谈驱使了。” 独孤一鹤问,“那丞相提及此又是何意?” 苏梦枕道,“只因会的可不止天禽老人啊。” 独孤一鹤闻言眉头一皱,还不待言语,却见苏梦枕突然侧首对后堂道,“出来吧,天青。” “天青?”在旁吃瓜的闫铁珊猛地一惊,“是俺认识的那个天青吗?” 随着他话音落地,一身着青衣的俊朗男子自后堂掀帘而出,正是珠光宝气阁的大总管———霍天青。 “这……这是怎么回事?”闫铁珊瞪着眼看霍天青,这本该是自己最信重的人,此刻竟全然陌生了。 霍天青一走出来,先是对苏梦枕俯首行礼,继而冲闫铁珊和独孤一鹤微微颌首,不卑不亢道,“天青见过闫大老板和独孤掌门。” 独孤一鹤狐疑地扫量霍天青一眼,问苏梦枕,“丞相这是何意?” 苏梦枕一叹,“天禽老人在江湖中辈分过高,久而久之却教人忘了他的本名。” 闫铁珊纳闷道,“天禽老人的本名?知道这个做啥子,又不能喊。” 陆小凤歪头,摸着胡子思索道,“我记得姓霍来着,叫什么确实不知。” 苏梦枕道,“天青,天禽,这还不明显吗?” 众人茫然————明显啥? 霍天青轻咳一声,面无表情道,“家父正是天禽老人,霍某不才,身负家传绝学,”说着他看向独孤一鹤,淡声道,“霍某不敢说自己青出于蓝,但耗去独孤掌门五成功力不在话下。” 独孤一鹤一个瞪眼还不及说话,陆小凤先咂舌不已,“我的乖乖,天禽老人不是年逾古稀吗?怎么会有你这么年轻的儿子?不该是孙子吗?” 霍天青:“……” 霍天青不虞地横他一眼,冷声道,“没听过老来得子吗?” “哦,”陆小凤乖觉地收敛表情,眼观鼻鼻观心道,“抱歉,是我大惊小怪了。” 独孤一鹤目光如练地盯着霍天青,“何人命你加害于老夫?” 霍天青意简言骇道,“霍休。” 独孤一鹤再问,“你堂堂天禽门传人,如何会听命于他?” 霍天青不咸不淡道,“一个自小被笼罩在父亲阴影下的年轻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愤世嫉俗和年少意气,会想着干一件大事好证明自己。这样的年轻人受不得蛊惑,更受不得激,若再有个貌美女子从旁引诱,这世间又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呢?” 陆小凤闻言失声道,“所以上官飞燕也找上你了?” 霍天青点头,“隐瞒身份当大总管的时候就被盯上了,既然他们认为霍某该是这样的年轻人,霍某也就顺着演了,正好借机知悉他们的计划。” 苏梦枕道,“若非天青的情报,本相可无法占尽先机,此案天青当居首功。” 霍天青恭谨地俯首道,“丞相过誉了,下官不过是尽了本分。” “下官?什么下官?”陆小凤懵了,看着霍天青问,“你不是天禽门的传人吗?” 霍天青淡淡道,“霍休虽贪婪,目光确实毒辣,曾几何时,霍某确实年少气盛,不甘屈于父亲的盛名之下,幸得天子垂青,命霍某为锦衣卫指挥使。” 闫铁珊闻言倒抽一口凉气,“俺滴个亲娘咧,正三品的官儿!俺竟然让这么大的官儿当家里的总管?!” 陆小凤的目光在苏梦枕和霍天青之间溜达了一圈儿,玩味道,“当今圣上取人倒真是一个比一个年轻,说是破格录用也不为过啊。” 苏梦枕闻言轻笑道,“陆公子在刑侦破案方面亦有大才,可愿入主大理寺?本相可替你向圣上美言几句。” “可别!”陆小凤抬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一脸牙疼道,“陆某逍遥自在惯了,可不耐烦官场的束缚,谢过苏相美意。” 苏梦枕一个叹息,“这样啊….可惜了。” 对此陆小凤只觉得头皮发麻,忙转移话题,讪讪笑道,“所以,霍休打一开始就输了,只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尽在苏相的眼底。” 苏梦枕淡淡道,“既然诸位已尽知前因后果,不若随本相一起,捉拿祸首归案。” 陆小凤问,“却不知霍休此时藏身何处?” 苏梦枕道,“青衣楼楼主,自然是坐镇青衣第一楼。” 陆小凤又问,“那这第一楼在何处?” 苏梦枕闻言看向闫铁珊,眉梢一挑道,“珠光宝气阁,后山处。” 第35章 去往珠光宝气阁后山的路上,大老板闫铁珊越想越觉得火大,忍不住骂骂咧咧道,“竟然就在我家后山干杀人的买卖?岂有此理!有本事把楼开到峨眉山上去啊,柿子挑软的捏是不是?反了他了,个老匹夫,直娘贼!” 独孤一鹤走在闫铁珊身边,闻言脸都木了,眼神死地道,“要不你跟老夫换换?” 气头上的闫铁珊没反应过来,“啥?” 独孤一鹤嗤之以鼻道,“多大点儿事,用你块地儿怎么了?好歹没被人栽赃是杀手头子吧。” 闫铁珊一想也是,不甚唏嘘道,“得亏苏相一早就查清楚了,不然你说你咋跟人解释你不是青衣楼楼主?” “解释?”独孤一鹤狰狞一笑,提着剑道,“只要打断那狗娘养的腿,他就能给老夫好好解释解释!” 这铿锵的话音刚落地,却见走在最前头的苏梦枕突然停下脚步。 陆小凤不解道,“怎么了苏相?” 苏梦枕淡淡道,“下属的记号到这儿就断了。” 陆小凤面容一肃,“出事了?” 苏梦枕一叹,“果然…..迟则生变。” 花满楼看了一眼跟着来的苏纤纤,不免担忧道,“可会有埋伏?” 苏梦枕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千年的狐狸,岂能没点儿保命的手段?” 花满楼心下一沉,凝神聆听,不过片刻便面色大变道,“来了!” 成群的杀手自林间深处倾巢而出,行进时的破空声若鸟禽振翅,令人胆寒。 花满楼连忙将苏纤纤护到身后,不想苏纤纤竟反手把他拉到身后,还道,“我保护你。” 花满楼一惊,接着急道,“别闹,等你洒家洒家的时候再说保护吧。” “那是什么时候?洒家洒家又是什么?”苏纤纤感受不到林间的异动,所以并不明白花满楼为何如临大敌。 下一瞬她明白了,因为各种暗器开始从四面八方激射过来。 花满楼两手一个震袖,三十尺的流云飞袖被他舞得密不透风。 苏纤纤还是第一次看见花满楼‘火力全开’的样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而眼眸中盛着的是满满的崇拜。 不料在那漫天飞射的暗器中,竟然掺有玄铁铸造的穿云钉,那钉子能不能穿破云层无人可知,但它确实是破防的大杀器。 花满楼的飞袖说到底不过是寻常布料,之所以不凡也不过是因为被他灌了内力,此时碰上穿云钉,竟是遇上克星了。 任凭花满楼拦下十之八九的暗器,也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破防而来,并且直指苏纤纤。 可怜苏纤纤丁点武功不会,压根儿看不见暗器的轨迹,只能随波逐流地跟着躲,偏偏这山路还路不平,让她躲得分外狼狈,在又一个踉跄之后,她终究还是跌跤了,花满楼扶都来不及。 恰好这时又一暗器飞射过来,而花满楼的袖子已经发挥不了作用,情急之下,他只能以身挡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九歌显灵了! 她一把搂过花满楼的腰,挥手便拍飞那枚暗器,看着怀中‘受惊的可人儿’,发出杠铃一般的笑声,“哇哈哈哈,都说洒家能护着你吧。” 花满楼:“…..” 花满楼面不红心不跳道,“有劳战神了。” 成功英雄救美的九歌此刻分外得瑟,不经意间看见奋战的苏梦枕还打招呼,“好久不见啊老哥儿,你的小红刀跟你一样水灵嘿。” 苏梦枕一点儿也没有被调戏的羞意,还面不改色地回一句,“你要喜欢,哥也给你打一把。” 不想九歌摆摆手道,“费那钱做啥?地上捡捡就能用了。”说着她松开搂在花满楼腰间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到战斗的c位。 还不待杀手们朝她集中火力,却见满地残留的暗器突然拔地而起,凭空而立。 这近乎仙侠的场景误入武侠的世界,自然震碎了在场众人的三观。 在众人瞠目结舌下,九歌下巴一扬,朝暗藏在林中的杀手们放话。 “杂碎们,好好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在这杀伐之地,洒家才是唯一的主,所有的神兵利器,都将为吾所用!” 话音刚落地,所有的暗器都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射出去,比来时快了何止百倍。 在场无人听见惨叫,却在几个呼吸后听见不少钝物落地的声音。 “……都死了?” 花满楼垂首喃喃自语,话音里全是不可思议,除了站在这儿的自己人,他竟然听不见哪怕一道呼吸。 九歌闻言心下一个咯噔,讪讪朝花满楼看去,“那啥,小花儿你别气,洒家就是一时没搂住,下回一定注意。” 花满楼:“……” 花满楼心下一叹,柔声道,“你无事就好。” 心虚的九歌挠了挠脸却是不敢再浪,索性走到花满楼身边,二话不说直接换人。 苏纤纤只觉得自己眼一闭一睁,还是刚才花满楼给她挡暗器的时刻,看着眼前好似安然无恙的人,她后怕地红了眼眶,拽着人的袖子就不撒手。 亲哥苏梦枕在旁看着直叹女生外向,这一个两个眼里最关心的都是花满楼。 陆小凤倒是看得很开心,他最好的朋友跟他最亲的干妹妹看起来好事将近啊。 唯一掉线的只有独孤一鹤和闫铁珊,好家伙儿,这俩儿到现在都陷在九歌的武力值里拔不出来——这战神图录哪里是奇功?分明是法术啊! 九歌的大杀技几乎将青衣楼的杀手一波带走,待几人走到第一楼楼前,所谓排行前十的杀手已经略显单薄了。 无需他人动手,苏梦枕一人便能对上所有。 那一抹红光自他袖中抽出,伴着一声婉转的刀鸣,如女子轻吟,说不出的温柔。 只是那么温柔的刀,收割起生命来竟是那么无情。 眨眼不过一瞬,杀手死了五人。 苏梦枕手中拎着把不过臂长的绯红色的刀,嘴角还挂着笑,可在余下杀手们的眼中,他就是十殿阎罗王。 “本相以为,良禽择木而栖,却不知霍休许了你们多少好处,才能让你们用命来替他拖延时间。” 杀手们被红袖刀所摄,一时间没有动手。 苏梦枕又道,“本相许不了你们荣华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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