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天分手计划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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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所以啊，一切源头都在李昊这里。解决到李昊就行了。既然让我养，那就养废好了。 9 我尝试着对他释放善意，当然都是假装的。李昊毕竟是小孩，很快就和我打成一片。可是，每当我看着他笑起来的酒窝，就能想到他掐死我时，那深深的酒窝就在眼前离我三四厘米的距离，我的睫毛都曾碰触到他的酒窝。他不好好吃，爱吃零食，那就买给他。只要我给我妈说是李昊想要吃的，我妈就毫不犹豫的给我钱让我去买。糖果，可乐，买，吃！李昊五岁那年，一嘴的蛀牙，带去看牙医，被牙医一顿训斥。 “你这个是怎么当妈的，也不知道看好孩子，这么小的小孩一嘴坏牙，这可怎么办？！” 我轻飘飘的说，“我不是他妈。” 医生尴尬：“哦。” 10 哥哥嫂子忌日这天，李昊连眼泪都没掉。嘬着糖果嘬的啧啧响。他从小受到太多的疼爱和宠爱，就只知道以自我为内心。只对爱吃的爱玩的感兴趣。自私，没有半点的同情心。换句话说，他的心很小，小的只能装得下他自己一个人。 11 李昊六岁开始上小学。他因为吃零食不好好吃饭，个子长的矮小，被老师分到第一排。我无意间随便说一下，“第一排要吃粉笔沫呢，这对身体可不好。” 妈妈顿时说：“那咱们不坐第一排！” 李昊埋怨，“现在都安排好了，老师不让随便换位置了。” 安排好后，总会有不满意的，要是这个说换，那个说换，老师指定会不同意。我怂恿，“妈，这事你去找老师吧，不然昊昊一直吃粉笔沫怎么行？到时候过敏了。” 妈妈心领神会：“好，我就说昊昊是容易过敏，还有支气管炎。” 妈妈去学校闹了一通，果不其然，李昊如愿以偿的坐到了想坐的位置上。 “我坐的位置可好了，原本在第一排都是女的，烦死了，现在都是兄弟伙。” 李昊高兴了。坐在靠墙壁的他，有时候会因为反光有的看不见，有的会因为身高看不见。就这样，期末考试成绩倒数。爸爸和妈妈根本不在意，“没事没事，这才一年级，考的不好这很正常，咱们是要保持想象力，不能被课本上的死知识给框住了。” “你看看你姑姑这么努力拼命的读书，现在不还是没什么用吗？不还是得在家里吗？” 李昊啃着大鸡腿，流的一嘴的油， “就是，都是书呆子，学习都把人学傻了。” 这是我乐见的画面。到了小学二年级，李昊依旧倒数，爸爸妈妈还是不在意，“小孩子一个，学习不好怎么了？才二年级。” 等到了五年级，面临小升初，爸爸妈妈才恍然大悟，“这怎么突然间就长大了？” 他们来管教李昊，李昊如今胖乎乎的眼睛都小了不少，“你们现在知道说我了，晚了！我现在看见课本就头疼，都怪你们，都怪你们，早点不管我，现在都这样了才来管我。” 妈妈安抚，“没事没事，都说男孩子小学不用努力，到了初中努力就行了，男孩子聪明，到初中随便一学，就能够考上高中，考上好大学的。” 李昊自信了。就这样，他上了家附近的初中。在这几年里，我也一直在搞自媒体，接稿子，写小说，每月的收入也很可观。因为我不上班，所以爸妈以为我没收入，也就威胁，对我便宽容了不少。 12 李昊初中成绩还是跟不上，他吃力的坚持了几天学习，就放弃了。放弃的干脆。等到期末成绩出来，妈妈反问李昊，“你的成绩怎么还是倒数？” 李昊恼怒，“我想倒数吗？呜呜呜……我不活了！！我去找我爸妈去！！” 爸爸拉着李昊，“行了，多大点事情？你是个男人，你是个男子汉，说什么要死要活的，以后不准这么说！” 李昊告状，“可是奶奶一直说我的成绩。” 爸爸训斥，“你以后也不准说！昊昊从小就没父母，多么的可怜，孩子心里得多委屈，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就行！” 妈妈只能点头。李昊飞快的擦干净眼泪，“爷爷，我想吃汉堡。” 爸爸斩钉截铁，“买！” 爸爸宠爱的摸着李昊的头，“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放心吃，放心喝，咱家有钱！” 李昊猛点头，“有钱！！” 13 李昊越来越胖，学习越来越差，没考上好的高中，便去读了职高。迷上了网游，没少要钱打游戏。他不会给我要，因为他知道我没钱。青春期的他很不愿意见到我，并且也很喜欢捉弄人。他叫来几个小伙伴来家里玩游戏，让我给他们倒水洗水果，我全部照办。温水煮青蛙的故事，李昊学过，只是他全然不记得。李昊指着我说，“看到没，这是我姑姑，三十多了还没对象，真的是笑死了，老剩女一个。” 有个染着一撮黄毛的男的说：“是老处……” 李昊笑的猥琐，眼睛全部都藏匿在肉里，“对对对！” “哈哈哈……” 他们笑成一团。我端起来水泼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到底都是孩子一下子都愣住了，互相对视几眼后，李昊率先站起来，“给你脸了是不？你在家就是个保姆，是个奴隶！” 奴隶，这两个字实在是太扎心。我奋力吼道，“我是你亲姑姑！” 李昊不屑，“你才不是！你不配待在我家！滚出去！！！”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喊，“滚出去！！滚出去！！” 我气呼呼的甩下水壶，“好，我滚！” 我拿着行李箱走的时候，很利索，没有得到任何的阻拦。在出了单元楼，正好碰到回家的爸爸妈妈，我率先先声制人，“李昊让我滚！不让我待家里！还把我行李箱给扔出来了，气死我了！我是他亲姑姑啊！！” “爸妈，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他们说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处……真难听的话！” 爸爸和妈妈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神情没有半点的愤怒。爸爸说：“昊昊说的没错啊。” 妈妈说：“难道你不是吗？在家里啃老。” 明知道他们会这样说，心里还是很膈应，为了能够逃脱顺利，我佯装很愤怒：“爸妈！是你们不要我上班的，是哥嫂不要我结婚的！” 爸爸不悦的摆摆手，“行了，你就知道翻老账，昊昊让你滚，那你就滚吧。” 我瞪大双眼，“我不！我凭啥滚？这里是我的家！” 爸爸满脸怒容，“这里是昊昊的房子，昊昊让你滚，你就得滚！” 我看向妈妈，妈妈随口道：“你去朋友那住几天，等昊昊气消了，再回来。” 我拿着行李箱快步的往外走。终于，终于可以走了。光明正大的。不会被拉回去，不会被打。 14 我去了车站。当车发动的时候，我哭的不成样子。唯恐吓到旁人，戴着口罩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到了离家里三千多公里的地方，我先是租了个地方住下来。放肆的玩了几天，吃饱了就玩，玩累了就睡，睡醒了再继续玩。爸爸妈妈一直没联系我。直到三个月后，妈妈给我打电话，“你在哪啊，还不回来？非得要请你，你才回来是吧？” “有事吗？” “你都三十多岁了工作也不好找吧？赶紧回来吧，回来给昊昊开会了，关于高考报名志愿啥的，我们都不懂，你快点回来！明天就去学校！！” 我淡定开口：“让我回去也行，你们把房子转到我名下，再给我五十万块钱。” 妈妈一冷，呼吸急促，“你死外面吧！不用回来了！” 我没回去。我也不会回去。好不容易逃出来，当然不能回去。李昊养废了，就等着看他接下来怎么混呢！ 15 李昊果然没让我失望。他情窦初开，也知道高考结束后大家都各奔东西。他向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告白。 “我有车有房，还有几十万存款，你和我在一起呗，你也别去上大学了。” 女生狠狠的鄙夷，“我以后是要当演员的，你谁啊？！” “你也不看看你那个德行，瘌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啊！” 李昊从小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什么时候被这样对待过，气的回家以后狠狠的发了一个大脾气。爸爸妈妈出馊主意，让李昊把人带家里来。李昊怎么会不懂什么含义，真的要把人给绑回来，他本来就胖，目标很大，走路费劲，鬼鬼祟祟的。跟踪女生的时候很快就被发现。这事闹的很大。女生家里死活不愿意，就要李昊进行赔偿二十万，不然的话就报案。李昊害怕死了，不过是二十万，转！ 16 李昊连大学都没考上，去上了技校。他吃不了苦，在学校里待了一个月就走人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也不找工作。爸爸妈妈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开始劝阻。一点用都没有。 “你们又不是我爸妈，别管我！” 李昊玩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以前身边的朋友要么在上学，要么去打工，只有他像是被抛弃似的。他下定决心要做个游戏主播，花了十几万买电脑设备，买直播设备，还花钱加入游戏公会。连入会的钱都挣不到。公会就把他给踢了，会费不退。这次之后，他又消沉一段时间，他又重新燃起来信心，“爷爷，这次我一定行，你只需要给我十万块钱就行，就十万。” 爸爸为难，“咱家没那么多钱了。” 李昊满脸的不可置信，挠了挠后脑勺，“不会吧？怎么可能？” 爸爸推了下妈妈，“你来说。” 妈妈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昊昊，你听奶奶说，前段时间你直播花了十几万对吧，在往前面咱们赔偿二十万，再往前面……” 李昊怒吼：“够了！不要再说了！都过去的事了，还翻什么旧账？” “咱家到底还有多少钱？全部给我！！你们两个的退休银行卡也给我！！” “这次我是要炒股，一定会成的！！” 李昊拿去炒股了，几天下来，赔的血本无归，他去找所谓的金融分析师，人家早就卷钱跑路了。 17 再一次等来妈妈的电话，是因为李昊把房子也抵押出来贷了款，要加盟开奶茶店。这一次搞实体业，却还是赔的底朝天。爸爸气的突发脑溢血，中风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妈妈才想起来我了。 “真真，你回来吧，妈求求你了，回来看看你爸爸吧，你爸爸时间不多了。” 我冷漠开口，“死了才好。”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呜呜呜……” 我怎么这么狠的心，那全部都是你们所赐的啊！ 18 再听到李昊的消息，是在网上。他豪横的打砸金店，抢金子，还恶意伤害店员。还没走出去商场的门就被抓住。涉案金额巨大，影响恶劣，被判了十年。妈妈托人去找关系，根本不行。 19 这是李昊应该付出的代价。 20 在我42岁那年，去旅游时候，遇到了一个男人。后来，他成为我的老公。装满贵重生日礼物的行李箱在机场被其他人拿错了。而我面前打开的箱子，只有几件男生的衣服。我心急如焚找到对方询问，他温柔地告诉我：「我打开就发现拿错了，全是女孩子的物品。」我正打算和礼貌的对方道谢，他来了句：「那些东西我也用不上，就帮你处理给我女朋友了，不用谢。」我：「闹呢？」 …… 发现行李箱拿错后，我收到航空公司的回复，行李不予赔偿。因为他们后台确认过数量，没有一件丢失的行李。我等了两个星期的答复，简直让人火冒三丈。我自己的行李，有没有拿错我还不知道吗？直接从学校直奔机场，要求查看行李拿取处的监控。视频结果显示，我的确拿的是自己的箱子。可箱子里的东西，没有一件是我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反复看了好几遍视频，我发现了真相。「这个男生拿的是我的箱子！」「箱子的外观和尺寸虽然一样，但左侧有个贴纸是我弄的。」看到这里，我放心了一些。但是也觉得奇怪，整整两周！那个男生都没打开过箱子吗！否则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拿错了别人的行李呢？不会是看见箱子里的东西，起了占便宜的心思吧？我催促航空公司给我对方的联系方式。可他们以旅客隐私为理由拒绝了我。「实在抱歉，我们不能直接透露旅客的信息，我们先替您联系看看，您稍等一下。」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航空公司负责人告诉我，对方一直没有接电话。他们会继续跟进，让我回去等消息。我简直被气笑，消息要是能等来，还用得着亲自上门要说法吗？我仔细看视频里的男生，在他的外套前发现了线索。胸口处显示「林大」几个字，我有些错愕。闹了半天，这个人是我校友！？我悬着的心回落了一些。打开手机找到校园墙的负责人。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投稿发了过去。因为是同学，考虑到不想闹得太难看。我把视频里的人脸打了马赛克，我只希望他看到之后能够主动联系我。墙墙收到我的投稿后还调侃了几句，「哎，像不像偶像剧里拿错对方东西的男女主角？说不定墙墙这回还是个媒人哦！」我手都气得有点抖，「什么样的孽缘才会这么久都不主动说自己拿错了别人的东西啊！」「而且还不接航空公司的电话进行沟通，哪家的男主角眼盲耳聋啊？」劈里啪啦打字发过去，墙墙似乎也被我的怒气惊到。「我不是这个意思，同学你别着急，我马上发布。」我努力让自己缓和情绪，回了学校。到了晚上还是没有人主动联系我。我只能翻看校园墙的帖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同学，这个衣服是经管系那边的哦，你可以找他们的辅导员问问。」看到这条留言，我简直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联系上辅导员林倩，我讲述了所有的细节。她告诉我之前确实有系部的学生外出实习，回来的时候和我同一架飞机。是一个叫蒋正的男生。经过辅导员的推送，我成功加上了男生的微信。他似乎特别忙，我早上发的申请，等到晚上才收到回复通过。「不好意思，有点忙才看到信息。」什么事情忙到两个礼拜都不打开从机场拿回来的行李箱？我心里直犯嘀咕。不想过多纠缠，我开门见山。「你好蒋正，两周前你在机场拿错了我的箱子，具体细节辅导员应该和你说过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过去把我俩的行李箱换回来？」手机屏幕对面又是无尽的沉默。望眼欲穿等了一个小时，珊珊来迟的是一条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回答。「再说吧，我也不着急穿那几件衣服，就先放在你那。」这人什么脑回路！你不着急，我着急啊！我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不想再继续坐以待毙地等消息。我直接给对方打语音电话。第一遍不接，很好。我不做停留，打第二遍，第三遍。舍友看到我着急上火的样子，提醒我冷静。「既然他不接语音电话，那就找找他的手机号码打过去。」「不是说他正在实习吗，手机来电他应该不敢漏接。」对啊，真是急糊涂了。我用对方的基本信息在招聘网站上进行筛选。很快他的简历信息就出现在眼前。我按照上面的手机号码打过去。「嘟…嘟」，两声过后，电话被接通。「你好，我是蒋正，请问哪位？」听着对面暗含几分期待的声音，我心里冷笑。「我是今天一直联系你的秦月，我现在过去你们宿舍楼，你准备好我的行李箱。」他没料到我会直接打电话过去，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他态度温和地开口。「我今天打开发现的确拿错了，全是女孩子的物品。」我松了口气，承认就好，正打算乘胜追击。他来了句：「那些东西我也用不上，就帮你处理给我女朋友了，不用谢。」顷刻间，我心里一万匹马奔腾而过。「那是我的东西，你有什么权利处置？」蒋正不慌不忙地回复我。「反正都拿错了，箱子既然一样，里面的东西我也不用了，你也可以随意处置。」「我里面的衣服都是名牌哦，大几百一件，就当我们互相扯平了。」「同学，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女朋友会吃醋的。」他说完立马挂断电话。我再拨过去听见提示正在通话中。很明显，他把我拉黑了。通话的这几分钟，我算是见识到人类物种的多样性。心里的怒意达到山呼海啸的级别。我深呼吸几下，再次联系蒋正的辅导员林倩。「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希望您能帮忙让他归还我的物品。」「毕竟是校友，我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不想闹得太难看。」她听完先是附和了几句，随后开始劝说我。「其实蒋正的想法也是可行的，既然你们的箱子一样，影响肯定不大。」「而且他也说自己的名牌衣物可以不要，都是学生，你们丢失物品的价值应该差不多。」「听老师一句，各退一步，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我哭笑不得，什么叫就这样算了。「你就是这样替学生解决问题的？」「和稀泥的一把好手，你不应该当辅导员，应该去刷墙！」「你这个女同学，怎么说话的？」听着林倩的吱哇乱叫，我直接按了挂断键。耐心和体面我提前给你们了。既然不要，接下来就用我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第二天，蒋正和林倩一头雾水地走进校长办公室。看到我气定神闲地坐在里面，两人的目光凶狠的仿佛要射穿我。「人到齐了，那我们长话短说。」律师把我的情况讲述了一遍。校长的脸色从疑惑到震惊，最后沉得滴水。蒋正坐立不安，拳头攥紧又松开。我心里暗暗发笑，现在才知道害怕，早干嘛去了！当听到「涉案金额可达数十万元…」蒋正猛地站起来，又跪倒在地上。「不可能！除了衣服，就算把手镯和相机都算上，也值不了那么多钱！」话音刚落，他啪地一声捂住自己的嘴。「所以你打开过我的箱子，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我忍不住提高音量质问他。「这位同学，看来你有必要好好解释清楚。」我的律师强硬开口。「我不是故意的，老师，老师你快帮我求求情啊！」蒋正爬过去抱着辅导员的腿，摇晃间林倩手腕的金镯子露了出来。我瞳孔微缩，一把抓住她想要撤回的手。「你不是说东西都给你女朋友了吗？这个镯子怎么会在辅导员的身上？」林倩用力甩开我，「秦月你别在这胡说八道！我理解你丢了东西着急，但不能看见个镯子就说是自己的吧！」我气得眼前发黑，用手扶着墙壁大口喘气。律师看到我这样，连忙扶着我坐下来。蒋正突然开口讥讽我。「你总说自己箱子里的东西值很多钱，证据呢？」「总不能你说丢了什么我就得赔什么吧？」「校长，她这是敲诈勒索！」我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包砸过去。要不是在校长办公室，我真的会直接动手打人。林倩反应过来帮着蒋正说话。「没错，一直都是秦月在自说自话。」「你要是拿不出证据，那就是诬陷老师和同学。」「校长，你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呀！」看到我已经全身发抖，沉默良久的校长终于缓缓开口。「这件事其实没那么复杂，就是同学间的矛盾。」「大家都是成年人，就不要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停了。」「蒋正你把行李箱物归原主，再赔偿秦月同学三千块钱，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今天之前我想过这件事情的各种可能性，就是没想到所有人都在和稀泥。三千块？光我的行李箱都不只这个价钱！我缓了好一会儿，稳定住情绪。「我的诉求不会变。」「我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你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必要时，我会直接报警处理。」校长不满地咳嗽几声。「秦月同学，为了这一点小事就破坏学校的声誉，你的集体荣誉感呢？」我冷冷道：「没有个人，哪来的集体呢？」蒋正和林倩不服气地想要帮腔。「有些人就是自私自利，难怪狮子大开口想要讹钱。」我掏出一张复印件在他们面前打开。「这上面就有我报失物品的证据。」「我在港城过完生日，乘坐飞机回来。入关前的报备单上有我所有的物品清单，你们可以向海关核实。」蒋正哽着脖子不肯服输。「我也穿名牌，你那几件衣服哪里值几万？」「三套，全新，品牌LV。」「那破包，也没什么logo！」「爱马仕定制的。」「相机数码系的同学也懂，你少讹人！」「徕卡，还配了个镜头。」「你手那么细，戴得起多大的镯子？」「纯金，60克。」话音落地，蒋正的脸色可以用惨白来形容。我站起身扫视目瞪口呆的几人。「三天之内收不到原本的东西，你会收到我正式发出的律师函。」回宿舍的路上，我给大哥打了电话。听我说完整件事情，他决定亲自来学校。顺便当面和我捋清每个细节，确保不要被无赖倒打一耙。「要我说就直接发函算了，还给他留什么时间。」大哥一边给我夹菜，一边面露不忿。「还没毕业呢，不想撕破脸。」我安抚他：「再说我还有这么厉害的大哥，不会被欺负的。」因为第二天还有早八课，大哥开车送我回学校。在宿舍楼下碰到了辅导员林倩。她看着我身上披着的男款外套，发出「啧啧」声。林倩冲着晚归的女生大声喝道。「都赶紧回宿舍，马上就关门了不知道吗！」「身为学生，勾三搭四像什么样子！」大哥闻言皱眉。「学校的工作人员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何止她呀，连校长都要我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呢。」林倩在一旁和舍管阿姨嘀嘀咕咕，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阿姨你可得看清楚了，别让一些不检点的女生把校外人员带进来！」「有些人啊，就想着败坏学校的名声。」她说完双手交叉，昂起下巴尖看我。好像确信我会因为这些含沙射影的话当场和她闹起来。可惜这陷阱太拙劣，小孩子都不会上当。我顶着林倩恶狠狠的目光，一路淡定地走回宿舍。刚推开宿舍的门就听见里面大喊。我吓了一跳。「大家睡觉前怎么还这么精神呀？」舍友齐刷刷看向我，动作出奇一致地举起手机。屏幕上的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清纯班花竟是拜金女！」「知名大学女学生为买奢侈品甘当小三！」「快到熄灯时间了，都喊什么！」阿姨猛敲门，锐利的眼光上下扫视我一遍。「有些女生，自己要自爱一些，别带坏了风气！」舍长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对谁指桑骂槐呢！」舍长再强悍也是个学生，真打起来怕是要受处分。我跟室友拼命按住她。这时候辅导员也在一旁火上浇油。「个别女生把自己当成一件商品，然后去交换另一些商品，可怜又可恨啊！」她晃晃手腕，露出足金的手镯。「正牌男友送的礼物才能戴得心安理得，否则就会被人戳脊梁骨，秦月你说是不是啊？」两人过足嘴瘾，得意洋洋离开了。我点开帖子，仔细阅读。照片里拍到我从迈巴赫上下来，拎着名牌包。大哥还贴心地给我披上外套。文字间添油加醋，把我塑造成一个为了钱出卖良知和身体的女学生。帖子下面的评论迅速过万。舍友念了几条热评。「我兄弟之前追过这个女生，被拒绝了。现在看来不是输给爱情，而是输给钞票。」「她很清高的，平时的穿戴贵的要死，没想到啊啧啧啧。」我低头看着自己换的纯棉白T，99块钱三件。舍长的暴脾气按捺不住，拎着椅子要冲出去。老幺默默抢下来放自己屁股底下守着。「月月，你这是得罪谁了啊？」「出门前好好的，背回来这么一口大锅。」面对几双担忧的眼睛。我安慰她们。「没事，我大概知道谁在造谣。」「你们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第二天去教室，路上遇见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大课阶梯教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蒋正。他看着我满脸不屑地笑。因为是公共课，不同系的学生会混在一起上课。他拍拍身边的男生。「你平日的女神也来了，不过去打个招呼？」男生鄙夷地看着我。蒋正哈哈大笑，对他竖起大拇指。「兄弟你还好醒悟的够快！这种没脸没皮的交际花咱们可不能要！」他的嗓门很响，吸引了大半个教室的人看过来。我静静的和蒋正对视，笑而不语。舍友气红了脸，忍不住要为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