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触我。即便在街上遇到，也要像不认识我一样走过去，连头都不要回。” 他看了我片刻，嘴角轻轻抽动下，才回答。 “可以。” “谢谢你。” “还有别的吗？” 我低下头，踌躇着，还是小声地慢慢开了口： “那天纪向逸说你得多注意身体，那种手术很容易引起脑部激素紊乱。你还是把窗户关上吧，平时少抽烟。” 他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转而低下头继续看电脑，眉头紧紧揪起来，像是在赶我出去。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多保重。” “我知道了。”他没有抬头。 我出门时本想轻轻带上门，可狂风将门嘭地关上，极为脆响，让人陡然一震。 …… 就到这里了，大概就是这样了，这就是我自认识姜慎以来，近一年内与他有关的所有经历，也是我即将要被抹去的全部记忆。 其实我不确定我醒来后到底会忘记多少，术前评估时我曾问过袁博士，他也很难准确给出遗忘的范围，不过围绕着关键词被删除的记忆只多不少。 袁博士还说醒来后会有一段时间的恐慌，但只要记得你的生命正在被治愈，未来会更好，眼前的障碍就都会过去的。 他的这番话也是颂北的广告词，大街小巷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一句话。之前我总是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总是质疑这个技术在人性和情感面前的冰冷，可此刻，所有支撑我活下去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手术身上了。真讽刺。 时间还在慢慢流逝着，不知道手术进展到了哪里，很奇怪在完成了回忆所有指定记忆后我居然还有意识。我躺在手术舱里，想着也许现在袁博士刚刚锁定了记忆范围，刚刚开始做删除工作，我只希望这个过程能快一点。 做手术的感觉很奇特，起码目前为止我体会不到痛苦和恐慌，身上没有任何知觉，四肢无法动弹但意识还算清醒，甚至能听到袁博士和护士聊天的声音，他们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刚上映的热门电影。聊到令人遗憾的电影结局后，袁博士话锋一转，突然让其中一个护士接上生理电源。 我明显感觉到脑部有几股电流刺进去，像是被针扎进去一样，疼痛中还带着一股电流的酥麻，没一会意识就开始模糊了。 记忆清除工作终于开始了，我想。 这时候，朦胧中听到有人拉开了手术室的金属门，袁博士似乎在对来的人说话。 “今天不是休息吗？” “嗯。已经开始了吗？” 我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声音，他似乎就坐在手术舱旁边，是姜慎。我想睁开眼睛确定一下，但全身依旧动弹不得。 “都挺顺利的，其实你不用来，被看见了不好。”袁博士说。 “我一会还要回老宅吃饭，留不了多久。” “给你开的药吃了吗？” 姜慎没有回答，袁博士叹了口气，语气不快。 “你再任性下去可能一年都挺不住。自己脑子里已经乱了套了不知道吗？不是闹着玩的。” “你没告诉她吧？” “我真是不明白，你如果告诉她也许就能留下了。” “她忘了一切，我也从容些。” 我能感受到他把手放在我脸上，极为熟悉的触感，却罕见的温暖。他好像低下了头，因为那两句话我听得更为真切，字字句句像是随着电流注入我身体里一样。 “孟千千，你但凡稍微对我用点心，稍微关心一下我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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