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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疑惑。 靠着车窗坐着的白霜倒是也看到了远处的稻草人,但她的视力没有燕时洵的好,努力眯起眼睛也只模模糊糊看到了个人的轮廓。 稻草人的长裤盖住了下半身,但支撑着它的红油漆杆子却长得过分,直接从它的头顶穿了出去。 于是白霜乍一看,差点以为是一个人被从脚到头穿在了杆子上,吓得惊呼了一声,就赶紧捂住了嘴巴。 安南原疑惑的看过来时,她压低了声音指着窗外问道:“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啊?” 综艺咖听到了这话,转头看清了是稻草人之后笑开了:“白霜是在城里长大的吗?这是稻草人啦,不是真人,田里用来驱鸟的。” 白霜听了之后重又定神看了看,不好意思的笑了:“哦是稻草人啊,见笑了见笑了。这个稻草人长得……确实丑了点,” 综艺咖哈哈大笑:“看着像人就行,不太讲究长相的。” 车子在欢笑声中飞速驶过。 田野之上,重新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阴沉沉的天空之下,雨滴忽然落下,并且迅速变得越来越大。 雨幕隔绝了所有的声音,无人的旷野之上,不见村落与袅袅炊烟,只有寒冷,无人打理的田野,以及…… 稻草人脸上被当做眼珠嵌进去的小石子转了转,僵硬迟缓的抬起草帽,露出了那双被遮住的线条凌乱像是小孩子随手涂鸦一样的纯黑色眼睛,跟着远处道路上驶过的车队,缓缓扭着头转动着视线跟着看去。 它惨白的纸钱脸上,忽然掉下来一块被泡烂了的纸来,正好在嘴巴的位置。 就像是,稻草人咧开了鲜红的嘴巴。 在笑。 无声的,疯狂的,恶意的…… 因为上次鬼山的事情,虽然最后被顺利解决了,但海云观还是没有彻底放下心,而是留了个道长一直关注着这档节目。 再加上海云观中年和年轻的道长们,几乎都是听着几十年前乘云居士的传奇故事修行长大的,所以对乘云居士的徒弟也很好奇。 被分派了看直播任务的马道长,倒是不觉得这差事无聊,反而看得津津有味,觉得乘云师叔的徒弟确实有趣。 然而,看着看着,马道长嘴边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了。 他忽然意识到,节目组这次的旅程目的地,竟然是野狼峰。 ――还是雨天的野狼峰! 马道长赶紧掏出手机,给上次从燕时洵那里要来的他的私人账号发消息。 [燕师弟,你们现在是在去野狼峰吗?] [别去!快回来!下雨天的野狼峰,不是野狼峰!] 然而马道长焦急的守着手机半天,都没能得到燕时洵的回复。发出去的消息,始终显示着“未读”。 大雨瓢泼的田埂旁,一只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亮,只是微弱的光亮并不足以穿破逐渐漆黑下来的雨夜天幕。 一只骨爪忽然从旁边伸过来,抓进枯枝烂泥里,捏碎了这一点光亮。 “咔嚓!” 燕时洵猛然睁开眼睛,刚刚小憩的睡意荡然无存。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敲击在车窗上,简直像是冰雹一样,让人担心车窗会不会被砸碎。 就连车后面之前一直在欢笑吵闹着的嘉宾们,都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底气不足带着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们的害怕。 雨夜的旷野之中,车子开着的远光灯是唯一的亮光。行驶在无人的漫漫长路上,却微弱得像是随时会被四周的黑暗和死寂吞没。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在无法得到外部援助的情况下,哪怕暂时并不需要,也会潜意识的有危机感。 而常在城市里生活的几名嘉宾,看着车窗外没有人烟和光亮、更不见建筑物的茫茫旷野,更是觉得无来由的心慌慌。 车辆所行驶的土路一直延伸到远处的两座高山之间,像是要通过被狰狞门神镇守的大门,通往全然未知的世界。 车身不断因为路上的石块和前方吹来的风而摇晃着,甚至有几次倾斜的角度极大,像是要被吹翻过去。 甚至燕时洵坐在车里,都能感觉到大风从车窗玻璃的缝隙里钻进来,直扑面容。 虽然黑夜下看不清具体,但燕时洵还是凭借着隐约可见的山势和吹来的风,判断出前方就是被两山夹击的狭口。 也被称为,风口。 在风水学中,这种地势被称为“风吹巷”,风越大煞越大,是凶险之地。 而从常理来看,能造成这么大的风,前面的狭口很可能很窄,也就是勉强足够一辆车通行的宽度,视野不好或是反应不及时,很可能会和山体发生剐蹭。雨天又容易发生山体滑坡,落石之下,车辆避无可避。 “不能再继续往前走了。” 燕时洵冷静出声道:“司机,通知前车后车,停车,我们今夜不能通过前面的山路,暂时在这附近找找有没有村庄落脚吧。” 本来就开得心颤颤的司机闻言,赶紧打给了张无病,让前面的导演车停下来。 然而,当他打给后面的后勤车时,却只听到了从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 “没信号?不能啊,那我停得慢一点,给他们后面留出反应时间吧。”司机茫然的放下手机,缓缓减速在路边停车。 没信号?不是前后车相差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吗,能打通张无病却不能给后面打? 车还没停稳,燕时洵就立刻转身向后看去。 然后,他的心脏沉了下去。 ――后面,没车。 第44章 暴雨野寺(6) 本来应该跟在后面的后勤车,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掉了队,没有跟上来。 嘉宾车后面,一片空空荡荡的黑暗。 “燕哥,怎么忽然要停车了?”张无病重新打给了司机,却是在问燕时洵:“我们订的星空玻璃酒店穿过山再跑2个小时就到了,在这过夜的话,也没有地方可以睡啊?” “这边已经出了滨海地界,连着多天下雨,山体早都被泡酥了。”燕时洵声音平淡的问道:“两座山中间的山路不会太短,你能确保不会发生山体滑坡或是其他事故吗?单行道,出了事就被堵在其中,出不来退不去。” 那边的张无病缩了缩,没敢回答。 燕时洵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才忽然发现,他确实是欠考虑了,没有想到这一层。 不过…… “燕哥你手机是没电关机了吗?”张无病既是疑惑也是为了转移燕时洵的注意力。想要翻过这个话题:“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关机?所以我才只能打给司机找你。” 怕被燕时洵责问,张无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按照燕哥说的,先在这边找个村子借宿一晚吧,明天天亮了雨停了再出发。我记得之前看地图,这附近有村子来着。我这辆车已经掉头燕哥你们那里赶了,很快就到。” 他还疑惑的嘟囔了两句:“奇怪,我看天气预报没说有大雨啊?难道是因为中途改了路,那边没有雨这边有雨吗?” 手机? 燕时洵不是会把手机拿在手里,每时每刻都离不开的人。所以直到张无病问他,他才想起来去摸手机。 但是却摸了个空。 不过燕时洵一时也顾不上去找手机,他向张无病问道:“你把新的路线发给了后勤车对吧?你最后一次收到后勤车的联系是什么时候?” 张无病被他燕哥问得一脸茫然,但还是乖乖回答了:“发了,好像天黑后就没联系了。怎么了燕哥?” “后勤车,没有跟在我们后面。” “……” 张无病:“??!!” 被吓到的张无病火速带着导演车开了回来。 而等待张无病期间,燕时洵不允许嘉宾们随便走动离开车子,那名女演员本来说车里太闷她想下车透透气,也被燕时洵徒然犀利的目光吓得退了回去,不敢再说话。 雨滴像石头一样砸在车顶上,声音之大仿佛要把金属车顶砸出一个洞来。 车内亮着的灯光也不再温馨,反而像是吸引怪物前来的亮光,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山野中成为了标靶,随时可能会被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吞噬。 车内的嘉宾们都安静了下来,忐忑的等待着。 靠车窗坐着的白霜更是向里缩了缩,下意识的想要远离窗外的黑暗。她的心脏在狂跳,手脚也被风吹得冰凉,不由得抓紧了身上的外套,想要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就好像外面,有什么她看不到的危险和怪物在靠近。 就连守在直播前的观众们,都被这股蔓延开来的压抑和寂静所感染,变得急躁起来。 [这雨下得好大,我本来还以为是直播设备的杂音,或者是车子启动时发动机的噪音,还在埋怨燕时洵做决定太草率,随便停车不把其他人的安全放在眼里。现在车子停下来,所有人都不说话,我才发现这雨确实是太大了,停车不过山,燕时洵这个决定确实没错。] [最近夏季雨下得大,燕哥说的对,山上的土都被雨冲得松了,万一真的山体滑坡或山石滚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看这又没有路灯,司机的视野不好,很容易出事。] [我有点担心丢的那辆车啊,是跑错路线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 [我有点旷野恐惧症,特别害怕那些空旷的地方,现在这个镜头真的看得我快哭了。] [这种下大雨的夜晚,怎么都很不安全吧,尤其不是说要去野狼峰?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像有野狼的样子啊,以前起名不都是按照特征来归类的吗,说不定就因为有狼才叫野狼峰。] [外婆家在野狼峰的前来报道,我小的时候经常去野狼峰那边玩,前面的说的对,最开始就是以野狼得名的,不过在我外婆从野狼峰搬到城里的时候,大概二十多年前吧,就已经不太听说有狼了。] [我去过野狼峰拍星星,但那边好像都荒了,我们一整个摄影团队在那待了好几天,一个人影没看到,还有个什么山神庙的也都荒得要塌了,一看就知道香火断了很久了,里面全是蜘蛛网,山神雕像的头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窝小动物住在神像上,根本没人打理。] [不能吧?我十几年前还跟着家里大人去那边玩,很多村子来着啊。] [你也说了是十几年前了,野狼峰,出过事,然后就……] 雨越下越大,嘉宾们坐立不安的待在车里,但却连最不好伺候的女演员都闭上嘴不说话了,不仅是因为生物求生的本能让他们安静以免吸引猎食者的注意,也是因为燕时洵彻底冷下了脸,站在车门口沉默等待着,危险而凶狠的气息从他身上无声的向四周蔓延,压低了整个车内的气压。 忽然,从雨幕中出现了一团被模糊晕开的光亮,不断颠簸着从前面开向嘉宾车。 看那轮廓,应该就是原本在前方探路的导演车。 “燕哥!” 穿着连体雨衣的张无病被风一吹,鼓起了整件雨衣,像个不倒翁一样。被微弱的灯光一照,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完全看不出人形的怪异影子,倒像是豺狼一样的动物。 大雨砸在地面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掩盖住了很多杂音,让人听不真切,也看不清楚。 张无病随便胡噜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先大步跑到最后面查看后勤车的情况,结果后面的整条路上,果然一点光亮也没有,就算抬高了视线,也什么都看不见。 雨夜行车在旷野,车子一定会开灯照明,然而后面却只有黑黢黢一片。 后勤车,真的没有跟上来。 张无病都快吓哭了,冰凉的雨滴掉进了他的脖颈里,冷得他一个哆嗦。他惊疑的打着远光手电筒在车后面照了一大圈,然后赶紧撒丫子往回跑,仿佛稍微跑慢一点就会被鬼怪抓住。 “燕哥!燕哥你开门让我上车,外面雨好大。”张无病“砰砰”的敲着嘉宾车的车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无病仰着头看向车窗的时候,却觉得从车窗里照出来的那张燕时洵的脸,显得僵硬而苍白,嘴唇更是红得要命。 “吱,嘎――” 车门打开了。 一股寒气从车子里吹向张无病,让他本就被雨淋湿的身体打了个寒战。 “上来吧。”上面的人在笑,笑容却僵硬而怪异。 车上的嘉宾们,也如出一辙的僵硬,直挺挺的坐在座位上板正得像个纸扎人。 他们听到声音,齐齐的扭过头,那些黑漆漆的眼珠像玻璃珠一样,统一看向张无病。 嘴巴红得过分,笑容却像是在纸上掏了个洞勉强做出笑模样。 张无病心里犯嘀咕:车上空调开太大了吗? …… 司机的电话响了起来。 “燕,哥。” 可能是大雨干扰了信号,从手机里传出的张无病的声音,显得空洞失真,带着嘶嘶啦啦的杂音。 “我已经和后勤车联系上了,他们只是信号不好走错了路,现在路况不好,他们先原地等待,明天再赶过来和我们汇合。我这边雨太大路还窄,不好往回走,就先借附近的村子住一住了。明天我们再汇合。” 燕时洵也很清楚,张无病虽然胆子小人又怂,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格外关注安全问题。在意识到了大雨夜行车的危险后,张无病会选择原地就近住宿,等待天亮再出发,也不是不能理解。 于是燕时洵在问过张无病那边的情况后,就点点头同意了。 “今晚就先委屈大家借宿在附近的村庄了。”燕时洵回身,向等待的嘉宾们说道:“我们这么多人,不能冒着危险赶夜路,等雨停吧。” 而这时,那辆最开始被大家误认成是导演车的车,也从对面开了过来,隔着雨幕大概能看出是村镇常见的小面包车。 看到嘉宾车停在路边后,那辆车也停了下来,从上面下来两个男人,小跑了过来。 “咚咚咚!” 他们敲了敲车门,大声喊道:“你们是车坏了吗?需要帮忙吗?” 车上的女演员惊叫了一声,害怕的缩了缩。 雨夜被陌生人敲门,谁知道对面是好是坏,让人心慌慌的有些害怕。 而那两个男人在看到车里的人没反应后,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们这么做确实会让人害怕,于是不好意思的道:“放心!我们不是打劫的!我们是附近村的,看到你们停在路边不动,还以为是你们车坏了,就想来看看你们需不需要帮忙。毕竟下雨天,路上看到有别的车遇到困难了,能帮我们就帮一把。别的我们不会,但常年干力气活,修车出力气我们还是可以的。” 车门开了一条小缝,没等那两个男人反应过来,燕时洵劲瘦结实的修长身躯就已经迅速从车上下了来,然后车门又立刻在他身后关上。 燕时洵撑开手中的黑色雨伞,冷静的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那两人,直把那两人看得浑身发毛。 半响,他才展开一个礼节性的假笑,问道:“打听一下,这附近有农家乐或者民宿什么的吗?或者你们知道村里谁家有多余的房间也行。雨下得太大,我们需要借宿一晚。”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挠了挠头想了一会,才试探性的道:“其实我们也是看雨太大一时停不了,回不去村里,准备在这附近住一住的,要是你们不嫌弃的话,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其中一人指了指旁边的小道:“那边有个山神庙,还有个道爷常年住在那里,打理得都还很干净,也有房间给路过的人歇歇脚。我们就打算在那边睡一晚,你们要是觉得行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去,要不离这最近的村子也得跑一个多小时,雨天你又不敢开快,可能更久。” 有专人管理的山神庙,看来应该是有山神在此的了。 山神为正神,管理一方山川大泽,附近山林的人畜草木、肥沃土地,皆由山神保佑,并且驱赶鬼怪,守卫生灵。 既然是山神庙,那应该没有问题。 燕时洵的思维转了一圈,这才点了点头,语气稍有和缓:“那就请二位帮忙带路了。” 两人答得爽快,嘉宾车跟在两人的小面包车后面,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他们口中的山神庙。 远远的看到从山神庙里透出来的暖黄色灯光,也让一直揪着心紧张的嘉宾们松了口气,车还没有停稳,四肢百骸的疲惫感就都在放松了神经之后蔓延了上来,觉得手脚具软,累得像是跑了个马拉松一样。 他们现在只想赶紧洗漱换一身干净衣服,然后窝进床上好好睡一晚。于是嘉宾们看着山神庙的眼神也更加热切了,跃跃欲试想要下车。 而车子停在大门前的声音,似乎惊动了山神庙里的人。 一排灯光亮起,让刚刚本就灯光温馨的山神庙看上去格外明亮,在雨夜中给人心安的感觉。 一名披着破旧道袍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身体走了出来,打开了山神庙的大门。 “道爷,这雨太大了,我们来借宿一晚。” 那两人先停好了车,就赶紧跑到庙门的屋檐下躲雨。 他们还指着这边刚开始陆续下车的嘉宾们,向那中年男人说:“这几个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也是要来借宿的,道爷,房间还够吗?” 率先走下车的燕时洵,也在那中年男人看过来的时候,冷静而仔细的探究着那中年男人,目光不带一丝感情的从头扫视到脚。 一般修道之人因为道化自然的缘故,都会比同龄人显得年轻又精神。 然而那中年男人却正相反,不仅身体像老树一样佝偻着,脸上也是皱皱巴巴树皮一样的皱纹。 他的头发也没有像燕时洵见过的别的道士那样,整整齐齐的梳起来,不是常见的太极鬓或者混元鬓,而是乱糟糟团了个燕时洵没见过的发型。 和不太好的外表成对比的,是中年男人爽朗的回答:“放心,够住。各位都进来吧,刚好我烧了一锅水,各位可以洗个热水澡去去寒气。” 那两人笑着先进了去,女演员等嘉宾也没有想太多,急匆匆打伞跑了过去。不想被雨浇花了妆的女嘉宾看都没看那中年男人一眼,问了房间所在就立刻赶了过去。 唯有安南原白霜等人站在原地看着燕时洵,等待着他出声。 最后一个下车的,是那位导演助理。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车身旁边,与车身投下来的阴影融为一体。即便是在夜晚,他的鸭舌帽帽檐仍旧压得极低,不着痕迹的静静注视着燕时洵。 “怎么了?”那中年男人见这边几个人半天没动静,不由笑着道:“放心吧,咱们山神庙的条件还可以,看几位应该是城里来的吧?我们这年年庙会都不少人住在这边,供奉也不少,所以房间修缮得还不错,最起码几位住一晚还是能凑合着住的。” “要不然村里也没有酒店,除了这你们也不好找落脚的地方。” 中年男人说起话来坦荡爽朗,看上去并无异样之处。 而雨越下越大,隐隐有暴雨的势头,众人手里撑着的伞已经没什么用了,雨水一直浇湿到了肩膀下面。 雨幕切断了所有和外界的联系,也让道路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一山一庙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天地,无法离开这片空间。 燕时洵观察好半天,才将目光从整座山神庙上收回了目光,冲那中年男人点头致意:“那就叨扰了。” 随着燕时洵迈开脚步,安南原等几人也跟在他身后进了去。 司机本来想要睡在车里看着车,但那中年男人却笑着邀请他进来,说下雨天还是洗个澡睡被子里舒服,不然感冒了也碍事。 本来想要拒绝的司机被那中年男人说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抵抗得住身体里泛上来的懒意,笑着同意了,准备去洗个热水澡再回车里。 只有那名导演助理,在将要迈过山神庙的门槛时,长腿顿住。 他微微侧首,看向大门外贴着的对联,冰冷不带感情的目光凝固。 红色的对联纸已经严重褪色破损,只是能从中依稀看见残余的几个字。 ……出鬼没为…… 是常见的对联,整句应该是,神出鬼没为消灾。 少了神。 不消灾。 第45章 暴雨野寺(7) 与外面正下着暴雨的阴冷空旷相比,山神庙内显得格外的温暖而温馨,明亮的灯光驱散了众人的惶惶不安,让他们开始放松了下来。 不过因为山神庙虽然还算得上是占地面积不小,但房间也有限数,做不到一人一间。那中年男人转身去收拾了半天,被褥等也只够六间房间用。 他佝偻的身体弯了弯,显出一丝为难:“雨季的被子褥子都返了潮,不太能睡人,前一段时间趁着太阳出来那一小会,我也只来得及晾晒过这几床,只够铺六张大床的。而且虽然旁边也有房间,但那几间因为之前堆放过粮食,都有其他山里的小生灵占着,这么晚了把它们赶走也不好,山神见了也不会忍心的。” “各位看,要不要先挤一挤吧,” 这话一出,那名先拎着行李箱占据了在她看来最好的房间的女演员,有些不乐意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不认识我吗?竟然让我挤一挤?” 一共六间房,而他们这些人连着八名嘉宾并一名导游,一名导演助理,就已经十个人了,何况还有旁边那村民两兄弟,这样的话,势必就要两个人挤一间。 因为只有白霜和那女演员同为女性,挤一间的话也只能是她们两个一间。 听到女演员这样说,原本带着甜美笑意冲着自己的分屏介绍现在情况的白霜,笑容也消失了。 “你什么意思?” 与最近刚刚走红的女演员不同,白霜成名已久,就算平时她并不拿明星架子,但那股“星味”早就沁润进了骨子里。现在她沉下脸说话时,就算不像女演员那样提高声调,但也有她的气场在。 “现在一共就我们两个女孩子,你这话是说给谁听呢?”白霜冷笑道:“看看清楚,现在不是在酒店,没有服务生供你使唤,要是这么大个庙住不下你,你可以走。燕哥说的没错,我们这摆不下大佛。” 女演员没想到之前一直不搭理她的白霜会突然发难,而且是当着镜头的时候。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然后恼羞成怒的伸出美甲做得很长的手指伸向白霜:“你……” “?G?诶诶诶别吵架别吵架,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挤一挤就是了,你们姑娘家住就住。” 本来因为和那中年男人相熟而先一步跑去旁边喝酒的两个男人,一看这边要吵架的趋势,赶紧跑过来劝架,并且把他们本来要睡的那间房间让了出来。 女演员还不服气,想再说什么,却见燕时洵一个冷眼扫了过来,顿时冻得她一个寒颤。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底气靠着她的流量和人气看不起任何人,却独独在面对燕时洵时有些畏惧。就好像她所拥有并且骄傲的一切,在燕时洵看来都是不值一提的废土,他自有他的世界和辽阔天地,在他眼里,她渺小得甚至比不上旁边的草木。 “不是想去洗澡?” 燕时洵的目光下滑,落在了女演员手里和其他人相比显得格外多尔复杂的行李上,然后冷笑了一声:“你要是不洗,就先让别人去。这种庙里都只有一个洗澡的地方,到时候你不要再嫌弃浴室是别人用过的。” 这话虽然直白不好听,但既是给了女演员一个台阶下,也和缓了现在的气氛。 女演员莫名松了口气,赶紧拎着自己的东西去了山神庙最后面的浴室。 她走了之后,众人才开始重新分配房间。只是因为她走的太快太急,她没有看到其余的嘉宾看向她的目光,都隐隐带上了不屑,完全不像她一直以为的那样会羡慕她现在的人气和流量。 除了安南原白霜这样正当红的偶像和歌手,本就身处鲜花和关注之下。其余的几个要么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早就看透了人气这东西来来去去,要么就是宋辞这样本来就是权贵人家的小少爷,对顶流和十八线都一视同仁,反正谁他都看不入眼。 女演员这副做派,在他们看来也就是突然走红后的短暂傲气,等她过气了被现实毒打了,也就学会低调了。 安东尼倒是想帮女演员说说话,冲着分屏镜头展示一下自己的体贴和爱护女孩子。然而他刚展开笑意,就被燕时洵一个眼神看了过来,又重新退了回去。 小风波之后,众人这才重新开始分配房间。 女演员不爱和白霜一起住,白霜也瞧不上她。于是两个女孩子干脆一人一间,其余的五间风间,则两两一间住了。 安东尼本来特别自觉的往安南原身边凑,想要和他睡一间,再借着分屏直播朝着观众们“不经意”的展示下他和安南原睡一间房的事情。 明天再买个热搜,营销一下他和顶流前辈关系好,是顶流男团喜欢的内定接班人。或许也可以买几个营销号,似有若无的说几句安南原喜欢他,做综艺节目都要带上他,还非要和他睡一间房。 虽然他看不起安南原,觉得安南原已经老了而且又怂又傻,什么神神鬼鬼的都信。但看在安南原现在粉丝这么多的份上,他也可以捏着鼻子忍了。 然而安东尼还没走几步,安南原就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他的意图。 于是安南原率先一个健步拽住了宋辞,趁着小少爷还懵逼的时候一把把他拽进了最近的房间,直接把自己的随身登山包扔在了床上,又顺势往床上一躺。 “啊,好累……小少爷你放心,我睡觉习惯特别好,绝对不打呼噜。” 宋辞:“???” 山神庙的条件好,也只是相对于众人想象中村屋的下限来的,无法和城里的酒店相比。 房间内没什么装饰,只有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可以睡下两三个人,平时供过往歇脚的村民和庙会时留宿的人用,没那么多讲究。 此时宋辞看着这张大床,还带着少年气的小脸憋得通红,不知是嫌弃还是羞的。 但他也知道这是综艺节目,而且是他自己要求要来的,于是也就臭着脸没反驳,默认了和安南原一间。 安东尼的脸色难看得吓人,但在镜头和众人面前又不能将他原本的计划说出来,只好忍耐着和另一个三线的男明星一间房间。 ――也算是有话题度的人了,比其他几个过了气或者干脆不适合营销的,还要好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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