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然斜冲出来一群村民打扮的老人。 他们每个人都目露凶光和贪婪,一副主动寻死的架势就往车前冲。 阎王一惊,下意识抬起手中折扇,遥遥指向前面僵尸一样扑过来的老人们。 但燕时洵眼疾手快的立刻按了下去:“看清楚,那是人!” 这时,司机却大喊了一声:“坏了,遇到堵路子的了!” 说着,他生怕真伤到那些老人,赶忙一脚刹车踩到底,疯狂让车赶快停下来。 与此同时响起来的,还有车胎爆胎“嘭!”的一声巨响。 车身明显向一侧倾斜了过去。 乌木神像?倘徊欢?。 而倒霉的嘉宾们,再次被急刹车“咚!”的一声扔到了前面的椅背上,安南原也再次骨碌碌的圆润滚了过来。 燕时洵一手压着阎王,一手直接在安南原经过自己的时候拎住了他的衣领,避免了他冲到最前面的惨状。 摔懵了的安南原,哭的心都有了:“我就想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 在剧烈摇晃的刹车中,只有燕时洵稳稳站在原地,连一丝摇晃都没有。他严肃看向前方,丝毫不敢怠慢。 这是与恶鬼不相上下的棘手之事。 当司机喊出来的时候,走遍了大江南北的燕时洵,就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 有些村子的经济来源之一,就是守着过路的车辆要钱。 难听点说,就是碰瓷。 如果不给过路费,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会冲出来,有可能会导致肢体冲突的流血事件。 而为了不让司机跑掉,这种村子往往会在碰瓷的同时设置路障,扎爆车胎。如果司机恰好没有带备用车胎,还必须要花费天价在村里换胎才能走。 很多司机都不过当地族群,也不想额外生事,往往会选择花钱买平安。 时间久了,这种村子的气焰更加嚣张。 而他们现在,刚好遇到了这样的事。 车辆还没有停稳的时候,就已经有老人扑到了车前窗上,恶狠狠的盯着司机和村里的人,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慈祥,满是凶煞和贪婪。 还有人见车子快要停下了,主动往车轮底下钻,然后大声哀嚎:“撞人了,撞人了啊!还有没有王法了!撞死我这老太婆得了!” 司机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回头看向燕时洵求助。 这时,扑向车辆的村民越来越多,几乎将整辆车都包围住了。 还有人试图去拉车门,挥起手里的斧头去砸车窗,大喊着:“你们撞人了知道吗!快拿钱!不然别想走!” 好在张无病购置的车辆都是高级商务旅游车,在安全这方面是一顶一的好,全金属框架加防弹车窗,避免了被外面的村民砸开闯进来的情况。 嘉宾们被车窗外近在咫尺的一张张脸吓到了。 没见过这种架势的嘉宾们,还没睡醒就差点被这一幕吓得飞起来,睡意全无。 燕时洵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此时,他到希望自己遇到的是厉鬼了。 也好过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 战将垂眸坐在原位,平静得不知道在想什么。 邺澧站起身,眸光冷冷的环视过车窗外吼叫的面孔。 燕时洵却制止了邺澧:“我来处理。” 第318章 晋江 嘉宾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阵仗,都被吓得呆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情应该交给导演组比较熟悉当地的工作人员,但奈何工作人员们因为还要和特殊部门交接,所以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走。 以往节目组出发去拍摄地点都会是车队,但这次,只有他们一辆车。 现在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能帮把手的人都没有…… 嘉宾们心都凉透了,孤立无援的无助感漫上来。 白霜被旁边车窗外凶狠敲击玻璃的老妇人吓坏了,她努力的向中间挪远离窗户,然后抖着手偷偷打开手机,想要联系刚刚分开的救援队。 但是按亮了手机之后她才惊愕的发现,别说网络信号了,就连GPS都没有了! 在这种深山老林中,手机就是一个昂贵的板砖,没有任何作用。 一向习惯于依赖手机的白霜,差一点吓得哭出来。 好在燕时洵的存在让大家吃了颗定心丸,稍稍安定下来,忐忑的看着燕时洵修长挺拔的背影,心里暗暗祈祷可以顺利从这里离开。 但燕时洵却并没有抱有这样乐观的想法。 车轮胎已经被扎爆了,但偏偏这一次并没有后勤车在,无法及时更换轮胎。他们刚从西南离开,车上的补给备品也不全,所有人也处于劳累状态,无法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眼前的棘手情况。 如果真是穷凶极恶之徒或是恶鬼,燕时洵都能够面不改色的直接碾压过去,顺利清除路障离开。 可问题是,这都是活生生的人,是居住在这里的村民。 燕时洵甚至在爬车的人里,看到了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她被像是她妈妈的人举了上来后,就一直兴奋的在车前盖上跳来跳去,还伸手去掰断了车窗下面的雨刷,拿在手里当玩具一样玩。 这一幕看得司机直心疼,喊着这都是钱啊,维修要好多钱呢。 在这场混乱的闹剧中,燕时洵就像是冷眼旁观的局外人,冷静的扫过外面每一张村民的面孔,从他们兴奋的神情和贪婪的眼神中,估算他们想要的价格,和快速离开的最佳可能。 村民们可以肆意妄为,但燕时洵却不能同样为之。 小恶之人所依仗的,就是他人的善良温柔。 越是有素质的善良之人,在对上这种情况,就越是吃亏。 但很不巧,燕时洵并不是喜欢吃亏的人,也自认不是什么善良温柔的人。 他是个脾气不好的恶人。 燕时洵很快打定了主义,然后他平淡的嘱咐司机:“开车门,连按开关,我只需要一秒钟。我下车之后,你立刻关闭车门。” “你们在车上呆着不要下车,我很快回来。” 简单安抚下嘉宾们之后,燕时洵就走向车门。 村民们趴在玻璃上,脸在车窗上挤压到变形,当他们看到车里有人走动,似乎要准备下车和他们交涉之后,顿时兴奋了起来,还有人开始叮叮咣咣的咂着车身,似乎是在向车内人示威。 这种气氛下,司机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手按在开门键上,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抖得停不下来,生怕自己开门关门慢了会让外面的人冲进来。 现在车辆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座阻隔外界的堡垒。要是失去了这层保护,司机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 但燕时洵却显得格外的淡定。 他在车门后面站定,向司机轻轻点了下头,同一时间,浑身的肌肉已经瞬间紧绷,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 司机深呼一口气,“啪!”的按下开门键。 车门缓缓向旁边打开,一条缝隙出现。 外面堵着门的青壮年村民也激动起来,开始摩拳擦掌做好准备想要冲进来。 司机的手掌心里全是汗,心脏也高高提起。 当那道缝隙扩大到堪堪能容人通过的时候,外面已经有好几只手臂从缝隙里伸了进来,胡乱的扑腾着,似乎想要把车里的人揪出去。 但下一秒,黑色的身影如迅猛的狂风,冲向车外,直直扑向堵门的村民。 黑色大衣在空中如同一张包天布,将电光火石之间还没反应过来的村民全都包在了里面,兜住了外面七八个村民的脑袋,让他们彼此之间的脑袋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接连发出“砰!”、“砰!”的声音。 接着响起来的,就是村民哎呦呦的痛呼声。 甚至旁边的村民见势不妙,还仓皇大声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黑色大衣被抡得虎虎生风,明明是柔软细腻的羊绒,此时的威力却不亚于流星锤,抽打在谁身上顿时就能疼出眼泪来,刮在脸上就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疼痛和惧怕让村民们不得不向后退去,求生本能的在躲避那黑乎乎武器的范围,唯恐自己再被抽一下。 而被大衣兜住了脑袋的那几个打头村民,更是被撞得眼冒金星,又被转得天旋地转,视野一片漆黑,又是看不清东西又是想吐,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但对付了这么多做惯了力气活的青壮年的,却只是一名青年。 他俊美的面容冷漠锋利,显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严气场来,随意瞥过的一个眼神都带着杀气,好像是真刀真枪杀过来的。 本来想要扑过来继续哭的老婆子,登时被吓傻在了原地。 她从没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近,好像阎王在冲她招手。 那青年不过随意站在那里,周身的气势就已经让旁人莫不敢近身,心下先打了退堂鼓,怀疑自己是不是劫错了人,别不是遇到了硬茬子吧? 见打头阵的青壮年都没讨到好,其他人更是不敢上前了。 村民们哪见过这种人,一时都吓傻在原地,不知道这人什么来路。 车门在燕时洵身后缓缓闭合。 而他单手插兜站在车旁,黑衬衫随着他的姿势而绷出下面流畅的肌肉线条,另一手抡起黑色大衣毫不费力,甚至显出几分猫戏老鼠的悠闲来。 燕时洵气定神闲,平静得像是根本就不把眼前的阵仗放在眼里。 他下车的时候,就以独身反包围了几十个村民。 一个下马威立住了,后面的事情也就好解决了。 他早年也不是没有遍访群山,遇到过的劫道不知凡几,早就习以为常了。 要不是这次时机不对,他刚结束一场大战挽救天地于危局,又有伤在身,旁边还带着节目组嘉宾这些人,就这种事,甚至不值得他皱一皱眉。 燕时洵耳朵动了动,在敏锐的捕捉到大衣里有人在干呕的时候,果断手腕一转,放开了大衣对他们的限制。 而随着惯性,本就被转得晕头转向的几个村民,全都被抡飞向了远处。 几声重响,撞树的撞树,摔进灌木的也倒栽葱栽了进去。 只剩下两只脚蹬了蹬腿,好像在抽搐。 还有人的鞋子在空中划过弧线,不知飞去了哪里。 燕?轻微洁癖?不喜欢与人接近?时洵:啧,别吐在我衣服上,很恶心。 而周围刚刚还在哭闹叫喊的村民们,都因为这超出意料的发展而惊呆了,愣愣的看着被扔飞出去的几个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人能做得到的事情吗? 场面一度寂静了下来。 就连车内紧张关注着的嘉宾们,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看得眼睛发直。 “燕,燕哥原来这么猛的吗?他可还有伤在身啊。” 安南原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声音发抖:“突然觉得,燕哥以前确实是温柔了。” 旁边几个人都心有同感的连连点头。 而村民们呆愣良久,才终于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个像是那几人亲戚长辈的村民,顿时一声哭嚎,就赶紧往灌木丛那边跑。 “儿啊!我的儿啊!” “孩儿他爹!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哥!你醒醒!” 场面一度混乱。 只有燕时洵,慢条斯理的抖了抖大衣上的皱褶灰尘,然后一甩大衣,衣角在空中划过干脆利落的弧线。 披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微微歪着头,掏出手帕,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手掌,平静的眉眼看上去似乎对眼前的状况习以为常,根本不放在心上。 唯一讨厌的,就是灰尘脏了自己的手。 旁边本来想冲上去揪住燕时洵继续哭闹的村民们,都被他这架势震慑住了,一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心里发虚不敢上前。 也有中年妇女在看过被甩出去摔得不省人事的青壮年后,骂骂咧咧满口脏话问候祖上十八代的气势汹汹走过来,想要找燕时洵算账。 却被旁边的村民一把拦了下来,不断的朝她打着眼色,不让她轻举妄动。 中年妇女一想到自家儿子鼻青脸肿的惨样,就恨得想要冲过去抓花这青年的脸,为自家儿子报仇。 “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小畜生,还敢跑来老娘这里撒野,是不是活腻歪了!你等着,老娘今天就非得代替你父母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中年妇女一把甩开旁边人的手,撸起袖子就要冲向燕时洵。 她咬牙切齿的不断叫骂着,声音尖利刺耳。 让燕时洵歪了歪头,有些烦。 “天高地厚?” 燕时洵低低笑了出来,但声音却淬了冰一样冷。 如果邺澧每次想要伸手救回人间时,看到的都是这样的场面和人,那他也不意外邺澧会有关闭酆都的选择了。 他的师父刚刚为拯救天地而死,身死道消,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没有。 现在就有人要教他什么是天高地厚? 还辱骂他的长辈,为师为父为友的师父? “呵。” 燕时洵掀了掀唇,轻蔑一笑:“我亲手杀死了我的父亲,怎么,你也想要试试?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天高地厚?” 为了大道苍生,他杀死了旧酆都,也……永远的失去了他的师父。 想着,燕时洵心中一痛,眉眼也随之带上锋利的愠怒,刚放下的手掌重新探向前,擒拿的起势立刻成形。 不等中年妇女扑到他身前,燕时洵就已经抓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掌。 他修长的手掌有力钳制住了中年妇女,稍有一用力,就听“咔吧!”一声脆响。 随即,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响起。 但燕时洵的眉毛连抖都没有抖一下,直接反手抡麻袋一样,将中年妇女抡摔到地面上。 那一瞬间,中年妇女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颠出去。 剧痛之下,她张着嘴,却眼神发直,连多一声痛呼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周围围观的村民们,立刻被震在了当场。 原本还想要趁机观察燕时洵的村民,也下意识退后了两步,终于认清了眼前的这位,真的是位煞神。 亲手杀父啊……这是不小心遇到不能惹的狠人了。 无论是摔出去的那七八个青壮年,还是眼前的中年妇女,燕时洵轻松制服他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平静从容,吓得众人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意识到,眼前的这人,和他们以往敲诈讹钱的那些过路车辆,有着全然不同的本质区别。 这人不怕死也不怕事啊! 更恐怖的是,这人好像,真的杀过人……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打头阵上去。 于是几十号人在原地磨磨蹭蹭,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动,全都畏惧的看着燕时洵。 就连之前跳到车上撒野的村民们,也都蹑手蹑脚的从车上爬了下来,生怕发出声音,惊动燕时洵。 这走向,看得车内的嘉宾们一愣一愣的回不过神来。 但现在的局面,却完全在燕时洵的预料中。 欺软怕硬的劣性而已。 分钱时冲到最前面,遇到危险了一个跑得比一个快。看起来团结,其实不堪一击。 只要把最先打头的出头鸟镇压得妥当了,后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勇气再上来试试。 燕时洵漫不经心的环顾周围的村民。 一片安静中,只有不远处的哭喊声还在传来。 “我的乖孙啊!怎么摔成这样啊,吐一身啊!” “儿啊,儿啊你醒醒!” “这头上的包,怎么都快和头一样大了!” 村民们一个个垂下脑袋,好像自己脚尖上突然长出花了。 燕时洵却轻笑着扬声问道:“是没死透吗?要不要我发发善心,再送他们一程?” 哭喊声戛然而止。 于是,连最后的声音也消失了。 刚刚还混乱的场面,现在死一样的寂静。 燕时洵也满意的点点头,道:“那现在,我们来聊聊对我的赔偿吧。” 他看向一个明显被村民们簇拥着的领头人,伸出修长的手指,一笔笔算得清楚。 “首先你们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惊吓费,失眠费……” “等,等等!” 村民瞪圆了眼睛,怪叫道:“你敲诈啊你!” 燕时洵挑了挑眉,惊奇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是好笑。你换位思考一下,你刚处理了几条人命,累得想要睡一觉,车正开着你就有一群蚂蚁突然冲出来,嚷得你睡不着觉。” “多惨呐,这不多要点损失费,都对不起我在道上的名声。” 燕时洵摇着头,啧啧道:“咱们也算是同行了,不过你们做的这点小生意,我也懒得抢,毕竟生生死死的我那边也处理不过来。只要你们交钱,我就当今天这回事没发生,多划算的机会?” 说罢,他还感慨般道:“我真是善良啊。” 村民:……我一个劫道讹钱的,要是被反讹了钱,传出去就好听了?旁边的村子不得笑话死我? 村民们都被燕时洵的“善良”震惊了,感觉自己今天算是被开了眼界,没想到还有人能把抢钱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还说自己善良! 连车内的安南原都笑出了声来:“新概念善良哈哈哈。” 村民倒是想做点什么,但燕时洵刚刚话语中透出来的信息,却让他们颇为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什么叫生生死死的啊,还处理了几条人命……这兄弟到底做的什么买卖,别是杀人越货的吧? 不少人心里开始犯着嘀咕,心说能这么平静的说这话,提起杀人的事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人刚刚的身手也确实厉害,他们这次是真撞到了硬茬子了吧? 有人狐疑的向车上看,想要看出来点什么。 刚巧嘉宾们换下来的染了血的衣服,就堆在一扇车窗后面。 那斑斑血迹,看起来就像是刚杀过了人一样。 那人倒吸了一口气,连带着看车上众人的目光也惊恐了起来。 这,这分明就是个犯罪团伙啊!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他赶紧拽着旁边人的袖子,焦急的示意他们往车上看。 村民们眯着眼看时,还惊恐的发现,不仅是带血的衣服,就连车轮的缝隙里,都卡着一些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碎肉。 这是真的刚杀完人回来啊! 所有人顿时都傻了眼。 刚刚还爬在车窗上又哭又闹的老太太,也吓得急忙往后退,生怕燕时洵想起她来一样。 而燕时洵老神在在的任由他们猜测联想,看差不多了,才重新开口,笑着问道:“看完了吗?看完了就把钱拿来,顺便把我的车胎修好。” “少一样……” 他轻轻一歪头,笑了:“就用命来补。” 村民们惊恐的看着燕时洵,大气不敢出。 燕时洵穿着黑色衬衫,身披大衣的模样自带气场,让村民们相信他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更别提燕时洵还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 “所以说,想当恶人,最大的问题,是总有人比你更恶。” 第319章 晋江 燕时洵深谙这些劫道村民的心理,通过几句似是而非的暗示,加上自己本身的实力和气场,从容在村民们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他也不说破,就任由村民自己猜测。 ――至于猜到什么离谱的程度,那就是村民自己的事情了。 和他无关。 但有了最开头的震慑之后,村民也畏惧于燕时洵可能的身份,不敢再轻易试探,唯恐真的惹了手上有人命的凶徒,给自己招惹来杀身之祸。 像他们这种山沟沟的地方,也不是没有过杀人逃犯跑过来躲藏或是过路,毕竟远离外界,山路纵横很容易逃跑又不易被追踪,总是那些犯了事的人喜欢走的路。 听说之前的村子就是,本来是要劫车,没想到对方是逃犯,二话不说就打死了几个,扬长而去。 那村里哭得,叫一个惨啊。 他们可不能也落得个那种下场。 村民们一想到劫道不成反而要掏钱,就愁眉苦脸的不情愿,但又不敢违逆燕时洵的意思,只能好言好语的说给他们一点筹钱的时间。 燕时洵却根本不给他们可能试探的机会,直接重重一哼,反质问道:“你当是菜市场买菜吗?没钱就留命抵。” 开口那村民吓坏了,赶紧说这就回家取钱。 但他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燕时洵叫住了:“等等。” 他战战兢兢的转过头来,就见燕时洵随手指了指爆了胎的车轮:“先把我这轮胎补好,要不然就用你的皮补上。” 村民哆哆嗦嗦的连忙应声,说这就找人过来。 被燕时洵接连吓了几次,村民们的胆子算是彻底破了,兴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老老实实在他不远处站成一排,燕时洵问什么答什么,不敢有半点隐瞒。 ――毕竟刚想说谎,才刚起了个头呢,燕时洵那边就不急不缓的“嗯?”了一声,像是在让他们小心说话,他听得出他们是不是在说谎。 这谁顶得住啊! 村民们吓得屁滚尿流,惊恐的看着燕时洵,就差没猜燕时洵是玉皇大帝了。 他们唯恐燕时洵不满意他们的回答,于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都说了出来。 包括他们这些年守着这条路打劫过往车辆,抢走货物,讹人钱财的事,一句话不敢隐瞒的全说了。 不过燕时洵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他巧妙的把自己真正想要问的问题,隐藏在了一众问题之间,让村民们猜不透他真正的目的。 当村民说这里是江北地区的时候,燕时洵终于心脏一沉,连带着眉眼都锋利了几分。 果然。 他在看到天色和建筑样式的时候,就猜测这里不是西南。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里会是江北。 ――距离西南足足有八百公里之远。 就算他们全程以最高速度跑,也要花费八个小时左右。 可手表上的时间,却显示现在距离他们离开西南,才过去了三个小时而已。 正应该是午时的天,却黑得像是傍晚。 燕时洵神色不显,只是平淡的向村民问道:“现在几点了。” 村民战战兢兢的回答:“晚,晚上五点。” 刚准备做饭呢,就听村头的人兴奋的跑回来说来车了,看着还是个挺好的车,说不准是个有钱人能捞笔大的。于是差不多所有村民都冲了出来,想着抢了钱晚上多加盘菜,开开心心吃个饭。 谁能想,不仅没捞着,反倒被人抢了钱…… 村民欲哭无泪。 燕时洵掀了掀眼眸,视线直直看进车里。 阎王能够感觉得到,燕时洵是在看着自己。 但他觉得很委屈,简直想要冲下车为自己的清白辩解。 涉及天地的重要之事,从无巧合。 外人看来的“倒霉”、“偶然”,其实都是精密测算后得到的结果,所要耗费的心神,远远要超出外人的想象。 节目组每次的拍摄地点,看似是张无病巧合选的,其实都是阎王精准算出来的。 否则,阎王的残魂也不会消耗得如此之快。 如果他在逃离了大道之后,对天地视而不见,而是像旧酆都那样苟活,那他剩余的力量足够他轮回几十世,每一世都做个“命好”的权贵。 而不是像张无病这个倒霉蛋一样,这还是最后一次轮回的机会。 但这一次,阎王并没有料到战将的存在,他根本不知道当年鬼差会看到了战将最后一眼,还雕刻成了神像的事。 对他而言,这件事是超乎计划的意外,可能只有天地大道知道真相。 阎王对此只有一头雾水,理不清的乱麻。 他连该问什么问题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得到答案? 燕时洵似乎对阎王的情绪有所感知,在定定的看了他几眼后,很快就移开视线,转而看向了邺澧。 是不是阎王干的,他暂时无法确定。 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邺澧逃不开干系。 现在恐怕也只有邺澧,能够缩地成寸,做到在三小时内跑到了八百公里外的地方。 而且燕时洵在听到江北这个地名的时候,就已经心中一跳。 千年前邺澧最后一战的所在地,邺地,现在就在江北。 虽然当年的邺地早已经在漫长的时间中消失,没有人再知道那里曾经是如何惨烈的战场,现在只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小县城,就连当年邺地遗址的具体位置也再也无法确定。 但江北对于邺澧,是有特殊意义的。 自邺地起,渡澧水而过,以登鬼神。 酆都拔地而起,证道天地。 这是连天地都认可之事。 他们这次莫名跑到了江北之事,会是邺澧有意为之吗? 燕时洵眸光沉沉的看向邺澧。 他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村民们并没有看出他在想什么,还在胆颤心惊的介绍着这里的情况。 这个村子连带着附近一片几个村子,都地处于江北最偏僻的地方,多山多水,地势复杂,想要出山极为艰难,到处都是密林和溶洞。 即便是本地人,也很容易在这片迷路,甚至一脚没踩好掉进溶洞里,从此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燕时洵等人开过来的这条土路,也是连接几个村子唯一的一条路,虽然一直通往山外,但途中也多有艰险。 村子的人以前也试过去外面打工,但很快就因为太难太累而放弃了。 除了自家地里种的农作物保证正常的一日三餐,村里最重要的经济来源,就是守着这条路,打劫过路的车辆。 “咱也不想做个坏人,但这不是,活不下去了吗。” 村民讪笑道:“那些村外人那么有钱,分我们一点又怎么了?我们这也叫那什么,劫富济贫嘛,天经地义。” 燕时洵似笑非笑的看过去:“是啊,你们这么多条人命,我拿走几个又怎么了?” “哦对了,刚刚你们还想教我天高地厚是不是?” 燕时洵看向那个被摔得够呛的中年妇女,向她招了招手,道:“来,我来教你什么叫天经地义――因果循环,你们既然对我没客气,我也不需要对你们多客气,是这个理儿吧?” 中年妇女惊恐得连连摇头,慌忙往旁边人身后躲,生怕燕时洵过来抓她。 村民也登时就不敢再说话了。 而这时,回去找补轮胎师傅的村民也跑了回来。 只不过他身边并没有其他人,他脸上也满是焦急惶恐之色。 “这可坏了不是,我们村唯一一个会干这活的年轻人,他偷着跑了!” 那人捶胸顿足:“他说什么不想在村里待了,想去城里靠手艺吃饭,留了字条就跑了!我去找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家都空了!” 其他村民立刻就急了:“怎么能跑了呢?没人看着他家吗?马三婶子,你怎么做事的?” “这也不能怪我家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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