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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说,但又死活想不起来,只能端着咖啡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沉思。 忽然,他的脚步在窗边顿住了,影子投射在窗帘上。 他想起来,应该就是当年在村子里的时候,他好像听见一个家里人死光了的妇人,有些疯癫的嘴里念叨着“是她来复仇了,她回来要杀我们了,拿了他家的金银都得还,欠了他家命的就要拿全家抵命”。 不过周围的村民很快就把那疯妇人拖走了,说她是受了刺激精神不好,在说疯话。 村民们这么说着,还把疯妇人脖子上的金项链扯走,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疯妇人对此一无所觉,只顾着嘴里含混不清的嘀咕着“不该找木匠,都怪白师傅,都是他的错,不该让木匠来,姓郑的一家都是恶鬼”什么的。 不过,他当时没怎么听清疯妇人那夹杂着口水和方言的话,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件事要和负责人说一下吗? 经手人有些犹豫的低头看着桌上的手机,还是伸手准备拿手机发消息。 虽然有可能不太对,但说一下还是心安。 他这么想着,却因为背对着窗户,没有发现映在窗帘上的人影,已经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窗帘上,除了低头拿东西的影子之外,还有另外一道人影,四肢僵直,惨白的面容上两团腮红,像是被牵线行动的皮影戏。 它高高举起了手里的木棍,然后挥下。 “砰!” 血液飞溅在白窗帘上。 …… “马道长他们最后就消失在那个牌楼下面。” 被留在皮影博物馆外面的道长,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给官方负责人听。 马道长他们让他留在这里的用意,就是他们一旦出事,还有人能够向外界传递消息,不让后来者再重蹈覆辙。 官方负责人越听面色越严肃。 实地看到后他才发现,这里的情况比在电话里听到的,还要严重危险。 “那些是坟吗?” 官方负责人指了指牌楼后面的两列石碑。 道长摇头:“我看过了,是捐赠修建博物馆款项的人的功德碑。” 这倒也是常见。 大家集资一起修建宗庙桥梁道路的时候,总是会把捐款较多的人的姓名专门刻出来,也是一种吸引筹款的手段,很多道观寺庙也会这样做。 不过官方负责人却眯了眯眼,在越来越黑的天色下,隐约看到了那些石碑前面的土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正准备上前看清楚,就被道长担忧的拽住了手臂:“虽然现在认为牌楼是界限,但是这个结论并没有得到验证和确定,况且现在已经过了晚上的交界线,鬼气开始上升,也有邪祟范围扩大的可能性。” “马道长他们尚有自保之力,但负责人你。” 道长顿了下:“还是得多加小心,你要是出了事,很多工作都要搁置了,就像南溟山那时候一样。” 官方负责人无奈的做出投降的手势,表示自己绝不过线,就是看看。 “不过,道长你不觉得那些石碑前面的土壤,像是被翻动过吗?” 他指了指石碑,道:“我怎么看着有点像骨头……” 道长闻言,不放心的上前两步,在牌楼外面隔着很远的距离查看。 这一看之下,道长心惊:“好像……还真是!” 石碑前的土壤并没有踩实,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些白生生的东西埋在土壤中,露出一角。 明明这些石碑都立于几十年前,并且博物馆多年都没人前来了,按理来说,应该是一片夯实了的土地才对,此时却像是刚刚被人翻动过。 或者,是下面的东西想要出来,因此自行将夯实的土壤翻开。 最重要的是…… “马道长他们失去踪影后,我就查看过这里,那个时候都还是正常的。怎么太阳一下山,就出现了这种事。” 道长有些发愣的看着石碑:“怎么会……” “石碑上还有照片?” 官方负责人惊讶的挑了挑眉:“虽然道长说这是功德碑,但是这个制式,看起来确实是墓碑。” 道长的心一路往下坠去,手脚发凉。 他发现,在太阳下山前后的石碑,确实发生了变化。 昏暗的天色笼罩下,这里确实像是一个破败的坟场,一道道墓碑上挂着遗像,却与公墓中常见的刻字不同。 不是墓志铭或者家人的哀思追念,也不是生前功绩的记叙。 而是,生前作下恶事的罗列。 其中排在最上方的,就是他们参与了迫害一家人惨死。 每一个石碑上,都有着一模一样的记叙。 道长觉得,这里比起坟场,更像是来自地府判官的审判。 只是,既然地府坍塌,阴差不理,那满怀仇恨的某个存在,就自行作出了判决并执行。 …… “到了,这前面走过去就是白三叔家,隔壁就是我家。” 郑树木热情的在前面带路,进村后还帮着给村子不了解的众人指路。 果然按照郑树木说的小路走,他们花费的时间要少很多,很快就从田间穿过,走了直线避免了绕路,直接进了村子。 这个时间天色刚黑下来,太阳落山,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饭菜的香味也传了出来。 不远处人声交织,还有孩童的笑闹声,鸡鸭鹅狗的声音混成一片,让山野间也不显得死寂,反而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见到这副场景,一直紧绷着心弦的嘉宾们和张无病,都齐齐松了口气。 他们在走过来的时候,还担忧会不会这个叫郑树木的木匠也有问题,会不会把他们引到荒郊野岭去呢。 在远远看到村子轮廓和升起的炊烟时,他们也担心这会不会是幻觉。 直到进了村子,真正感受到周围浓浓的生活气息,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但随即而来的,就是冤枉了好人的愧疚感。 郑师傅好心帮他们带路,他们反而怀疑对方…… 众人怀着这样的心情,连对郑树木的笑容都更热情了,他说一句,众人应一句,绝不让话掉在地上。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赶紧过去吧,白三叔这会子应该在家。” 郑树木笑着挥了挥手:“要是有什么事,我就住旁边,你们来找我也行,在院子里喊我一声我也能听见。” 张无病连忙应了下来。 因为他们人数不少,而且一看穿着打扮就不是本地人,因此在他们和郑树木说话的时候,也有不少在田间泥地里疯玩的孩子好奇的凑近了过来,看着他们叽叽喳喳的问各种问题。 也有性格害羞的孩子躲在后面,不敢上前。 张无病笑着蹲下身,放软了声音和孩子们说着话。 他本来还习惯性的掏口袋想要拿糖哄孩子,但手一进口袋,摸到空荡荡的一片,这才恍然想起来后勤的物资都在车上,他们现在是又没有行李又没有各种物资,更别说糖了。 张无病抱歉的朝孩子们笑了笑,孩子们却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围着他们蹦跳着一起往白三叔家走。 “小朋友们,问你们一个事情,你们见没见过传承人爷爷啊?” 张无病想起之前导演组几次摆放都没能见到人的传承人,就低头问道:“他现在在家吗?前几天他不是去县城里看病了吗。” 孩子眨了眨眼睛:“白爷爷?他一直在呀。” 说着,他还指着不远处一处修建得气派的房子:“那不就是白爷爷的家。” 张无病顺着一看,果然那栋房子和导演组拍过的照片一模一样,看来是没错了。 但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既然小孩子说白师傅一直都在家,那看来之前导演组来的时候,人家根本就是不想见外人,所以才找的理由。 之前就听说这位仅剩的传承人闭门不见客,有其他的皮影戏匠人找过来的时候,也碰了一鼻子灰回去的。 张无病在做前期工作的时候,还听到有人抱怨,说这位白师傅一副根本不想让皮影传下去的样子,种种做派简直是奔着失传去的。 那个时候张无病还帮白师傅说话,说既然是传承人,那怎么会忍心眼睁睁看着传承的文化消失?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解,不可能会有那种事的。 但是当张无病真的自己到了这里之后,才忽然也有类似的感觉。 或许……真的是这样。 虽然培养一个能够继承传承的弟子极其耗费心力,大多都是要从小孩子就开始培养。 但是在白纸湖皮影已经衰弱到只剩下一位传承人的现在,哪怕多几个学艺不精的徒弟,也比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好。 如果是别的只剩下一人的文化传承,大概率会想方设法的找好的弟子、增加曝光率,以此来增加关注,尽可能的延续下去。 但是光是看到白师傅的家,那栋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的灰暗建筑,都像是在昭示着主人的心情,告诉张无病,白师傅就是不想救活白纸湖皮影。 那大门上缠绕着的粗重锁头,甚至让张无病有种感觉,那位白师傅,像是恨不得自己赶快死,白纸湖皮影赶紧失传一样。 怎么会这样? 张无病既对白师傅的做派有些愤怒,又很是不理解。 燕时洵却只是波澜不惊的掀了掀眼睫,除了因为张无病和孩子们说话时不自觉装可爱的声音,而恶心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对这件事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那是别人的选择,他是个成年人了,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选择,也知道要承担选择对应的后果。” 从张无病丝毫不加掩饰的表情上看出他的想法,燕时洵淡淡道:“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都是他的自由。你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就别擅自为别人的选择做主。” 张无病眼里憋着眼泪:“可是燕哥,我不理解……” “那你不能理解的事情,可就要太多了。” 燕时洵面容上没有半分波澜,常年走街串巷,走遍大江南北,见过的太多人和事,已经让他见过人间各不相同的故事。 他很清楚,不管旁人如何看,都无法取代当事人作出选择。 “如果让你经历和那个人一样的事情,说不定你作出的选择,比他还要决绝。” 燕时洵嗤笑了一声,率先走向旁边白三叔家的院子:“人间发生什么都再正常不过了,张无病,不是所有人都是你,很多生命甚至刚出生就被剥夺了活下去的权利,像是池滟的孩子那样。极恶极善,都有可能。” “你这句不理解,等你真的经历过、看过所有人间事物之后,才有资格说。” 燕时洵见张无病呆立在原地,一副要哭不哭红了眼圈的模样,也只得无奈的扬了扬下颔,指着白三叔家的大门,道:“想什么呢,还不去敲门?不是你订的房子吗,人家又不认识我。” “外面这么冷,你想让大家站在外面?” 张无病这才恍然回神,不好意思的小跑了过来。 他刚敲响大铁门,门内即有人应声:“谁啊?” 还能听到有人踩着鞋蹭着地面走过来的声音。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一副村人打扮。他在看见门外这么多人之后,不等张无病的话说出口,他就已经恍然大悟。 “哦!你们是之前那个定了房间的对吧?” 白三叔赶快把大铁门全推开,热情的迎众人往里面走:“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 “哎呀,刚才我还纳闷呢,怎么你们还不来,还担心你们会不会是反悔了,觉得我们这边没意思所以不来了。我还差点以为,到手的钱要飞了呢哈哈。” 白三叔笑着道:“被褥啊什么的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房间也都打扫出来了,就等你们来了。” 等众人走进来之后,白三叔查着人数,奇怪的道:“咦?好像和之前的人说的人数不对啊?” 张无病赶忙道:“其他人有事没来,我们也在路途中耽误了一会,这才来晚了。” 白三叔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反正你们给钱,你们说了算哈哈。” “是不是饿了?下了高速之后,我们这边的路可不太好走啊,这个季节还这么冷。你们先自己坐坐,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白三叔热情的往厨房走,还大声的提醒众人道:“你们的房间在二楼,一整层都给你们打扫出来了,你们随便看看随便挑。” 张无病连声应了下来,但也因为白三叔提到人数不对的事情,想起了另外一部分没和他们会合的人,眉眼上染上担忧。 白三叔家的院子是典型的农家院,除了种些菜之外,还放养着鸡鸭。 不过应该是冬天的缘故,菜地里现在是空着的,只有鸡鸭见到人,有些怕生的缩在了角落里。 众人虽然没什么心思参观院子逗鸡遛狗了,但是看到这样生活气息浓郁的地方,多少还是安心了不少。 在放松下来之后,众人才觉得自己又累又饿,之前因为紧张而被意志力强行压下去的疲惫感,一股脑的翻涌了上来。 安南原甚至觉得,他现在可以直接往地上一躺就呼呼大睡,累得连脑子都不想动了。 “总算能休息了。” 路星星哀叹一声,晃悠着手臂就往楼上走。 虽然他的伤口让邺澧帮他止了血,但毕竟邺澧的力量充斥着鬼气,不能直接帮他恢复力气,之前失血带来的虚弱感还在,累得他连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燕时洵站在门口,视线一寸寸扫过院落,没有放松警惕。 在他的视野里,这个院子里干干净净,和寻常村民的家没什么区别,并没有邪祟的痕迹。 燕时洵侧眸看向邺澧,邺澧也轻轻摇了摇头。 这让燕时洵皱起了眉。 “明明还在皮影戏里没出去,但村子却这么正常……” 燕时洵陷入了沉思,打定主意多加留心。 而在不远处的气派建筑中,一面玻璃后面,须发皆白的老人弓着腰,沉默的背手站着,静静注视着亮起灯光的院子,面容上却有些怔愣。 他想起刚刚那个年轻人说的话,一时心情复杂。 失传……也可以被理解吗? 第256章 晋江 先是在高速上长途奔波到西南,还没等喘口气,就又遇上了皮影博物馆的事情,每个人都被各自遭遇的危机追赶得筋疲力尽。 即便燕时洵在来村子的路上,也将整件事都简略的告诉了众人,让他们今夜不要睡死,警惕周围的危险。但众人在看到这样悠闲自得的农家院子,还是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心弦。 有了路星星开了第一个头,率先往二楼被收拾出来的房间走,其他人也都眼巴巴的看着燕时洵。 在燕时洵微一点头后,众人顿时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小小的欢呼了一声,一起往二楼走,去看今晚要住的房间。 “离晚饭还有一会,我先去睡一觉。” 路星星看也没看,累得直接推开了二楼第一间房间就走了进去。 他把自己摔进床里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伸头看过来的安南原:“不到晚饭不用叫我,我现在眼睛都睁不开了。” 安南原点了点头,同情的看着路星星,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倒霉孩子,偏偏赶上了什么治疗手段都没有的时候受了伤。 安南原还盘算着,等挑好房间之后,就去楼下找张无病说说,看能不能向白三叔买只鸡炖了,给路星星这倒霉孩子补补血。 原本因为房间不够用,所以导演组在定住处的时候,是说三人一间。 毕竟白纸湖皮影已经没落了很多年,村子这些年一蹶不振,再也没有游客来这里参观,所以原本有过的几家住宿店也都倒闭了,只能定民房。 而村里白三叔家的空房,已经算是多的了。 但即便如此,要是按照节目组正常的人数来算,也不太够,只能挤一挤。 现在却倒好,一人一间,还能空出很多房间。 赵真扶着房门看着里面的设施,村子里的烟火声音都被隔绝在了玻璃外面,让没有开灯的房间,显得极为孤寂。 他愣了好半天,怀念着以往每次节目录制的时候,众人聚在一起挑房间互相聊天嬉笑的热闹。 也不知道另外的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和道长们成功汇合,有没有危险…… “你站在这干什么呢?不走就靠边。” 小少爷不爽的抬腿踢了踢赵真的小腿,他双手抱臂,扬了扬精致的下颔问道:“你不知道自己一大坨吗?整条走廊就这么窄,全被你占上了,我怎么走?” 赵真恍然回神,往旁边让了让。 小少爷哼了一声,这才接着往前走。 白三叔家虽然宽敞,但也不是很多富裕农村的别墅制式,只是单纯的盖了很多房间而已,防风防沙,夜间保暖。 除了实用性之外,并没什么优点。 而整个二楼的结构也很简单,一排房间前面一条半米宽的走廊,走廊另一侧封着一整排窗户,已经被风沙糊得看不太清外面。 二楼最开头的那间房间,就是厕所。路星星因为太累,所以也顾不上嫌弃厕所的味道,在厕所隔壁的房间倒头就睡。 不过小少爷却没那么不讲究。 他在顺着狭窄的铁制楼梯上来的时候,就被厕所的骚臭味熏得翻白眼,差一点转身就想走。 安南原只得哄着小少爷来,安慰他这不比旱厕强? ――就给两个石板,蹲下去就担心会不会掉进粪坑里的那种。 宋辞差点被安南原的形容恶心吐了,怒气冲冲的推开他就往里走,就遇到了堵路的赵真。 但安南原的“安慰”还真的起了作用,有了堪称惨烈的旱厕做对比,宋辞也捏着鼻子接受了这个厕所。 只是,他还想着好好挑个房间,坚决不能闻到厕所味道的那种。 在与赵真擦肩而过的时候,宋辞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头来向他问道:“你在担心其他人?” 赵真点了点头:“虽然燕哥也说了他们会和道长们汇合,不会有事,但……他们身边没有燕哥在,就让我很不安心。” 宋辞定定的看了赵真几秒,随即嗤笑出声,扬手挥了挥,转过身继续往前走:“那你是白担心了。以我对张大病的了解来看,我们这边才是危险的。” “鬼死不死,燕哥说了算。但有没有鬼,得看张大病眼色。” 赵真闻言惊讶抬头,他看着小少爷纤细的背影,缓缓笑开了来,刚刚的担忧逐渐平缓了下来。 “小少爷。”他忽然出声叫住了宋辞。 宋辞疑惑侧身,却听赵真带着笑意道:“房间太靠里也不好,半夜要是想要上厕所的话,你要跑很久。” 说着,赵真还微微侧身,让出了原本被自己推开了房门的屋子。 他伸出手掌,比量着两侧走廊的长度展示给宋辞看。 “要不你住这间吧,正好在最中间。” 宋辞:“…………” 小少爷面无表情吐出了一个单音:“滚!” 被路星星那个二傻子传染了吗? 赵真低低笑出了声,随即笑声越来越大,畅快极了,再也不见刚刚的忧心忡忡。 其他几人都好奇的过来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摇着头去挑房间了。 “还是靠里面点好。” 南天说:“除了星星,估计也没人能在厕所旁边睡得着,我们还是往里面走吧。” “那星星不就左右都不挨着人了吗?” 安南原担忧的说:“要是夜里真出点什么事,他还受了伤,很难照顾好他自己吧。” “应该没事吧?” 南天有些犹豫,但还是被厕所的臭味打败了:“他现在就是太累了才不挑剔,以他的性格,等他一醒来发现旁边是厕所,绝对第一个跳起来要求换房间,放心吧,没人想要睡在粪坑旁边。” 安南原:“……文雅点,一会还要吃晚饭呢。” 即便燕时洵将这里并非现实,而是皮影戏中的事告诉了众人,但是与现实完全一致的环境,还是让众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一点,大脑依旧习惯性的将这里视作现实。 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无论是气味还是食物,都是不应该存在于皮影戏里的东西。 这里俨然就是另外一个现实。 燕时洵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比起戒备,他却更加疑惑,那个幕后操纵着这一切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现在的情况的。 这根本不是寻常鬼怪邪祟可以做到的程度。 正如很多民间志怪传说曾经提及到的,有壶中天,画中界,聊斋中也多有描绘,道家也有福天洞地的说法。 现在“福天洞地”已经变成了现代人以为的古人想象,但是在以前,修道有成的人神鬼,确实是能够开辟属于自己的天地。 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昆仑山和长白的传说,那里是神仙的道场。 虽然很多人都只将这些传说当做单纯的故事来听,但是真正入了这一行的人却是知道,这并非故事,而是真实。 ――很多常人不愿相信的真相,就隐藏在流传下来的小说和传闻中,童谣里藏着真正的天地。 只是超出了普通人的常理之后,即便是真话,也只会被当做天马行空的想象。 燕时洵也很清楚这一点,并且,他这些年来也已经多次遇到类似的情况。 但是这一次的皮影戏,却还是超出了燕时洵以往的认知。 那些被拥有力量的存在开辟的空间,并不是真正的天地,即便再厉害的存在,只要留心观察,总能发现与现实不同之处,并借此而清醒过来。 就像是曾经被鬼气重新构筑的,虚假的滨海大学。 那是因为天地并未认可那些虚假,大道之下,乾坤依旧。 可是现在,不论燕时洵如何查看,都无法从周围的环境中看出违和之处。 安详的村庄,烧起炉火炊烟的柴火味道,还有农作物简单调味后的朴素香气。 这些气味纠结在一起,飘散在冬日凛冽的寒风中,让人不自觉的感受到了温暖,想要放下戒备。 孩子们吵闹着的笑声从院子外面传来,时不时夹杂着几声狗吠,落日的光线逐渐坠下地平线,山峦隐没在渐起的雾气中。 这里就和任何一个平静生活的村庄没什么两样。 燕时洵站在门口,越是怀着戒备想要找出不对劲的地方,却越是只能看到再正常不过的画面,似乎他所有的怀疑,都只是草木皆兵的紧张。 但是燕时洵却一直没忘记,这里是没有幕布和戏台的皮影戏,远远比他之前在湖中见到的戏院还有湖边的村庄,要来得更加凶险。 他们存在于皮影戏中,却连戏台的边际在哪都摸不到,甚至不知道要对付的是怎样的一个人。 如果它存在些许违和之处,还会让燕时洵反而感到正常些,但现在的情况…… 燕时洵侧首看向旁边的邺澧:“如果是你的话,能把皮影戏扩展到这种真实程度的天地吗?” 邺澧挑了下眉:“看来,时洵你对酆都的了解还不够深。” “我的酆都和地府那种天地必须有的地方不同,是先有了我,才有了酆都。” 邺澧声音平淡的说出常人不可置信的话:“在我成为鬼神的那一刻,新的酆都拔地而起,容纳十万将士,矗立于千万恶鬼之上,审判人间罪孽。” “时洵你问我能否扩展皮影戏……” 邺澧轻笑:“我曾重构整个鬼城,也撑起倾倒的大道。小小壶中天画中界,自然易如反掌。” “不过,时洵你并没有问对问题。” 闻言,燕时洵讶然看向邺澧,用眼神询问他为何这么说。 “你应当问的是。” 邺澧掀了掀眼睫,看向眼前的村庄:“为何天地认可了它的存在。” “就算构筑出一千一万个空间,现实都只有一个,大道只存在于现实之中。但是这里,它却成为了另外一个被天地认可的现实。” 邺澧的声音越发阴冷:“千年前的我做不到这种程度。即便是现在的我,想要做到这种程度,唯一的方法,就是推翻现有的天地大道,另立新道。” “你是说……” 燕时洵从邺澧的话语中领会到了此时他们的处境,深深的皱起了眉:“我们要找的那个存在,甚至能够成为大道?” 邺澧没有回答,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时洵,你以为大道是什么?有形之物吗?” “不,大道无形,于万千生命和死亡的反复循环中顿悟真理,然后诞生于天地。阴阳循环轮转流畅,大道才会正常运行日月。” “可是,一旦生死之间的轮转出现了问题,太极周游停住,生与死失衡,阴阳乾坤颠倒,大道就会出现危机。” 邺澧注视着燕时洵的眼眸,轻声问他:“南溟山时,南和也能够抓住大道一角,甚至差一步以此成为正位鬼神,也是因为如此。” “――他在千万次的死祭中,感悟到了死亡的至理,因此,大道向他倾倒。” “但是大道虽不仁,却也有自己的想法,它在拒绝承认南和也,因此才向你我求助。在生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被天地引导着走向布好的棋局,执行他被设定好的任务。也正因为此,所以张无病才会在南溟山最为凶险和关键的冬至祭那一天,赶到了南溟山。” “这是……大道的自救。” 燕时洵的眼眸微微睁大,他看着邺澧,一时间被庞大的信息量冲击而愣住。 邺澧也没有催促,只是耐心的等待着燕时洵处理完他所有所说的话并理解。 他相信燕时洵做得到。 如果这里站着的是任何一位道长,邺澧的这番话,都能帮助他们在修道一途上一日千里,顿悟大道。 而听到这番话的,是燕时洵。 天地间有史以来唯一成功活下来的恶鬼入骨相,是大道为它自己留下的最后一线生机,天然便受到大道的垂眼。 领悟天地对于燕时洵而言,不过信手拈来。 “所以,你怀疑这里的幕后之人,是借用了你的力量,在此之上领悟了死亡,以此获得了天地的认可?” 燕时洵渐渐反应了过来。 邺澧的眼眸中染上笑意。 他心爱的驱鬼者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很快就意识到了真正的危险所在啊。 邺澧先是点了点头,却又轻轻摇头道:“不过,时洵你说错了一点。” “我所怀疑的,不是那东西领悟了死亡,而是……生机。” 因为皮影的特殊性,所以邺澧在看到了千年前自己的形象后,第一个怀疑的,并非是如今酆都之主执掌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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