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人指了指河水的方向,道:“别的季节,那条河都让大家过的很开心,但是唯独是冬天,河水的水汽让这边阴冷潮湿,如果不是住习惯了,很难适应这种环境。” “那些孩子也就是嘴上说来定居,其实不少人都已经离开了,或是暂时离开了。” 老人遗憾的叹息:“要是客人你想要见他们,那可真是不凑巧。” 就这么巧吗?一个人都不在? 燕时洵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 即便确实是有人无法适应山中生活,但那些前来定居的人当中,还有不少常年野外徒步的背包客,他们对于野外环境已经算得上是适应,为什么连他们也不在? 真的是因为天气原因才离开的吗? 但外界为什么一直没有听说过这回事?从来没有人发动态或者照片,说自己会在冬季离开,或者已经离开长寿村。 燕时洵张了张嘴,想要问什么,就被向导笑眯眯的塞了个烤红薯过来。 “燕先生还想问什么?” 向导笑着问:“今天太累了,大家都翻山越岭进的村子,不如先休息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说吧。” “反正现在想要出山也不行了。” 向导无奈的摊了摊手,道:“这边的河水会随着时间逐渐涨水,只有太阳过正午之前水位是正常的,过了正午之后,涨水会淹没出山的路和路标,贸然出山怕是会迷路。” “毕竟这里的地理情况比较特殊,按照你们文化人的说法就是磁场混乱,所有传统的手段都会失效,在山里一旦迷路,很有可能就出不去了。” 向导一副老实巴交的诚恳模样,似乎所言都是真的。 燕时洵原本准备问出口的话,就这样堵在了喉咙间。 他静静看了向导两眼,向导也丝毫不惧,大大方方的任由他打量,像是坦荡不怕查的诚恳模样。 手里滚烫的热度拉回了燕时洵的注意力。 他垂眸看去,被用纸包着送到他手里的烤红薯还带着刚从火里出来的热度,将他的手掌烫得一片发红。 但在他身前的向导同样捏着烤红薯,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对滚烫的温度无感。 常年劳作,手里有厚茧所以不怕烫吗? 疑问从燕时洵心头一晃而过。 燕时洵点了点头,没有将自己的疑问表现出来,而是做出了一副遗憾的表情,道:“那可真是不凑巧,看来只能下次有机会再采访他们了。” 老爷爷笑眯眯的道:“会有的,会有的,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向导也笑着准备送燕时洵出门:“这边天黑得很快,别看现在还有太阳,等燕先生走回去的时候,估计天就要黑了。趁着这段时间,燕先生再看看村里的景色吧,要不然就看不到了。” “燕先生慢走。” 向导站在院子门边朝燕时洵挥着手,表情寻常。 但是,在眼看着燕时洵的身影从自己的视野内消失之后,向导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 他回过身看向院子里的老爷爷时,表情冰冷狰狞。 “真的不用管吗?” 向导的声音很冷:“所以我就说,不要同意和什么狗屁官方合作,万一那些人里有奇人异士,我们就危险了。” “前几次官方来人,将他们糊弄过去的时候,我都悬着心。” 向导冷笑:“结果你们还不长记性,这次又来。” 老爷爷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神情依旧和善:“放心,有他在,不会的。” “他会保护我们,免受生老病死的苦痛,免去人间的忧愁烦恼。” 老爷爷笑着说:“不用担心,反正……很快就是了。” 向导闻言顿了顿,然后才反问道:“是这几天?” 老爷爷点了点头:“是今天。” 一时间,向导的神情有些恍然。 但他很快收回表情,冷哼道:“贪得无厌,有一个还想要两个,你们这样迟早会出事。” 老爷爷无奈:“阿野。” 向导哼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院子。 他没注意脚下,一下踢翻了刚刚烧起来烤红薯的火堆。 从灰黑的灰烬里,滚出几颗没有被烧透的牙齿,已经被火熏得发黄发黑。 老爷爷平静的拿起旁边的扫帚走过去,不紧不慢的弯下腰,将地面上的灰烬清理到一处。 “冬天来了,要准备柴火过冬才对。” 老爷爷自言自语:“家里的柴火剩的不多了……到哪里去找新的柴火呢?” 边喃喃自语着,老爷爷脚步稳健的向小木楼后面走去,熟练的将灰烬倒进了角落里。 旁边柴房的门半开着,一截白生生的手骨,从门缝滚落出来。 老爷爷看到了,弯下腰将手骨拉住,顺势竟然将整具倒在地面上的骸骨拉了起来。 他打开柴房的门,平静的将手中的骸骨扔了进去。 柴房里,顿时响起一片骨骼撞击的声音。 惨白的骸骨砸在了其他骸骨上,原本像是被捆好的柴火一样摆放得整齐的骸骨,顿时骨碌碌的倒了下来,一个砸一个,从原本站立的姿势摔在了地面上。 有的骨骼似乎是因为年代久远已经风化,在摔在地面上的瞬间,砸碎成一地白色的骨头渣,四散开来。 “吱――嘎!” 柴房门开了又合上,落锁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脚步声渐行渐远。 恢复了平静的柴房内,忽然重新响起细碎的声音。 骸骨艰难的扭过颈骨,将黑黝黝的眼窝,对准了柴房门。 即便已经失去了眼睛和血肉,但依旧能够感受到它的绝望。 它伸出手骨,从满地狼藉的骨节中,试图伸向柴房的大门,打开门,离开…… …… 燕时洵记得很清楚,自己在出门找向导的时候,阳光的热度虽然已经下降,但还是明亮的照耀着村子,黄色的菊花也迎着太阳招展,美不胜收。 但此时当他离开村中老人家,走在村子里时,却发现阳光在一点点变得浅淡阴暗。 而现在不过是午后三点。 天黑得这么早? 燕时洵皱了皱眉,想起刚刚向导对自己说的话。 河水涨水,所以午后无法进山出山。 这件事倒是燕时洵在来之前就听向导说过的。 在前期筹备拍摄的时候,向导就与导演组沟通过拍摄的进程,并且明确说明,一定要在正午之前进山。 因为一旦天黑下来,对于这种开发不完全的深山而言,就是危险的开始。 失去了太阳指引方向,就很可能会在山中迷路,而黑暗也会蒙蔽人对地形的感知,山中多坑多崖,说不准哪一脚没踩对就踩进了危险里。 燕时洵和导演组都认可这个说法。 尤其是经常会进入深山寻找那些隐居之人的燕时洵,他很清楚,越是原始自然的山水,虽然漂亮,但也越是暗藏危机。 如果是没有野外经验的人贸然进入,很可能会受伤休克而死,或是因为迷路最后饿死冻死。 不过,即便是心中有准备,但看到长寿村的日照时间如此之短,还是让燕时洵有些奇怪,连带着也对向导说的其他话产生了怀疑。 于是他迈开长腿向河边走去。 沿着河水顺流而下,燕时洵注意到,刚来时看到的河中巨石,现在已经没顶,只能透过清澈的河水,看到巨石被淹没在河底。 而岸边的土壤也因为水位的上升而湿润,并且河面比燕时洵最开始注意到的,要宽上不少。 并且,这种上涨的趋势并没有停止,而是依旧在迅速蔓延。 看来向导没有骗他,水位确实在持续上涨。 现在他能够看到的河水是这样的,其他地方水流湍急却河床窄小,恐怕那些地方的水位还要更高。 正午之后,进出山确实存在危险。 燕时洵长身静立在河边,在无人之地,他才有机会重新梳理自己的思绪。 他垂眸思索,却总是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但……他忘了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只隐约能够记住,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再次探查,所以记在心里想要等无人时再走一趟。 可是这样的印象却浅淡得像是写在沙滩上的文字,潮水冲刷一次,就浅淡一次,最后化为一片虚无。 燕时洵意识到,自己越是拼命想要回想,那些记忆消失得就越快,瞬息就在自己的脑海中消失。 但是手掌心的疼痛还在提醒着他……不对劲。 我一定是忘记了重要的东西。 可,那是什么? 燕时洵紧紧皱着眉,原本薄红的唇死死抿到发白,抿成了一条线。 他的牙齿咬着自己口腔里的软肉,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不要走神,专注去回想。 寻常人靠意志力控制自己。 而燕时洵此刻,却像是清醒的困于浑噩之中,于是操纵着自己与自己的意志力做斗争。 有什么东西想要让他忘记? 那他就一定要记住! 燕时洵站立良久,直到初冬的寒意和水边的冷意顺着马丁靴向上蔓延,他整个小腿都冷得快要失去知觉,他才恍然回神。 而这一次,他清晰的记得――长寿村,有不对劲的地方,必须尽快离开。 虽然燕时洵现在还找不出让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但他相信自己长久与鬼怪斗争的意识所带来的直觉。 并且一直遗忘不对劲的地方的这件事,反而让燕时洵察觉到了怪异之处。 即便现在涨水无法离开,那也没有关系,明天一早,天亮启程。 燕时洵很快就做下了决定。 等将所有节目组的人都送出长寿村之后,他再独身返回来,看看到底是他多疑冤枉了长寿村,还是长寿村……真的隐藏了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古怪遍地。 …… 山外,民宿。 老板娘一边看守着炉子,往炉膛里添柴,一边听着从后院传来的劈柴声。 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和后院的劈柴声,都让她有种岁月温柔的幸福感,好像这样安安稳稳的悠闲过完一生,就是她能够找到的最幸福的事。 感受着身前的温暖,老板娘搓了搓手,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连山外都这么冷了,山里不知道该有多冷,等下次家里的那口子再进山去挑水,向长寿村买农作物的时候,给他多添几件衣服吧,别着凉了。 “也不知道那些去定居的人是怎么忍受下来的,这么冷的季节,也不见他们出山。” 老板娘小声嘀咕着。 她一抬头,忽然发现屋子外面的天都黑了下来,顿时有些纳闷:“这才三点不到,怎么天黑得这么早?要变天了吗?” 老板娘在这做了十几年的民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早天黑的,不由有些奇怪。 后院的砍柴声音停止了。 令人牙酸的声音咯咯楞楞的响起。 像是斧头被人拖着,刀锋从地面上划过,压过石子和木头,发出难听的声音。 但是在炉火噼里啪啦的声音掩盖下,老板娘没有注意到这些轻微的声音。 注意到不对劲时,是因为老板娘发着呆,忽然发现一道身影被拉得老长,投射在自己眼前的墙壁上。 那阴影随着火焰一起跳动,忽明忽暗,狰狞如鬼。 老板娘心中一惊,赶紧回头看去,却只看到自己的丈夫站在门口。 她原本的害怕顿时消退,笑道:“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吓死我了。” 汉子手里提着斧头,没有说话。 他舔了舔缺水干裂的嘴唇,眼睛被火焰映照得赤红如血。 “你?” “啊啊啊啊!!” 第195章 晋江 长寿村不大,但是当燕时洵走回到小楼时,太阳已经完全隐匿在山峰后。 明亮的灯光落了下来,铺了小楼外满地,成为了驱散黑暗唯一的光源,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但燕时洵却在小楼外停住了脚,仰起头冷冷的注视着落在窗户上的灯光和人影。 有那么一瞬间,人影闪现狰狞,恐怖如鬼魅。 却又很快恢复正常,不过眨眼的间歇,又是那个欢笑着的房间。 燕时洵刚一推开门,就对上了路星星站在沙发上做鬼脸的模样,周围的人已经快要笑疯过去了。 看到燕时洵的身影,路星星忽然有种小时候在家胡闹,被突然回家的家长抓了现行的心虚感。 他摸了摸鼻子,悻悻的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燕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天都黑了。” 因为进山耗费了太多体力,所以嘉宾们在午饭后就想着歇一歇再出门。 却没有想到,这一歇就到了现在。 听到路星星的话,一直没怎么关注外面的嘉宾们才恍然意识到,窗户外面的天色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 “我们玩了这么久吗?一下午?没怎么感觉到啊。” 安南原有些茫然,还抬手看了眼手腕的手表。 在他看到现在不过的下午三点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了一下。 “啊?”安南原吃惊:“下午三点就这么黑了?” 其他人也都在这句提醒下纷纷意识到这件事,都有些被惊到了。 “我本来还想出去逛逛的。” 宋辞发出了一声哀叹,随即恶狠狠的瞪了路星星一眼:“你要是不表演得这么有趣,我就不会忘记出去玩的事情。” 路星星:“???这也能怪我?” 他很无辜的好吧! 而且他也是在燕时洵回来之后,才从燕时洵身后门外的黑暗,意识到现在已经天黑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一直没有反应过来。 路星星心里犯嘀咕,虽然不高兴宋辞骂他,但他自己其实也很奇怪,明明自己不是会在一个地方呆得住的人,况且天黑这么明显的光线变化,本来应该是能被感知到的。 但偏偏,他一直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像是大脑被放进了冬天的热水池里,被蒸汽熏得暖呼呼,也就不想要再去管水池外面的事情,温暖和寒冷的对比,让大脑停止了转动,丝毫不想去思考。 如果不是燕时洵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带进来了寒风,他身后的黑暗也让路星星觉得奇怪,路星星根本不会意识到一点问题。 一丝怪异感从路星星心头划过,他觉得这样的情况似乎有点耳熟,但是到底是什么…… 很多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师祖严肃的脸,还有被运回来的道长尸身,师叔们的叹息。 模模糊糊中,路星星回忆起了很多模糊成一团的人声,似乎是道观中的师叔们在议论之前的事情。 ‘过去的几个神婆和道长都死了……有的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就剩下了一个头颅。’ ‘究竟是什么东西作祟?竟然还没有查到吗?’ ‘奇怪啊,太奇怪了,后面好几位道长去了之后,竟然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我问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说太幸福了,忘了原本想要干什么了。’ ‘怎么会……那边骸骨浮江,江底沉尸,密密麻麻数不清死了多少人在那里,怎么会觉得幸福?’ ‘不仅是那几位道长,去了好几批人,不仅是我们海云观,还有其他门派,巫婆也去过,但都无功而返,甚至问起来的时候,那些人根本说不出在那边到底发生过什么。’ ‘唉……就连我们海云观,都已经折了五六位道长进去,怎会如此!’ ‘李道长……’ 那些声音杂乱在脑海中,纷纷攘攘辨不清谁是谁。 路星星觉得整个人都恍然了起来,像是行走在漫天大雪里将死的旅人,在极致的寒冷下甚至冻出了幻觉,不知今夕何夕,分不清真实和虚假,而脑海中的声音都变得缥缈而遥远。 却又近在咫尺,好像刚刚才发生。 路星星努力回想起来,这好像是发生在很多年前,自己刚进娱乐圈,成立了音乐工作室,结果第一支配乐就直接斩获电影配乐大奖。 他开心得不行,又臭屁又骄傲,乐滋滋的想要向师父炫耀,向师父证明自己不是不学无术,也不是单纯因为贪玩才逃课。 他是有天分并且努力想要做出好音乐来的。 而现在,出道就获奖的事实,也有力的证明了这一点。 路星星觉得,有了这个奖,他就能在道观里昂首挺胸的横着走了。 但当他兴冲冲的直接从颁奖现场扔下一众粉丝和记者,连漂亮的手工西装都没换,就直接跑回了道观里,想要找师父炫耀时,却发现道观中气氛沉重。 当时路星星才拜入宋一道长门下不久,别说出师,就连拎包小道童都轮不到他来做。 因此观内的很多事情,路星星根本不清楚,也没有资格过问。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从众人凝重悲伤的神色还有停在院中的棺木,读出了此时事情之沉重艰难。 那时,路星星尴尬的脱下了自己身上还在闪光的亮片小西服,在寒冷的风中只穿着一件黑色内搭,向院中停放的棺木深深鞠躬到底,送那位以身殉道的道长最后一程。 而躲在梁柱后的路星星,也模糊听到了那些道长们的谈话,还有他们的叹息声。 仿佛一直被长辈们顶着的天,要塌了。 那是路星星长到成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识到了长辈们的死亡。 也是从那一刻起,天不怕地不怕的路星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恐慌。 刻骨的记忆,无法磨灭的天将要塌陷的恐慌感。 停放在院子中的棺木,搬运中隐约露出来的鲜血白骨,狰狞残酷的死状,还有师叔们垂着头低声念诵往生咒的肃穆…… 那一夜,刚红了就想要飘的路星星,直接被其他道长的死亡,从天上打回了地面,让他开始学着收心,安安稳稳做音乐。 而那刻进魂魄的一幕,也让年轻的路星星决定,要将那位道长死时没有完成的道,当做自己的道,保护生命。 哪怕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路星星呆愣的坐在沙发上,脑海中乱糟糟的回忆着以前的事情,但是那些记忆就像是写在沙滩上的字,即便他拼命想要抓住,却都很快随着潮水退去。 浅淡得留不下一丝痕迹。 旁边众人还在因为天黑得这么早而在讨论,有的人在好奇难道这也是偏南地区的特色,这么早就黑天,有的人在懊恼没来得及出门看看村里。 说笑间,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路星星。 然而,路星星就只这么被旁边的人轻轻推了一下,之前他一直努力想要抓住的记忆,就像是滑不溜手的鱼,瞬间找到了空隙,在路星星晃神的片刻溜走。 路星星再抬起头时,脸上还残留着之前想起来记忆时的急切和紧迫,但他的眼睛,却只剩下了满满的茫然。 我本来……要说什么来着? 路星星迷茫的仰头看着燕时洵,无力的张了张嘴。 燕时洵注意到了路星星的目光,示意他道:“想说什么?” “海……” 路星星努力从嗓子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然而起了一个头之后,后面想要说出来的话,路星星确实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努力了几次之后,路星星只好迷茫无助的摇了摇头:“海,水吗?” 路星星无奈的叹了口气,挫败的摸了一把脸,就着自己刚刚的话说下去:“我忘了,可能我想问的是燕哥你去没去河边吧?” “哦哦对了,本来我中午是想要让燕哥尝尝这里的河水来着,真的很甜。” 路星星错以为这就是自己本来想要说的东西,于是也开心起来,快快乐乐的和燕时洵分享道:“真的不能错过,这是我喝过最甜的水了。” 其他嘉宾好奇:“诶?真的吗,我没有去试过,真的很好喝吗?” “水能好喝到哪里去,总归是水,再贵都一样。” 宋辞不屑的撇了撇嘴:“之前那个还带个天使雕像纯金瓶盖水晶瓶子的水,吹得天花乱坠,一群人说多么多么好喝,其实喝起来也没什么区别,顶多比水管子里的水好喝点吧。” 宋辞所说的水,其他人听到描述也想起来了,是之前震惊全网的水,号称世界第一,每年限量生产两千瓶,一瓶售价十万。 以宋辞小少爷的身份……他能喝过而且还这么嫌弃,似乎也很正常? 白霜默默想了想宋辞说的那瓶水的价格,原本对河水没兴趣的她,也忽然感兴趣了起来。 “真的很好喝吗?” 白霜好奇的拉住路星星问:“比十万的水都好喝?” 路星星觉得宋辞就是专门来找茬的,这小少爷指不定哪里看自己不顺眼,就想要拆自己台。 他横了小少爷一眼,哼道:“十万块是包装费,可没说水值钱,谁让总有些好虚荣的冤大头呢。长寿村的水可没那么包装过,如假你可以不喝,又没要你钱。” 小少爷也被激起脾气来:“路星星你是不是在骂我?你竟敢骂我,你完蛋了!” 小少爷气鼓鼓的像个炸了毛的猫,一边撸着袖子一边就要冲向路星星,简直像是被气得狠了在喵喵叫着挥爪子的猫。 离路星星最近的安南原赶忙懒拦腰抱住小少爷,抱着他不让他继续往前冲。 被挡了路的宋辞依旧在安南原怀里张牙舞爪,不挠到路星星誓不罢休。 不过路星星有没有被挠到,安南原不知道。 他只知道……宋辞这小少爷挠人是真的狠啊,他觉得脸颊和脖子都像是被猫挠了一样,火辣辣的还有些疼。 就算不出血也一定留下印子了。 唯一好在现在直播还开着,不然他可真害怕明天就传出来绯闻,说“解约男团偶像放纵与人啪,身上都是被抓出来的红道道”。 安南原叹了口气,一边生无可恋的抱着宋辞还被他推得摇晃,一边还要苦中作乐的让自己往好处想。 路星星先是被吓了一跳,求生本能的往后跳了好几步拉开距离。 但等看到宋辞喊得凶,却根本近不了自己身之后,又重新得意洋洋起来。 “嘁,我好怕怕哦,求你赶快让我完蛋。” 路星星凉凉的优雅翻了个白眼,嘴上不饶人:“诶,我就是好日子过多了,还没体会过什么叫完蛋呢,毕竟有这么多人喜欢我,呵呵,太优秀太耀眼也是件坏事。” 这话一出,周围对宋辞的性格有所了解的嘉宾们,都倒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扭头,呆呆的看向路星星。 他们心中统一浮现出了同一句话:路星星,真勇士。 宋辞原本张牙舞爪的动作也停住了,他僵在安南原怀里,不可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一时间看向路星星的眼神都有些呆滞。 就连屏幕前的观众们都连连抽气。 [卧槽!星星求你别作死,这个我们真惹不起,这可是宋家小少爷啊!宋氏集团的那个宋家!你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笑死,之前路星星和宋辞都为安南原出头的时候,你们星粉还说什么‘啊星星和宋家小少爷关系真好,前途无量’,结果今天一看?屁的朋友,仇敌还差不多,星粉可真会给自家正主抬咖。] [??水军吗?滚,现在没工夫理你。星星你别作死啊!!!妈妈求你了。] [别家要是有个地位高的朋友,恨不得天天营销,跪舔小太子。到星星这……疯狂diss宋家小少爷,把人家小少爷都说不会了。] [草,这回你们信了吧?路星星真的让人又爱又恨,之前他参加那个音乐综艺,就是这么怼得所有人都差点气疯了的。] 除了路星星还自我感觉良好之外,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果然,宋辞在短暂的呆滞之后,开始更猛烈的挣扎,气得小脸都憋成粉色的,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路星星被吓得果断跳到了燕时洵身后。 他死死抓着燕时洵的衣袖,借由燕时洵修长挺拔的身躯挡住自己的身形,只小心翼翼的露出个头看向宋辞。 就像是找到了靠山的哈士奇,前一刻还被吓得落荒而逃,下一刻就重新翘起了尾巴。 “你来啊,来啊!” 路星星得意的朝宋辞勾手指,挑衅般道:“看见这儿没?我师叔――诶,咱就说,厉害!” “你打得过吗?哈哈哈。” 鉴于路星星“哈哈哈”得实在太欠揍,其他人都默默捏紧了拳头,想要揍路星星一顿让他不要说话了。 而燕时洵……燕时洵的做法是直接攥紧了拳头,“砰!”的一声,砸在了路星星的头顶上。 路星星眼冒金星:QAQ。 宋辞都呆住了,没想到被路星星视为靠山的燕时洵会直接出手。 燕时洵平静收回手,向路星星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救你?谁给你的错觉?” 路星星:“你不是我师叔吗?QuQ” 燕时洵奇怪道:“所以呢?我同意接下你的事情了吗?你付钱了吗?我像是会善良到随便与人结因果的人吗?” 他冷笑:“路星星,你大概对我有什么误解。” 说着,燕时洵直接拎起路星星的衣领,将他放到了宋辞前面。 路星星和宋辞相对而视,然后…… 路星星怂怂的在燕时洵的注视下,缩成了一团。 这回轮到宋辞冷哼了。 不过小少爷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转而向之前跟着路星星一起出去的赵真问道:“河水的水着呢的好喝吗?” “你不是跟着他一起出去的吗,你没尝尝?” 闻言,赵真摸了摸下巴,一副回味的模样:“嗯……” 在宋辞期待的注视下,赵真诚恳道:“还真比我之前喝过的水都好喝。” 宋辞:“…………” 我特意问你,是让你来拆我台的吗?啊??! 路星星却瞬间支棱了起来,得意洋洋的晃悠,指了指赵真说道:“看见没有,赵真,我兄弟,从来不说谎的老实人。他都说河水好喝了,你还在这倔什么呢?哈哈哈。” 小少爷气得直接从安南原怀里冲出来,照着赵真的小腿就踹了一脚,一时连原本好奇的村里风景也不想看了,气鼓鼓的捏紧小拳头就往房间走,一副不想看到别人的模样。 “砰!”的一声,原本眼睁睁看着宋辞回房间的众人抖了抖。 不过,他们倒是更好奇了,能让路星星和宋辞吵起来的水,到底有多好喝? 路星星遗憾道:“可惜了,我原本打了一大瓶水,但是工作人员口渴,就给他们先喝了。” “我本来想着吃完午饭就再去打一瓶水回来的,结果就和你们一起玩到了现在。” 路星星摸了摸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在回想之前的事情时,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想起了什么事情,想要和燕时洵说。 但是他所能记得的,就只剩下“有事情要告诉燕时洵”这件事了。 至于具体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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