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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现在还能有真情实感的池滟粉,是我没想到的。还让燕哥去救她?多大脸呐?况且你以为你是皇上吗?哈哈哈哈笑死。] [呜呜呜,从刚才听到李导演说电影剧情,我就已经快要吓昏过去了。要是池滟在这里也按照原剧情发展,会不会已经死了啊?所以我们才看不到她。] [不能,这是李导演给节目拍的小短片电影,你忘了吗?联动嘛,当然要加入双方的元素。不过李导演说的,应该不是电影剧情,他怎么可能剧透?又不是傻子,票房还要不要了。] [不过这个应该就是剧本,我确定了。要不然李导演不会也有个身份啊,你们没听他自己说吗,他是黄包车夫。看来小病崽是追星成功了哈哈哈,他自己的社交账号里,以前的动态都是鉴赏电影,尤其是李导演的电影。] [啊啊啊啊啊啊!!!消失了,他妈的那张脸突然消失了!!!] [比遇到鬼脸更可怕的是什么?是他妈的出现后又消失了啊啊!!!这谁能知道它去哪了,还不如就在眼前盯着看呢!] [我他么哭了呀呜呜呜,我为什么要在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看这个?本来是想要打发无聊,现在可好了,真的不无聊了。就是人快吓死了呜呜。] 燕时洵不知道在直播另一端,几百万观众已经直接被这一幕吓疯了。 他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只在猛然照面的那一瞬间而加速的心跳,也慢慢平稳了下来,重新恢复成稳健有力的跳动。 燕时洵缓步上前,站在楼梯的拐角平台上,站在挑高大厅最瞩目的地方,将整个一楼尽收眼底。 他也因此而看到了一楼的异样。 虽然尸体消失不见,但是走廊的木质地板上,连同着客厅里的羊毛地毯,却到处都染上了斑斑血迹,像是有谁浑身带着血从走廊走过。 这是刚刚燕时洵上楼之前,所没有出现的痕迹。 不知道是在他们在楼上衣帽间时,一楼发生了什么,还是……就发生在他们身处客厅的时候,而他们那时却看不到。 想到那张突然消失的脸,燕时洵皱了皱眉,察觉到了井公馆内的不对劲。 除他们之外,还有其他看不到的存在,就在这里。 也许……那些存在就在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睁着空洞黝黑的眼睛,死寂而无声的注视着他们。 大量的血液一直延伸到一楼某间半开着房门的房间前,仿佛是在指示着,明晃晃的告诉燕时洵――你要的答案,在这里。 但直播前的观众们,却明显不这样想。 他们看着直播画面里拥挤的场面,差点直接吓厥过去。 [我就说那个鬼跑哪去了,竟然真的没有走,就一直站在那看着燕哥啊!] [卧槽,这小孩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一直站在那看着燕哥在笑?笑得我毛骨悚然的都快要吓哭了,从来没觉得小孩子这么恐怖。] [不对啊,燕哥,燕哥好像看不到他们!你们注意燕哥的眼神变化,他看向那小孩的时候,视线是直的,就像是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拿孩子,只有空气一样。] [孩子傻了,这个人不是死了吗?还是燕哥和赵真把他从火里拽出来的,死得不能再死了吧,为什么他能走动啊,而且燕哥还看不到他。] [好像不止他一个吧……从刚才起镜头就一直在晃,好几次都带过了本来在镜头外的地方,我怎么看着,好像有好几个人形物体在天花板上趴着呢?] [……可以不用这么委婉,什么人形物体,那就是鬼。事实就是,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头顶上有好多鬼在看着他们啊啊啊啊!!!]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我,默默抬头往头顶上看。这也太可怕了呜呜,就算我从看这个节目开始,就时不时的往身后看,但那也只是身后啊,头顶谁会一直记得关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鬼在看你,呜呜呜。] [为什么啊!我相信燕哥,毕竟他曾经是劈碎过大型电动手办的人(狗头.jpg)。但是如果他连看都看不到,那要怎么对付啊?] [完了完了,你们说得我好慌。] [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意识到,原来分屏镜头真是个好东西!呜呜呜自从只有这一个镜头,而且还不能选择能看哪段之后,我就一直好担心别的地方。白霜他们不会有事吧?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呢?] [窒息……所以,不会是池滟故意把所有人都引走,然后想要趁没人的时候,回去杀白霜吧?刚才导演不是说,池滟扮演的那个角色,就杀了白霜扮演的人吗?万一她发现一击不成,决定再补一刀呢?] [妈呀,看来你们对池滟是真的没有好感了,针对她连什么都想出来了。] [她到现在没有一句真话,让我们怎么相信她?不过讲道理,这次应该不是,你们看地上,有血……] 燕时洵皱了皱眉,在寂静到呼吸声清晰可闻的井公馆内,他就像是独自站立在群鬼之中,而那个始终不愿意露面的小鬼,却不知道隐藏在哪里,就注视着这一切。 他明知道这很可能是个陷阱,却还是主动走下楼梯,走向那房间。 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燕时洵认出来,最开始发出响声的,就是这间房。在那之后,才发生了大师的一系列诡异事件。 “燕,燕哥。”后面安南原吞了口唾沫,颤巍巍的问:“要不,就别下去了吧?” “总觉得下面好像有鬼啊。”安南原努力压抑着自己被吓出来的哭腔,很担心燕时洵的安危。 他的脑海中,又无法抑制的浮现出那些电影画面。 门后藏着伺机而动的鬼魂,房间里等待人来发现的死尸,被藏进衣柜的尸体还在滴滴答答淌着血…… 燕时洵侧眸看了安南原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在你看不到鬼的情况下,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但是如果你什么都不做,那就是真的在等死。” 话音落下,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赵真,立刻坚定了表情,从原地动身,紧随着燕时洵而来。 “燕哥,我和你一起。” 而看到燕时洵好像并不拒绝他们的态度,张无病立刻冲了过来,甚至比邺澧还快了一步。 开玩笑,这可是他的大腿!见过谁会扔下大腿的吗? 邺澧:“………” 他默默的注视着张无病快得和兔子有一拼的背影,再一次深刻觉得,那小鬼的可恶之处。 ――虽然把他和时洵安排成夫妻这件事他很满意,还觉得这小鬼不错,有这种实力又无法投胎的话,或许可以去酆都任职。 但是把张无病安排成女儿这件事…… 果然这个决定还是草率了些,再看吧。 邺澧冷漠脸,如是想到。 虽然穿着垂地长裙,但这并没有影响邺澧的行动。 在转弯拐向留下血迹的走廊时,他不动声色的快了一步,顿时将张无病挤在了自己身后,然后极为自然的抢在所有人前面,走到了燕时洵身边,牵起了他的手。 燕时洵:“?” 他低头看了看邺澧骨节分明的有力手掌,无语道:“你是幼儿园小孩吗,怕得还要和别人牵手手?要不要连上厕所也一起牵手去啊?” 燕时洵嫌弃道:“还不如张大病。” 邺澧掀了掀鸦羽般的眼睫,瞥了眼旁边的张无病。 求生欲旺盛的张无病立刻哆嗦了一下,像是感受到危机的小动物,顿时默默的停住了脚步,没敢上前。 张无病:虽然我很想抱爸爸大腿,但是……我妈真凶QAQ。可能只有燕哥这样的人,才能镇得住我妈了吧。 但是想着想着,张无病的脑海里,忽然蹦出了燕时洵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人不凶,何以镇恶鬼。” 他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人,忽然觉得这画面这么和谐。 难道我燕哥这么凶,就是为了镇这位不知道叫什么的导演助理吗?凶人镇恶鬼,噗,这么一说,倒把我妈说成恶鬼了。 张无病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发笑,一时乐不可支。 旁边走过的宋辞:“……” 他看了看还活蹦乱跳的张无病,又看了眼前面的燕时洵,一时有些感慨。 可能,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宋辞想着,就脚下不停的想要往前走,却被张无病一把拉住。 “你干嘛去?”张无病压低了声音,小小声问。 宋辞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他:“?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 张无病古怪的打量了他两眼,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音量,问:“你是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鬼追。你没看到我爸妈正在前面打情骂俏呢吗?” 他笃定道:“这种时候,还是跟在后面安全些。没发现大家都跟在后面呢吗?就你一个没眼色的往前冲。” 张无病还试图传授自己多年得来的经验:“抱大腿的第一要义就是,一定不能惹大腿和大腿身边的大佬生气。” 最开始,要不是他大学开学的时候给李乘云居士留下了好印象,连带着让他燕哥也注意到了他,凭他燕哥这样孤狼一样的性格,绝对不会管他那么长时间。 张?抱大腿?颜色一流?无病:计划通√ 旁边早就默默放慢了脚步的赵真:“………” 宋辞:“???” 一向我行我素的小少年,简直满脑袋问号,觉得张无病果然还是改名张大病吧。 只有前面默默握着燕时洵的手腕不肯放的邺澧,微微垂下了眼睫,唇边难得勾起了一点满意的笑意。 有个女儿,也不是不能接受。 “夫君,有人要害我。”邺澧的声音平静低沉,说出来的内容却让其他人瞠目结舌。 他眨了眨鸦羽般的眼睫,微蹙着眉,向过来的燕时洵道:“我害怕。” 燕时洵:“……” 众人:“……” 真是听不出,你到底哪害怕了…… 不过,得益于邺澧绝顶的好容颜,即便他似乎对“害怕”这种情绪过于陌生,以致于连表情都装得南辕北辙,但依旧没有任何违和感。 邺澧垂眸向燕时洵看来时,他墨色的长发从肩头滑落,无意间从燕时洵脖颈上扫过,带来一点细微的痒感。 燕时洵皱了皱眉,等反应过来时,原本心里的无语也荡然无存,只觉得邺澧是不是靠得太近了。 “下次你要是想装害怕,麻烦你装得像一点。”燕时洵抬手撑在邺澧的胸膛上,强制推开了一点距离。 但缎光如水的料子下,包裹着的是邺澧结实但不夸张的胸肌,这种奇妙的触感反倒让燕时洵更加不自在,莫名其妙想要远离,于是立刻缩回了手。 “像你这种祖师爷,还能觉得害怕?”燕时洵嗤笑道:“路星星那种傻子都不会信的。” 后面默默围观的众人:……噗。 弹幕上也乐不可支的刷过去:[最牛独立音乐人路星星,风评被害。] [从桀骜音乐天才到被师叔嫌弃的小傻子,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燕哥和这位……不知名先生,是什么关系啊?这个互动看得我脸发热是什么情况?] [有一说一,这位知名不具的先生穿这身裙子,是真的好看。顺便,我能求个链接吗?想知道服化组是从哪买的。] 邺澧对众人的反应并不在意,只是带着笑意看向燕时洵:“世文不想保护婉秀了吗?” 燕时洵:“……你要这样说,那我还真是反驳不了。” 他一时也不再纠结邺澧的事,只当邺澧是戏瘾发作,突然想扮演井氏婉秀了。就这样任由邺澧跟在他身边,走进了房间。 井公馆很大,自然也有用来招待客人的客房,一楼的几个卧房都是作此用途。 而那位大师的尸体突然出现前,燕时洵听到的脚步和开门声,都是从这里开始的。燕时洵不由得猜测,是否这位大师在剧本里也有自己的角色,并且是井家的客人。 随着燕时洵推开门,门轴一点点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随即展示在众人眼前的,是一间到处喷溅着鲜血的房间。 当即有人发出了惊呼。 李雪堂也被这样残忍的场面惊到了,一时愣愣的看着房间,无法回神。 燕时洵的目光从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发现正如自己所猜测的,客房里并没有太多生活的痕迹,只是个临时居住场所。 地上还摊开着一个竹编行李箱子,已经彻底被血液浸透,但依稀能够看到,那里面除了衣物以外,还有些纸质笔记。 燕时洵走过去,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抽出手帕,包在手上,弯腰将那笔记拿了起来。 唯一的好消息是,笔记的主人并没有像这个时期绝大多数人一样,有使用钢笔的习惯,而是用的碳笔,写下来的字迹并没有被血液洇开。 燕时洵翻阅笔记,发现这是一份针对井玢所做的笔记。 哪天哪刻,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写得清清楚楚。 就像是一份跟踪监视报告。 但却不仅如此,笔记里还记录了井玢的家庭关系,甚至在一句“疑似与编辑林亭为地下恋情”上,反复加重了笔记。 燕时洵侧身向门外的李雪堂看去,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李导演,对这间房间的主人,你有什么见解?” “你来时应该看到那具尸体了,我相信你不会陌生,他正是你请来主持开机仪式的大师。” 燕时洵平静叙述道:“在我们失去意识被拉进这里之前,这位大师就已经死在了酒店的楼梯间内,刚刚他出现时,也已经是尸体的状态。” “导演,在你的剧本里,你觉得他的身份应该是什么?” “监视井玢吗……” 李雪堂在听燕时洵给他简单概述了一下笔记内容后,沉思了片刻后,道:“还记得我说过,林琼能够有机会逃跑,是因为有人帮助他吗?” “因为这个人和管家缠斗,所以林琼才能趁机离开,而这个人也被管家杀死。” 李雪堂道:“在我的剧本里,井公馆的一楼,确实有一位客人、他是当时滨海市的风水先生,是井家给井玢请来看房子风水的。但是,他同时也是旧派势力的人,被派来帮助林琼成事。” “不过,林琼所不知道的是,这位帮手除了帮助她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任务――监视林琼,在她得手后,将她也杀死在井公馆,做出全家人被抢劫杀害的假象。” 在井玢这个公派留学生当家之前,井家是个思想旧派的家族。 虽然他们并不故步自封,也看到了时代必将迎来的发展,所以同意将井玢送出去求学。但是,很多习惯是一时半会改不掉的。 比如盲目迷信风水和八字。 在发现井玢最近常常被针对后,井家一边帮忙追查,一边却也请来了一位大师给井玢,想要看看是否是宅子风水有问题。 井玢虽然无奈,但为了家人安心,却也只好让大师在家中暂住,等他腾出功夫再说。 可是,旧派势力自然对旧派人士掌控力更强,那位大师从来和井家不是一条心。 猝不及防得知了一条死讯的观众们:[!!!] [我开始慌了,所以有没有人告诉我,这是真的死了个人吗?还是剧本?] [啊啊啊!!我本来还没太害怕,想着“只要我不害怕,你又不能对我做什么”,就没太害怕鬼什么的。但是这个鬼,它,它杀人啊!真的杀了!!] [卧槽!这节目玩得也太嗨了吧?!这种剧本都敢拍?怕不是过审小王子,上面有人吧?] “那位大师可真是学艺不精,接下委托前,竟然没有给自己算一卦。” 燕时洵嗤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雪堂点了点头,却也意识到了什么:“你们刚刚说,池滟她养小鬼……该不会,我请来的这位大师,就是帮她的那位吧?” “所以有时候,也会不由得感慨,没有人能逃得过天地大卦。” 燕时洵看着手里的笔记,眼带讥讽:“他以为自己能够逃得走,但是兜兜转转,他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死亡。” 等等…… 燕时洵忽然被自己的话提醒,意识到了什么。 池滟对那小鬼的控制欲强得不正常,但以他来看,池滟并非控制欲强的人,反倒更注重利益。如果是这样,那应该就是那小鬼有什么特殊之处,让池滟不愿放手。 最重要的,那小鬼恨极了池滟和帮池滟的大师。 小鬼想要用最令他们恐惧的方式,折磨然后杀死他们。既然大师已经回到了起点,那为什么不会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呢? 所有的起点,比他本以为的还要早的地方…… “李导演,你刚才说,你深入了解过井家?”燕时洵问道。 李雪堂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那井家除了现在的井家老太爷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孩子?”燕时洵道:“比如,一个才出生不久的孩子。” 李雪堂努力思索,好半天,才迟疑着道:“这个我不清楚。但是,京城井家,倒是有一个不能提的孩子,好像死得很早。” 一道灵光,瞬间从燕时洵心头划过。 他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百年前的老滨海了。 ――因为那小鬼,是井家的孩子。 井家之所以会追查池滟,池滟之所以会得到林琼这个身份,都是因为…… 在那小鬼看来,池滟和林琼,都是导致井家悲剧的人。 所以他要回到一切最初的起点,想要在所有悲剧还没有发生之前,就杀死池滟和林琼。 至于那位大师,更是被小鬼带回了最初的起点,想要在这里了结一切。 但,既然在原本的故事中,带着杀死林琼的任务的帮手死亡,那林琼就相当于逃过了人的追杀。 可小鬼不会放过池滟。 所以―― 燕时洵猛然看向门外。 而这时,他忽然模模糊糊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小小的孩童。 孩童抱着皮球,仰着婴儿肥的小脸,正认真的看着自己。 燕时洵不自觉的低下头,与那孩童对视。 他的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你只想回到一切变糟之前,是吗?” 孩童没想到燕时洵会看到自己,一时有些惊讶。 他歪了歪头,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你看得到我。” “为什么呢,你不想杀我吗。” 孩童的声音带着天然的软糯,用可爱的声线说道:“我可是鬼,厉鬼哦,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种。” 燕时洵缓缓走过去,在孩童面前蹲下身,细心的没有让孩童继续仰头。 “但一开始成为鬼,并非你本愿。你想不想,重新成为人?” 孩童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拖着软糯清澈的声音道:“恶鬼入骨相,既然做了鬼,哪有做人的呀?愚蠢的大哥哥。” 猛然从一个孩童口中听到恶鬼入骨相,燕时洵心中一惊。 但是当他眨了下眼,再想向那孩童发问时,却发现那孩童的身影已然消失。 倒是旁边的安南原吞了吐口水,颤抖着问:“燕哥,你,你在和谁说话?” 燕时洵皱眉:“你们看不见?” 所有人齐齐摇头,脸上带着茫然。 自己刚刚也是突然就能看到那孩子,之前一直都没有…… 燕时洵的眸光沉沉,心中有了猜测。 那孩子刚才在发现自己能看到他后,问了为什么自己不想杀他,想必对那孩子而言,这两件事有着必然的联系。 ――只有不想伤害,不畏惧那孩子的,才能看到他。 燕时洵一时错愕,意识到那小鬼将他们所有人拉进这里的目的,可能和他最初猜测的有所出入。 但不等他细究,门外的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奔跑声。 所有人里,只有池滟穿了高跟鞋! 燕时洵立刻起身冲了出去。 一阵香风混杂着血腥味,从走廊里刮过。 第140章 童声咯咯(20) 常年位居高位,又因为工作的敏感性,井老太爷一向没有随身使用电子产品的习惯。 然而这一次,他却破天荒的捧着平板看直播,一路上都没有放下过。 井老太爷怔怔的看着直播里井公馆的模样,幼年时几乎被遗忘的记忆翻涌而上,让水汽一时间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哒哒哒从走廊跑过的画面,也记得自己调皮的躲在屏风后面,听父亲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谈判。 他在那间宅子里度过了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直播下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勾起他鲜明的回忆。 井老太爷很清楚,在记载上,他是个不存在的人。 因为母亲林婷的愧疚,她始终拒绝接受父亲井玢的妻子身份,认为这个名分应该属于井氏婉秀。于是,连带着母亲生的孩子,也一样不知其父。 就连井老太爷的妻子都曾向他抱怨过,如果不是林婷当年太过坚持,他本应该是写进历史书的人,接受来自父辈母辈的荣耀。 但是,井老太爷却很感激母亲。 他知道母亲这样做的用意――让他躲避过来自父母身边的危机,也不用背负着父母盛名之下带来的阴影。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他所想要做的事,他是自由的。 母亲一直认为,哥哥的死,有他们夫妻树敌太多的原因,不知何时害了那个脆弱的孩子。所以,母亲将满心的愧疚都补给了他,他们那代人没能享受到的自由,他们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儿啊,做个愚钝的富贵闲人就好。’ 父亲曾慈祥拍着他的头,告诉他:‘我选择了这条路,但你可以享受安稳的盛世――我和你母亲,还有无数同人所在做的,就是为了你们能欢快的走在街道上,不用担心头顶上有呼啸而过的炮弹。’ 父亲死的时候,也拽着他的手,说:‘愿你的头顶,太阳永不坠落。’ 父亲死后,母亲虽然悲痛,但却依旧奋战在自己的阵地上。她以笔为刀,怒斥奸贼,在艰辛的年代里守护了一颗火种。 但井老太爷亲眼看过父母的坚持,又如何能放任自己纵情玩乐? ――即便他有这个资本。 所以,在从父亲的师友那里得知了父亲一生的故事之后,那时尚年轻的井老太爷,做出了决定――到父亲曾经战斗的地方去!去继续父亲未竟的事业! 父母在,不远游。 游必有方。 井老太爷向母亲说明了自己的心意,然后毅然离家,这一走,却再也没能回去过。 直到父亲死亡十年后,母亲也在井公馆去世,井老太爷始终没能赶上再看母亲一眼。 就连母亲的形象在他脑海中,也越发模糊。 到现在,他只依稀记得母亲漂亮的旗袍,和手腕间的钻石手链。当她走过时,玫瑰花的味道清浅浮动。 井老太爷以为自己忘了。 然而,直播勾起了他所有的记忆。 “这个电影的导演,叫李雪堂是吗?”井老太爷感慨的点点头:“他有心了,把当年井公馆的场景还原得一模一样。” 即便是他来,也就到这个程度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之后,井老太爷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原本因为陷于回忆而放松的面容,慢慢凝重了起来,看向直播的眼神也忽然锐利。 井老太爷不怒自威的眼神,令旁边的秘书团瞬间打起精神。他们在心里暗暗摇头,想着李雪堂真是走了步错棋。 即便拍摄有关传奇外交官井玢的电影,可以引来井家的关注甚至给予些便利。但是常年在老太爷身边的人都知道,那段老滨海时期的记忆,是老太爷视为珍宝的东西,不可以轻易触碰。 一旦拍不好,或是老太爷看到了不满意,那李雪堂就要有困难了。 比如现在。 秘书们都以为,井老太爷是看到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情节,或是井公馆里有不对的摆设,所以让井老太爷生气了。 却见井老太爷盯着直播良久,忽然迟疑道:“井公馆这个还原程度……” 是可能的吗? 井老太爷自认为不是对网络时代一无所知的人,但他看着镜头下,和自己记忆中一模一样的井公馆,还是惊到了。 ――这已经不能用细心或者高科技来解释,而更像是真正把百年前的井公馆,搬到了镜头下。 他甚至在镜头扫过壁纸时,看到了上面歪歪扭扭的划痕。他记得很清楚,这是他小时候刚学写字的时候刻上去的,父亲发现后哈哈大笑,说我儿真棒。 连带着旁边的他国外交官也跟着笑起来,带动着那时候年幼的他,也傻乎乎的跟着笑起来。 那是永远繁忙严肃的父亲,在他印象中为数不多的放松模样,所以,他记得很深刻。 井老太爷是知道李雪堂包下了整个租界区的事情的,刚刚秘书已经向他汇报过。不过,他并不觉得墙纸上的划痕,是因为实景拍摄。 在九死一生回来后,还是个青年人的井老太爷就立刻回到井公馆。却没想到,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母亲。 那段难捱的时光中,他数遍了井公馆每一道砖缝,想要从那里扣出一些温情的记忆,温暖他当时失去了所有亲人、冰冷的心脏。 后来,国运昌盛,井老太爷也带头将井公馆捐了出去,作为文化遗址和井玢个人博物馆。 他很清楚,因为岁月和时局,井公馆伤痕累累,幼年时留下的印记,早就被后来的伤痕覆盖,让他想寻回和父母共处的时光都无法如愿。 而现在…… 井老太爷心脏猛地一跳,想到了一种大胆的猜测:“这就是百年前的井公馆!” 不是什么还原,不是遗址实景拍摄,而是就在百年前的老滨海! 秘书们惊诧抬头。 但井老太爷却越想越对。 池滟现在就在那里,而自己的哥哥,似乎对池滟做了不少令她吓破胆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哥哥一定也会在那里! 他的哥哥是恶鬼入骨相,身上有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异常,众鬼畏惧。 如果是哥哥的话,那直接回到百年前的老滨海,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似乎是为了验证井老太爷的猜测。 下一刻,镜头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小男孩。 他穿着小西装背带裤,神气又可爱。他的手里还拍着皮球,自己和自己玩得很高兴。 在小男孩出现的那一瞬间,井老太爷觉得,自己的大脑停止了思考。 他愣愣的看着镜头下鲜活的孩童,眼泪竟然翻滚在眼底,发出轻微的哽咽声。 旁边的中年人被吓了一跳,赶紧往平板上看,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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