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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衬得和新娘子出殡一样,气氛别提多诡异了。我还是一个人在家,连个一起壮胆的人都没有。微笑着活下去.jpg] [嘶,这个场景光是想想,我就已经要被吓死了。怪不得刚刚燕哥这不管是弹幕和评论,都像是突然网络卡顿了一样,一条都没有。大家都是被吓到了吗?] [孩子已经被吓疯了!求求你们多发发弹幕吧,我独居生活,一个人看这种场景很恐怖的啊呜呜呜,你们发个弹幕我还能安慰自己,有人陪我一起看。] [?害怕就退出去啊,被吓成这样了还看,图啥?] [前面的,你知道一种心理是这样的吗?好吓人哦,退出退出……咦,刚刚好像很刺激的样子,我再点进来看看,啊啊啊好吓人快走!缓一缓心情,好像还挺带劲儿的,再打开,啊啊啊啊……再看一眼,好有意思,啊啊啊啊……就是这样,反复循环。你别看我菜,但是我瘾大啊。骄傲叉腰.jpg] [好真实,我也是这样。本来之前在野狼峰那期我就要被吓死了,发誓再看这节目是就是狗。结果等这期节目一开播,我就情不自禁的点了进来,并且在晚上加班的时候开着这个直播,提神效果比咖啡都有效。] [不过燕哥是不是过分谨慎了?就算那些村民们对白霜的态度不好,但那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怎么可能有胆量跑过来?要知道光是嘉宾就七八个成年男性,再加上节目组那些幕后工作人员,怎么都有几十号壮年了,你要说这群人能揍得黑熊嗷嗷跑我都信,村民们又怎么敢来?再说农家乐这院子的围墙还这么高,院子里还养了狗,就算真有傻子跑过来,那也不可能顺利摸进来。所以说燕哥把门锁到这个程度,真是太夸张了。] [谨慎点也没什么不好的,你没听过一句老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吗?有些话能传下来,也有它的道理。你看节目组的那些设备,动不动就大几十上百万的,很贵重。就算村民们不识货,也能看出这些嘉宾们和常人的气质不一样吧。万一动了什么不好的心思,想半夜翻墙过来抢劫呢?而且燕哥这样做也很负责啊,对所有人的安全都多加了一重保障。] [确实,几期看下来,燕哥在很多方面真的很谨慎细致,有时候导演他们都想不到的地方,燕哥提前了很多就已经准备好了。他也不说,不会炫耀说自己做了什么什么。但一旦你真的遇到了困难,需要这些,就会发现燕哥早就帮你想好了所有问题。] [燕哥应该经历了很多吧,他给我感觉就是那种四海为家,走遍祖国大好河山,见识过很多事情,心里藏了很多故事的人。太让人着迷了。不过因为经历的多,所以燕哥肯定不可能直接莽上去啊,又不是愣头青,都没搞清楚事情原由就冲,请问是想给别人当成一个反面例子吗?] [我的关注点可能有点歪。燕哥真有焦虑症和强迫症吗?好可怜啊,没想到像燕哥这么强的人,心理也这么脆弱吗?] [?前面的,你怕是太天真了。你不知道燕哥日常顺口胡侃吗?他不想告诉你的事情,连编借口都好不走心的。之前我们不也是被燕哥骗得晕晕乎乎,还觉得燕哥说的有道理吗?看老板那个信以为真的表情,又是一个相信了燕哥话的可怜人。] [也不算骗吧,燕哥这算是一种话术。你没看到燕哥这么说完之后,老板看着燕哥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起吃苦的好哥们儿吗?人都会对和自己有相似经历,或是某方面比自己弱的人更宽容吧,不自觉就想同意对方的要求。] [燕哥这边的直播真的和其他所有人都好不一样,那边安南原白霜他们玩得气氛好嗨,结果燕哥这边又是吓人又是把导演说到哭的,我真是又害怕又想笑。] [缩在被子里的人默默爬过……我已经连空调都不敢开了,看这节目的时候,家里发出一点声音都能把我吓得不轻。身后和耳边有气流吹过的时候,我就总觉得是有人站在我后面啊,总是吓得心脏砰砰跳的回头看。而且空调滴水的声音、木板膨胀的声音,我都会吓得一哆嗦。] [我有点被吓到了,看到燕哥这么厉害的人都把门锁成这样,我也开始怀疑,会不会真有什么东西冲进我家了。刚才火速去把我家的大门、铁门、防盗门,全都锁了又反锁,才有点安全感。] 燕时洵站在农家乐的大门后,皱着眉抬头远眺着周围的群山,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不断在长腿上划着什么,看起来是在算卦。 但是越算,燕时洵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像是应了他刚刚说的那一句话,人纵然千算,算不过天地。当天地闭口不言的时候,没有人能够从其中得到半点答案。 不管他如何起卦,所有的卦象都是一片混乱,并且每一次起卦都会得到一个不同的结果。 就像是几股不同的力量在互相牵扯争斗,一些力量时而占上风又会退避,于是剧烈的影响到了卦象,导致卦象时时刻刻变动,有的大凶有的大吉,他无法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 嘉宾们吵吵闹闹的笑声从卧房里一路吵到厨房,综艺咖大着嗓门在那里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硬气一些,却只得到了嘉宾们一阵哈哈哈的笑声,听得综艺咖嚷嚷得更猛了。 但讨论着晚饭,安南原忽然发现周围不见了燕时洵的身影。 “咦?燕哥没有一起过来吗,我记得燕哥不是已经回来了?”安南原奇怪的从厨房里伸出头,探头探脑向院子里看去,试图找到燕时洵的身影。 在太阳渐渐落山的黄昏时刻,灯光明亮的半开放式厨房外,周围的环境已经暗了下来。 安南原眯着眼睛找了好半天,最后才在好远外的大门口看到了燕时洵的身影。但是他刚看清,就不自觉吸了一口凉气。 燕时洵整个人都站在黑红色的阴影之中,像是血光泼天而下,将燕时洵淹没其中,处处皆是肆意流淌的鲜血。 院子里的光亮距离他很远,无妨将他照亮。残余的血色天光却将燕时洵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地面上,像是张牙舞爪不断摇晃的狰狞鬼影。 群鬼聚集,在燕时洵身后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臂想要抓向他。它们躲藏在黑暗之中,借助黄昏掩盖住自己浑身的血气,不发一言的直直注视着燕时洵,伺机而动…… 安南原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他赶紧捂住了眼睛揉了揉,才敢重新向燕时洵那边看去。 这一次,所有都恢复了正常。 什么鬼影啊,血液啊,统统消失不见。 只有燕时洵比例完美得像是力量型顶级男模的修长身躯,独立在围墙与大门之下。 眼花了吗?果然还是一直在光线充足的地方看东西,乍一换到阴暗的环境,眼睛没来得及适应吗?估计是他刚刚看到了什么东西又往阴暗的地方看,眼睛产生了重影吧。 安南原心里泛着嘀咕,却没太当回事。他只是揉了揉眼睛,心里暗自想着等回去之后各种营养品该补起来了,年纪轻轻眼睛就不好使了。 “燕哥,我们在讨论晚上吃什么,你不过来吗?” 安南原热情的摇晃着手臂,冲那边的燕时洵喊道:“你要是不参与讨论,我们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喽?所以有想吃的菜要赶紧说啊,燕哥。” 燕时洵抬起眼眸循声看去时,眼眸里还残留着尚未褪尽的阴沉和锋利。 直到看清厨房投向外面地面的温馨光亮,还有安南原脸上灿烂的笑容,他的身形顿了下,才缓缓放松下了肌肉,身周的寒气散开。 他就像是从向前一步的阴间后退了一步,重新回到温暖的人间世,也被周围人的笑容所感染和温暖。 “你们自己定就好。” 燕时洵磁性的声线里带着笑意,从容踱步走向厨房:“我不挑食,只要你们能吃得下去的食物,我都可以。” 安南原竖了个大拇指,自信满满的笑道:“那燕哥你放心,味道肯定差不了。怎么说我也做过那么多年的练习生,一个人独居的时候厨艺练得还不错。而且其他几个好像也都很会做饭,赵真他说他经常在剧组里自己做饭加餐。” 恰是此时,张无病乐得合不拢嘴的从后院小跑着过来,向嘉宾们说明了老板杨云允许他们抓鸡吃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挑选看上的鸡,不限制数量。只是从抓鸡到做饭的全环节都必须由他们自己来,老板和工作人员都不会插手帮忙的。 嘉宾们呆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好诶!我们正好捡了很多栗子,可以做板栗烧鸡了,我会做,这道菜我来!” “鸡汤!鸡汤!说到秋天,肯定是鸡汤更搭配吧,暖身又滋补,还可以放点小葱、栗子进去,爽口不油腻。” “导演,老板是不是说鸡鸭鹅都能抓啊?那我们可以抓大鹅吗?我小时候被村里的大鹅追着叨了一路,都留下心理阴影了,能看到大鹅被炖就太令人开心了。” “烤鸭!我要吃烤鸭,一定很好吃啊。” 张无病:“??你们要是能抓到就算。” 嘉宾们果断放下了各自手头是准备食材的动作,带着小孩子一样的好奇,一股脑的兴奋跑出了厨房就往鸡圈那边跑,就连小少爷宋辞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至于工作人员们,更是嗖嗖嗖的一个个跑进了镜头,也边兴奋的讨论着晚上要加餐的鸡汤,一边盯着鸡圈里的鸡鸭眼睛都快要冒着绿光,口水都要淌出来了。 鸡鸭:???好恐怖的直立猿! 一片热闹的喧嚣和欢呼声中,只有燕时洵逆向而行,走向那个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抓鸡的工作人员。 现在整个院子里,没有去抓鸡的就只剩他们两个了。 燕时洵啼笑皆非,但也忽然觉得这是他和那位工作人员的缘分。于是他主动上前,和工作人员打了招呼。 但是―― 燕时洵在看清了那位工作人员向他展示的平台界面后,表情严肃了起来。 这一份来自某位节目观众的文件里,洋洋洒洒的详细写明了家子坟村几十年前发生过的一起案件。 当年这起案件在当地算得上是轰动,就连外地的警务力量都介入了,但最后却因为某些地方特色的原因,最后不了了之。 发来消息的人同时也诚恳的说明了,这件事是他一位熟人的亲身经历。 他这位熟人是当年参与了案件的外地警务力量之一,案件被无限期压下之后,这位年轻的警官立刻愤而辞职,然后独自持续追踪了这件没有了后续的案件,长达数十年之久。 为了寻得帮助和重视,这位警官每年都会去往向南地区,试图找到当年的参与者或者目击者,也拜访遍了所有的相关人员。 这位警官几百次奔走在向南地区,受尽了白眼和敷衍,甚至有很多时候还会被当地杨氏宗族的人打伤,几次三番的暗算,想要阻挠他的调查。他本来就因为那起案件而重伤留下了后遗症的身体,也越发的虚弱伤痛,不知道还能再熬几年活头。 但是他不肯放弃,因为如果连他都放弃了的话,那就真的没人会记得当年那女孩了。 可以说,这位警官为了当年那起案件,是耗尽了整个人生。 如果节目组对当年的事情感兴趣,想要详细了解,那么向他这位熟人亲口询问会是上上之选。 作为交换,他只想要让他这位熟人圆梦,能重新进入寻求解决案件几十年却无果的案件发生地,家子坟村。 在最后,这位节目观众还附上了自己的详细地址、姓名和电话。 语言朴素,但字字句句,都是真诚和恳求。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位工作人员小小的惊呼了一声,但想到他在嘉村和家子坟村听到的只言片语,又觉得好像出现这种事情也不难理解。 工作人员的表情敬佩又不忍,但还是道:“虽然这位警官很值得尊敬,我也很同情当年案件那位女大学生的遭遇,几十年前的大学生啊……那说一句国家栋梁真的不为过了。但是,这和我们节目好像没什么关系啊?还是应该建议他去找官方人员反映吧。” 说着,工作人员就伸手,想要在平板上回复那位观众。 “等等。” 却被燕时洵伸手拦下了。 燕时洵修长的手掌将平板抽过来,皱着眉看向那位观众提供的电话。 “燕哥?”工作人员有些疑惑。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 燕时洵抬手关掉了自己的分屏直播,掏出手机对照着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立刻被接通。 看来对面的人一直都守在电话前焦急的等待着,盼望节目组的人看到消息后能给他来电。 不等对方说话,燕时洵沉稳磁性的声音,就通过电波清晰的传到对面。 音声相和,带着令人心安的底气。 “我是燕时洵,你说的事情,我能帮你。” 燕时洵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平稳而不容抗拒道:“那位陈警官想要来家子坟村?我会安排,你等待电话,做好启程的准备,海云观的道长和官方的人会与你们同行。” “相对应的,请告诉我当年那起案件的前因后果,不要漏过任何一处细节。” 电话那边愣了好一会,才惊喜的喊道:“是燕哥的声音!是真的燕哥!天,刚刚还在镜头里的人给我打电话了!老叔,老叔您快来,节目组同意您过去了,燕哥特别厉害,这次一定能行的!” 电话很快就被换到了另一人手里。 与接电话那个年轻的声音相比,这个人的声音低沉又苍老,像是埋藏了很多苦难的岁月过往,却从不诉之外人口。 岁月磨没了那份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却沉淀下来了磐石般的坚定。 “燕先生,你好。”老人沉稳开口道:“我是陈锐,当年经手这起案件的人之一。” 第92章 喜嫁丧哭(23) 在燕时洵分屏前的观众们都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燕时洵突然就关闭了分屏的时候,燕时洵避开节目组众人,走到院子的角落里,与这位陈姓的老警官交谈良久。 两方核对之后,都已经确认了陈警官当年经手并最终导致他辞职的那起案子,就是发生在家子坟村。 陈警官并不是向南地区的人,在那个交通不便利的年代,他本来的生活轨迹中也完全没有向南地区的痕迹。 如果不是因为那起案件中的受害者,正是陈警官所属的辖区,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足向南地区。 更不会遇到改变了他一生的痛苦事件。 “当年我们接到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的报案,说他的侄女已经有数月没有音信,怀疑是走失或被绑架。” 陈警官的声音沉稳,虽然说几句就克制不住身体苦痛的咳嗽,但还是在努力让自己专业严肃的重新叙述当年的事件,不被情绪和病症干扰。 “据该男子所说,他侄女是京城大学大三学生,开学期间住在京城大学学生宿舍。因为我省距离京城数百公里,按照当年的交通情况,前往京城需要3天左右的时间,所以该男子只能在侄女放假回家时见到她,平时依靠写信交流,两人每个月都会互发信件。” “报案起因是,该男子在侄女大三一整个学期都没有收到侄女来信,并且到夏季京城大学放假时间,侄女并没有回家,杳无音信。该男子去信向京城大学学生办询问,却只得到一个侄女早已在学期初就离校实习的答案。于是,该男子选择报案。” “随即,我们随男子一起取证,发现他的侄女确实在学期初离校,参与社会实习。这一点,学校的公告名单和他侄女的同学老师,均可以作证。而他的侄女也确实没有回家,准确来说,是从她离校后,所有人就都失去了她的音信,也没有人看到她坐车回家。” 陈警官不慌不忙的娓娓道来。 追踪这件事几十年,他早已经对这起案件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倒背如流,甚至一闭眼,所有的事情都仿佛昨天。 “但是,因为那个年代无论是交通还是通信都很不发达,不像现在一样人人都可以利用手机联系他人。对于普罗大众而言,信件已经是最普及和常用的手法,但也有一定丢失信件的概率。所以,即便是一家人,多年没有联系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没有人察觉到侄女失去音信的严重性,都只以为是侄女没有来信联系自己,或是信件半路丢失而已。” “只有报案男子,他自述家中只剩下他和他侄女,其他亲属都已经在之前的一场大灾难里死去,是他将他侄女从小拉扯到大。因为没有娶妻生子,他是把侄女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疼爱的。为了供侄女上大学,他想尽办法的劳动,每年侄女回家与他团聚,就是他一整年的盼头。所以,只有报案男子对侄女的去向如此上心,并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侄女确实是被绑架前,就来向我们报案,并说他侄女一心为国家奋斗,绝不会做傻事。” 原本已经垂暮且伤病的老人,只有在提起案件的时候,迸发出了强烈的生机。 他那双眼睛并没有因为伤病和苦难的磨损而黯淡浑浊,即便年逾五十,即便年轻时帅气的容颜,早已经在风吹日晒和日夜优思下变得苍老而布满皱纹,但他的那双眼睛,却始终明亮坚定。 一如当年。 “这件事本来并没有人在乎,一是因为以当时的情况,因为信息联络不发达,不仅出行不像现在这样需要实名制,并且各个省之间的信息几乎不会传递。所以很多人离开本省去往外省但没有被记录,是正常情况。甚至我当年的一些同事,认为该男子太大惊小怪,是关心则乱。” “二是因为受制于当年的技术限制,再加上所有文件都采用手写,想要追踪太过艰难并且耗费时间。京城大学虽然提供了侄女进行社会实习的地点,但因为在外省,所以我们想要寻求当地的帮助,不仅困难重重,并且手续繁琐。只因为一件没有确凿证据的事就联络对面,是不现实的。” “虽然京城大学,实习地点,家里皆没有侄女的踪迹,但就算确定侄女是被绑架或拐卖,甚至已经惨遭不幸,但没有任何线索能确定侄女具体是在哪里失踪的。在这种情况下,几乎等同于在全国找人。以当年的技术,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所有人都向男子劝道,也许侄女只是信件丢失在半路上了。或是中途有什么事情而去往其他地方,只是没能来得及告知家人和学校。再等等,说不定侄女很快就会回家了。然后,这件事情没有了下文。” 陈警官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他的身板挺得笔直,微微低下头,看向手里不断摩挲的照片。 那张二寸黑白的照片还带着花边,无论从式样还是照片上氧化泛黄的痕迹上来看,都已经有几十年的时间了。 照片上,是一名容貌漂亮明媚的女孩子。她站在京城大学的正门口,穿着裙子,笑容灿烂的与京城大学的匾额合影。 是一个足够漂亮并且优秀的女孩。 陈警官还记得,当年那报案的叔叔将侄女的照片交给他,拜托他多留意寻找的时候,那张悲苦又一夜之间苍老的脸。 中年男人的腰已经被长年的劳动压弯了,他颤抖着手将一张侄女的照片放进自己的手心,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眼里满是积蓄着的泪水。 [陈警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只有你愿意认真问我很多问题。我没有办法了,求求你帮我找找,她是个很好的孩子,我这辈子唯一的寄托就是她了。不管她是死是活,我想要见到她,我想要带她回家。陈警官,求求你,帮帮我。] 当年尚年轻的陈警官,被男人扑面而来的压抑情感震撼动容,于是郑重的说了一声“好”,收下了这张照片。 他本来打算等找到那女孩,就将照片还给男人。 却没想到,这张照片,就这样跟了他一辈子。 陈警官眨了眨眼睛,将眼中因为记忆的侵入而泛起的泪光逼退了回去 。 他道:“当时的我还太年轻,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可以深厚至此。我本以为那男人很快就会找到他的侄女,或是再也找不到,然后带着痛苦却只得无奈的回归正常生活,为一日三餐奔走。但是,我错了,那男人没有一刻放弃过找到侄女的希望。” “虽然当时那女孩的失踪没有被重视,报案男子并没有放弃对侄女的寻找。他独自一个人带上侄女的照片,徒步重走了她侄女从学校到实习地的路,在那个交通和信息不发达的年代,靠着自己的力量,向每一个询问有关于这女孩的消息。” “时隔一年多,我几乎都快要忘记了那起案子的时候,那男人却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只是这一次,他比一年前还要苍老太多。满鬓斑白,面容愁苦,明明只有四十多岁,却佝偻着腰,看起来像是已经暮年。并且,他的一条腿也出了问题,拄着拐杖到我们那里时,腿一瘸一拐的,已经不灵便。” “在询问过后我才知道,原来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男人在侄女的实习地,终于问到了有关侄女的下落。实习单位的人说,虽然实习名单上有这个名字,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接到这个女学生,就只以为是京城大学那边临时有情况,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向京城大学回函确认。” “但在实习单位所在城市的客运站,那男人终于在一名黑车司机那里,问到了有关侄女的下落。据那名黑车司机所说,他曾看到一名穿着气质明显不是当地人的女孩,上了另外一辆黑车,样貌与侄女的照片很相似。” “男人立刻拿着这条线索,向当地的机构寻求帮助。但因为并没有确凿证据,所以当地的机构不予处理男人的请求。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沿着黑车司机这条线,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终于知道了侄女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警官像是想到了什么,语调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声音哽咽:“因为实习单位地处偏僻,不是人力能走得到的,所以那女孩,一下了客车就搭上了黑车。却没想到,她搭乘的那辆黑车上,有一个人贩子……他把女孩,卖给了山里的人。” 电话另一边,燕时洵始终静静听着。 他锋利的眉眼平静得可怕,带着山雨欲来的恐怖气势,独自站在农家乐角落的阴影中,任由黑暗笼罩了那双狭长上挑的眼眸。 沉沉霭霭,倒映不出半点光亮。 但他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掌,却昭示了他内心的愤怒。 陈警官发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悠长叹息,他独自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听着从窗外传来的隔壁邻居家孩子的欢笑声,无限的悲伤从心头涌上来。 仿佛在这一刻时空倒转,他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个下雨天,坐在刷着绿色油漆墙围的房间里,雨季闷热,房间吊顶上的三叶风扇发出吱嘎吱嘎的噪声。 而还年轻的他站起身,借助着转身接水的动作用制服袖口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然后红着眼圈,为在他面前哽咽讲述着,浑身不断颤抖的男人,递去一杯平复情绪的热茶。 “因为一再的在当地机构受挫,所以男人没有再寻求过当地的帮助,而是独自一人前往了探听到的地方。他本来满怀着希望,认为只要侄女还活着,那他就能找到她,带已经两年没能回家的她,回到家中,从此继续生活。” “可是,从来没有去过向南地区也对那里不了解的男人不知道,那里奉行宗族制度,整个村甚至周围几个村都是同姓同宗,一旦有什么事情,就会抱起团来一致对外。只身前往向南地区的男人,虽然花费了大量的时间,靠着沿街乞讨维持生活并探听消息,终于找到了侄女可能在的旺子村,但是,他却被旺子村的村民们乱棍打得重伤,扔出了大山任由他自生自灭,最后也没能看到侄女一眼。” “没有把侄女带回家,男人怎么敢死。他拖着浑身的伤和两条断腿,凭着一口气,一路从大山爬到了别的村子,被一个叫杨函的青年救了。简单包扎后,在伤势还没完全愈合,只是将将能走动的时候,男人就离开了村子前往上一级行政单位,想要告状。但他又一次遭受了毒打,被扔在街上。好在他遇到了走货运的好心司机,捎带着他回到了我们那里。” “回到家的男人马不停蹄的开始准备资料,不敢有片刻耽误,就立刻又去了我们那。按着红手印的目击者证词、黑车司机的证词、当地出具的文件……那些资料中,有一些笔述和口供的纸张都已经被蹂躏得满是皱褶,带着鲜血和汗水。当时我们所有人,都被所呈现出来的真相震撼到了。” “虽然男人没能在旺子村见到侄女,但他告诉我,他很确定他失踪的侄女就在旺子村。因为他在旺子村看到了被写在沙土上没来得及被模糊的字,那就是他侄女的笔迹,并且内容也是数学公式。在文化水平低下的旺子村,本不可能会出现那样的内容。只可能是他侄女,因为他在侄女放在家里的笔记本里,看到过一模一样的数学公式。” “那时候的我,太年轻。满心以为世界非黑即白,所有的正义,都可以被伸张,所有的罪恶,都可以被惩罚。” 陈警官感叹了一声,已经苍老的脸上,满是悲凉:“我错得太离谱,可惜当时年轻的我并不懂得这个道理。如果,如果当时我没有那样自负,没有那样莽撞,也许……事情又会有所不同。” 坐在客厅里的年轻人看着陈警官这样的模样,不由惊呆了。 从他小时候开始,他一直看到的,就是这个男人像是不可被摧折的伟岸身影,那宽厚的肩膀从来没有颓唐过,好像没有什么能够令陈警官退缩。无论前路如何艰难,陈警官都已经认知并且义无反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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