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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有愣神太久,她很快便定了定神,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重新有了焦距。 “你为什么问我呢?”少女笑着道:“答案不是摆在你的面前吗?” 燕时洵愣了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这就是江嫣然给他的答案。 他拉着江嫣然,大步流星的走向院子中间那口井旁边的木箱堆,手臂上的肌肉瞬间收紧,直接单手掀开了木箱沉重的盖子,发出闷响。 然后他就看到,在那木箱中垫满了枯草,最中央,竟然是一只已经陈旧的香炉,里面还有不少积年的香灰。 寻常喜事中的聘礼,会放这种东西吗? 燕时洵没有停歇,只瞥了一眼那香炉,就立刻去开另一个。 然而依旧是祭祀时会用到的东西。 法铃,金簋…… 看起来声势浩大的十几口箱子,实际上竟然半点实用和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只有祭祀的器皿。 燕时洵的心脏沉了下来。 江嫣然的态度甚至是她引导自己查看这些聘礼木箱的行为,已经是在间接告诉他―― 你猜的没错,新嫁娘,嫁的就是土地神啊。 “新妇哭嫁,跪拜爹娘,从此一条通天路,再不得人间疾苦,一桩好亲事……” 江嫣然随着唢呐的旋律,轻轻哼唱了起来。那些歌词合上了唢呐的拍子,一声比一声高亢,像是要冲破这片天空,离开被群山围绕的村落。 “燕时洵~” 江嫣然趁着燕时洵错愕的时候伸手一推,巧笑盈盈道:“你该走了。” 那落在燕时洵身上的手掌纤弱而白皙,冰冷得让人直打寒颤。 而燕时洵因为一时的失神,竟也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当他再次伸出手想要重新握住江嫣然时,却只觉得自己握住的是一尾抓不住的鱼,顺滑的从他的掌心里滑落。 燕时洵向后踉跄了几步,脱离了江嫣然。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那些在前一刻还在欢笑着、吹吹打打的村民们,全部停下了动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整齐划一的扭过头看向院子中央的燕时洵。 刚刚还热闹的小院,瞬间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村民们和婆婆媳妇们脸色惨白如纸,脸颊上还带着两团红色,眼睛空洞又严厉。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就连扭过头的角度也完全一致。 刹那间,几十上百双眼睛齐齐的看向燕时洵,死死的盯着他,目光空洞,面色僵硬。 而江嫣然站在他们中间,是唯一的鲜活。 “燕时洵,你是外人,应该回到你自己的生活了。不要强留在这里。” 江嫣然背着双手,歪着头笑起来时,表情灵动可目光却是沉沉如暮色,带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沉稳。 “新妇准备哭嫁,又怎么能留一个外人在场呢?不要坏了吉时才好。” 江嫣然喃喃着,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下一刻,所有那些停顿在原地的村民们,都像是重新有了生命,睁着空洞的眼睛,四肢僵硬的从四面八方走向燕时洵,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燕时洵眼神一厉,没有丝毫犹豫就立刻腾身而起,修长的身躯在空中翻转过一整圈,直接从村民们的上空越过,然后稳稳的落在村民们的身后。 视野内失去了燕时洵身影的村民们睁着空洞的眼睛,茫然的向四周望去。而对面的村民却看到了燕时洵,顿时表情狰狞的张牙舞爪的想要冲燕时洵扑来,却僵硬的扑到了燕时洵身前那些村民身上,将他们扑倒在地。 燕时洵不断的跃起揉身,敏捷的躲避过所有想要冲向他的村民,最后硬生生在人群拥挤的院子里开辟出了一条蜿蜒曲折的道路,直接退到了小院门口。 顿时,这些被燕时洵反复戏弄的村民们自乱了阵脚,互相之间扑做一团,跌倒在地面上却不知道起身,只僵硬机械的撕咬着自己手里抓到的村民。而对面的村民也不甘示弱,张牙舞爪的扭打在一起。 又有想要从院子里冲出来的村民,被脚下已经跌倒的村民绊倒,也倒在了地上那些人的身上。 红布条乱飞,像是四处飞溅的鲜血。 村民们的眼睛血红一片,只知道张开大嘴咬向彼此,手掌紧紧的掐在对方的脖子上。 他们不再像人,倒像是早就没有了理智的野兽。 地面上一片混乱。 躲避开危机后,燕时洵稍微喘匀了一口气,重新抬头看向江嫣然。 她站在一片鲜血横飞的混乱中,却对此视若无睹,只是越过那些人,看向燕时洵。 “回去就别再来了,燕时洵,忘记你今天看到的所有东西吧。好奇心,满足了也就到此为止了。” 所有的笑容和表情全部从江嫣然的脸上消失了,那份鲜活在她身上褪色,变得冰冷而没有感情。 江嫣然的声音很轻,仿佛山风一吹便散了。 “不管你回去之后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安安稳稳的睡一觉,明天就启程离开吧。一定要在明天日落之前……” 燕时洵努力的想要听清江嫣然说的话,然而她的声音在他的耳中越来越小,模糊得仿佛隔了一层磨砂玻璃一般。 而他眼前的景色也都变得混沌,像是石子落进了水面,涟漪模糊了所有的景象。 燕时洵被眼前斑斓血红的色块直冲得眼睛疼,下意识的闭了眼偏过头去。 等他再重新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站在最开始藏身的那个拐角后面。 殷红如血的落叶掉落在他的肩膀上,在黑色衬衫的映衬下,就像是血液泼溅一般。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之外,再无半点杂音。 无论是唢呐声,还是村民们的祝贺欢笑声。抑或是他们狰狞着脸撕打在一起的声音…… 通通消失不见了。 燕时洵下意识的向自己的身后看去,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江嫣然的身影。 只有一个从旁边插着兜缩头走过的中年男人,莫名其妙的看着站在村屋角落侧面的燕时洵,眼睛里带着诧异,像是觉得燕时洵站在这里的行为很奇怪。 燕时洵顿了顿,立刻上前拽住那中年村民,向他询问这旁边是否有人家有喜事,那户人家又叫什么,是什么情况。 那中年村民本来并不情愿,还想要对燕时洵破口大骂。 然而在燕时洵举起了握紧的拳头,手臂上肌肉寸寸绷起一看就力道十足的以理服人之下,那中年村民还是缩了缩肩膀,屈服着听完了燕时洵的问题。 “什么喜事?你疯了吧?” 那中年男人看着燕时洵的眼神很是荒谬:“好不容易能甩出去个女娃,直接送过去就行了,还什么请奏乐班子?哪户人家会那么干?而且村里早就没有女娃娃了,好多年前开始我们村就因为被土地神和族长庇佑,只添男丁了,怎么可能有人家嫁女儿?” “再说,这周围的房子从那死了老妈老婆,又死了新老婆和儿子的杨老三也死了之后,早就荒废掉了没人住。平常我们都嫌弃这里秽气,都没人往这走好吧。像你说的很多人聚集在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的燕时洵,神色微微怔愣。 而那中年村民也赶紧趁着这一小段功夫,紧张的瞥了燕时洵几眼发现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后,立刻跑了。 燕时洵抬起的手臂慢慢垂下,在原地站了片刻后,还是转身,从本来藏身的转角处走了出来。 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已经长满了野草和青苔的,荒废已久的窄路。 那野草已经一人多高,掩盖住了通往里面同样破败的村屋的路。 看来刚刚那中年村民没有骗他,这条路确实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走了。就连那间村屋都已经因为年久失修而半垮塌了下来,砖瓦脱落,院子破败。 至于燕时洵之前看到的,那些聚集在村路和院子里喜气洋洋的村民,院子里堆着的扎着红布的木箱木盒,还有吹吹打打的乐人,更是丝毫不见踪影。 像是刚刚所见的一切,都是燕时洵的幻想。 燕时洵在原地静默良久,江嫣然的声音仿佛还在他耳边回响,告诉他不要再靠近。 可问题是―― 他从进入家子坟村开始,就没有感受到这片土地上有土地神的存在。天地大道崩塌,无数神明衰落死亡,就连这里的土地神也早就不在,甚至连一丝气息也没留下。 那,那个嫁给土地神的女孩,到底去了哪里? 江嫣然又为什么一再提醒他,不让他靠近? 第89章 喜嫁丧哭(20) 阳光从背后照过来,将燕时洵投在地面上的影子拉得老长,如同扭曲的鬼影在地面上爬行蠕动,一块块的土地在影子下面起伏,白色的指骨伸出又缩回,一切恍如错觉。 野草疯长,掩盖了所有当年的踪迹。 这条位于两排村屋之间的窄路,已经完全被前面的村屋遮盖住了阳光,整个没入黑暗之中。野草深处,看不清全貌,只能隐约看到倾倒散落的石块,和满地狼藉的混乱。 燕时洵踩在阳光和阴影之间,仿佛是踩在阴阳的界限上。 他垂下眼眸注视着从自己脚边一直蔓延到阴影深处的杂草,然后迈开长腿,没有半分犹豫或惊慌,平静的走上了这条早已荒废的路。 土地已经久未有人走过,原本应该被踩得夯实的土路变得松软,又因为长满了杂草而到处凹凸不平。 燕时洵甫一踏上,就感觉脚下一空,马丁靴半陷入了泥土之中。 好在燕时洵始终警惕着突发状况,因此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稳住了身形。 他记得很清楚,刚刚在看到那些聚集在院子门口的村民时,他也顺带将村路两边房屋的模样记了下来。前面那排村屋的后墙上,本来长满了青苔,虽然破损严重,但灰色的砖石在粉碎后也依旧是灰白色的。 但现在他身旁的墙壁,却是黑红色的。 像是血液泼洒在墙上又氧化干涸,每一道砖缝里都是近乎于黑色的铁锈色,还模糊几个血色的掌纹印在高处,像是有谁满手都是鲜血的在仓皇逃跑时留下的。 燕时洵的衣衫下摆从一米多高的野草上划过,发出“哗啦……哗啦……”轻微的声音,成为了这片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声音。 刚刚那个中年村民没有骗他,这里确实看上去已经荒废了很久了,沿着窄路两边的房屋已经破败倾颓,甚至有的房子已经爬满了裂纹,说不准哪一场暴雨过后,就会彻底垮塌。 环境已经和燕时洵才看到过的景象大不相同,但他还是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在比对了从转角走过的长度和院落的一些特征之后,他找到了那家嫁女的人家。 燕时洵在野草丛中站定,抬头看向狭窄荒废的院子。 那些穿着红色的衣服站在院门内外庆贺的村民们,已经像泡沫一样消失不见,吹吹打打的声音也恍然远去,只剩下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他就好像是在一刻钟之内见证了一个家庭的衰败,前一秒还热闹喜庆,下一秒已经荒废无人。 院子锈迹斑斑的铁门已经因为严重的腐蚀而掉了下来,半靠在墙上,无法再遮住院子里的模样。但砖石垒成的墙也在多年的风吹雨打下磨损严重,倾斜的角度之大,让人担心它是否下一秒就会彻底塌下来。 红褐色的铁锈水曾沿着墙壁流淌,留下了一道道长短不一的痕迹,像是已经干涸的血液。 而被阴影覆盖了大片土地的院子里,也已经长满了杂草,里面的地面到处坑坑洼洼的不平整,乍一看,就像是久未有人清扫祭拜过的荒坟,坟头草长得老高。 燕时洵伸手拨开了挡在自己前面的杂草,马丁靴踏在已经松酥的台阶上时,有碎石齑粉从台阶的石板上脱落下来,砸在鞋面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虽然杂草丛生,但走近了之后依旧能够看到,院子里的地面上到处都散落着家具和生活用品,像是房屋主人不在了之后,留下的财产迎来了一场大洗劫,值钱的物品都被拿走,只留下了被翻找后的一地狼藉。 房屋也同样破败,到处都堆积着灰尘和蜘蛛网,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腐朽发霉的木头,散发着难闻的潮湿气味。 刚刚那中年村民的话,还在燕时洵耳边回响。 据中年村民所说,这条村路的荒废,始于杨老三一家。 杨老三先是死了媳妇和母亲,接着,他新娶的媳妇和儿子也死了,最后就连杨老三自己也死在了这里。所以村里的人都传言,说杨老三是有罪之人,惹怒了祖宗和土地神,所有靠近杨老三一家的都不会有好下场。于是,原本还住在这附近的人家也都赶快搬走,在别的地方另外盖了新房子,就连村里的孩童也不会靠近这里。 从那之后,杨老三家连同着附近所有的村屋都荒废了下来。 燕时洵并不是第一次听到杨老三的名字。 在那些为新嫁娘道喜的婆婆媳妇口中,嫁女的这户人家就是杨老三家。大女儿私奔,二女儿嫁神,杨老三自己还要娶新媳妇生儿子。 她们说,杨老三家的二女儿是个有福气的人,怕她寂寞,还送了她的妈妈和奶奶去陪她。 ――去哪里陪? 燕时洵想起了早餐店老板杨光向他说过的话。 杨光说,等他独自一人再回到妻子杨花的村里,却发现杨花的奶奶妈妈还有妹妹,家里剩下的三名女性成员,全都被愤怒的族长以要平息土地神和祖宗的愤怒的理由,拉去活埋在了祠堂下。 大姑娘私奔。 ――杨花被杨光带着从村子里逃走。 二姑娘嫁神。 ――杨光发现,杨朵被活埋而死。 三人还清了罪孽,杨老三能生儿子。 ――杨花家里的三名女性成员,全部活埋。 ……杨老三,就是杨花的父亲。 江嫣然带着他看到的,就是杨朵出嫁的场面。 那些村民们都知道杨朵嫁神,便是要被拉去活埋,却还在热闹的为她庆祝,并喜气洋洋的说这是一桩好亲事,婆婆媳妇夸杨朵有福气。 一股凉意从燕时洵的背后蔓延开来,连指尖都发着冷。他的心脏几乎冻成了冰块,直直的向下坠去。 那些村民,那些村民明明知道杨朵的下场,却冷眼旁观,见死不救…… 他们是怎么能向马上就要活埋死去的杨朵说出祝贺的?怎么笑得出来? 愤怒充盈满燕时洵的心脏,让他锋利的眉眼间一片冰霜寒意,手掌死死握成拳指关节捏得泛白。 如果他还站在那间热闹的小院中,如果杨朵就站在他面前,而他看着杨朵将要出嫁,很显然,他一定会从那些村民中救下杨朵。 但同时燕时洵也很清楚,按照早餐店老板杨光和村支书家二儿子杨函的说法,杨朵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现在他面前破败荒废的院子,和刚刚那路过的中年村民,才是现实。 那他刚刚看到的那些……是因为冤魂的执念而遗留在建筑和环境中的记忆,还是与江嫣然有关? 燕时洵眉头紧锁,站在杂草丛生的院子中间,照射在他身上的阳光无法带给他丝毫暖意。 只有满心的愤怒和疑问。 没有看手机习惯的燕时洵,没有看到那些蹲在他分屏前的观众们发的弹幕。 一开始在燕时洵走进村子里时,观众们还兴致勃勃的对着村子里的景色打趣,说这也算是体会地方特色了。但慢慢的,观众们开始迟疑起来。 [燕哥没有和其他人一起上山诶,不过到村子里看看也挺好的。本来那几个老头儿和村民骂了白霜之后,我还说就不要进村了,这些人像有病一样。但是如果是燕哥的话,我就放心了。嘿嘿,要是有谁敢骂咱燕哥,估计是直接被揍到跪地道歉了。] [笑死,那种场景根本不会出现。你没发现那几个骂白霜的人有个共同点,就是欺软怕硬吗?一看到安南原他们这群高高大大的男的就怂了,一见到白霜这样苗条好看的女孩就觉得自己可以了。之前那老头儿被燕哥吓跑的时候,我人差点没笑抽过去,可太真实了哈。] [前面的分析得很到位,你看燕哥走进村子里之后果然如此,镜头扫到的好几个男的都躲着燕哥走,一句话没敢吭声。嘁,只会欺负漂亮小姐姐,算什么好东西?] [嗯……为什么燕哥突然就站在房子后面不动了?他看到什么了?] [我把镜头挨个部分放大,无死角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啊。茫然,燕哥怎么停下来了?] [发呆?休息?想事情?] [……半个小时过去了,燕哥还没有动,到底怎么回事?] [不像是在发呆,你看燕哥的表情,他表情好可怕。我的天,原来帅哥生气这么吓人的吗?] [所以是在想事情吗?因为燕哥脑海中的场景我们看不到,所以才会觉得很突然吧。] [半个小时,好的!燕哥终于动了,看来真的是在想事情了,你们看,燕哥找了个村民,好像在问这附近屋子的历史。] [……这杨老三是不是有点惨啊,老妈老婆全死了,后娶的老婆和后生的儿子也死了。] [好奇怪,燕哥看这些破房子干嘛?这地方给我的感觉好不舒服,心慌慌的手脚都发冷。不行,我得先进被窝了。] [艹!我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废弃的地方了,而且还到处长着杂草,这么高根本看不清周围都有什么,总觉得墙头屋后藏着什么东西,一直悄无声息的看着你。说不定就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就窜出来了。] [我也害怕这种地方,不过我是因为觉得这里是杀人弃尸的好地方。你想啊,这里也没有人来,那往这扔个尸体都不会有人发现的,就你那么倒霉走了进来又完全不知道这地方怎么回事。就算那些野草下面埋着尸体,你从尸体上面踩过去都不知道。而且不是说心有怨恨的人死后会变成鬼吗,万一那尸体的主人没走,变成鬼就在旁边看着你,你又看不到它……] [卧槽!快闭嘴!我租房子的时候图便宜,旁边就是废弃的公寓楼。就因为之前公寓楼里不断有人自杀,当地人都管这里叫凶宅,所以公寓楼才废弃了,连带着这周围的房价都降了,好多没人住的小平房。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好害怕。] [你害不害怕不知道,反正燕哥肯定是不怕。不信你看燕哥表情,他好像很生气,看上去好像还想把鬼揪出来揍一顿……有人图便宜住凶宅被鬼吓,有人去荒屋吓鬼,人和人真是不同。] [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别人的分屏缓一缓,燕哥这里看得我好慌,还是田园风光好。] 这话一出,不少观众纷纷响应,表示自己也需要。 至于那些“田园风光”的嘉宾们,他们没有敢在路程上多浪费时间,但也没有遵循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从村子里穿过。 毕竟白霜被那些村民责骂的事情,所有人都不想再次发生。 而在联系上导演之后,嘉宾们将遇到的情况向张无病说了,因为导演用的监控效果的屏幕还没有修好,而忙着和导演组的人一起修理屏幕的张无病,既看不到嘉宾们的分屏情况,也对刚刚嘉宾们在山上的遭遇一无所知。 直到这时,张无病才从嘉宾们口中得知他们在山上被吓到的事情。 虽然嘉宾们也说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但张无病还是嘱咐他们快快回来,一定不要在天黑之后还在外面逗留。 因为山上遇到了尸体,再加上自己多年撞鬼,所以张无病对尸体这类有着本能的恐惧,虽然一切如常,但他总是有点发憷。 “没事的导演,我们就是和你说一声,不从村子里穿过去的话需要绕一点路,到月亮溪的时间可以晚个一小会儿,怕你担心。” 综艺咖考虑到节目效果,没有果断答应张无病,而是在看了眼时间之后,沉吟着提出了折中的办法。 “现在是三点,我刚刚看过了天气软件了,今天太阳落山时间是5点,我们三点半就能到月亮溪,也就是离农家乐不到一百米,几分钟就能走到。抓鱼的话也就用个一个小时左右,在太阳落山前回去肯定没问题。” 综艺咖笑道:“放心吧导演,我们不是非捉到不可,要是捉不到的话我们就直接回去,不会一直待在外面的。” 张无病犹豫了一下,觉得综艺咖说的有道理,而且那边嘉宾们的分屏都开着,他也不好当着镜头太过强硬的反驳嘉宾。 于是他点了头,嘱咐道:“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后,张无病和导演组的人继续一起看着显示有问题的镜头,愁眉不展。 “不应该啊。” 导演组里,一名专门负责保管这些贵重的摄影器械的维修人员半蹲在设备面前,手里握着工具。他的身边都是拆下来的零件,而在他面前,那个导演用监视效果的镜头,依旧只能显示出一片血红。 “我本来以为是光学元件烧了,或是里面电线短路了。但是现在看,这些元件都是好的啊。” 维修人员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道:“难道是镜头自己的问题?” “可千万别。”副导演赶紧道:“你别乱说话,万一人家本来是好的,被你给说坏了怎么办?因为车开不进来,这些备用设备都没法随身携带过来,要是真的坏了可麻烦了,想要更换还得爬山回去取。” 维修人员无奈摊手:“就因为随身带的元件和备用品不够,所以我现在没办法做排除法,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种情况我也很少遇到,确实是无计可施了。” 而另一名工作人员也过来找张无病:“导演,家子坟村附近没有基站,我们的设备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信号还是一直在减弱。等入夜了之后湿度上来,温度下降,也会干扰信号增幅器,到那时候直播很可能受到影响。” 旁边的副导演苦笑:“毕竟家子坟村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哪还能有其他的。” 张无病苦恼得快要把头发抓掉了。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意识到他爸那些秘书助理的重要性。在以前,因为他的体质问题,导致他家所有人都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一样对待他,生活中的大小事都有长辈交给家里的秘书助理去做,不需要他来操心。 但是现在不同了。 作为导演,这档直播节目的第一责任人,他需要负责节目组里所有人的安全,协调节目组内外的大小事宜。并且因为他是第一次独当一面,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摸索着前进,完全没有过去的经验可以参考。 所以当所有人都看向他,指着他来拿主意解决的时候,他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其实在节目组出发前,因为考虑到节目主要是在风景好的地方进行录制,山清水秀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开发程度低,很多城市里习以为常的配置跟不上。所以导演组已经尽可能的考虑周全,将可能会需要的东西准备上了。像是信号增幅器、备用设备这种,更是不会落下。 但是没想到,因为家子坟村的地势问题导致这里比其他地方都要低好几度,早早的进入了秋天的温度。虽然这就是张无病选定家子坟村的理由,但是因为第一次做导演,所以他忽略了另一个问题。 温度低,意味着对机器设备的影响也大。 毕竟摄影和其他一些设备在贵重的同时,对保存环境的要求也要苛刻些,低温环境会导致一些设备无法正常工作。 最后就会导致现在的状况。 但是“心动环游九十九天”作为一档直播综艺,如果无法直播,就意味着节目遭到最严重的打击,没有其他补救的措施。 作为一个才走出家门,第一次独立做些什么的人,张无病下意识就想要找自己信任和依赖的人求助。 当燕时洵接通电话时,就听到张无病在电话那边“汪叽”一声哭了出来。 “燕哥!!你在哪呜呜呜,我这设备也出问题了,计划也出问题了。安南原他们说在山上被吓到了,但是我设计节目剧本的时候,没想到他们在山上还能看到吓人的东西。这怎么办呜呜呜……” 燕时洵皱着眉,尽可能让自己耐心的听完张无病絮絮叨叨的诉苦,向他说了各种设备出现的问题,无法修理的原因,最后又哭着问他应该怎么办。 燕时洵假笑:“你认真的吗,你问一个站在科学对面的人怎么解决科学范畴内的问题?你觉得我现在是能修理设备吗:)” 张无病吸了吸鼻子,傻乎乎的才反应过来:“?G?也是哦。” 燕时洵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四点了。 从天象上来推演,今天太阳落山的时间应该在五点左右。 因为刚刚所见到的江嫣然,和可能是几十年前杨朵出嫁时场面的重演,让燕时洵对家子坟村的戒备升到最高。 江嫣然屡次提到让他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包括最后那句让他离开家子坟村、然后再也不要回头的话,更是让燕时洵敏锐的意识到,入夜后的家子坟村,很可能会发生什么。 但在今天早上翻越月亮山的时候,因为常年与危险同行所养成的习惯,他下意识的留意了一下翻山所用的时间,大概要一个半小时。而从家子坟村的农家乐到嘉村的地界,需要两个多小时。 就算提高速度,整个过程也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这样的话,恐怕他们无法在太阳落山之前彻底离开家子坟村,进入嘉村。 尤其是按照路程考虑,黄昏时刻,他们正好身处在月亮山上。 阳气衰弱,阴气渐盛的时刻,正是鬼怪最活跃的时候,恰好月亮山与名类似会聚集起大量的阴气。 这种时刻和位置,对于已经发觉有鬼怪存在的环境而言,几乎是致命的。 燕时洵快速的在心里大概算了一下。 整个节目组一共大几十人,但在这其中,如果真的有危险,能够对上鬼怪的,只有他和路星星两个人。 顶多再加上夜厉。 ――但他无法信任夜厉。 虽然夜厉一路上都表现得异常,拥有的实力更是如同一个流派的开山祖师,但是,他还不知道夜厉的真实情况,也无法放心的将背后交给夜厉。 甚至如果真的遇到危险需要他出面,他也不放心将节目组的人交给夜厉保护。 如果夜厉真的有隐藏起来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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