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病,出来啊。”那人叫他。 张无病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刻倒退了两步想要退回房间里,把门关上。 以他这么多年撞鬼的经验来看,只要不是醒着,不能确定对方是活着的,不管谁喊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回。 尤其他现在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那就更不能回答了。万一对方一确定自己的身份,就把自己带走了怎么办? 然而,当张无病缩回到房间里时,却惊恐的发现房间里的样子也不是自己入睡前墙壁雪白的样子,而变成了一间到处漏雨的破屋,里面的家具也歪歪斜斜的,家徒四壁,到处黑漆漆一片。 而无论他再怎么焦急,手里的门都关不上。 张无病站在门口急出一身热汗,但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没有脸的人举着伞朝自己走来。明明脑子拼命的下命令让腿动起来快跑,但自己的脚就像是生了根一样,跑不了也动不了,只能眼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近。 “张无病,你怎么不回答我。” 那人没有五官的脸上,像是面皮下面蒙着骨头一样,本该是嘴的部分咧开了一大片直到耳根,面皮便向下凹进去了一片。 “张无病,你怎么自己在这里,大家都在那边,你不去吗?” “走吧。” “咱们老杨家都在那呢。” 张无病脸憋得青白交错,终于鼓起勇气大吼了一声:“不去!滚!我爸爸燕时洵的大名听没听过!他一会就来抓你!” 不知道是张无病突然起来的气势震住了对方,还是提起燕时洵的名字起了作用,那人原本伸出来抓向张无病的手竟然停顿在了半空。 张无病也趁机咬着牙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终于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而随着房门的一声巨响,张无病也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大喘着粗气从床上翻身而起,仓皇的向房门看去,只看到自己还在自己的床上,房间也是那个房间,而房门也是紧闭的,并没有梦中的无脸人。 张无病的心脏砰砰跳得直颤,好一会儿才勉强平息下来。 “呼……只是个梦而已啊。”张无病确定了自己是安全的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倒回到床上。 然而,随着他动作的变化,他的视角也随之改变。在他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看到有什么东西好像在窗户旁边,似乎是在看着自己。 窗外的月亮圆如玉珠,然后竟在张无病的注视下渐渐变成了血红色,血红的月光将房间内,也映衬得像是血海尸山一样。 张无病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咽了口唾沫才勉强提起勇气,向窗户旁边的阴影里看去。 却见在窗帘旁边,最易被人忽略的角落里,竟然站着一个浑身血衣的女人。 她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膀和胸前,面色青白死气,眼神却是空洞一片,只死死的盯着张无病。细看之下,却能看到那女人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竟然只剩下两个黑洞,黑黝黝的注视着张无病。 不仅如此,那女人的苍白没有血色的嘴唇上布满伤口,像是被针硬生生刺穿过,上面还有粗麻线的痕迹,好像是被人用针线缝了嘴。 而女人的耳朵也已经被割掉,原本应该是耳朵的位置,正不断向下流淌着鲜血,打湿了头发和一身红衣,然后顺着裙摆,向下“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面上,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如此显眼。 被缝了嘴的女人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安静的站在黑暗中,注视着正对着她的床上的人。 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张无病被他自己在无意间忽然发现的场景吓得懵了一瞬间,然后才颤巍巍的顺着声音,将视线下移,看向女人的脚下。 那血水,竟然已经淹没了女人青白僵硬的脚腕,血花翻滚,打湿女人血红的长裙。就好像女人身上的红,不是染料,而是鲜血。 张无病终于没忍住,迅速从刚刚才躺下来的姿势里起身,将自己卷成一小坨手脚并用的爬到床头最边缘的角落里,想要尽可能的离那无视注视他的女人远一点。 而在张无病想要翻身下床推门逃跑的时候,他刚一低头,整个人却都僵住了。 ――在床下,竟然已经是一层血海翻涌,不断冲刷着床腿。 张无病本来伸出去的脚赶快从床沿外面缩了回来,只有床上才是暂时安全的地方。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团,想要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事情并不会如他所愿的发展。 不管张无病如何在心里疯狂默念“假的假的这都是假的”,还是在心里疯狂刷屏啊啊啊呼喊着燕时洵的名字叫救命,在他被困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此时,原本站在阴影里的那女人,竟然缓缓抬起了手,用已经腐烂到皮肉翻卷、隐约露出其中白骨的手指,指向了张无病。 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然而她的嘴被缝上,眼睛被挖去,耳朵被割掉,她什么都做不了。 一行血泪,从空洞没有了眼珠的眼眶中,缓缓顺着青白冰冷的脸淌了下来。 “哗啦……” 女人向前迟缓的走了起来,从阴影中走到了满是血月红光的照耀之下,映衬得她看起来更加可怖骇人。 眼看着女人一步,一步,越走越近,张无病的恐惧终于破土而出,压垮了他最后紧绷着的神经。 “燕哥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血海在房间里翻滚拍击,像是形成了一个螺旋一样迅速上扬上升,很快就没过了床榻的高度,并且迅速翻涌得更高,直接将惊恐大叫着的张无病淹没其中。 张无病只觉得自己原本大张着的嘴巴里面最先呛了一口血液,腥臭味直冲天灵感,恶心得他简直想吐。然而很快血液就顺着他的鼻腔倒灌,顺着他的食道喉管涌向他的肺部和胃里。 就像是呛水一样,张无病痛苦的拼命挣扎,然而整个人却都被黏腻浓稠的腥臭血液淹没,动弹不得。 终于,他失去了意识,身躯无力的向后倒去,瞳孔涣散着,无意识的向上瞥过了最后一眼。 他看到,那女人竟然始终在注视着自己,她细长的眉微蹙,不断有血泪在从眼眶中流出来,看上去竟然是在难过。 你难过什么啊,我才是真的难受…… 张无病迷迷糊糊的想着,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 红色的世界乍然破碎,张无病倒抽着一长口气息,从床上翻身猛地坐起。 他先是像神经质一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咂了咂嘴巴,确定自己的口鼻中没有那种腥臭的味道,然后才赶紧向窗户边的阴影里看去,目光惊慌的环视着自己的房间。 什么女人啊,血海啊,统统都没有。 张无病有些愣神,原本在自己身上摸索检查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好半天,他才终于意识到―― “我是做了个梦吗……不过,这也太逼真了吧。” 张无病长出了一口气,疲惫万分的弓下腰,将脸埋在自己的双手中,唉声叹气了好半会儿,才从刚刚在梦里被血液淹没到窒息一样的痛苦中,缓过了神来。 他整个人像根面条一样,软软的倒在床铺里,有气无力的从这个角度看去,视线刚好落在窗户外面。 看着看着,他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窗帘,他印象中应该是集市上会卖的那种,印满了大花的“花开富贵”的样式。但怎么现在看,倒像是上面印了个骷髅头? 这么新潮的吗?不会吧。 窗帘上的骷髅头图案晃了晃。 张无病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他极其缓慢的、像是不愿意面对现实一般,缓缓将脑袋转向能在窗帘上投射出阴影的方向。 然后他就看到,窗户外面,竟然有一颗惨白的头骨在窗台上,一直静静的望着他。 “卧槽!”张无病没忍住爆了句粗口,然后从猛地坠入了一片黑暗。 睁开眼,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盖着还带着一股烧柴火烟气味道的被子,柔软又令人安心。 张无病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在做梦。 而当他向窗户看去时,无论是骷髅,女人还是血液,都不见一丝一毫的踪影。 强烈的困倦袭来,张无病在惶惶然片刻之后,也抵挡不住浓烈的睡意,重新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别提我睡得有多累了。”张无病叹了口气,脸色恹恹的,眼睛下面的黑眼圈重得像只大熊猫。 “先是被人吓这么好几下,又是有人喊我名字,又是浑身是血的女人,又是骷髅的。好不容易重新睡过去了,还梦到我在一条村路上跑,不断的跑,那条路也没有尽头。不仅是我一个,我身后还有一堆人也在追着我跑,就是他们穿得不太像现在的风格,那种很朴素的以前的样式。他们还说让我快跑,不然抢不到坟。我???” 张无病抱着燕时洵的大腿,哭得嘤嘤嘤的,别提多可怜了。 “我在现实中都没跑过马拉松,反倒是在梦里跑了这么长一大段路,累死我了。这一觉睡得,我还不如不睡呢。” 燕时洵听完张无病讲述的他一夜做的梦,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挂在他腿上一副小可怜样的张无病,道:“你在梦里还挺忙?张大导演这是节目办起来了,压力大了?” “咦?是因为这个吗?”张无病挠了挠头,有些纳闷:“但总觉得不像啊,压力大做梦不应该是梦见掉头发成了秃子吗,怎么会跑马拉松?” 燕时洵嗤笑了一声,懒洋洋的抬腿踢了下张无病,示意他放开自己:“既然困那就赶紧去补一觉,趁现在还有时间,没人找你,还能睡个几十分钟。” 张无病不疑有他,对燕时洵说的话全然信任,站起来就准备重新跑到楼上睡个小回笼觉,等嘉宾们吃完饭他再下来。 但刚要走,却又被燕时洵拽住:“等等。” 在张无病茫然的目光下,燕时洵抬手,用修长的手指在张无病的后背上画着什么,最后潇洒的一甩手收了尾。 张无病有些怕痒的动了动,才从刚刚的笔画触感里,反应过来燕时洵这是刚在自己后背上画了个符。 “燕哥?”张无病茫然看向燕时洵,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此面向鬼。” 燕时洵懒散的拍了拍张无病的肩膀,道:“你不是说自己被‘人’追吗?再有‘人’追你,这一面正好冲着对方。” 张无病似懂非懂的胡乱点了点头,就被燕时洵放走了。 而燕时洵静静注视着张无病上楼的背影,眉眼猛然阴沉了下来。 他刚刚是骗张无病的。 什么压力大……能在梦中看到那样诡异的景象,张无病一定是在无意间和鬼魂邪祟共通了情感。 张无病的体质本来就容易招鬼,寻常人在撞了鬼之后,气运会一直低迷,更容易下一次又撞见鬼。而张无病则因为接连不断的遇见鬼,所以他的气运常年都保持在生人能有的最低限度上。 这就导致了,他很容易在周围有鬼魂出没过的地方,从那些地点的砖石物品中残留的哪怕最细微的鬼气中,察觉到那些鬼魂原本的记忆,和当年在此地发生过的事情。 而张无病也说了,他几次梦中梦中梦看到的那些人,穿的都是几十年前的衣服款式。并且村屋也都不像现在这样修建得整齐漂亮,而是房屋低矮家徒四壁,村路也是没有修过的黄土路,才会在下雨时变得到处都是泥巴。 那分明是几十年前村子遗留下来的记忆。 但因为人体本身有自保机制,大脑不会让人看到人无法理解得了、或是超出人的承受范围之外的东西。所以在张无病通过鬼气看到那些东西之后,他的潜意识和大脑对那些场景进行了加工处理,尽量变成可以被他接受的场面。 所以张无病所看到的,是几十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和梦境扭曲下的混合产物。 燕时洵没有将真实情况告诉张无病,一个是怕张无病一时接受不了受到惊吓,另外也是因为在没有摸清楚村子底细的情况下,他不会当着村支书家的人的面,随意说出什么。 已经是早晨,陆陆续续起来了的村支书家的人都从楼上下了来,除了去干活的几个年轻人,也有年龄偏小而坐在客厅里没有去干活的小少年,在为假期作业发愁。 主屏前的观众们并不知道燕时洵的本意,只是在听到了燕时洵的解释后,疯狂“嘲笑”张无病。 [真是打扰了!我一开始看导演那个细皮嫩肉的状态时,还以为他是哪个来玩票的富家子弟,后来看到他好像确实能担起来点事情后,我才对他刮目相看,觉得这人不错,能处。结果!结果他竟然被一个梦给吓成这样??这也太怂了啊。] [讲真的,要是导演梦到的真的和他说的一样,我觉得我也会被吓死。我之前租房子的时候图便宜,结果住了几个月,天天晚上睡觉做噩梦,总有阿伯阿公坐在我家沙发上,要不就抹泪哭,要不就一直在那盯着我絮絮叨叨,盯得我毛骨悚然。后来时间长了,和周围的邻居熟悉了,他们才告诉我,原来那里几十年前是慈善火葬场,很多无人认领的尸体都会被拉去那里烧掉。后来城市扩建,远郊变成了市区,火葬场扒了土地用来盖房子,就是我住的那个地方。我靠,我听到这个话时差点吓尿了好吗!直接连夜打包行李搬家。] [虽然我没做过这种梦,但是还好吧,一个梦而已能有多吓人?就是导演胆子小而已,太夸张了。] [前面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没遇到过就不存在,那就太唯心主义了。我年纪小的时候也像你一个想法,后来我大学住校的时候,总能梦到有人站在我床边看着我,我睡上铺,所以梦里我一扭头,就正对上那个人的视线。那个人的眼睛真的很可怕,也是从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死气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你一看就知道那根本不像是个活人。后来听说,我那个寝室之前死过人,有个学长自杀了,而且就是睡在我那个铺位上的。后来每一任住那个寝室的人,都能梦到这个人。] [???我本来是想来弹幕里看嘲讽导演的,怎么你们都在说鬼故事?你们不讲武德!卧槽哇,这让我今天晚上怎么睡?完了,我有点害怕做梦了。] [但是你们看,燕哥这回解释得多科学!完全挑不出来一点毛病,没错啊,压力大嘛,做噩梦多正常。怀疑燕哥已经把审核机制那一套玩明白了。] [确实是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国产的什么东西里看到鬼。所以我这个鬼片爱好者,现在已经彻底放弃看鬼片了,改看这节目了。真的,天天蹲在屏幕前看直播,可比看鬼片刺激多了。] [哪有鬼?前面的你不要乱说,这节目可是为了破除迷信的,你看燕哥解释的,不比走近科学靠谱吗?] [不过我也经常鬼压床,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我就是压力大,倒是让我补充了不少维生素啊营养啊什么的,身体也确实没那么疲惫了。但是鬼压床就是不好,一睡就起不来,像是有鬼压在我胸口,按着我手脚不让我起来一样。后来是路过海云观的时候,顺手去买了个据说很灵验的符,卖符那道士还一副‘爱信信,不信滚’的表情,我都不抱希望的,只求个心理安慰。结果那天晚上睡觉,真的不鬼压床了!从那天就好了!后来我走到哪都得带着那符。哦对,前一阵我去海云观的时候,还碰到燕先生了,那个卖符的道士还称呼燕先生是师叔祖。所以虽然燕先生解释得很科学,但我还是相信燕先生本来的职业。] [我也梦到过被人追啊,我家的大门打开着,有个人从外面跑向我家,我特别害怕的想要关门,但整个人就和傻了一样,站在那里根本不会动不会跑的,手也不听使唤,根本关不上门,我在梦里都快吓哭了。所以刚刚导演说起他的梦时,我特别有感触,已经在害怕了。谢谢导演勾起了我的阴影,我今晚应该不会睡了QWQ] [这就体现出认识一位像燕哥这样的朋友的重要性了,会哄你是压力大,转手还能帮你在身上画个符。羡慕导演,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吗?] 但并不是所有观众都在主屏前看到了这一幕。 因为嘉宾们多跑去了厨房和田地里帮忙,主屏所在的客厅里只剩下燕时洵和导演,其余都是在忙碌的工作人员。所以观众们也都分流转移到了各个分屏前,颇感新奇的跟着嘉宾们一起体验农村的早晨,和在田间干活拔菜的经历。 节目组人多,所以厨房里虽然有现代化电器,但杨土还是决定用旁边的大铁锅来做早晨,煮红薯和玉米。 综艺咖蹲在灶台边帮着生火,因为经验不足,负责跟着另外一名年轻人去找柴火的男明星,拿回来的都是被露水打湿的柴火,一烧就是浓烟滚滚,呛得综艺咖直咳嗽,赶紧站起来远离炉灶。 但站在一边咳着,综艺咖的余光在无意间瞥过灶台坑洞里烧得黢黑的柴火时,竟然发现在黑色之中,夹杂着一点白色。 综艺咖有点奇怪,就蹲下来用火铲拨了拨。 却没想到,在拨开黑乎乎的柴火后,综艺咖眯着眼睛透过浓重的黑烟,竟然看到了一截像是骨头的东西。 那白惨惨的一截,像是骨头被从中折断,除了骨节之外的另一面,还带着不光滑的锯齿痕迹。既没有被火点燃,也没有被烟熏黑,在黑色的柴火里格外显眼。 综艺咖心中一悚,随即转念一想,又放松了。 应该是谁家吃完的肉,剩下的骨头喂了狗,结果狗把骨头藏在柴火堆里了吧。 综艺咖笑了下,感觉自己刚刚的过激反应颇为好笑。 要是原来,他连吓这一下都不带吓的。都是这个节目,上期也太诡异了,搞得他都多想了这么多。 综艺咖一边轻轻摇着头自嘲,一边重新点起了火,和其他人一起在厨房里忙碌着早餐。 等节目组众人吃完早餐,收拾好行李之后,就都笑着向村支书和他妻子告别,给村支书留了一笔钱,感谢他昨晚的留宿和提供食物。 村支书不愿意要,说节目组的人会留宿也有他们的原因,要不是他们堵了路,节目组的人就可以顺利到达了。既然是他们造成的,那就应该由他们来负责任,怎么能要钱呢。 两方推拒不下,还是综艺咖解了围,笑着说反正车在这边,还得回来,等回来的时候招呼一顿有肉的,他们再一起聚一聚,听村支书讲之前没讲完的故事。这钱就当做买肉钱了。 村支书听了,这才高兴的收下。 无论是嘉宾们还是工作人员,因为常年在娱乐圈工作,都见过不少东西,也练得很有眼力见,所以和村支书的聊天很是愉快。 村支书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从迈进这个月开始,他就一直忧虑着恐惧着,害怕她的到来,又因为她一直没有来而焦虑。还是和节目组众人的聊天缓解了他的恐惧,也让他感觉眼界开阔,有种思路又被拓宽了的感觉。 因为这些年宗族里做的事情,村支书开始明白思想开拓的重要性。他时刻在警示自己,不可以变得像那些人一样,顽固不化,固守着早就过时的东西不肯改变也不听劝说。 所以,村支书很是喜欢节目组这些人,欢迎他们再来留宿。 等节目组众人向村支书挥着手,气氛热烈的欢笑着道了别之后,众人就跟随杨土一起,向山上进发。 “没想到道路竟然是村支书带人堵上的啊,这我是没想到的。”安南原边爬着山,边气喘吁吁的向身边的燕时洵道:“我看村支书人很好啊,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燕时洵扬起一掌就拍在了安南原后背上,拍得他差点岔了气:“对子不言父过。杨土就在最前面,你在这说他爷爷?” 杨土走在所有人的最前面,旁边就是对第一次来村里很好奇的宋辞,其他嘉宾也都跟在杨土身后,好奇的向他询问着有关山和村子的问题。 而杨土为人很是开朗,也笑着向众人介绍,知无不言。 安南原也反应了过来,虽然距离有些远又有些嘈杂,杨土没有听到这话,但他还是赶紧冲着杨土的方向连说了几句对不起。 燕时洵慢悠悠的收回手,道:“既然本来的性格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那就意味着,按照他的性格,是发生的事情迫使他做出堵路的行为。” 能被村支书嫌弃厌恶、甚至矛盾升级到了让村支书带头堵路断绝了往来的家子坟村,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燕时洵看向杨土和家子坟村方向的目光,带上了探究。 山脉上绵延茂密的树林,都在秋风的吹拂下变得泛红。 张无病之前调查的没错,家子坟村所在的地点因为地势奇特,比周围的地区低了好几度,所以这边的植物也比其他地方的植物早早红了起来,有了秋天的味道。 嘉宾们在杨土的带领下翻过了山,站在山口上向四周望去,便觉得四周漫山树叶红遍,像一片红色的飞云,一直绵延至天边,美不胜收。 “好神奇啊,刚刚在山那边树还都是正常的绿色,这边竟然是红的。”白霜兴奋的转着角度,让自己分屏前的观众们也能没有漏过的看遍她所看到的美景。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秋天的红叶,但是初秋的红叶,还是漫山遍野的身临其境,真是美得令人震撼啊。” 白霜深呼吸了一口,笑着感叹道:“好美。” 旁边的杨土被逗笑了,道:“听我爸说,他们小的时候这边也没凉得那么早,但从我有记忆开始,翻过山这边就比我们那边温度低,除了夏天春天,秋冬很长很冷,树叶也会红很久。而且最近几年越来越红,等过几天到月中,这些树叶应该就会像血一样红。” 白霜听得有些惊奇,正待追问原因,却突然听到队伍最边缘传来了一声饱含着恐惧的凄厉惊叫。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循声看去。 就见一名工作人员的目光正看向旁边的树林里,眼神惊恐,手抖着抬起,指向树林深处。 “血,血……”那工作人员声音颤抖着,上下牙不断磕在一起,勉强从喉咙间挤出几声破碎的气音。 众人顺着工作人员指的方向奇怪的看去,却见被层层树木枝叶遮掩住了阳光的树林深处,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红色的叶片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暗红色的光影,乍一看,就犹如一片凝固的鲜血,让人心惊肉跳。 本来揪着心的综艺咖顿时放松了下来,笑着安慰那工作人员:“你看错了吧,是光线的问题。” “不,不……” 工作人员却仍旧恐惧的睁大了眼睛,浑身发着抖,依旧指向那里。 “树上。”燕时洵抿着唇,表情严肃。 众人的目光从地面上抬起,向树上看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具尸体悬在半空中,随着风不断轻轻摇晃。 而那尸体浑身是血,头颅低垂在胸膛前,已经高度腐烂,甚至还有烂掉的肉块脱垂下来,在半空中摇荡。 竟是吊死在了树上。 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呼和干呕声。 第80章 喜嫁丧哭(11) 吊死在树上的尸体不仅让节目组的人大惊失色,作为领路人的杨土也脸色巨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面色青黑交加,眼睛死死的盯着悬挂在半空的尸体,隐隐流露出愤怒和痛恨来。 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树上的尸体吸引去了,没有人注意到杨土的不对劲。 在众人慌乱恐惧的惊呼声中,燕时洵瞥了一眼杨土,将他的反应记在了心里。 “这,这是什么?自杀?”有嘉宾脸色煞白的问。 而第一次直面这种场景的嘉宾们,都已经被真实而丑陋的死亡所带来的冲击而吓傻在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更有人被这股腐烂了的肉臭味熏得干呕,实在忍不住躲到另一边吐了出来。 压抑而恐惧的氛围弥漫整个队伍,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尽可能的远离那尸体。 “会不会是谁家小孩恶作剧,挂在上面吓过路人的。”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脸色勉强,磕磕绊绊的道:“我家小区以前就有个熊孩子,把橡胶模特扔在地下室里,大家看到的时候都以为是死人了,后来才知道是恶作剧。” 人在面对着超出自己承受极限的事件时,就会下意识的想要拼命找借口,否认事件的严重性,而尽力让事情变得令自己可以接受。 在听到工作人员提出的可能后,节目组众人也觉得稍稍松了口气,心里同样升起期待来。 是啊,也有可能不是尸体,而是长得像人的模型呢。 在工作人员看来的期冀目光下,张无病咽了口唾沫,心里发虚的想要往后退。 但因为是在镜头前,又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张无病还记着他要撑起来“导演架势”这件事,不能当众表露出胆怯来。于是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靠近了去确认那究竟是尸体还是恶作剧。 “咔嚓”、“咔嚓”…… 树林中的落叶铺了厚厚一层,像是已经有很久没有人干扰过自然的行动,于是漫长的时光造就了足有十数厘米厚的落叶层,当张无病一脚踩下去的时候,就顿觉脚下一空,踉跄了几步差点崴了脚,看上去很是滑稽。 但此时并没有人注意到张无病这一点,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张无病一步步走进树林中,在心里暗暗祈祷这一定只是虚惊一场,一定只是人体模型而已。 随着张无病踩进了落叶堆里,下面一直被层层落叶掩盖着的、因为久无人至而浓重的腐殖气息泄露了出来,散发着糟糕难闻的气味,让张无病刚吸进去了一点就赶紧捂住了口鼻,皱着眉赶紧加快了步伐,想要速战速决赶快离开。 然而当张无病走近了,才看清那随着风微微晃荡的,确实是吊死在树上不知道已经有多久了的人。 张无病才眯着眼看清,就忽然觉得那已经吊死在绳子上的男人,竟然在空中扭动了一下,被勒折而朝向下的脑袋正好对着张无病的视线,那双已经腐烂得只剩下半脱出眼眶的眼球,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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