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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拿回魂魄里缺失的部分。 但这些事却从来没有被外界知晓,甚至在常年从事驱鬼镇邪一事的人的圈子里,也没有消息透露,没有人知道竟然有一个地方,邪神夺走了山神的神位让昼夜黑白颠倒,而全部的村民死亡。 恐怕是山神做的。 温柔的山神既不想已经变成恶鬼邪物的村民们去伤害其他人,也不想让那些驱鬼者知道野狼峰的实情,而来将村民们残缺不全的魂魄交由阴差送往地府。山神很清楚,村民们在魂魄不全的情况下是无法投胎的,只会当场魂飞魄散,化为灰烬,无论善恶都没有再次投胎的机会。 所以山神用残存的力量最后一次庇护了她的子民们,将野狼峰附近的所有村落连同山神庙,都一起困在了暴雨之中,利用山神原本调节风雨的力量,将雨幕变成了屏障。 也许,山神是在等,等一个可以送那部分尚且善良没有做错事的村民的魂魄,可以得到投胎机会的时刻。 因为山神的默认,最后一块思维碎片被拼上。 电光火石之间,燕时洵想清楚了一切,所有的故事顺序都被捋顺,逻辑形成了闭环。 他终于知道了,野狼峰的前因后果。也知道了为何这里无法进行卜算法决,请神问神等,一切正统的需要鬼神来回应借力的手段都全部失效。 神死道消。 这里死了一位从无错处的正神,对于天地而言,这里的道已坍塌,村民也已经从人堕鬼,土地生机全失。 已是废弃之地。 在天地眼里,这片土地已经满是罪孽,又被本已经死去的山神接管,已经没有了回应的必要。 所以燕时洵才像是站在一个封闭的金属盒子一样,无法得到天地的回应。 至于那些村民…… 燕时洵不相信一整片村落全部的人失踪或者死亡,官方会视若无睹。他猜测在十几年前,官方就已经得知了这件事,并且曾派人来试图解决过这里的问题,却一再铩羽而归,无奈之下只能封锁了消息,没有让野狼峰附近的事情传出去。 这里变成了一个被天地和官方共同放置的荒废之地,十几年来,山神始终没有放弃从邪神手里争夺力量,从而继续保护她的子民,而那些已经死去的村民们,他们的魂魄也已经被困在这里太久,变得茫然而浑噩。 只有山神。 只有死去的山神,依旧没有放弃过的想要庇护她的子民。 从始到终。 想通了一切的燕时洵,不免有些动容,那锋利的眼角眉梢间,都不自觉流露出了一段柔和的情绪,带着对山神的敬意和感叹。 “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很愿意送他们体验一次地府的刑罚,那样才会让他们认识到,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直安静站在门旁的男人忽然出声,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威严的气场,仿佛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就是最后的宣判。 男人没什么血色的苍白薄唇微微扯起,露出了一瞬的冷笑:“他们应该庆幸,遇到的是你这样过分心软的神――以身饲一方山川,甚至不惜连自己都碎得拼不上的山神,倒是少见。” 空中仿佛传来了一声苦笑。 既是在认同男人的话,也是在笑自己的处境。但是那笑声中,却依旧没有半点悔恨之意,而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就算是有错,也只会苛责自己。 ――山神非神,而是大地与山脉,湖泊与田野。无论我存在与否都无所谓,我的力量从哪里来,就应该回到哪里去。草木生灵借给我的力量,我自当为庇护于他们而使用。 我只是放心不下那些好孩子们,她们不应该被家人连累而困在野狼峰无法离开,我想要亲眼看着她们离开,去往下一段人生。所以我才一直守在山神庙里,用残存的力量给予她们最后的庇护,等待时间让奇迹发生。而现在,我终于等到了那个时刻。 大道四十九,卦只算六十三。 天地永远不会让事情进入真正的完满,而是永远臻至完满,却偏偏留有一线生机,予人探索反抗。 而现在,那个一,山神终于等到了。 因为大雨冲垮了节目组原本计划好去往野狼峰的路线,导演张无病不得不更改路线,却因为在前开路,因为体质问题而误打误撞闯进了山神设定下的屏障,进入到了暴雨中的野狼峰,也使得燕时洵进入了山神庙,看到了被困守此处十几年的山神与恶鬼邪物。 没有补全的最后一道,没有算尽的最后一卦,在此时终于圆满。 虚空之中,山神的目光温柔的落在燕时洵的身上,因这完全不同的人间驱鬼者而惊叹。 陷入天地无应之地却不慌乱,身处鬼神人的界限却不依赖鬼神之力,而是因为自己人的身份而骄傲,以凡人之身,击碎邪神,可堪弑神。 这样并不死守天地规则,而是有着自己的判断和清晰善恶的人间驱鬼者,才是,她等待了十几年的奇迹啊…… 燕时洵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仿佛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到暖洋洋的舒适与放松,温和而闲适,与周围的阴冷昏暗格格不入。 是旧山神吗? 燕时洵心念一动,来不及细究刚刚男人突然说出的话带给他的疑惑,而是严肃下了神情,认真道:“既然野狼峰的村民们已经死亡,亡者与生人有天然的界限,已经不应该滞留人间,哪怕是被困在这一处也非是稳妥的做法。” “亡者有他们应该去的地方……而你,也已经很努力的陪他们走过一程又一程的路了,该是分别的时候了。” 燕时洵缓缓向前抬起修长的手掌,伸向虚无的空中,他的手掌向上缓缓摊平,仿佛在等待着谁的手来握住他的手。 “山神啊……” 他的神情严肃:“是时候放手了。解开暴雨的限制,让那些浑噩的残魂,得以去往他们应该去往的地方吧。我向你保证,所有的因果都会予以清算,没有作恶之人,不会也不应该得到一个恶果。” “而那些做下了恶事,甚至导致神明死亡的人。”燕时洵的眼眸里闪过锋利的光芒,浅红的唇瓣毫不留情的吐出残酷的字句:“他们应该前往地府,迎来属于他们的判决,在地狱的痛苦中反复回想起他们此生做过的恶。” 原本空荡荡的空气中,忽然泛起一圈圈涟漪,就连周围的景色都模糊不清。 而一道半透明的身姿,缓缓从空中浮现。 山神的眉眼低垂慈悲,即便已经经历过所庇护子民的背叛和伤害,甚至因此而失去了神位,自己也濒临破碎死亡的边缘,但她柔和的面容上,却不见半点怨恨和愤怒,依旧是如同往日一样的温柔。 当年绕着村中神树追逐嬉戏的孩童们早已长大,他们成了家,又生了他们自己的孩子,却不再满足田地里的稻谷,眼里映出的不再是山林秀美的风光与村中平稳幸福的生活,而是钱,钱,无休止的钱。 贪欲让那些孩子们主动挣脱了她的保护,反身扑进了邪神的怀抱,听从了邪神在他们耳边的絮絮低语,为了他们一时的富裕而毁掉了整个野狼峰。 可是,所有得到的,都有归还的一天啊…… 邪神没有利用它的力量保护那些孩子们,而是不断诱使他们去透支野狼峰的灵气,告诉他们这样做不会有问题,使得野狼峰的生灵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一切,变成了死亡之地。 而那些被贪欲蒙蔽了双眼的孩子们,也迎来了他们要还债的时刻。 邪神,在向他们索要那些多出来的财富所欠下的债。 无法抵债,便用肉身和魂魄来抵。那些孩子们变成了邪神的奴仆,为邪神看守田野获得收成,为邪神去试图伤害其他无辜之人只为了将力量交给邪神…… 神树早已被砍倒,曾经被老人和孩子们满脸带笑的披挂在神树上的彩带,也早已在风雨中褪色。 很久没有人再想起山神的存在了。 可是,失去了正神神位而濒临消散的山神,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哭泣着向她乞求。 ――“山神啊,救救我吧,我不想被困在这里,每日每日看着这些做了错事的亲人和邻居的脸。” 年轻的妇人在壁画里哭泣着,明明被邪神掌控,但她从未作恶的善念与强大的信仰,却依旧使得声音传到了山神的耳边。 山神认得她,这孩子小的时候曾将一段自己编织的红绳绑在神树的树杈上,脸色红红的说那是送给山神的礼物。 这是个好孩子,不应该被困在此地。 ――“山神啊,我知道错了,我愿意以后每日祭祀你,请救救我,救救我的家人。” ――“山神!我曾为你端去供奉的米饭,当做来年丰收的回馈。而此刻我站在稻田里动也不能动的守着田地,被当做驱赶鸟类的稻草人,为了向那只老鼠还债而日日夜夜魂魄不得安宁。为何!为何你不慈悲!” ――“山神奶奶,我想看到妈妈,你能帮帮我吗?她去了山神庙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哥哥拿走了我的眼睛,爸爸说妈妈被神带走了。我找不到妈妈,山神奶奶,你能把妈妈还给我吗?” ――“山神啊……我一生躬耕在田野,从来没有克扣过为您奉上的祭品,也感激您几十年来让我们能养活孩子,填饱肚子,还有余粮能够富裕家里。但为什么,让我老了老了,还遭这种罪?请救救我啊,让我真正的死去。” ――“山神……” …… 各种各样的声音混在一起,在无时无刻不在山神的耳边响起。 她温柔的注视着眼前的俊美青年,伸出系着已经褪了色的红绳的手,将那线条混圆的柔软手掌,缓缓搭进了燕时洵伸来的手掌中。 “好。” “请送那些好孩子,去往她们本应该去往的下一段人生吧。” 金色的光芒在燕时洵手中乍然亮起。 这一瞬间,山神的话出口便成为了不可被变更的誓言,与燕时洵结下了阴阳的契约。 神在拜托人,去做神没能完成的事。 燕时洵回望着山神温柔的眼眸,那双锋利的眼眸也不由得眸光涟涟如碎光,泛着难得的温柔。 “好。” “请放心,您的委托,我会达成。” “因果循环,天理昭然,恶因者必得恶果,而良善者,将获新生。” 第61章 夜雨野寺(23) 燕时洵郑重而严肃的声音落下,山神唇边的笑意越发柔和。 空中半透明的身影越来越淡,而被燕时洵叠好放在一旁的宣纸,则快速的被凭空出现的水渍模糊了墨字,并且范围越来越大,眼看这卷山神庙志马上就会被彻底毁掉。 然后从此,再也没有人知道这里曾有一位山神,拼尽全力也要庇护她的子民。 山神的力量越来越弱,甚至已经不足以支撑她显露身形,眼看着就要消散。 但是,因为已经将最放心不下的事情托付给了燕时洵,所以山神面对马上就要到来的彻底死亡,毫无惧意,反而显露出一丝安心的满足来。 “野狼峰……就拜托你了,人间的驱鬼者。” 山神含笑垂眸,看向燕时洵。 她的身形在空气中慢慢溃散成无数光点,如同千万萤火虫,光芒细碎但依旧不曾放弃照亮一方空间,光芒点点美不胜收。 “我将我残余的力量借给你,我将野狼峰山神最后的神名交给你,我相信,你会利用好这些力量。” 山神笑着,最后看了眼站在燕时洵身后的男人,微微点头躬身,仿佛在向男人行礼致意。 但男人的神色依旧冷漠,过分锋利而冰冷的面容上,除了在看向燕时洵时之外,不曾有任何情绪的流露。 然后,山神阖上了眼眸。 身形终于消散。 同一时间,整齐放在桌子上的宣纸所有的字迹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然后猛然溃散成齑粉,散落了满桌满地,风一吹就荡然无存。 就好像那段记忆和时光,也已经跟着全然不见。 另一边,一直坚守在正殿落满灰尘的神台上的木质神像,发出“咔嚓!”一声微弱的声响,裂纹蔓延,原本就脆弱的雕像终于从中间碎裂成两半,神像上灵动的生气黯淡了下去,变得灰蒙蒙的。 而原本在与节目组工作人员闲聊的老妇人,则腾地一下猛然从藤椅上站起了身,惊愕而茫然的看向山神庙的方向。 “山神……” 整个野狼峰,都在暴雨之下发出“呜――呜――”的声响,回荡在寂寂无人的山谷之中,传出去很远。 仿佛整片大地与所有苟活残存的生灵,都在为山神的彻底死亡而哀鸣。 燕时洵下意识上前了两步,伸手想要探向山神刚刚站立过的地方,却只握住了一手渐渐暗淡的光点。 但与此同时,他忽然感觉到就在那一刻,他仿佛与整片辽阔天地都融为了一体。他好像是站在群岚之上展臂迎风,又仿佛下潜到江河之下与鱼相伴而游,山中每一朵花的摇曳,每一株草的破土新生,他都能够感应到。 如同天地之大,他无所不至。 而他的耳边,也传来了无数人的咒骂和哀鸣,所有的絮絮低语重叠混杂在一起,是鬼魂最后对于人间的留恋和执着。 山神,竟然真的将力量连同野狼峰山神的神位借给了他。 “山神……死了吗。”燕时洵的神色有些忪怔。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男人迈开长腿两步走到燕时洵的身边,伸出冰凉有力的手掌握住燕时洵的肩膀,防止他因为在一瞬间看到了太多东西听到了太多声音而感到晕眩,作为支撑点准备让他依靠。 “只要这片土地上再次长出草木,山间的动物回来,有人前来定居,农耕种田饲养鸡鸭,并且寻求山神的庇护,祈祷今年明年永远的丰收。那到时候,这里的信仰再次聚集,就会有新的山神出现。” 男人声音平淡的说着事实,不掺杂半点情感:“山神死去后,会重新与山川合为一体,滋养这片土地以重获生机……山神,从来如此。” “但你不必担心。”男人看向燕时洵时,原本冰冷的眼眸里泛起笑意:“即便你作为暂时的‘山神’,也不会有机会尝试死亡。你会活得长长久久,不到年岁,酆都不收。” 男人本来认为燕时洵在害怕他也会像山神那样,于是想要缓解燕时洵的情绪而安慰他。 却不想这话出口,燕时洵却用怀疑的目光向男人看去:“从之前在正殿,不,更早一些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不像是会来应聘导演助理的人,你是什么人?” “我没有说过的感受你会知道,我不了解的鬼神之事,你比我更清楚,你对阴阳的了解远远超过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生人,甚至符咒的效力已经可以比肩某些门派开山祖师的水准……你不是导演助理。” 燕时洵的语气逐渐从怀疑变得坚定,他转身站在男人身前的地方与男人相对峙,表情严肃:“甚至仔细想想,除了我之外,你没有和任何节目组的人员交谈过,他们也没有意识到过你的存在。而包括我在内,甚至原本应该在工作上和你有更多交集的张无病,节目组所有人都没有问过你的名字,喊过你的名字。” “你是谁?名字是什么?” 破旧昏暗的小屋内,刚刚才松懈缓和下来的气氛,重新紧绷。 而刚刚松了口气的观众们,看着第一次完全出现在镜头下的导演助理,又听着燕时洵质疑的声音,刚刚落回到胸膛里的心脏,又重新颤巍巍的提了起来。 [啊?什么情况啊,为什么燕哥这么问?难不成……这个哥哥,是,是鬼?] [毕竟连燕哥都怀疑他是了,也许真的是?不管了!燕哥好帅啊啊啊啊!!刚才那一幕你们看到了吗,我都好像伸手把手递给燕哥了,呜呜呜是燕麦梦中的情景了。我现在激动到在床上疯狂打滚,扭得和个蛆一样。] [啥??不能吧,毕竟这么帅的男人,鬼怎么可能有这么帅的(痴呆.jpg),之前我就在燕哥分屏的边框框上看到这个人了,帅得我当场惊为天人直接嚎了一嗓子啊。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再想看他,那些镜头就和有意识的一样,直接从他身上略过去了,除非有燕哥在旁边,不然没一次成功看到他的。现在好了!燕哥直接把分屏镜头对准这个人了,我的天,虽然还是看不见脸,但就这个身材这个气场,太绝了。这个节目是有毒吗?为什么素人都这么好看,先是燕哥,又是这个人,看燕哥那意思他好像是导演助理?呜呜这么帅的导演助理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也,之前无意识扫到了一眼,但那时候我没来及觉得他帅。不是他不帅,是他真的很可怕。我本来就被那些会动的壁画吓得瑟瑟发抖,觉得我家墙纸上的卡通人物都在动。结果燕哥的镜头一带到他,我真的整个人都被冻住了,大脑“嗡”的一下就和没有了一样,裹着被子都觉得冷得不行,后来好半天才缓过来,哭着把毛毯都拽出来盖了,大夏天的,我妈还以为我感冒了才觉得冷的呢,刚才问了的好半天。] [啊?悖?你们都算是好的,能体会到家住坟景房独居青年的痛苦吗?我一个人在家,窗外就是坟,本来就总能听到外面有“搁楞搁楞”这种奇怪的声音,家里也总有东西被换地方放,让我总怀疑隔壁坟的邻居是不是跑我家串门来了。结果好家伙,就刚才镜头对准这人的一瞬间,我家突然就安静了,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那种,安静得反倒像是我在坟里!我的天,吓死我了,这怎么回事啊,比有声音更吓人了!] [不是,你们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接受了这些东西的存在?你们没看到吗,刚才有个女人,直接飘着出现在了燕哥面前啊!说了一堆神神叨叨的话之后她又突然消失了!我的天,我第一次看到大变活鬼啊,太刺激了!!!我差点直接吓报废了。] [我觉得刚刚那个小姐姐不是鬼,这不是山神庙吗,刚刚燕哥还在翻着记载了山神事迹的纸,她就是山神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看到那个小姐姐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经常在老家的村子里玩的事,我们村也信山神,村口有一棵特别大特别粗的神树,上面总是会绑着各种各样的彩色带子,还有小女孩最喜欢的各种手环花环,总是会吵着说要去集市上买丝线,编了好看的手环给山神奶奶带。那时候我可喜欢在树底下睡觉了,总能一觉睡得很踏实,好像做了什么美梦一样,只是醒来的时候就忘了。那份记忆真是太美好了,刚才我看着这个小姐姐,想着想着就哭了出来,现在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好狼狈。我想家了,想山神奶奶了。] [那个宣纸,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宣纸吗?我的天,就几秒钟的功夫就变成粉末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不仅是宣纸,还有萤火虫。我还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是不是我半夜看平板眼睛花了,结果那些亮点真是萤火虫!] [唉……我爷爷生前做过山神庙的管理人,就村里名声好威望高的老人,会在山神庙里帮着扫扫香灰什么的那种。所以我对山神真的感觉很亲切,刚才那个身影忽然出现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靠着山神庙的大柱子?鹱盘?阳吃糖的那种幸福感,暖洋洋的。我觉得,这个可能真是山神。只是,燕哥刚才说山神死了……] [天,不会吧?这个小姐姐一看就很温柔好相处的那种,怎么会死?不要啊呜呜呜。] [唉,没办法,时代更迭,有很多地方已经不需要神了……] 虽然向安南原借了手机,但燕时洵还是没有随时看手机的习惯。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徒劳的亮了几次又暗下去,但都没有被看到。 海云观马大师:[燕师弟!福生无量天尊,我可终于打通你们的电话了,太不容易了!我刚才打给白霜小姐时听她说,燕师弟你的手机丢了,现在用的是安南原先生的手机?正好上次他加了我的私人账号,我就赶紧给你发消息了。] 海云观马大师:[燕师弟,下雨天的野狼峰凶得很啊!那里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地方了,虽然李师叔说你可以,但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找机会和大家赶快撤出来,我们就在野狼峰外面等你。一进野狼峰地界,什么手段法术都会失效,很凶险的!燕师弟你不要逞能。] 海云观马大师:[??燕师弟我在看你的分屏直播,你赶快看一眼手机啊!!!急死个人,男的有什么好看的,你一直看那男的干嘛?我这有更紧急的事情找你啊,不都说年轻人喜欢拿着手机看吗,我旁边的官方负责人就这么说的,怎么你就不看呢?] 海云观马大师:[燕师弟你要是喜欢看男的,你看看我!我也是男的!] …… 被燕时洵紧紧注视着的男人垂下眼睫,看向燕时洵口袋里不断亮起又暗下去的微弱光亮,没有消息提示音的手机徒劳的提醒着主人,却始终得不到注视。 有人找你,不看看吗? 男人刚想这样问燕时洵,就忽然看出找燕时洵的也是个男的,还在让燕时洵不看自己去看他。 男人的脸色立刻微微阴沉了下来,本来想要出口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间,莫名的不想让燕时洵转移开此时注视着他的视线,去看别的男的发给燕时洵的消息,注意力落在别人身上。 这样的人间驱鬼者,只有一个。 他用了将近千年的时间才等到,寻找到,从此每日都因其与自己理想中的人间驱鬼者的契合,而感到惊喜欢欣。 不想失去。 他想要继续看着,名为燕时洵的人间驱鬼者所带来的奇迹。 男人动了动薄唇,似乎想要说什么。 他的长发在终年不见阳光而苍白的面容上投下一片阴影,让燕时洵看不清他的神情。 “时洵……” 就在男人刚下意识的上前半步,张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 燕时洵口袋中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他本能的循声看去,注意力被分散到了其他地方,伸手拿出了手机。 打断了男人本来想出口的话。 “燕师弟!”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声。 燕时洵皱了下眉,回想起这个让人觉得耳熟的声音,好像是之前遇到的海云观马道长的。 马道长显得极为激动:“福生无量天尊!我总算是打通你的电话了燕师弟,这一晚上我头发都差点急白了。” “刚才我给你发消息你没有看,现在我就长话短说。燕师弟,刚刚不知道为什么信号突然好了,阻挡我们不让我们进野狼峰的屏障也忽然变弱了,你赶紧趁着这个时候带着所有人离开野狼峰,那个地方太凶险了,不是你能搞定得了的……” 电话背景音里忽然想起老道长的怒吼,打断了马道长的话:“谁说的!狗蛋他徒弟绝对青出于蓝,比狗蛋还厉害!他一定可以!” 紧接着是马道长捂着听筒的苦笑:“师叔,这个时候就别说这话了,十几年前多少人都铩羽的地方……” 旁边还传来官方负责人趁乱凑过来见缝插针的问话:“燕时洵先生,我是官方那边负责这类事件的负责人,我们上次见过的。你们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有伤员吗?需要急救或是别的吗?我们立刻准备……” 燕时洵静静听着,从三股各不相同的声音里判断出了对面的情况。 他浅笑着,声音磁性而沉稳:“放心,我会带着所有人离开这里――在彻底解决了野狼峰的事情之后。” “十几年了,因果,该有个了结了,离去的人早应归去。” 电话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许久,才响起马道长情绪复杂的喃喃:“燕师弟……不愧是当年乘云居士的亲传啊。” 而听到燕时洵肯定的回答之后,一直守在手机旁边听外放的官方负责人也算是松了口气,赶紧和上面联系,布置对野狼峰附近的封锁,免得无辜路人这时候靠近被牵连进来。 他本来还很担心野狼峰的情况,但因为刚才听老道长说了好久燕时洵有多优秀,现在又听到燕时洵亲口给出承诺,竟然也下意识觉得,如果是燕时洵的话,真的可以做到! 一片欢欣之中,只有站在燕时洵身前不远处的男人,黑了脸。 气场瞬间森森阴沉了下来,温度降到冰点。 在看到燕时洵笑着和手机对面的人说话,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边,刚刚还注视着自己的眼眸此时一个目光都没分给他,男人忽然就觉得心情很糟糕。 就像是原本属于他的注视被抢走了。 而通过镜头,将男人此时的表情和气场传播到各个守在分屏直播的观众们的眼前之后,原本飘荡在观众们身边,或是坐在观众身边的椅子上无声的和观众一起看着直播的,或是好奇的从上铺或柜子上方倒挂下来伸长了头去看屏幕的,或是从床下钻出来趴在床沿上看得津津有味的,或是在路过观众家时飘在窗外向里窥探着的鬼魂,都在接触到屏幕中男人此时的表情时,被吓僵在了当场,感觉自己怕不是要被杀了,整个鬼几乎要被吓成两半。 不少观众看着镜头下的男人,也觉得在男人看向分屏镜头的那一眼之下,血液都被要被冻住了。 有观众搓了搓手臂,有些纳闷:[怎么突然变得好冷?] [我也,明明没开空调,冷得我打颤。] [我家也是!床下刚才咚的一声!] [我家玻璃刚才裂了!] 第62章 夜雨野寺(24) “燕师弟,你有没有看到节目的评论区?”马道长的声音有些严肃:“因为之前一直都没能联系到你,所以我只好通过你的分屏直播来确认你的安危。” “不知道燕师弟有没有注意到,在你进入正殿和神像相斗的时候,不少观众都在节目的评论区说他们听到了声音,蛊惑他们向那个声音许愿。并且因为那个声音向每个人说的内容都不一样,都是观众们最关心的事情,所以已经有不少观众向那个声音许愿并且同意信奉那个声音为神。” 马道长向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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