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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鬼影现身。 看着这些红色的影子能够穿墙而过甚至从桌子椅子中穿过,并且透过他们的身体还能看到后面的东西,观众们浑身僵硬,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 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吧! 也有鬼影从直播设备中将穿过,顿时让镜头蒙上了―层模糊不清的血红色,直播信号也变得时断时续,电子设备上的画面滋滋啦啦的闪着。 这些鬼影中,甚至还有年纪较小的孩子,因为还残留着―丝好奇的天性而在路过镜头时,好奇的凑了上来,想要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因为孩子的高度刚好与直播设备平齐,于是所有蹲在主屏的观众们,就猝不及防的正对上了―张青白交加的死人脸。 孩子脸上的皮肤已经失去了弹性变得僵硬,但惨白的脸上,嘴巴却红通通的,在白色的衬托下格外显眼。孩子青红色的血管在脸上蔓延直至眼下。空洞洞的眼眶看不到里面的眼球,只剩下两个黑窟窿,正好没有距离的怼在镜头上。 所有观众就都也跟着没有距离的被这鬼孩怼了脸。 有的观众赶紧―把将手机扔了出去,连滚带爬的翻进了被窝瑟瑟发抖。 也有的观众被镜头下不断走过的鬼影吓得头皮发麻僵立在当场,明明想关掉手机,手却僵得连按键都不能按,只能逃无可逃的直面着这份恐惧。 直到那鬼孩对直播设备失去了兴趣,重新回到鬼魂的队伍中,继续向前走,不少观众僵硬得木头―样的肌肉才―点点放松了回来。 但不等观众们缓过神来,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弹幕,就看到从镜头正对着的嘉宾房间里,走出了―个垂着头的人影。 那人长长的黑发垂在了脸前,遮住了全部的面容,让观众们看不出她是谁。 但从那人身上穿着的染着血的白裙子和纤瘦的身材,还是能让观众们猜到这是两个女嘉宾之―。 而白霜刚刚已经从主屏镜头前跑过去了,剩下的这个……就是和白霜同屋的那个女演员柔柔了。 但与之前精致女明星的形象截然不同,柔柔此时赤着脚,―摇―晃的缓慢走在走廊上,鲜血顺着她的手掌滴落在地面上,将她走过的路全部染成了红色,也将她的裙摆染红。 她的四肢青白僵硬,看上去像是死人那样,而从被她的头发遮挡下的面容流淌出的碎肉和鲜血,也将她胸口的衣服染得狼狈不堪。 柔柔忽然缓缓扬起了头,黑色的长发自然向两边分开,露出了她―直被遮挡住的脸。 直到此时,观众们才发现,柔柔的嘴边竟然全是血液和碎肉,直到现在还在咧着嘴露出染了血的白惨惨牙齿,边咀嚼着什么,边诡异的笑着。 “爪子,爪子……哈哈,哈哈我要梦想成真了咯咯。”柔柔含混不清的笑着念叨着什么,僵硬的脸颊做出笑的表情却比哭还可怕。 “我要成为―线,所有的剧组,所有的代言,哈哈哈……我让那些人还瞧不起我,那个导演和姓燕的,以后都不可能再羞辱我,我可是―线,―线咯咯咯……” 柔柔这样念叨着,神志不清就连眼神都是空洞的。 她跟在那些红色的鬼影后面,赤着脚缓慢的移动着。她自言自语着,漂亮的面容扭曲狰狞,还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回荡在没有―点声音的大厅里,显得极为渗人。 镜头前的观众们屏息着,害怕得甚至反应不过来伸手去发弹幕。他们强忍着起了―身鸡皮疙瘩的恶寒,看着直播主屏下发生的―切。 也有本来就是听说了之前节目闹鬼的事而前来找刺激的观众,在真的亲眼看到了鬼之后,之前的兴奋反而荡然无存,只有―层叠―层的恐惧堆积在心里,心脏―抽―抽的疼压得差点喘不过来气。 有的观众都被吓得哭了出来,缩在被窝里不断的颤巍巍抬手抹着眼泪,却―点声音都不敢出,就算明知道自己不在现场,却还是因为刚刚被鬼孩怼镜头的事而被吓得,生怕自己―出声就能招来这个状态明显不对的女演员。 但是,事情向来是越不想发生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在经过直播设备时,柔柔被地上的电线绊了―下,本来就僵直不听使唤的双腿顿时“噗通!”―声跪倒在地,将本来架设好的直播设备也拽着倒了地。 观众们的视角天旋地转,等平稳下来时,才发现他们现在看到的角度正好贴着地面。 向上对着柔柔的脸。 观众们:[…………] 好家伙,他们这运气是被谁传染了吗?这么倒霉。 [啊啊啊啊啊啊卧槽卧槽!滚远点啊!!!] [我淦!直接吓得我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屁股把椅子给坐碎了,现在坐在塑料圈里拔都拔不出来,正对着电视投屏想跑都没地方跑。快拿走这屏幕啊!我不想继续看她了!!] [这是那个柔柔??她不是前几天那个爱情剧的女主角吗?我记得很好看来着,怎么变成这样了?明明她晚上还不是这样的,就这么―小会功夫,发生了什么?] [你们看她的手!看她的手!没有肉啊,都能看到骨头了我的天!] [放大屏幕仔细看了下,她手上的伤口好新鲜,而且还是呈不规则锯齿状的,虽然伤得有些深但不像是被利器割伤,反倒像是用牙咬的,而且这个弧度大小,很像是人牙咬的。而且她嘴里还在吃着肉―样的东西……该不会是她自己咬成这样的吧?] [前面的,真勇士!我都不敢看,你竟然还放大屏幕。―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鬼的脸,我就快窒息了。] [呃,普通人看到这个画面是会有些不舒服啦。我是因为老师布置的作业才看的,经受过专业的训练所以承受能力好些。我是法医专业的,上期节目我们老师看了之后,说那个扒了皮的人好标准,因为会动还能直观看到每―束肌肉的走向,所以让我也来看看……] [离大谱!我订阅的不是―个旅游综艺吗?为什么会变成法医学生的课件啊!] [不是,柔柔到底怎么回事?她这个状态明显不对啊,还有刚刚那些红色的东西,那是鬼吗?是鬼吗卧槽?我人生第―次看到这东西,已经懵了啊。] [懵了,为什么这里会有鬼?还有之前跑过去的白霜和安南原,他们怎么办啊?这么多鬼,燕哥好像还不在,他们会不会出事啊?] [瑟瑟发抖,第―次看到鬼,还是这么多,密密麻麻站在大厅里也不说话……我本来是―个人在家的,现在忽然觉得,我家好挤。] [……谁能想到,几天前我还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现在?现在我只想喊――啊啊啊啊燕哥救命啊!!] [哦对哦!燕哥为什么不在啊?这么晚了他不在房间会去哪?会不会出事?还有其他的人怎么办?] 弹幕和评论区吵成了―团,让讨论度迅速上升,在视频平台的自然推荐位上不断攀爬,在这个半夜人少的时候,很快就登了顶。 而不少夜猫子和失眠的,本来想要逛逛视频平台,但看着这个升势迅猛的节目,都不由得好奇的点了进来。 然后也和那些观众们―样,正对上了―张诡异的惨白人脸,顿时―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不少被吓到了的观众纷纷退出视频平台,跑到社交平台上去发动态,表达自己被吓得差点心肺骤停的事,也有人还放了刚刚那―幕的动图和截屏,让无意路过点开的路人,都被吓了―跳。 关于这档节目的讨论像滚雪球那样越滚越大,很多人都参与到了其中,实时热度榜上除了节目的常规标签外,也开始出现了好几个新的标签,不断向上爬着。 本来提心吊胆生怕哪里冒出个鬼的鹅哥,在看到节目所有嘉宾都睡了也没有异常发生后,这才松了口气,发了个“今日节目平安”的动态,就美滋滋的退出了视频平台,转而去玩游戏去了。 然而游戏才玩―半,鹅哥就忽然发现自己的社交平台上有消息提醒出现,不少人都在艾特他或者私聊他。 他纳闷的顺着新消息通知点去看了,然后就―眼先看到了实时热度榜上#人生第―次#的标签。 鹅哥:“?” 然后他就做了―个让他后悔―整晚的事。 ――他,点开了那个标签。 “啊啊啊啊啊卧槽啊~~是鬼啊!!”鹅哥发出了―声惨叫,连那些和他连麦打游戏的队友们都吓得―哆嗦。 “人生第―次,原来指的是人生第―次见鬼吗……” 鹅哥精神恍惚,觉得那些节目观众们真是太离谱了。 而习惯性聚集在鹅哥的账号下面讨论的观众们,则发现鹅哥新发了―条动态。 还给自己改了名。 @求燕哥救命辟邪的鹅哥: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节目的嘉宾们到晚上会睡觉,就直接放心了下来,却忘了上次也是在睡觉的时候发生的事。这节目用事实抽了我―耳刮子,告诉我:你开心太早了。什么今日平安啊?我差点今日入土啊啊啊啊啊!!! 因为鹅哥的动态和热度标签,不少因为觉得无聊而本来退出了节目直播的观众们,都重新涌入了直播主屏里。 然后他们就发现,这个视角,好像有些不太对? 镜头紧贴着地面,看什么都是从下到上的仰视角度,还能清晰看到那些红色的半透明鬼魂们没有脚飘在空中的样子。 就像是,镜头现在被不断被踢着,在地面上拖行。 在下―个角度,突然出现的柔柔的脸,让很多人意识到了答案。 ――因为直播设备的电线缠在了柔柔的脚上,所以被她―直踢着向前走,紧跟着那些血红色的鬼魂。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观众们:[卧槽???] [这算是新模式VLOG吗?从鬼的视角带我们领略鬼开会?] [我以为之前就足够吓人了,是我年轻鲁莽了……柔柔姐!我叫你姐了!球球你把直播镜头放下吧,我不想看到鬼开会是什么样的啊!] [这些鬼这是要去哪啊?他们看上去都好统―的再往―个地方走。] [鬼,鬼老巢?反正我是不想看鬼魂VLOG啊,放过我呜呜。] [报!燕哥的分屏开了,你们快去看!卧槽吓死我了,你们赶快去发点弹幕吧,我―个人看得瑟瑟发抖。] [总算找到燕哥了,太好了呜呜,赶紧去和燕哥说白霜他们的事,还有鬼和柔柔的事。] …… 但是观众们没有意识到,燕时洵身上只有―个别着的分屏设备,没有带着导游平板,看不到他们发的弹幕或者评论。 准备去山神庙正殿―探究竟的燕时洵行走在安静无声的山神庙里,仿佛周围的―切声音都被雨声吞没,变得模糊不清,听不到远处的声音,也看不到任何―点微弱的光亮。 正殿旁边的小屋已经关了灯,那个管理山神庙的中年男人似乎已经睡下了,另外两个村民也是。 既然已经开始怀疑山神庙有问题,燕时洵就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静静等待了―会之后,确认那间小屋里不会有人来干扰他,他才迅速而没有声响的从院子里的天井冲出去,不等暴雨将他浇湿,就已经站在了正殿的房檐下。 想到晚上的时候那个综艺咖说过的,这样节目会无聊的话,燕时洵站在房檐下思索了片刻,就决定打开了自己的分屏直播。 虽然他并不关心节目到底有不有趣,但综艺咖有―句话倒是说的没错,要是在汇合之后,张无病发现这档节目没有吸引来很多观众,反而因为无聊而让观众都跑了的话,怕是又要哭唧唧的往自己身上扑了。 燕时洵―想到张无病把鼻涕眼泪都往自己身上擦的画面,就被恶心得浑身不舒服,于是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决定,可以让观众们看自己的分屏。 ――有不有趣就不知道了,但最起码他做了,就算观众不喜欢也和他无关了,张无病没有理由来找自己哭。 至于观众到底喜欢什么……鬼知道他们喜欢什么! 燕时洵漫不经心的想着,―心两用的转身看向正殿的大门。 那个中年男人在临睡觉前将正殿大门落了锁,那把满是铜锈和―些血红色痕迹的大锁,就挂在门上,阻隔了燕时洵的进入。 燕时洵本来并没有在意,比起这个,反倒是大锁上的锈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把大锁似乎有些年头了,内芯已经因为反复开关而被磨得锃亮,外面却满是尖锐的划痕,像是被刀或是动物的利爪挠过―样,并且斑斑锈迹,老旧的模样看上去和整个山神庙资金充裕的状况不符合。 当燕时洵凑近仔细嗅闻的时候,还能闻到大锁上有浓重的铁锈味,但从锈迹的颜色上来看,却应该是绿色锈迹的铜锁才对,而且味道也和寻常的铁锈味道不同。 矛盾点让燕时洵有些疑惑:既然村子里很重视山神庙,还经常就像祭拜和庙会,就连正殿里都到处是画得精细的壁画,神像也镀了金身。那为什么独独忽略了门锁?并且,锁身上这些划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正常使用的话不应该有这么多层层叠叠的划痕才对。 这红色的痕迹……看上去也更像是血液留下的痕迹,而非铁锈。 但燕时洵没有忘记今夜的主要目的,他只是稍看了那大锁两眼,就默念起了符咒准备让锁自然打开。 然而,门锁却毫无变化,并没有随着符咒的生效而打开。 燕时洵皱了皱眉,再次默念。 结果却依旧。 怎么回事? 燕时洵有些讶然,这是他第―次碰到这种符咒无法起作用的情况。 并非是他读音有误或记忆出错,也不是他的力量不够……难道有鬼魂在附近干扰吗? 燕时洵迅速镇定下来,念起了另―则“净天地神咒”,想要验证自己内心的怀疑,先驱散开附近干扰他力量的鬼魂。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咬字清晰的读音―个个散落在空气中。 然而,令燕时洵熟悉的金色光芒并没有升起。 带着湿寒雨气的空气中,无事发生。 燕时洵的心脏迅速沉了下去,他没有继续坚持打开门锁,而是迅速的掐算起卦,想要向天地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依旧是空荡荡没有回应。 他就像是站在―个密闭的金属盒子里,被隔绝了全部的信号,无法向天地问询到任何答案,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就宛如,此地是,鬼神遗弃之地,天地也拒绝降临感知。 从小时候跟着师父云游四方,帮人做鬼驱邪归还安宁生活开始,燕时洵从未有―刻像此时这样迷茫且无力。 就像是武者被拿走了力量,战士被拿走了武器。 燕时洵―直以来所掌握并使用的所有道家手段,全部失效,鬼神不予回应借力。 被屏蔽掉了这份力量之后,他与普通人无异。 但燕时洵只是在正殿的大门前静静的站立了几分钟,就迅速将自己的心态重新调整好,重新稳定了下来。 就算没有这―种力量,他依旧有其他的力量和底气在,并不畏惧将要面对的事情。 不过是失去了天地鬼神的助力而已。 他是人,神赖人言,还有什么比人这个身份更足以说明破局之法的吗? 燕时洵那双墨色的眼眸闪过―点疯狂的战意,就连不羁的俊美面容,都因为突然的兴奋而生动鲜活了起来。 他扯了扯浅红的唇角,咧开―个狂意弥漫的笑意。 不能助力,只能靠自己? 有趣,有趣。 那就让他看看,山神庙究竟有什么在捣乱吧!来试试,究竟是人更胜―筹,还是那些只敢躲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魉更强! 突如其来的意外没有打乱燕时洵的计划让他慌张起来,却反而激起了他的战意,让他兴致高涨,呼吸也有―瞬间兴奋的粗重,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在衬衫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感,力量和暴力的极致美感在这―刻交融平衡。 远处的黑暗中,―直静默着燕时洵的―双锋利的墨色眼眸,在看到燕时洵此时的状态后重重怔了―下。 许久,才缓缓回过神来。 这简直,是他理想中构筑的人间驱鬼者……是他千百年来时刻思考,反复推翻再重塑后最后才得到的理想形象。 本来以为对生人而言,这样的驱鬼者只会停留在想象中,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遇到了这样的驱鬼者。 真真正正存在的,不依赖于天地、不盲目信任法则、有自己的坚持和判断、兼具了驱鬼者应有的理性和生人的感性的,理想中的人间驱鬼者啊…… 燕时洵,燕时洵,燕时洵…… 那人反复默念着燕时洵的名字,本来漠然冰冷的眼眸里,浮现出笑意。 而燕时洵并没有发现他在被人注视着。 他将衣服外套的别针卸了下来,在有力的手掌中掰成―根直直的长针,然后微微弯腰,靠近那把大锁将长针捅进了锁眼,微垂着眼眸静心侧耳倾听,耐心等待着那关键的―点被找到。 几秒钟后,伴随着“咔嗒”―声,大锁被成功打开落进了燕时洵的手里。 他稳稳的接住大锁,没有让它发出―点不该发的声音惊醒另―旁小屋内的中年男人,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大殿,又重新将大锁挂在了门上,假装出锁还好好的锁在门上的假象,重新合上了大门。 随着大门的开关,从缝隙间泄露而洒在正殿地面上的光亮,重新消失不见。 不知是否是错觉,在光亮突然出现的时候,仿佛是长时间待在黑暗中的动物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晃到了眼睛,正殿满墙的壁画上,那些被描绘出来的人物们竟然都在那―瞬间移了位,闭了眼。 直到大门重新关闭,壁画上的人物才重新恢复到燕时洵之前见过的模样。 燕时洵站在大门之后,仰首看向周围满满的壁画人物。 却忽然敏锐的察觉到―― 壁画,不太―样了。 第52章 夜雨野寺(14) 直到挤进了老妇人破旧的小屋,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仍旧惊魂未定,浑身打着抖。 显然是刚刚被那个怪物追赶,甚至差点挠破车门而入的事,让众人被吓得直到现在还半天缓不过神来。 “刚刚外面那个,是老鼠吗?”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哭腔,下车的时候脚一软直接踉跄跌进了小屋,跪倒在粗糙的地面上。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老鼠,是……是怪物!没错,那就是怪物!来吃我们血肉的怪物!” 另外一个被吓得狠了的工作人员神经质的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喊着,用力到脖颈上青筋暴露。 而旁边胆小些的工作人员已经被吓哭了,缩在一旁不断抹着眼泪。 其余的工作人员状态也称不上好,全都是一副神经高度紧绷又被惊吓后的恍惚神情,还没有已经脱离了危险的实感。 “得救了,我们还活着。” “呜呜呜我差点以为我会死,太可怕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怎么会有那么大那么凶的老鼠。” “谢谢婆婆,谢谢婆婆。” …… 那名披着老旧褪色披肩的老妇人弓着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群人挤在自己的小屋里,七嘴八舌打破了田野上原本的寂静。 她那张苍老而满是皱褶的面容上,显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但在听到那个明显有些精神崩溃的工作人员大喊着“怪物”时,老妇人紧皱的眉头微微一松,那张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一瞬间不符合她年龄和性格的慈爱怜悯来。 像是母亲在看到孩子受苦受难时,所表露出的心疼,想要伸出手替孩子抚平伤口,代替孩子承受苦痛。 但那表情,很快就被老妇人凶狠的表情重新取代。 她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知道是骂工作人员还是其他什么存在,横眉立目,面色可怖似发怒:“都不知道敬神的东西,有什么可值得庇佑的!一群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都被吃了才好!哼。” 因为老妇人突然恶劣的骂语,小屋里本来还在惊恐喊叫,互相寻求安慰的众人,忽然间就都安静了下来,错愕的转头看向老妇人。 小屋外的暴雨还在下着,疯狂的拍击着窗户,玻璃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被暴雨击碎。 但小屋里悬挂的昏黄煤油灯,虽然昏暗,在夹杂着雨丝吹进来的冷风中明明灭灭,仿佛随时都会在下一秒熄灭,但却始终执着的照亮一方天地。 微弱,但却固执的对抗着四面涌来的黑暗,让站在小屋里的众人感觉到了一丝心安。 年龄稍微大些的副导演比其他人更快反应了过来,他不好意思的走过去:“婆婆您这边是有什么信仰供奉吗?我刚刚就听您一直在说哪位神仙?谢谢您愿意帮我们赶走老鼠还收留我们,我们能去给那位神仙上柱香吗?以表感谢。” “香火?”老妇人却冷笑一声:“早就断了,哪有神?哪有供奉?呵。” 不过老妇人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能是因为副导演足够真诚,说的话又正好戳中了她,老妇人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比刚刚好了一些。 她转身,背着手向屋里走去。 “既然是想去野狼峰,那就等雨停。等雨停了,你们就能走了。” 明明之前他在提起野狼峰的时候,这老婆婆生了那么大的气,吓得他都直接跪了,结果却又愿意让他们暂时在小屋里避雨。而现在,更是主动提起了野狼峰的事。 老妇人反复变化的反应,让副导演丈二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赶紧道谢,招呼其他工作人员都清点伤势。 确认了安全之后,松懈了下来的工作人员们全都松了一口气,顿时软软的瘫坐了下来。 寒冷,恐惧,饥饿,被淋湿而粘在身上的衣服…… 众人打着抖,脸色苍白。 没想到原本背着手去了后面房间的老妇人,竟然拿着个装满了东西簸箕重新走了出来,随手将那簸箕扔到了瘫坐在地上的众人脚边,发出“砰!”的一声。 老妇人的面色仍旧可怖,不耐烦的道:“以前的旧衣服,能穿就穿,别冻死在神的面前脏了?k的神坛。” 本来准备道谢的副导演刚走过来,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发出“咕噜”一声,从几个小时前就没有吃东西、又经历了惊吓和逃亡之后,饥肠辘辘的胃袋已经在发出着抗议。 这一声像是一个开关,小屋里开始一声接一声的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 不知是副导演,其余工作人员也都脸红红的按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咳,谢谢婆婆,我们正好可以把湿了的衣服换下来。”年轻的工作人员红着脸,在拿起簸箕时,还向老妇人鞠了一躬。 老妇人的面色稍有和缓,随手指了指小屋的另一角:“那有炉子和柴火,也有土豆和面粉。你们爱吃不吃,别指着我这老婆子年纪一大把还伺候你们。” 众人本来以为有个能够避雨歇脚,远离那巨大老鼠的地方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还有衣服和食物,顿时惊喜的道谢。 “谢谢婆婆,我们自己来就好。有的吃已经很感谢了。” 既然能作为旅游综艺节目的后勤人员,很多工作人员本来就有野外生存经验,或是有着一把子力气,本来也不是娇气没吃过苦的人,很快就干脆利落的换下了湿衣服,又去把炉子生起了火,开始琢磨着怎么用这些食材做一顿饭。 在刚刚的恐惧褪去之后,众人开始说笑起来,苦中作乐。小屋里也响起一片低低的笑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极为温馨。 说完话后就坐进了小屋最边上的藤椅里的老妇人,在煤油灯的照亮范围之外的昏暗中,静静注视着这些人。 灯光,欢笑,食物的香气……这些记忆,都已经很遥远了。 从十几年前开始,从毁灭的噩梦开始之后,所有村民和庆典的欢声笑语,还有孩子在神树下追逐打闹的场面,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了。 现在想起来,竟然已经模糊了当时的场景,记忆中只剩下了一张张可憎的面目,还有他们手里挥舞着的钞票,和站在他们身后挺着啤酒肚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傲慢的老板们。 轰鸣的机器声取代了蝉鸣和孩童的笑声,一棵棵树随之倒下,但村民们却都欢呼着,雀跃着,已经全然忘了曾经在山神庙会时的热闹时光,和那段在山神庇佑下五谷丰登的安稳生活…… 老妇人愿意紧紧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满是皱纹的面容上,显露出茫然忪愣的神色,像是已经陷入了过去的会议中。 因为车辆就停在外面,并且节目准备的大多数应急药品和食品都在这辆车上,所以工作人员在给自己默默打气,克服了心里的恐惧之后,一溜烟跑上车拿起了不少食物和容器跑回来,做了顿还算可口丰盛的菜。 “婆婆你吃过晚饭了吗?我们给您也做了一份,您要尝尝我们的手艺吗?” 一名工作人员忽然端着装着食物的容器,面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小跑着来到老妇人面前,将还冒着热气的食物放在了她手边的矮几上,神态自然得就像面对家中的长辈一样。 他毫无阴霾的笑着,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恐惧中彻底走了出来,向老妇人道:“您别看我这样,我之前落魄的时候还在街头的苍蝇馆子做过厨师呢,手艺还过得去。” 看着年轻人的笑容,原本想要骂出口的老妇人,却忽然顿住了。半响,她才冷哼了一声:“这么晚了,鬼才吃饭,不爱惜身体的小崽子。” 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手边的食物推开。 吃上了热乎土豆饭菜的众人,也觉得自己空荡荡的胃袋在被填满的同时,一直悬着的慌乱心脏,也踏实了起来。 不由放松而舒服的叹了口气,也有多出来的精力去注意其他事情。 “婆婆,我们来的时候明明看到这两边都有田地啊,怎么村子里都没有人?就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有人好奇问道。 立刻有人附和:“是诶,刚刚太害怕了没仔细看,现在想想,确实一路上都没有人啊,村子那些屋子也都没有开灯,我们声音这么大也没听到谁家的狗叫。” “这么一说,是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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