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问之，患者2 日前夜晚突感腰痛、小腹胀、尿急，不一时疼痛难忍，半夜到某医院尿化验及肾、泌尿系B 超检查，确诊为 “右肾肾盏0.9cm 结石，伴右肾轻度积水”，并要求住院治疗。患者因经济等原因，特远道而来，求我治之。诊其脉沉弦，舌质暗，苔滑腻，问及平时无他症，腰痛亦首次出现。辨证：肾气不足，湿滞下焦。治宜补肾化湿，利尿排石。处方：巴戟天15g，当归9g，牛膝9g，小茴香9g，金钱草90g，薏苡仁60g，滑石9g，川楝子9g，车前子30g，石韦24g，生甘草9g。水煎频服，一日夜服2剂，并嘱其多喝开水，多行走，勿久卧，同时加服排石颗粒。上药服至第3 剂时，患者自感腰痛阵阵，小腹胀急，尿量大增。第10 剂服尽，陡觉尿急异常，解时疼痛难忍。经B 超复查，结石已排出至输尿管上段。上药服15 剂，患者来谢，云昨晚解小便时，疼痛难忍，用力强解之，显觉异常，排出2 枚结石，1 个直径1.2cm，1 个0.8cm。做B 超复查，结石完全排出，积水已消，症状全失。随访5 年，未见腰痛腹胀，劳作一如往常。 47.石淋2 陈某，男，39 岁，做生意。1992 年3 月2 日首诊。患者面带苦楚，脉象弦滑，自云：腰痛六七日不间断，经治疗几无效验。遂令其做双肾B 超检查，提示左肾有1 枚结石（0.7cm），右肾泥沙状结石多粒。问及患者平日身体状况，自感两侧腰部持续隐隐作痛，小腹亦觉微痛，余无他症。此单纯石淋也，拟用利水排石法，中草药治之。处方：土牛膝15g，生地黄15g，薏苡仁60g，滑石15g，车前子15g，白木通9g，瞿麦9g，金钱草60g，海金沙（包煎）15g，茯苓15g，竹叶9g，生甘草6g，1 日1 剂，早、中、晚各煎一大碗（约800mL），空腹温服。上药连服26 剂，B 超复查结石全无，腰痛消除。随访，5 年内做B 超2 次，均无结石，亦无腰痛等不适感。 48.石淋3 余某，男，38 岁，司机。1990 年7 月13 日首诊。患者2 年内腰部突发性疼痛3 次，痛时左小腹亦痛，痛一两天后其病若失，复发如前。我观患者身体强健，问之平时亦无他症，疑为石淋。命其做肾及泌尿系B 超检查，左肾肾盏有1枚0.8cm 结石。此患者不必细诊，直接用利尿排石药即可。处方：金钱草60g，瞿麦9g，泽泻9g，茯苓15g，白木通9g，川牛膝9g，海金沙9g，萹蓄9g，滑石15g，生甘草6g，薏苡仁30g，车前子15g，川楝子9g，1 日1 剂，早、中、晚各服1 次，宽水煎，每服一大碗（约800mL），并嘱其多饮白开水。上药服至20 剂时腰及小腹疼痛频作，服至26 剂时，腰及左小腹更痛，尿急，于8 月12日晚尿道排出1 粒结石，经测量长1.1cm、宽0.8cm。从此腰痛痊愈，随访8 年无腰痛感。 49.伤湿腰痛（肾炎） 权某，男，22 岁，农民。1975 年9 月7 日来诊。六脉沉迟之象，两尺极沉，微弦，舌质暗淡，苔厚灰滑，面色黄浮，微肿，下肢轻度水肿，按之难起。此因腠开汗泄之时，骤伤水湿也。问患者，云今年夏季为抗洪在水中浸泡一日之久，后即渐觉腰痛、腿痛，继见下肢微肿，肤紧体困，在医院曾多次被诊断为“肾炎”，治疗数月，不见好转。综上所见，水湿伤于脾肾无疑矣。脾主肌肉，肤紧微肿，乃土不胜湿也；腰为肾之府，腰部困痛，缠绵不愈者，乃寒湿阻于经络，气血失于流畅也。法当健脾益肾，利湿消肿。方用肾着汤加减。处方：干姜6g，生姜皮9g，茯苓皮15g，焦白术30g，汉防己15g，炮附子9g，制杜仲24g，甘草4.5g，木瓜15g，川牛膝15g（酒蒸、炒），羌活、独活各15g，苍术15g， 5 剂，水煎，米酒为引，温服，头服取微汗。 9 月14 日二诊。上药服后诸症均有好转，浮肿已消，腰痛减轻，脉来中取可得，微见缓象。转用温肾壮阳，巩固疗效，方以八味丸加味。处方：盐水制附子（先煎）30g，干姜15g，肉桂15g，胡芦巴24g（酒浸、晒），杜仲60g（盐水炒断丝），木瓜、防己各60g，焦白术120g，怀牛膝60g（酒蒸、炒），怀山药45g，云茯苓45g，炒泽泻24g，牡丹皮、山茱萸、熟地黄各45g。上药共为细末，每服12g，逐日增至24g，1 日2 次，温酒送下，忌食生冷，注意风寒，勿浴冷水半年。半年后往访，末药未服至半料，病已痊愈。3 年后再访，未见复发。 50.腰痛（肾衰竭） 张某，男，33 岁，干部。1990 年8 月2 日首诊。患慢性肾炎4 年，住院治疗多次，半年前出现尿毒症，继而肾衰竭，长期治疗无好转。现腰腿酸痛，常低热，水肿，尿淋沥不净，全身困倦，精神不佳，空手上3 楼还得歇息一两次，无力工作。诊视患者面无光泽，舌质暗淡，苔花剥灰腻，六脉细弱，两尺按之则无。辨证：寒湿下注，肾阳不振。治当温肾助阳，散寒疏导。方用金匮肾气汤加味。处方：熟地黄30g，山药15g，泽泻9g，山茱萸15g，茯苓15g，炮附子6g，肉桂6g，牡丹皮9g，益智仁9g，炒薏苡仁24g，巴戟天15g，独活9g，7 剂。 8 月10 日二诊。脉细无力，舌质转微红，苔滑腻，灰色退。精神稍振，腰腿微轻松。原方续服7 剂。 8 月19 日三诊。患者自感病情明显好转，已1 周未见水肿。原方加木瓜15g，杜仲24g，续服7 剂。 9 月1 日四诊。患者面见润泽，精神振作。自诉：腰腿酸痛已愈，扛六七十斤重物上3 楼亦不觉累，水肿未再出现，食量增加，上班多日无异常。诊其脉缓有力，病续有好转。原方附子、肉桂、薏苡仁各减半，加杜仲24g，当归15g，续断15g，续服14 剂。患者年底来告知：诸症消除，未见反复。此时病已基本控制，为杜后患，再三嘱患者不可大意，要谨防感冒发热，切勿过度劳累，慎食过咸之物，尤应定期检查，有病早治，以防旧疾复发。 1992 年正月十九，患者来求诊。自诉：因春节至元霄节玩灯太累，以致元宵节前3 天即感发热咳嗽，边工作边治疗，病情日重一日，正月十五已卧床难起，虽经治疗仍无效果。诊见患者全身轻度水肿，面色灰暗，精神疲倦，脉来细如蛛丝，时代复还，亦似虾游，闻其声断续而颤，且伴高热不退，不思饮食，心绪烦躁不宁之状，乃肾气将绝之兆也。勉以荆防败毒汤出入2 剂以辞之（此时已在某大医院特护病房住院）。后询访得知，果于9 日后殂于某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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