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哀家心中倒是快活些。” 裴珩在榻边坐了下来:“朕记得母后当初,是极力反对的。” 眼前的袁太后不施粉黛,卸了朱钗,看起来老了许多,说:“他们是你行军到寒山寺时抱来的弃婴,终究不是皇家正统血脉,你说觉得他们与你有缘,可哀家岂会不知,你哪是喜欢孩子,那是你向朝臣和哀家表的决心——” 裴珩从未对外提起过两孩子的身世,以至一直有人猜测,是他在行军途中宠信了哪个民女,因其身份低贱,所以并未收入后宫昭告天下。裴珩也从不理会流言,至少可堵住朝臣悠悠之口,不再逼着自己再娶后纳妃,延续香火。 而且寒山寺是裴珩与谢瑾共同出生的地方,说觉得两个孩子与自己有缘,也并非都是假话。 裴珩又想到了谢瑾。 愁绪爬上了他的眼梢眉尾。 若说初回上京时,他对重逢是澎湃难抑的期待憧憬,到了后来得知大还丹,成了灼心泣血的痛苦和偏执,再到现在徘徊猜忌的惆怅和疲累—— 每个阶段,都足以将他折磨得伤痕累累,早没有当年那少年帝王的锐气。 他起身疲倦道:“时辰不早了,母后好生歇息吧,朕明日再来。” 袁太后见他要走出殿,又低唤了声:“皇帝。” 裴珩顿住脚步。 袁太后:“你可还记得,伺候先帝的朱公公。” 裴珩不知她为何会突然提到宫里的旧人,“父皇驾崩后,他不是告老还乡了吗?” “哀家得了消息,阿瑾半年前,曾去见过他。” 听到谢瑾的名字,裴珩的心哪怕死去了,也还是会出于本能地抽动,“他见过他?他在哪见的他?” 袁太后惨淡的面容温柔而平静:“要紧的不是这个,而是哀家觉得,阿瑾多半已经猜到了,所以才会专门去找朱公公求证。” 裴珩一凛,又快步走了回来:“他知道什么?” “阿瑾十六年前服用大还丹,可秦焦说他还活着,那你可知,先帝又是如何驾崩的?” 裴珩深深望进袁太后的眼底,她的目光如将熄的烛火,黯淡而温和。 关于这个悖论,他并非没有起过疑心。而是这半年来,他的心思几乎都在找寻谢瑾和处理前朝之事上,而且他也没必要怀疑——都死了那么久的人,何必翻出旧账多生事端。 他对那个一心玩弄帝王心术冷酷无情的父亲,谈不上什么父子情,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厌恶。 “是哀家动的手。”袁太后如释重负地说。 这块压在她心中十数年的巨石,终于得以落下。这些年她斋戒念佛,跪在佛祖前试图忏悔赎罪,也未曾讨得真正的心安。 裴珩在她承认前,就已有预料,可听到时,面上还是浮现了一丝震惊的神情:“那母后,是为何……?” “他若不死在那一日,得知大还丹不过是所谓南疆神医的骗局,阿瑾当日便没有活路了。你也知道,你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 袁太后眸中泛着冷光:“他是个独断狠心的帝王,什么都比不上皇权重要。早年他借着袁家在朝中的势力夺嫡争储,许诺哀家坐皇后之位,可他唯恐袁氏一族在朝中势大,很快便借着谢云叛国之罪,将我父亲和兄长连坐,族中近半亲眷都流放塞外至死。又冠冕堂皇,以不想连累哀家为由,将袁氏一族的荣耀与耻辱都在史书中一并抹去了。” 裴珩心中暗震,怪不得他从未听人提起过袁家的亲人。 甚至还有传言,说袁太后是得了天恩眷顾,袁家才鸡犬升天。 “罢了,都过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袁太后淡然摇头:“哀家是想告知皇帝,阿瑾迟迟不肯露面,多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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