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的小男人太会了,如果以前他就有现在这么贴心,怕是大家沦陷时间还要早一倍。不知道现在进步得这样的水平,对付九幽飘渺那些人有没有用啊…… 唐晚妆也不在乎谁拉谁出去,只是确认一下情况。毕竟她现在是丞相,要是皇帝和丞相一起都翘班,那可是要出娄子的。既然皇帝在和男人休假,她自然就得去干活:“那就让他们多休息,我去处理些公事。” 作为古往今来关系最奇特的皇帝与丞相,唐晚妆也有一个最与众不同的特权——夏迟迟有时候需要闭关或者其他要事的时候,唐晚妆可以直接去御书房替夏迟迟批折子,以及代与其他重臣议事。 这些时日塞北在打仗,京中也不是没有其他重要大事,其中最重要的首推筹备已久的第一届科举春闱,上万学子聚集在京中准备开考。要不是因为打仗,其实更早就要考了。 再怎么武道之世,单是会打也是不够的,治理天下发展民生是一门大学问,也就是崔文璟口中的经纶济世之学,早年唐晚妆自己赴京游学,所为的也是这个。在这方面的人才选拔上,以前的世家垄断制度就不多提了,第一届面向天下所有人的科举可以说是历史进程中的关键节点,其重要性丝毫不亚于北伐。 唐晚妆心中挺肃穆的,快步去了御书房,想要看看新的折子,以及召各部最后确认一下各方面问题。 结果到了御书房门口,肃穆感就丢没了。 作为御境强者,隔着隔音再好的屋子也能听见里面的声音,来自自家陛下,那声音都有那么点小嘶哑了。 唐晚妆有些无奈,不是说在逛御花园嘛,又逛回屋里这不是白搭…… 正要离开,却听里面的声音开始消敛。 完事了啊? 男人的声音正在说:“你之前自己才说的次次都瘫也不是多好的体验,可你还要了又要,都几次了还不够啊……” 唐晚妆:“……” 陛下的声音说:“可是我今天好开心……可以说登基以后,最开心的时光就是今天,连塞北捷报都没有今天开心,感觉死了都甘愿。” 唐晚妆:“……” “好啦好啦,感觉你声音都有点哑,好好休息。” “休息不了多久呢,之前研习阵法,突破修行,今天又出去玩了这么久……还有国事要做。终究要记得自己现在的职责。” “胡人已定,如今还有什么很重要的国事么?” “有啊,比如说海外贸易之事,粮种试点之事,土地分配之事……嗯,土地这事我们在商议是否禁止买卖。” “唔……我听说过这个道理,但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可惜当年上课睡觉,很多东西还给老师了。我知道我是穿越之耻。” “穿越是什么……上课,孙教习不是一直夸你吗?” 赵长河哭笑不得:“你认为这种事可能是老孙教的嘛?” “嗯……其实这也不是上课能上出来的,需要很具体的调查和推演,根据不同的情况做不同的细则。就比如我们如今的科举,和上古记载中曾经出现过的科举也未必是一回事。” “科举开始了?” “嗯,过几天就开考,可惜你又没法主持。本来我们盘算着,第一届你做主考,所有学子都入你的门下。” “这变相的门生故吏模板,不考虑限制一下?” “很难杜绝,总会存在各类变种。之前我和你家晚妆聊过,不过也没聊出什么结论来,所以才会说索性都给你门下得了。”夏迟迟唉声叹气:“好了好了,聊到这些心事就来了,躺不住了……你且休息,我让人宣晚妆过来商议一下。” 唐晚妆始终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嘴角就勾着笑意。 这种如同闲聊家事一样的感觉好舒服啊。 听到最后一句,她便也不等人宣了,直接推门而入,又毫无烟火气地飞速关上了门。 里面小男女赤条条靠在床头眨巴着眼睛看她进来的样子,神色都有点懵。 唐晚妆莞尔一笑:“我还以为你们知道我在外面……想不到都这修行了,还这么不设防。” “那个……有点过于信任外部大阵与守卫了,没想到是内鬼。” “好好好,我是内鬼。”唐晚妆很自然地坐在赵长河身边,拧了块湿巾:“清理下,别老是用天书,好歹尊重些。” 赵长河:“……” 见他发呆,唐晚妆笑道:“这要我服侍清理?” “呃没那个意思……” 唐晚妆却很自然地直接替他清理,俏脸微微有些泛红,还是平静地说着:“门生故吏模版,永远不可能尽除,一步一步来吧,现在这样总比以前按举荐的好。哦对了,此次武举也同时开始,其中有几位我们都已经暗中收揽到镇魔司了,就是之前你说的那几个新秀。在世人观念里,只要知道是你举荐的,那么他们就都是你的门生,不管你自己认不认,人心就在那里。” 赵长河偏头看着这种知性助理一边汇报工作一边伺候私事的模样,心里的感觉别提多怪异了。 夏迟迟也看得呆呆的半天才酸溜溜说了一句:“别擦了,就那么点地方擦那么久,皮都快被你擦秃了。其实也没必要,我看他那眼神,等会你怕是又要清理一遍你自己的了……” 第802章 如果纪元是瞎瞎灭的 确实不需要清理了,没过多久皇帝与丞相就被迭了起来。 或许她们各为对方续这么一次杯也是她们的因果……但实际上赵长河此番不是为了荒唐的。若不是夏迟迟此前过于动情主动索要,本来赵长河只是想纯粹的陪伴。 夏迟迟此前说得没错,因为央央一直愁眉苦脸茶饭不思的话,那对别人也是不公平的。相反,因为央央出事了才想起和人家相处实在太少了,就更加提醒了要多陪陪身边人,别总等到发生点什么才后悔。 再怎么多陪,也只有三天而已,还因为修行已经用去一天半了。 夏迟迟口头酸溜溜,实际也不吃唐晚妆的醋,在一旁支着脑袋看唐晚妆羞涩迎合的样子,觉得真漂亮。 连皇甫情都觉得这徒弟现在跟唐晚妆比跟自己都亲,这俩工作缘故实在配合得太多了,还都是为了公心,自然君臣相得,如鱼得水。哪怕有个别事项看法不同会有争议,可两人比世上任何人都知道对方付出了多少心血。 嗯……要说君臣有哪里不相得的话,那就是这丞相只是在外人面前给皇帝面子,私底下从来欺君犯上没有半点尊重的。 能让唐晚妆放开一切底线去迎合侍奉的君王是她们的夫君。 就像现在,真正是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些姿势似乎看起来特别羞耻,她咬着下唇偏着脑袋,还是温顺地忍着,那副小模样看得夏迟迟简直都有点妒忌自家夫君,完全可以想象赵长河多喜欢。 “喂,其实你这么喜欢她平时勤恳工作、闲了温婉侍奉的样子,你当初就应该做皇帝,那就可以天天看这副样子。哦……我知道了,你是觉得天天这样就没那么有意思了,就是偶尔体验才好是吗?” “你在想什么呐,我再喜欢也不能拿国家位置开玩笑。” 这话坐实了这厮果然喜欢这种感觉,于是唐晚妆更羞耻了,眼睛都闭得紧紧。 夏迟迟看得很乐,可能老夫老妻这么久还能羞耻的人只有唐晚妆。 都是老女人,咋这个就这么可爱呢,可能因为我们都喜欢穿白的。 …… “这次去昆仑,打算怎么调度?” 白天荒唐到夜晚,天黑了三个人反倒正儿八经起身,坐到御书桌上议事。 赵长河很自然地坐在龙椅上,唐晚妆就盈盈侍立身边,低声问他,那俏脸还是红扑扑的。 夏迟迟托腮坐在对面,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这俩。现在完蛋了,自从坐实赵长河喜欢那种感觉,也等于坐实即使日常正正经经工作都会成为他心中情趣的一环,那就再也没有正经的东西了。 这娃连自己的龙椅被坐了都完全没意识到,尽看这点事了…… 还好当事人心中没想这么无聊的问题,赵长河靠在椅背上沉吟良久,低声道:“按夜九幽和我的约定,我只能独自去见她。” 唐晚妆道:“如果我们自己找到了地方,还由得她规定去几个人?” “她还真可以规定。”赵长河叹了口气:“她有混乱空间的能力,只要她不想我们进去,那即使我们找到了她也能随时转移,跟我们捉迷藏到地老天荒。央央等不起。” 唐晚妆微微蹙眉想了一阵,低声道:“那是否可以设伏在外,你单独进入空间,留下标记。一旦感觉情况不好,我们就立刻杀进去?” “想法可以,但需要确定不被她发现……其实我觉得不太可能瞒过,御境三重能力太过玄奇,夜九幽即使不如夜无名那么深不可测,也不是可以随意欺瞒的。” “但我们的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左近。”唐晚妆道:“因为我们有上古白虎之事需要处理……昆仑在西,常理都认为上古白虎同样也在昆仑区域内。那我们是去找白虎的,关她何事?总不成因为有她在,我们就不允许找白虎了?” “可以试试,我就怕她并不会跟咱们讲这种道理……”赵长河想了想,忽然问道:“姑苏那边,剑皇之陵有没有新情况?” 唐晚妆道:“这是不器驻姑苏的最重要使命,他一直在盯,并没有变故,很是安静。如今虎丘周遭数十里内民众都撤离了,已成无人区,唐家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做这件事。” “做得好。”赵长河低声自语:“好奇怪……这种神魔现世的大浪潮,剑皇却一直躺着……从瞎瞎会把他列入魔神榜来看,他会不会早就已经醒了……” 夏迟迟插嘴:“瞎瞎?” “哦,没什么,不都说苍天无眼嘛。” 唐晚妆道:“我也考虑过剑皇其实早就离开了的可能性,但始终不太敢下去一探。你问这个的意思,是昆仑一役我们不需要去参与,应该把主力集中在剑皇之陵的探索上?” “剑皇之事一定要探清楚,一直丢个不安定因素在那,大家心中都不安。”赵长河道:“我问这个的意思,是在想白虎和剑皇之间的关联。如果以朱雀和九幽有神职冲突的情况看,白虎和剑皇也是典型案例吧,这二者应该是敌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搞点文章。” 夏迟迟举手:“虽无记载,理论上肯定是,夜帝和剑皇必有冲突。” 赵长河道:“我在想,纪元崩塌,旧日魔神基本都是死于非命。目前已知的只有两个人提前给自己建了陵墓,一个青龙,一个剑皇,而且都安安详详地躺在自己准备好的棺材里……这里面是不是也有点问题?” 唐晚妆道:“我也想过,青龙的陵墓在人界,正儿八经的帝葬之丘邙山,还挪移了位置,更改了人道气脉之所在。而剑皇之陵很明显是天界碎片形成的秘境……以前我们信息不全无法判断,现在信息多了,能发现这里面有一个明显的问题——纪元崩塌,崩的是天界,当时身处天界的魔神死亡可以理解,青龙之陵明明在人界,青龙怎么死的?” 夏迟迟道:“九成可能是夜帝杀的。青龙辜负了夜帝的亲卫……” 赵长河低声道:“辜负不辜负都是一个结果,我敢肯定只要在人界的,都是夜帝杀的,典型例子飘渺。但夜帝能诛杀自己下属,却无法根除飘渺而已。” 两女对视一眼,这夜帝到底在干什么啊…… 赵长河道:“那么问题来了,人界没崩,青龙死亡后,他还能有下属把他葬入陵墓,可以理解。天界情况不同啊,剑皇是谁葬的,这谁啊在天地大劫之中自顾不暇还有闲工夫帮别人尸体放墓里?” “会不会是……”夏迟迟犹豫道:“在外受了重伤,自己跌跌撞撞回了陵墓躺平了?” 赵长河低声道:“不是。” “为什么?” “因为我去过剑皇之陵外围,弥漫着极为浓郁的煞气,死于天劫的话不该残留这么浓重的煞气怨戾,更可能是他杀。死亡之后,才被他的剑灵之类的下属葬回墓穴的。” 夏迟迟怔了怔:“有理。” “另外,他修建陵墓的时候,凭什么认为陵墓可以保留下来?如果有这个自信,他为什么不直接躲在陵墓里逃过大劫?除非他知道,这场大劫本身不是针对的天界空间,而是直接针对的他们自己,只要活着,躲哪里都没用,反而是死了之后陵墓反倒不会遭受攻击了,对方不至于把人挫骨扬灰……至于自己将来能不能复活,听天由命,反正传承也留下了……” 唐晚妆自语道:“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传说中因为天道死亡导致的世界毁灭,而是人为的,针对上古魔神的一次灭世清剿。其中有部分佼佼者早就意识到了,提前做了准备。” 这怎么聊着聊着,连剑皇都是夜无名杀的了,连动机都有。由此还能推导,连灭世都是夜无名干的。 赵长河挠挠头,逻辑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可就感觉是不是不太对啊……瞎瞎再牛逼好像也不至于连灭世都是她干的,超模了好像…… 赵长河想了想:“这样,继续练四象阵,先练没有我的那种简化版的,就不需要什么时空法则。虽是简化版本,四象齐聚的阵法也能发挥出很恐怖的力量,说不定会有接近御境三重的水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昆仑,不管是找白虎还是找九幽,分开行事也有点底气。” 两女都眨了眨眼睛,赵长河言下之意,是全军出发,连夏迟迟都去。 唐晚妆犹豫道:“那……国事怎么办?” 夏迟迟立刻道:“就当皇帝闭关或者巡游或者御驾亲征去了,一应大事交由丞相处理。” 唐晚妆气道:“你很高兴是吧,小心我篡了你的位!” “篡啊,除了正宫之位不能篡,别的随便。” “谁说你是正宫了?你敢大声和所有人宣布嘛?不要以为面上我是你臣子就想在这事上压我,别的让你,这事没门。” 赵长河:“???” 不是,你们怎么突然就因为这个吵起来了…… 夏迟迟笑嘻嘻地抄着手臂:“不跟你争。他安排的,你找他啊,冲我发什么脾气。” 唐晚妆看了赵长河一眼,垂首不说话了。 那一副就算是乱命也要想办法去做的样子,看得夏迟迟哭笑不得:“你不是历来都直言能谏嘛,怎么不劝谏他,你就无底线听他的,如果他做错了怎么办啊。” 唐晚妆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因为他是对的,四象阵既然练了,就是这么用的……相比于这些动不动能造成世间大难的魔神之事,其余国事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夏迟迟的喜意简直都要溢了出来。 刚刚还在问赵长河自己什么时候能出江湖,赵长河说不确定,显然没考虑好,转个头就可以确定了,这次自己也能去。 唐晚妆叹气道:“该不会明天就去?” 赵长河摇头:“我个人先去找嬴五,你们还可以排演几天的四象阵,等到春闱结束了再去昆仑。到了地方,我们自能联络。” 唐晚妆总算吁了口气。 并不是皇帝不能出京,而是不能那么急。既然有几天安排筹备,那以如今诸事安定的情况确实是可以出去的。 看她忧虑操劳的小模样,赵长河实在没忍住,伸手拥住她的腰肢,微一用力,把她抱在腿上。 唐晚妆醒过神,羞愤扭了一下:“干嘛啦……你刚刚才……” “没什么,就是想抱着。” 唐晚妆偷看了一眼夏迟迟饶有兴致的表情,附耳压低声音:“你明天先走的话,要不要……今晚先收了抱琴?死丫头等得很幽怨。” “这就有点太那啥了……”赵长河低声回应:“夜深了,我送你回相府休息,然后陪她说说话。” 唐晚妆后仰少许,看了看他的眼眸,甜甜一笑:“我也要手拉手回去。” 夏迟迟:“?” 你几岁了大妈? 算了,与能亲征昆仑相比,别的什么都没那么重要,这会儿的夏迟迟心情奇好无比,什么都懒得吐槽。 京师的夜晚早就没有了宵禁,不少街区还有灯火零零星星,时不时有行人出入青楼赌坊,路边酒肆还热闹非凡。赵王和唐相走在京师的夜晚,许多人都看见了,继而直勾勾地转着头,目光都凝注在两人互相牵着的手,目瞪口呆。 “你要不要……也拜个堂。”赵长河正在说:“朝廷初定那会儿,顾忌名声,顾忌稳定,我不好说娶迟迟,也不好说娶你……如今情况不同了,山河稳固,威望正盛,做些比较狂悖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了。你看,你我牵手在大街,他们只敢看着,连个私语都没有。” 唐晚妆垂着首,低声道:“现在没有,回头还是有。还是对你的名声不好……对国家名誉也不好。你……想给的话,私下给晚妆一个礼就好了。” “私下,太委屈。” “我为君妾,不须全礼。” 还搁这嘴硬说妾,明明被迟迟说一句正宫都能踩到你的尾巴。赵长河哑然失笑,没和她争辩,心中盘算要怎么给晚妆搞个礼。 其实晚妆完全可以和央央一样,盛大典礼明媒正娶的,只是她身份不比央央那种小透明,容易落下君臣争夫的名头不好听,也容易让其他女人警觉炸毛,因此之前两人都没去提这个。但如今别人基本都有过礼了,就剩这争夫的君臣没有……不能让人家尽心为国反倒成了吃亏的枷锁吧。 唐晚妆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手拉手走在街上,脸上一直很热,始终垂着脑袋。偷偷抬眼看了看赵长河思考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些好笑。 他在尽心考虑每个人的脸面和需求呢……对比以前只想练刀的糙汉子……真是不容易。 其实自己并不委屈,此生已经交付给了他,从身到心,无论他怎么对待,无怨无悔。更何况很多事自己知道不是长河的问题,只是形势使然。皇甫情自以为得意地跑来嘚瑟都没啥感觉的,还不如被摁在柱子上啃的羞愤呢。 “小姐你回来啦,我给你烧好了热……呃……”抱琴迎接小姐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脸蛋绯红,结结巴巴:“姑、姑姑爷也来啦……” 一看那小脸蛋就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唐晚妆都有些气笑了,忍不住伸手掐了把脸蛋:“小浪蹄子真真不知羞,小脑袋瓜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啊。” 抱琴道:“小姐骂的是一个还没成亲就一路公然牵着男人手回家的人吗?” 唐晚妆面无表情,深深吸了口气。 抱琴飞速抱头。 下一刻抱头的手就落入了另一只宽大的手掌里。抱琴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赵长河拉着主仆俩的手一晃一晃地往里走:“现在你也是。” 抱琴:“……” 唐晚妆“噗”地笑了。 抱琴喷谁都不喷姑爷,低声咕哝:“姑爷今晚留、留宿么……我、我再去让她们烧一桶水……” 赵长河道:“没成亲一路拉着手回家还算小事,但没成亲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留宿不出去了,那才是真不妥的。” 抱琴小脸一扁,刚要说什么,赵长河已经俯身在她侧脸上吻了一下,柔声道:“此役归来,我给晚妆一个好好的婚礼……那天你也在晚妆身边披好盖头,等我。” 抱琴摸着自己被亲的小脸蛋,眼睛一下就变得亮晶晶的。 唐晚妆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像水一样。 第803章 西域之行 再亮晶晶也不能当众久留,那她俩名声可全毁了,赵长河很快离开。 其实只要别这么大庭广众的,平时入内做点啥也不是没做过。唐晚妆很希望赵长河离开后又能悄悄回来,但就连抱琴都知道不会了。 从京师去西域相隔万里,和嬴五约的三天,那起码大半天要在路上,还要算一些变量。所以这就是赵长河在京的最后一夜,一早就得走。这一夜他肯定还必须和皇甫情她们交换一些意见,做些安排,没法一直赖在这里。 果然次日一早,唐晚妆天没亮就去了皇宫,到太庙一看,赵长河已经不在了。 四象都在,似乎在演练没有赵长河的简易四象阵。 唐晚妆看了一眼,发现这么一夜过去,皇甫情也御境二重了。 “昨天大家各自有所收获的时候没见你有突破迹象啊,昨晚突破的?”唐晚妆很是惊奇,这年头你们怎么突破都像大白菜一样,如果只是和长河双修就可以,那我怎么不行? “晚上另有情况。”皇甫情脸上没有什么得意情绪,反倒有点小嘟着嘴,一副被偏心了的小幽怨。 唐晚妆看得有点好笑:“喂,帮你突破了,你还一副怨妇样干嘛呢?” 三娘笑嘻嘻:“长河用这个天穹之能,直接带着她神游万里到了南明离火之地,吸收南明离火,彻底把朱雀之能推到巅峰。完事之后就走了,跟赶场似的……有人还以为自己的突破有一场相伴携手的艰险故事,结果就这,大失所望。” 唐晚妆更好笑了。 你这是什么啊……这是御境二重的突破,朱雀法则的完善和巅峰,世间所有武者梦寐以求的顶点,你以为是干什么用的啊,留在那里让你和长河谈恋爱用的? 何况南明离火那么早就被发现了,老早都能引来铸剑了说明无主也没有什么特殊守护,只需要长河的感知更细致一点,能找到具体地方不就直接去了,早都被视为囊中物的事儿还想怎么惊天动地可歌可泣啊。 当然唐晚妆完全可以理解那种有着故事期待的感觉,但这就不该是皇甫情嘛…… 这还是以前的朱雀尊者吗?养废了吧? 夏迟迟把手拦在唇边,一副遮掩不让师父听的模样,侧身对唐晚妆低言:“她觉得昨天我们被陪着开开心心了一天,她没享受到同样待遇,在妒忌。” “夏迟迟你个吃里爬外的!”皇甫情瞪眼:“谁因为这点东西妒忌了?我和他草原双宿双栖了一路,妒忌你们这么一天半天的?还君臣同侍知不知羞啊唐晚妆!” 唐晚妆终于笑出了声,压根懒得理她。 你师徒同侍,还算母女呢……不知道长河有没有这么弄过,反正也早晚,你好意思说我。 皇甫情知道自己的表现很没说服力,更不想唐晚妆抱琴附体去揭自己别的,迅速转移话头:“上古四象都只有御境二重巅峰,无法突破三重,这是四象自身局限,推到顶点也就这样了。如果想要三重,还需要我们自己另走出路子来,你们有想法吗?” 没人搭理她。 能有什么想法……并不是世上任何人都想追求什么道之极的,三重以下有迹可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传承与探索方向,天赋努力都到位了就可能达成。但到了三重这种法则的极限层面,更多与气脉有关,有那么点注定的意思,并不是努力就一定有收获。 反而是强求可能导致偏执,和不可测的后果。 如果说夜帝在追求替代天道,那就是更高层面的偏执,不知道纪元乱象是否因此而起,那可是天地劫……这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皇甫情自己不是不知道,没什么好搭理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大家之间有人对这种事最感兴趣的话,以前妥妥就是她朱雀尊者皇甫情,现在嘛……看刚才她在妒忌个什么玩意,就知道这事已经不会发生了。 夏迟迟直接当师父不存在,继续对唐晚妆道:“朕等会与你一起去上朝,把后续时日的事情布置好,接下去主要精力会在习演四象阵,国事你多多费心。春闱我最后露一次面,开个殿试,之后我们就走。” 唐晚妆第一次在私底下行了个君臣礼:“陛下放心。” 心中有些小小的喟叹——其实都是闭关或离开,可如果当年先帝也会在闭关或长期外出之时能预先把事情布置好、把重要的事做完了再走,那情况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 结果夏迟迟的回应是:“你这一本正经的,是为了下次他更兴奋吗?” 三娘皇甫情的目光全落在唐晚妆脸上,一副“我们懂了,真会玩”的表情,唐晚妆拂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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