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嗯?” “这次我们的战争,最关键的东西并非火炮,也不是你我的战争谋划,或者所谓气脉之流……真正最关键的是运输的变化,打破了他们的战争惯例,因此处处误判。” “嗯。” “但这东西不仅仅反映于战争。”皇甫情道:“在储物盒的支持之下,我们应该是可以办到在这里筑城修路,把草原直接纳入统治范畴。此前薛苍海还在说要不要转移人口去关内,我看关外人口现在就可以役使了用,不用挪来挪去了。也就是说,往常无法直接统治草原的惯例思维,也不一样了。” 赵长河点了点头:“这些我不太内行,你看着做就好。” 皇甫情举枪抱拳,行了个很认真的军礼:“此地周边,让薛苍海替你戍守。我率绍宗等轻骑西进,我需要去配合父亲围剿铁木尔的残部……如果按你所言真要有什么大部族会起幺蛾子,也只会是在那一边,这里已经废了。” 说完叹了口气,伸手整了整他染血的衣襟:“你好好在这疗伤,就不要太费神了……这一战最伤的是厉神通,第二伤的就是你自己,再不好好疗养,怕要伤到根基了。” 赵长河道:“你也带伤……” 皇甫情微微一笑:“我那点震伤没什么的……你要帮我疗伤的话,那就……” 她转头四周看了一眼,看见一群呆愣愣的血神教徒,和漫山遍野的神殿护卫军。凤目里有了些睥睨的骄傲,忽地伸手拥着赵长河的脖子:“吻我一下。” 赵长河从善如流地拥着她的纤腰,冰冷的战甲触感在此刻给了更奇特的体验,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在狼居胥的山巅,落日西斜,风起云动。 主帅没戴头盔,随意扎的马尾高扬着,与心爱的男人在这座被征服的山巅拥吻。风吹高了她的马尾,也吹拂着她的火红披风,冰冷的战甲勾勒着美好的曲线,一柄长枪立在身边枪头红缨如火飘拂。 双方兵马抬头仰望,各自心中五味杂陈。 良久,皇甫情推开男人,拔出了长枪,转头下山:“你们神殿,谁能说话?” 有老萨满轻轻抬首:“大帅……” “不用多言,若是愿降,伤者疗养,能动的随我出征,本帅需要你们萨满随行宣慰劝告。” “……是。” “血神教部留守圣山,看押俘虏,守护你们的圣子……其余三军,随我西行!” 赵长河目送皇甫情率众下山。薛苍海的大嗓门在驱使神殿伤患,赶到山腰搭帐篷驻扎,山巅之上再度变得冷清,岳红翎此时才慢慢从秘境里走了出来,站在身边歪头看他。 赵长河道:“千里之外取敌酋首级的感觉如何?” “没成功呢。”岳红翎有些遗憾。 “差不多了……”赵长河失笑:“你还说预埋剑气没用上,我就觉得你简直是上苍气运之所钟。” “这说的难道不是你?” “我啊?我的气运集中体现于,得到了你。” 岳红翎哑然失笑。 赵长河道:“刚才怎么躲里面不出来?” “朱雀姐姐是主帅,我就不出来和她抢戏了。”岳红翎促狭地笑笑:“现在多好,你我并肩。” 赵长河一时没说什么,两人并肩站在山巅看向远方的云海。 黄昏的云海,橙红苍茫,很是壮观。落日的余晖从云层中透出来,洒在他们身上,映得有些朦胧的光晕。远处有河,落日晚霞映照其中,一片粼粼,孤鹜掠过,转瞬渺然。 山下的薛苍海举头望去,迎光只能看见两个黑影,举目灿然,景色很好看。 两个人影越靠越近,岳红翎轻轻靠在赵长河的肩头,低声道:“这晚霞,就是我出嫁的霞帔。” 赵长河转头看她。 岳红翎没有抬头,脸上难得地有了点红晕:“你之前说了的……你不找我师父提亲,就该在这狼居胥山巅向天地提亲。你我仗剑携手、策马黄沙的缘法,就在这一刻结成了画带。这落霞孤鹜映照长河的盛景,便是你我的花烛。敌酋之血便是你我的合卺酒。” 赵长河转身挑起她的下巴,低声问:“那……你要叫我什么?” 他日江湖相遇,你要叫我什么? 岳红翎抬头看了他好久好久,眼里波光粼粼:“夫君。” 在这次襄阳重逢之后,岳红翎一直没有再提离开独闯天涯的事情,始终跟在赵长河身边。但从那时候开始,她的光芒似乎就开始渐渐消退,从天际那一抹最灿烂的霞光,收入云层之中,溶于长空之内,默默地注视着世间的变化,挥出的都是辅助的剑,成为阵法之中的一环。 世上很多人、包括赵长河与岳红翎自己在内,都会在想,这是否并不适合她,是不是早晚有一天,她还会自己出于天涯。 然而并没有。 她终究是她,便是只做阵法的一环,依然能发挥出最不一样的作用,身虽有限,而此剑无涯。 区别只是,当时剑光璀璨,却禹禹独行在大漠风沙,此刻剑光敛于鞘中,却心境宁和,如此安详。 那是游子有了家。 “总是要有个家的。”她很是大方地拉着赵长河的手,转身向秘境走去:“虽然我早被你吃干抹净了……但我仍然觉得,这才是你我的洞房。” 赵长河也道:“我也觉得,虽然好像什么都做过,可直到现在,我才得到了你。” 岳红翎轻笑:“是夫君应得的。” 长生天神的聚灵阵法,虽然被挑走了一枚血煞宝石,那只是磨砺气血与杀机之用,整体的聚灵效果还在,略作修缮就能用。 四处宝光璀璨,构建成了一个云蒸雾绕的独立空间。 岳红翎拉着赵长河的手款款入内,周边云霞遮蔽,犹如纱帘。 太阳彻底落山,山巅一片寂然。 她第一次主动地解开赵长河的衣裳,轻轻抚摸着雷霆烙印在上面的伤痕,低声道:“我助夫君疗伤。” 第787章 夜未央 圣山并不十分安静,孙横川正在笑呵呵地自掏腰包给血神教兄弟们发红包,说是徒弟结婚,大家同乐。 于是四下一片欢腾。 没有人敢反驳孙教习号称的徒弟,这是赵长河自己都认的,要说投资,这厮的投资才是让天下人艳羡。愣是他没野心,前些日子基本都处于半退休状态了,只偶尔教导教中新人刀法……也就是这次北上杀胡才让他重新举起了刀,估摸着这次回去就要颐养天年。 ——血煞功的练习过程始终伴随着痛苦,征服血煞不是谁都能办到的,孙教习熬不了,早已想放弃。血神教里想要放弃的人其实并不少,马放南山刀剑入鞘归于江湖,似乎是他们大部分人最佳的选择,反正赵长河肯定不会亏待大伙。 包括薛苍海自从被烈说了那一句之后也一直很沉默,不知道他是否在思量这事儿。 赵长河始终只有一个,并非每个人都可以效仿。 薛苍海没多话,只是在驱使神殿降卒们搭帐篷,建营寨。降卒们忍气吞声被驱使做牛马也不敢说句话,不经意地抬头看向山巅的方向,又很快垂头丧气地低下脑袋。 想也知道此时最庄严的长生天内是一副怎样的靡靡。 最神圣的神殿,最神圣的长生天,转头就变成了别人行房的地方。 对当事人是浪漫,对他们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征服,近于羞辱。但这羞辱却连点脾气都凝不起来,人家恩爱侠侣,以天地为证,以同道同心结成画带,与别人何干?又不是草原惯常的征服别人的部族掠夺别人的妻女在那里淫乐。 相比之下,格调高多了……以至于被征服者们心里都有一种很扭曲的祝福之感冒了起来,感觉是对方应得的。 草原的人们都重英雄,毫无疑问,对方是英雄。 草原弱肉强食,臣服于英雄并不可耻。 天神的脑袋都被割了放在了祭台上,博额信仰被击碎,都不想活了……别人没到博额那程度,倒也同样感觉骨头都被抽散一般,明明此刻监视押解他们的血神教众并不多,却连半个兴起反抗念头的人都没有。 天知道里面如神似魔的赵长河是否一刀就能把这里成千上万人劈成灰烬,谁敢妄动啊…… 其实他们想多了,赵长河此刻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够力气伸手扶着女侠小姐姐的纤腰,任由她在上面驰骋着,主动运作双修功法替他疗伤。 迷迷糊糊间,几乎都快昏睡过去了。 其实如果厉神通不拼那一把,要以身堵口的人会是赵长河自己。他有分光掠影的瞬移之术,临场就要这么做的。 不需要什么计划,也没有什么利弊思量。战争打到了那种时候,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不在考虑之内了。 厉神通说是还给夏龙渊的,那是嘴巴说说,赵长河知道在临场那一刻厉神通绝对是什么都没有想过,只是下意识的选择,不能让此行功亏一篑。他自己也一样…… 至今回想有点后怕,如果是自己扛那一下,现在已经死了,没啥悬念,自己的防御力和厉神通可不是一个等级。说来也是喟叹自己一个从穿越起就想要回家的人,却甘愿把生命洒在这片土地。 无怪乎临走之前晚妆她们都在叮咛,就怕自己上头……可这叮咛有什么用呢,临到头来,谁脑子里能转过那些。 战争的胜利需要无数不计生死的英雄,一将功成万骨枯,又何尝不包含着这将军自己。 如今即使厉神通取代了那一堵口,现在的伤也是历年来所受的最重的一次。看似模样没有以往凄惨,实则受的能量等级不是一个级别,至今体内如搅,从身躯到灵魂所有力量空空如也。 岳红翎不顾万众瞩目的羞涩,急着要和他洞房,又何尝不是急着帮他疗伤…… 迷糊间,好像朦朦胧胧地感觉瞎子出现了一下,似乎在检视自己的状况,却又没说话。 赵长河很想说,你不是说等我这一仗打完就会和我交底的嘛,我等你说呢……你是想赖账? …… 瞎子倒没刻意赖账。 早在夜九幽分身莫奈紫遁逃的时候,瞎子口中调侃,实则这边已经痛下杀手。 没有人能分心二用、在分身受创的同时还能应对瞎子这样的敌手,夜九幽再强也做不到。 这就是瞎子和她僵持了这么多天,等待的最佳时机……瞎子一贯很有耐心。 暗夜如笼,笼罩在九幽身上,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无论人神,生命力飞速消失殆尽,便是永生的九幽也当再度沉眠。 这是法则层面的,直接归寂。若让赵长河在此,就会知道自己此刻根本挡不了瞎子全力一击,当这种过于虚玄的法则具现为攻击,整个天下能够与之抗衡的唯九幽而已。 她的攻势直接进入了幽寂的虚无,那里没有九幽。 “姐姐,真幻之书我没到手,但好歹手头有真幻之镜呢,可以替着用用……”九幽咯咯笑着,声音不知从哪里冒起,四面八方的夜色骤然狂暴肆虐,从瞎子身周片片碎裂,就像是身处画中的人、被直接从画里撕碎一般。 “咔!”碎裂被奇特的力量“黏合”,两人长发自动,周边乍起清风。 正在此世最强之战刚起序幕之时,下方传来荒殃的狂笑之声:“崔文璟,老牌天榜,就这?哈……哈哈哈……” “……”夜家姐妹双掌相对,同时看了下方一眼。 函谷之战,李伯平崔文璟的对峙攻守已经进行了十天。 李伯平在夜九幽帮助之下悄悄突破了三重秘藏,崔文璟却因为之前曾受的重伤初愈,没能赶在普遍的突破大潮之中破御,至今也就比李伯平多一点积累沉淀,拉不出差距。而李伯平一方的荒殃被弄伤了,崔文璟一方的清河剑被夜九幽沉眠,以至于双方都没有超越此世常规的御境力量出现,是这一次天下战局中最“正常”的一处。 越是正常,越是拉锯,雄关守御历来不是那么容易破的,全靠双方的指挥水平和士兵的精锐程度。 但越是拉锯,此前被弄伤了的荒殃就越可能趁机复原。 李伯平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一刻。 “轰隆隆!”地动山摇,城墙倾塌。 荒殃动摇大地的手段崔文璟看着四处倾塌的城墙和惨叫坠落的士兵,脸色跟吃了翔一样。 作为一个人类这种耍赖手段真不知道应该怎么破。 “崔文璟,当初你崔家弃本座而选赵长河,如今后悔么!”荒殃的狂笑声还在传扬。 崔文璟没有回答,剑出如龙,“唰唰”砍死趁乱冲上关城的陇西士兵,李伯平的剑又在此时冲在了面前:“不知当赵长河回来之时,中原易主,他会怎么想?” 崔文璟还是没有回答,默默地抵住李伯平,且战且退。 “清河你说话呀清河!”崔元央掐着剑柄死命摇晃:“好端端的怎么睡了这么多天,你才刚醒没多久呢,好歹是天品神剑不要面子的吗!” 清河剑:“……” 九幽的沉眠,除了夜无名之外谁能抵御,我只是一把剑。 哦,如果说除了夜无名还有谁能抵御,那只有你自己啊……只有飘渺,可抗九幽。 崔元央看着在摇剑,实则精神探入清河之中,在沉睡的剑灵边上死命地输入自己的精神,试图唤醒。 精神进入清河,意识渐渐浑浊。 函谷消失了,喊杀听不见了……眼前无尽河山,河水清冽,缓缓东流,氤氲紫气笼罩期间,浓郁的山河气脉、强烈灵气供应,能让人有种醉氧之感,仿佛灵魂都为之清醒起来。 依稀觉得,这里就是孕育自己的地方,与生俱来。 有人说,这美丽的河山,如何能随着纪元毁灭?那灭世之力具现成的魔神,你我应当灭之。 是了,就像眼前这个荒殃。 他不是早就该在自己的镇杀之下消逝的吗……当时是差了点什么,让这些魔神跑了出去,纪元的崩溃再也无法阻挡。 是因为什么来着,断片了,后面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恰好天空暗夜之息正在对撞,夜家姐妹的力量再也无法遮掩。 崔元央抬头望天,那里有两个人影胶着,都在向下看。 一个是……不久前让清河沉睡的人……看着很不舒服,不是因为她让清河睡觉,而是因为她长得很像另一个人,但央央知道不是她,外貌和气息虽然接近,但不是。 可是……她面前那个闭着眼睛的……是吗? 夜……无名? 夜无名! 崔元央忽地睁开眼睛,眼里怒意大盛:“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瞎子:“……” 崔文璟:“?” 荒殃:“!!!” “轰!”浩瀚无垠的山河之气直冲荒殃而来,荒殃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地喊:“飘渺……飘渺复苏!尊主救……啊!” 那是天克般的压制,如同赵长河在崔家秘境之中感受到的上古之时,灭世之炎还没来得及从自己的深渊里走出,清河剑直贯渊海,直接将祂镇杀于洞外。 本来应该有另一剑相似的镇杀,冲着荒殃而去,但那时候的飘渺没能做完。 仿佛跨越了纪元的因果,在这一刻画上了句点。 紫气贯于长空,荒殃拔腿想跑,却连动都没能动一下,长剑贯穿他的躯体,把他直接穿在了数十里外的潼关城墙上,钉于墙头,转瞬气绝。 双方军马目瞪口呆。 九幽救不了,她面前还有瞎子呢。 然而下一刻“崔元央”直冲九霄,一道比刚才杀荒殃更狠厉的剑芒直冲瞎子胸膛。 能把荒殃一击秒杀的剑,瞎子只不过轻轻伸出一只手,就把剑芒直接抓在了手心,玉手连一点伤害都没有。 崔元央出现在面前,淡漠的眼中尽是怒火:“夜无名……” “哈……哈哈哈哈……”夜九幽在旁边差点没笑破了肚子:“我的姐姐我沉眠清河那一刻,你难道就没想过,就是为了今天?” 荒殃的死活,她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瞎子微微一笑:“想过。” 夜九幽笑容僵了僵,就听瞎子续道:“你唤醒飘渺,得罪的不是我,是赵长河。因为他的妻子是崔元央,不是飘渺。如果之前赵长河与你没有解不开的仇,那现在有了……” 她顿了顿,露出妩媚的笑意:“我们遵循天道的设定,跳不出既定的框,但赵长河可以。我杀不了你们,赵长河可以……我很期待看见那一天。” “血染清河夜未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九幽冷冷道:“你知道这些,却没有提示赵长河,他如果要怪,恐怕你也逃不过。” 瞎子沉默片刻:“那又如何?” “铛铛铛!”姐妹俩在说话,飘渺不言不语,连着向瞎子劈出了数剑,都被轻易挡开。她的眼眸终于露出了惊异之色:“你的修行……” 瞎子微微一笑:“你刚醒,这身躯也没多强,打不过我的。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恢复恢复……” 她做了个抹自己脖子的动作,平静地道:“本座……等着你来杀。” 夜九幽扯了扯飘渺的衣袖:“姐姐莫急,跟我回昆仑,有好东西给你……” 飘渺也不多言,随着夜九幽转身离去。 下方李伯平莫名其妙死了荒殃,全军士气大失,很快率众退回潼关。这边崔文璟女儿莫名其妙没了,同样军无战心,双方拉锯了十天的攻防宣告终结。 瞎子静静地飘浮在虚空,远方传来鸡啼,凌晨的第一抹天光出现在天边。 她特意去探了眼赵长河的状况,赵长河正在双修疗伤之中,也不知道何时能够恢复。 至于修行……赵长河岳红翎原本虽然开始向御境二重锤炼,但积累还差许多,修行不够到位。也不知道在长生天秘境的加持之下,后续是不是能够加快几分。 如果不能加快,以现在的实力,打打长生天神就算了,要打九幽飘渺可还差得远。 或者是……如果你要弄死那妖女…… 瞎子自嘲地笑了一下,身形瞬间不见。 第788章 因果再探 赵长河当然不可能知道远在函谷发生的事情,他的眼睛看不到那么远。 和岳红翎双修之后伤势略复,赵长河还有一堆事情要做。 醒来之时岳红翎在睡觉,可不是被冲晕了,而是因为这一战加上双修对她有所感触,在沉眠入定呢……赵长河便也不去打扰,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伤势是没大好,但修行上限却在增长。 战斗历来是最锤炼人的,尤其他这种练血煞的,即使已经脱离了养煞升级的层面,这种大战之下依然是能够得到很强的进益。而此地是长生天神打磨给自己复苏之用,构建了很完整的聚灵阵法,周边磅礴无匹的信仰之力构建而成的能量此刻无主,别人用不了,可他修了气脉之书后调用十分方便,和泡什么灵泉没有区别。 区区这一次双修疗伤,他得到的好处大得就不可估量,岳红翎索性都入定去了。 此地还可以继续修炼一段时间,让三娘都一起来,把此地积累的信仰能量吸收了再说…… 取出新得的真幻之书琢磨了一下,很意外的是瞎子依然没有出现……按理每次得到天书,她的反馈都较为明显,这次居然如此沉寂,让赵长河有点不习惯。试着喊了两声,没有回应……赵长河也没纠结,直接看书。 这一页真幻之书……严格来说叫有与无,真要论虚玄程度,其实未必就高于之前那页因果之书。但由于结合了气脉那一页、又有瞎子稍加指点,让你至少能看见一条因果线……即使看见了也做不到什么、甚至未必看得出那代表什么因果,好歹有东西“可见”。只要可见,让人感觉就踏实不少,觉得是早晚有一天能抓住的。 这本身就是“有”带来的意义,让人可见、可认知。 这一页有与无,则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没有东西可以看见,更别指望像早前那几页一样有什么VR场面给你演示,主打一个抽象。 有与无,这个命题首先依托于定义。好比此时空荡荡的口袋,问里面有没有东西,那首先要确定这个“东西”的定义,“东西”指什么?钱财物品是没有的,但有空气、有灰尘、有尚未被认知与观察到的微粒。不做好定义就说有与无,那能杠到地老天荒的。 此刻这页书里,你要说有没有一个肚兜,那是肯定无的。那么有什么?有法则。 以此类推,这个法则指向的有与无,必须是指一个明确定义的目标,比如具体时间具体地点里的一把龙雀,在这里就是有,不在这里就是无。不在这里却能被看见,那叫幻;在这里却看不见,那叫隐。 有与无的转换不太可能修习,至少不是现在的水平能够修习。现在这种水平能够从中得到的最多只能是真与幻、虚与实的体验。就连瞎子都不敢把这页叫做有无之书,只敢称之为真幻之书。 这种东西也无怪乎长生天神抱着那么久都学不到什么,烈也直接丢了,“不合我的路子”。 但若是对于波旬,这页天书至少可以让他很轻松地把幻术推得登峰造极……只是有点大炮打蚊子的意思了,这种神物只用来修幻术…… 不知道对于瞎子和九幽来说,能让她们得到什么……比如会不会无中生有地让瞎子拥有身躯?这不是没可能的,理论上说,只要是可被这天道之下定义的东西,依托这页天书就应该可以无中生有,那才配称法则……也可能是整个世界形成的最核心一页。 赵长河同样不想拿这东西来学什么幻术,最多学破幻。 他更想学的是虚与实。虚实与真幻的概念并不一样,但本质类似,需要的前提是勘真,看破本质的能力。 就比如……赵长河功聚双目,认真看了一眼自己与岳红翎的因果线。 因果这东西,存不存在?它必然是存在的。但它是看不见的,是虚的概念,但既然存在,它就可以呈现为实。 结合望气术看的因果,只能看见有线条相关,是无法确定这些线条代表了什么的。但这一刻结合这一页天书,赵长河可以清晰地辨认出自己和岳红翎之间的线条的实际概念。 起始的那一点,那是恩。 岳红翎救了自己的恩情,是诸果之因,双方一切缘法的开端。 这个开端之下,原本会散开很多线条,比如有可能存在的师徒线,他曾经想要向岳红翎习武,但这条线已经断了。延续的线是崇慕,“那就是我心中的江湖”“我也要成为这样的人”,这一条线接续于恩义之后,伴随着另一条男人对美女的天然欲望夹杂在其中,螺旋组合,成为一条越来越粗的线。 这条线在北邙压寨夫人那一刻结出了新的果……赵长河脸有点红,因为他发现了,在那时候自己对红翎已经是爱意。原来那时候就已经爱上人家了……不是这样明白地看见,那是真不敢认的。 而一因影响诸果,比如自己身上原本会存在的“山匪”“作恶”这类的可能性,直接被岳红翎的恩义与爱慕之因尽数斩断,明明身处匪窝里,却走向了连最初晚妆都吃惊的侠客之路,皆源于此。 一切因果,呈现分明。 虚的概念化为实际呈现,了然尽收眼底。 这是追溯前因,相对简单……再往后看未来的话,就不再是收束后的线了,再度开始分支。 可以看见最粗壮最顺畅的一条线是白首同心、儿孙满堂。这是双方的情义和性格走到如今最可能的结果,那类“变心”“抛弃”之类的线根本不存在,这让赵长河对自己很是满意。 但同样有if分支,比如双方都有横死的可能、还有很奇怪的隔绝不能相见的可能。这很正常,自己这些刀头舔血的人死亡有什么稀奇的,刚昨天还差点死了呢……最可能的结局也只不过是可能性的一种,是否能成为事实还得靠自己的努力去实现,这才对。 只不过如果有玩弄此道的人稍加拨弄,是否会走向不想看见的结局,谁也未知。 可以看见就好……至少谁也无法悄悄拨弄自己与红翎的命运走向。 不过单论和红翎的关系,其实也相对简单,看穿不奇怪。还有更复杂的,比如……赵长河试了一下,不看自己和岳红翎相关,单独说自己的未来……结果线条万
相关推荐:
将军男后(修改版)
大风水地师
皇嫂
孩子的父亲是个女的
贵妃母子民国文生存手札
妙拐圣僧
医武兵王混乡村
呐,老师(肉)
有只按摩师
永乐町69号(H)